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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魔诱惑-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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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邢鬼伸出手,修长白皙的手,指甲圆润黝黑。琉渊将手放在他的手心,任由他带起他悬浮,再撞入他冰冷的怀里。

    琉渊抬起手环上他的背,脸贴着他的胸膛,闭上了眼睛。感受不出他胸腔里的心跳,或许,魔是没有心跳的。

    每个月圆之夜,他都会来,房里总有人早早在等他,同样是怀着他可能不来的心情在等。

    琉渊从不问他下次还来不来,甚至,他开始喜欢仰着头看天上的月亮,在心里估摸着还有多少日,才会月圆。

    春去秋来,时光荏苒。

    九月十五,这一日,是五皇子十七岁的生辰。

    魏国府十九岁的韩煜公子已是一个六品的武散官昭武校尉,一心想要建功立业的男子每年再忙也不会忘的便是给五皇子琉渊准备生辰礼物。

    这一次,他一大早上了朝,便径直去了五皇子的寝殿,宽大的袖子里面藏了一方小锦盒,总是别出心裁的他不晓得有要送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

    待他将盒子交到琉渊手上时,却不让他打开,“这东西你还是晚上再看。”

    琉渊有些不解,抬眸看着他,“为何?”

    平日里就心直口快的人挠了挠头,讷讷道:“也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你当着我的面打开了,若是不喜欢那该如何是好?”

    琉渊笑了笑,“表哥送的礼一向奇特,我又怎会不喜欢。”

    闻言,韩煜脸上泛着淡淡红晕,却又坚决道:“还是晚上再看,左右这东西是你的,跑不了。”

    琉渊不再说下去,将那小盒子收入了宽袖之中,道:“那好,我晚上再看。”

    韩煜唇边浮起一丝笑,再道:“今日,我带你出宫如何?”

    琉渊顿了顿,“出宫作甚?”

    “自然是要去体恤民间疾苦。”说得倒是十分好听。琉渊因为从小百病缠身,鲜有踏出皇宫,如今十七岁,出宫的次数五个手指头也能数过来。

    “每月十五月圆之夜,民间十分热闹,早些年便想带你去看看,只是你有病在身,我怕你承受不住。如今,你身子骨比我还好,也没甚可担心的了。”韩煜在一旁说得十分起兴,“若是回来得晚,就干脆去魏国府住上一晚。”

    琉渊却没有动容,心中惦念着的是别的事,良久他才道:“今日,恐怕不妥。”

    想得十分起兴的韩煜脸上的笑敛了敛,“有何不妥?”

    他满含歉意道:“今晚,还有些别的事,脱不开身。”

    韩煜看着他认真的摸样,便不再继续问是何事,爽朗的笑重新浮上脸容,“若是这样,不如改日。左右,你现在身子骨好了,什么时候出宫都一样。”

    琉渊点头,“嗯,好。”

    今日的月,比八月十五的月还要圆,还要亮。墨空万里无云,皎洁如玉盘的月悬在空中,溢出的银辉洒落在人世间,天地万物都像是铺上了一层银霜。

    穿了一身白衣的五皇子在寝房前的一处空地对月而立,披了一身的银辉。赏了一会儿月,他便进了房,静静坐着,等一个人。

    面上十分平静,心却不平静。从何时起,到了这一天,胸腔里的那颗心就怎么也平静不下来。

    邢鬼出现的前奏永远都是一簇红光,红色羽翼展开之后,方能见到他的真面目。妖红的唇,白如雪的肌肤,自然垂落的青丝,还有那一双比平常人要尖要长的耳朵。他的身子是黑色的,因他穿了一身黑衣。

    长得几分邪魅的邢鬼入鬓的墨眉挑起,“你这是在等我?”

    琉渊看着他,脸上泛起了红晕,大抵是因为邢鬼羽翼上的红光,所以看不出来。他不着痕迹地点了点头,“嗯。”他总算第一次承认了,是在等他。

    邢鬼向他伸出右手,修长白皙的指,纹路清晰的掌,磨得圆润的黑色指甲,他魅惑道:“来。”

    琉渊从凳子上起身,向着他提步,抬起右手放在他的手上,身子便慢慢浮起,高度与他齐平。邢鬼动作熟稔地将他揽入怀里,琉渊则抬手环上他的背。

    他背后的红色羽翼就要向着前面合拢过来,琉渊及时道:“等等。”

    “嗯?”

    若是那羽翼合起来,他便会昏睡过去,直到第二天才会醒来,所以,每一次,邢鬼什么时候走的他都不晓得。这一次,他不想再睡过去。

    “可有不让我睡过去的办法?”他问。

    邢鬼松开了他,“你不想睡?”

    是在他离开之前不想睡着罢了。琉渊抬眸看着他,“没有办法?”

    “没有。”

    “那你可愿留下?”这一句话出了口,琉渊便觉得有些失态,还想解释,看着邢鬼的那张脸却说不出话来。

    邢鬼抬起手,拇指和食指捻住他的下巴,微微抬高,幽幽道:“留下?”

    被他用这个挑衅的姿势捻着下巴,他也不恼,若是平日里别人这般待他,他定会毫不犹豫出手挡开。对上邢鬼那一双千年深潭般的眸子,胸腔里的那颗心快得好似要跳出来,身子僵硬不能动弹。

    邢鬼屈起食指托住他的下巴,用拇指的指腹摩挲着他的下唇,慢悠悠地问道:“你希望我留下?”

    “嗯。”他不否认,他确实希望他留下,他想和他在一起。

    邢鬼的那张脸慢慢靠近,直到近在咫尺,鼻息可闻。琉渊睁圆了眼睛看着他,唇上一湿,他的唇同样冰冷,触及却温润如水。

    邢鬼的唇游移到他的耳边,轻声道:“那便当做是殿下要我侍寝。”

    琉渊脸上的红晕越加明显,虽然要他留下的本意不是如此,若是他想要,他就能给。僵硬的双手环上他的脖颈,脸贴着他的颈窝。

    邢鬼背后的红色羽翼渐渐收起,好似融入了他的背后。没了那一双红色的羽翼,邢鬼便与常人无异。

    浮在空中的身影向着房中的床榻而去,双重的床帘被施了法,渐渐放下。被床帘隔开的空间有些昏暗,榻上白衣的男子在下,黑衣的男子在上。琉渊直直地看着身上那人的脸,缓缓伸手触到他的脸颊,有些冰冷,他的唇很红,眉很浓,一双眸子后面似一汪千年深潭,这样的眸子世间独一无二。

 第4章 缠绵·情深似海

    … …

    邢鬼俯下身,在他眉心落下一吻,细碎的吻顺着鼻梁而下,最后才落在他的唇上,温润的吻在他的唇上碾转,身下的人身子便渐渐变热。身上的衣裳被法力除去,露出白皙平滑肌肤,被身上的人摩擦过的地方,都会引起一片红晕。

    琉渊的唇被吻得红润,唇瓣上泛着点点水光,嘴上轻喘。邢鬼微微伸舌,顺着他的脖颈吻下来,在他的锁骨处流连。

    细密的吻几近落满了全身,床帘之中偶尔发出一声轻微的呻、吟。月色如霜,万物笼罩在银辉之中,清冷,寂静。门外守门的太监睡眼惺忪,偶尔听得房内传出若有若无的呻、吟,脸上一红,却又觉是自己多心了。

    生来冰冷的邢鬼连那个地方也是冷的,被进、入的时候,疼痛和那份特殊的冰冷让他身子一颤,只得双手抱住他的肩膀。

    “嗯?”邢鬼并没有动作,勾着唇看着身下红透了脸的人。

    胸口起伏,口中喘、着气,琉渊一双水雾迷蒙的眼闪着灵光,深情地看着他,放在他肩上的手游移到他的侧脸,再慢慢移到他的耳边。即便收了那一双红色的翅膀,他的这双尖长的耳朵却不能隐藏。他小心翼翼地抚上他尖长的耳,轻声问:“你叫什么名字?”

    原来,认识了一年,每月月圆之夜都相见,却还不知道他的名。

    邢鬼冰冷的手托住了他的腰,在他体、内的物体轻轻退出再进去,琉渊口中又轻微发出一丝声音。随着邢鬼在体内的动作,他喉间会不时发出一声轻微的声音,心跳剧烈,身子烫的惊人,第一次的疼痛和前所未有的快意蔓延四肢百骸。

    事后,邢鬼又将精疲力尽的他揽在怀里,拂着他额前的汗,顺着他被汗湿了的鬓发,浮在了半空中。背后的一双红色翅膀慢慢长了出来,在空中展开,房中一切被印上了妖红的颜色,那红色的羽翼将他们包围,怀里的人便缓缓闭上了眼睛。

    一夜宁静。

    邢鬼吐出的血一次比一次多,他的血也是冷的,一如这如霜的月色。他红色羽翼的光越发黯淡,暗红色的翅膀连拂动都有些无力。

    “用七成精魄换一夜、风流,你倒是很舍得。”喜好女子装扮的孔雀精抬起绿色的袖子,掩住那涂了胭脂的唇,眼底却是琢磨不透的情绪。

    唇角挂着血丝的邢鬼瞥了一眼突然出现的孔雀精,虽然受了伤,却还能勾起一个讥诮的笑,“在暗处窥视,你倒是不害臊。”

    孔雀精上了妆的脸上微微浮起一丝红晕,“若在你身下的换做是我,必定能让你欲、仙、欲、死。”

    “先把你那身装扮换了。”邢鬼幽幽道。

    孔雀精脸上动容,“莫非,你喜欢我男子的装扮?”

    邢鬼道:“错了,我只是讨厌绿毛的东西。”

    “你……”孔雀精被气得七窍生烟,咬牙切齿,却又无处发泄。

    邢鬼口中吐出一口血,顺着苍白的下巴沁入他黑色的衣襟,妖红的血落在了地上时,地上便生出了一簇血红色的彼岸花,冥界才会开得鲜艳的花妖艳而诡异。

    见他这般难受,孔雀精方才的气愤也被冲散,担忧地看着他道:“他的病已痊愈,你也该是时候找个地方把你失去的七成精魄修回来了,否则……”

    “这倒是不劳你操心。”邢鬼打断他的话,深红色的羽翼缓缓收拢,化作红色的光团,最后消失在黑暗中。

    孔雀精看着渐渐消失的光,唇角又勾起一丝笑,苦笑,他在想,到底是什么令他对他如此欲罢不能的?

    第二日一早,琉渊睁开眼睛时,旁边没了那个人,而那人留在他身上那份特殊的疼痛还没有消失。他也曾想过,或许魔是不会在白天出现的。

    枕边静静躺着一根红色的羽毛,琉渊伸手将那一片羽毛捡起,唇边晕开一丝浅笑。

    只是,他没想到,自那以后,邢鬼再也没有在月圆之夜出现在他的寝房。

    他依旧等,每到月中便坐在房中等,等一夜,第二日醒来时才知道自己在桌上睡过去的。房中一切如初,不曾有他来过的痕迹。

    那有一双红色羽翼的魔不过是来给他治病的,或许,病好了,他就不会再来了。

    明知他不会再来,他还是在月圆之夜守在房中,已然成了一种习惯。

    三年后,五皇子琉渊及冠。

    他那曾经整日郁郁寡欢的母后庆妃近几年气色好了许多,不久前还跟着宫中的一个舞姬学了一支舞,亲手给皇上绣了一张龙纹手帕。

    宫里头的人都说,这庆妃近些年很会过日子,脸上的笑也渐渐多了,怪不得看着年轻了不少。缘由也是十分显而易见的,宫里头芳华不再又不受宠的妃子大都是母凭子贵。

    五皇子琉渊病了十多年,就连宫里头资历最深的老太医也都以为这病即便是华佗在世也治不了,可偏偏,四年前,五皇子的病就自己慢慢好了。

    本就才华横溢的五皇子深得皇帝的信任,年纪轻轻便政绩赫赫,羡煞了宫里头一干等的皇子。

    朝中的大臣心中也都有数,这太子之位,必定是非五皇子莫属。

    “这也怪不得庆妃娘娘精神会这般好。”宫里头的宫女私下里这么说:“若是五皇子真坐上了太子之位,她下半生也就安枕无忧了。”

    五皇子琉渊二十岁生辰,满面春风的庆妃娘娘还在自己的寝宫摆了宴,准备了好几件名贵的寿礼。

    来赴宴的还有宫里头的几位皇子和魏国府的小公子韩煜。五皇子琉渊的二十岁生辰,皇帝百忙之中抽空前去,庆妃娘娘热泪盈眶,脸上却是喜不自禁。

    在座的几位皇子脸色却不怎么好,堪堪挤出的笑,越笑越苦。怎的不见他们及冠时,父皇会这般放在心上?

    生日宴后,与五皇子青梅竹马的韩煜将军硬是说想在御花园看看月亮。他这么说,琉渊自当不会拒绝。经过官场的几年摸爬滚打,不想走后门的魏国府小公子凭借自己的能力擢升为正四品的忠武将军,几年历练,脱去了那一身的稚气,多了几分战场上百战不殆的威严。

    方才宴上喝了些酒,但是皇上也在,不敢喝太多。在御花园的石桌上,又摆了白瓷的酒器和几碟下酒菜。

    月色下,白瓷的酒器泛着幽光。韩煜从袖中取出一个小盒子,放在琉渊面前,爽快地道:“生辰礼。”

    琉渊浅浅一笑,他笑得很好看,只因他有一张俊俏的脸。动作娴熟地将小盒子收在了袖中,老规矩,不能当着他的面打开。

    “琉渊。”韩煜唤道,私下里,他总是直唤他的名。

    琉渊端起白瓷杯轻抿了一口酒,才应道:“嗯?”

    韩煜看着手中的白瓷杯,道:“你我从小一块长大,对你,我从不隐瞒任何事。只是,近些年,不知是你长大了还是别的缘由,我总觉着,你有事瞒着我。”

    “表哥何出此言?”琉渊问道。

    韩煜饮下一杯酒,抿了抿唇,轻摇头道:“不晓得,就是觉着,你有些地方变了。”

    琉渊轻笑,“这世间万物皆在变化之中,人又怎会不变,再说,表哥不也变了?”

    “我变了?”韩煜反问,好似并没有察觉自己变了。

    “不是么?”琉渊用指腹轻轻摩挲着杯身,“前些年,表哥还时常会玩心大发,没少让舅舅操心,而近些年,你性子沉稳了许多,诸多事情都能独当一面,如此变化,表哥难不成还未察觉?”

    韩煜笑了笑,“这哪能算得上变化,不过是年岁渐老,应当的。”

    说道年岁渐老,琉渊便抓住了话头,“你也知自己年岁渐老,何不娶妻生子?”

    韩煜的那一双爹娘常常念叨此事,从三年前便开始盼着自己的儿子早日成家立业。京城里头的官家千金也都想着能进魏国府,只是,官场上混得如鱼得水的韩煜却借着种种托辞拒婚,可让那做爹娘的急得焦头烂额。及至最后,满城皆知魏国公的小公子拒婚之事。

 第5章 奸臣·美人

    … …

    提起了娶妻生子一事,韩煜脸上的笑便成了苦笑,“娶个自己不称心的,误了人家一辈子,也误了自己一辈子,倒不如自己一人过得潇洒。”

    琉渊叹道:“是你眼光太高。”

    “那你呢?”借着月辉,他直直看着对面的人,“你眼光是怎么样的?”

    琉渊低眉,看着白瓷杯中的酒,酒水里映着天上的那一轮明月,千丝万缕的思绪化作了脸上的一抹笑,“不知道。”

    有些不自在地握着白瓷的酒杯,韩煜试探地问道,“你心中,就没喜欢过谁,哪怕是宫里头的一个宫女?”

    说到喜欢过谁,琉渊脑海里浮现的便只有那个赤羽黑身的人,只是,他已三年未出现。没有回答韩煜的问题,他反问:“表哥可有喜欢过谁?”

    韩煜手中的杯子握得很紧,被他这个反问问得不知所措,他用笑来掩住自己的慌张,“哪有人如你这般狡猾的,不回答我的问题,却来反问我?”

    琉渊坦然道:“表哥长我两岁,此事自然要比我在行一些。”

    开启话头的人反而心虚了,韩煜喝了一口酒,转移话题道:“罢了罢了,不说这个,我怕再说下去,会让你觉着我是个极其愚钝之人。”

    “我看到不尽然,表哥精明之处不是常人能比拟的。”

    说到精明,韩煜却有些自嘲了,“我倒是十分希望自己能有你说得那般精明,如此,那老狐狸也就不敢这般嚣张了。”

    提到老狐狸,琉渊立即明白是谁,不禁问道:“可是他又做了什么让你不快的事?”

    韩煜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仰头饮下,抬起袖子抹了抹嘴,“你倒是可以问,他做了什么事是让我看得顺眼的。”

    韩煜嘴里说的老狐狸并不老,朝中也没人知道他到底多少岁,只知他看上去就如二十出头的年纪,且还是个世间少有的美男子。三年前才步入官场的他恐怕是这大蕲开国以来擢升最为迅猛的官员,三年前初入官场他不过是一个五品的中书舍人,短短两年便成了中书省的一省之长,官居正二品。

    韩煜就常说:“奸臣要升官,靠的是手段,利欲熏心了,就什么阴险狡诈的手段都使得出。”

    只是,谁也摸不透这中书令到底耍了什么手段,让这一国之君看中,连连升官,平步青云。

    说起中书令,韩煜就一副恨不得要将他碎尸万段的神色,“奸臣总归没有好下场的,我就等着这一天。”

    琉渊心平气和道:“他或许也没有你想象中那么坏。”

    “他若是不坏,这世上就只剩下好人了。”

    爱恨分明的魏国府公子韩煜看中书令的眼神总是斜着的,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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