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忏悔者和年轻神父的故事-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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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斯科特转身关好门。长条形房间的一边摆放着一张单人床,另一边靠中间的位置有一张小餐桌和一把椅子。餐桌边上是一台老式的双门冰箱。紧靠着冰箱的地方立着一个结实的大行李箱,金属的包角让它看起来颇为现代。在房间的尽头,窗户前的位置则是一张大写字桌,上面整齐地叠放着一些书籍,边上还挂着一幅圣母像。这一整个房间给人一种精神上质朴凝练的感觉。仿佛尘世的喧嚣一下子就被隔离在了教堂之外,让人忍不住想要追求灵魂上的升华。
  
  “这是什么?”斯科特指着门背后固定在简易相框里的一张海报问。
  
  “这个呀!”神父从冰箱后面探出头来,“这是我在巴黎的时候参加过的一项活动。有几个年轻人,他们打算用现代音乐传播主的福音。他们的演奏大胆而又热烈,为了防止他们在思想上出现误差,我被派去给他们作宗教指导。我们共处了六个星期,那是让我印象非常深刻的六星期。我们在一起为一次地区性的表演做准备。很可惜,我不得不在正式演出的前一天离开。他们把宣传用的海报送给我了,上面还有他们每个人的签名。后来我还看了表演的录影,那是一场相当成功的演出,他们真是一群了不起的人。”
  
  神父不加掩饰的赞扬让斯科特觉得有些恍惚。海报上的几个青年男女看起来都个性鲜明,其中长相最突出的是一个高瘦的光头,他侧对着镜头,脑袋后面好像还有一个十字架形状的黑色纹身。还有一个人,她有一头半长的红发,眼睛被一块白色的布蒙住了。那块布非常宽,以至于她的半张面孔都被遮得严严实实。她穿了一条雪白的纱裙,斯科特总觉得她身上的什么地方和某个他认识的人重合了。他试图在签名中寻找这个女孩的名字,但那些字都非常潦草,他一个都分辨不出来。
  
  “看我找到了什么!我这里有两块好吃的牛肉饼、几片面包、一些汤……助祭还给了我一份甜豆,它们看起来非常新鲜。来吧!让我们一起来享用上帝赐予的食物。” 神父找出两个盘子,把所有的食物分成两份,又为他和斯科特各自倒了一杯葡萄酒。
  
  “我们可以一起做祷告,然后我坐到床上去吃。”由于房间里只有一把椅子,神父决定把它让给客人。他在餐桌前跪下,示意忏悔者跟他一起祷告。
  
  “感谢主赐予我们食物和饮料,使我们得以存活。荣耀归于圣父、圣子、圣灵,从今日到永远,世世无尽,阿门。”
  
  “阿门。”
  
  斯科特重新睁开眼睛,神父已经端着盘子在床沿上坐好了。他们开始吃东西,不再交谈。神父认真地咀嚼每一口食物,他吃得不慢,但是很仔细,只有在要喝葡萄酒的时候才会走到桌边,啜饮上一小口。
  
  尽管食物都是冷的,但是斯科特觉得他已经很久没有像现在这么满足过了。这是一种即使是珍馐百味也不能带给他的心灵上的满足。在这个房间中,天花板的横梁上沉睡着石头雕刻成的天使,圣母像被摆在最显眼的位置,还有那些书籍,它们每一本都散发出浓浓的神圣气息。斯科特体会到了一种灵魂的解放。
  
  他很快放下餐盘,一边一小口一小口地喝剩下的葡萄酒,一边感激地望向坐在他身后的那个代表了天主的悲悯和美德的男人。他小心地用背脊挡住空空如也的餐盘,不想让神父过早地发现他已经狼吞虎咽地吃完了。不过神父还是在想要拿酒杯的时候看到了这一点。
  
  “不好意思,我吃得比较慢。你还饿吗?我这里还有两块巧克力。”他放下餐盘,从自己行李箱最前面的口袋里找出两块棕色包装的巧克力。他记得忏悔者刚刚说过他非常喜欢巧克力的味道。
  
  “不……”斯科特本能地想要拒绝。
  
  “吃吧!即使现在不吃,等你饿的时候也能吃。”神父将巧克力塞进斯科特的大衣口袋。隔着厚厚的布料,这种细微的身体接触让斯科特的呼吸一滞。
  
  “谢谢。”他小声说。
  
  神父笑了笑,端着盘子重新坐回床边。大约又过了六七分钟,他终于放下盘子,走过来喝掉杯子里的最后一口酒。“你还要葡萄酒吗?”他问道。斯科特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已经吃完。“我必须先把这些拿去洗掉。可以在房间里等我一会儿吗?我很快就回来。”神父迅速地将桌上的酒杯和餐盘收到一个托盘上。
  
  “需要……帮忙吗?”等斯科特反应过来的时候,神父已经走出了房门。厚重的钉了铁皮的木门被轻轻合拢,斯科特听到神父的脚步声向下方走去。
  
  寂静。
  
  却又不是完全的寂静。
  
  这栋神圣建筑物的隔音效果并不好。斯科特可以清晰地听见神父洗杯碟的声音。他从椅子上站起来,来回踱了几步。
  
  “要是连他都无法让我摆脱噩梦,那我该怎么办呢?”他对着自己的影子说。那团来自于他的扭曲的阴影一动不动地盯着他,就像是在嘲笑他的无知。
  
  “无论如何,我都要试一试!”斯科特用力握了一下拳头,“这是我最后的机会了。”
  
  “很抱歉,让你久等了。”神父重新走进房间,关好门。
  
  他身上有一股洗涤剂的味道。斯科特想。
  
  “那么,斯科特兄弟,你要现在回告解室吗?”神父在距离忏悔者不到半米的地方停下来,他微笑了一下,“或者我们也可以选择在这里继续。”
  
  “这里就很好!”斯科特急切地说,“我没法再等下去了。我必须将这一切全都告诉您!”
  
  “那好吧!要不要坐到我的身边来?”神父走过斯科特面前。他在床沿上坐下,轻轻拍了拍身旁的位置,示意忏悔者和他促膝交谈。
  
  “好的。”斯科特惴惴不安地走了过去。
  
  他真是英俊极了!两米不到的距离转瞬即逝,神父的五官变得更富感染力了,斯科特甚至从他身上感觉到了丝丝暖意。他在神父身旁坐下,低头攥住覆盖在大腿上的大衣下摆。
  
  “如果你感觉太热的话,也可以把外套脱掉的。”神父指了指靠近门口的墙壁。那里有几个挂钩,其中一个上挂着一件棕色条纹大衣。那是神父的便装。
  
  “喔,不,这样就很好。”斯科特缓缓吐出一口气。从神父身上传来的友善气息让他觉得舒适,紧张感终于慢慢变得稀薄起来。“在我的秘密被施耐德教授发现之后,他决定要……给我喂食。”他说道。
  
  “喂食?”神父皱了皱眉。这个用在动物身上的词让他觉得很不舒服。
  
  “是的。我一开始并不知道那是怎么回事。我们的司机失踪了,也许有人注意到了这一点,也许没有。反正我没有听到什么与之有关的讨论。大家好像都觉得,在这个家里,要是有谁被突然炒了鱿鱼,那并不是什么令人惊讶的事。”
  
  “当然,很快就有人弥补了这一空缺。新任司机是一个老实巴交的男人,年龄大约在四十岁上下。这个倒霉的家伙在一家长途运输公司干了二十年,然后因为一次交通意外被人解雇,走投无路之下才来应聘私人司机的职位。施耐德教授通常不喜欢雇佣这种老实木讷的人。不过这一次,他让我也参加了招聘活动。他叫我坐在走廊上,装出一副十分苦恼的样子。我们的新任司机是所有人里唯一一个关心我状况的人,所以他被录取了。”
  
  “除了日常工作之外,施耐德教授常常一反常态地让新司机帮我一点小忙,而这个老实男人也十分乐意这么做。在他看来,我在这个家中无疑是处于弱势地位的。出于一种对弱者的同情,他偶尔还会给我带一些小礼物。总之,我们相处得还不错,我不再像过去一样视坐车为酷刑。直到施耐德教授让我将已经昏迷了的新司机捆绑在椅子上之前,我都以为这只是一次常规的人事变化。”
  
  “昏迷?”神父疑惑地重复。
  
  “大概是施耐德教授给他下药了吧?”斯科特耸了耸肩,“我猜测。”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神父愈发疑惑了。他实在想象不出,一个半身不遂的乐理学家有什么理由要给家中的司机下药。
  
  “因为他需要做一个实验,一个相当危险的实验。他想要知道我在什么时候才会进入那种状态,所以才会刻意选了一个人来重复那天在工具间里发生的事。那个可怜的男人,在他醒来之后一直惊惶地想要避开我的嘴。可是我又有什么办法呢?施耐德教授在不久之前,在我的脚踝和手腕上都装了铜环。只要他按动开关,一股足可以让我感觉到痛苦,却不至于引起死亡的电流就会通过我的全身。”
  
  “‘为什么眼睛还没有变色?用力吸他!把他的东西吸出来!’施耐德教授的样子和他平时截然不同。他的双眼满是血丝,嘴唇神经质地颤抖着。他用拇指拨动了一下手上的开关,然后又很快拨回原位。我摔倒在地,发出一声惨叫,全身猛地抽搐起来,背脊几乎要向后折断。那时我真的有种想要将自己的右手和左脚锯下来的冲动。”
  
  “电击的效果过去之后,我不敢再有迟疑,立即爬起来继续刚才的‘工作’。‘上帝啊!出现了!它出现了!它真是太美了!’耳边响起施耐德教授的赞叹声,还有那个男人绝望的呜咽。他根本无法逃避自己的欲望,即使在此之前他从未有过和我做爱的想法,此刻却已经彻底臣服在了快感之下。因为被绑在椅子上,他只能小幅度地挺腰。他的双眼紧闭着,仿佛在害怕亲眼目睹这一切。”
  
  “最终,他被迫攀上了欲望的巅峰。施耐德教授死死盯着眼前这一幕,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我跪倒在一旁的地板上,用力干呕起来。我根本不需要去查看。我能感觉到,当黑暗降临的时候,我立即就能感觉到。因为它根本就是从我体内衍生出去的!很快,房间里就只剩下了两个人。施耐德教授激动极了。他让我立即坐到钢琴前,弹奏他早就准备好的曲谱。我感觉自己完全就像是一个扯线木偶,被一种名为音乐的东西带入了空洞的领域。我不记得自己到底弹了多久,也不记得后来是如何被反锁在房间中的。反正这样的过程每隔两三星期就要重复一次。”
  
  “为了怕被人看出破绽,施耐德教授并不只是对司机下手。花匠、厨师、到后来全是一些我根本不认识的陌生人,天知道他是从哪里绑架来了这些人。我需要做的仅仅是让我的眼睛变色,然后再吃掉他们。渐渐地,我发觉只要我努力去想一些恐怖的事,根本不需要电击,我就能自然而然地进入状态。我对做这样的事更加得心应手了,施耐德教授说我就是一个天生的贱种。”
  
  “谁知的呢!不过我不但是个贱种,还是一个会吃人的贱种。平时,我是著名教授的继子和助手。我衣冠楚楚,举止得体,丝毫看不出原本并不是诞生在这样高雅的环境中的。一到必要的时候,我就可以化身为无可抗拒的淫欲之蛇,把无数无辜同类的血肉奉献给黑暗。”
  
  “我们的罪恶不断重复着。施耐德教授春风得意,他在很短的时间内公布了两首由他修复的古曲。只有我知道,那些旋律根本不是出自他的大脑。它们是经由我的手,经由我那双刚刚杀戮了同类的手问世的。施耐德教授告诉我,他还有四首曲子要修复,这所有的旋律都出自同一个作曲家,一个在传说中出卖了灵魂给恶魔的作曲家。古时候,人们甚至相信,藉由这些特殊的曲子,可以找到恶魔的藏宝之地。”
  
  “要不是因为那次意外,也许我们真的已经完成了全部的修复工作。可是,无论是恶魔还是他的乐曲,都是注定不应出现于世的,不是吗?”斯科特笑了笑。他掳起右边的袖管,露出手腕上一个用红铜做成的金属环。
  
  “这个东西是被固定在手腕上的。”斯科特指着红铜环上两个成对的小突起说,“这两点其实是焊接点。给我上铜环的时候,施耐德教授先用一根铜钉刺穿了我的手腕,然后再往上面焊了一个环来固定住它的两端。我的左脚上也有一个相同的装置。感觉有点像是被钉上十字架的圣人,不是吗?”
  
  年轻的神父感觉到背脊一阵发凉。他想象不出,怎么会有人对一个未成年人做出这样的行径!而且这个人还是一个接受过高等教育受人敬仰的学者!邪恶已经入侵了世界,唯有主才能拯救我们,他在心中默念。
  
  “别担心,手术是在我毫无知觉的情况下进行的。据施耐德教授说,如果不进行全身麻醉,大量的失血很有可能会导致我死亡。不过之后也非常不好受。它很疼。即使是现在,偶尔的碰撞还是会让我很疼。” 斯科特笑了笑,“施耐德教授通过这个把我的活动范围限定在那栋房子的底楼。他在我的手上和脚上都接了电线,我只能在电线的长度范围内活动。他对外声称我病了,必须通过一些装在身上的医疗装置才能维持生命。他几乎昼夜不停地监视我,生怕我想要逃跑。晚上睡觉的时候,他会锁住我的房门,第二天一早再亲手打开。”
  
  “在最疯狂的时候,施耐德教授每星期都要给我喂食。真是很难想象一个六十多岁的老人还能有那样的精力,不停地绑架陌生人。我猜想他还有一个帮凶,但是他从来不让我知道那是谁。”
  
  “起初,他很害怕我进食的样子。他总是躲得远远的,紧紧握住手上的电击开关,好像这能让他变得强大。后来,他渐渐发现了我进食的规律,开始用一种高高在上的态度冷眼旁观。他从不同情那些受害人。‘那些为了十块钱就可以出卖肉体的劣等人种。’他这样形容那些可怜人。在他心情好的时候,会大声赞美我,说我的动作是多么的具有诱惑力。如果心情不佳,他就会对我说刻薄的话,说我才是这一切的元凶,他不过是在顺应我的需求。然后,进食的过程结束后,他的全部热情立即转移到从我指间流淌出的旋律上。他有时候甚至会为了一段曲子哭泣。总之,在那个特殊的时刻,施耐德教授的表现完全不像他平时那样隐忍克制。”
  
  “那一次,我们进行得十分顺利。黑暗的征兆已经出现,被选中的祭品很快就会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我对此已经感到麻木,只想快点结束这件事。施耐德教授答应我,只要把所有的曲子都修完,就可以不用再做这样的事。可我真的能摆脱这一切吗?我的变化越来越频繁也越来越轻易,为了减少受害人的痛苦,我甚至会特意促使他们沉沦。我能感觉到我对周围人的影响,即使我什么都不做,工具间里的那一幕也很有可能会重复。我甚至不敢再做祷告。因为这对一个正在不断犯下杀人罪行的人来说是多么讽刺的一件事啊!”
  
  “然而,就在我胡思乱想之际,却突然发生了一桩意外。”
  
  斯科特顿了顿,脸上浮现出一抹嘲讽的笑容:“我们的狩猎总是在夜间进行。施耐德教授大概是不满于我神游太空的表情,在我让受害人射精之后,他突然拨动了一下手上的电击开关。我猛地一抽,然后整个世界突然黑了下来。”
  
  “施耐德教授在黑暗中发出惨叫。我听到了轮椅和家具碰撞的声音,然后是一下更加响亮的撞击声。我抱住自己的膝盖在地上躺了一会儿,然后摸索着站了起来。施耐德教授没有发出更多的声音。不过倒是有几下杂音从房门外面传来。我从中捕捉到了‘停电’这个词。其他人的声音很快就低了下去,即使是在特殊状态下,他们还是恪守着不得大声喧哗的铁律。”
  
  “大约五分钟后,房间里重放光明。供电恢复了。我看清了周围的情况。毫无意外的,受害人已经不见了,我的进食过程不可能被断电打断。施耐德教授的轮椅倒在钢琴边上。他已经断了气。我猜想他大概是死于心脏病突发。我拔下电击开关上的电线,又处理掉接在身上的电线,然后就不知道要怎么办了。过了一会儿,我决定上楼去找我的母亲。她看到我的时候很讶异,自从我‘病了’之后,我就从来不上两楼,原因是身上的电线不够长。”
  
  “我告诉她施耐德教授死了。她露出吃惊的表情,匆匆跟我下了楼。在进入古籍室前,她还警告我说,如果这是一次蹩脚的恶作剧,她就要拧断我的胳膊。然后,她看到了横在地上的尸体。”
  
  “‘上帝!我就知道他总有一天会死在你手里!你这个鬼孩儿!看呀!他死了!这下你总满意了吧?我们不可能再住在这里了。遗嘱上写只有现钞是归我的。只有现钞!想想吧!这个老家伙能有多少现钞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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