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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作者:酌墓-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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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oject的方法的,我看你最擅长的还是死记硬背。」

  「我……才没有。」李旭老羞成怒,揪住王秀明的衣领,用力前後摇动著,两人倒在地上扭打一团,虽然身材相近,但王秀明平时踢足球,算是半个运动员,很快就压住李旭了。陈秋在一旁看戏,林春问戴志说 :「要阻止他们吗?」

  「不用啦,他们打到累就会停的了,你有空管他们,还不如帮我一下! 这些数据快要杀死我了,为什麽总是算错了……」林春叹一口气,迳自坐到戴志旁边,拿起一堆问卷,说 :「我来帮你。」

  「呜呜……书kai子,还是你最有人情味了!」

  陈秋扬起眼,一脸不悦的说 :「你自己的文章写完了吗?」

  「还差一半,一会儿再写还来得及。」林春点算著问卷,发现戴志好似搞丢了几份问卷,顿时脸一沉,幸好他早就预备了几份多出来的问卷,唯有一会儿胡作几份问卷出来吧。

  陈秋低头疾书一会儿,很快扔下笔,便走过去林春和戴志那边,将他们二人分开,强挤到他们二人之间,说 :「戴志伟,我来帮你搞数据。林春你给我滚回去写文章,还有那边那两个人不要再搞gay,快点回去工作,我四点半要出去,你们如果在四点前交不出文章,就杀了你们。」

  王秀明嘟嚷著 :「娘娘腔还真有魄力……」

  「你说谁是娘娘腔!」陈秋一双亮丽的美目立时扫出一阵寒光,然後扑过去双手捏著王秀明的脖子说 :「我可是学过柔道和空手道,还是柔道黑带,让我把你打到入医院,看你还敢不敢叫我娘娘腔!」

  「好啊,打吧打吧,我出来行走江湖多年,这附近玩足球的几乎无人未听过我这只超级无影脚,看我一记旋风腿送你归西……」王秀明也来劲了。

  「对了,关於这一篇文章,你叫我写『中国文化与各种文化的交融』,但是问卷上并没有设这一道题,那你叫我怎样写出来?」李旭双手叠在桌上,略抬高下巴,等待林春解说。

  「……」

  结果,林春花了不少工夫,才让王秀明和陈秋停止打架,然後帮助戴志统计数据,再教导李旭有关「老吹」的艺术与精要,自己同时要赶起最後一篇文,终於在四点准时完成工作。在这几个小时,林春不止一次这麽想 : 如果所有工作都由他自己一个人做,搞不好还会做得更快更顺利,所以他才讨厌团体合作。

  王秀明和陈秋算是不打不相识,一直到临走时,两人还在拌嘴子,王秀明不断叫陈秋加入足球部,说 :「你身手这麽好,来我们足球部,一定使我部如虎添翼。」陈秋冷笑著,回应说 :「哈,免了,你这个部长都可以被我打得头肿面青,刚才还在地上『蠕动』了好一会儿才站得起来,我看其他部员一定是乌合之众。我这个娘娘腔还是适合穿女装、玩私拍!」

  「真是心胸狭窄,难怪人人说你是娘娘腔,哼! 明天你有本事就穿女装校服回来!」

  「明天是假期,你说话之前用脑想一下好吗?」

  李旭和林春交流得比较多,他发现林春是个很有耐性的人,对他有点另眼相看,不过当他知道林春竟然从来不看咸片之後,就感到很失望。林春一问之下,才知道李旭原来是一个标准宅男及色情份子,家中的电脑存有大量咸片,依国籍或女优分类,还有很多十八禁的动漫游戏,让林春学会了 : never judge a book by its cover。

  李旭、戴志和王秀明一起离开,临走前,李旭问林春 :「你还不走?」

  林春一时想不到要如何应对,总不能说他要留在陈秋的家做饭,陈秋暗笑,没有替林春解围,倒是戴志适时说 :「书kai子身为组长,当然要留在陈秋家替我们收拾残局吧! 我们就算把文章写出来,还需要有人做整合的功夫,这一份工作当然交给我们才高八斗的林春组长吧! 所以就你一人留在陈秋家做後期加工了,我们三个先走罗。」

  林春胡乱点头,总觉得戴志在为他解围。临走时,王秀明和李旭都开不了陈秋家那把复杂的锁,戴志没有出手,陈秋又进了房开电脑,所以林春上前替他们开锁。戴志笑开了脸,踏出房门前在林春的肩上拍了拍,说 :「我走了,你加油。」

  林春摸不著头脑,戴志为什麽要叫他「加油」呢? 莫非是指他要加油整理project? 但这说不通,基本上文章都写出来了,他只要将各篇文章和问卷,按次序排好再钉装就行了,说不上是什麽麻烦的工作。那戴志指的到底是什麽呢? 林春心事重重地关上门,他身子都未转过来,腰间就横上一只手,是陈秋,他一手从後拥著林春的腰,下巴搁在林春的肩上,在林春耳边说 :「饿死了,早上我都没吃什麽,只吃了一两包速食,难吃极了,快点下去买东西做饭。」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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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回算是出了两个新角色啦

  《春秋》36(美攻平凡受)

  …搞大学的注册真是麻烦死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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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晚,林春在陈秋家里过夜,因为他实在拗不过缠人的陈秋,於是他打电话回家,跟母亲说 :「妈,今晚我想在朋友家里过夜。」

  林母讶异地说 :「是没问题,反正明天是假日,但那岂不是会打扰到他的家人吗?」

  「不,不会。他是我之前跟你说过的有钱子弟,他哥住在大学宿舍,父亲……嗯,反正父母都因为一些事而长期不住在家,所以我在他那里留宿也没问题。」

  林母再叮嘱林春几句,便挂电话了。陈秋伏在床上看漫画,看林春说完电话,便滚到他身旁,搭住他的大腿,说 :「原来你在你妈面前提起我,就是『有钱子弟』、『有钱子弟』的叫我啊? 将我叫得满身铜臭味,那算什麽。」

  林春调整一下姿势,让陈秋枕在他的腿上,林春看著陈秋房里的电视,淡然地说 :「有钱就是你全身上下最突出的特徵嘛——在我妈眼中。我妈很看重钱,所以只要他知道我跟一些有钱人来往,就不会说些什麽,还会很鼓励我,因此我才一开始就跟她说,你是个有钱人,这样省却了很多麻烦。」

  「有钱、有钱……说的也是,有钱使得鬼推磨嘛。」陈秋继续看漫画,然後又说 :「呐,林春,我上次对你说过我家的事,我忽然想起原来我未曾听过你的故事,说一下吧。」

  「那很奇怪呢,无缘无故就叫人说自己的事。」林春敛眉低笑,他的手扫过陈秋光洁的额,然後撩起他细软的发,捏在手中把玩著,渐渐的合上双眼假寐。陈秋看他无意说,也不迫他,反正总有一天,林春会跟他说的。

  林春忽然瞪大眼,似是想起什麽十分重要的事,急急地说 :「喂,陈秋,我想起一件事。那就是……戴志伟是不是知道我跟你的事?」

  「哈? 无可能。」陈秋像一只疲累而漂亮的兽,伏在林春腿上,等待他这个主人为自己梳理毛发,他看见林春一副焦急的样子,反觉得好笑,懒懒地回答说 :「我没有跟任何人说过我和你的事。啊,真要说的话,就是我在陈心面前透露过,说你有时候会上来我这里替我做饭,其他的都没了。」

  林春又舒一口气,放松身子靠後。陈秋忽然兴起一阵顽意,忍著笑意 :「当然,『这种事』我也从来没对任何人说过。」说著,他一手抓向林春的下身,因为林春换上了陈秋借他穿的棉质松身短裤,所以下身一被陈秋抓著,就令他受到强烈的刺激。

  林春只感到脸一阵发热,直觉想推开陈秋的手,可陈秋没有放手,还坐起身子,跨坐在林春身上,压著林春的腿,使他动弹不得。林春只好投降似的倚著後面的床板,半掩著滚热的脸,呻吟似的低语 :「怎麽我每次留宿,都要做这种事……」

  「你在说什麽胡话,我叫你留下来过夜,而你又肯答应,就代表你一早已预料要跟我做啊。」陈秋驼著身子,把林春上衣的领子扯开,露出一大片白晢的皮肤,便低下头像吸血鬼般啃咬著那大片肌肤,并在林春的颈侧用力吸了一下。

  林春慌得直想推下他,上一次陈秋也在他颈侧留下了一些痕迹,被母亲看见,他就强装镇定地说 :「是被虫子咬,床上好似有虱。」

  虽然跟陈秋做那一种亲密的事,是没有痛苦、只有快感,可是林春总觉得他们不应该做这一种事。每做一次,林春心中的某一道墙壁就愈来愈薄弱,慢慢觉得自己在陈秋身下沉溺於肉欲,也是一件没有所谓的事。

  他开始忘记他心中对性的想像。他一度觉得性是那样崇高的一回事,人类的欲望与性甚至好似是一种冲突。就是因为人类丑恶而扭曲的欲望,才亵渎了性,让性变得廉价,连速食都不如——三流旅馆、妓女、咸片,还有为了赚那两三千元以去买名牌、而去做援交、和年长的男人睡觉的少女,这些都是下流、下等的性。

  然而,林春现在却觉得性其实是一件十分自然的事。陈秋的手套住他的欲望,陈秋啃咬著他的身体,陈秋在他身上细碎地吻著,陈秋因为他的碰触而兴奋……一看到这些,本来心中并无邪念的林春也感到一股对性的渴望。不需要什麽崇高的理想,也没有道德,他们的行为甚至不算是合理的,可是快感就是如巨浪般、一波波袭过来。

  每当是时,林春便进入了一个迷幻的世界,那里只有他和陈秋两个人,没有利益、亲人、物欲,他们只想著如何令对方更满足,交颈缠绵,直至累得连手指也抬不起,他们便静静地相拥著,好似身上绑了铅块、然後再被投入大海里,沉落、沉落,一直沉到水深处,然後再也游不了上来。

  「林春,你会不会跟我之外的人做这种事?」陈秋伏在林春的胸口上问道,两人脸上的红晕尚未退去。

  「嗯……大概不会吧,但谁能保证之後的事?」林春软软摊在床上,两具汗湿的身子贴在一起,黏黏腻腻的不很舒服,他想去洗澡,然而陈秋压著他,他走不了,再者发泄过後,精力全消去了,林春甚至懒得转动一下身子。

  「你真的一点情趣都没有。你不会说一下谎吗? 比如说那些男人第一次跟女友上床,过後若女人问他们『你会不会跟别的女人上床?』那些男人一定会说 :『当然不会! 我只要你一个。』你多少都说说这种话吧。」陈秋又不安份地支起身子,在林春胸口上舔吻著,他忽然想起「莲蓉月」,这花名与林春实在很合衬,月饼很甜,林春的身子也彷佛是甜甜的,让他有无穷的食欲。他第一次找到一个人既能满足他的口腹之欲,又兼及性欲。

  林春也懒得拂开陈秋,又因他的挑逗而细细轻喘 :「你……你在说什麽。第一,你不是女人……第二,你……你也不是我的什麽人。」

  「是是,我不是你的什麽人……」陈秋妖惑地轻笑,又在林春赤裸的身体上四处游走,林春掩阖双眼,无力地轻吟。陈秋可以想像到,林春现时必定是皱著淡色的眉,那拖著风情的微丝细眼半张半合,半睁的眼里含著些许泪花,无可奈何地被陈秋控制著他的身体。

  陈秋很清楚林春这种人。有一种人,他对於身边的人全不在意,也从来察觉不到自己对身边人的感情,一旦出了事,才後知後觉地明白自己的感情。他们平时总是不发现自己喜欢待在一些人的身边,将陪伴当成是理所当然的事情,所以他们不会对别人说「喜欢」。

  但陈秋并不介意。对於现在的他而言,最重要的事还是林春在自己的身边。而且虽然林春每次都是半推半就之下跟他相拥,但他只是作一些姿态而已,并不真打算拒绝。林春在激动时总会主动将手挂在陈秋颈後,在陈秋的颈窝处细喘著气,有时也会在陈秋的锁骨处细吻著,并会为陈秋套弄著他的欲望。

  他就是喜欢林春的坦率。纵使口说著性是一件神圣的事,但与陈秋相拥时,他又会放纵自己享受快感。陈秋其实已渐渐不甘於相拥,可是他压抑著这种渴望,对自己说 : 不行,太快了。

  他对付林春的方式,其实好像温水煮青蛙的故事。那个故事是说青蛙最初泡在一锅冷水,然後人就在锅下生火,青蛙渐渐感到暖暖的,舒适得不想走,失去了危机意识,然而水继续加热,最後青蛙终於死在沸水之中。

  陈秋就是要林春渐渐习惯这种生活,到了时机成熟时,他就能够吞噬林春。是的,陈秋是一个没有目标的人,他不知道人为什麽要生存。然而,现在他至少找到一个短期的人生目标,那就是要将林春留在身边,直至自己厌倦为止。每当陈秋这样想,便不禁觉得,自己真的会厌倦了林春吗? 那似乎是一件不可能发生的事,就算发生,大概也是在很久很久之後吧。

  说到底,他们这一代年轻人,根本不知道什麽是承诺。t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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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秋》37(美攻平凡受)

  …好像几天没有上来,连更两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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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林春九点多回家,出奇地看见母亲并没有看电视,而是一个人躺在沙发上,双眼无神地望著天花板,手脚放软像四条橡皮,林春曾经见过这样的母亲,那是在小时候、他爸扔下母亲出走的那一天。

  「妈,你很累吗? 吃过饭没有?」林春走到沙发旁,拉一把木椅坐下。

  林母这才回神过来,她低呼一声,坐起身,用力眨眨乾巴巴的双眼,然後怔怔地望著林春,慢慢的笑开脸 :「阿春,你回来了我还不知道。没什麽,只是忽然……好似手脚都使不上力。头又很晕,很痛,今天工作时就在痛……」她皱著眉,扶著额头,在太阳穴处按压。

  林春想站起来,问林母要不要替她按摩,然而……他紧了紧手,进厨房调一杯热的巧克力,放在小桌子上,垂眸说 :「喝杯巧克力吧,虽然天气已开始转热,喝热东西可能不太适合。妈,血压低、血糖低常发作吗?」

  林母没说什麽,单只双手捧著那杯热饮,啜饮一小口,脸上现出微笑,眼尾的一梳细纹和唇边两气深刻的法令纹,便迅即显现於那张沧桑尖削的脸上,她说 :「很好喝,阿春现在已经能泡出好饮的热巧克力,也能煮得一桌子好菜了。其实妈一直觉得很对不起你。如果不是当年嫁了那个衰佬,弄得『两头不到岸』,我就不用连老命都赔出来似的、到快餐店工作,一做就十年。这十年要你自己学做饭、自己照顾自己,还要读书、学琴,想想,妈就觉得对你这孩子太不公平了。」

  林春被林母的话震得不能言语。印象中,这是他和母亲第一次坐下来详谈,以往他俩之间的对话就只是「吃了饭没?」、「今次考试测验考成怎样?」、「学琴学到第几级? 什麽时候考升级试?」,他们之间只有一个又一个的问句与简短的答覆。

  每年,林母最开心的时候就是林春将学期末的成绩表递给她看,她一看,那双绿豆般的小眼睛就眯起来,双眼闪著泪光,老怀安慰地不住点头。唯有在这种时候,林春才觉得林母是一个可亲的妈妈。

  林春不懂得要如何回应自己的母亲。说这些年来过得不辛苦,又不是,但直认说是辛苦,那他妈所受的苦又算是什麽呢? 他明白,妈的日子过得比自己还要辛苦一百倍。林春只是需要花工夫在学业上,但从来不用看别人的脸色、不用出去为了那一个月五六千的人工而受尽乌气,更从来无体会过那种有苦说不得、哑子吃黄莲的心态,他的日子实在过得太好。

  尤其是在遇上陈秋之後。林春过得愈快乐,就愈觉得对不起他的母亲。每次他和陈秋一起做饭、吃饭、洗碗、喝热柚子蜜,他心中总有两种感受。其一是感到很舒服,就好似去了一个被树木围绕的地方,吸著清新的气息,前所未有地畅快,其二却是感到愧疚。他会想像,此时此刻,他的母亲在做些什麽呢?

  母亲是在捧著客人留在桌上的餐盘吗? 她那双因为长年做工而变得粗糙厚实的手,如今是不是被厨馀所沾污? 她会不会因为做错事而正被店里的经理、当著众多客人面前臭骂一顿? 她是不是在吞咽快餐店里提供的、那油腻的饭菜?

  可是陈秋的碰触常常叫他忘记这一切愧疚。在陈秋的怀里,林春人也懵了,变成了一个贪婪无耻、只懂接受的人。陈秋在他耳畔说 :「别想那麽多,人,就是要及时行乐。」行乐、行乐……身体因快感而扭动,总是轻易地获得至高无上的快乐,一些他自己一直思考著、烦恼著的东西不翼而飞,在浪潮消失过後,又复卷土重来,一次又一次的让林春体会那种无边的苦涩,同时浪潮又将他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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