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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做皇帝-第3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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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臣也早就见怪不怪了。
对商贾,大部分朝臣都没有什么好脸色。
那帮暴发户、土豪,区区贱民,市籍之人,居然拥有的财富比万户侯跟诸侯王还多。
这还了得!
朝野上下,早在二十年前,就已经在喊着要对商贾下刀子了。
错非秉政的是黄老派,换了儒法一个在台上,早就挥起镰刀,收割养肥的商贾大户了。
除了部分顽固坚持‘只要百姓没犯法,官府就不该去管他们的’的黄老派大臣外,其他臣子几乎都是弹冠相庆。
甚至,已经有些家伙早就在琢磨,怎么在这个事情上面捞一笔了。
想想看,天下商贾六十年的积蓄和积累的土地奴仆,这该是多么肥嫩的一块肥肉啊!
不用多,轻轻咬一口,就能吃的满嘴流油了。
但刘彻不会给他们这个机会。
“朕闻,昔者贾长沙奏太宗皇帝曰:不幸方有两三千里之旱,国胡以相恤?卒然边境有急,数千百万之众,国胡以兵馈之?朕自受命于先帝,获保宗庙以来。夙兴夜寐,常怀此虑,是故轻徭薄赋。与民生息,卒减用度。兴水利,强兵备,乃天行健,君子自强以不息。丞相之议,朕自心有戚戚然,农为国本,国本不振,天下何安?其令臣工六百石以上谨奏之……”
许多聪明的大臣一听刘彻的这个话。心里顿时就凉了半截。
为什么?
因为刘彻用的是贾谊贾长沙当年著名的《论积贮疏》的一段话来做开场。
而此疏的核心思想,就是强调‘仓禀足而知礼仪’提倡鼓励生产,抑制消费,加强积蓄,鼓励存粮。
因此,天子的态度已经很明确了。
生产要保障,社会秩序要维护,但商人的税,也要收!
无数大臣顿时就是一个头两个大,但偏偏说不上话来。
贾谊贾长沙。如今在汉室的社会经济和思想领域的地位,就是泰斗级别的。
至少,至今为止。朝野上下,还没有第二个能稍微赶得上这位天纵奇才的神童半片衣袖的大才。
即使晁错,也只能在贾谊的锋芒下,俯首称臣。
不过,这也没啥了。
列侯们眼观鼻,鼻观心,对这个事情毫无热情。
这倒不是他们看不到此事里面藏着的那些猫腻,而是因为多数列侯的利益,压根与此无关。
大家现在更关心的是武苑。是加恩令多得的土地的建设和规划。
大家现在算是被教育明白了——这个天下,陛下说了算。
不要唧唧歪歪。不然,安平侯谔寄就是前车之鉴!
不会有列侯想被精神病了。
至于士大夫们。则是有些混乱。
一方面,意识形态和长期以来接受的教育以及普世价值观告诉他们——商人是世间万恶之源,一切罪恶的源头,全部杀光光了,这个世界就清静了,大同了,三代可期了。
只是,另外一方面,大家掂了掂袖子,忽然发现,自己好像跟商贾们,有了许多千丝万缕的联系。
大家可以厌恶商人,但不能阻止大家去喜欢商人的五铢钱。
于是,这就让士大夫们很纠结了。
到底是该反对呢?还是赞成呢?
好像怎么做都是错啊!
然后,士大夫们看了看老神在在的列侯勋贵们。
得!
那帮家伙已经跪下来给陛下唱征服了。
我们还纠结个屁啊!
事实上也是如此,在朝堂上,素来只要皇帝跟列侯阶级达成一致,士大夫们所能做的,就只有‘万岁万岁万万岁’。
只是,士大夫们素来比较傲娇。
想要让他们马上就丢掉节操,跪舔皇帝,这个弯一时半会也转不过来。
这个时候,御史大夫晁错动了。
只见晁错出列奏道:“启奏陛下,臣错日前曾偶遇两千石《春秋》博士胡公之弟子薛人公孙子,得其所写之《论财赋疏》,臣以为,所言颇合时弊,特献陛下之前,呈请御览!”
刘彻闻言,吓了一大跳!
卧槽!
这是什么样的神展开啊!
法家跟儒家合流了?
但仔细想想,刘彻觉得不可能。
且不说,法家有没有这个意愿和动力去跟儒家合流,单单就是理念的分歧,也足够儒法先撕个几十年了。
不过,晁错本人跟儒家,倒是有不少香火情。
想当年,晁错是打着‘尚书博士’的招牌,出仕的。
因此,一开始,不明真相的围观群众都以为,这是个儒家的书呆子。
哪成想,人家明修贱道,暗度陈仓,混到了太子宫,然后就暴露了本来面目,带起了如今法家崛起的节奏。
而在这个过程里,儒家还是出了些力的。
当然也下了不少绊子。
在过去几百年的历史上,儒法一直都是如此,即合作又对抗。
不然,后世也不会有什么‘内儒外法’‘春秋决狱’了。
想了想,刘彻也懒得去考虑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反正,无论儒家想玩内儒外法,还是法家想跟儒家来一波合作。
对刘彻目前的政策都是有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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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八十节 主人翁意识()
王道捧着晁错进献来的一卷薄薄的小册子,恭敬的呈递到刘彻手中。
刘彻接过来,翻开来仔细看了看。
公孙弘的文字功底,自然是极好的,字也写的非常漂亮。
读起来,居然还朗朗上口。
而且,看得出来,这些日子,公孙弘用了不少心,最起码,把吕氏春秋和管子什么的啃了一遍。
讲出来的道理,看上去还是很能忽悠人的。
“只是,儒家色彩还是太浓厚了一些……”刘彻将这个册子放到一边,心里想着。
不过,也不能怪公孙弘。
现在,哪怕是汲黯,也料不到,刘彻这个过去一直对商贾喊打喊杀,极尽打压之姿态的皇帝,居然会在心里有一个扶持甚至鼓励商贾的念头。
所以,表面上,刘彻还是装出一副很模样,道:“此子所论,颇合朕意!尤其是‘国不益赋,海内用饶’八字用的极好!”
刘彻对晁错问道:“御史大夫,此子如今安在?”
“回禀陛下,此子目前正在殿外……”晁错恭身答道。
刘彻闻言,呵呵的笑了一声。
在心中给晁错点了赞。
原本刘彻还有些担心,贸然将公孙弘这么个没关系没背景没资历的家伙丢到主爵都尉的位置上,会让人说闲话,甚至,可能导致以后工作没法开展。
但有了晁错跳出来配合演了这场戏后,之后再启用公孙弘,就顺当的多了。
御史大夫举荐的人,难道还不能升一级,简拔一下吗?
当然,刘彻自也知道。
估计公孙弘的老师胡毋生,给自己的弟子铺路,这次大抵是将这几十年积攒的人情人脉,差不多用光了。
很可能还倒欠了法家的几个巨头好多人情。
这些人情可不好还!
但,这与刘彻无关。
“宣他进殿旁听罢……”刘彻装模作样的道。
“诺!”
这场戏演完。刘彻就临襟正坐,看向群臣,朗声鼓励道:“今日乃是朔望朝,诸卿皆可畅所欲言。百无禁忌!”
这自然是必须要做的面子工程,同时也是关系到今天朝议能否顺利、成功的关键。
作为皇帝,刘彻一直有着比较清醒的认识。
他心里面明白,在自己开挂的情况下,满朝文武加起来。也不是他这个已经证明了自己确实君权天授的皇帝的对手。
但越是如此,就越要小心谨慎谦虚,不能骄傲,不能自大。
更不能以为自己真的就能单挑全世界了。
历史上有很多人,别人看着很强大,自己也以为自己很强大,结果,却只是一只纸老虎,一戳就破。
典型的例子,就是苻坚。
两千多年的人类政治史。此刻,就在刘彻心里转悠。
“真正强盛的帝国,应该让人们以为是他们在统治和治理国家……”刘彻心里想着。
这是后世米帝的经验,也是米帝仗之独步全球的制胜法宝。
而具体到此时,刘彻将这条成功经验进行了西汉化,变成了:让士大夫勋贵列侯们以为他们在与朕共治天下!
那怎样才能做到这一点呢?
当然是要充分发挥‘民煮决议’啦。
反正,无论大臣们怎么说,最终作为皇帝的刘彻,总是会想到办法,将他们的意思。变成自己的意思的。
这样一来,大臣列侯们会觉得:陛下还是很民煮的嘛,很尊重我们的嘛。
有了这么个铺垫在,无论大臣列侯对政策多么不满意。多么不认可,但他们却会去执行。
自己选的政策,就是跪着也得干不是?
即算不愿意执行,但起码也不会暗地里耍花招,阳奉阴违,甚至搞破坏。
这比强行按着牛头去喝水好多了。
更关键的是。这样做,还能让大臣们尤其是士大夫们,产生代入感,产生一种自己是国家主人翁的感觉。
这可是至关的!
没有这个前提,皇帝一个人自说自话,自弹自唱,你就算是把牛皮都吹上天了,又有什么用?
这是刘彻在上次干趴了列侯串联后,这几个月自我检讨和反省的经验心得。
其实,上一次列侯串联,也把刘彻吓坏了。
作为穿越者,刘彻哪能不知道王莽跟王安石的下场呢?
这个世界上,可并不是你有道理,你想做好事,你就一定能成功。
尤其是政治之事。
官僚跟权贵们,可是有一万个办法,把皇帝玩的欲仙欲死。
所以,在经过上次之后,刘彻就知道了。
就目前来说,在没有扶持起一个能取代现有官僚集团和利益集团的势力前,他还将跟这些旧式官僚旧贵族们虚与委蛇。
甚至,很多时候,他得后退几步,做个样子,换取这些人的合作。
不然,逼急了这些家伙,他们明着干不过你,难道还不会拖后腿吗?难道还不会变着法恶心你吗?
刘彻可不认为,他能一个人就斗的过全天下!
好在,刘彻一直以来,维持的形象还不错。
最起码在国家大政跟朝议上,刘彻这个皇帝,从未有过独断专行,从来都是先争取意见,赢得多数,然后才开始推行。
所以,尽管目前,刘彻跟官僚权贵们出现了些裂痕。
但影响不大,而且,刘彻还时不时的拿了些东西出来收买官僚权贵们。
于是,今天这场戏,才能得以演下去。
而且,因为谈的是商贾的事情,跟多数列侯勋贵士大夫,完全没有什么利益联系,最多就是个理念跟政见的问题。
群臣很给刘彻这个皇帝面子。
尤其是列侯们,纷纷站出来,响应刘彻的召,畅所欲言。
反正无非就是骂商人为富不仁,囤积居奇嘛。
这谁不会?
倒是士大夫们想的更深远一些,主人翁意识也相对列侯们更多一些。
毕竟,汉室天下,商贾兴盛了几十年了。
商贾大兴,带来的利弊,都是摆在世人面前,被人评论和思考了几十年了。
跟事物一样,事情,只要存在的时间久了,那自然,就会有人去思考,这个事情的存在是否合理?有益?
汉室政坛和舆论界,对商贾,虽然主流是持否定意见。
但,却也不是没有为商贾说话的人。(。)
PS: 今天坐了一天车,脑子昏昏沉沉的,十点半才下车,到家后马上开工,总算写出了点,先发~
第六百八十一节 法度()
“臣大农中丞训,拜见陛下!”从大农直不疑的身后,走出一位中年官员。
看到这人出场,刘彻的眼睛也是一亮。
众所周知,大农直不疑打出仕起,走的就是声望路线,靠的是人品好,道德佳,作风正派,广受舆论赞誉,从而一步步爬到了目前的九卿之职。
所以,相对来说,直不疑的个人能力,就很值得人怀疑了。
刘彻有时候甚至暗地里腹诽过:要是派直不疑去关东一个户数过万的大县,他能管的过来吗?
反正,刘彻从未听说过直不疑曾经做过什么事情或者有过什么成绩。
但是……
这并不能证明,直不疑就是个什么滥竽充数的废柴或者纯粹运气好混到高位的庸才。
恰恰相反,能从太宗时期一直屹立到今天,直不疑若没有几把刷子早被人挖坑埋掉了!
更何况,地位到了直不疑这个级别。
能力跟手腕,反而退居其次了。
心性跟为人,成评判其是否合格的标准。
而直不疑是君子,天下公认的道德楷模。
甭管这里面有没有注水,是否曾经有过炒作什么的。
至少,这么多年来,直不疑始终维持着自己的君子形象。
他翩翩有礼,谨守法度,从不越距,他温文恭谦,平易近人,礼贤下士,即使是对待下人,也从不摆官架子。
看上去,直不疑是一个标准的儒家清流。
但很可惜,他是黄老派的政治家。
黄老无为,又无所不为。
作为目前黄老派的中坚之一。直不疑就是一个典型的曹参式大臣。
对类似曹参这样的黄老派政治人物来说,他们并不需要自己多么有才华,多么有能力或者干了什么了不起的事情。
他们只需要做好一件事情就可以了把自己手底下的专业人士跟有能力的家伙找出来,然后委以重任。
剩下的,就是自己在家里喝喝酒,弹弹琴。欣赏风花秋月,四季变化即可。
这种省心省力,而且,极易推广的为官之道,在过去几十里,曾经一度兴盛无比。
著名的平阳懿候曹参为相国的时候,告诉天下人,他确实不想管事,干脆天天喝酒。将国家大政,全部委任给那些他提拔的手下。
曹参不止自己不管,还禁止其他人瞎管。
惠帝曾经就想要管上一管,然后被老曹喷了满脸口水。
也就是最近十来年,法家力量的重新崛起,才打破了这个局面一潭死水的政局,有了涟漪。有了波折,也有了生气。
而这个站出来的大农中丞。在名义上,是直不疑的副手。
但实际上,满朝上下都心知肚明,此人才是现在汉室国库真正的掌舵人。
跟少府、太仆这两个衙门不同,这个大农中丞,不是刘彻硬塞给直不疑的。
而是直不疑自己挖掘出来的人才。
看看他的履历就知道了。
十年之前。他只是一个上计吏,每年跟着郡国的上计车辆,往来长安,无避寒暑。
当时,他可能也就粗略的能认识几个大字。
但今天。他已是汉室最强的几个财会之一,据说,他只要看一眼账薄,就能瞬间通过心算,得出结余亏空的数额。
“番卿有什么要说的?”刘彻站起来,问道,对待专业人士,刘彻永远都保持着足够的敬重。
番姓是很孤僻的一个姓氏。
但在汉室的历史上,姓番的大臣,通常都以脑洞特别大而著称。
譬如,眼前这个臣子有个儿子叫番係。
未来会异想天开,居然想挖开三门峡黄河跪下唱征服。
若只是想想,那也就罢了。
但关键是,人家付诸了实际行动……
虽然,最终这次尝试以失败告终,只留下了数十万亩渠田和一个异想天开的笑话。
但,至少勇气可嘉。
“臣训昧死启奏陛下:臣以为,丞相所言,极是!陛下忧心天下,欲开源节流,也是极好!”大农中丞番训慢条斯理的一字一句的,极有条理和节奏的说道,这也是搞财会的人的职业病了。
“只是,臣有两个疑问,不知该不该说……”他抬起头,看向刘彻,问道。
“爱卿请说……”刘彻面带笑容的道。
“那微臣就斗胆了……”番训叩首道:“陛下,高皇帝曾令有司,训曰:量吏禄,度官用,以赋于民!今陛下欲开源,征商贾之税以济元元,臣微末之智,粗劣之言,难叙其美,只是……今陛下因用度而不顾祖宗法令,难保翌日不会有人,循陛下之例,横征暴敛!”
刘彻的脸色,顿时就变得尴尬了起来。
老刘家有两条祖宗法度,是宪法一样的存在,没有那个皇帝敢去动这两条祖宗法度。
第一条,就是刘氏天下的根基和法统人心所在的‘约法三章’。
杀人者死,伤人及盗抵罪。
数十年来,无论是谁,地位多高,触犯这条铁律,绝对要被法律严惩。
这第二条,就是番训所说的那道训令:量吏禄,度官用,以赋于民!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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