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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圣-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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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城是外星人的地球指示标什么的,可是……可是外星人在哪儿,到现在也都没发现吧?”
  杜诚笑了一下:“外星人只是我们的习惯说法,其实称呼他们为外星文明或者外星智慧生命更合适。智慧有太多种,并不一定是以我们能理解的方式存在,所以要找到它也就更加困难。”
  严培摇头:“说不通吧。如果说人类基因中真有外星人植入的硅基基因,为什么这么多年来没有表现?”
  丁小如哼了一声:“你怎么知道没有表现呢?比如说狂犬病,这可能就是一种异化形式。当然了,这个最大的可能还是这些年来都没有唤醒硅基基因的条件,外星人应该是中途离开过地球。但是硅基基因还是在一部分人身上显现出来过的。”
  “慢慢慢!”严培简直来不及问问题了,“外星人中途离开了地球?有什么根据啊?再说你说硅基基因在部分人身上还显现出来?这又有什么证据!”
  丁小如先回答了后面的问题:“你知道舍利子吗?”
  “舍利……”严培再次无语了。舍利他当然知道,一个盗墓的,怎么会不知道舍利?舍利是梵语,翻译成中文叫做灵骨,是人去世后火化留下的结晶体。舍利子形状颜色各不相同,外观类似宝石,其中当然是释迦牟尼的舍利子最为著名,另外也有不少高僧死后会留下舍利。但是舍利的成因,至少在严培那个时候还没有得到合理的解释。
  “对。人体内为什么会生成舍利呢?别告诉我是素食者摄取的大量纤维素和矿物质的沉积结晶,也别说是什么结石,素食者千千万,为什么只有僧人会出现舍利?而且这些出舍利的僧人,绝大部□体都是很健康的。所以我说,舍利只是硅基基因的一种体现,或者佛门生活比较容易激活硅基基因。当然,具体的原因我暂时还想不出来,因为实在也没有舍利给我来研究。”
  “那么你说外星人离开过地球,又有什么根据?他们为什么要离开,离开了又为什么要回来?”严培觉得自己已经麻木了。丁小如的理论太诡异,但是又真能自圆其说,这,这真是太,太荒谬了啊!
  “这个根据就确定了,大洪水啊。”丁小如胸有成竹,“大洪水你知道吧?东方有大禹治水,西方有诺亚方舟,古埃及的神话说开天辟地之前世界就只有原初瀛水充斥其间,连印度神话里都说湿婆用自己的额头承接恒河女神倾倒下的水流,让恒河之水冲刷大地,清洗灵魂。这样看来,地球历史上曾经有过一场几乎席卷全球的大洪水是肯定的了。根据地球上出现过的硅基生物来分析,它们不喜欢水,所以上帝也极有可能不适合一个水世界,所以暂时离开了地球。”
  “喂!女娲和伏羲怎么没有离开?如果他们是一个星球上来的,习性应该一样才对。上帝跑了,女娲可还在那里‘积芦灰以止淫…水’呢。”
  这问题没有难住丁小如:“所以说他们的处理方式不一样。上帝想要改造人类适宜寄生,所以当洪水袭来的时候他没有合适的寄生对象,当然只好暂时离开。但女娲用的方法完全不同,我想,他们可能是把自己分解了,把基因移植入人类体内,繁殖出带有自己基因的后代。你知道,生物的延续方式不外乎两种:延长个体的生命,或者保持种群的繁殖。上帝选了前者,女娲用了后者。”
  严培有气无力:“把自己分解,这个根据又来自哪个神话?”
  “当然是盘古。盘古死后,身体不是分解为整个大地了吗?”
  “喂!盘古的时间在女娲前面吧!”
  丁小如笑了:“神话是需要有选择地相信的。”
  “我靠——”严培彻底无语了。他无力地看着丁小如,又看看杜诚,“老爷子,你也相信这个?真的相信?”
  丁小如得意地说:“有好多还是杜爷爷给我提供的资料呢。他简直就是活电脑。”
  严培抱着头呻吟:“你们,你们太打击我了……”
  杜诚笑了:“这只是个小说的构思,你完全可以只当故事听的。”
  “嗨!我差点都忘记这只是小说,你们讲得也太逼真了,听起来跟真的似的……”严培话还没说完就感觉到一阵轻微的震动,“怎么回事?房子怎么在震?不会又是地震吧?”
  丁小如茫然:“地震?地震倒是经常有,可是没报警啊?我也没觉得震,你搞错了吧?”
  “不会。”严培对自己的感觉很有把握,尤其是他还经历过一次,“肯定是地震。”
  “地震3级警报,居民请注意,地震3级警报。”电子女声忽然在楼道里响起来。丁小如惊讶之极:“三级地震你也能感觉到?太厉害了!”
  “地震4级警报,居民请注意,地震4级警报。”
  丁小如开始收拾东西:“这次上升得挺快。杜爷爷,咱们还是小心点。这破房子抗震性不强,咱们到门口站着,如果升到6级咱们就出去。”
  “地震5。5级警报……”电子女声变得尖锐起来,楼道里响起了杂乱的脚步声,显然已经有人沉不住气了。
  “杜爷爷,咱们也出去吧。”丁小如拎着东西,“5。5级了,很有可能升到6级的。”
  严培搀着杜诚走出房门,各家都有人在出来,不过很有秩序,看样子时常跑地震,都麻木了,居然还相互打着招呼,一起走出房子聚集到屋外的空地上。
  “这里坐吧。”空地上已经聚集了不少人,有人主动给杜诚让出一个地方。
  “谢谢啦。”严培转头一笑,对方也回他一笑。看年纪也就三十出头,五官只是个端正,胜在身材漂亮,肩宽腰细,身上的西装虽然旧了倒还干净,合身合体的正好卡出线条来。严培把他上下一打量,眼角一弯:“贵姓?”
  “叫我约翰就行。”那人也挺上道的,“以前没见过你,新搬来的?”
  “啊——哦,”严培眼珠一转,“不,我住另一区,过来看朋友。我叫培恩。”
  两人的手一握,严培指尖在那人干燥的手心里轻轻勾了勾,感觉对方握得又紧了一点,眯起眼睛笑了:“你住哪个房间?”
  “3号楼502。”那人握着他的手没放开,用眼神示意一下,“有时间去坐坐。”
  
     11、耍赖 。。。 
 
  “你到哪里去了?”严培晃晃悠悠溜达回科学区,迎头就被艾伦逮住了,“这几天震级一直往7级上升,你都在哪里?” 居民区房屋的抗震度远不如科学区,艾伦还真怕他被砸在哪间房子里头了。
  严培眨眨眼:“我一直在工作啊。没事,震级升到5级以上我就会到空地上去,我很怕死的。”
  艾伦皱眉:“你到底是在哪里工作,还需要住在外头?”
  “哦——”严培嘿嘿一笑,“酒吧。所以需要工作到很晚,再回来科学区都禁行了,顺便就住在朋友那里。”
  艾伦上下打量他:“朋友?你这么快就有朋友了?”
  “当然。”严培笑嘻嘻地跟着他,“朋友还不好找吗?只要不苛求,谈得投机就是朋友了。”当然,如果能上床的话,就是更进一步的“朋友”了。
  艾伦沉着脸往前走:“平民区很乱,人心难测,你最好不要太信任陌生人。”
  “哦哦哦,谢谢马丁博士关心。那个,我说,博士——”
  艾伦猛地站住,警惕地转身:“你又有什么事?”
  “嗓子。”严培指指自己的喉咙,“昨天起就很不舒服啊,我怀疑是感冒了。平民区那个地方大概空气就是不好。”
  艾伦冷冷地说:“感冒病毒基本上已经被消灭,现在没有治疗感冒的药物了。”
  “不对吧?按照你给我讲过的理论,病毒只是在升级,换了另一种存在方式而已,不能说被消灭了。”严培跟在艾伦后面寸步不离,“再说,你们是经过基因改造的,可是我没有。对你们不起作用的病毒,对我可能还是起作用的——”
  “小声!”艾伦听见他说到没有经过基因改造,赶紧打断他的话,好在这时候走廊里并没有什么人,刚刚才是一场地震,科学家们都抓紧分秒时间又回到房间里去各自工作了。艾伦看了一眼周围,并没有人听见他们的谈话,才稍微松了口气:“不是告诉过你,不要乱说话吗?”
  严培耸耸肩:“抱歉,忘记了。不过这里应该也没什么人吧?我说马丁博士,我现在咳嗽,喉咙疼,至少给点药吧?”
  艾伦被他打败了,无奈地说:“严先生,你并没有这些症状。你戴的徽章上有自动体检器,这些症状如果有的话,系统会给你分配药品的。”
  严培愣了一下,没想到这小小的徽章里居然还另有乾坤。不过他的脸皮厚如城墙,这种话也只能让他愣那么一小下,连脸都没红就咧嘴笑了一下:“哦,那么就算预防吧。你知道,刚才还在贫民区的空地上站了半天,风有点凉。”
  艾伦严肃起来:“严培。你要知道,现在地下城的供应很紧张,而且还在不停地接纳获救者进入。我可以为你申请最高生活标准,但你不能太过分!药品现在是稀缺物资,我们首先要供应科学家和军警,不可能给你一个并没有生病的人!”
  严培抱着手臂听完艾伦的话,笑了一下:“首先供应科学家和军警吗?那么老百姓呢?挺奇怪的,你们给科学家和军警更好的待遇,不就是因为需要靠他们去拯救平民吗?那么你们把人救进来又让他死去,这不是在做白工么?”
  艾伦想不到他也会讲一番正经道理,皱了皱眉:“你想把药给谁?”
  严培刚才那副正经样儿一下子又没了,嘿嘿一笑:“总之不是我自己吃就是了。”
  艾伦眉头皱得更紧:“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在用自己的供应去黑市交换东西……”
  严培吊儿郎当地站着,眨眨眼睛:“是啊。天天抽血什么的,还要抽骨髓,我这身体,真是没法跟新人类相比,就觉得说不上哪儿有点不大够……”
  艾伦瞪着他。可惜严培不为所动,笑嘻嘻地回望着他,丝毫没有一点被谴责的自觉性。艾伦瞪了半天,发现此人脸皮厚得子弹都打不透,只得叹了口气:“我只能给你一点消炎类药物,别的就不可能了。”
  “那就很好了。”严培笑嘻嘻地伸手,“能现在给我吗?”
  艾伦真是拿他毫无办法,咬着牙根说:“可以。不过也请你跟我去实验室一趟,可以吗?”
  “当然当然,我是随叫随到的。”
  艾伦实在忍不住了,冷笑一声:“随叫随到?实验应该是在昨天就做到这一步了,可是昨天严先生在哪里?一夜都没回来!”
  严培嬉皮笑脸:“昨天是工作日,酒吧不打烊我也没办法回来。SORRY,现在补上好吗?看,我现在随便你们抽什么都行。OK?”
  艾伦强忍着爆粗口的冲动,硬生生把一句脏话压在舌头底下,冷冷地说:“那再好不过,我们去实验室吧。”
  严培耸耸肩,跟着他往实验室走,漫不经心地问:“怎么这几天没看见沈啸?”
  艾伦冷冷回答:“他是军人,休假期一过就去地面上搜救了,不像有些人无所事事,整天在地下城乱晃。”
  严培没计较他话里的讽刺,眯起眼睛笑了一下,心里管自盘算起来。艾伦没听见他的回答反而有点不踏实,用眼角余光瞥了一眼,发现严培手摸着下巴在偷笑,一副神游天外的模样,不由得不悦道:“严先生,上次我的劝告,严先生是没听进去吧?”
  严培回过神来,嘿嘿一笑道:“哪能呢,马丁博士每句话我都记着呢。放心,我没有在打沈少校的主意,你不用这么警惕。”
  艾伦就是这么怀疑的,然而被严培毫无顾忌地说破,他反而有些难以开口,只能转过头去加快了脚步往实验室走。
  严培跟在他身后,眼睛不怀好意地打量着艾伦。艾伦是标准的白种人身材,大约因为终日埋头于研究的缘故,稍嫌瘦弱了一点。长相倒是五官端正,但是没什么特点,要算是比较平淡的,在严培看来,跟他研究的学科一样都没什么大趣味。不知道他的弟弟迈克尔会是什么模样,可惜是同母异父,说不定长相上没多大相同,不具有什么参考价值?
  严培胡思乱想,不知不觉已经走到实验室门口。这里是禁行区,普通的科学家都不能随便进出,因此格外的安静,只有墙上的监视器发出极轻微的电流声,几乎可以忽略。
  艾伦在实验室门口停了下来,先敲了敲门,才通过指纹器打开门进去。实验室里静悄悄的,卢梭博士不知做什么去了。严培溜达进来,一眼就看见中间那圆柱形的玻璃皿里泡了半截身体,顿时有种作呕的冲动。
  那确实是半截身体,有一整套完整的内脏系统,心脏还在有力地跳动着,不过因为下半身还没有生长出足够的肌肉和骨骼,肠子之类都在营养液里漂浮着,乍一看上去真会吓死人的。尤其一想到那是自己的内脏……严培顿时觉得浑身都不舒服起来。是说要克隆他的身体,但是这速度未免太快了吧?
  “父亲不在。”艾伦扫视实验室,皱皱眉,“你等一下,我去找他,有可能去材料区了。”
  严培实在不想呆在这里:“要抽什么你直接抽就是了,还必须要卢梭博士在场?”
  “我不太清楚父亲的实验进行到了哪一步。”艾伦转身往外走,“稍等一下,材料区离得不远,我马上回来。”门在他身后咔嗒一声关上,严培拽了拽,居然锁住了,不由苦笑——这是有多怕他跑了啊。
  卢梭的实验室根本是没有半点人气的地方,一切都是冷而硬的感觉,尤其是那个装满了人造血液还泡着半段身体的大玻璃皿,简直让严培坐立不安了。偏偏还出不去,他也只好背对着玻璃皿,在实验室里无聊地溜达起来。
  走了几步,严培脚下一停,用鞋底又轻轻磕了几下地板。卢梭的实验室已经是建在最下一层,但这块地板下面是空的,也就是说,这下头还有空间,并且从声音和震动的感觉上来推断,空间不小,可能是个地下储存间之类,但是在地面上却看不见从哪里能下去。
  严培有个毛病,对一切密闭空间都感兴趣,所以他父亲当年曾经说过他天生就是个倒斗的。这会虽然明知道是在人家的实验室里,但是好奇心一起,那真是什么也顾不上了,当即就在屋子里转悠起来寻找打开的机关。
  来回走了几趟,严培已经确定地板下的空间大约相当于一间十五平方的小房间,至于门在哪里……
  喀地一声,墙角的一块地板轻轻弹起来然后被掀开,卢梭博士花白的脑袋从下面探出来,一眼就看见了站在眼前的严培:“你怎么在这里!”
  严培也吓了一跳。他刚确定这块地板就是通向地下空间的门,这门就自己打开了,更没想到原来卢梭在下面,这要是卢梭慢一步,他先把地板掀了,那得有多尴尬?
  “哦,是马丁博士叫我来的。”严培若无其事地退开一步,“马丁博士以为您去材料区了,所以叫我等在这里。您这是——”
  卢梭没有回答,从梯子上来,顺手把地板盖上了。严培抓紧时间往里面瞥了一眼,但是只看见一架小梯子通下去,有照明,其它的就都看不见了。卢梭转身走到实验台前面:“还需要抽血。”
  “还要抽血?”严培瞥一眼装满血液的大玻璃圆柱,跟着卢梭走了几步,“这里头的血已经够多了吧?”他抽得最多的就是血,几乎每天都要抽一点,如果不是用的取血器比较先进,估计这会儿手上该扎成马蜂窝了。
  卢梭拿了采血器转回身来:“血液需要循环更新,人造血液缺乏自我更新的能力。”他讲话一向言简意赅,但就是因为太简单直接了,比艾伦还缺点人味儿,有时候严培简直怀疑这父子两个是人还是机器人,脑子里除了研究还有别的东西吗?
  “好吧,您说了算。”严培卷起袖子把胳膊伸出去。他总觉得每次看见他的胳膊卢梭博士都会眼前一亮,好像老饕看见了美食一样,还不如让艾伦来抽血呢,至少不会有这种食指大动的表情。
  自动采血器是带微麻的,所以整个过程都不会有任何痛感。严培百无聊赖地站着,眼睛到处乱看,忽然发现卢梭博士的白大褂下摆有一滴血迹。
  科学区的科学家们都是一样的白大褂装备,但是穿起来就各自不同了。艾伦的永远是笔直干净连个褶都没有,卢梭博士的可就总是皱成一团,但还总是保持干净雪白的,所以这滴血渍就特别的显眼。
  严培仔细观察着。血迹应该是圆的,只是因为衣服上的皱褶而有点走形,好像是衣服平铺着的时候从哪里滴下来的,但它滴的位置却是下摆——严培不由得琢磨起来——如果人站着,血迹滴下来该是水滴形,现在是圆形,那么卢梭博士是在做什么会把衣服下摆平铺起来?是做实验的时候溅上的血吗?哪个实验需要他摆出这种动作呢?
  严培的眼睛在实验室里打了个转。实验室里甚至连张椅子都没有,好像所有的工作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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