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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精病拯救世界-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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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似乎是要转身一般，他侧过了身，却并没有离开，相反他一抬手，给了杰拉德一枪。
“现在，这艘船的船长不再被挟持了。”他把空枪扔到一边。
“你疯了吗？！！”在一旁的克里似乎完全没有预料到这个看起来斯文的男人会直接杀死同伴。
“显然没有。”安迪从腰间拔出自己的燧发枪，给了克里一枪，正中眉心。
围观的水手就这样看着大副杀死了船长之后又干掉了二副，一时都没回过神来。
“还不上去把他们拿下！”安迪对着还在发呆的海盗们吼道，“把尸体都给我丢进海里！！”
似乎是由于救世主死了，尽管嘴上并不承认，可是那剩下的几个人都显得有些心不在焉的，除了那个熊猫人企图奋勇的和水手们抢地上那具一丝不挂的尸体之外——很遗憾它完全没有成功，其他人几乎没有太过抵抗。
当然，部分原因大概也是由于安迪刻意避免了对他们使用必要之外的暴力。
“回黑港。”这是在处理掉尸体清理完甲板之后，安迪的唯一指令。
他不像克里那样对于财富痴迷到了异想天开——传闻中勇者携带了大量财富，可是现在证明了没有，那他就不做多想。相比之下，眼前的财富更为重要——既然有人自愿坦诚他的家人愿意付出赎金，看样子从那两个精灵那里能大敲一笔。至于那个黑发的人类，奴隶市场上能卖个好价钱。熊猫人，不管是卖给富人当玩物，还是剥皮割肉论斤称，都是不错的选择。
虽说已是下午近黄昏，但天色暗得比以往快得要多，风渐渐小起来，船行了近一个小时以后，干脆就没有风了，船帆死气沉沉的垂着，甚至连海面也变得有如静水一般波澜不兴。水面上雾气蒙蒙，尽管按照海图和他的经验来说，这地方属于深水区域，可是似乎船底碰上了什么东西。
“舱底漏水了！大……船长！！”一名水手急急忙忙的跑进来汇报。
“怎么回事？”这点事倒不至于使安迪乱阵脚，毕竟海上遇到舱底漏水，只要不是什么大洞，还是能修补解决的。
“不清楚……没人看到原因，等我们发现的时候就已经破了一个洞了，感觉像是……被什么东西破开的……”水手脸上也出现迷惑的神色，“总之已经派了一队人下去修补了。”
“那就行。”安迪点点头，“再有变化及时来向我汇报。”
那名水手领了命令，正要退出船长室，却被另一个推门而入的水手撞了个满怀，后者也顾不得纠缠碰撞的问题，伸着脖子朝安迪喊：“船长！！！您赶紧到甲板上看看！！！出、出事了！！！”
安迪来到甲板上的时候，雾气比他回舱查看海图的时候更浓厚了，甚至连附近的水面都已经看不清了。但这不是最糟糕的，除了雾气之外，包绕他们的还有根本无法辨别出距离的，若有若无的……歌声。
那声音一会儿孤独而飘渺，一会儿又成了温柔的和声，吟唱着海洋的曼妙，深海中宁静安详的永恒……有一部分水手甚至已经带着神魂颠倒的表情站在船舷附近，双眼空洞的望着迷雾。
该死的。
安迪朝天放了一枪。
“准备炸药桶！！！！”他用尽力气吼道，“全员准备战斗！！”
安迪知道海中有人鱼——而且还有很多种，也知道有不少船只因为遇上这些海洋里的捕食者而罹难。只是他一直都受运气的眷顾，从未遇见，直到现在。
冷汗从他额头上流了下来，歌声并没有因为枪声而产生丝毫的中断，反而越来越近，越来越魅惑。
可恶。他眨了眨进了汗水的眼睛，在这样的能见度下，投放炸药桶的时机根本就难以掌握——更不要说，现在保持心志清醒已经要费很大的劲了。
他甚至感觉脚下的甲板不正常的摇晃了起来，没过多久，他就发现这并不是错觉，刚才那名向他汇报过舱底情况的水手满身是血的爬了上来，惨叫着——
“天哪！！她们把舱底凿穿了！！那下面简直就是屠宰场！！那些海妖！！”他跌跌撞撞的朝着安迪扑过来，被后者暴躁的一脚踹倒在地，“我们无处可逃了！！！她们会杀光我们！！！！”
不理会已经完全失去理智，歇斯底里的大叫的水手，安迪朝着其他还清醒的人下达了投下炸药桶的命令。沉到水中两三米处再爆炸的黑火药桶在船只附近掀起了一阵小小的波动，导致这艘大船也跟着摇晃起来。
但是，这种摇晃并没有平息的趋势，反而愈演愈烈，直到最后，安迪才发现，这已经不是炸药爆炸所引起的晃动，而是人鱼在拆毁整艘船。
甲板断裂，船头开始没入水中的时候，他像勇者一样，朝着自己的眉心开了一枪。
作者有话要说：
☆、鱼の报恩
海盗船彻底断成两截，纷纷沉入海里的时候，涅加尔正忙着把尼莫放进他刚刚捞到的一个浮在水面上的木制脚盆里。这名熊猫人从掉进海中开始，就攥着拳头不停的喃喃着“姐姐，姐姐……”，即使坐进木盆之后，也不停的一面张望一面小声呼唤着。
涅加尔没多少心情关心尼莫的精神状况，他现在比较烦恼的是如何带着这孩子从这茫茫大海上脱身。
他推着木盆，向周围游去，希望找找其他人的踪迹——刚才沉船的时候，大家都跑散了。没有过多久，他就注意到，一艘小木船正在朝着他过来，木船上坐着一个人，在这大雾中隐隐约约看起来像是那名精灵法师——他似乎正在拧干自己的长发。而无风的水面上，木舟没有帆也没有桨，却平稳安静而快速的朝着他的方向靠拢。
一直到了近前，涅加尔才发现有好几双白皙修长的手在水面下托着木舟——人鱼们引导者这条小船的方向。涅加尔把尼莫连着盆子举起来，扔进小船里，自己也爬了上去，这艘小船看样子只能坐五六个人的样子，精灵神官躺在船底，应该是晕了过去。
“其他人呢？”涅加尔抹了一把脸上的海水，问比他先上船的贝尔。
“还在找。”贝尔头也没抬的回答他，毫无疑问，他们的对话里并不包括那些已经成为尸体或者是食物的海盗。
涅加尔坐下来，把扒在小船船舷上的尼莫扯下来，用胳膊圈住——这熊猫人不会游泳，却似乎总是对海洋跃跃欲试。
就这样暗精的等了一会儿之后，小船附近的海面上冒起来一具尸体，准确的说，是一个人扛着一具尸体，接着，那个人把那具尸体扔进了船里，砸在正在昏迷的神官吉尔多身上。
干出这事的那位毫不在意船里人的状况，游过来扶着船帮，探出肩膀以上的部分：“这玩意儿是你们丢的吧？”
涅加尔看了一眼脑袋上面依然有个洞，保持着死不瞑目状态的勇者，朝罗雷莱点了点头。
“怎么回事？”罗雷莱用目光示意了一下勇者的遗体，“他死了？”
“……看上去是这样。”涅加尔不是很肯定。
“真的？”罗雷莱伸出胳膊戳了一下西蒙的死尸，“真的死了？我刚才在海里捞到的时候……也以为他死了……难以置信……不管是摸上去，还是看上去……都像个十足的死人……”
此刻在涅加尔臂弯里的尼莫不安的骚动了起来，它先是西蒙西蒙的叫了两声，接着又换回了姐姐姐姐，然后是更多的姐姐姐姐，最后他挣脱了涅加尔，从他胳膊下滑了过去，扑向了靠在船帮上的罗雷莱。
“姐姐！！是我！！是我啊！！！”它扑上去抱着罗雷莱伸到船里的胳膊，激动得蹭来蹭去。
罗雷莱显然并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个突然扑上来的黑白相间的毛团。
当然，没搞清状况的不止有蓝锦人鱼之王，还有船上其他的乘客，甚至连被砸醒的神官也迷迷糊糊的推开勇者的尸体，朝着激动的尼莫看过来。
“你救过我！！是我啊姐姐！！！”熊猫人继续表现得激动得语无伦次，它伸出钩手朝着自己的脸抓了一下，又立即呜呜了起来。
“同样的错误还真是屡犯不爽啊。”吉尔多忍不住小声说。
显然尼莫也意识到了这点，它似乎是很不舍的放开了抱着人鱼胳膊的另一只手，在装着钩手的手腕上拧了几下，把它给取了下来——那下面是一只完整无伤的右手，就像它的左手一样。接着，他又利索的取下了脸上的眼罩，自然，那下面也是一只完好的左眼，就像它的右眼一样，正闪闪发光的望着罗雷莱。
“……”吉尔多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姐姐是我！你看！是我！”尼莫把脑袋凑到罗雷莱眼前，用黑色毛茸茸的胳膊搂住他的脖子，“我一直在找你！终于找到了呜呜……他们都说我在撒谎，可我记得你，是你救了我……”
“唔……”罗雷莱双手按住尼莫的肩膀，把它推开，皱起眉头看了一会儿，开始脱尼莫的衣服。
“等等，这是要闹哪样！”吉尔多一把抓住正在扒尼莫裤子的人鱼的手，“就算他全身都是毛，也不能乱脱他衣服吧！”
“你是不是彻底忘记你坐在一具裸尸上面的事了？”罗雷莱毫不留情的反问他。
神官只好悻悻的松手。
人鱼“呲啦”一把扯裂了熊猫人的裤子，露出了它毛茸茸的白屁股和短尾巴，然后他一把拖住尼莫的腿，把他的屁股拖到船帮上，一手按住它的腰，一手抬起来朝着它的屁股挥去——
“救你是让你好好活着！”啪啪啪。
“没事学人在公海上乱跑！！”啪啪啪。
“好的不学尽学着作死！！”啪啪啪。
“我是为了让你作死才救你的吗！！”啪啪啪。
“你这孩子就是欠教训！！！”啪啪啪。
尽管尼莫被打得两腿一晃一晃的，却并没有试图挣脱，它呜呜噜噜的哭着：“呜呜姐姐还认得我……太好了……”
“谁跟你说这个了！！”又是一巴掌。
尼莫动了动臀部：“呜呜姐姐换一边打，老打一边好痛……”
“还敢挑剔！！”尽管话是这么说，人鱼并没有接着揍它屁股，而是手一掀，把它扔回了船里。
尼莫的腿在船帮上硌了一下，右腿的假肢掉了下来，——不出所料，那下面有一只完整的，健康的脚丫。似乎觉得掉了一条假木腿很不方便，它打了个滚，坐了起来，用手拔掉了另一条假肢。
“……我不该表示惊讶了对不对。”吉尔多瞪了它一眼。
尼莫点点头。
“你还有脸点头啊！！”神官一脸不爽，“如果不是你，也不至于弄成这样！”然后他感受到了罗雷莱的视线，又只好把伸向尼莫的手缩了回去，“总之我们现在赶紧回到陆地上比较好。”
“不，我们要先救西蒙！”尼莫反对他。
“咳，说到这个，”涅加尔也加入进来，“你看看有没有可能复活他？或者鉴定一下他死透了吗……”
“……好吧。”虽然一脸极不甘愿，神官还是把西蒙的尸体摆正，拖着疲劳的身体开始试图挽回他的生命。
毕竟他是救世主嘛。
然后，在越来越长的沉默，和反复的搜寻动作中，神官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最终，他一脸铁青的转向涅加尔：“这家伙的灵魂已经彻底离体了。我复活不了他。”
“什么意思？”骑士谨慎的问，“你复活不了他，但是还有其他办法？”
“我想……”吉尔多正要说什么，却被打断了。
“青春泉！”尼莫激动的说，“青春泉能救西蒙！！”
“呃……”吉尔多犹豫了一下，“我刚才想说的是，如果带回去找大祭司，说不定还有些办法……”
“我们去找青春泉！”尼莫完全无视吉尔多的意见，它用毛茸茸的爪子在自己被脱掉的上衣夹层里翻找着，最后，它扯出一份羊皮卷——就是吉尔多曾经见过的那份海图，递到人鱼的眼前，“姐姐！你看这个！我有海图！我们去找青春泉！”
“这海图和擦屁股纸比较的话，后者还更有可能用来找到青春泉呢……”吉尔多扶额。
罗雷莱从尼莫手上接过那份羊皮卷，打开看了一会儿，发出一堆“哦……”“原来如此”“这里是这样的啊”的感叹，然后点点头——“好，我知道了。我们去找青春泉。”
“诶？等等？你能看懂那张海图？”吉尔多不可置信。
“当然。”罗雷莱不悦的白了他一眼，“你当我是笨蛋吗？”
“就是，姐姐跟你才不一样！”受到了人鱼的鼓舞，尼莫更加理直气壮。
“……”感觉到受到欺负的吉尔多有点不满，“他哪里是姐姐了！他明明是男的好吗！”
“我才不在意姐姐是男的还是女的！姐姐永远是姐姐！”熊猫人又上去扒住人鱼的脖子，然后轻蔑的看了一眼神官，又扫了一眼船底的尸体，“哼，你们不也是母女吗！”
“……………………………………”神官痛苦的蹲下去捂住脸。
总之，他想回到陆地上的愿望，又落空了。
而这一次，他上了一艘更小的贼船。
作者有话要说：
☆、大毛绒
在寻找青春泉的路上，吉尔多才总算闹明白了尼莫、罗雷莱以及青春泉之间的关系。简单来说是这样，还年幼的尼莫生过一场几乎濒死的重病，它的外公——一名睿智的老年熊猫人，决定冒险带他去寻找青春泉。总之在熊猫人外公的努力下，尼莫得到了青春泉的治疗，转危为安。可是在回去的路上，并不擅长航海的熊猫人遇到了风暴，船被大浪掀翻，外公也罹难了……而这时候，路过的罗雷莱救了被放在木箱里的尼莫，把它送到河流出海口一条熊猫人聚居的小渔村的岸上。并且躲在礁石后面看到一名女性熊猫人抱走了箱子里的小熊猫人，才默默离开……
“呜呜姐姐！！>_<！”
“熊喵！”
“姐姐！”
“熊喵！”
……真是够了啊。吉尔多一脸不耐烦的把目光转向别处，偏过头避开互相叫个没完的熊猫人和人鱼。
他踹了一下脚下的尸体，相比起来他比较担心的是这位的状况。先前他就和贝尔讨论过，在这样的湿度和天气下——人鱼能够制造出水雾，这倒是能替小船上的活人挡住海洋上要命的阳光，但是在这种潮湿的环境里，尸体一般都腐败得更快，所以，他曾经向贝尔提议是否可以用冰系魔法把西蒙的尸体先冷冻起来。
“但那也有可能把他破坏得更厉害……”对此贝尔也有些犹豫不决，“如果被冻起来，尸体会变硬变脆，遇到强力冲击很可能会断裂——比如就像之前的暗精主母那样，胳膊彻底被冻硬之后，反而容易被扯下来……”
“……可如果不冻上，搞不好也很快就会烂得掉下来。”吉尔多皱着眉头提示。
“他泡了半天海水都没什么变化，说不定有自动保鲜的能力。要不我们再观察一下，如果开始发臭了再冻上……”贝尔就像在讨论一条死鱼一样讨论着救世主的肉身。
……
好在，即便现在已经过去了三天，勇者也依然没有腐烂的迹象，多少让人松了口气。勇者由一个整天惹是生非横行霸道的活人，变成了一个毫无自理能力和日常需求的沉默的死人，有许许多多的好处，但也是有一些坏处的。
比如说，他总是能从——呃，奇怪的地方掏出保存得比较好的新鲜食物来，虽然说他掏出食物的方式让人不忍直视，但食物确实鲜美可口——谁也不会在海上和新鲜蔬果过不去，除非他想得坏血症。
没有了勇者，一船人只能吃人鱼找来的食物——全部都是海产品，尽管贝尔尝试用“燃烧之手”把他们弄熟，但是厨艺糟糕的精灵法师基本上很难掌握到烧烤的手艺。
在吉尔多终于忍够了贝尔像对待敌人一样对待食材之前，这一趟寻找青春泉的旅程终于有了结果。必须说，人鱼不愧是海洋的原住民，比起那些需要借助船只而对伟大的汹涌的危险的海洋进行探索的生物来说，她们的效率高得吓人。
在一个明媚的清晨，大雾终于散去，茫茫海面上，吉尔多发现了一座被成荫绿树覆盖的小岛，以及，真的——在不远处跟着它喷水的鲸鱼群。
之所以用跟着这个词，是因为吉尔多发现，即便人鱼游泳的速度极快，他也能用肉眼看出，这座岛在移动。发现这座岛之后，人鱼显然加快了原来的速度——之前那种温柔抚摸脸颊的平缓的微风变成了能把头发全部吹得飘到脑后的强风——最后在众位鱼姐姐的努力下，他们终于抢滩成功，登上那座移动的小岛。
这么说尼莫的海图真是一点错都没有。吉尔多有点歉意的看了一眼熊猫人，后者正被变出两腿行走的人鱼像行礼一样夹在腋下。不得不说，罗雷莱走路的技能还是长进了不少的，至少现在看起来相对自然了许多。
虽然说是小岛，但那也是和宽广无边的海洋相比的，实际上这座岛足够大到拥有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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