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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农启示录-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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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心痛不已,又厌恶医生的废话本事;望了望这偌大的医院,要是改成购物广场还是无比豪华的,要是我妈这在里摆个摊位生意又上了一个档次,发财都不在话下。
终于轮到我了。我心不在焉的上床,这种体检我在高中也经历够,那时是高考前,我的各种指标都还行,想都没想过心脏病会落到我身上,直到女医生给我涂上痰一样的合剂我还暗骂急诊科的人定是拿错了。女医生让我侧卧,她用仪器向我心脏的位置涂上恶心的湿滑的液体,又一个劲的向里按,像是要把我的胸膛捅穿,我转过头任由她对我杵来杵去。她望着频幕,舌头和嘴巴配合发出“吱”的声音,这声音暗示惋惜,她又不停的摇头,我问怎么回事她也不搭理我,最后她又在我喉部做了个检查,让我对满身的液体用卫生纸擦拭干净,她叫来她们老大,问该怎样填结果。然后她吩咐我半小时后再外面等结果。
时间一晃而过。我旁边有个年轻女子被诊断出是癌症,正在哭,我心里一紧,这世界这种病是如此之多,多至人人都有患上的可能,哎,这年代,一上公交便是几十个手机的辐射对着你,沐浴在众多辐射中你想躲都躲不了,我可怜她,但我自己也自身难保,检查出来了,上面的截图我看不懂,只有下面的文字上豁然写道:先天性心脏病,房间隔缺失,二尖瓣三尖瓣撕裂,并中量反流。我见专门术语太多,我也看得云中雾里,但我却懂得我的心脏烂了,奇怪的是我并未觉得有多少疼痛和异样,于是我也大为安心的大摇大摆的进去继续问医生。
“这上面已经写得很明显了,”他手握着检查单,“你是心脏发育不全,瓣膜也有问题,你难道就一点没觉得自己有什么地方不对?平时就不会觉得胸闷气短,或者一活动就是累?”
我无辜的摇了摇头,仿佛这同我无关样。
“你看你,”他指着检查单说,“房间隔缺失五十毫米,你的心脏就拳头那么大,你的左右心房没有了间膜,这不是正常人的心脏,瓣膜也裂开了,血液在你的心脏乱涌,你还不觉得累吗?”
“在天朝谁不累。”我说,“你说我这样该吃什么药才好。”
“我们是心内科,我们许多时候的确只能开药,但你的病情开药也无用啊。”
“那不是无药可救了,”我说,“我死定了。”
“我建议你去三甲医院,找个好点的心外科,问问他们可不可以进行手术,”他说,“也不是死不死的问题。我们这个医院没有这个科室。无药可救你说得太严重了,还是那句话,最好去心外科垂询。”他开始忙自己的事,我有些不满,又有些不愿意离开,我问:“我这个病到底会不会死,最后会发展到如何?”
他说:“你的病如果不及时治疗,到了40岁左右,就会全身浮肿,嘴唇发紫等,很痛苦,所以还是早去心外科。”他一直下逐客令。
出医院门我就像是悬在峭壁边上一样。我打电话给我妈,我说:“妈我得心脏病了。”
“什么?”
“我的心脏缺了他妈的一块。”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又说:“你过来,我不信。”
到我妈店里的路上,我心情格外的低落,想不到我这年纪轻轻的还得了个心脏病,医生说我的阳寿还差十五年左右,天,我还没结婚,我还没看够这花花世界,我还没享受过当有钱人的滋味,我的生命就对我明码标价的定位了。
“吃药也没用”“建议到三甲大医院”,这定是绝症,扁鹊在世华佗在生也束手无策的,我的心脏已经烂了,坏了,这算什么,这是报应么?这一定是报应。我曾经认识陈云杰,结果他现在锒铛入狱;我认识李娜和我爱的雨儿,结果害的他们阴阳永隔;我认识了黄关心,结果他惨死于车床之下;我要把一切罪孽归结到老头子身上,让他受到惩戒,我拿了他大量的财物,结果命运给我恶狠狠的打了一巴掌,它让我的心脏先烂。
车窗外的阳光多好,严酷的寒冬已经过去,路边的鲜花争妍怒放,幸福的母亲悠闲的推着自己孩子在散步,穿着情侣服的男女他们惬意的诉说着甜言蜜语,女孩子手里还牵着一条狗,要是我是那个婴儿车里的孩子多好,要是我是那条狗该多好,那样我就可以享受满满的爱,我就会从不忧郁,因为有人给我做主,但终于不是,连车窗边上躲躲藏藏的蟑螂都不是——再见蟑螂,我又想起新安的事,我又想起雨儿,我的爱,雨儿的报复……
原本,现在雨儿也该同我一起在成都谋生,并在那里常驻,开启她的新的疗程,她答应要同我走了,我们一起组建一个家。可是我做了伤害她的事情,我害死了她的至亲,她没有原谅我,甚至我自己也没法原谅,我的命已经只有十几年了,死刑缓期十五年执行,当然这个过程中我是不必在监狱中度过的,好吧,我现在还没有死,我还看到两个小学生背着书包,穿着校服,系着红领巾朝气勃勃的赶去上下午的课。他们给老人让座,老人感谢不已,要是我不知道自己得了心脏病的以往,我会对小学生嗤之以鼻的,我会打心眼里骂:“现在你还小,以后你会懂得尺寸必争的。那些个老人也是倚老卖老,无可救药。”但现在我没有,我只觉得这是多么温馨的画面。
我有一个想法。我认为要是死的时候,或者正在十五年到来的时候,我定要无缺憾的离开这个世界,当我闭眼迎接死神到来时,我会觉得我可以瞑目,我纵观自己渺小的一生,我没有因为欺骗谁没有因为伤害谁没有因为不负责任而深觉自己罪恶深重,那样的死也会舒服异常的,显然我没有这样做到,至少目前为止,我还一个句——对不起,没有到位,我没有尽到自己应有的抱歉,雨儿已经对我报复了,我却应该当着她的面来上一句。也不管她原不原谅我。并且我让她误以为我是有梦热血青年,让她对我曾经倾心过,我骗了她,就像鲜花拼命盛开招徕飞蛾蝴蝶一样,我这朵花却是个虚无谎言。
作者有话要说:
☆、命运2
我妈也不相信我的心脏缺了一块,她说:“医生怎么说?”我说:“医生说这不是他们能医的范畴,让我到三甲医院去问有救没。”
“肯定没事,”我妈斩钉切铁的说,“你都长这么大了,这样强壮,要死早死了,有的人生下来没有耳朵都可以活,你生下来缺一丁点也一样。”
“也许吧,”我也安慰自己,“不过他还说瓣膜也坏了,撕裂了,这个有点担心,如果顺着裂口而来,我想我会不会心脏肢解了,我认为情况不乐观。能活一年是一年。”
“做手术,”我妈说,“一定可以手术的,三甲医院我们四川大学旁边有个。你马上回四川,我随后就到,因为要排队。”
我妈又开始对我强势了,我该欣慰我爸死后我妈对我的指点迷津,机械这条路我不喜欢,但求医这条是我唯一的出路,我当时也太悲观认为她说的是在鼓舞我和安慰我。
我到厂里对老板说我要辞职,我说我得了心脏病。老板听了后以为我是再掐他工资,他不可思议,我把检查单给他的时候,他还在唠叨我今天的请假让他延迟了交货日期,现在一定是在讨价还价,要我做人要厚道。
他看到后差点从椅子上掉下来,对我连忙摆手说:“我不敢要你了。”
我还想着逞着晚上的时候给你把损失恶补回来,没想到他的反应比我还强烈。我懂,当你是个有用之人时资本家都来对你舔着脸,当你成为他的潜在的负担时资本家就会对你唾之千里。我被马上批准辞职,这是老板定是害怕我上班时死在他的工厂里,他得付我妈高昂的赔偿。
在这个工厂的最后一晚,我一个人躺在床上,其他人都在加班,现在宿舍除了我外空无一人。 外边天已黑,这繁华的岛内难得如此之静,我望着上铺的棉絮,手扶着心脏的位置,感受它的搏动,我想会不会我的心脏现在就像破竹一样四分五裂,并且血流也在里面乱涌,要是它现在发难我死定了,这个房间没人,也报不了急救,我有些害怕。心脏病的死会不会痛苦,也许我会面目狰狞,然后外面的工人下班回来见到我的尸体定会叫得撕心裂肺,我把他们恐得魂飞九霄。现在,有了医生所谓的“累”的感觉了,我发现自己竟然如此累,大抵是从来我都是坚强的,战胜了累,而这次是真的累了,我只想睡觉,可又怕睡着之后不会再醒来,我失眠。
工人们终于下班了,今天干得太晚,大家都拿着口杯和水桶出去洗漱,没有黄段子,没有亲切的寒暄,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不开心,大约是他们挨过老板的责骂或者做错了什么零件,我更认为是我这个老鼠屎坏了这一锅汤,我有些自卑,但又想一下我是明天就要走的人了,再多的冷漠也同我无干了,便又无所谓了。
我妈给我打了电话,她说:“儿子别怕,你的病可以做手术的,我问过老家的人了,街上也有个人同你的一样,只是他的年龄尚小,做了后也没有后遗症,是四川大学的医院,我们家乡的医院方便你回家调养,你赶紧收拾回去。”
我说:“好吧,也许有救。”
我又开心了些,毕竟不是绝症了,但是我更睡不着了,我摸出手机不断的查阅资料,我发现我的病的的确确可手术封堵,因为现在的医疗科技强大到让人发指的地步,但我又看了一下风险,麻痹风险3%手术风险3%置换瓣膜风险3%,我自以为是的把这些3%加在一起——死亡率9%,真高啊,玩游戏的时候9%的暴击发生双倍打击可是冷不丁就来一下的。我也许会死在手术台上。
好吧!并且这台手术的费用也不低,换个瓣膜都要十万左右,封堵术的钱也不少,大概一共得花上二十万左右,可我当时我认为我如果有了二十万我这辈子就够了,我上那里去找二十万,我打了两年的工合起来才存钱五万五千,加上从刘玥那里得到的敲诈来的钱——我始终认为那钱来得不光明正大,横竖也是不够的,而我手头的巨款我是不能挪用的——这不是我的,虽然我曾经因太想雨儿以致于丧心病狂过了。
我像个经济学家一样算计这我的财产,只有从我妈那里拿,她一定愿意,这世上她总是对我无私的,我太了解她了,只是我这样做又让自个儿变成啃老一员了,多少有些不光彩。该死。我妈才赚到多少,他们是小本生意啊!要不我打着横幅站到红十字门口,我在横幅上写道“祖国救命”。落款是“一个心碎的人”,我就不信他们不管。
宿舍里鼾声如雷,外面也不安静,总是传进来些蜜蜂样嗡翁的声音,不绝于耳,城市的夜总是如此。我更加难以入眠了,我又想到9%,要是我不幸中了的话,我死了,我妈一定会伤心欲绝,但是这也是没有办法,可庆的是她还有邓叔陪着,时间也许也会慢慢抹平那些伤疤——我很安心,我想我有些恨计划生育了,我应该有个妹妹什么的;有一个人,我对不起她太多,我决定去她的家里,表达自己的歉意,我要去赎罪,我要去云南——我将寻求移走最后的不安。
第二天我搬着东西卷着铺盖,又要流离失所一段时间了。
老板只给了我80%的钱,我懒得找他理论,他说我要辞职该提前30天,不然不给,看我是病人才可怜我的。
我到了我妈那里,发现邓叔的脸色有些不对,像是对我有意见,他对我这样不止一回了,我全没在意,吃饭的时候我妈不停的安慰我说这事简单,可以治愈。但当我说到可能需要多少钱的时候她沉默了。
邓叔说:“曹飞,你的病并不打紧,无论在病情还是资金上。其实金钱解决的问题都是小事不是吗?问题是要有志气,要勇敢面对,”他说这话我还以为撞邪了,但是他后面的话让我大跌眼镜。
“你妈和我都老了,做不动了,不是吗?我们来厦门也是为了你,但你是个要强的孩子是吧。你一定不忍心让我们难过,比如你从来都看不起啃老的,不是吗?”他说这话时又饮了一口老白干,“比如说钱,你的手头有很大一笔,它可以帮你,并且事后还有结余,这是那个女孩子欠你的,你受之有理。世道都这样,都在把你的钱往我的腰包里揽,这不用担心不必要的罪恶,我这样说你明白了吗?这不失为一个两全其美的方法。”
我妈和我听后面面相觑,没有说话,那顿饭我吃得一点都不香。睡前我对我妈说:“我要去云南,我明天就买去昆明的票。”
“你要去找雨儿吗?”我妈说。
我说:“是的,我要去找她。事情还没了结,不然我不安心上手术台。”
“嗯,我知道了,”我妈露出一脸慈祥,“孩子。我一直都知道你一定还没有忘记她,你心头有个结。你是我身上落下的肉,你的一举一动岂有我不明白的道理。前些时候来了个女娃子,生得和雨儿一样,当时一看我就惊呆了。
“当她吃完面不给钱时,你的护着她,表面上我骂你,其实我会不了解你的花花肠子?第二次又来时,我没有问她那些事,我已然把她当食客看待,谁知你对她的迷恋一发不可收拾,以至于她离开厦门后你还傻里吧唧的等她,看你忧伤样,就知道你把她当雨儿了,要不你怎么连她的姓名都不问?
“去吧,早去早回,要是能挽回雨儿还是好的,这女孩子真不错。还有也许你手术后找老婆会有点难,你知道的,咱们街上总是风言风语的,但为了保你的命,也无所谓了。还有钱的问题,咱家的房子在镇上,还能管些钱,这年头城镇的房屋还是比较有价的,大不了我用房产贷款或者索性卖了。”
“妈……”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你别说了。你明天走后,这厦门的生意你邓叔和我都不做了,不想苦撑了,我们有些水土不服,昨天才知道,这个房东是个二房东真是罪孽,不知道坑了我们多少房钱,我们打算转手了。”
我妈又给我拼上桌子,铺了被子,就上楼睡觉了。我躺床上想到雨儿,如鲠在喉。
那时候说走就走,第二天我打点了行李,包括她们的衣物,一切都准备妥当,我跑到火车站打算买张票,该死的竟然没有座位,我骂黄牛党的丧尽天良,到报亭买了张后天的长途汽车票——是卧铺的那种。
在这之前,我又跑到拘留陈云杰的公安局,得知他已经被判了,服刑去了,我问他在什么地方。他们给了我一张地址。我辗转几趟汽车来到xxx监狱。
这是个平原地带,面积有个几百亩,一条宽大的马路把它砍成两半,汽车刹到路边,让我自己从右边直走,就到了。我下了车。发现这周围虽宽广平坦,但也不算多荒凉,还有几个零星的过路的戴着草帽的农民。远方甚至还有村落,我一阵感慨这中国就是人最多,土地不够用啊,监狱都来抢老百姓的田地了。
我按着指示顺着大路,徒步来到监狱,如果我是文盲我一定以为这拉着铁丝网戒备森严的监狱是个学校。门口有个亭子,里面有人持枪站岗。围墙上写着“改过自新,报效社会;重新做人,造福人民”的字样。
铁门有个二十多平方大,银白色的,同四下闪亮的瓷砖相应成趣,它紧闭着,背后的旗杆更高,五星红旗在迎风飘扬。这时大门缓缓打开,一辆重卡从里面驶了出来,经过我面前时我翘首望了一望,是一些铁件,有的发出白色闪光,我瞧得亲切,这里应该是个做机械技术的监狱,李玥并没有夸大话,他真的把陈云杰弄到了这里。
我过去签了个字,门卫让我等待,他去请求上级和人犯的同意。我看过不少监狱题材的影视,对这地方的印象不好,尤其是特文艺的《肖申克的救赎》,这里是胆小的人一辈子也不会和不敢踏足的地方,我认为监狱总是有一股子霉味,弥漫着全是黑幕的氛围,好在刚才那个门卫对我的态度还算客气。
我被带进大门,里面干净得有些让人意外。这应该是个操场,有篮球架,有乒乓球台,左边宽广的坝子大约有几百平方,右边也有几百平方的体育设施,这里菱角分明看不到任何杂物的堆叠,地上也是一尘不染,中间就是我在门外凝视过的国旗。我到左边房间里去填了表签了字,这里已经有了一对夫妇在排队等待,他们的密码箱被工作人员拿到检查间安检,我猜这是他们来看望自己儿子或者什么亲戚的,那箱子定是好吃的好用的,毕竟监狱里也许经济并不发达。他们果然是来看望儿子的、左边的男的背靠着椅子说:“还有三年!我们的儿子就能回家了。”
女的说:“我希望他多赚些积分,这样就可以更早出来。儿子他姨给她介绍个姑娘不错,我认为可以,他姨说,她愿意等他回来。”
“面都没见过,你别胡思乱想,”男的不厌烦的说,“现在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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