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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作者:酌墓-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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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在试场中推桌而起、将试卷踩在地下,说一句『老子不考了』,就潇洒离场。我们所能做的,就是服从,这就是政府花了十多年光阴所教我们的东西,那是一个千古不变的教训,是用前人的鲜血写成的课文,字里行间是前人的呐喊与怨气。」陈秋不无唏嘘地说。

  林春懒懒一笑 :「你什麽时候学会这种口吻? 这种话,以往不总是出自我口中的吗?」

  「是你教我的。」陈秋那上挑的眼尾挟著些许风情,眼光又满含侵略性,尖锐地射在林春脸上,他说 :「某程度上你是一个既出世,又入世的人。你不在乎四周的人,但你完全顺从社会的规则,在这个生存游戏中,你是一个成功的玩家,所以你惯於取好成绩,得到老师的宠爱。然而,你满足於此吗?」

  「满足?」林春乾笑,忽然觉得自己一直很空虚 :「我何曾满足於此。我并不是为了满足自己而去玩这场游戏,而是为了满足我妈的期望。我有选择权吗? 中化科第一篇文章,叫《人生的意义》,里面讲到每个人是一个独立个体,有其选择权。真是荒谬,光是出身,我们就没法选择了。我们无法选择国籍、家境、文化,一出生就注定我们的身份与背景,预示我们的人格有什麽发展。其实我们由始至终只是接受者。只是,我们受不住这赤裸裸的现实,才去编造各种理论,说服自己相信,人类是拥有高等智慧,主宰世界,我们不只是自己的主人,亦是世界的主人,透过占有,去提升优越感与自信,从这个角度看来,人类真是一种悲哀的生物。」

  陈秋忽然带著一种奇特的感情,抚摸著林春的脸,再滑下他的脖子,逗留於锁骨,使林春有种被吞食的错觉。可他没有抗拒。

  「我变了,你也变了。」陈秋说 :「我开始跟世俗妥协,表面上接受现实,收起一些刺,但你却渐渐变得愤世嫉俗。若是以前的你,一定说不出这种晦气话。你会压抑自己的反叛,宁愿对於现实的无理视而不见,做一个没主见的人,因为你不屑去反抗。想不到现在你也说得出自己的真心话,」陈秋的眼神变得兴奋,著了魔似的,他说 :「你沾上了我的颜色。」

  「或者我被你同化了。」林春想,这说不上是好或不好。这种心理变化并非他所能控制,而是潜移默化,他说不出一个具体的转捩点,若不是陈秋的话,他也注意不了自己受了陈秋的影响。一些看来正常、自然不过的事,以及一些不可动摇的理念,如今都能轻易引起他的不满,使他大发牢骚,就好似刚才他所说的、关於选择权的怨愤。

  「真不妙。在考试中,你的性情愈接近一部无情无心的机器,就愈大机会取得好成绩。现在,我彷佛是一个有了心的机械人,再也不能够与世界保持一段安全距离,我会愤怒,亦无法忍受某些标准,愈来愈反叛,而社会并不需要反叛的人。」林春装出一副可惜的样子。

  陈秋满不在乎地说 :「那就去找一处容纳反叛者的地方。只有权威者才会视反叛者为滋事份子,反叛,其实可以是一种合理的表现。我们不是为反叛而反叛,我们反叛得有理。只是,我们无足够的胆量去反叛考试规则。无论如何,为了在这个社会立足,我们不得不考A level,我们出卖自己的主见与灵魂,就是去换一纸证书。那不仅仅是我们的价钱牌,更重要的,那是赎金。」

  「赎金?」

  「嗯。为自己赎身——我们一直是考试的奴隶,但考完这个公开试,我们就自由了。上大学,追求自己想要的知识,做自己爱做的事,没人能束缚我们。考A level,无异於接受最後一次强奸,咬牙顶过去了,我们就得到自由。」陈秋说。

  「我们有可能得到自由吗? 日後总要出社会工作,到时恐怕堕入更可怕的地狱。」林春总是悲观的。陈秋怪他讲晦气话,封住他的唇,又迷失於唇舌缠绵之间。

  准备得愈充足的人,就愈不怕考验——这是骗人的,应是相反才对。正因为你投放过多心血,便希望取得成功。然而,这世界上,并不一定有「种瓜得瓜」这种事的。有意外、有命运,很多事情都是「整定」,冥冥中自有主宰,不一定是神,或者是一股神秘的力量、可能类似自然道,人力不能与之匹敌。所以,纵使你放过多少心机,也不能保证你能取得成功。於是更加患得患失,怕自己失败。

  若一早就无下过苦工,那倒好,没有期望也没有收镬。一旦放了心机,就有了期望,而最後不一定能有收镬。所以说人生如赌博——人生,本来就是由许许多多大大小小的赌局所组成,有些人极重视赛果,赢了名利,输了自我,有些人看破那规则,感到失望,就遁入空门。他们还年轻,被世间声色所迷惑,以为人生充满著希望、前路是光明的,他们这群年轻的赌徒妄图将一世的命运押在这个高考试,与考评局玩一局show hand,输了就什麽都没有了。

  他们这刻确是这样想的。直至很久之後,他们才见到,路并不只有一条,还有很多、很多他们未敢想过的可能性。

  三月八日是study leave的第一天,就在这一天,高考中文口试开考了,他们没多少时间了。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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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秋》116(美攻平凡受)

  …再来

  ==========

  香港高考中,中英文科皆有口试。中文科的口试很早就考,一般三月头开考,学生陆续去不同学校应考,大概在三月下旬考完。口试一结束,意味著中英文的笔试也快开考了。中文口试的形式是这样的 : 分为两大部分,第一部分是三分钟的个人短讲,题目发了之後用十分钟来准备,然後就去讲了 ; 第二部分是小组讨论,题目发了,给你五分钟思考论点,但不得写笔记,之後组成一个五人小组,作二十分钟讨论。前後不过三十分钟,便决定你一个grade,公平吗? 合理吗?

  口才好的人会说公平,口才差的,如林春者,也只是敢怒不敢言,怨言都放在心底。他们五个人之中,口才最差的就是林春。陈秋跟戴志的口才最好,前者咄咄逼人,後者舌灿莲花,李旭跟王秀明口才一般,但懂得「跟大佬」,就是依顺每场讨论中、口才最好的那人,是有点滑头,但总能「安全著陆」。林春有个毛病,就是人愈紧张,口齿愈不伶俐,他最是痛恨别人注视自己,总觉得marker的眼光不怀好意,带著审视的意味,高高在上如皇帝、女王。

  也不知林春跟陈秋是否有缘,两人竟在同一天考口试,试场不同,但就在隔壁。中文老师规定,每个同学上场考试前,都要四次回校练口试,林春口才差,当然去补底组,而陈秋、戴志这些口才好的人则是去「精英班」,务求冲A。

  所以他俩巧合地没有碰面。说不失落,那是骗人的。林春起初想,大家都在同一天回去,只不过时间有些出入,大抵可以碰面吧? 想不到连陈秋的背影也没有见著。倒是在教员室前碰上戴志,他坐在一排长桌前,摊开书本却未进入状态,他打著呵欠,说 :「妈的,九点多叫人回来练oral,太不人道! 我昨晚可是凌晨三点才睡……」

  「你去了陈心那里吗?」林春问,戴志打哈哈,摆摆手说 :「才不是! 你也不用脑想一想,我都快考A Level了,当然要修心养性,斋戒沐浴,还哪来的时间去陪心哥。」

  「是吗?」林春半带疑惑,戴志有这麽看重成绩吗? 虽然跟戴志识了很多年,但相熟起来还是这一两年的事。他所知的戴志可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一旦有什麽事想做,不管情况如何,都会去做,他时常过C大找陈心就是一个明显的例子了。

  林春也不深究,不自觉左右顾盼,戴志便知他想找陈秋,可故作不解,问 :「你还不上去练oral? 说起来,你应该再过一小时才练吧,怎麽这麽早就回来,是要找什麽人吗?」

  戴志挤眉弄眼的,林春无视他,迳自拉开一把椅子,坐下来,掏出一份世史笔记,说 :「我特意早点回来温习而已。」

  「哦? 怪了,书kai不是喜欢做独家村,在家中闭关的吗?」

  林春紧张起来,张口结舌,嗫嚅了半天,还是说 :「罗唆!」

  戴志笑得可乐了,前仰後合的,好一会儿才冷静下来,告诉林春说,陈秋一练完oral便急急离校了。林春依然木讷,心却一沉,不能说没有一点怅然。

  结果到了考中文口试那天,二人依然没有碰上过对方,大概不是他俩没有缘分,就是有人刻意闪避。林春不禁闷闷地想,那家伙这次又会这麽老实,真的遵守协定。他们已经个多星期没有见面了,这是他们第一次分别。以往是天天见面,每个星期五都一起睡,就是碰上长假,林春也习惯跑去陈秋家小住几天,林母也不干预,只著林春不要太麻烦别人。

  临入试场,林春将电话关掉,却看见一条短讯,是陈秋传来的,内文只说了「加油」二字。林春说不出这种滋味,在自己察觉到之前便已笑了。他知道陈秋也是在这个时间考,便发了一条短讯给他 :「加油,等你」。

  由於抽到一条比较容易的试题,林春也算平安过了这关,他预料自己至少也能拿个C。说起来,高考的怪人怎麽比会考时代更多? 按道理,会考足足有几万人应考,学生质素自然参差,经历会考一刧,只有几千名生环者去考高考,但林春在短短一个口试里,就遇上三个怪人。

  一个女生全场静坐,尤如一尊没有灵魂的佛像,发言时又多口语,她唯一一次发言是这样的 :「我觉得……大学生应该咩野都识罗,所以古文都会全部识解罗……系罗。」简直不知所云。

  另一个男生,在第一轮自由发言中竟用尽一分钟时间,细述陈世美抛妻弃子的故事,全然忘了这次的题目是「背诵古文能否提升学生的质素」。

  至於最奇怪的,莫过於另一位男生。讨论开始了十分钟,他一句话也没说过,忽然他俯下身子,从椅底下拿出自己的背包——单是这动作已教考官呆住了。接下来,那人从背包拿出一支葡萄适,放在桌上,全场人皆目瞪口呆,大概静止了十秒。一个男考官首先恢复过来按停计时器,略为结巴地说 :「这、这里不准饮食的!」

  那人也一种虚幻的、没有平仄的语调,幽幽地说 :「……是吗? 我忘了,因为太口渴,那我喝水罗。」

  想来,只有林春跟另一名女生才是全场较正常的考生,整个讨论共二十分钟,几乎就是由他俩合力撑完。考完之後,那女生还向他搭话,说 :「幸好刚才有你! 不然还真不知该怎麽办,其他三人都是疯的……」

  出了试场,已经天黑了。是这样的,考官都是全职中学老师,平日是要上课的,所以他们每每下课後才赶过来,因而最早的一场口试也要五点半才开始。林春跟陈秋都是考六点这场,出了试场後也七点了。

  林春松一口气,可想到十多天之後就要考中英文笔试,怎也轻松不来。他微驼著背走回家。这家学校离他家不远,大概走十分钟便能回去了,不知陈秋……是否也考完了?

  他想给陈秋传个短讯,掏出手机,一开机,就看到一通未接来电,竟是陈秋,他在五分钟前打来的。林春深深吸一口气,一颗心提到喉咙处,又似被大石压住般,沉重不已却夹杂著一丝期待,电话响了两下就通了,他听到久违了的、陈秋的声音 :「考完了,怎麽样?」

  「还好,就是有两三个比较奇怪的人。你呢?」

  「我? 当然好,你把我陈秋当是什麽人了? 我刚才一直带领著整个讨论呢,看来没有A也有B了。不过,说起来,你怎麽真的穿校服去考试! 老师不是早就叫我们要穿便服吗?」

  「你、你、你……」林春结巴到近乎滑稽,好一会儿才挤得出个下文 :「你怎知道? 你在哪里?」

  「我在哪里?」陈秋的声音带著戏谑,嘲讽他说 :「怎麽了? 不是说过考完A Level前不会见面吗? 现在却急急追问我在哪?」

  「你、我……什麽,你以为我真想见你。」林春也不知自己为什麽故说反话 :「我只是心里觉得不舒服。一想到你不知躲在哪里看著我,而我看不到你,就像被跟踪狂盯上。你到底在哪里?」

  「我嘛……」陈秋刻意拖长声音,又说 :「啧、啧,你有空就换过那背包吧? 那蓝色也快变成灰色了,连抹布都比它好看。这样吧,恰好高考之後,你的生日快到,我就送你一个背包做生日礼物。但是,那天你要上我家过夜。」

  林春不再说话,拿著电话像只盲头苍蝇四处跑,来来回回跑到喘气,肚子咕一声响起来,他想起自己因为过分紧张,由下午到现在粒米未进。

  电话传来陈秋惊讶的声音 :「你饿到肚子打鼓,难不成你一直没吃东西吗?」

  「我……」林春独自在街上徘徊。这里不是市中心,人流很少,经过的行人都一脸惊奇地回头看林春,因为他一直跑来跑去,似乎在找什麽人。

  忽然林春的手被人拉著,整个身子被扯向後方,顺势倒入一个并不宽阔的怀中,腰被搂著,耳畔响起陈秋那气急败坏的声音 :「一整天都没吃东西吗? 你真不懂得照顾自己,要病了怎麽办? 接下来还要考试的!」

  (FIN)

  ===========

  《春秋》117(美攻平凡受)

  …再来

  ==========

  林春先是呆住,心一离,又跌盪,如坐过山车,身後那一板温热的身子就是他思慕已久的人的胸膛,那种热度并不刺激,在这乍暖还寒的春日里,尤如一部温和的暖炉,只是他脸上的热度却渐渐增加。也忘掉去推却陈秋,或者说林春一开始就没打算抗拒他,林春说 :「你怎麽在这里?」

  「刚考完试嘛,我的试场又在你的隔壁,我便躲在一旁,看你一出来就给你打电话,然後吓吓你。你还未答我,你真的没吃过东西吗?」

  「早上吃了一个面包。你也知道我容易紧张,一紧张就吃不下东西,现在倒觉得饿了。」林春没说的是,刚才被陈秋的出现吓了一跳,害他忘了肚饿的感觉。鼻端是陈秋的味道,那种类似滴露的清爽味道,混杂著些许汗味,不知怎的很好嗅,在亲热时,这种特别的味道尤如一个细密的簿网,把他轻轻罩住,使他感到很安心。

  「真是的,你不是很会照顾自己的吗? 连我也会自己煮点东西吃……」

  「我们就在路中心,这样……不好。」林春被一阵清风吹醒,才懂得挣开陈秋的怀抱。他听到陈秋的轻笑声,朝陈秋看过去,却被他那先一步扬起手遮蔽著双眼,林春听到陈秋轻佻的声音 :「不是说在考完A Level前也不能见面吗? 我遮著你的眼睛,你就看不到我。」

  「这……」林春一时语塞,料不到陈秋会扭曲他的话。林春一呆就被陈秋拉著走,大概走了五分钟便停下来,他也不知陈秋将他带到哪儿去,可按这距离,他猜这里是T市公园。一入夜,T市公园里就没什麽人经过,是幽会的胜地……

  他想到哪里去了——林春暗骂自己。陈秋将他拥著,力度不大,没地使林春觉得感动。一个简单的拥抱勾起他多少回忆——以前上学时,天天见面,牵手、相拥、接吻,都是再容易不过的事情。他们曾经在新翼的楼梯拥吻,曾经因为按捺不住疯狂的激情,在狭小的厕格里爱抚对方的身体。想不到仅仅隔了个多星期,再见面,一个轻轻的拥抱比激吻与爱抚更能掀起林春心中的波澜。

  陈秋的手早已自林春的眼睛退开,但林春依然紧合双眼。他紧紧揪住陈秋的衣服,说 :「这不公平。只有我闭上眼,你看得到我,我却看不见你。」

  「喂喂,我又没发誓说高考前绝不能见面,是你自己发誓而已。」陈秋哭笑不得。他把玩著林春的头发,说 :「你该去修剪一下头发了,留得愈来愈乱,好像潦倒的艺术家。但是,你乱糟糟的发型衬上整齐的衣饰,看起来形成一个挺有趣的对比。怎麽说呢,令人觉得呆板中有随性,不至於变得不修边幅。」

  「怎麽听起来像是称赞我?」林春有点想笑。他也想看看陈秋,但还是固执的闭上眼,说 :「我有好好遵守约定。从头到尾都没睁开眼睛看你一眼。」

  「是是是,你是道德家,乖孩子,正人君子,只是我这个邪恶的小人偏要来招惹你,对吧?」陈秋没好气地说。林春噗一声笑出来 :「我没说过,是你自己说而已。」

  陈秋将林春的衬衣衣襬自裤头扯出来,林春一阵恐慌,惊惶低呼 :「你要做什麽,这里是公众地方……」

  「我只想碰碰你。这里很静没人经过,交给我就好了。」陈秋压低声音,有一种催眠人心的力量,可林春还是挣扎起来,陈秋牢牢握住他的手腕,在他的指尖轻吻起来,一股麻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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