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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等！杨帆猛的愣住了，先前石冰说过，经练化的珠子会与人合而为一，可以使人死而复生，受伤也会很快就愈合！
　　那他体内这颗珠子是怎么回事？他受伤也很快就会好起来，死而复生的事虽然没经厉过，但发狂弄得全身是伤也不用多久就会好
　　，显然是他也有这种体能。
　　那他体内的珠子也是经过练化的？可如果是这样，练好珠子给他吃下去的人为何又要封住他的经脉？他实在没必要给他珠子，又制止他使用珠子的力量不是？
　　难道不是同一个人？还是说他体内的珠子并没有经过练化，所以他才会每年十二月都发病？
　　“石冰。”实在想不出来，杨帆只好看回身边的人：“珠子不经练化就服用，会有什么后果？”
　　“对妖跟术士、异士没有什么后果。开始虽然有些难以控制，但慢慢的也可以适应。但对普通人就会有魔化的作用。”
　　“魔化？”
　　“嗯，因为普通人不懂控灵。没经过练化的珠子，灵性不被激发出来，就不会自动去适应人类的身体，而普通人又无法抑制五行珠的强大力……”石冰不知想到什么，突然停了下来，转过头去看他：“林飞没有告诉你这些吗？”
　　“没有啊，他为什么要告诉我？”
　　“为什么？”石冰疑惑道：“你服下五行珠时，不是林飞帮你练化的吗？”
　　“不是啊，我很小的时候珠子就在我体内了。”
　　“什么？”石冰猛的跳了起来。
　　“你别吓我，有什么话你最好慢慢说，我现在经不起吓了。”真的经不起吓了，这几天的事情一波接着又一波，他都被吓怕了。
　　“我才是被吓的那个。”石冰不安的皱着眉头，再次蹲□子说：“那你记得你小时候的事？”　
　　“记得。”
　　“那你有没有遇到过特别奇怪的事？”
　　“我每年都会有一个月发狂期，这样算不算奇怪？”
　　“……”
　　“别老玩深沉，有话你就说！”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他真的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刚开始他以为杨帆是五行族的人，不想杨帆不是。得知杨帆体内有珠子，杨帆又没有被魔化，他又瞒着无痕，不想让无痕知道，他就以为是林飞帮杨帆练化的珠子，可现在杨帆告诉他，也不是林飞。那还有谁？还有谁能帮杨帆练化珠子？
　　简海？在客栈时他看得很清楚，那之前简海根本没见过杨帆，他根本不知道杨帆体内有珠子。
　　那是杨帆体内的珠子不曾经过练化
　　？这显然不可能，杨帆不是修术之人，他控制不住珠子的力量，肯定会被魔化。可他没有，他半点被魔化的迹象也没有。
　　“该怎么说就怎么说。”他这几天听到的，看到的事已经够震惊了，相信不会有比这些更让他吃惊的事了。
　　“我真不知道怎么说。”他现在连他是怎么想的都不知道了。
　　“那好吧，我问。”见他如此不安，杨帆只好换个方式交谈：“我体内的珠子有没有经过练化？”
　　“有。”
　　“那我十二月为什么会失去常性，噬血发狂？”
　　“因为你被下了封灵术，这种术会抑制你的体灵周转，平时你的体灵不强珠子也会随着沉睡，没有多大影响。但到你出生之月灵性最强的时候，珠子的灵气也会变得很强，流转遇到阻碍，它就会自然的与封印相抗。相冲其间产生的力量过于强大，你控制不住，就会失去常性，发狂。”
　　“原来是这样。”杨帆理解的点点头：“那平时我所到之处会发生停水事……”
　　“杨帆，这不是重点。”石冰听不下去了，打断他说：“这些都不是重点，你懂不懂！”
　　“那什么才是重点？”
　　“重点是，你体内的珠子根本不可能是练化过的！”
　　“……我被你弄得越来越胡涂了，石冰！”一下子又说是练化过的，一下子又不可能被练化，这玩的是哪出？
　　“我更胡涂！”他脑袋都快燥炸了，他完全弄不清楚这是怎么回事。
　　“那到底是什么个意思？”
　　石冰看了眼跟着他烦燥起来的杨帆，无奈的叹了口气：“普天之下，只有三个妖师。会使用三味精火的只有妖师，杨帆，你告诉我，是谁帮你练化的珠子，是谁？”
　　“你开什么玩笑？”妖师再难练，天下间也不止三个吧？
　　“我没开玩笑，就只有三个。以后也不会再有妖师出现，仅此三个。”当年，那个人亲口告诉他的，余下的神灵只够两个人成为妖师，绝不可能再有第四个。
　　那个人说完不久之后就消失了，他等着近十年都不见他出现，就下山去寻找五行族的人，他想让五行族的人取出五行珠，试试看能不能让那个人重新活过来。
　　可惜，他找了很久都找不到，一直到遇到最后两位妖师，他都没有收到跟
　　五行族有关的半点消息。
　　杨帆迷茫了：“那我体内的珠子谁练的？”
　　“我不知道。”如果他知道，他就不用这么烦了。
　　“……”
　　“不过，有一个人肯定知道。”
　　“给我吃下珠子的人？”
　　“嗯。”
　　“我根本不知道是谁让我吃下去的。”就算让他猜对了，是那个人做的，他现在也找不到他，很多年前他就已经失踪了。
　　“那就别想这个问题了。”想不出结果不算，也不是时候。他们眼下最该担心的是简海，以他的能力，只要面对面，很容易就会发现珠子已被他们吃下去。就算简海不知道如何将珠子练回来，他身边多得是上古兽妖，肯定会有知道的妖存在。
　　“只能如此了。”杨帆抽出搂着小家伙的手，点了支烟。抽着几口，他突然又看向石冰说：“对了，你说五行珠可以让人死而复生，那痕因咒死去会不会也能再次复活？”
　　“我不知道。我连逆咒会出现这种后果都不知道，又怎么可能知道这种事。”
　　“也是。”杨帆无力一笑：“算了，不说这个了。想来应该是无效的，不然记载也不会说，要解移花接木非五行珠不可了。”
　　“你也不用完全放弃。”看他如此担忧，石冰实在不忍心毁掉他最后一丝希望：“移花接木虽然很邪，但五行珠只要一颗就已有逆天之力，说不定能解呢？何况，书上说此咒非五行珠不可解，也没说一定要五颗珠子不是？就算只是其中一颗也是五行珠啊。”
　　“希望吧。”不大就是了。不然，事事精通的林飞又何苦挖这个坑给他跳？
　　“会有希望的。会有的，一定会有的。”
　　好似自我催眠一样的话让杨帆愣住了。想起刚才的谈话，他笑笑又说：“你别担心，知道珠子还有这个麻烦的问题，我们不会轻易送死的。”
　　“真的？”石冰有些不相信道：“你没骗我？”
　　“你觉得我会骗你吗？”杨帆突然严肃起来：“你觉得我是那么容易死的人吗？你觉得林飞是那么好欺负的人吗？”
　　石冰愣住了，然后开心的笑了：“不会。”
　　是啊，他怎么忘记了。以这两个人的性子，不可能什么都不做就束手就擒的。他们不逃，不代表他们不会反
　　抗，他们绝不会送上门去送死的，不会！
　　“可以放心了吧？”
　　“嗯。”
　　“那去看看林飞吧，他离开很久了。”
　　“我不去。”刚准备起身的石冰，听到这话立刻缩了回来。
　　“去吧。”几个小时下来，那双眼睛就没离开过林飞离去的方向三分钟，都快望穿秋水了：“何必为难自己。”
　　“我没有为难。”
　　“好，你没有为难。那你帮我叫他回来可以不？”某些方面，这石冰跟无痕真有够像的，都那么能呕气。
　　“好吧。”想了又想，石冰都找不出反驳的理由，只好起身走进林中。
　　夜晚的山林，很黑。就算有月光洒落，不是靠很近都很难看得到前面有人。但石冰还是没走多久就发现了林飞。他这会正倚靠在一棵大树边抽烟，闪动的火光在夜间显得格外的孤独。
　　一路过来，石冰准备了很多话。他想为之前说要杀了他们的事道个歉，也想安慰一下林飞，让他不这么烦恼。可一看到林飞见到他，只是瞥过一眼就移开了视线，他所有准备好的话都忘记了。
　　“杨帆找你。”闷闷的丢下一句，他调头就走。
　　“石冰。”结果还没走两步，身后的林飞就把他叫住了：“回到柳市，你就离开吧。”
　　双手握紧又松开，松开又握紧还是消不下心中的火，石冰咬咬牙，大步走到林飞面前：“你就这么想我走？”
　　“嗯，走吧。”别再回来了，珠子你拿不到了，人你也是等不到了。
　　“我不明白。”石冰声音哑得厉害：“林飞，你知道我喜欢你的吧？你知道的吧？”
　　“我知道。”他还知道，他莫明其妙的也对他的事上了心。就好像很久以前他就认识这个人，他就一直在看着这个人一样，那种感觉无比的熟悉。
　　“你知道……”石冰愣住了，过着一会他淡淡的笑了：“于是，这就是你给我的回答，对吗？”


☆、第061章

　　林飞没有回答，扔掉手中已燃完的香烟，伸手又点了一支。如果可以，他真的很想给自己一个机会，给石冰一个机会。可是，谈恋爱需要很多的时间，他们有这个时间吗？
　　“我懂了。”半天过去，都等不来支字词组，石冰明白的笑了。
　　他承认，他是那种犯傻的人，既便林飞对他冷言冷语，他还是想留下来。他想跟林飞在一起，想分担一下林飞的烦恼跟内疚，想跟他一起对付简海。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对林飞有了这么深的感情。他只知道，他控制不住，他没办法不去担心林飞。他宁可装聋做哑，都想要留在林飞的身边。
　　可是，林飞连这个机会都不肯给他。就算他扮傻，装迟顿听不出林飞的意思，林飞还是会一次又一次的提起，直到他肯离开为止。
　　“这次是真的后会无期了。”就像他们第一次见面时说的那样：“保重了，林飞。”
　　“石冰。”忍不住的话脱口一出，林飞就无奈的笑了。他果然是控制不住，什么时候开始的？他什么时候开始对这个人有了这样的不舍？为什么他都还没有发现到，这种情感就已经在他的脑中根深蒂固？
　　“什么事？”石冰没有回头，只是淡漠的问了句
　　“我对你并不是没有感觉……”看到眼前的人因他一句话，立刻转过身，还满脸都是挡不住的喜悦，林飞又是一声轻叹：“但我也不敢说我有多喜欢你。还有，我眼下也没空跟你玩你猜我猜的爱情游戏。如果这样你都不介意，那就跟着我一起死吧。”
　　下一秒，林飞就被冲上来的人抱住了。一个快乐到不行的声音，在他被抱个满怀的同时，也在他耳边响了起来：“我不介意，我不介意，我一点也不介意。”
　　林飞弯起嘴角，露出了整个晚上最开心的笑容。陪他一起送死也能这么开心的人，天下间恐怕就只有他了吧？这个叫做石冰的男人。
　　果真是两师徒啊！不放心跟着过来，把这一幕尽收眼底的杨帆，看着还抱在一起的身影，摇着头笑了。就连表白的语气都是如此的相同，如此的让人受不了。
　　不过，还是挺好。杨帆垂眼看向怀中的小家伙，这样痕就可以放心了。林飞能跟石冰在一起，就证明他真的把痕放下了，这样……
　　杨帆顿住了，所有的思绪也都在这一刻停了下来。他的眼前，小家伙慢慢的睁开了双眼。
　　“你总算醒了。”回过神的杨帆，顾不得会不会打扰到不远处的两人，开心的喊了出来：“我都快担心死……”
　　小家伙似乎很开心，没让他把话说完，就突然伸手捉住他的衣袖，猛的纵身跳到了一旁的大树上。
　　看他爬上树枝，就不停的蹦来跳去，杨帆僵住了。这个小家伙他太熟悉了，他跟他一起生活了三个多月的夜晚，几乎一分钟都没有离开过彼此。
　　“他开始退化了吗？”看了眼已走过来的林飞，杨帆叹气问了句。如果是现在就开始退化，那他岂不是连他最后一面都见不到了？老天要不要这样耍他！
　　“我不知道。”林飞跟着一叹：“五行珠会造成什么影响，并没有说明，我实在估算不出来。”
　　“五行珠……又是五行珠，我就快要被五行珠弄疯了！”真的快要疯掉了，自从进芒村以来，没有一件事是在他们预想之下发生的，每一件都让他们措手不及，每一件措手不及的事都跟五行珠有关。
　　“再等几天吧，看看到时有什么变化再说。”
　　“只能这样了。”
　　“那准备一下就出发吧，快六点了。”
　　“嗯。”点点头，杨帆朝树上的小家伙招招手：“小痕，下来。”
　　还在树腰中跳来跳去，玩得不意乐乎的小家伙，听到叫唤就马上停了下来。转头朝杨帆露齿一笑，就一个箭步窜下，扑进了他的怀中。杨帆接住他，惯性的伸出手摸了摸他的头。
　　小家伙立刻一改先前的活泼，乖乖的伸开四肢抱住他，窝在他怀中不动了。
　　往回走的路上，林飞跟杨帆都没有说话，都是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石冰反而是悠哉得很，两眼一直盯着小家伙。看到小家伙时不时的抬头瞄他一眼，又好像害羞似的瞄完就把头缩回杨帆怀里，他口水都快流出来了，这样的无痕，好可爱！
　　“你看够了没有？”实在无法忽视，身旁总有个头探出来的林飞，忍不住了，转过向狠狠的瞪他一眼：“没看够就走杨帆身边去看个够，别总在我眼边晃来晃去。”
　　石冰很听话的过去了，还很期盼的看着杨帆说：“给我抱一下？”　
　　杨帆有点哭笑不得：“你至于不？”
　　“可以吗？就抱一下下。”
　　“他不会让
　　你抱的。”　
　　“不会吧？”现在的无痕根本没意识，还能区分得如此清楚？
　　“不信你可以试试。”杨帆把小家伙抱起来，举到他面前。
　　石冰急忙伸手去接，不想，手都还没有完全伸起来，小家伙就匆匆的撇过了脑袋。石冰愣了一下，不死心的又绕到小家伙的眼前，再次伸出双手。小家伙这回更干脆了，直接转回到杨帆面前，不停的对着他摇头。
　　“还真不让抱。”石冰气馁的走回林飞身边：“你说他为什么不让我抱？”
　　“我哪知道。”林飞没好气的白他一眼：“你想知道，等我师傅醒了，你问他去。”
　　“我可不敢。”徒弟他都打不过，还去惹师傅，那不是找死的事。
　　“那就把你的口水收起来。”
　　“我没流口水。”石冰看着小家伙，一脸的失望。过着一会，不知想到什么的他又看回林飞说：“你说他会让你抱不？”
　　“应该不会。”小家伙虽然会带有残留的记忆，但时断时续，非常的模糊不清，按理说他不可能认得出来谁是谁。只会凭本能去记住，一直照顾着的他的那个人。
　　“试试。”石冰这么一说，杨帆也来兴趣了，把准备搂回怀中的小家伙，举到林飞面前。
　　林飞无奈了：“你跟着他起什么哄？”
　　“试试看。”如果小家伙肯让林飞抱，就证明他是有意识的，就算他记不住谁是谁，他无法思考，他肯定能分辨得出谁是敌人，谁是朋友。
　　很快就明白过来杨帆在想什么的林飞，叹了口气，伸手去抱小家伙：“他现在根本没意……”
　　“他肯让你抱！”看到小家伙面对林飞，只是眨了眨眼就突然窜过去，扑到他的怀中，石冰郁闷了：“他肯让你抱，肯让杨帆抱，就是不肯让我抱！”
　　“一百三十多年的记忆，近百年的相处，不是那么容易抹杀的。”杨帆看着愣住了的林飞，笑了：“我以前带他出去，他不肯让任何人抱他。就算我再没空，他也不会，只会跟在我身边转悠。你说他没有半点的意识，可能吗？”
　　“有意识就好。”林飞看着小家伙轻笑。末了，他看回杨帆：“但我们都不要太宽心，现在这种情况，小家伙有意识是好事还是坏事我……”
　　“我知道。”杨帆摇摇头，伸手拍拍他的肩膀：“
　　你能不能别事事都放到心里头，想了又想的反复？让你的脑袋歇一下吧，都想了好几个小时了，你都不累的吗？”
　　“我没想。”又或者说他有想，但不管怎么想，他都没办法拿得定主意，想了也等于没想。
　　“是，你没想。”满地烟头，一身烟味，都不是想事得来的，是别人沾给他的。
　　“带着不相信的眼神在说相信的话，有意思不？”
　　“懒得跟你说。”
　　“不说最好。”林飞笑笑，把小家伙交回他手中：“走吧，回柳市去。”
　　那里是一切的开始，就把所有的事都在那里结束掉。
　　“嗯。”
　　简海生气了，从未有过的生气。
　　林飞家院中的石桌，被他拍出了几道裂痕，都无法消下他的怒气。被手下的妖出卖就算了，他竟然还被这几个手下败将当猴子耍，这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