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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做皇帝-第70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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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当年,匈奴强盛的岁月里,尚且有着儒家的先驱和先锋深入草原,给匈奴部族的贵族洗脑和宣扬中国文化。
至于现在?
中国士大夫们已经不再需要遮遮掩掩,躲躲闪闪,不敢在匈奴人面前展现自己的文明和文化的先进性了。
现在,已经到了诸夏文明主动出击,全面入侵和洗脑匈奴和其他草原部族的时候了。
变夷为夏这种事情,可不止儒家有兴趣。
纵横家也同样有兴致。
不过,不同的是,儒家是想用温情和怀柔以及道德,感化夷狄,使之仰慕中国,自动归附。
这种办法的好处在于,只要成功,就没有后遗症。
但纵横家没有这么好的耐心。
所以,他们干脆就用三寸不烂之舌,极尽可能的去羞辱对手,打击自己的对手他丧失信心,丧失对自己的国家和民族的信心。
从而产生自卑感。
而这种自卑感一旦产生,就可以趁机推销自己的那一套了。
这一套做法,简单粗暴,成功率非常高!
曾经,范睢张仪仗之行走天下,无往不利。
但,对国力的要求非常高!
一般来说,必须要拥有对对手的碾压性的优势,才能奏效。
不然,也只能是妄自浪费口水。
这也是纵横家近几十年来衰弱和消亡的原因。
没有了舞台,再好的演员也没有人知道。
失去了球场,哪怕是乔丹,也只是路人。
但现在,随着高阙之战落下帷幕,主父偃知道,属于纵横家的黄金时代,再次降临了。
持节出使,游走万国,出入敌国宫廷之中,以三寸不烂之舌,挑拨离间,靠着一双洞彻人心的眼睛,威逼利诱。
兵不血刃,既解百万之师,举手之间忠良绝望。
这就是纵横家。
对世人来说,屈子是一个悲剧性的人物,是忧国忧民的士大夫典范。
而对纵横家来说,屈子,就是他们的骄傲和最大的荣誉。
还有比什么可以比的上,靠着一张嘴巴敌人君王自毁长城忠臣流泪义士流血,更能彰显自己的本领的?
没有了!
所以,主父偃几乎没有给自己的对手反应的时间,他跨前一步,提着绶带,说道:“且夫,匈奴无礼仪,无文教,无制度,无文字,匈奴单于犹如禽兽一般……”
“吾闻匈奴俗贱老人,不养父母,兄弟父子姊妹之间,乱轮无度,是故上帝震怒,使匈奴人人有罪,户户遭灾!”
“是故,匈奴人矮小粗鄙,子嗣之间,畸形无算,甚至就连单于子嗣,也无有能活至成年,真是奚甚可哀!”
这一套组合拳下来呼衍哲哥和其他两位使团成员都是无言以对,甚至都找不到反驳的言论。
想当年,匈奴强盛之时,在中行说的主持下,也被汉使拿着匈奴俗贱老,不养父老加上关系混乱,收继婚和家族内部乱x行为,喷的几乎生活不能自理。
最终只能靠着耍无赖和用暴力恐吓,才阻止了这场大讨论。
但其后,匈奴人自己也感觉这么做确实很不好。
就开始了一系列的改革。
但改来改去,都只是在表面上,维系在高层。
至于中下层,根本不曾触及。
所以,匈奴人的婴儿畸形率和母婴存活率非常低,所以,匈奴的中下层牧民,几乎没有能活到五十岁的。
生活在匈奴,可能还没什么感觉。
但到了汉室,这种强烈的对比和比对一下子就显现出来了。
哪怕是呼衍哲哥也不得不承认,匈奴与汉根本不是一个级别的文明和民族。
在文明方面,汉朝确实有资格指导和教育匈奴。
况且,如今汉朝强大而匈奴衰弱。
汉军已经控制了榆林塞,掌握了阴山。
这意味着驻扎阴山的汉军骑兵,向西可以攻击祁连山和胭脂山,向北可以浚稽山,乃至于越过瀚海,直抵狼居胥山。
除此之外,匈奴的祖宗陵寝之地,冒顿和老上单于的安息之所龙城在事实上,已经完全了汉骑的攻击半径之内。
要是惹毛了汉朝人,汉朝骑兵兵出阴山,不管是攻打祁连山,与匈奴争夺河西,还是攻击浚稽山,将整个幕南截断,甚至攻击龙城,把冒顿和老上单于从坟墓挖出来。
都是现在的匈奴所无法阻止的事情。
现在,匈奴人终于尝到了十几年前,他们全盛时期,居高临下,威胁着汉家边塞和长安时,汉家军民的感受了。
而且,与当年的汉室相比,匈奴现在所能拥有的筹码,几乎为零。
匈奴骑兵既打不过汉朝军队,也没有能对抗和牵制汉朝神骑的部队。
这等于匈奴现在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汉朝人在他们身上予取予求。
既不能反击,也不能反抗。
因为那是送死。
除了逃亡和撤退,用空间和土地换时间,几乎没有别的选择了。
可是,匈奴现在已经丢了河间地,丢了高阙,丢了阴山。
再丢河西吗?
那西域就要落入汉朝军队的打击半径之内!
放弃浚稽山则等于放弃幕南。
甚至龙城……
而单于敢不要河西,不要浚稽山,不要龙城吗?
再说,放弃的话,匈奴最终要放弃多少地方才能避开汉朝的攻击?
在已经清楚的知道了,哪怕杀死且之,汉朝人的前进步伐也不会有阻碍后。
呼衍当屠不得不去思考另外一个问题。
一个给汉朝跪下来,哀求和平的问题。
所以,他根本不敢反驳主父偃的质问,更别提与之辩论了。
他就像一个做错了事情被老师狠批的学生一样,只能低着头,默不作声。
这让主父偃心里大爽。
更让外面的围观群众在得知了此事后大呼过瘾。
许多人都在心里想着:你匈奴也有今天?
一种复仇的爽快感,油然而起。
但,呼衍哲哥却没有别的办法。
因为弱国无外交。
在强大的汉室面前,作为单于的使者,他必须委曲求全,必须大局考虑。
哪怕他知道,其实就算自己跪下来了,汉朝人该进攻还是会进攻!
但他根本不敢担起挑起汉朝君臣怒火,导致匈奴毁灭的责任。
他只能在心里告诉自己:“大匈奴,我必须忍辱负重!”
却不知,在主父偃身后的屏风后面,还坐着几个画师。
他们正拿着炭笔,将此刻的场面,绘成图画。(。)
第一千一百六十九节 艺术 3()
主父偃望着沉默不语的匈奴使者们。
他,这只是一个开始!
让对手不敢,这只是靠着国力,靠着背后战无不胜的大汉铁骑做到的。
与他其实没有关系。
接下来,才是真正的表演!
主父偃抬眼望着的对手,那个匈奴使者。
此人的相关资料,在他的脑子里转来转去。
对于这位名为呼衍哲哥的匈奴贵族,汉室的了解不多。
只他是匈奴左大将呼衍当屠的弟弟。
是呼衍氏族的万骑长。
除此之外,一无所知。
但是……
主父偃从他进门开始,就已经在他的。
这些信息,现在,在主父偃的脑子里汇总,为他做出一张对手的性格侧写。
这是纵横派的看家本领。
更是他们得以玩弄人心的技能之一。
毫不夸张的说,纵横家,就是古典时代第一批职业心理学家。
他们一靠观察,二靠嘴巴,三靠对于天下局势以及情报信息的理解能力,由是纵横列国,搅动风云。
而主父偃如今虽然纵横之术还未大成,远不及苏秦张仪范睢等前辈。
但,对付一个夷狄之人,却已经是绰绰有余了。
不是因为呼衍哲哥蠢、笨。
而是因为匈奴人从未接触和了解过纵横家,不这些家伙的厉害之处!
可能,呼衍哲哥觉得的掩饰和伪装之举,应该已经做得很不错了。
但实际上,他的一切心理活动和想法以及企图,都跟一个裸露的舞女一般,被主父偃洞见的清清楚楚。
呼衍哲哥一直以来,都是低着头,沉默不语。
但是,主父偃却早已经通过对他脸部肌肉和四肢以及眉毛的细微动作,他的内心已经如同一座火山,正在酝酿着爆发。
对纵横家来说,对手愤怒了?
这就对了!
要的就是对手愤怒!
愤怒会让人失去理智,愤怒也会让人暴露出很多问题。
尤其是他们深埋在内心深处,不敢展示给人看的。
更会让他们在愤怒之中,做出很多很多希望对方做的事情。
譬如,当年,纵横家的巨头张仪戏耍楚怀王,就是经典案例。
一个小小的谎言,就让齐楚盟约毁于一旦,还让楚王在愤怒之中做出了秦国最希望它做的事情——盲目出击。
而对汉室来说,现在最希望匈奴人干的事情,当然是匈奴单于暴怒之中,纠集其他们所谓的控弦四十万来到长城附近送死!
现在看来,通过折辱和打击匈奴使者是不可能做到这一点的。
但,没有关系,试试又没有损失,何乐而不为?
主父偃在心中微微一笑。
他故意向前一步,提高了声调,望着呼衍哲哥说道以匈奴单于之粗鄙无礼,纵使为汉臣妾,恐怕也有些不合适……”
于是,呼衍哲哥终于忍不住了。
他抬起头,望着主父偃,说道阁下实在太无礼了!大匈奴单于,天地所立日月所生,岂容你侮辱?你就不怕……”
呼衍哲哥本来想说匈奴控弦四十万的。
但此刻,他却没有那个底气了。
没有办法,高阙之战,匈奴败的太惨了!
尤其他还是亲历者!
而他这个细微变化,却被主父偃洞察了出来。
“他经历过高阙之战!”几乎是直觉一般,主父偃就明白了。
一个呼衍氏的万骑长,经历过高阙之战的左大将之弟,来到中国,来到长安,他是来做的?他的使命真的是求和吗?
不!
醒悟到这一点后,主父偃几乎立刻就笑着,道哈哈哈……难道匈奴单于还敢提兵来战不成?”
“若单于肯来,吾必上书陛下为单于于长安建一王府……”
“你……”呼衍哲哥肺都被气炸了。
但是,形势比人强。
如今汉强匈奴弱,这是事实。
而且,占据了阴山的汉朝铁骑,已经具备打击了许多许多的匈奴战略要地和核心地区的能力!
无论是河西还是浚稽山,无论是龙城还是幕南,都已经暴露在汉朝兵锋之下。
这也是高阙之战后匈奴面临的最大战略劣势。
丢掉阴山,不仅仅是丢掉了一个的经济牧场,一块南下侵略汉地的基地。
匈奴更失去了遮蔽来自中国攻击的屏障。
从阴山出发,骑兵半个月内就可以横扫整个幕南。
包括浚稽山、龙城。
甚至祁连山和胭脂山也暴露无遗。
自立国以来,匈奴从未遇到这样的挑战。
稍有不慎,就可能步东胡后尘。
哪怕运气好,也不过是又一个月氏而已。
只能如丧家之犬,奔逃万里,放弃一切地盘和财富,夹着尾巴,奔逃到汉军打不到的地方。
若有可能,呼衍哲哥和他的匈奴帝国是绝对不会愿意这样的。
这个时候,呼衍哲哥忽然想起了他曾经与兰陀辛交流过的一些应对之策。
此刻,面对主父偃的羞辱和折磨。
他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因为他必须为匈奴,为单于的荣誉而战!
所以,他望着主父偃说道诚然,如今贵国强大,但我大匈奴勇士也非弱者!且草原广大,不知几万里!汉兵纵可长驱千里,岂能出师万里?”
“倘若汉军出,我主即令沿途部族北撤,带走全部牲畜,放火烧毁牧场,在水源之中投毒,使汉军得不到补给!而汉人常务耕作,不识游牧之法,无法常住草原,待汉军撤走,我军再卷土重来!”说道这里,呼衍哲哥就得意洋洋的问道敢问贵官,汉可能制?汉军又可几出长城?”
“与其如此,不若两国恢复交好,汉天子依旧统治长城之内,冠带之室,我主大单于依旧为引弓之民之主,两国百姓君臣,从此和睦相处,互通有无,使少者得其长,老者得其处,世世平乐!”
主父偃听完,笑了。
因为这些话是当年太宗皇帝时期,汉使跟匈奴老上单于说的。
大体只更改了一些细节,而意思是相同的。
只是……
当年,汉使有反制匈奴的手段和决心。
现在,匈奴有吗?
它恐怕只有决心,而无手段!
所以,主父偃眉毛一挑,恐吓道使者以为这样就可以高枕无忧了吗?哈哈哈……滑天下之大稽!”
“吾闻,匈奴有山曰:祁连,曰胭脂,乃匈奴风景之最美,吾主圣天子心甚喜也,欲观之!”主父偃笑眯眯的对呼衍哲哥说道贵使,你说,汉骑出榆林塞,几日可至祁连山阙?”
“匈奴可有难当汉家铁骑之兵?”
“倘若不能,则祁连、胭脂,恐怕从此不复为单于之有!”
呼衍哲哥听了,心里面胆战心惊,额头上的冷汗直冒。
实在是因为,祁连山和胭脂山对于匈奴的意义,至关。
假如若阴山,还只是匈奴的一块屏障之地,一个祖庭,是他们的发源地,单于苑囿。
但祁连山和胭脂山,却是匈奴人共同的家园了。
丢了阴山,匈奴只是掉了一块肉。
但丢了祁连山和胭脂山,却是等若被人砍掉了一条胳膊!
从此就要变成残疾人!
而可怕的是,汉军确确实实可以做到这一点。
出榆林塞,最多半个月,汉军骑兵就可以抵达祁连山山阙之下!
而祁连山和胭脂山是匈奴最最的地方。
匈奴有超过七成的部族,会从这两个地方路过,这是他们最迁徙之路!
除此之外,这两个地方广大的牧场,从来都是匈奴本部最好的。
这两个地方,出产着匈奴三成以上的战马和四成以上的奶酪。
没有了这里,就真的是六畜无蕃息,妇女无颜色!
主父偃却根本不打算放过他。
“而且,吾听说,贵国先主,冒顿和老上两位单于安葬于龙城之中,义将军心慕已久,早想去看看,拜访拜访……”
呼衍哲哥听到这里,顿时脸色苍白。
匈奴人与汉人一样,敬畏和供奉祖先神灵。
在匈奴人的意识之中,先祖与天神,就是他们的引路人和庇护者。
中国的祖坟被人挖了,会是个情况。
匈奴人对于别人去挖祖坟的态度也是相同的!
更别提,龙城不仅仅只安葬了冒顿和老上两位大单于。
那里还安息呼衍氏、兰氏和须卜氏以及折兰、白羊等数十个大部族的先祖棺椁。
龙城一丢,等若整个匈奴的根都被刨了。
“我想,倘若义将军前往龙城,贵国单于应该会接待的吧……”主父偃却是笑眯眯的说道这样也好,正好请贵国单于来长安做客,我主圣天子虽然不耻贵国行径,但,终究单于也是夏之父,大汉公主之外祖父,再样,我主圣天子也不会为难单于!”
这倒是实话!
但有时候,实话比谎言更有杀伤力!
而呼衍哲哥也很清楚,假如汉军在事前就放言去打龙城。
单于和整个匈奴,都不得不战。
但问题是——根本打不过啊!
呼衍哲哥至今依然记得河阴之战和高阙之战的过程。
汉朝军队的可怕,在他内心留下了永远无法抹去的印象。
特别是河阴一战。
他和他的大兄,督帅数万骑兵,其中本部万骑足足有五个。
而河阴的汉军,即使算上辅兵和民夫以及后来赶来的援军,最多不超过两万五千人!
而匈奴军力是汉军的至少三倍!
如此大的优势,却在那支可怕的汉军面前,碰的头破血流。
匈奴对外宣传,河阴和高阙,都与汉军打了个平手。
但实际上,呼衍哲哥非常清楚。
平手?
根本就不是!
哪怕是河阴之战,匈奴在绝对优势兵力之中,损失都比汉朝人要多的多!
至于高阙——那是一场噩梦!
是他永恒的梦魇!
他永远无法忘记,那从天而降的巨石……
而一旦,战场从险要狭窄的高阙,转移到开阔平坦的草原。
对手从一支汉朝偏师,变成了汉朝的大将,皇帝外戚义纵统帅的无敌雄狮,其中包括了神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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