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尖白5·生于死地-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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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厅。
扔出闪光弹的时候,罗德尼和他请来的宾客还在前厅乱成一团。麦克闭上眼睛,回忆当时的感受。
那个神秘杀手从他身旁经过却什么都没做。为什么?
麦克站了一会儿,那种虚无缥缈的感觉实在太遥远和难以捉摸,他无奈地睁开眼睛继续往前走,脚下踩到了一小块玻璃。麦克抬起脚把玻璃从鞋缝里挑走。
干裂的地面上有一张纸片,已经被雨水和消防水枪的水彻底浸透了,看不出任何字迹。麦克觉得这张纸片的有点眼熟,用手指摸摸表面,凹凸不平地浮现着几个字母。
这样东西出现在这里绝非偶然,可是意味着什么呢?
麦克设想了一些可能性。每种结论都令人意外,他在想要不要和露比联系一下。
算了,现在还不能确定露比的会客室里是不是能够畅所欲言。
麦克离开邓肯家的废弃别墅,走到路边的电话亭,开始思索应该给谁打电话。从那个手下身上搜来的零钱不多,每个电话都得深思熟虑不可。
最后他投入几个硬币,拨通了奥克塔维尔五金店的号码。
安东尼·阿姆斯特朗先生并不是可靠朋友的最佳人选,但他的号码确实好记,他在五金店的每扇窗户上都写了电话号码,桌子上摆放着印着号码的卡片,每一个光顾五金店的人不管买不买他的东西,都能在临走前听到他那粗糙大嗓门念出来的一串号码。
“你好,奥克塔维尔五金店,你他妈想买什么?”
“你好,托尼。”
“你是谁?”
“麦克·艾尔维斯。”
“喔,是你。”安东尼说,“你可不常给我打电话,艾伦那混小子呢?”
“他有点事要办。”
“是吗?你们接了不一样的任务?也不错,两个人干活赚得多一点。你看你,做得像模像样,艾伦告诉我你以前是警察的时候我还吓了一跳……”
“我有点事想请你帮忙。”
“什么事?最好不是问我借钱。”
“不是借钱,我想要几把枪。”
“几把?能不能给我个准数。”
“两把手枪,一把冲锋枪,一把狙击枪,型号你来定,还要两件防弹衣。”
“你要去干嘛?是去打仗吗?”
“我要去接朱蒂。”
“露比的孩子出生了没有?我总觉得像他那样的混蛋不可能有孩子,结果他还真他妈有了,老天瞎了眼。等等,你为什么要全副武装地去接朱蒂,她是去阿富汗生孩子吗?”
电话里传来需要投币的提示音,麦克又往里塞了几个硬币,决定阻止安东尼继续东拉西扯。
“总之我需要那些东西,你能不能替我送过来。”
“我们一般不送货上门。”
“我没有办法过来拿,钱会事后加倍付给你。”
“我就喜欢加倍这个词,送到哪?”
麦克向电话亭外望了一眼:“艾普顿路有一个月桂树饭店。”
“我知道那个饭店,我和艾丽去过……”
“送到对面的小巷里,我就在那等着,最快多久能到?”
“要是你规定了枪的型号就要久一点,现在这样很快,有什么拿什么。”
“拿最好的。”
“当然。”安东尼在艾伦的嘴里和露比一样是个奸商,但他不会以次充好,因为他知道自己拿出去的武器都关乎使用者的生死,不希望有人因为一支卡壳的枪命丧黄泉。
“半小时。”
“我等你。”
麦克刚想挂上电话,安东尼又说:“要是露比的小混球出生了,记得头一个告诉我。我想看看那混账家伙的小孩到底什么样。”
“好的,我一定会告诉你。”
投币的提示音又响起来,麦克挂上了听筒。
他想了一会儿,把剩下的所有硬币全投进电话机,拨通了另一个号码。
铃声响了很久才有人接。
对面是个低沉稳重的声音。
“你好。”
“你好。”麦克说。
“我正要出门。”对方停顿了一下说,“我一直在等你的电话。”
“是不是有点晚了?”
“不晚,孩子。时间刚刚好。”
鲁伯特先生说。
50。应该犯的错
内丽小姐枪械店挂出歇业一天的牌子。
狄恩守着店门心神不宁,生怕又会有警察找上门来。最近发生的事太多了,简直就像在六旗冒险乐园坐过山车一样。他忧心自己的心脏承受不了压力,又沮丧,尽管露比走出警局时没有任何拐弯抹角地夸奖了他,可狄恩的心还是没有落在实处。
他不知道自己做得好在哪里。
天已经黑了好一会儿,雨断断续续下着,气温下降了不少。
狄恩没有拉下卷帘门,只想在店里往外面看看晚上的街景。
他很喜欢店门外的景色,尽管只是一条平凡无奇的马路,可不管白天还是晚上总会有行人走来走去。他喜欢有人的感觉,喜欢走过这个玻璃门外的所有人。这是个不可思议的奇迹,他和他们素不相识,他们却一个接一个走过他眼前。
有时候狄恩会想,如果他走出去,和路过的那个人说话会发生什么事?会不会那个人就成了他生活中的一员,偶尔会通个电话问声好,有空出来喝上一杯的好友。
不过他没有这样做过,他觉得现在这样已经足够好了。
八点半,一辆黑色凯迪拉克停在门外。
狄恩对停在门外的车就不如行人那么有好感了,总觉得又会发生什么离奇事件。好在这辆车他认得,坐车的是露比的熟人。
鲁伯特先生从车里下来,司机为他打了一把黑色的伞。
他拄着手杖往前走,一直走到店里。
“露比在里面。”狄恩说。
鲁伯特先生没有看他,仿佛他无关紧要。狄恩不会为这种事失落,而且他隐约知道这位老人年轻时曾叱咤风云,即使在今天,他也依旧能够仅靠一个姓氏就为枪店带来诸多便利和保护。他对这位先生的态度不仅仅是尊敬,更多的是畏惧。
看着鲁伯特先生走进露比的会客室,狄恩这才松了口气。
可过不了两分钟,他看到露比走到外面,对他说了句仅次于“你做得很好”的话。
露比说:“狄恩,进来。”
最近的稀罕事可真不少。
狄恩满心狐疑,忐忑不安地走去,进入之前犹豫着在门口蹭了一下鞋子。露比不喜欢别人进他的会客室,狄恩也遵从了这种非强制性的约定,不轻易踏进这里半步。现在他得到允许,露比对着沙发指了一下。狄恩明白他的意思,但鲁伯特先生挺着腰坐在那里,让他感到很为难。
露比没再管他,开始从酒柜里拿酒杯。他先拿了两个还不够,又多拿了一个。
狄恩想说自己不喝酒,可又担心这酒杯不是为他准备的,要是那样就太自作多情了。
露比把三个酒杯都放在桌子上,倒了三杯酒。是他喜欢的那瓶红酒,刚好够倒最后三杯。他自己拿起一杯,又递给鲁伯特先生一杯,最后那杯仍旧放在桌上。
狄恩庆幸自己没有多嘴,看来应该还会有一位客人。
“他们给你打电话了吗?”
“是的。”
“谁打给你?”
“是你猜的那个。”
“我想也是,看来他们分工得还不错。”
鲁伯特先生把酒杯放在面前的小桌上,他已经慢慢开始戒酒,习惯每天减少一点这种容易摧毁老人家健康的饮品。不得不承认,他觉得自己老了。
“你还是不肯告诉我那个人的真实身份吗?”
“我反而有点奇怪,你到现在还不知道。”
“这可能是你们这个圈子里最大的秘密了,要不然他们不会在背地里干成那么多大事。”
“不错,如果他能够维持他们一贯的作风,低调、沉默、没有野心,就连我也不可能猜到他是谁。”
“他的野心。”鲁伯特先生重复了一遍,“你知道我是不反对一个人有野心的。”
“我当然知道,你自己就身体力行地把野心这个词贯彻到底了。”露比说,“可野心不能失控,这么说吧,我实在不喜欢连自己都控制不了的人。”
“比起这一点,让我更意外的反倒是你真的会向我求助。”
“别误会,这不是求助,只是让他原形毕露的一个计划而已。”
“你什么时候能改掉嘴硬这个毛病?”
露比把酒杯凑到嘴边喝了一小口,似乎很珍惜这仅剩的半杯酒,然后他的目光望向桌上的第三杯酒。
“你觉得他会不会来?”
“我不知道。”鲁伯特先生说,“我没怎么和他打过交道,他能答应这件事多半是看在特罗西的面子上。”
“是他的面子,不是我的。”
“你父亲的面子。”
“我的计划里本来没有他。”
“这就是我刚才说的你嘴硬的毛病,你明知道我收到你的留言第一个会去找的人是谁,可是因为你没有提到他的名字,所以现在就完全否认了。”
“对,我不承认,我没有提到他,是你自己要去找他的。”
“为了朱蒂和你们的孩子,我必须找个靠得住的人。”
狄恩一头雾水地站在门边听他们说话,鲁伯特先生和露比的对话就像一片迷雾,但其中出现了朱蒂的名字,这让他意识到自己也可以参与讨论。他犹豫了一下,终于开口问:“朱蒂什么时候回来?”
“很快。”露比回答。
“什么时候?”狄恩鼓起勇气追问。
“你很关心她。”
狄恩始终认为那是他的失误,要当着露比的面谈论这件事实在不容易。他羞愧地垂着头,自责地回忆着自己的过失,无地自容。
露比说:“你为什么整天低着头,地上有钱捡吗?”
“不……”
“那就把头抬起来。”
狄恩抬起头,眼眶里挂着眼泪。
“为什么又哭了?”
“我只是有点担心。”
“哭丧着脸,搞坏气氛,散布根本不存在的坏消息,这样就能弥补你做过的错事?”
“我不知道,我该怎么做?”
露比看着他:“首先,你来告诉我,你做错了什么?”
“我不该出去买东西。”
“是谁叫你去买东西?”
“朱蒂。”
“所以你就去了。”露比问,“这有什么错?”
“我还把钱弄丢了。如果我小心一点,没有弄丢钱,就不用第二天再去一次,把朱蒂一个人留在店里。”
“这还勉强能算得上是犯错。”
狄恩发现不止露比看着他,现在连鲁伯特先生终于也正眼瞧着他了。露比让他进这个房间,是打算让他承认完所有的错误,再把他扫地出门吗?
“你还记不记得钱是怎么弄丢的?”
“有一个孩子,他向我冲过来,撞了我一下。”
“然后钱就不见了。”
“是的。”
“钱装在信封里。”
“是的,蓝色的信封。”
“是个什么样的孩子?”
“我记不清了,大概十几岁。”
露比暂停了一下,像在等待什么。
几分钟后,有人敲了会客室的门。
露比说了声请进,门开了,一个男孩从外面进来。
他长得非常可爱,混血儿,黝黑漂亮的皮肤,一双聪明伶俐的黑眼珠对着狄恩转了一圈,露出洁白的牙齿笑起来。
“你好啊,匆匆忙忙先生。”
“是你。”狄恩的记忆被唤醒了,从不知道哪一块长眠的墓碑下坐起来,令他打了个激灵。狄恩说:“是你偷了我的钱。”
“没错,就是我。可是那也算不上偷。”今天他穿了一身更合体的衣服,不再是一副吊儿郎当的街头混混模样了。
“不是偷是什么?”
“你应该这么想,那些钱是给我的报酬。”
狄恩被他弄糊涂了,但隐隐约约感觉到这其中是有个什么了不得的计划。
“阿利克,到这里来。”鲁伯特先生说。
男孩听话地走过去,在鲁伯特先生身边坐下。他乖巧得令人惊讶,无论如何都不像是个会在街上行窃的小偷。
“狄恩,你有没有看过信封里除了钱还有什么?”
“没有。”狄恩回答,但立刻又补充了自己的答案,“我是说没有看过。”
“那你总还记得我让你去扔垃圾的事吧。”
“记得。”
“你看过废纸上的内容吗?”
狄恩的脸涨红了,感觉自己像在被告席上受审。可他不敢对露比撒谎,就算撒谎也没用,什么事都瞒不过露比的眼睛,这是狄恩内心深处早已根深蒂固的想法。
“是的。我……忍不住打开看了几张。”
“看到了什么?”
“一些诗歌,好像是随手写的,没什么意义。”
“除了你,还有谁看过?”
“朱蒂。”
“朱蒂看过了,然后让你去买东西,给了你一个信封,里面有钱,也许还有些别的什么。”
“别的什么?”
“消息。”
这是他和朱蒂之间的秘密暗号,通过一个看起来笨手笨脚的助手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传递出去。
狄恩完全被蒙在鼓里,他按照朱蒂吩咐的几个购物地点采购,其中一个是“邮筒”。
“邮筒”的意思当然不是那种站在路边,专门给路过的人投递情书和明信片的设施。
它在黑帮用语中就是一个站点。
“邮筒”不提供任何情报,仅仅只是在那里而已。一个不产生作用的地点比任何情报站都安全,“邮筒”的外表很平常,也许是一家杂货铺,一间咖啡馆,甚至是一个每天有很多孩子进进出出的糖果店。随便什么人都可以在里面买东西,可要是特定的人走进去,“邮差”就会把“消息”取走。
阿利克微笑着,似乎觉得整件事非常有趣。他只是个孩子,知道的事却比狄恩多得多。
他当了一回“邮差”,眼前这家伙却还是一脸傻乎乎的模样。
“阿利克把信封给了我。”鲁伯特先生说,“而我带着它去见了特罗西。”
“我说过这是你自己的决定。”
“就算是好了。说实话,我搞不懂你们这种拐弯抹角的猜谜游戏,不如让你们自己人解决更快一点。”
露比没有对鲁伯特先生这句“自己人”提出质疑,毕竟他和安格斯之间存在血缘关系是不争的事实。
“他是怎么安排的?”
“他动用了所有的关系。”
特罗西的关系网到底有多庞大,没有任何人能说的上来,连露比也不知道。但如果鲁伯特先生说他动用了所有关系,那至少不会是夸大其词。
“他找到了那位先生。”
“那位先生已经退休了,要不然没有人能找到他。”
“我不知道他们如何保守秘密,但确实有一套。即使到了眼下这地步,也不肯透露下一代的机密。”
“他愿意帮助我们,但不愿透露继承者是谁。”
“是的。”
“令人钦佩的职业操守,但愿我们也能在关键时刻守住秘密。”露比喝完了酒杯里的酒,似乎觉得不过瘾,又开始打量放在桌上的那杯。
“所以你觉得他到底会不会来?”
鲁伯特先生把自己的那杯酒递过去说:“给他留着吧,你可以喝我这杯。”
51。正义与邪恶的影子
这位警官名叫迪夫·戴维特,是个身高六英尺的高大男人。
昨天他穿着警服,今天没有。他觉得不穿警服会显得亲切一点,让人更加放松,他不希望自己的旧日同事死后,病房里的那个年轻人一直沉浸在悲痛与失落之中。
想必波比·瑞普利也不会喜欢自己的死亡带来这种结果。
戴维特警官站在病房门口,整理了一下仪表,希望自己的模样看起来不那么公事公办,多一点人情味。他要知道更多关于当晚发生的案件细节,尽快找到杀害瑞普利的凶手。
做好了一切准备,他敲了敲门。
“我是迪夫·戴维特。”然后等了一会儿,病房里没有回应。
于是他尽量小心地推门进去,以免打扰病人休息。
病床是空的,房间里没有人。
戴维特去问了医生和护士,谁也没看到希尔德离开。
他又打电话去希尔德所在的分局,也没有得到他回去的消息。戴维特很担心,他遇到过相似事件,搭档死于非命,另一个不惜一切要去报仇。总的来说,他们这些警察当中还真有不少热血分子。
他希望希尔德不是这样的家伙,宁愿他胆小一点,不要那么冲动。
不过卡洛斯·希尔德就这么消失了,他没有家人,缺少朋友,警局里屈指可数的几个留下号码的同事也无法打通他的电话。
一个人要消失有多难?似乎也很容易,只要他打定主意不想让任何人找到他。
希尔德站在镜子面前,打量着自己。
他看起来有多憔悴,像极了一个丧失希望,懦弱无能的混蛋。
可如果这就是真正的他呢?
他从来没有站起来过,从过去到现在发生的任何一件事都是这样,包括丹尼尔的死,包括追查连续杀人犯,包括当上警察后的一切。
现在他站在这里,感到体力不支,晕眩的余韵还在影响他的判断。但他决定要重新站起来一次,至少这一次他认为自己是正确的。
希尔德伸手摸着脖子,那实在不算是一道很深的伤,现在已经开始结痂。他的手指用力穿破伤口,让它再次受伤流血。剧烈的刺痛传向了脑海,散布到身体的每一个部分,代替了那种丧失至亲好友的悲痛,也唤醒了他不听话的身体。
晕眩好多了。
他在洗手台里洗了手,擦干,穿上外套,把那支从没有开过的警用手枪拿在手里。
枪里有六发子弹。
足够了。
他想,如果有时间把六枪都打空,这个世界就太好说话了。
希尔德把枪藏进口袋,看了看自己的家。虽然这里没有一个家人,但他还是挺喜欢自己的家,至少在冬夜不加班的时候能够在窗边的小沙发上坐一会儿,打开那盏光线温暖的落地灯,从书架上找一本爱看的小说度过整个晚上。书里的世界就美好多了,正义永远战胜邪恶,杀人者终究会被警察和侦探追捕归案。这可能就是他喜欢探案小说的原因。
小说里的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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