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兽人之重生碧空-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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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现在很累,想回去休息,你快点回去吧。”我俯□子开始收梯子,大概是真地累了,梯子收了一半又掉下去一些。我停了声,无奈地对着树下的人说,“你看,我真的很累,没什么力气,我先回去休息了。”
  转身关好门。我看了看屋里的兽皮、陶罐,走到那个可以透进阳光的窗户边上。窗户前面立了个桌子,上面有半截骨片,尖尖的头,我拿起它,在大腿上狠狠地划了一下,顿时血流如注。
  
  这么疼。
  
  





☆、认清现实

  在一片阳光里醒过来。
  一转头,对上一双红通通的眼睛,“阿尔哥哥,你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我晃了晃头,晕得厉害。
  一双冰凉的手摸过来,“热已经退了。你腿上是怎么回事?”
  我摸摸腿上的伤,伤口有点发胀。
  “有点累……”我只是认清现实,发现自己处在兽人世界而已。
  那些身高在两米以上的男人,那些在广场上偶尔走过的巨兽,那些和我一样高身体修长,却又都带着些清秀的男人。我弄伤自己,不过想知道,到底是梦做得太过真实,还是已无处可去。
  人总这样,反复确认自己认为不可能发生的现实。
  
  医师看着我,眉头紧皱。
  这人似乎很喜欢紧眉头啊。
  “到底出了什么事?奥西里斯救你时发生了什么?”
  我摇摇头,“我很累,这次出去了几天,没睡什么好觉。”
  奥西里斯是谁?
  医师的眉皱得更紧了,瞥了一眼我腿上的伤口,怀疑地盯着我。
  我向他笑了笑,“我没什么事吧。”
  “没什么大碍,”他静了片刻,回过头,起身,“休息几天,按时吃东西。”
  “这次,你要谢谢琼。”
  我看了看在屋子里眼巴巴望着我的少年,“谢谢你,琼。”
  琼的脸一下子红起来,低下头扭捏地夹着手指,“不,不用谢的。”
  
  我以为医师会直接离开,没想到他进了隔壁的房子,不一会儿,便响起切剁的声音。
  琼凑过来,爬在床头看我。琼一定是悄悄过来的吧,就跟上次送蜜一样。我笑着摸了摸他的头,很柔软的头发。
  他仰着那双柔柔的浅栗色眼睛,里面撒满了小星星,“嘭”一下,头上突然冒出两只毛茸茸的耳朵来,我讶住,这是,猫?狐狸?
  有点征愣:难道这么怯怯的孩子也会兽化吗?看起来不像啊。兽人不都很勇猛的吗?
  琼在我手心蹭了两下,蹦跳着带着一截甩得欢快无比的尾巴——回去了。
  
  医师做好了饭,烂烂的粥,绿色的吃起来像小米一样的东西。
  很香。
  风从树叶间穿过,有“唰唰”的响声。
  阳光落下来,一切美好而恍然不真实。
  
  “再过三个维纳尔就到雨季了,你以后别往外面跑了,贝玛的事已经过去了。”说着这话的医师,有微微的颤抖。
  ……
  为什么表情这么悲伤呢?
  贝玛是什么人?亲人?爱人?跟阿尔又有什么关系?
  虽然很想问起,但医师那哀伤表情让我觉得这是个相当不妙的话题。
  我们俩默默地喝着粥。
  
  医师从哀思里回过神来,“去迪美那里领取食物吧。”
  看来雌兽果然是受部落一起照顾的。但迪美是哪个?虽然两天前跟着汉克菲斯他们一起走过部落,但那时的我陷在震惊里无法自拔,根本没有时间去记住那些人或者说是兽的名字。
  
  “我……”我低声说。
  “我会给迪美说的。”医师放下碗。
  “我……,不知道迪美住在哪里?”我窘迫地说着。
  医师却没有说话,我抬头一看,他已经背着一个皮囊走到门口,闪了一下,就没有见人了。
  这可怎么办?
  
  我叹了口气,关好门,回身开始打量屋子。
  门左侧的墙壁上挂着些骨镰、骨刀、草绳之类的工具,底下散乱地放着背萎、篮子、编了一半的藤筐和藤条之类的,还有几个木头墩子;紧挨着窗口的桌子上,还放着那片沾血的骨片,堆着些草绳、树枝、皮毛,有一个密封的陶碗,里面装着黏稠的东西,不知道干什么用的;旁边立着个细长的陶罐,里面插着一枝植物,已经衰败了,顶端枯萎着一朵五瓣硕大的花。
  床在窗户边,我喜欢的位置。墙上挂了一张毛茸茸的兽皮,处理得很好,摸上去依然光滑无比。在阳光下泛着点幽蓝,上面均匀地散布着大小不一的白点,不知道是什么动物的。
  床尾木架堆着兽皮,看样子应该是这个世界的衣物之类的。
  
  中间隔着层宽大的木板,另外一边的房子里向着房门的方向也开了个窗,略小些。房中间围着一个火塘,火星欢快地舔着支在上面的石锅。
  贴着墙角的地方有块光滑的大青石,有些切割用的骨刀,上面摆着个兽皮袋,里面有小半袋绿色谷子一样的东西,大概刚才医师就是拿这个煮的粥吧。散发出蜜香的罐子放在旁边,在暗室里有浅褐色的沉光。边上有个大一点的石缸,里面存着水,应该是用放在旁边的木桶提来的吧,但是从哪里提来的呢?唉——
  右边墙壁紧挨着个木头架子,放着些大小不一的陶器,一个手掌长短的带盖罐子里,白色的结晶体,是盐块吧,夹杂着泥土的苦涩味道;有几块鲜肉用绳子系了挂在架子上,很鲜,应该是医师或者琼送来的。旁边散落着些果子,已经干瘪了。
  食物储备的并不是很多。
  
  我搜寻了一遍,倒是扫到几袋硬梆梆黑乎乎的东西,储了不少,不过是做什么用的啊?
  拿着棒球棍粗细的黑色物体,再次环视了一下房间,火塘里的火安静地燃烧,那些半红化的炭条???
  我诧异地看了看那炭条的形状,想起今天早上模糊间望见医师好像给他房间的篝火里加东西,原来是火炭啊,不过,这炭条倒是很粗啊,据我所知,煤炭又硬又脆,很难弄成这种椭圆形的吧,难道说是这跟地球不同吗?
  添了几根炭条进去,发呆,生活这么贫苦吗?简直是家徒四壁啊……
  又跟周边人不融洽……
  唉,等等,阿尔是孤儿吗?
  这间屋子看起来好像只有一个人住的样子,床也不大,东西也就那么多。睡了那么两天,只有琼来过,啊,看样子是孤儿了,这样也好,最起码换了个灵魂的事情不会穿帮。虽然很想说假装失忆吧,但是还是觉得这种原始社会里怪神乱力的影响力太大,为了保险起见,继续冒充阿尔吧。他喜欢独来独往这点倒是挺好的。
  倒在床上,我默默地盘算着以后怎么办。转过头,就看到了那朵插在陶瓶里枯死的花。阳光照在它上面,已经半透明的花瓣有了晶莹剔透的错觉。
  也是个热爱生活的孩子呢,阿尔。
  但这样望着一朵花开放,在安静无他人的房间里,是不是也是个极其寂寞的家伙呢。
  
  翻个身,拱成团,脑袋被什么东西硌了一下。摸索了半天出来,是个柔软的小皮袋,里面装着一串手链,绿松石的。
  很漂亮,阿尔看起来也很珍惜的样子,否则不会藏到头下。
  
  翻来覆去,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
  全然陌生的环境,陌生的兽人。
  什么都不知道。
  
  树叶的阴影从窗口打了下来,轻轻地摇着。一瞬间让人想到时光如流水,霎那沧海桑田,万物不存,却轮回生生不息。而我,只不过是一片影子,转眼间就消失了。
  “腾”,我翻身坐起来,既然现在是我住在这个房子里,那么一切按我的喜欢吧。
  将早上用过的碗勺洗干净;罐子分开洗净,想好了要放什么东西,桌子木架子什么的都用一块长毛的柔软兽皮擦了一遍,窗户开着,让风溜进来,散乱的东西摆整齐,木地板也认认真真边边角角地擦了一遍,瘫在地上,太阳已经有点西斜了。
  趴在地上,喝了陶碗里已经凉下来的水,肚子饿了,却不想动。
  
  “阿尔——”
  “阿尔——”
  “阿尔——,你在家没,我上来了?”
  我听着那声音,甚是遥远,只觉世间一片安静,好像只剩我一人。
  
  “嘭嘭,嘭嘭。”
  有人敲门。
  我有点吃惊。
  “谁呀?”
  “……是我,迪美。”
  迪美?谁啊?
  我爬起来拉开门,有点迷惑。
  眼前的男人留着长长的头发,浅绿色的,像春天的湖水那样漂亮,在颈边编成辫子,末端扎着一圈紫色的小花。他的眼睛里带着微笑,温柔地看着我。
  世上有些人,总是长得很有魅力。
  这个男人,很温和。
  
  “怎么,不请我进去坐会吗?”迪美笑着问我。
  “呃……”我的脸有点红。
  “之前都是让卡墨把东西给你带过来的。今早听米利说你要去我那里领东西,到日末了还没看见你,我有点担心,便跟卡黑一起过来了,听说,你这几天身体不太好?”
  这样温柔的语气,几乎让人都要沉醉下去。
  “没,没什么大碍了,医师说这几天休息休息就好了。”我笑了笑,“要不要进去坐坐?”
  是了,早上医师说让我去迪美那里领取食物。
  医师,是叫米利吗?那么菲斯叫的米叔也是医师了。
  
  迪美看了看我的眼睛,柔声说道,“好啊。”
  “卡墨,你把东西给我吧。”
  我这才注意到,在树下站着个男人,背着些东西,看起来比汉克还要高上一头,正沉默而专注地看着我们。
  听到迪美叫他,便走上前来,利眼瞥了我一下,把手里的东西递给迪美,轻声说:“我去汉克那一会。”掉过头,对我说:“好好休息。”
  我眨眨眼,将迪美让进屋子。
  
  “呀,看起来你收拾地很整齐呢,我原来想帮点小忙赖下晚饭也不行了呢。”迪美略带惊讶地打量了下房子,回头笑道,“阿尔真是个爱干净的雌兽呢。”
  被这么温柔的声音称赞,心里却是奇怪的感觉。
  “这是今天的食物。”他把手上的东西递了过来,是个藤篮,里面有好几块新鲜的肉,一大堆水果。
  我怔愣地接过来,“这么多?”
  迪美朝我眨了下右眼,“虽然平时上交的食物少,但你很久没有到我那领过东西了,你又受了伤,要多休息几天,其它的就当是我和卡墨来的探望礼物啦,一定要收下噢。”
  呃,“谢谢,其实……其实我本来打算去的,但是,我不知道你在哪?”把东西放到桌子上,我坐到迪美对面,低头小声说。
  迪美顿了一下,“也难怪你不知道呢,我三年前跟卡墨结了伴,现在搬到聚结区了。不过,领食物的话还是在老地方。”
  老地方是哪啊?我满头挂黑线地想。
  大抵是看见我为难的样子,迪美又温柔地笑起来,“你只要在太阳落山之前赶到就行了,到时广场上也没有多少兽人了。”
  是部落中间那大片空地那里吗?
  “或者你在中间那棵迦妮树后面等我也可以啊。”
  “嗯。谢谢。”我笑开,真的是个很温柔的人呢。
  迪美愣了一下,“雨季就快到来了呢,今年要不要种些普拉?说起来你的财产长了很多荠荠草啊。”
  ……
  是指土地吗?
  迪美见我没回话,弯了弯眼,“阿尔是很强的雌兽呢,自己能找到食物,但是林子里毕竟太危险了,虽然有奥西里斯、斯莱尼他们守着,但会发生什么事谁都不知道,雌兽能找到的比较太少了。而且雨季后就是姆恩节,阿尔今年一定要好好准备一下了。”
  普拉是什么?难道是早上吃的那种绿色小米般的东西吗?
  准备?准备什么?
  我不解地看着迪美,美人微微一笑,忽然做了个让我感觉很囧的动作,“呀,阿尔,讨厌,这样看着我,感觉好紧张啊。”
  = =!!!
  “如果没有普拉段的话,到我那里来领啊。”迪美拉起我的手,“阿尔,好好休息噢。”
  我送着他到了门口,那个看起来沉默的男人在树下站着,迪美突然回过头来,在我耳边轻轻说道,“姆恩节上,你像刚才那样认真地盯着每个从你眼前走过的兽人,一定会心想事成的。”
  ……
  这什么跟什么啊?
  
  “卡墨,我们回去了。”大抵是见了伴侣,迪美兴奋地叫起来,卡墨微微弯了下嘴角,很高兴的样子。
  我站在树上,看他们在黄昏里相偎远去。
  卡墨低着头,温柔地注视着不知道说着些什么的迪美。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突然就在心里浮起这古老的八个字,心不知为什么一痛。
  叹口气,习惯地望了下天色,转身往回走,却被一眼惊艳到:
  在部落村子的前方,有两株树,开满了蓝紫色的云霞。
  真的很漂亮。无法用语言形容。
  看着眼睛都会陷进去的感觉。
  
  爸爸妈妈他们还好吗?
  
  闭上眼睛,我仍然无法相信,我真地来到一个完全陌生的世界。
  





☆、所谓生活,少不了社交

  早上躺了半天,不知道干什么。
  想起昨晚因为洗澡,石缸里的水不多了,便起来熬粥。准备去问别人水从哪里打,顺带着看能不能搞好邻里关系。
  关上门,却发现门外没有锁,找了半天,屋子里也没有锁,只好拿了根藤条串在门口,做了个小小的标记。
  
  “阿尔哥哥,你在做什么?”
  我苦恼地低下头,原来是琼,手里提着一个藤篮,正仰着那双栗色的眼睛望着我。
  我晃了晃手中的木桶,对他笑了笑,“我要去提水。你呢?”
  “我打算去种普拉。”
  普拉?
  我下到树下,朝篮子里看了一眼,是几个挺大的东西,已经被切成块状,表皮颜色接近乌紫,里面是甘薯一样的白,上面的芽眼里裹着浅棕金色小芽。
  “阿尔哥哥,我陪你去打水吧?”他眨着眼睛看着我。
  不知为何,每见这孩子一次,想蹂躏的念头就深一次,尤其是上次看见他冒出来耳朵和尾巴后。
  见我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琼的脸一下子红起来,“阿尔哥哥,我……我们走吧。”
  “嗯。”我点点头,有点失望没见到那双毛茸茸的耳朵。
  我记得上次是摸了他脑袋后出现的,这次会不会也一样。
  想着,便伸出魔爪。
  
  僵住,顺着射过来的视线看去,在一片郁郁的树荫下,站着一个兽人,一头墨色短发,两只翠绿的眼睛正不悦地盯着我的手,见我瞄过去,眨了一下眼,却挂着满脸温柔。
  “堤——”琼抬头叫道。
  堤点点头,“你去哪里?”
  琼摇摇头,像只小犬一样可爱,“阿尔哥哥要去打水,但他身体还没好,堤能帮帮忙吗?”
  瞬间感觉身边凉快不少。
  “好。等会。”
  呃~,我半张着嘴看了看手,再无奈地看向那个已经飘远的兽影,唉,大哥,我要知道在哪地方打水啊。
  
  “阿尔哥哥,堤好厉害啊。”
  是挺厉害的,我和琼也就说了不到十句话的功夫,这个在琼口中上得战场、下得厨房的完美兽人已经奔了回来,手里拎着两只桶(另个一只不知道是从哪借的),对我笑得一脸无害。
  “阿尔哥哥快开门啊,堤帮阿尔拎进去吧。”
  我爬上梯子,把门开开,堤一个跳跃上来,桶都不带颤得。
  “谢谢。”
  堤没答话,将水倒进缸里,直接跳下去。
  琼在树下喊,“阿尔哥哥,我们一起去种普拉吧。普拉要快点种下去。要不然雨季就来不及发芽了。堤和我们一起去啊。”
  正想拒绝,却瞧见堤正低头温柔地摸着琼的脑袋。
  琼眨了眨眼,“嘭”耳朵、尾巴出来了,头一下子低下去。
  堤嘴边的弧度明显勾得更大,伸手将篮子提过去,不让琼的手触到。
  “堤,不用了,我能拎得动。”
  堤温柔地答道,“应该的。”
  我瞬间摸了摸自己的胳膊,鸡皮疙瘩全起来了啊,亲。
  琼的脸红红的,沉默一下,大声地喊:“阿尔哥哥,快点啊。”
  堤瞥了一眼,我无比郁闷,我不想当电灯泡的。
  
  “阿尔哥哥,我们快到了噢,你看——”他指了指前方,“就快到我们雌兽的地盘了。”
  嗯,是那天到部落后看到的田地。
  “这块是我的财产噢。”琼欢快地指着其中的一大块,覆满了绿色,地的一半是已经半成熟的像高梁一样的植物,在风中摇摇摆摆。
  “再过两个维纳尔,乌禾就可以收了。阿爸说我今年的乌禾是整个部落里最好的。”
  “喔,琼真厉害,那今年的普拉也要好好的种啊。”
  “嗯。”琼笑弯了眼。
  堤非常不爽地看了我一眼。
  我直接无视:“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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