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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做皇帝-第9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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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了,刘彻也知道,他不能直接处死,甚至不能公开的对刘荣过于苛责。
这看起来很矛盾,似乎连逻辑都有些乱。
但其实,这一点都不矛盾,逻辑也很连贯。
在中国多数情况下,杀人的,其实不是刑罚,而是人心。
像岳飞,死于莫须有,但他永远活在人民的心中,无论是谁,都无法将他从中国人民内心之中抹去。
他始终是,也永远是民族英雄。
至于秦桧赵高,他们活着,但却早已经死去。
对于刘荣怎么处置,刘彻早有定计了。
他要将刘荣做成一个典型,一个刘氏诸侯王一看就瑟瑟发抖,不敢再触犯法律的典型!
那什么样的处置,才能让诸侯王们害怕呢?
杀头吗?
未必,刘彻登基以来,宰掉的诸侯王,都快可以组成一个加强班了。
但违法乱纪,目无国法甚至强取豪夺,横征暴敛者依然数之不尽。
譬如那现在的衡山王刘赐、那已经死了的燕王刘定国,还有刘彻的两个亲爱的弟弟淮阳王刘余和现在虽然还没有显露本性,但迟早将成为一代大种马的刘胜。
对于这些人来说,法律和制度,在他们眼里,如同无物。
他们甚至聪明的知道,哪怕自己犯法,但只要不过分,皇帝就不可能惩罚他们。
这些渣渣,刘彻已经失去了耐心了。
也不想再费尽心机,绞尽脑汁的想办法来对付他们。
这太难了!
也太浪费时间了。
就拿刘荣来说吧,对付刘荣,刘彻布局数年,耗费无数人力物力和精力,才一步步的将他带到沟里。
若今后,再这种事情去耗费时间,消耗脑细胞。
刘彻实在有些担心,自己的精力是否足够?
他也不愿意再将精力和浪费在怎么惩治和处罚弟弟们上面了。
索性借着这个机会,一劳永逸。
于是,他图穷匕见,对着赵禹等人道:“当然,卿等所言,也不无道理!”
“法,先帝之所立,天下之所公认,臣不愿坏先帝法……”他走下台阶,对丞相周亚夫道:“丞相,三代之中,可有类似故事?”
对中国人来说,假如遇到问题,现在的法律和制度无法解决,那么向祖先寻求帮助和智慧,就是理所当然的。
丞相周亚夫闻言,拜道:“臣孤陋寡闻,未闻三代有此先例……”
而这个答案正是刘彻需要的。
其实,从一开始到现在,这一切都在他的控制之中。
现在,刘荣的形象,已经从桀纣,上升到了比桀纣还可怕的昏王地步了。
想想看,连三代之中,都找不到一个类似的先例。
这刘荣得多么可怕?
桀纣之属,拍马都不及!
太恐怖了!
“既如此……”刘彻沉吟片刻,道:“那便请丞相与诸卿商议,论及淮南之事,然后再上奏给朕……”
虽然刘彻早已经有了方案,但,游戏规则如此,还是得让大臣们先商讨一下。
第一千五百二十四节 流放()
翌日,丞相周亚夫带着九卿们,联袂上奏:臣丞相亚夫、臣太常彭祖、臣廷尉禹……昧死言:臣等谨与宗室诸侯王、列侯外戚元老等议,皆以为:王荣忤逆不孝,废先帝法,用巫蛊之事,行叛逆之举,私刻印玺,作龙袍,丧心病狂!群臣皆议论当法!
这自然是毫不意外的事情。?火然?文????
二十多年前,淮南厉王也享受到了相同待遇,大臣一致要求诛杀。
更何况,现在刘荣干的事情,比淮南厉王还要恶劣得多。
他不仅仅不孝,更做出了巫蛊诅咒之事。
这在诸夏民族社会是不可能被饶恕和宽恕的罪过。
刘彻看完奏疏,立刻就批复:朕不忍致法于王,其赦王荣死罪。
若只是如此,那么,这就又是一出淮南厉王故事。
但,刘彻早在很久以前,就已经对刘荣的下场做好安排了。
他提笔接着写道:朕闻,昔者汤放桀于南巢,天下称誉,其放王荣于倭奴列岛之北,永世不得再回中国!
诏书一下,朝野瞬间安静了下来。
诸侯王们更是战战兢兢,连话都不敢说了。
实在是,这个处罚太可怕了!
倭奴列岛是什么地方?
一个生番野人群居之地,岛上的人,甚至还停留在原始时代的母系社会。
在如今汉室的世界认知里,倭奴列岛就属于比夷狄还夷狄的蛮荒之岛。
刘荣被流放过去,下场恐怕比淮南厉王还要惨!
但随后,补充的命令,告诉了人们,刘荣的下场,远比他们想象的更糟糕。
刘彻命令楼船衙门,将刘荣送到倭奴列岛北方的一个四面临海,没有人烟的荒岛上。
除了每个季度定时给他送一批生活必需品外,不许人接近和靠近。
刘荣只被准许携带两个宦官和十石物资。
换句话说,他的余生,将会是在一个除了两个监视他的宦官之外,没有丝毫人烟的荒岛上渡过。
他从此就将失去他过去拥有的一切地位和特权。
而这对于含着金钥匙出生的诸侯王们来说,简直就是比死还难受千百倍的刑罚。
世人终于领略到了刘彻的狠辣之处。
但偏偏,没有人能挑错。
甚至连刘荣也只能三呼万岁,感激涕零。
他甚至不敢自杀,只能选择硬着头皮,去那个荒岛上渡过自己的余生。
因为,假如他自杀了,那么,他的儿子就可能被他牵连、连累。
“陛下……真不愧是太宗指定的隔代继承人啊……”衡山王刘赐听说了此事后,心有余悸的想着。
他是真的害怕了!
他怕万一自己将来惹恼了天子,天子也将他丢到一个荒岛上自生自灭。
这样的事情,只是想想,就已经很恐怖了!
从小锦衣玉食,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诸侯王们,如何能承受得了这样的未来?怎么能适应这样的生活?
其他诸侯王也都是战战兢兢,被吓了一大跳。
特别是淮阳王刘余,几乎被吓得好几天都不敢入睡。
当然,有人忧愁,自然有人欢喜。
鲁王刘端现在就无比高兴,甚至是幸福的抱着一个婴儿。
这是一个男孩,刘荣刚刚出生不足半年的幼子。
而现在,他成为自己的子嗣。
刘端一夜之间,找到了自己的未来和幸福。
他有了继承人了,他的悲剧宣告结束了。
他再也不用担心,自己死后,只能以发覆面,无颜去见列祖列宗,也不需要再去忧愁百年之后,没有香火血食祭祀,自己只能孤单而寂寞的躺在冰冷的坟墓直到时间的尽头。
“陛下,臣弟……”抱着这个婴儿,刘端已经无法用言语来表达自己内心深处的感激了,他只能是感恩不尽的拜道:“从今往后,臣弟就是陛下门下的走狗和鹰犬,陛下指东,臣弟绝不往西,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朕与王,兄弟手足也……”刘彻笑呵呵的道:“这些客套话就不必多言了,依朕看,鲁王还是好好想想,为王世子起个名字吧……”
“还请陛下赐名!”刘端想都没想,就拜道。
“朕来起名啊……”刘彻思虑再三,然后道:“就叫他刘过吧……”
“所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朕希望世子将来可以做一个对国家社稷有功之人……”
嗯,最好能像杨过那样……
刘端不知道杨过的梗,但还是高兴的道:“谢陛下赐名!”
然后,他就抱起那个小小的孩子,脸上都快笑开花了。
他知道,从今天起,他的人生完整了。
刘彻看着刘端的模样,也非常欣慰。
这么多兄弟里,刘彻最同情的就是这个弟弟了。
如今,能够看到他重获新生,刘彻很开心。
……………………………………
当刘荣被押解着,坐上马车,由军队押送,前往齐鲁的时候。
元德七年结束了。
现在,已是元德八年冬十月甲子。
整个长安城,家家户户都忙着钉桃符。
根本没有人注意到,那个他们嘴里的当代桀纣刘荣,已经悄然远去。
不过,在政坛上,尤其是学术界,此事的余波和涟漪,却一直在不断回响。
刘荣被流放到倭奴列岛一个荒岛上的事情,深深的影响和震撼了无数人的神经。
首当其冲的就是法家。
韩非子的名言,再次回响在人民耳畔:舜逼尧,禹逼舜,汤放桀,武王伐纣,此四王者,人臣弑其君者也,而天下誉之。
商君的鼓动,更是不绝于耳:所谓壹刑者,刑无等级。
再没有比刘荣这个活的事例,更能佐证商君韩非言论的证据了。
淮南王刘荣,先帝长子、天子同产长兄,照样被论法如罪,流放去了倭奴列岛。
连刘荣这样身份地位的人,都无法豁免法律,列侯将相们何德何能,敢说自己凌驾于法律之上?
法家士气大振,而儒家则穷于奔命。
迫于无奈,也出于现实的需要。
董仲舒和胡毋生等儒家巨头,不得不开始带着弟子门徒,扎进了故纸堆之中,开始翻查和研究汉律。
儒家的法律派就此开始萌芽。
第一千五百二十五节 北匈奴的反应()
春正月,整个幕北依然被大雪所覆盖。
狐鹿涉带着人循着狼居胥山的周围巡弋着,这个冬天,幕北的匈奴过的非常艰难。
每天都有妇孺冻死、饿死。
时时刻刻,都有牧奴和奴隶在逃亡。
阻止这些低贱的牧奴和奴隶逃亡,匈奴各部的留守骑兵全部被动员了起来,到处抓逃奴。
“该死的汉朝人!”狐鹿涉吃了一口干粮,低声骂道。
他当然有理由痛骂汉朝了。
因为,北匈奴在过去这个冬天遭受的困难和灾难,大半是汉朝人导致的。
本来,句犁湖单于西征,还是留下了基本的粮草和物资,供给留守幕北的各部使用,再加上,匈奴人可以从西域各国,抽调粮食和物资,是以其实在理论上来说,匈奴人是可以安然度过过去的这个冬天的。
但……
就在句犁湖单于率军西征后不久,幕南地区的汉朝军队,就在浚稽山搞了一次大规模演练。
楼烦军、忠勇军、各部仆从,超过两万骑兵和一万步卒,沿着浚稽山的山峦,演练了各种战术。
其斥候深入浚稽山之中,甚至越过浚稽山,寻找前往弓卢水的道路。
这就使得狐鹿涉陷入了一个可怕的陷阱之中。
假如他派兵前去防备,那么,汉朝人演练一下就回家了,这浪费的粮草和人力物力就等于打了水漂。
倘若他熟视无睹,一旦汉朝人发现了这个事实,或者他们已经准备北进。
那么,汉朝骑兵就可以突破浚稽山天险,横渡弓卢水,控制这个对于匈奴来说事关生死存亡的河流。
弓卢水的战略地位有多?
你只需要知道,弓卢水在后世的名字叫克鲁伦河。
是成吉思汗最早的根据地也是他称汗的地方。
历史上,霍去病的那场伟大远征,就是横渡弓卢水后,直插狼居胥山。
毫不夸张的说,失去了弓卢水,匈奴人就会失去自己的生命。
所以,狐鹿涉根本不敢赌,他只能选择动员军队,前往弓卢水的南岸和浚稽山一带,警戒和警惕汉朝骑兵。
虽然,他留了个心眼,只动员了三个万骑的兵力。
但……
三个万骑就是一万多人,加上战马和奴隶,人吃马嚼,一天就要消耗成千上万石粮草。
若在匈奴帝国的全盛时期,这么点支出,匈奴人眼睛都不会眨一下。
但在现在,这些支出,却相当于在旱季的小池塘里忽然跑来一只河马,只是转瞬之间,水塘里的水就被喝的点滴不剩。
事到如今,狐鹿涉悲哀的发现了一个事实——汉朝人现在似乎根本不需要出兵来真正攻击幕北。
他们只需要每年搞个几次类似规模的演戏,拿着钱粮来与匈奴对耗,匈奴人就要吃不消。
而这恰恰就是现在匈奴人面对的事实。
汉朝人即使只是拿钱粮与他们对耗,他们也消耗不起,甚至可能被直接耗死。
好在,匈奴还有最后一条生路。
“大单于啊,您得多抢点钱粮和奴隶回来啊……”狐鹿涉在心里想着。
现在,维系着匈奴帝国的这口气,就是西征了。
只要西征能够取得辉煌胜利,带回财富和奴隶。
那么,匈奴帝国就还有资本和能力与汉朝对峙。
不然……
正想着这些事情,忽然一骑东来,一个骑兵远远的就在马背上喊道:“屠奢!屠奢!幕南急报!”
这骑兵跑到狐鹿涉跟前,翻身下马,跪在地上道:“伟大的屠奢,刚刚得到消息,汉朝人要在幕南行所谓‘编户齐民’之政,幕南诸部头人和贵族,皆泣血请求大单于出兵,为诸部主持公道!”
“什么情况?”狐鹿涉闻言,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他甚至不知道‘编户齐民’是什么意思。
直到他身旁的阳罔为他解释:“屠奢,所谓编户齐民,乃是中国制度,既对人以家庭为单位,登记注册,以亭里乡郡国为组织……”
“与匈奴邑落制度不同,中国编户齐民之政,民为国民,地乃天子地,所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就是如此……”
狐鹿涉听完解释,随即笑起来:“主持公道?这些建民,死光了最好!”
在狐鹿涉眼中,现在在幕南和河西的各部,无论他们之前是什么地位,现在都只剩下了一个身份——建民!
因为,这些人既不肯跟着匈奴主子走,也不肯去与汉朝人死磕。
日后,匈奴若可以打回幕南,收复河西,这些渣渣统统都会被匈奴人虏为奴隶,他们的上层贵族,全部都会杀光。
用他们的血来震慑其他人!
当然,现在狐鹿涉是不会去考虑这么久远的事情。
他反倒是忽然对‘编户齐民’有了兴趣。
扭头对阳罔问道:“阳先生,依您之见,这编户齐民有在引弓之民中成功的可能性吗?”
若是有,那砸锅卖铁也得搞啊!
这一年多来,趴在幕北的匈奴贵族,可谓是痛定思痛了。
他们不断反思自己过去的错误,也不断的想着要改革。
改革派的旗帜高高飘扬,从句犁湖、狐鹿涉开始,广大高级贵族以身作则,人人都在自己的穹庐里摆上几本汉朝的书,有事没事翻一翻。
从尚书到诗经,自春秋至论语,一时间塞上读书之声不绝于耳。
匈奴人现在不仅仅读中国书了,连制度也开始抄袭起了汉室。
句犁湖西征前,就将北匈奴治下的核心区域,也就是现在的狼居胥山和金山一带的草原,直接划归为匈奴本部的牧场,称为‘幕中’,与汉室的关中相对应,称要用十年时间,将这一地区成为匈奴的基本盘。
要一夜之间就可以拉出十万铁骑,称雄世界。
不止如此,匈奴人还开始在军事制度上模仿汉室。
他们将万骑制度抛弃,改而开始模仿汉室的部曲仕伍制度,建设了两支新式骑兵,一曰马邑,一曰高阙。
以示不忘马邑、高阙之败,要雪耻之心。
不过呢,这名字和编制好抄,但组织却是没办法抄的。
游牧部族体制下的北匈奴,费了无数精力,才组成了这两支仿照汉室军事制度编制的骑兵,总人数也才不过五千。
再想推进,就千难万难了。
毕竟,现在,匈奴人只是高层知道必须向汉学习,向汉模仿。
但下层就不乐意了。
尤其那些大大小小的氏族的头人,单于庭想要剥夺他们对于自己的武士和军队的控制以及指挥权。
他们怎么会愿意?
正是此事句犁湖和狐鹿涉都深深的感觉到了匈奴现行社会制度和组织的弊端所在。
匈奴人,根本无法有效动员和使用自己的力量。
下面的部族、氏族,各自为政。
单于的命令,很难有效贯彻。
要改变这个现实就必须改革。
在狐鹿涉眼里,这汉朝的‘编户齐民’就很好嘛。
将牧民和牧奴编户,建立郡县亭里,从而剥夺中间的贵族对于和人口的控制权。
单于庭从此大权在握,可以掌握一切,拥有一切。
“屠奢……”阳罔微微一思索,就道:“依在下之见,若屠奢如此,恐怕,明日全幕北皆反矣!”
狐鹿涉听了,哈哈一笑。
他也知如此。
现在,北匈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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