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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游诡事-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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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叶一愣，没想到这个李宝国竟然在我们的身上下手，使了个眼色，我和筱雨、苏海峰很不情愿地退了出去，但这并不影响我们了解到整个案情，因为我们才刚刚关好房门，苏海峰的电话就响了，来电图片是一张涂抹的鲜艳无比的红唇，姓名上则是“叶MM”三个字，看着这一幕，我和筱雨齐齐对他表示严重的鄙视，这个家伙却是脸不红心不跳，走到隔壁的房间，接通电话，开了免提。
“好了，你现在可以说了吧？”洪叶显得很有耐心地问道，“有人看到那天晚上，杨苏进了你的房间，但却并没有见到她出来，你能给我解释一下，为什么杨苏要到你的房间吗？而且，据我所知，所有的客人都是两个人一间房，只有你一个人一间房，这又是为什么？”
“洪警官你有所不知啦，其实这个团的大股东是我，是我请他们来玩的，所以一个人一间房这是很正常的啦。”李宝国镇定地说道，我明显感觉到筱雨浑身一震，显然，作为本次主导的她并不知道，这次旅行竟是李宝国出钱的，这让她感到一种莫名的耻辱，而杨苏却很清楚，这和她多年来养成的察言观色有着很大的关系，但另一方面，这恐怕是有人早就告诉他的。
“那么杨苏为什么要到你的房间呢？据我了解，剩余的团款并不在你的身上，而在失踪的戴天然身上，负责结款的人也不是杨苏，而是秦筱雨。”洪叶顿了顿，继续说道：“而且第二天早上，也就是今天，杨苏也失踪了，我需要你仔细回忆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不要放过任何一个细节，这对我们破案有至关重要的作用。”
“杨小姐那天喝多了，她到我的房间，就是想和我谈谈人生，聊聊理想，你知道的，导游这个行业，在你们大陆被称为灰色行业，我当然不会同意，就把她赶出去了啦，这期间一共也没有多长时间，要说什么不正常的，真的没有什么啦！”李宝国很自然地说道。
“可是并没有人看到她离开！”洪叶微笑着说道。
“这个很简单的啦，当时走廊里并没有人嘛，那天晚上大家都喝多了，睡的都比较早，没有人看到很正常的啦！”
“那么杨苏有没有什么不正常的表现？”洪叶竟然没有怀疑他所说的，继续问道。
“不正常？应该没有吧，她那天晚上只是喝的有点多。”李宝国很仔细地回忆了一下之后才说道。
“她离开你的房间后，去了什么地方？”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我并没有送她走。”
“好，那就这样吧，如果想起其它的事情，我希望李先生能随时来找我！”洪叶结束了问话，李宝国礼貌地道过再见，走出了房间。
但是我却感觉到身边的筱雨突然抓紧了我的胳膊。
“他在撒谎，昨天晚上，他们明明……”筱雨俏脸羞红，显然对那个词难以启齿。
但是洪叶才是警方，怎么办案，我们自然没有权利插手。
“你凭什么扣我的客人？”就在此时，房门被粗暴地撞开了，我和苏海峰脸色一寒，挂掉电话冲了过去。
在洪叶的对面，大马金刀地坐着一个略显富态的男人，看上去大约四十几岁，梳着背头，红光满面，颇有些营养过剩的神态，脖子上戴着拇指粗的金链子，怎么看怎么像暴发户。但看到这个人，苏海峰的神色明显紧了紧，悄悄地对我说：“这个人不好对付，是道上的。”
听到这句话，我也是神色一紧，虽然早已习惯了那句“混黑道的未必是坏人”，但真要面对道上的人，我还是有些打怵，尤其是他裸露在外的胳膊上刺着一只张牙舞爪的蝎子，让我看着很不舒服。
我们这几个人里，唯一还保持着镇静的却是最单薄的洪叶，她不躲不闪地和眼前的这个男人对视着：“因为有人在你这里失踪了，在事情没有调查清楚前，每个人都有嫌疑，也包括你，现在，请你回答我的问题，姓名，年龄，职业！”
戴着金链子的男人一愣，显然从未见过如此不懂规矩的警察，强龙还不压地头蛇呢，不禁怒火中烧，“你算什么东西？凭什么在我这里大呼小叫？就是你们局长见了我还得点头哈腰呢？”
说着扬起了手，飞扬跋扈惯了的他怎能容得下别人给他脸色看？眼看巴掌就要落了下去，我却感觉到身边人影一晃，苏海峰这个不知死活的家伙竟然冲了上去，但却只冲到了一半，便尴尬地停了下来。
正所谓不是猛龙不过江，洪叶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依旧是那几个简单的动作，就将这个比苏海峰起码重上三倍的胖子扔了出去，顺手拷上了背拷。
背拷并不是什么人都有资格享受的，只有那些重犯才有这个待遇，果然洪叶上去一番搜身之后，不理会胖子杀猪般的嚎叫，竟然从他的身上搜出了一把仿54，枪口乌黑发亮，散发着闪闪的寒光。
涉枪，就已经不再是简单的民事案件了，洪叶冷着脸，将自己的证件扔到了胖子的面前，那胖子只扫了一眼，脸上的冷汗就流了下来，语气也和之前判若两人：“警官，警官，我有眼不识泰山，我有眼无珠，您大人不计小人过。”
“姓名年龄职业！”洪叶收回自己的证件，冷冷地问道，在她收起自己的证件时，我意外地发现，她竟然是省厅的刑警，难道说，这些失踪的案子已经惊动了省厅？
“张，张武，42岁，我，我是这家山庄的老板。”张武垂头丧气地说道：“警官啊，那把枪不是真枪啊，只是气枪，打不死人的。”
“我没问你这个！”洪叶一拍桌子，“我问你什么你答什么，我没问的，你也不用跟我多嘴，这些人你都认识吗？”
洪叶拿出一摞照片，一张张地在张武的眼前展示，同时仔细观察着他眼中细微的变化，不知是张武真的不认识，还是演戏的天赋极佳，每看一张照片，他都是茫然地摇着头。
“你真的不认识？”洪叶冷笑着问道：“我给你提个醒，这些人都是这些年在你这里失踪的，而且他们使用的身份都是假的。”
“洪警官，你这不是为难我了吗？”大概是知道洪叶不会在私自携带枪支的事情上纠缠他，张武神色间也放松了不少，“每天进出的人这么多，我上哪都记得去？我们是对每一位客人都登记，可是我们不可能跟你们系统联网，只能留着你们下来检查，我们怎么知道他们用的身份是假的呢？”
“那他们的失踪又是怎么回事？这件事情难道也和你没有关系吗？”洪叶问道。
“当然没有！”张武笑呵呵地说道，“这种事情你可不能乱说，对我们造成的影响可不是那么容易消除的，他们在我的店里住过，难道就因为这个他们的失踪就要和我扯上关系？这岂不是秦相国治罪岳武穆，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你……”洪叶被张武的一番抢白说的哭笑不得，“那好吧，今天就到这里，不过，这把枪，无论是真是假，我都不能还给你了，而且，你也不能离开山庄，直到我们的调查有了结果。”
大概是顾忌洪叶的真正身份，张武并没有反驳，而是乖乖地走进了特意安排给他的房间，他位于一楼的办公室，监控器正对着他的房门，就算他想要外逃也要考虑一下能不能躲得过电子眼的监视。
因为房间爆满，洪叶无奈只能和我们挤在一个屋子里，换下了警服的她少了一分威武，但却多了几分小女人的妩媚，此刻的她套着筱雨那套明显大了一号的睡裙，趴在床上，翘着双腿，雪白的小腿健美有力，看的苏海峰直咽口水。
“你这次来，不单单是为了那些失踪案吧？”过足了眼瘾的苏海峰这才问道。
“当然不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还算不上是刑事案件，只不过前两天我们接到对岸那边发过来的协查通报，说是最近几年有很多人偷渡过来，以前我们都是管饱了他们就送回去了，可最近几批人过来就没了影子，要我们帮忙查一查，看看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洪叶漫不经心地说道，那副样子，一点也不担心这番话有泄密的嫌疑，让我对她的身份不禁产生了更深的怀疑。
“别看我！”苏海峰双手一摊，“这可相当于国家机密，随便说出来会被国安请去喝茶的。”
“算了吧，你就能忽悠。”刚洗完澡的筱雨擦拭着头发，在洪叶的床边坐下：“老公你也不想想，叶子妹妹能有这么大的魄力，能没有点后台吗？再算算咱们省里一共有几个姓洪的？”
我一愣，筱雨确实比我聪明多了，就凭着洪叶那短暂的不可一世的态度就已经推断出，她的后台一定是位高权重的，而在全省的公安战线内，那个姓洪的老头可是闻名遐迩的，经常出现在电视上面，板着一张面孔说一些官方语言。
“这么说，省里也很重视这个案子了？”我皱眉问道。
“你问的每一句都足够被请去喝茶的！”洪叶白了我一眼，“我也不怕告诉你们，对这种事，省里是没什么兴趣的，不过上边的压力很大，就我一个闲人，所以过来看看，因为，”她看了一眼苏海峰，目光中竟有那么一闪而过的温柔与迷恋，看来，这个刚冷的女孩子并不像她表现的那样对苏海峰全无兴趣啊，“海峰曾经推断过，这个地方可能就是那些人的基地，那些服务员，极有可能就是他们在这边新的身份。”
“果然，我还是很有刑侦天分的啊！”苏海峰很臭屁地说道，不过我们都没有理他，因为洪叶竟然连自己的任务都说了出来，那就摆明了把我们也拉上了贼船，接下来要做的事情，我们肯定是要去当苦力了。
“洪警官，我知道作为公民，我们有协助警方工作的义务，但是，如果太危险的话，我想，我们有权利拒绝。”我深吸了一口气，严肃地说道。
洪叶一愣，万没想到我会有这样的回应，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终还是没有说。但是筱雨却不干了，她狠狠瞪了我一眼：“王鑫，你个胆小鬼，我怎么会看上你呢？我不管你去不去，这件事情，我一定要参与。”
“筱雨，你冷静一点！”对于她说我是个胆小鬼，我并不反驳，我不喜欢麻烦，尤其不喜欢自己去找麻烦，从某种角度来说，我的拒绝正是胆小鬼的表现，“筱雨，你要知道，这件事情很危险，我们面对的是什么人？他们可能是杀人不眨眼的！这种危险的事情有警察去做，没必要让我们犯险！”
“那是你的想法，你从来不问，就自己想当然地觉得怎么怎么样，你就是个自以为是的人！”筱雨冷冷地说道。
我愣在了当场，仔细思忖着筱雨的这几句话，没错，我就是个凡事三思而后行的人，通常总是很习惯站在别人的角度去考虑问题，做事总是太过考虑别人的感受，久而久之，就给人一种优柔寡断的印象，做得多了，也就成了别人所谓的自以为是，总是觉得自己这样做是让别人最舒服的，可我从来没问过别人的感受。
“老公！”筱雨叹了口气，“凡事多和别人交流，多和别人沟通，你们经理已经跟你说过许多次了，你怎么还不知道改正呢？这件事情，我一定要参与的，因为，戴哥和杨苏，他们都是我的朋友，尽管我们接触的时间不长，可他们对我都很照顾，我不能对他们不闻不问，老公你懂吗？”
我点了点头，其实筱雨的话我完全不懂，在我的思维里，交朋友是要靠日久天长的了解的，从来不存在什么相见恨晚的说法，因为，画皮画虎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但是筱雨决定了的事情，十头牛也拉不回来，就像她当初决定做导游一样，所有的人都反对，但她依然毅然决然地走上了这条路。
洪叶看了看筱雨，又看了看我，突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们干嘛？像上战场一样，其实就是要你们帮我核实一下这些人的身份啊？又不是让你们去送死！”
“你怎么不早说？”我白了一眼洪叶，有些埋怨地说道。
“你让我说了吗？”洪叶反问，我为之一滞，满脸不甘地躺在床上，蒙上了被子。
隔日一大早，洪叶就将酒店里所有的服务员都集中在了一起，收起了他们的身份证，交给我们三个苦力，一一核对他们的身份，而她则负责一个一个和他们谈话，希望从他们口中问出关于这个山庄的事情，可这些人似乎之前已经被交代过，对于这个山庄，他们异口同声说所做的生意都是合法的，就是接待旅行团，洗温泉而已，对于所谓的*生意，那是别有用心的人传出去的，至于谁才是那个别有用心的人，自然就是竞争对手，或者因为考核不合格而被开除的员工了，毕竟，这个山庄虽然没有挂星，但按照标准是四星级的，所以对服务员的素质有着很高的要求。
当苏海峰把核实结果送到洪叶的手里时，这个一上午问话都将自己的嗓子弄得沙哑的女警官紧锁眉头，百思不得其解。不仅仅是她，就是我和苏海峰也一样想不明白，这几百人的服务团队，所有人的身份竟然都是毫无瑕疵的，系统里都有记录。
洪叶的右手放在桌子上，食指轻轻敲击着桌面。见到这一幕，苏海峰示意我们噤声，悄悄地退了出去，“让她静一静，她想不明白的时候就会这样。”
“你对她倒是挺了解的，说吧，有没有，呃，上过车啊？”筱雨调笑道。
一直以来一副无所谓的苏海峰这回竟然难得地红了脸：“别胡说，我们是纯洁的男女关系！”
“都男女关系了，还纯洁呢？”筱雨轻笑。
“你们两个不也是纯洁的男女关系吗？难道说你们两个已经？”苏海峰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轻轻捅了捅我，“好小子，看不出来啊，什么时候的事？”
这回轮到筱雨满面羞红了，追着苏海峰打闹起来，紧张的气氛一时间竟有些放松。就在两个人难分难解的时候，洪叶突然走了出来，一脸的愤怒，行动更是风风火火。
“叶子，怎么了？”苏海峰马上迎了上去。
“怎么了？哼，想跟我玩这套瞒天过海，他还嫩了点！”洪叶脚步不停，怒气冲冲地说道：“你们就没发现什么吗？那些身份证里，有一半是当地公安局发放的，我就不信，那些服务员真的是来自同一个地方的，都是本地人？听口音就不像！”
我和苏海峰一愣，交给我们那些身份证的时候都是打乱的，所以我们并没有注意，就算是整理出来之后，我只是随意地做了一个排列，并没有仔细看，如果都是当地公安局签发的身份证，这里面恐怕就真的有问题了。
“死胖子，给我出来！”洪叶很没形象地叫道，疯狂地砸着张武办公室的门，看着一个穿着警服的女警官打上门来，那些服务员很知趣地退了下去，但洪叶的愤怒却也并没有换来什么结果，办公室里静悄悄的没有声音。
“死胖子，少跟我装死，给老娘滚出来！”洪叶破口大骂。
却在此时，一个高亢的声音刺痛了我们的耳膜，一个女子的尖叫只到一半，便戛然而止。洪叶脸色一寒，掏出配枪，子弹上膛便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奔了过去。
我和苏海峰也是面面相觑，这个声音，是人受到极度的惊吓才会发出的，赶忙撒开脚丫子跟了上去。
声音传来的方向是温泉池，洪叶一马当先，破门而入，我和苏海峰紧随其后。房间里水雾弥漫，能见度很低，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硫磺的味道，我很怀疑，那些喜欢泡温泉的人怎么受得了这股味道。
洪叶端着枪，小心地移动着，我和苏海峰则背靠着背，防备着浓雾中突然出现的攻击，但是如此近的距离，如此低的能见度，我们也知道，这种防备，只是让自己心安一些罢了。
走在前面的洪叶突然停下了脚步，紧张的我和苏海峰险些撞到她的身上，这才注意到，洪叶已经收起了枪，在我们的面前，是一个身着酒店制服的服务员，她躺倒在池子边上，身上没有伤痕，地上也没有血迹，显然，那个声音就是她发出来的，但究竟是什么，让她发出了如此恐惧的声音？
带着疑问，我和苏海峰放眼四望，寻找着恐惧的来源。就在此刻，噗通一声，温泉水花四溅，不知什么东西落入了水里。
“在那边！”洪叶的声音中有些异样，仿佛极力压抑着什么。
我们顺着她的手指看过去，就在水面上，漂浮着一套宽大的睡袍，而就在那睡袍的下面，露出了一只已经失去了皮肉的脚，刹那间，我和苏海峰的脸色也惨白无比。
死的人正是张武，死状极为惨烈。
当我们把他打捞上来的时候，就是已经荣升为刑警的洪叶也摇摇欲坠，惨白着脸，紧抿着嘴唇，压抑着胃里的翻腾，更不要说我们了，甚至，我根本不敢让筱雨见到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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