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呆籽不发芽(妖怪文)-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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息景转身进屋,翻箱倒柜。
每一位玉面罗刹在成为玉面罗刹之前,必须通过一场挑战。这个记录将用于判断是否有得到玉面的资格。唯有不凭借玉面力量也能成功战胜强敌的人的强大才真实,才有机会得到三件玉器的认可。
当前,年轻气盛的息景精心为自己挑选了一位敌人。他认为自己既是要成为罗刹,亦有恶鬼之名,那么理应选取最应景的对手,他的目标转向了五方鬼帝之中的北方鬼帝。
息景明白,自己挑战鬼帝无疑是自寻死路,于是,他退而选其次,挑中了北方鬼帝的最得力将领。
那是一场艰难的腥风血雨的战斗,息景打得非常苦。
渐渐的,息景占了上风,眼见胜利在即,不由心中暗喜。哪知对方看透了息景的路数,转眼扭转逆境。
步步逼退,这对渴望成功的息景而言,无疑是致命打击,仿若失去了左膀右臂,感到慌乱。对方抓准机会不遗余力,乘胜追击。
息景败下阵来,对方则是反败为胜。
息景心情十分沮丧,怪只怪自己学艺不精,既然输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对峙结束,对方取下了息景戴在脸上的面具,这对息景来说是一种耻辱。
之后事情的发展变化离奇,让息景哭笑不得。这位将领在取下面具的瞬间,对美人息景一见倾心,他哪舍得杀了息景,恨不得捧起来悉心呵护。他一门心思对息景示好,痴痴的追了息景许久。
年轻的息景心高气傲,宁死不从,对方迫于无奈,默默的放弃了。息景离开鬼宫时,对方赠予息景一块黑色的腰牌,道是有求必应。息景本是要丢掉,后来想了想,拿着腰牌回去好歹有个交代。
后来,息景终于成为了玉面罗刹,再也没有对手取下他的面具。
腰牌存在的意义是对息景是警示,提醒自己不能骄傲,切勿轻敌。不过,大多数时间,腰牌的作用十分平凡,比如当息景写字时的镇纸,或者用来碾墨,再或者垫桌脚,功能多多。
息景找到了腰牌,随手抹了抹灰尘。他推开门扬手把腰牌丢给白乌鸦,白乌鸦伸出爪子抓住,仔细一看,与地牢的花纹颇为相似,可惜地牢的花纹只显露了小部分,不及腰牌的完整。
对比已经显现出来的部分,两者非常像。
腰牌是息景不会提及的秘密,腰牌的主人也是。
对于那位北方鬼帝身边的将领,息景还另有说不出口的秘密。成为玉面罗刹很久以后,息景无意间得知自己曾以为是鬼帝身旁得力将领的家伙居然是北方鬼帝宠爱的小儿子。
难怪对方给他腰牌,信誓旦旦的说,只要腰牌在,在鬼宫没有办不了的事。
息景认真觉得,这位将领对自己还凑合,若不是他遇到了自己的情郎,爱得那么深,爱得非情郎不可,或许息景可以稍稍考虑找这位将领打发无聊的日子。
可惜,不是那个人就不是那个人,纵然这位将领出现得早,也敌不过息景深爱的情郎,息景可以为这个人放弃自己的一切。
目前息景的困扰是,这般类似鬼宫的花纹为何跑到凉宅下九层去了。
早知道,他真不该放呆籽到处乱跑,私奔是一门技术活儿,以呆籽这种修为,只会惹一堆麻烦。
本以为找到鬼医凉夜是占了便宜,哪知世事难料,贪心终究要付出代价。
不是被梦魇魔追着打,就是让魔尊把面具戳个洞,如今凉宅地牢画着鬼宫的相似符号,呆籽还脚下一滑掉到魔域玩得高兴,在魔域给他说一切都好。
要骗也不看看自己骗得是谁。
别以为不在息景眼皮底下,息景就不知道呆籽折腾什么事情去了。
匪夷所思至极的是,呆籽吃了熊心豹子胆,不要命的偷听凉阖和凉弈谈话。
息景释然,什么都敢看,这一点还颇具自己徒弟的风范。
呆籽听的彻底混乱,闷闷问道:“师父,那我现在该怎么办?”
“你和凉夜留在魔域,暂时别回来。”息景说。
息景的话令呆籽十分吃惊:“别……回……来……”
呆籽以为师父会替自己指一条离开魔域的道路,想不到息景竟会这么说。可呆籽不喜欢住在魔域,这儿让他浑身不自在,他想走。
息景制止了呆籽这个想法。魔域危机四伏,其他人要怎样,息景说不准,可息景听到了凉家两兄弟的话,他隐约猜到,凉阖对他们没有杀意。
魔尊的身份立在那儿,别人要动手,至少要看看凉阖的脸色再行动。
这对呆籽他们有利。
凉宅的情况太过古怪,比息景预料的奇怪得多。
“呆籽,”息景唤道,“一会儿把花放入白玉瓶,最近别再拿出来了。”
呆籽应了声,师父之中带有一个父字,他向来听师父的话。
呆籽不清楚,喇叭花联系彼此虽方便,但暴露彼此同样方便,说不定,现在已有暗杀的人顺着喇叭花的讯息前来杀他和白乌鸦了。
白玉瓶能隐去许多麻烦,隐藏一朵花不在话下,而且放进去的主要目的,是息景该与白玉瓶交谈了。
息景叮嘱道:“凡事小心,不要与人争执,切莫树敌。平时跟着凉夜,别乱跑。”
呆籽点点头,随即苦恼起来。万一凉夜在魔域乱跑怎么办,他是跟着,还是不跟着。
第53章
小心地把喇叭花放入白玉瓶中,呆籽蜷在角落里休息了好一会儿;直到他又能完整找到自己;他这才理了理衣服,跑去正殿找凉夜。
凉夜与凉弈谈话结束,早已从屋里走了出来;他站在门外望向月宇殿外的天空。凉夜确实不明白;爷爷这次的坚持值不值得。
不管怎么想,凉阖都不得什么好人,他害囚困梦魇那么久;害得凉弈关在第八层阵法,没有自由。哪怕凉阖曾是一个好哥哥,但是他现在仅是一个残忍的大魔头。对于这么一个人;爷爷为何选择跟着凉阖来到魔域;并且愿意留在魔域。
凉夜不懂,对凉弈而言,是解开心中的疑惑重要,还是长久的修行重要,成为魔物,枉费了漫长岁月的修行。
不能得道成仙,反而沦入魔道之中。
听到呆籽欢乐跑近的脚步声,凉夜平静地抬眼看了呆籽一眼,又收回视线。
呆籽跑得有点累,他没料到自己寻个安全地,不自觉竟走远了。他扬起笑,跑到凉夜身边,正欲说话,猛然闻到一股食物的香气。
他偏头一看,意外发现,几名侍女迎面走来。呆籽深感自己陷入了幻觉,自从他来到月宇殿,几乎没见到过其他人,尤其是美味可口的食物。
侍女们手中的木盘放了食物与水,呆籽看得眼睛都直了。
呆籽咽了咽口水,刚才还不怎么觉得,现在突然感到肚子好饿,恨不得扑过去抢过水罐把水喝光。
侍女直接将食物送到月宇殿内,整齐摆放在桌面,她们一句话没说随即迅速离开了,仿佛有命令不许她们与月宇殿的人交谈。
之前,月宇殿的访客,墨骁很危险,凉阖更危险,那团黑影出现与消失,危险中透着诡异,然而,这次侍女的到来,呆籽觉得非常美好。
一桌美食,简直是一件超级幸福的事情。
呆籽开心地望了望水和食物,目光转向凉夜。凉夜对食物谨慎一些,他比呆籽淡定得多,先仔细检查了所有食物,确认无毒,才稍稍安心。
比起吃菜,呆籽偏爱喝水,特别是甘甜爽口的清泉,他果断地抱起水罐子坐在板凳,仰头往肚子里增添重量。
凉夜替爷爷夹了一些口味清淡的食物,送到床边。凉弈重病,胃口不佳,吃饭都乏力,他仅吃了一丁点,很快又没食欲了。
呆籽偷偷看了眼凉弈,心里嘀咕,他认为凉弈当前最应该做的事就是好好吃一段饭,吃得多,身体才好,这样才有力气反抗自己面临的不公平的一切。
若是始终提不起精神,照此下去,无疑会坐以待毙。
凉弈身体如此虚弱,魔尊要搂着他就搂着他,要抱着他就抱着他,推开的力气都没,而且,若是凉弈压不住体内的魔物,魔物又跑出来四下溜达,引诱魔尊事小,不留神诱惑了其他人,那该多么恐怖。
相对爷爷,凉夜的食欲还不错,众多食物中,有一道是糕点。凉夜吃了一些菜,又吃了两块糕点,随即,凉夜转向呆籽的方向,盯着呆籽怀里的水罐。
呆籽独自一人霸占了水罐,他低头瞅了瞅水罐,意识到了这个问题。他赶紧倒了一碗水给凉夜。凉夜望着水思考片刻,最终还是把水喝了。
随后,凉弈在屋内休息,凉夜和呆籽在门外守着。
相对无言,凉夜取出了那块木牌,望着灵牌沉思。呆籽好奇心重,探过头研究牌位,可惜完全看不出所以然。
凉夜心知,灵牌的材料确实为凉宅历来做灵牌的材质,上面涂抹的漆的颜色也与祠堂内如出一辙。仅凭肉眼就可判断,凉弈的灵牌制成已经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随着时间的流逝显现出岁月的痕迹。
凉夜毫不怀疑,灵牌的作用是缅怀逝者,但这一刻,凉弈明明还活着,为什么有人早早替凉弈做好了灵牌,他百思不得其解。
凉夜不明白,呆籽就更不懂了。
片刻,凉夜收起灵牌,慎重其事交代呆籽:“事情查的水落石出之前,灵牌的事别告诉爷爷,让他安心静养。”
呆籽老实的应了声,心想,是谁这么坏,给活着的人做灵牌。
送来灵牌的人疑是凉弈的母亲。难不成凉弈和母亲关系恶劣,母亲心有恨意。呆籽觉得这种可能不大。
看到手镯,凉弈面带笑意,话语中透出愉悦,可见母亲常陪伴凉弈和凉阖,凉弈对母亲的印象十分好。再者,凉弈性格如此温柔,呆籽认为,凉弈的母亲多半是一位温柔贤惠的母亲,呆籽不相信这样的母亲会诅咒自己的孩子。
当然,这话由呆籽说,实在没多少说服力,呆籽本就是被自己父母丢弃的孤儿。
息景交代呆籽暂时留在魔域,莫要到处乱跑,呆籽决定先问问尸体兄有什么安排,再考虑下一步。
呆籽面向凉夜,问道:“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闻言,凉夜别过视线,看着呆籽不说话。呆籽一脸迷惑,凉夜为何突然闷闷地看着他,难道他脸上有什么东西,呆籽莫名地摸了摸自己的脸:“怎么了?”
“昨晚你去了哪儿?”凉夜问道。
听到这儿,呆籽心底咯噔一声。凉夜居然还记得这事,他以为发生了后面一连串的怪事,凉夜已不准备问自己了。
呆籽紧张地看了看四周,他勾勾手指头,示意凉夜靠近,凉夜迟疑了一下,倾过身贴近呆籽。呆籽踮起脚尖,凑到凉夜耳边,极力压低声音:“昨晚,我看到爷爷和魔尊在谈事。”
凉夜挑眉,露出一丝疑惑,问道:“然后呢?”
呆籽默默对手指:“他们聊了一会儿,回屋了。”
“胡说,”凉夜颦眉,“爷爷肉身如此虚弱,怎么可能出来。”
呆籽感到凉弈怀疑自己的话,想也没想脱口而出:“魔尊抱着他。”
刚说完,呆籽后悔了,他好像说了不该说的话。呆籽发现凉夜的脸色变了,眼底浮起一股怒气,显而易见的不高兴:“再诋毁爷爷,我绝不轻饶你。”
呆籽满心委屈,泪往肚子里流。
他明明说的实话。
顾及凉夜会接受不良,他都没忍心说,这两人见面的地方是浴池,见面的状态是在光溜溜的沐浴。曾经一度,凉弈被体内的魔物控制,还大胆地跨坐在凉阖腰际,别提多亲密。
况且,这两人离开的时候,不穿衣服的魔尊抱着不穿衣服的凉弈。
这些话,若是呆籽说了,凉夜估计早已一巴掌拍飞呆籽。
呆籽默默想着,凉阖是凉夜爷爷这件事,暂时别说比较好。凉夜讨厌凉阖,需要时间慢慢适应这些关系。若是呆籽太早说了,没准产生反效果。
凉夜信了还好,如若不信,绝对要抽死呆籽。
说真话和不说真话,都苦恼。
呆籽偏偏脑袋,表情变化了多次。凉夜表情严肃,似乎在判断呆籽有没有欺骗自己。以呆籽的思维方式,通常不可能说出这种夸张的谎言,有实话还没说倒是有可能。
那么,凉阖抱着爷爷,这是真的吗?
凉夜垂下眼帘,这件事与灵牌同时变成了以后再说的事情。凉夜本想问问呆籽有没有听到他们对话的内容,后来想了想,没有问。呆籽这点妖力,不可能有机会靠近凉阖身边偷听。
凉夜不再询问,呆籽如释重负,坐在门口的台阶晒太阳。
呆籽讨厌魔域,却挺喜欢这座月宇殿,这儿仿佛和魔域不是同一个世界,给人的感觉非常不一样。没有血腥,没有杀戮,没有喧嚣,宁静的不真实。
很快,宁静骤然打破。
晴朗的天空,忽地一暗,一团团黑影直奔月宇殿而来,伴随阵阵嘶吼。呆籽仰头望向天空,惊讶黑影竟化为数不清巨大的猛兽,它们腾在半空,虎视眈眈逼近月宇殿。
呆籽不清楚这是怎么回事,忽感手腕一道力。凉夜敏锐感到对方来意不善,他扬手把弄不清状态的呆籽拽到身后。
凉夜颦眉,猛兽来月宇殿的目的是他和呆籽,还是凉弈,或者其它。
猛兽怒吼落地的霎那,凉夜刚要出手,毫无任何征兆,眼前一道人影闪过,寒光跳跃,最前方的三只猛兽被斩断头颅,无声倒地。
凉夜连对方何时出手都未曾看清,猛兽已然死亡。
一人在凉夜身旁站定,他身披白色狐裘,白裘束发,银色面具挡住了上半边脸,露出嘴唇和下巴。
这人完全不理会凉夜他们,身影一闪而逝,剑光出现的瞬间,大批猛兽顷刻断成两截。
旎女和常闻追赶猛兽,也已赶至月宇殿,他们仅是站在屋顶,并未上前帮忙。
旎女顺了顺黑色发丝,含笑望向一地尸体:“无声这家伙,总是下手最快,闷不吭声就把事情办完了。”
狐裘男子收剑的刹那,最后一只猛兽死去,没有任何的大动静,事情已然结束。他从头到尾什么也没说,如来时一样,消失了。
常闻把巨剑往肩上一扛:“既然月宇殿没事,我们也该去别的地方了。”
旎女点头,转眼,屋顶的两人也不见了。
呆籽和凉夜一样,不懂上演的是哪一出。很快,他们听得屋内有响动,凉弈醒了,在咳嗽。
凉夜顿时一惊,赶快进屋打探情况。凉弈侧着身,嘴边可见丝丝血迹,脸色泛红。
“爷爷,你怎么了?”凉夜关切询问。
凉弈摆头示意:“突然感到有点不舒服而已,不碍事。”
刚说完,凉弈的呼吸急促了不少。
凉夜着急,不顾凉弈的反对,立刻为凉弈把脉。确定了凉弈的病症,爷孙俩一时间你望我,我望你,都没有说话。
凉夜已然理解爷爷为何阻拦自己,凉弈的体温在升高,他中了毒,这个毒是下三滥的合欢药。凉弈兴许多少猜到了些,才不愿小孙子诊断。
对此,凉夜倍感不可思议,他合上门离开房间之前,并未发现任何不妥,食物全部检查过,调理肉身的药物也由他亲自配制。凉弈何时中了这种毒,凉夜相当困扰。
他在屋内左闻闻右闻闻,屋内的气味好像变化了丁点。难不成是空气有毒,可如果当真空气出了问题,凉夜自己和呆籽不可能完全没事,他们出入月宇殿时间也多。
莫非是方才猛兽出没,有人趁乱伺机放了毒?
旎女和常闻不曾靠近正殿,狐裘男子从出现到消失,气息均飘忽不定,杀意瞬间爆发,又瞬间消失,根本不易觉察,莫不是他给凉弈下毒了?
但是,这种高手取人性命无声,犯不着使用这种无耻药物。
凉夜想的头痛也不明白。
凉弈的身体越来越热,呼吸都快燃烧起来,欲望急速往腿间聚集,情绪难以压制,凉弈低下头掩饰自己的脸红。
自己一把年纪了,虽然皮囊未老,可眼看着小孙子长大成人,按辈分,不得不服老。如今身体居然有这种反应,面子简直挂不住。
最让凉弈担忧的是呆籽,这位少年完全不知道这是什么状况,一脸迷茫凑到凉弈跟前:“爷爷,你怎么了,是不是很不舒服?”
凉弈咬牙强压欲望,不好开口回答,于是,呆籽疑惑的目光转向凉夜:“爷爷中了什么毒,严重不严重?”
凉夜眼神一冷:“不该问的问题别问。”
呆籽对此不理解,加倍疑惑。自己关心爷爷的身体健康有什么不对,他又没做坏事,难道问一句话也不可以吗?
见凉弈脸红得厉害,呆籽琢磨片刻,认为凉弈感染了风寒,他刚伸手准备探探温度,岂料又被凉夜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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