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贪情-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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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比方年资超过十年、有过特别被壹玖标记的功绩等等。
「新片啊。」何平不是汲汲营营的人,减少损失等同赚到,福利什么的也没再研究下去。他开启随身碟里的影片乐得吱吱偷笑,护士一来他连忙把影片关掉改成普通网页。
完成每日例行看护,护士最后问:「镇痛的药剂还要再开吗?」
「唔……」何平想了下。
「还是很痛的话要不要──」
「没关系,已经没之前那么痛了。」唉,忍不住逞强了。
「好,多休息。进浴厕不方便的话可以按铃。」
何平脸一红,结巴回应:「噢、嗯嗯,好,谢谢。」
受伤的事何平没让家人知道,也不想太招摇,虽然新闻播过他名字,但没照到脸。何妈妈跟他姐姐打来问的时候,他模仿刚睡醒的腔调骗她们:「什么遇难啊?新闻喔?没啦,同名同姓而已。奈A价虽(哪会这么倒楣),嘿唔系袜啦(那不是我啦)!」
其实他讨厌说谎,只不过一骗就要跟真的一样,从小到大只要他不自爆,谎言从来不会被揭穿。
等护士离开病房,何平重开影片,剧情越来越煽情,可是他却开始打呵欠,随着女优身上衣物变少,他竟开始打瞌睡,猛然回神不禁讶异自语:「靠,这是新片耶,还是女神苍○空,莫非我对她已经没爱了……不会吧……」
何平汗颜,难道创伤后连口味都改了,不信邪换了另一个影片,同样呵欠,再换,还是无趣,而且跳出资料夹列表看到满满影片「名单」,他竟然有反胃作恶的感觉。最要命的是他想起之前示威般的亲了刑玖夜,反而一阵脸红骚动。
「噢、不,NO,NO, NO……」何平认为自己需要冷静,他关上笔电,打开电视开始发呆。
新闻空档跑着各种广告,晚上广告多半是车子、保养品居多,何平不觉打了呵欠,画面正在播一款名牌男性香水广告。男模特儿秀出蜜色结实的肌肤,就像刑玖夜的一样好看,何平眼睛忽然变得有神,下支广告是电动刮胡刀,望着男星好看又性感的喉结跟脸部侧线,何平想起刑玖夜说话时喉结滚动的样子不由得咽了下口水。紧接着的广告是男用沐浴乳,何平被自己变热的脸吓呆。
「我刚才好像快流口水。」他恼羞掩面,影子无声无息冒出立体人形,是刑玖夜又从他影子潜进医院。
「一个人讲什么这么开心。」刑玖夜平淡说了句,手上带了豆花给他。「吃豆花。」
「我哪里开心啊!咦,豆花是给我?」
刑玖夜点头,把豆花放到枕边柜上。「洗澡完再吃。」
「擦澡就好了啦。洗澡很麻烦。」
「太不卫生,去洗澡。」刑玖夜命令他,却同时掀开他被子,作势要横抱他进浴室。
何平稍微推抵挣扎,但刑玖夜伸臂环住他的态势不容抗拒,何平只能嘴上抱怨:「反正你就是要我不快活就对了。」
「是。」
「我这样洗澡超受罪。」
「活该。」虽是斥责,但语气并不凶,反而听来宠溺。何平意识到自己在恶鬼怀里,虽然紧张,却不是担心安危那种,而是心跳加速、小鹿奔撞这种。
到浴厕门口时刑玖夜抱着何平不动,好像在思考些什么。何平念头一转,猜测:『这只鬼不会是想帮我洗?』
「你自己行吗?」刑玖夜问。他当然不可能轻声细语,却相较以往温和许多,这种反差让何平受宠若惊,觉得他温柔到有点恐怖。
「当然,怎么不行。」
「你不是怕痛?而且还有固定器。」
「都逼我到这边了还这么问。」何平冷眼看他,指着马桶盖说:「先把我放在那里,我自己会处理。」
刑玖夜将他搁到马桶盖上坐稳,何平好像听见他若有似无吁气。何平心想,这声叹气如果是心疼,就太可怕了。然而恶鬼的吁气让何平心里跑出一丝丝甜蜜,诡异啊!
飘回房内沙发上的刑玖夜明显叹息,低声啐道:「可惜。」
刑玖夜向来不在乎被憎恨、讨厌,但刚才他很认真的犹豫该不该坚持帮何平洗澡,最后还是由何平逞强了。但脑海里,他无可避免的想着何平赤裸无助的模样,真想看一眼就好。
花了将近一小时,何平慢腾腾走出浴室,在刑玖夜异常严肃的注视下走回病床。「啊,谢谢你的豆花。」何平说了声谢后又问:「欸,这个是人间买的吧?」
「怎么了?」刑玖夜冷眼瞟他。
何平小声说:「听说地狱的豆花是人脑做的……」
「嗯。」他看何平犹豫要不要打开盖子吃,抿了下唇补充:「医院附近买的,不是人脑。」
「是喔。」
「其实帮你康复的办法不是没有,只是你应该不愿意。」刑玖夜盯着他靠在床枕上吃豆花,主动提起这事。
何平如他所料接腔:「说来听听。我愿意、我愿意,我想快点出院。虽然病房很舒适,可是比不上狗窝。陈初他们特地做了结界不让医院幽魂来我这里,但我还是想回公寓比较自在。」
何平只关注疗伤,没察觉鬼术士的居心。刑玖夜佯装勉强的解释:「我修为不算浅,加上一些机缘,所以懂得不少罕见的旁门左道,但这不会有任何损失,只是方式比较不一般。」
「不是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我都能接受。」
刑玖夜正经八百表示:「过程很简单,让我帮你轻轻的按摩,你的骨头很快就会自愈。」
「按摩?你要按死我啊!医生说这叫闭合性单处肋骨骨折,虽然断了但没发生错位情况,所以能自行愈合,只要固定得好减少骨头断端活动就好。」
「你忘了我是谁,你不是曾见识过我操控骨头的力量?别人需要好几周,有我出手就另当别论。」
「见是见过,可是不行,我怕痒!」何平稀哩呼噜把豆花跟糖水喝光,内心挣扎老半天。刑玖夜也没再劝他接受,倾身观赏电视节目,好像不在意他伤势。
何平犹豫再三想不出刑玖夜捉弄自己的理由,再度开口请求:「我觉得应该相信你的专业,就请你帮我按摩啦。」
他眼尾斜睐他,口气懒懒的问:「不是怕痒?」
「我可以忍。」
「哦。」刑玖夜望着他思量什么,迟迟没动作。
「麻烦你了。」何平笑得腼腆尴尬,不知自己掉进陷阱。
刑玖夜走近他,小力按他的肩说:「不用怕。」声音平淡却不冷漠,和之前相较多了点温度。
「我没怕啦。」
「放轻松。」
「好、好奇怪。哈哈。」何平干笑掩饰尴尬,因为他凑巧想起接吻的事。「不用脱衣服吧?」
「不用。你想脱也可以。」
对话为什么听起来很暧昧,这种紧张害羞的感觉居然比看成人片还令人脸红。
刑玖夜的指尖触上何平胸口,宽大的掌心覆在他身上,像是取笑般说了句:「变得好像瘦排骨。」
何平一双眼直瞅着他没应话,满心疑惑。
刑玖夜这样的极恶之徒居然主动买豆花请他吃,他其实有点感动。现在还温柔的说要帮他疗伤,难不成他是作梦啊。
「我叫你玖夜好不好?」
刑玖夜笑容淡去,随口应他:「你不是本来就这么叫我。」
「之前是连名带姓。」
「随便。」
何平一脸得了便宜还卖乖,用装熟的语气喊他:「玖夜兄,谢谢你。」
「……你讨打吗?」刑玖夜动作一顿,又露出那种若有所思的表情。
「啊,你你不是吧,我骨裂的地方没那么上面啦。」何平忍不住痒,拨开他拨触乳首的指尖。
「要去瘀才好,行气消散,才能去瘀生骨。」他貌似严肃的解释着,好像何平才是那个不正经的人,然后有意无意挑逗这身体,以养伤为名行勾引之实。不过令他讶异的是何平身体这么敏感,思绪却相对迟钝,真是个蠢蛋,怪不得便宜那头畜牲。
「玖夜,能不能按用力点,不轻不重的好、好痒!」何平觉得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软得好恶心变态,真是够了。
「不可以用力。要轻轻的……轻轻的……」轻轻挠到他心底呀,呵呵呵呵。鬼的心思,人哪会懂。鬼虽有单纯执着的,但也有精明如刑玖夜这般的老鬼。
「这什么?」刑玖夜心思忽滞,何平心口泛出幽微红光,红光闪烁一阵就消失,他在衣下确实摸到了一块硬物。
何平也感觉到了,一手伸进衣下摸索,半晌摸出一块深红色的石头,非常光润艳丽,他怪呼:「这是石头?」
刑玖夜蹙眉,凝视它良久才开口说:「这本是我生前物品,它是块红玉,我一直带在身上养着。」
「所以这是你塞到我身上的?」
「不是。它自己跑到你身上。这气息也说明气泉的能量是怎样获得平衡,因为它成了媒介,透过它让你拥有气泉的力量。」刑玖夜伏低姿态,欺近他悄声道:「现在红玉选择你当主人,气泉原来早就锁定你。何平,你注定要走这条路。」
刑玖夜深邃五官构成的阴影让何平跟着认真起来,心想这可不是开玩笑,但他一向自诩凡人,这意味他将来麻烦必多吗?
「不用怕。」刑玖夜指尖拈玉优雅摩挲着,将它贴至何平胸口肌肤,低语:「我的玉选了你,我会在你身边。」
面对刑玖夜暧昧的态度及言语,何平心里着实别扭,却藏不住开心。
以前何平认为这是强迫卡阴,如今情况有所转变,刑玖夜好像召唤兽,科科科科……
「蠢蛋。」刑玖夜低骂傻笑的何平,飘开病床消失了。
何平手里捞空,只好握着红玉。刚才被摸得好痒,可是触感余韵很舒服。下次什么时候要再治疗?俗话说请鬼拿药单是找死,但刑玖夜应该不屑整死他,而且态度有微妙变化。他想不出刑玖夜的目的,越想脸越红,只能不甘心拉高被子盖住半脸。
殊不知他请他吃豆花,他被他吃豆腐。
第二章 大风起兮
气象局发布秋台的海上警报,外面风大雨大,就连步行也歪歪斜斜。
何平坐在床上翻阅杂志,本来在看《道符简要入门》,是壹玖职员可免费拿取的册子,里面讲述道符基本概念,主要是防身为用。他发现静不下心而改翻杂志,但满脑子仍是刑玖夜,无心阅读。
杂志翻完换回另一本魏孟亭带来的符箓集,是本书皮磨到不见旧书,何平念念有词:「青符斗法辟邪,黑符清净除秽,黄符平安定神,白符……画符之笔须祭炼,其心……」不久他又开始不耐烦,跳着章节乱翻。
「唉。」何平叹气连连,这种在意的程度及想见他的感觉,八成是喜欢上了。
何平不敢相信自己就算被刑玖夜骂声蠢蛋,都变得悦耳到靠夭。之前计较的一切都已经不在意,只想着他会在什么时候用哪种方式现身。
刑玖夜提议的按摩很可疑,尽管意识到这点何平还是没有异议,因为刑玖夜的举动很轻柔,就好像在呵护他一样,而他竟习惯并沉溺于他的注视和关切。
何平将红色玉石挂在颈上,余光瞄见外面中庭的树被风雨吹打得夸张摇摆,摇头咋舌:「万一树倒了应该不会往我这间砸来吧。」待在病房好像有点危险,他勉强走到外面坐在鱼缸旁的位置。
走廊上还算安静,这层楼单人病房不多,和何平同一区的病房也没住满,一来是没钱的住不起,二来是医院有时会因某些原因而保留一些空病房。
何平自认是胆小却又铁齿的人,那种铁齿不是指不信鬼神,而是敬鬼神而远之。但既然让他碰上,总得让他有能力面对跟处理,不能老是依赖刑玖夜。
不过在认真自强之前,何平发现护理站那边的护士都蛮正的……
「咚。」一只鱼撞上缸壁,是只黑底花纹如等高线的鱼。咚咚、咚。何平看它笑骂:「喂,大花脸,这样讨饲料没用啦。」
其他热带鱼若无其事的悠游,唯独这只黑花脸执着撞玻璃,何平干脆站开,那只鱼才停下「攻击」,他苦笑:「你这臭小鱼排挤我?」
小热带鱼游到角落像在瞪他,他皱眉自语:「不会是发现我在偷看正妹护士吧。」
鱼又咚咚撞个不停,何平懒得跟它计较,步履蹒跚回病房,一阖上门就被无形的力道往衣柜带,整个人差点撞墙,却扑到比墙稍佳的物体上。
何平抬头瞧发现是刑玖夜阴鸷不悦的脸,莫名心虚的避开目光。刑玖夜松开护住他的手臂,倏地飘往沙发,跷起二郎腿说:「看来你闲得发慌。」
「还好啦。」何平干笑,装出疲倦的样子。
「你挺有精神欣赏护士们的。」他话音清清冷冷,听不出有什么情绪波动,但何平就是明白他不爽。
「原来是你附在花脸鱼身上。对了,你到我公寓过了吗?」
「那边老样子。」
「你可以干脆住那里。」
「那是阳宅。」
「就当我养你。」何平接腔,不觉得这话奇怪。
刑玖夜低嗤了声,眼神戏谑瞄向他,挑眉质疑:「你养我?」
「呃,嗯,不行啊?」
「怕你养不起。」刑玖夜浮现捉弄他的念头,话题拉到养鬼这事,聊道:「以前我教过人养鬼,这种缺德事做了毕竟会万劫不复,所以我只是教。」
「养小鬼的人不是多得是嘛。」
「我教人养的是大鬼。那些来找我的人居多是极有财力的家伙,或是比我还贪的人。我教他们觅个初出茅庐的术士,再让他们去交涉泰缅边境的不法组织,让他们自己养大鬼。养大鬼要先设六丁六甲坛,人头必须是活生生宰割的,养大鬼的人在今生将达到极致的富足顺遂,并在此后生生世世无止尽偿还。」
刑玖夜讲得正高兴,发现何平摀嘴脸色有些难看,他很快打住话题留意他的情况。
「好残忍。」何平说。
「是他们自找的。我只承担我自己。」他的回应很冷漠,充满防备和疏离。
明明是可憎的恶鬼,何平忽然有点心疼他。他的冷酷自私是他无法想象的,但或许也意味着他生存的环境永远都是如此冰冷无情。
「玖夜,你……没开心过吧。」
「不会呀。为所欲为,我向来都很自在。」
「你一直都很贪心,不是因为没满足过吗?」
刑玖夜冷笑睇他,问:「满足?要不然你就能满足我了?告诉你,我什么都享受过,极其贫穷跟难以想象的奢侈都有,钱对我而言只是数目,换车换床伴是一个念头就能办到的事。」
「陈初说你最后回到山里小屋隐居。」
他又是一声冷笑,点头应道:「对。那时我视力模糊,半年内就瞎了。再来身上出现怪病,最后五雷轰顶,死无全尸。但我不在乎,反正我都享受过。」
「但你还不满足呀。」何平不觉叹息。
「废话,因为我贪。」刑玖夜对前生轻描淡写,像在讲述别人的经历。他不后悔,只是不懂为什么好像永远都讨不够。
何平脸皮一抽,心中惊讶这只鬼也太异于常鬼了,完全没有悔意!
「不回头看,其实没什么好后悔。」刑玖夜唇角浮现一抹浅笑,微微转头睐向何平:「但仍有不禁回望的时候,虽然快乐,也仅是满足短暂的欲求,深陷泥淖终将迷失自我……我前生无关幸与不幸,因为我一直独自走来,所以不太明白究竟想握牢的是什么感觉,但最近慢慢有了些头绪。」
何平认真瞅住刑玖夜侧脸,问:「是什么?」
刑玖夜沉吟道:「就是……不再是孤独一人来去的感觉。陈初逼我带你,我本来打算拿你当玩物折腾娱乐一下,等腻了再设计让你自己去死的,因为我讨厌白痴。」
何平闻言垮下脸,无声揪住被角往上盖住自己害怕的表情。刑玖夜瞥见后失笑,扯下他被子说:「现在不同。你不是白痴。」
「本来就不是。」何平哼声,他也是有尊严的。
「却是个蠢蛋,滥好人。」
「耶,欸,是差在哪里,你说清楚啊!」
「蠢蛋。」刑玖夜像在唤小动物一样喊他,然后凑近他面前又喊了声:「蠢蛋,你不觉得这字眼顺口多了,也比较可爱?」
「不、不要太过分哦。」何平往后靠,背后是枕头,退无可退,他必须回击才行。
何平下定决心逼退恶鬼的骚扰,一手握住刑玖夜的手,刑玖夜挑眉像在等他反应,他抿了下唇将嘴巴舔湿,快速勾过刑玖夜的颈「撞」上一吻。
他确实是胆小鬼,唯独色胆包天,哼哼。
就算刑玖夜生气他也不怕,如果被怀疑性向然后遭鬼鄙视,大不了他以报复为名,打死不认就行啦!然而出乎意料,刑玖夜非但没吓到,还别有深意的注视他,俊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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