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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魔诱惑-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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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整日无所事事的孔雀精领着府上几个石头化成的小厮丫鬟,把柳府里里外外都清扫了一遍,把旧了的纸糊灯笼也换行了新的红灯笼。还不忘买上好几十幅对联,看到哪趟门顺眼就给贴一封上去。

    平日里清冷异常的柳府,此时乍然看去一片喜气。

    一身红衣的柳夙羲从书房中出来,方才收到了一封信函,他现下心情十分好。所以看见府上一片片的红也没觉着哪里不顺眼。

    应景地穿了一身红衣的孔雀精双手托着几幅对联迎上前来,一副女主人的姿态,“给你挑了几幅对联,你看喜欢哪一幅,我就给你贴在寝房门上。”

    柳夙羲扫了一眼他手上的对联,往年,柳府的对联都是法术幻化出来的,为的是让来往的官员看,这一次孔雀精却买了真的回来。“随意。”漫不经心地说了两个字,柳夙羲便要绕过他向大门口走去。

    走了没几步,后面又传来了孔雀精的声音,“明日便是除夕,难不成你还想在外面过?”

    闻言柳夙羲停下半响,没有回话便径直走了。方才收到琉渊的信函,四日前灵州冰雪融化。快马加鞭,四日勉强能回到京城,介于冰雪融化后还有一些后事要料理,琉渊不得不多停留一日。

    三日至多能抵达梅城,想起柳夙羲说过今年除夕夜一个人过,于心不忍便写了信让人送到柳府,约他在离京城还有一日行程的梅城相见,共度除夕。

    琉渊与柳夙羲相约的地点在梅城的城门楼下。本赶了一天的路,抵达城门楼下后,琉渊便不再前行。韩煜进城找客栈落脚,谁知一条街上的客栈都关了门。今日除夕,梅城的大多数客栈都已关门与家人团聚去了。

    披着毛裘的琉渊立在马车旁,视线落在京城通往梅城的那一条笔直的官道上。看了许久,看到赶马车运送炭火的老叟,也看到过从外风尘仆仆回乡与家人团聚的游子,还看到了卖完了炒货挑着担子准备回家吃年夜饭的卖货郎,就是没有见着那个红衣的男子。

    京城离这还有一日的行程,他会不会路上耽搁了?还是说他不会来了。

    “雅清。”

    身后一个声音,且似乎离他不远,琉渊蓦地转身,一抹红突兀地闯入了视线之中。那人含着笑提步过来,声音富有磁性,“在等我?”

    隔了半个月没见,如今见到心中难免会有些欣喜,琉渊笑了笑,“我还以为你不会来。”

    抬手在他的鼻尖上轻轻一点,柳夙羲道:“这不是来了。”

    “何时到的?”

    “比你早。”柳夙羲上下打量了一眼他的身,道:“把手伸出来。”

    琉渊伸出手,柳夙羲仔细看过,便将他的手我在手心。看得出,他这半个月用了他留下的膏脂,手才没有被冻伤。

    涂抹了防冻伤的盒膏脂过后,身上总会有那股女子的香味,为此,琉渊身边的侍卫还当着面议论到底是谁昨日去了花街柳巷寻花问柳去了。想到此,琉渊失笑道:“用你送的东西,这些日我没少让人笑话。”

    “嘴是长在别人脸上的,他笑便让他笑去,你何必在意。”

    此时,骑着马过来的韩煜翻身下马过来禀报,说这一带附近的客栈都打烊,恐怕今日无处落脚。

    “怎会无处落脚,吃住我都打点好了,只管随我来便是。”柳夙羲悠然道。

    韩煜看了一眼柳夙羲偏头不说话,琉渊听到他早准备好了住处,小声道:“把你叫来,还是明智之举。”不然他们一行人在除夕之夜无处落脚,着实凄凉了一些。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O(∩_∩)O~

 第59章 争执·你不信5我

    … …

    柳夙羲带去的地方是一处民宅;宅子虽算不上华贵;地方够大;能住下上百号人。这宅子便是中书舍人吕青藤;他原本是梅城的富家子弟,后在朝中捐了个官;一做十几年;从一个九品的芝麻官做到了五品的中宿舍人。

    前几日;吕青藤回了乡过年;昨日置办好了年货。今日一早便有中书令上门拜访;还说傍晚太子殿下要大驾光临。

    吕青藤不敢怠慢;连忙又唤人再去添补了些东西;唤着下人把最好的寝房打扫干净;重金请了梅城最好的厨子过来准备年夜饭。

    一桌子的美味佳肴,只有柳夙羲和琉渊两人。除夕之夜本就是吃年夜饭最为重要,出门在外的游子不远千里回乡,为的也不过是这一顿年夜饭。

    琉渊夹了一些菜到柳夙羲碗里,“多吃点。”

    “光是给我夹菜,自己怎么不多吃点。”说着,再往里夹了一筷子菜到琉渊的碗里。

    琉渊看着他会心一笑,这是他第一次不再宫里头吃年夜饭,也是第一次觉着年夜饭有了团圆的味道。

    吃了年夜饭,明日便是新的一年,每家每户都有沐浴更衣迎新的习俗。琉渊和柳夙羲各自沐浴,换上了一身干净的衣裳,便携手站在庭院之中看空中绽开的烟花。

    烟花是柳夙羲唤人准备的,此时在府上放烟花的人正是这府上的小厮。一颗一颗流星似的亮点冲上墨空,随着一声啪的声响,又化作五颜六色的荧光点向着四面八方飞散开来,唯美的瞬间举世无双。

    墨空接连不断有烟花升上去炸开,映亮了一方的天空。庭院中,一红一白的身影并肩而立,红白袖下便是两人十指相扣的手。空中频闪的光将两人微携笑意的容颜也照得忽明忽暗,默契地偏头,四目共对,眸中笑意更深。

    相爱的人并不需要轰轰烈烈,同台用膳共枕而眠,并肩携手看一夜烟花,相视一笑便心领神会,这才是一辈子。

    不远处的拐角处,一身蓝衣的韩煜抱着剑,看着庭院中的两人,看了一会儿,便转身离开了,留下一个落寞的背影。

    过了除夕,便是新的一年。

    积雪融化,春风拂面,柳枝抽芽,京城之中一派的春意盎然。

    离开了京城一个半月,再次回到宫中,琉渊才晓得,在自己前往灵州的这一段日子,朝堂上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一个月之内,朝堂上的熟面孔便少了两名。再则,御史台的御史中丞陈庆,是琉渊一直都十分敬重的一位官员,没想到他竟在牢中寻了短见。而在皇上面前参他一本的又是自己心爱之人柳夙羲。

    御史中丞陈庆在御史台是出了名的两袖清风,在职期间查处了多名贪官污吏,深受百姓的爱戴。琉渊也不相信他竟会做出徇私枉法的事情来,而行贿更是不可能。

    陈庆的所有罪名都是凭着柳夙羲的一面之词,而御史大夫萧辕也未找出能证明陈庆罪行的有力证据。但是入了狱的陈庆许是心有不甘,最终不得不以自尽来以示自己清白。

    “你怪我?”柳夙羲问。

    琉渊也是昨日才从韩琚口中得知陈庆一事,心中还有些苦闷,毕竟陈庆是他一直以来十分敬重的清官,为朝廷的清廉之风立下了汗马功劳,而最后却是含冤而死。

    方才下朝之后,琉渊与柳夙羲说起了陈庆之事,柳夙羲还是信誓旦旦地说陈庆就是徇私枉法,罪有应得。

    负手而立的琉渊背对着他,眉心紧蹙,“陈大人为官清廉朝中文武百官有目共睹,御史台追查此事多日也未能找出他的罪证,而你却凭着一面之词要了他的性命,如此,对他也太残忍了些。”

    “这么说来,你还是怪我?”在他身后的柳夙羲问。

    琉渊倒吸一口凉气,“怪你什么?”

    “你怪我害死了他。”

    琉渊此时心绪也有些杂乱,想着陈庆的事便替他不甘,偏偏这事又是柳夙羲的主谋。转过身来,看着面前的红衣男子,琉渊道:“我没怪你,只是,这一回你真的做错了。”

    “你觉着我错了,是因为你不相信我。”

    “我没这么说。”

    “你没说,你心里这么想。”柳夙羲勾起唇角,看着他不紧不慢道:“雅清,在你心中,魏国公与我,你更相信他。”

    “他是我舅舅。”琉渊对韩琚的信任从来没有被外人怀疑过,这么多年相处,琉渊对韩琚了解十分透彻,那份信任也是不知不觉就形成,至今为止犹在。

    “你既不相信我,我还能说甚。”柳夙羲苦苦一笑,“便当做是我残害忠良,祸乱朝纲……”

    未等他说完,琉渊便打断道:“你何必要说气话。”

    “你既相信陈庆是大公无私的清官,那陷他于不义的我自然就是残害忠良的奸臣,这般清晰的因果关系,难道不是事实。”

    琉渊看着他,沉默半响,他叹了一口气,“不提这事了。”若是争论下去,两人都会闹得不愉快。

    柳夙羲对着他做了一揖,“那下官告辞。”

    正要提步转身,琉渊上前两步抓住他袖下的手,柳夙羲偏头看他一眼,“还有事?”

    “难得上我的寝宫一趟,再多留一会儿。”琉渊抿了抿唇,“过去的事不提,陪我下一局棋。”

    “今日没兴致。”柳夙羲冷着脸道。

    “你……”许是刚才真的把他惹怒了,琉渊放软了语气,“那你想做什么?”

    “出宫,回府。”

    看着他不悦的侧脸,琉渊渐渐松开了手指,柳夙羲刚想要走,一双手自身后从腰间穿过来,环住了他的腰,迈步的脚停在原处。

    “还在气我?”背后的人问。

    “是你不信我。”

    琉渊再次沉默,他并非不信他,而是这一次的陈庆之案,连他自己也是偏向陈庆的。理智上的判断超越了情感上的判断。他并不能因为心爱的是柳夙羲,而故意偏袒,这样的信任只是一种盲目。

    无论如何,琉渊和柳夙羲之间的情还在,且那份情不会因外物而消失。陈庆之事就算真是柳夙羲做错了,琉渊亦不会因此而改变对他的情感。

    琉渊侧脸贴着他的背,微微阖眼,“说了,不提这个。”

    “是你要提。”

    “那就算是我的错。”或许,一开始就不该提及这个话题,他们之间不该因为政事而有争执。

    过了良久,柳夙羲的视线越过将头看着背后的人,“那你打算怎么赔偿我?”

    语气上总算恢复了以往,琉渊对上他偏过来的视线,“送你一件东西如何?”

    “什么?”

    说着,琉渊松开了他,在宽大的袖中取出了一个木头人,递到他面前,“前晚刻的,比上一次的要好。”这一个刻的摸样也是柳夙羲,比上一个确实好了许多,刻了好几个才刻出个像样的。

    柳夙羲接过木头人,放在手心看了看,将木头人收入袖中,抬眼看着他,“这点东西就想打发我?”

    “那你还要什么?”

    “你说呢?”

    就算他不说,琉渊也是知道的。上前了一小步,脚尖对着他的脚尖,双手环住他的背,“这个?”

    柳夙羲抬起手,揽着他的腰往自己身上贴,“就这样?”

    琉渊将脸凑近,在他唇上蜻蜓点水一下,“够了没?”他永远也不会听到柳夙羲说一个够字。

    柳夙羲不再回答,而是用行动代替,唇覆上他的,揽着他的腰,稳住他的后颈,一路攻城略地,长驱直入,唇舌交|缠之时吻得天昏地暗。

    最后,琉渊趴在他的肩头,喘着粗气,唇上还隐隐作疼。柳夙羲总算满意地勾起了唇角,“再有几日,我府上的桃花便会绽开,你可要过来看?”

    琉渊喘回了气,“嗯,好。”

    两派的明争暗斗并没有因为太子殿下回宫而消停。朝堂之上,因为政见不和,两派的官员便会争论不休,身子本就大不如从前的皇帝听着厌烦,一句此事明日再议便散了朝。

    以韩琚为首的一派心底里都默认了琉渊是站在他们这一边的。朝堂上没议论成的事,韩琚便会私下里找琉渊商议。

    今日朝堂上议论的是关于赋税之事,韩琚主张在江南一带增加赋税,在北境一带减免赋税。江南土地肥沃,北境土地贫瘠,增收江南的赋税接济贫乏的北境。

    而柳夙羲一方则是不赞同,江南虽连着几年丰收,却也不是一帆风顺,洪荒常有发生,一有洪荒,便颗粒无收。而北境虽土地贫瘠,却不易有天灾,去年灵州雪灾也是百年一遇。现今的赋税各地百姓都能负担得起,何必再更改。

    此事,双方都说得有理,怪不得连皇帝也难以定夺。琉渊也在思忖此事,江南和北境他都去过,情况也有些大致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O(∩_∩)O~

    谢谢订阅的童鞋,泪流满面,写文真心不容易,谢谢支持。

    本文大概还有六万字左右,也就大概两块钱左右

 第60章 风波·立妃之事

    … …

    赋税调整一事事关重大;决不能以一己之见而下定夺。韩琚设想地固然好;但是柳夙羲提出的种种问题也是最为尖锐的。两方权衡了一下;琉渊对韩琚道:“本宫倒是认为赋税之事可以后再作考虑;毕竟父皇五年前才下令整改赋税,如今并未有不满徭役税赋的;若是频繁变换;对黎民百姓来讲也是一种负担。”

    韩琚闻言;道:“南北两地秋收相差甚远;殿下前去灵州也晓得情况;若是不调低赋税;怕是会引得民不聊生。”

    琉渊眸色由淡变深沉;“北境的赋税已是比江南少;再说,北境的秋收及不上江南,但是牧羊狩猎倒是不少,若不是去年正赶上百年一遇的天灾,承纳赋税后仍能自足而有余。”

    “江南地处繁华,天下商贾聚集,百姓也富足,若是增添江南赋税而减免北境赋税,水往低处流,北境低赋税便会引起大量南人北迁,长远来看,着实不利于江南的发展,舅舅觉着 ,本宫说的可对?”

    听琉渊十分细致的分析了变更赋税的利弊后,韩琚一张脸也慢慢谦逊,点着头道:“殿下说的是。”

    琉渊也知韩琚是因灵州一事而提议减免北境赋税,便道:“灵州去年大灾,本宫已上奏父皇两年之内减免灵州赋税,父皇大致也赞同这么做。”

    韩琚一直沉着的脸浮起了一丝笑,琉渊虽刚过及冠,考虑得倒是十分周全,让他不得不为之叹服。他做了一揖道:“殿下深谋远虑,下官佩服不已。”

    “过奖。”琉渊端起了高几上的茶盏轻抿了一口,放下茶盏再抬头看着韩琚,“舅舅这些日参详藏宝图,可有线索?”

    韩琚倒吸了一口凉气,沉声道:“这藏宝图委实难解,下官正准备从怳朝国君生前习性入手,望有一日解开图上的奥秘。”

    “这事倒也不急,舅舅可慢慢参详。”琉渊道。

    韩琚拱手道:“下官定当尽力而为。”

    第二日的朝堂之上,关于调整赋税之事在两派争议了好几日之后,总算了结。鉴于五年前才做过整改,且未引起民众不满,所以不必整改,待过些年再作考虑。

    两派之争谁输谁赢也有了定论。站在韩琚一方的官员十分不解,为何与他们同道的太子殿下政见相左?而相反,柳夙羲一方的官员则十分得意。

    本就因为陈将军一事儿忌恨柳夙羲的韩煜,从灵州回来便听闻御史中丞陈庆也被柳夙羲害死,心中对他的恨意更深。朝堂上,琉渊政见与柳夙羲一致,以至于韩琚一派的官员无话可说,气焰比平日矮了一大截。

    韩煜自然是站在韩琚这一方的,外人不知道琉渊与柳夙羲私下里的关系,而韩煜是心知肚明的。若是琉渊站在柳夙羲的一方助长了他们的气焰,日后这朝堂之上必定没有韩琚一方的立足之地。

    想到此,韩煜还是找了一趟琉渊。

    韩煜看着书案后坐着的琉渊,义正言辞道:“陈大人为官清廉,你我皆知,但到最后他却含冤而死。他为何人所害,琉渊,你总该不会不清楚。”

    琉渊沉吟半响,道:“我清楚。”

    “既然你清楚,那你该晓得谁是谁非,柳夙羲害死了陈将军,如今又害死了陈大人,日后还不知有多少无辜官员受害于他。”

    琉渊静静坐在书案之后,视线落在面前泛着幽光的笔架子上,神色倦怠,“表哥想说的是什么?”

    心知方才太过偏激,韩煜顿了顿,“我只是提醒你,你已是太子,终有一日会成为一国之君,情爱之事与政事要分明。”

    “我明白。”

    韩煜看着书案后的琉渊,轻抿了唇,“你明白就好。”

    如今朝堂上的两派,琉渊谁也不想偏袒,赋税整改一事已表明他的立场。本来打算要去柳府赏桃花,只是怕人多口杂。今日去赏桃花,恐怕明日便传出太子殿下与柳夙羲一道的说法。

    思来想去,到最后还是没去。

    及至夜里,柳夙羲出现在琉渊的寝房之中。他不是第一次偷偷潜进宫,琉渊虽晓得他武功高强,心里免不了担心他会被禁卫军抓个正着,届时就连他这个太子也难保他。

    一身红衣的男子每每夜访,都会懒懒地倚在榻上等琉渊回房。见琉渊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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