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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愿为你在夜空中绽放-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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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玉看着进进出出的花痴们，不禁无语。他平时就不懂与人相处，读书时候，就只有海辉一个朋友。自从毕业后，海辉也回到台湾了，自己也就变成真正的孤家寡人了。海辉在这里的时候总是嫌他麻烦，他不在这里了又显得没趣极了，于是破天荒地打了一通电话。
“海辉，是我。“
“哎呀，稀奇呀，钟大少爷居然给我打电话啦。“
“少废话，在干吗？
“正上班呢。”
“我下星期去台湾出差。你务必要空出时间来陪我，就这样。
“喂，喂？真是的，每次都这样。”
海辉对着电话嘀咕，他发现自己不知何时起，竟然成为了钟玉的仆人般。不过没办法，上学时候，那家伙虽然是冷酷，但也帮自己不少忙呀。挂下电话，不禁摇头，罢了罢了。就等那小子来拆场吧。
住进台湾商务酒店，与台湾大客户周旋一天后，钟玉终于疲惫得倒床就睡。醒来已是半夜。他冲进浴室梳洗一番。手机铃声急速响起。拿起一看，才忘了早前跟海辉约会了。匆忙赶下大堂，发现海辉早已在此等候。
“海辉，不好意思，我刚睡着了。”
“你小子可是越来越大爷啊。现在都几点了。要不是我有话要跟你说，才不会等你呢。”
钟玉轻拍海辉肩膀，一番吊儿郎当模样，心想，海辉说的大事，要不就是钱，要不就是鸡毛蒜皮的小事。不禁笑着问：
“什么事那么紧张？”
“我看是你要紧张，是。。。关于你弟弟的。”
“啊！走，我们边吃点东西，边聊聊。”
坐落在落地窗旁的餐桌上，从高往下远眺，台湾的夜景真的很迷人。不过钟玉根本无心欣赏，他的心早已在海辉的话语里飘远
他听到了不愿相信的事实。整晚思绪混乱，依稀记得听到海辉说，小宝十八岁生日那天，钟玉委托他送那份礼物。不过，当海辉顺着钟玉写的地址寻找，到达旧住地址时，他们早已搬迁。经过一番寻找。才知道他们搬离出郊区的一个小区里。
“你弟弟不如你描述那样胖，他很清瘦，而且很养眼哦。”
“他瘦了？”
“不过，当我把礼物递给他，说明是你让我转交的时候，他却说。。。。。。
“说什么？
“他说他已经有男朋友了，好像叫什么。。。彬彬。。。说不想要你的礼物，是我硬塞给他。
“他，有男朋友了”
钟玉无法再听下去，因为他知道他会稳不住自己情绪，深怕自己的弱点会暴露于人前。但是心里却暗自责怪，这一切都是那个人害的，是那个人导致了今天这样的结果。心里越想越愤怒。他紧握拳头，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过度而发出闷响。
海辉越发觉得钟玉的脸色不太好，连眼内也布满红血丝。以为他是知道自己的弟弟是同性恋而愤怒，心里估计兄弟俩就是因为这样才不来往，不禁搬出道理来，安慰眼前这个，像要瞬间爆发的雄狮
“其实同性恋也不是什么大事。你不必那么生气啊，他现在最需要的应该是家人的祝福。
“你当初为何不告诉我？“
“我是怕你，怕你不高兴。你或许不知道，自从送礼物给你弟弟后，你整个人都开朗起来了。所以，其实埋在我心里都有两年了，我也不太好受。对不起。”
“我明白了，无论如何，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赶紧站起来，转过身去。快步走回客房。两行热泪早已从眼角无声滑下。海辉看着心事重重的背影，虽然把话说出来了，自己心里好过了，但是恐怕那座冰山以后会更冷了，他，还会当自己是朋友吗？
从台湾回来后，钟玉整天板着一张臭脸，惹得公司上下都不敢接近。他回到家后和爷爷大吵一架，钟鹏飞从来没有看见过钟玉发那么大的脾气。以前就是再生气也不至于咆哮出来，而且这次火显然大了点，因为他把书房里的东西，包括一些古董、字画等，都被钟玉毫不留情地扫落在地。几个价值连城的古董花瓶碎了。而钟玉的手也因此被划伤。
看着鲜血直流，钟玉竟然有种说不出的痛快。钟鹏飞经过调查得知，钟玉在台湾知道家里已经搬离旧址了，他以为钟玉生气是因为知道了他隐瞒了家人搬迁的事。于是，在书房里，两人再次对峙。
“小玉，这是他们的新地址。”
钟玉睁大双眼，不敢相信，拿着纸张气得浑身发抖
“你早就知道了对不对？”
“是我手下，那天在你邮箱里截住了这封邮件。”
“那你为什么都没有告诉我？
钟鹏飞被钟玉逼得无语应对。因为他知道这件事情，他确实做错了。对于钟玉的发难，他能忍则忍。不过如果他再坚持下去，恐怕两人的关系会更加恶化。
“你回去吧，我不会拦你了。但是我有个要求。
钟玉以为自己听错了，这个人真的这么轻易地就让自己离开。
“你说什么？你肯放我走？“
“你可以休息三个月，但是三个月后必须回公司。还有你要随传随到。
“我凭什么要随传随到。？”
突然，老人眼神犀利直逼钟玉，用至高无上的口吻，根本不容任何人反抗
“如果你想让无辜的人受到伤害，那就随你便。
“好！我答应你。
老人转身走至房门前，扭动把手后，突然停住。他深深地看了钟玉一眼，缓缓地说：
“看到你爸，你叫他有空回来看看他妈妈。还有。。。你会想爷爷吗？
可惜应对他的确是钟玉毫无表情的脸，还有一声冷哼。老人终于失望地退出了书房。
第20章 他，回来了 （5057字）
凌晨登上飞机，机舱里，钟玉看着远处的霞光，那是一抹嫣红。天色昏暗分不清到底是黄昏还是拂晓，更不知道迎面而来的到底是触手可及的幸福，还是遥不可及的心意。
他突然想起法国的一句谚语：“太阳西沉从屋檐投下忧郁影子，那片万物轮廓变得朦胧恍惚，人无法分辨从远处朝自己走来的那个身影，到底是自己抚养的忠实爱犬，还是一头来扑杀猎物的狼，这个时间里，善与恶的界限变得模糊，融化成一片夕阳血红。”《BY狗和狼的时间》
他仿佛看见了六年前离开小宝来美国时的情景。六年了。。。六年时间不长也不短，却带给他的只是对小宝的无尽思念，还有小宝已经接受晓彬的事实。他不知道小宝看见他归来后是什么样的感觉。也不知道该用何种心情去对待周晓彬和小宝。现在的他带有几分忐忑，几分兴奋，还有几分醋意。
中午时分才到达广州白云机场，他迫不及待地坐上长途客车，直接回粤北。山里头原是黄土山坡，现在都建起了工厂，周围都盖起了楼房，变化还真大。经过一番寻找，钟玉终于在夜里八点到达“崎遇庄园”小区。按照纸上所写的地址寻找，来到一幢小别墅前，停下脚步，颤抖地伸出手指，按了门铃，随着铃声的响起，他的心似乎要跳出来一样。
屋内，夫妻两人正在屋内享受着晚餐。突然听见急促的门铃声，以为小宝又忘记带钥匙了，女人溺宠地赶紧走来开门。
“来了来了，你这孩子还真是马大哈，又忘带钥匙了是不是。。。”
打开门，两人愣在当场，良久，钟玉才喊出“妈妈”，而女人早已激动得泪流满脸。
母子两人时隔六年终于相见了。女人愣在当场。眼泪早已溢出，似乎不敢相信地赶紧将亲生儿子抱紧，嘴里不停呢喃
“儿子真的是你吗？你真的回来了。”
“妈妈，我真的回来了。”
钟玉只好将母亲紧紧包围着，似乎向他证明自己的存在。他发现现在的母亲虽然风韵犹在，但是脸上也布满像涟漪般的皱纹，而深深的泪痕似乎在告诉他，这个女人曾经在无数个夜里，因为思念亲儿而独自落泪。
而女人看着孩子，想起当年被强行带走时，他才自己高出一个头，而现在却长得像小巨人一样高大了，也有了能抵御一切的事物的能力，他应该可以保护自己和家人了。良久，两人才走进屋内。
看见父亲了，钟玉虽然比起父亲高出一截，但是仍向小孩子一样撒起娇来。女人生怕孩子饿坏了，就在厨房和客厅之间进进出出。父子二日则侃侃而谈。钟玉发现屋里没有自己最想见的人，不禁询问：
“爸，小宝呢？”
“哦，他住在学校里，礼拜天才回来。
“住学校，他当老师了吗？钟玉有点不敢相信，像恶魔般的小宝当教师，不知道会捅出多少篓子来。
“他还没毕业呢。“
“啊？怎么会这样？
“唉～这件事说来话长了……”
聊至深夜，父子俩人才愿意各自归房里去。钟玉走进小宝卧室，室内被收拾的干净整洁。一点儿也没有读书时候的混乱。靠近窗台斜处摆了一架钢琴，窗子的另一边摆了一个书架。书架上堆满了书和CD。爸爸说小宝正在学音乐。看来不假。
从书架上拿下一本书随手翻了翻，书上随处可见小宝的清秀字迹。小宝的字比以前漂亮了。把书放回原处，他抬头发现，书架最顶端有一个玻璃瓶，瓶子里装着一株已经干枯的野草，还有像小拳头一样大小的石子。里面还有一张被卷起来的纸条。钟玉小心翼翼地打开纸张。不禁被眼前用潦草字迹所写的两行诗惊呆“蒲草韧如丝，；磐石无转移”。
他想起来了，这是那年圣诞节，他糊弄小宝，送给小宝的圣诞礼物。想不到小宝把它藏起来了，而且像珍宝一样藏着。他有点后悔当初的草率，如果知道他会离开。他应该送他更有价值的东西。而不是野草和石头。
爸爸说自从自己离开后，小宝像疯子一样地寻找自己。整个人的性格都变了。不愿再上学，也不愿和别人交流。带他去看过心理医生。医生说他可能会有自闭症，建议他听听音乐弹弹琴，于是停学两年了，才愿意回到学校里继续上学。
钟玉心想，如果明天自己贸贸然地去学校找他，小宝会不会收到惊吓呢？不容他多想，倦意早已侵袭。从前夜凌晨到现在，整整一天时间没有好好休息了。他必须把精神养好，就算明天出什么状况了，他也好处理。于是终于熄了灯，带着忐忑的心情睡去。
一大早钟玉便驾车出门了。他来到小宝的学校门口，把车停靠在一边。眼睛直瞪着大门，其实离学校放学还有两个小时。但是他早已按耐不住了。干脆走到值班室内，准备进入校园里寻找
“你好！请问我可以进去找个人吗？
“不好意思，上课期间是不准内进的。
“哦，谢谢你啦。
走回车里继续等待，钟玉认为自己并不是急躁之人。不过现在他真的觉得过一分钟就像过一年那般的慢。眼睛一直在看着手表和大门。真的等不及了。他干脆往学校四周瞧瞧，看看有没有矮矮的围墙，可以攀进去。奈何绕了一大周后，他都没有找到捷径。干脆绕回去。
“不好意思，请问什么时候才放学啊。
“先生你来早了。还差一个小时了。请再等等吧。
“还要一个小时？“
钟玉不敢置信地提高了音量。他发誓，等看见小宝后，他会替小宝办理转学手续。不能再让他呆在这像牢房般的学校里学习生活了。经过漫长的等待，学校大门终于敞开了。钟玉像长颈鹿般伸出了脖子，生怕一不小时，把心爱的人儿漏看了。
学校里不时有大批学生涌出，此时学生们犹如一窝蜂，要在人海茫茫里寻找一个人还真不太容易。不过对于相爱的人而言，会很轻易地从这里把对方找出来。因为有种反应叫做心有灵犀。
眼看着所有的学生都出来了，大门即将关闭了。但是想见的人儿还没有看见。钟玉心急如焚。就在学校大门正要关上的那一刻，一个少年钻了出来。他穿着白色的校服，面色因为过分心急而绯红，手里捧着一堆书籍。他抬起头来。眼睛刚好对上钟玉。而手上的书因为过于震惊而跌落地上。
小宝不敢置信看着眼前的人：是哥哥吗？是他吗？不会的，是不是自己太想哥哥了。出现幻觉了呢？
钟玉看见小宝了，在他眼里，小宝依旧可爱，婴儿肥早已被瓜子脸所取代。不过眼睛依旧水灵。那嘴唇也依旧性感。只是性格……性格太静了，不太像恶魔，不，应该说是太天使了。这真的是他的宝吗？他长高了，也瘦了，这个小身板大概一阵大风就会把他刮跑的。心里不禁难过。难道没吃好吗？
“小宝，我…我回来了。”
小宝假装没有听见，蹲下地去收拾书本。钟玉也紧张地跟着他收拾。俩人眼神对视。小宝始终不语。钟玉发现小宝的眼里有恨，是对自己的恨意。心里不禁凉了半截。
两人就这样愣在当场，没有拥抱，没有亲吻，也没有言语。原来不不知不觉间。两人早已成为彼此最熟悉的陌生人了。
小宝钻进车内，表情淡定。而钟玉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似的。不停地找出话题跟小宝说话。奈何小宝都像没有听见一样。一声不吭地坐在车里。回家后，小宝便匆忙逃进卧室里。房内传出阵阵凌乱的琴声。女人听见了，忍不住唠叨
“这孩子这是在干什么？你不在的时候，天天想你。你回来了又好像不愿见你。”
“妈妈。我想小宝他，他恨我？
“恨你？你要离开是逼于无奈，他为什么会。。。
“妈妈，没关系。等他气消了就没事了。”
“行了，你兄弟两找机会好好聊聊啊。去帮我端杯奶茶进去，这孩子今天弹琴状态很不好。
“好的。”
推开房门，小宝转换了另一首曲子。发现房门被打开，转头看了看钟玉，没有任何表情。继续弹奏。而钟玉其实发现了他的慌乱的，因为多年来，他有听琴的习惯。这首曲子是抒情曲，却被小宝弹奏成进行曲般。钟玉心想，其实小宝对自己并不是无所谓的。于是，他决定要努力打开小宝的心扉。
“小宝，喝杯奶茶吧。“
他亲手递上去，希望小宝也能伸出手来接住。可惜小宝依然专注弹琴，当他是空气般不存在。钟玉帮他把奶茶放在书桌上。走过去，找来木椅子在小宝身后坐下。他躬下身来，双手交叉反握。他有六年没听到小宝的声音了，突然就好想听听，他的声音是否想当初那样突然一阵电话铃声响起。小宝停下弹奏。优雅地接下电话。
“喂！阿彬彬。在哪？
“我的小宝贝呀，你该不会忘了今天和我约好了吧？
“啊！我真忘了。你等等，我换衣服了就出来。”
钟玉听见了他最不想听的名字。海辉说过，小宝承认了晓彬是他的男朋友。看来真的是事实了。他发现小宝除对自己冷淡外，对爸爸妈妈。还有晓彬都是充满热情的。他看着小宝换下校服后，披着一件黑色外套就走了出去。一时之间，心乱如麻。
他决定，等小宝回来。他就向小宝表白，坦承心意。不管小宝反应如何，他必须要让小宝明白自己的心意。哪怕被拒绝了。如果小宝不愿意，那么他就可以安心地离开了。如果小宝愿意了。那么他会进最大的努力给小宝幸福的。
星光戏院售票厅里，早已排起了长长人龙。晓彬一手着电影票，一只手提着饮料和零食。他正好笑地看着站在自己眼前，喘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可爱人儿。
“亲爱的，你迟到了，你说怎么办呢？
“这。。。这。。不能怪我，我真的忘记了。”
晓彬坏坏地走过去，搂住小宝，往他脸上啵了一下。小宝因为错愕脸色霎时绯红，但瞬间又变为苍白。他狠狠地往晓彬脚上跺了一脚。痛得晓彬哇哇大叫。周嘈纷纷投了诧异的阳光。而小宝早已拿着票，悻悻然地走进了电影院里。
“臭小子，你等等我啊！“
“你下次再这样，我就不来了。”
对着大屏幕，虽然剧情精彩刺激。但是小宝一直低着头，而当大家纷纷爆肚大笑时，他才像反应过慢般抬起头来，咧开嘴巴，傻傻地笑笑。
“小宝，你怎么呢？你今晚好奇怪耶，太乖了吧。“
“阿彬彬。哥哥回来了。“
“你说什么？
“哥哥他，真的回来了。”
周晓彬脸色难看，他像面临大敌般，瘫坐在椅子上。而手中的爆米花早已散落在地上。他以为经过他的努力，一直陪在他身边，他就会有机会趁虚而入，至少在那个人回来前。现在他们有一点点进展了。小宝愿意跟他约会了。他以为看到一点点希望了，那个人却回来了。他深深知道，在小宝心里，他无论怎样都无法跟那人相比的。
“小宝，你会跟他在一起吗？
小宝没有说话，他伸出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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