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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牧木-帝国征途-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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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理反应会带走你们的精力,让你们放松,很多信息都会在这个时候流失,而你们很可能因为这个丧失自己的性命。”
  
  “没有命了,就一无所有了。”
  
  “这是老师给你们的忠告。”
  
  “希望你们能够记住它,因为也许有一天,它能够在战场上救你一命。”
  
  楚明非的话像一块石头投入了平静的湖面,引起了学生心中一片波澜,荡漾不已。他并没有强求任何学生来学他的课程,
  
  他只是先用了自己的方式,让这群学生能够面对未来而已。
  
        
贪狼(四)
  同一时间,帝华边境,沃克小镇。
  
  或许把这里再称之为“小镇”已经不合适了,它已经不属于人类栖息的范围,看起来更像是原始森林,然而树木之高已经超出了想象,随便一棵树下来都近乎百米,行进在树林里,遮天蔽日,不见阳光。整个森林里透着诡异,没有任何声音,没有活的气息。
  
  这里的树仿佛都透露着死气,泥土之上铺着一层黑色的雾气,透明度为零。应该说这不像是一层雾,反而像是一层金属蒸气,踏上去有种实质感,但是确实一层“雾”。
  
  原本应该是热闹的小镇此刻已经被树林掩盖,有几棵树直接从房子里面穿过,冲破屋顶,在空中的光轨已经看不到了,这个小镇的光轨极少,因为偏远而落后,现在的人仍然在用很久之前的汽车,只不过是新能源罢了。
  
  走进汽车,还可以看到人,那人静静的趴在车的控制台上,仿佛只是在睡了一觉,没有惊恐,没有嘶喊。仔细看车身可以发现,金属已经被“融”了一样,露出里面的机械构造。线林林总总的像是一团乱草一样,同样,裸|露金属被腐蚀。
  
  地上的野草已经长到了成年人小腿的高度,这里的野草静悄悄,没有任何虫子的鸣叫声。
  
  在这个本来不该有人的地方,突然出现了一个人。
  
  是刘慈。
  
  刘慈身上什么都没有背,穿着一身黑蓝色的军装,他的手腕上带着一个金属环,神情十分冷静。脚上蹬着的是军部特质的靴子,笔直而修长的双腿被很好的收到了靴子里,如果谢星珏看到他也会叫一声“老师!”如果这个时候有帝华军人看到他的话一定会喊一声“刘慈上尉!” 
  
  那是他在军队里的军衔,和喻文流同级别。两人同一年进入军部,在同一个部队,军队是双人宿舍,而他又恰好和喻文流同一个宿舍。他们是同一期毕业,保留军籍去的圣西门,算是进修,喻文流擅长驾驶战机,而刘慈就是那个最适合的机师,无论是战机还是现行的机甲,他们都是最好的配合,在每场战役演习,或是每次出任务的时候都能完美的达成任务。
  
  “帝华双子”这个称呼,给予他们两个无上的荣誉。
  
  三个月前那场坠机,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刘慈从这里走出来的那一刻,选择了逃避,就像人遭受了巨大的疼痛时,人体自我保护机制会开启,让他的大脑的这一段区域已经被麻醉一般,让他的内心免于受到谴责。外界的谴责是一方面,这只是很小的一部分,谴责对于一个军人来说并不是不能承受的,作为军人他抛弃了自己的责任。
  
  那从开始,也许就可以称得上是一场悲剧。
  
  只是那个时候还没有预演,一切都是现场彩排。
  
  三个月前,刘慈和喻文流接到上级命令,前去拜修斯寻找一块被描述为“黑色,带着金属光泽”的石头,当时喻文流还在吊儿郎当的嘲笑“你说科学院的脑子是不是被踢了,怎么竟想找石头?”那个时候冰蓝凤凰还未被找到,能力未知,性质未知,这下子又是要找石头,不知道的还以为石头是元帅家的私生子呢。
  
  喻文流也就会在宿舍朝他吐吐苦水,出去了就又会是一番衣冠禽兽,正儿八经的样子,刘慈本来不想理他,后来喻文流说着说着,两人就滚到了床上去了。一番龙争虎斗后刘慈被压在了下面,喻文流尽管在军队里呆了几年了,但是依然改不了骨子里流氓的本性。一边说着下流的情话一边干刘慈。刘慈憋住不说话,就拿手指开始搅和他的嘴巴,然后亲来亲去。
  
  “你……够了……”刘慈喘着气,“大白天的……发什么情……”
  
  喻文流啃着他的脖子,“食色性也,白天还吃饭呢,为什么不能发情?”他说罢挺腰狠狠的往里撞击,刘慈憋□□憋的脸都红了,实在受不了他的神经质了,直接咬上了他的喉结。与其说咬不如说是添,牙齿根本没有用力,喻文流就直接堵上了他的嘴。舌头翻搅,银色侧漏。
  
  通讯器无情的开始“滴滴滴”。
  
  刘慈推了推他,喻文流不依。翻身让刘慈在上面,直接按着他的肩膀往下坐。
  
  骑乘本来就是易于深入的姿势,更何况此时喻文流的巨擘坚韧不倒,力拔山兮气盖世,刘慈觉得自己的小腹都很可能被顶穿。
  
  “有完没完!都半个小时了!”刘慈啪的一拳想要把喻文流揍开,喻文流加快了步伐,又进进出出几下,射在了他里面。
  
  刘慈:“……你故意的吧?”抬脚直接将喻文流踹下去,喻文流嬉皮笑脸,“爽完就翻脸不认人!你太坏了!”
  
  刘慈:“……”踢他下去太仁慈了!
  
  我叫刘慈,不叫仁慈!
  
  “看看发什么消息才是最重要的吧!”刘慈简直怒火从烧,“脑子里在想什么?”
  
  “想着晚上怎么干你。”喻文流这个问题回答的飞快。刘慈已经不想理他了,径直打开通讯器,然后眼神莫测的看了喻文流一眼,喻文流脖颈一凉,“怎么了?”
  
  “恭喜你。”刘慈露出白森森的牙,“近期可以休养生息再创辉煌,上头有任务了。”
  
  喻文流的脸色一垮,“又要工作。”
  
  “对。”刘慈起身,脚下一软,喻文流眼疾手快的扶着他,他啪的一声把手拍开,“想干我,想着吧。”
  
  喻文流摸着他的腰垂涎三尺,奈何这个这时候并不是亲热的好机会,只要委屈自己收一下奔放的下半身和一些小心思。
  
  秘密任务执行的似乎意外的顺利,他们从四千年前的古墓中找到了科学院想要的东西,本来以为黑色的石头至少有一个拳头那么大,谁能想到最后居然只有一个小拇指甲盖那么小,并且轻的要命。他们在那个被称为“□□纪”的年代的坟墓中找到了这块石头,当时一共拆了整整一百层,才算拨开了最后一层,同行的有密码学专家——算科学院有见识,不然他们如果带着一个棺材走,怕是帝华虽然打得过拜修斯,缠上也是一种麻烦。
  
  最后一层的盒子上面画着奇怪的花纹,线条繁杂,乍眼望过去只觉得像是一团乱麻,然而再看的话就觉得应该不是简单的花纹,密码学专家利用光脑将图案扫描进去,然后进行了图案分离,最后一个盒子的外围竟然是九十六幅透视图案!
  
  一个盒子有六面,当人们看到左面,如果此时这个盒子是不透明的,那么他是看不到右面的,当只有左面的和右面重合时才能解答时,人们可以选择将左边的覆盖右边的或者右边的覆盖左边的,答案会是一样的。
  
  然而将九十六副混合的图分解,却是一件很难的事情。
  
  光脑都哭诉说自己的脑子快要当机了,那九十六副图终于解了出来。
  
  不过解也白解了,在场的几个人表示都没有看懂,这虽然说明了他们的能力在某方面有限,至少是诚实的人。
  
  解出的九十六副图刘慈一张一张的仔仔细细的看了一下,将所有线条图文分成坐标记下来,才跟着喻文流先行回去回执任务。
  
  那次先行,成了刘慈一生的噩梦。
  
  朱雀战机是帝华最强悍的空中力量存在,而喻文流虽然说话让人觉得欠抽,但是驾驶技术如果说是第二,那么也没有人称得上是第一了。即便是这样,朱雀仍然是被卷到了迷失森林。黑色的树枝宛如巨人的手臂,突然变长,“啪”的一声抽打到了在万里高空的朱雀战机!
  
  喻文流开始以为遇上了气流,然而当朱雀试图拉高时,又一个枝条腾空出现,从上方试图将朱雀拍下来!
  
  朱雀战机的蓄能量池仿佛被吸干了一样,直直的往下坠落,喻文流当即单手挥出光磁刀,将战机直接切成两半,拉着刘慈跳了下去!两人俱是没有料到会有这样的变故,所以也没有准备空降用的东西,喻文流抱着刘慈自己在下。
  
  “你疯了!”刘慈扯着他挣扎,风“呼呼”的从耳边吹过,几乎将他的话吹散,喻文流朝他笑笑,那是刘慈最后看到他健健康康的笑,然后喻文流死死的抱住他,将他的脸藏在了胸前,蜷起身子,试图减少自己的受到的伤害。
  
  刘慈那个时候拼命想要挣扎,然而他的力量不如喻文流,格斗更是比不过他,两人先是碰上了树枝,然后撞在了粗壮的树叉上,磕磕碰碰的减缓了速度,使得掉落地上的速度并不是那么高,然而即便是这样,喻文流整个人的衣服都被扯破,他的头脑后勺“嘭”的一声撞上的一个树杈,额头也有些细小的口子,流了些血,整个人看上去像是被用强的良家妇男。
  
  他幸不辱命的成了刘慈的肉垫,刘慈被很好的保护在了怀里,黑雾慢慢的侵袭了这里,刘慈脑中最后的画面,定格在了喻文流对他的笑。
  
  那笑容仿佛在对他说“没事。”
  
  刘慈的手颤抖的覆上了喻文流的额头,手指插|入他的发间,摸到了湿漉漉的头皮。
  
  他想要盖住那些伤口,想要让血止住,然而眼前一黑,什么都看不到了。
  
  从此世界陷入了静寂。
        
贪狼(五)
  再次醒来的时候,喻文流已经不在他的身旁了。那个时候刘慈的感觉是什么?他已经不愿意去回忆。走在泥土路上,每一步,只要有太阳,影子就永远跟随着你,或者在你的前面,或者在你的后边,但是永远不会丢下你。
  
  喻文流不见了,对他来说,就是丢了自己的影子。
  
  因为世界都没有光了。
  
  泥土突然颤抖,一根巨大的树根将整个地面掀起,刘慈以剑点地,将自己抛在空中,剑花一挽,狠狠的刺向了树根!
  
  那条粗壮的树根被白色的剑光割伤,仿佛感知到了痛,猛地向后缩,静静的停在了空中,仿佛是在观察自己的对手。寻找着他的弱点。而刘慈已经落在了地上,右手以剑为支撑,单膝跪地,头发有些长,遮住了他的眼眸,然而透过发间,可以看到他的眼神镇定而冰冷。脚下踩着的泥土蠢蠢欲动,泥土瞬间扬起,在刘慈的眼前铸成一道土墙,一棵足有百米高的大树轰然拔地而起,朝着刘慈压过去!
  
  刘慈侧身滚了出去,剑指上空,斜斜的劈了过去,那剑带起了无形的力量,空气中弥漫着杀意,眼前的树被这一剑从中劈开,成了两半!
  
  “滚回去!让你的主人来!”他的声音中带着凌冽的寒意,瞳孔放大,此刻若是让人看见了也不寒而栗,那样子已经不像是一个人,而像是——
  
  死神。
  
  黑雾顿生,被劈成两半的树仿佛被什么力量带着愈合,又成了一课完整的树,扎根在泥土里,动也不动。而刘慈就在它旁边静静的站着。
  
  假若人丢失了自己肢体的一部分,在一部分离开的时候,人们会感到巨大的疼痛,以及之后随之而来的幻肢带给人的精神上的痛楚,但是,终究有一天你会适应这种情况,这是人们身体机制天生的能力——面对痛楚,选择遗忘和适应;而遗失了自己的影子,开始可能没有发现,到发现的时候会害怕,因为面对未知比面对已知更令人惶恐,因为未知的时候还会抱着希望,希望会慢慢将人淹死,成为绝望。
  
  因为没有影子,也就没有了自己。
  
  他开始只是以为喻文流比他先醒来,去找出路了。可是喻文流不会扔下他独自上路的。况且他的头部受了那么重的伤,不可能走远的。可是当他找遍了周围一公里内,发现没有喻文流的影子的时候,他已经开始心慌了。
  
  喻文流也没有留下任何标记,他看过每一棵树的树干,没有任何痕迹留下。
  
  那个时候已经近乎傍晚,从树林里还可以抬头看到月亮——边城荒月,白惨惨的,显得分外凄凉。他设法在树林里生了一堆火,树枝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燃烧着自己散发着热量,刘慈白着一张脸,面无表情的坐在篝火旁边,周围寂静的令人心里发毛,但是这远远比不上自己找不到人时内心的慌张。
  
  喻文流到了哪里了?如果他醒来了,他一定会找自己,正如同自己醒来的第一件事一定是去找喻文流,而跌落昏迷之前他们是在一起的,所以不可能隔得太远。
  
  换句话说,即便是喻文流可能掉下来摔死了,他也要找到喻的尸体。
  
  迷失森林里什么都没有。这句话的意思是这里没有任何活物的生存迹象,除了一些枯死的树枝,连腐生生物都找不到。刘慈从早上之后就再也没有吃过饭,他的衣服也被扯得破破烂烂的,野外的夜晚冷的很,深色的军服遮盖了身上受伤的痕迹——他连疼痛都无法感知了。也许深色的制服掩盖的血迹,但是他已然顾不上去查看。
  
  他只想找到喻文流。
  
  以一条近十公里的路线为半径,他找遍了周围一圈,直到晨光熹微,都没有看到喻文流,而他吊着的心,已经慢慢坠了下去。
  
  没关系,我还有时间。他这么安慰自己,找了个树爬了上去,在树杈交错间,靠着树干想着眯一会儿眼睛,一不小心就睡着了。
  
  他做了一个梦,梦里一片黑暗,只有喻文流的声音出现不停的叫着他的名字,“刘慈,刘慈,醒醒。”喻一直叫他醒醒,而他仿佛被梦魇住了,怎么也醒不过来。
  
  “刘慈,醒醒,我要走了。”
  
  他努力睁开眼睛,“喻文流,你敢!”
  
  黑暗散去,仿佛世界初生,上帝说“要有光”于是世界有了光一般,他说完这句反而看到喻文流笑了,一改往日的痞子一样的风格,开始走后青春微忧伤的45度明媚路线,他还是笑出来两个酒窝,很对称,“再见。”然后他的身形被黑雾吞噬了,黑雾散去,人已经不在了。前方空空荡荡,不一会儿,又被黑暗吞噬。
  
  刘慈拼命的伸手,想要往前跑,却怎么也迈不开脚步,他感觉自己像是一个瞎子,睁不开眼,只能在黑暗中跌跌撞撞,黑暗让他的感知敏锐的惊人,他感觉到有人在看着他,这让他感到极其的不舒服,因为那个“人”透露出来的是一股冰冷的寒意,他挣扎了一下,一拳揍往那个“人”站的方向,结果不小心从树上掉了下来,摔了个狗啃泥。
  
  刘慈淡定的起来拍了拍自己的脸,终于从奇怪的梦里走了出来,天已经完全亮了。
  
  他看了看自己腕上的通讯器,发现除了可以看时间,其他的任何功能都无法使用,这说明他已经断绝了和外界的联系,而自己和喻文流已经失去联系近二十四个小时。
  
  他不会死心的。
  
  第二天他扩大的搜寻的范围,无果。
  
  迷失森林像是没有尽头一样,走了这么久,他甚至没有看到周围的变化。
  
  他筋疲力尽的靠在树干上,又浅眠了一下。
  
  那种奇怪的寒意又来到了他的身边,他这次终于睁开了眼睛,寒声问道“你是谁?”
  
  没有声音回复他。
  
  刘慈又重复了一遍,“出来,我感觉到你了。”
  
  “是吗?”头顶有声音问他“那你为什么不抬头看看呢?”
  
  刘慈立刻警觉的离开了自己方才背靠的那棵树,抬头看去。
  
  那个“人”全身都罩在一件黑色的长袍中,坐在一枝分叉的树干上,傍晚的阳光倾泻了进来,他的周围却是一片黑暗,仿佛这就是一个生在在黑暗中的人,甚至连光都无法照在他的身上,他的声音很悦耳,传到耳边仿佛清风过耳,刘慈却丝毫没有欣赏的心情。
  
  因为他忽然想起来一件事情——这个人坐着的树干,自己刚才分明没有看到!
  
  他这才想到自己先前还睡在树干上,根本就没有意识到树的古怪!先前分明是树枝将战机扯了下来。
  
  平时的他不会是这个样子的,他不会这么不谨慎,刘慈心中一凉,树林有古怪!
  
  他右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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