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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做皇帝-第6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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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甚至,还有人听说过,有列侯看中了某个卒子出身的小子,将一个旁系侄女下嫁的神话!

    既然,战争能解决房子、票子跟妹子。

    那,在这片土地上的人,就根本无法拒绝拥抱战争。

    马邑之战后,关中民间的好战情绪,攀升至汉兴以来的顶点。

    人人爱武技,家家有弯弓。

    士大夫子弟出行,不再以长袖翩翩,温文儒雅而自豪。

    相反,大家都迷上了炫耀武技和骑术。

    从平民至贵族,人人争相以家中有武人为傲。

    民间的民众呼声,因此裹胁了学术界和思想界,迫使学术界和思想界,不得不迎合百姓的声音。

    因为,假如某个学派不把自己的立场摆正,傻啦吧唧的呼吁和平,高唱‘兵者凶器,圣人不得以而为之’。

    那么,百姓和地主豪强们就会用脚投票——你都不能为我们说话,我为何要送子弟去学你的学问?

    而被裹胁的学术界和思想界中散出来的好战思想,又反过来,影响了百姓的选择。

    在很多百姓眼中,既然连人品高洁,学识渊博的君子们都认为‘襄公复九世之仇,春秋大之’‘汉贼不两立’‘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

    那这就一定是对的。

    当然,也有些故作清高,非要特立独行,以此标榜自己确实跟其他人不一样的家伙。

    狄山就看着满城的战争气氛,捶胸顿足,跟死了爹妈一样,阴着一张脸,对自己的同窗们道:“兵者凶器,圣人不得已而用之!高皇帝伐匈奴,困于平城,孝惠、吕后之时,以和亲故,是以边境能安,民得其乐。至太宗,欲用兵匈奴,数与匈奴兵戎,北边萧然苦兵,先帝察太宗之失,用和亲与匈奴通好,两国边境安宁,无有兵革,士民往来皆善!”

    “如今刀兵一起,吾恐天下黎庶从此为兵事所累……”

    他的同窗们也纷纷点头称是。

    但却有一个站在角落里的年轻人小声的说了一句:“可是我怎么听说,马邑之战后,北边变得更安全,也更繁荣了?”

    “且,百姓也得利颇多……”

    狄山闻言,眉毛一扬,几乎都有气炸了。

    “胡言乱语!”狄山回头盯着那个年轻人气呼呼的道:“你懂什么?马邑之战,国库损耗何其多也?数以十万万之积蓄,一朝尽丧,这些钱哪来的?还不是民脂民膏!若无马邑之战,而用和亲之策,不过数十万而已,且以和亲,省下来的军费,轻徭薄赋,除民租税,天下得利远胜于此!”

    说到此处,狄山的心情就变得无比糟糕。

    他家本是巨鹿郡的大户。

    每年对匈奴出口青铜和铁器,数以千石,得利无数。

    这大战一起,别的狄山不敢保证。

    但他家与匈奴的贸易肯定要因此断绝。

    这可是一个岁入百万的大买卖啊!

    就这么没了,狄山真真是心急如焚!

    更让狄山的不满的是:去年,主爵都尉衙门派了几个官吏,到了巨鹿,然后居然说他们家经商所得甚多,直有千万之巨,但却占有田地三十顷。

    这不符合法律的规定,要求他必须在入市籍还是当地主之间做出选择。

    入市籍,则土地全部要课十倍的田税。

    而当地主,则要抄没一切作坊和商铺。

    这让狄山深感侮辱。

    他是堂堂的士大夫,声名高洁之人,家族世代耕读传家,怎么会去经营工商那样的贱业!

    那根本纯粹是他家的家奴和庶孽子打着狄山的旗搞出来的。

    跟他有屁的关系?

    哪成想,那些官吏根本不认可他的解释。

    迫使他不得不,保护自己的财产和名声,而将商铺和作坊,全部转让给了自己的兄弟子侄以及家奴。

    还不得不让他们独立成户,登记到市籍之中。

    这才勉强保下了他狄山的名声和财产。

    但,即使如此,依然被主爵都尉衙门的那个公孙弘收走了十万钱的商税!

    那可是十万钱!

    在花街柳巷,能潇洒上百回!

    若是拿去买奴婢,最起码能买五个大奴和七八个小奴。

    若在匈奴人那里,更是能打包至少三十个!

    于是在狄山眼中。

    汉家即将进行的这场战争,不仅仅挡着他的财路。

    更可怕的是——这场战争的军费,有不少,是从他手里抢走的!

    拿着我的钱去打仗,还不让我赚钱?

    这还有没有天理了?

    是以狄山一直以来,都在大声疾呼,反对战争。

    虽然因此让许多人不屑甚至对他抱有敌意。

    但,却也吸引了另外一些人的和。

    譬如,鲁儒派就觉得他的话‘确为中庸’,只有‘狄生方为君子’,一时间,倒也在长安的贵戚圈子里混出了点名声。

    甚至,还有几个列侯,派人来请他去赴宴,与其他诸子百家的巨头,当面辩论战和的利弊。

    狄山因此也越的得意起来。

    在他眼里,众人皆醉我独醒这样的感觉他深感荣幸。

    而与诸子百家巨头的辩论,则让他看到了这条道路的光明前景——等到未来,等到百姓和民众都呼唤和平时,我就是当代孔仲尼了。

    到那个时候,天子也要安车相迎。

    九卿两千石之职位,任我挑选。

    那个被狄山驳斥的年轻人,被狄山这么一恐吓,也是缩了缩脖子。

    正准备道歉低头时,忽然,门口传来了喧哗之声,紧接着,就是‘笃笃笃’急促的敲门声。

    甚至,在敲了一会后,敲门者似乎很不耐烦。

    直接采用了暴力。

    砰的一声,大门被人用暴力手段撞开。

    狄山听到声响,脸色变得勃然大怒。

    他可是堂堂的士大夫,能与诸子百家的巨头们辩论的英才。

    哪怕是长安城的列侯们,即使不喜欢他,但却也不敢对他无礼!

    “什么人,竟敢私闯民宅?”狄山怒气腾腾的就领着自己的同窗和门人们,欲出去将那个不开眼的泥腿子暴打一顿。

    这些天,狄山因为自己的言论,没少被泥腿子丢石头,吐口水,甚至丢烂菜叶子。

    在外面,狄山固然没有办法。

    但在他家门口,但凡有人敢袭击或者唾弃他,他定然带着家奴出去对方见识见识,士大夫之怒。

    打完了人,还要送去廷尉衙门和内史衙门。

    廷尉跟内史还不敢不管。

    因为,这是汉律的规定。

    可惜,狄山还没有来得及出门。

    他就听到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然后,他养得几个狗腿子,慌慌张张的跑到门口,大喊着:“狄公,大事不好了!官兵持械破门而入!”

    狄山闻讯,吓得两股战战。

    在长安城,汉室有多个不同的执法机构。

    内史、廷尉、中郎将、执金吾都可以按照律法或者命令抓人。

    但,能动用军队在和平时期,执行抓捕任务的,唯有执金吾!

    当今的执金吾郅都,那可是出了名的天子苍鹰,汉家爪牙。

    死在这头苍鹰利爪之下的人的尸体,几乎可以从长安城铺到函谷关了。

    甚至,有诸侯王和列侯,也被这头苍鹰给撕碎了。

    狄山想破了脑袋,也想不明白,自己到底哪里犯法了?

    是因为反战吗?

    狄山想了想,大概是因为自己的言论踩到了某些人的痛处!

    这样一想,他就顿时放心了。

    在中国,因为言论而被入罪。

    这不仅仅不是耻辱,反而是光荣!

    而且是无上的光荣!

    因言获罪者,非但不会被人歧视,反而会被人尊崇。

    因为言论而被捕,去大牢里蹲一回,那可是比著书立传,教育千万门人还要好的刷声望途径!

    一旦出狱,立刻就会被诸子百家和年轻人追捧。

    出狱后,再控诉一波当权者的无耻和残暴,又可以刷一波声望。

    甚至哪怕是在狱中,也会过上比在家里还舒服的日子。

    ******住的地方,那可是诏狱。

    这样想着,狄山就一脸肃然的对着左右道:“哼!防民之口甚于防川,当政诸公,因一己之私,而惧我之言,这恰恰证明了,我的言论的正确!兵者凶器,圣人不得已而用之!兵事害民甚于天灾!”

    “他们能抓一个狄山!但抓不光天下千千万万的狄山!”

    “二三子勿为我所悲伤!”

    “孔曰成仁,孟曰取义!吾读圣贤书至今二十七载,受圣人教诲,早已抱定殉道之心!”

    他大义凛然的对左右道:“君子死而冠不免,二三子为我正衣冠!”

    众人听了都是感动不已。

    哪怕是先前质疑他的那个年轻人,也惭愧的低下了头,深感‘狄生有大义也’。

    在中国的士大夫眼中,能坚持原则,哪怕是错误的原则的人,也是值得敬佩的。

    更何况,狄山抓着‘兵者凶器,圣人不得已而用之’‘当舜之时,有苗不服,禹将伐之。舜曰‘不可。上德不厚而行武,非道也。’乃修教三年,执干戚舞,有苗乃服’这样的道德制高点。

    哪怕有人不同意他的看法。

    但却也不得不佩服他的人品和面对强权时的骨气。

    不食嗟来之食,不向强权低头。

    保持自我独立和维护原则。

    这是士大夫们所推崇的君子之风。

    可惜……

    出现在狄山面前的,并非是执金吾的军队。

    执金吾,是故中尉衙门改革而来。

    中尉衙门下辖的是左右京辅都尉以及中垒、武库、都船和寺互之兵。

    这些兵,都有一个特点——他们是南军下属。

    而南北两军,黑甲红袍,全副武装。

    但眼前的这些官兵,却都是轻装。

    与其说是军队,不如说是衙役和差吏。

    只是,他们跟衙役和差吏不同。

    这些士兵胸前,都佩戴了一个奇怪的标志。

    那是一只眼睛一般的装饰品,仿佛神话传说里,神明们用来监察天地情况的天眼。

    一个似乎是校尉模样的官员,站在这些士兵的身前,他看了看狄山,以及狄山左右诸人,问道:“谁是巨鹿郡狄山?”

    狄山忽然感到一阵莫名的惊恐和畏惧。

    这种感觉,就像兔子看到了老鹰,老鼠见到了蛇一般。

    让他毛骨悚然,不寒而栗。

    他勉强硬起头皮,上前答话:“吾就是狄山,贵官是?”

    “哼!”这校尉对左右一挥手:“拿下!”

    “吾,巨鹿郡绣衣卫校尉尹齐!”校尉冷着脸说道:“狄山,你的事了,倒卖铁器、兵器以及圣贤典籍,阴与匈奴交易,卖国背主,证据确凿,奉天子之命,得丞相之可,绣衣卫奉诏抓捕!”(。)

第一千零一十二节 特务政治的开端 2() 
狄山被吓得魂飞魄散,几乎就要瘫倒在地。

    他倒卖各种违禁品给匈奴人,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

    事实上,去边境的榷市上做过买卖的人,几乎都很难抗拒私底下跟匈奴人交易的诱、惑。

    因为,这种走私贸易的利润,有正规贸易的五倍,甚至十倍以上的利润!

    谁能拒绝得了那些黄橙橙的小可爱?

    好在,狄山到底是见过大世面,还曾经与诸子百家的博士们当面论战过。

    他的口才和机智,自然是一流的。

    在电光火石的刹那,狄山就理清楚了自己的思路。

    然后,他抬头冷眼看向那两个向他走来的士兵,大声呵斥道:“绣衣卫?吾从未听说过大汉有这个衙门?尔等该不会是冒充官吏,企图敲诈勒索吧?”

    狄山的其他同窗们一听,顿时都觉得狄山说的有道理。

    狄山走私青铜、铁器、兵器甚至圣贤典籍给匈奴?

    大家伙是死都不相信的!

    “狄兄为人,我等都是清楚的,有古之君子遗风,怎会行不法之事?”立刻就有人站出来,拦在狄山身前,大有一副‘要抓狄山,先抓我’的架势。

    有了第一个带头的,其他人也纷纷行动起来。

    一时间,七八个绛袍飘飘的年轻人,将自己的身子,挡在绣衣卫士兵的前进路上。

    大有一副要跟绣衣卫刚到底的架势。

    尹齐见此情景,鼻孔里哼了一声。

    他打了个响指,轻飘飘的对着站在最前面,同时也是跳的最欢的那个人道:“真是给汝家招祸!”

    尹齐从自己怀里取出一本小册子,拿笔在上面做了个标记,然后道:“查:巨鹿郡宁武县张氏,阴与北虏相交,自元德元年以来,私卖北虏青铜、铁器以及布帛等十余次,证据确凿,既以国法而刑之!”

    “绣衣卫巨鹿校尉尹齐!”尹齐抬起头看着那个人,一字一句的说道:“元德五年八月已亥!”

    “绣衣卫办事,缉拿人犯,其他人等,敢有阻拦者,一律视为贼党!”尹齐将手里的册子合起来,对着自己的士兵们下令:“格杀勿论!”

    “你敢!”真有不怕邪的,仗着自己的身份,硬着骨头站出来说道:“抓吾试试”

    尹齐都被逗笑了。

    “蓝田君的次子……”尹齐摇摇头:“汝父恐怕要后悔生下你了!”

    “拿下!”尹齐命令着:“送去蓝田君!”

    命令一下,顿时从尹齐左右,就走出十几名士兵。

    这些士兵狞笑着抽出自己腰间的佩剑,直接指向狄山和狄山身前的人群。

    首先遭殃的,就是那个还有些骨气的蓝田君之子。

    他被两个绣衣卫的士兵,直接按在地上,连动都不动弹,然后,他就被五花大绑了。

    至于那个硬要当出头鸟的家伙,则更惨。

    他被四五个大汉直接压在地上,一阵拳打脚踢后,他安静了。

    然后,他就被套上了枷锁。

    尹齐走上前去。

    其他士子,顿时就没有了骨气,也没有了胆气。

    他们只是长安城里的风流少年。

    平时指点一下江山,谈论一下社会民风,自然是潇洒的很。

    但在暴力面前,他们却比兔子还乖。

    自动自觉的缩了起来。

    尹齐拿着自己手里的那本小册子,先看了看那个蓝田君的儿子,叹了口气道:“汝父因尔之故,将被勒令致仕,退出现役!”

    那人睁大了眼睛,惶恐不已。

    他很清楚,假如眼前这个所谓的绣衣卫校尉没有说谎。

    那他爹一定会将他打死的!

    “自古汉贼不两立,管夷吾教尔等华夷之辩,尔等上课时,都是用在读书吗?”尹齐扫了一圈其他人,呵斥道:“回去以后,每人去将《春秋》《国语》以及《礼记》给我抄三遍,然后送至北阙公车署!”

    “田荣,将这些人的姓名、籍贯都登记一下!”尹齐扭头对着身旁的副手吩咐。

    然后,他走到那个领头者面前,充满了慈悲的道:“本来,汝家之罪,天子已消!”

    尹齐对着未央宫方向稽首而拜,道:“圣天子嘉大惠,诏赦诸罪孽不深之家,汝家只卖青铜器与旧铁器,本在诏赦之列……奈何……”

    尹齐摇了摇头。

    毫无疑问,对绣衣卫来说,他现在这样的行为,简直就是在作死。

    对方闻言,两股战战,想死的心都有了。

    他本来强势出来狄山,就是唇亡齿寒的缘故。

    但哪里知道会是这么个剧情?

    他虽然被士卒们按在地上,但仍旧不停的挣扎,不停的求饶:“贵官,贵官,小人知错了,还请贵官网开一面……若贵官能网开一面,小人愿做牛做马,报答贵官!”

    尹齐摇摇头,道:“三尺法既立,岂容人情?”

    对绣衣卫来说,人情或者所谓的事故,统统都是浮云!

    绣衣卫不需要这种累赘。

    尹齐看向那个已经冷汗直冒,在瑟瑟发抖的狄山。

    “在来之前,巨鹿郡已经查抄汝家的全部产业,并缉捕了全部相关人犯……”尹齐淡淡的告知狄山:“也不要做梦去想着汝的靠山了,巨鹿郡郡尉王义,已经在其住所畏罪自杀!”

    狄山听完,彻底的瘫倒在地。

    保护伞都死了,他肯定是活不成了!

    ……………………………………

    狄山的被捕,只是一个开端。

    连续三天,长安城内都有商贾、名士,被捕入狱。

    缉捕者,都是绣衣卫的官兵。

    于是,一直以来,在大众面前像披了一层面纱的绣衣卫,公开浮出水面,呈现在世人面前。

    绣衣卫的一些组织结构和职责使命,也因此被人清楚。

    “绣衣卫,就是以前的缇骑啊!”许多人相互议论着。

    缇骑,太宗时曾经用来打击关中盗贼和不法之士。

    因其头戴武冠,身着缇衣而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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