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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个故事-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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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翊面无表情地道：“那我能填吗？”
伍钦旸道：“别太离谱就行……太多我妈也拿不出来，最后还不是要问我舅舅要。”
谭翊在心里默默地给伍钦旸的智商点了个蜡烛，挂上毛巾去画解剖图了。
当然，这就是伍小同学那个荒唐到想让人给他一板砖的“大计划”——想要攻破秦瑶这座堡垒，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要明确她对自己儿子弯了的态度。如果秦瑶对伍钦旸的性向不表示反对，甚至像对她哥哥嫂子那样强烈赞成，那伍小同学接下来的计划就是要怎么偷换概念——把“男朋友”换成“表哥”就属于诡辩的范围了。可万一秦瑶在这件事上的反应太过激烈，那伍钦旸就要紧急制定另一套方案来应对他妈，这个时候就只能求舅舅舅妈来帮忙了。
但以玄珏目前的态度，肯定不会配合他的想法来对秦瑶做这种试探，而且他跟玄珏睡一张床都睡多少年了，再怎么亲密在秦瑶眼里也都是兄弟范围内的正常表现，根本起不到刺激的效果。所以伍钦旸思前想后，最终决定拜托谭翊来充当自己的这个“绯闻男友”，主要是因为谭翊本身就是个同，对这件事不会太过反感，就算不支持也还能理解。伍钦旸没想到的是谭翊正好也有求于自己，这下就是互利双赢了，何乐而不为。
不过这一切都要瞒着玄珏和唐屿才行。伍钦旸可不认为玄珏会有除“反对”之外的其他意见，至于说唐屿……虽说这周末出差去了，但也不能让他知道，这是谭翊的意思，也算是他们的家事了。
伍小同学在这件事上聪明地选择了闭嘴。
时间定在这个周末，伍小同学的具体计划是先带谭翊回家，然后故意在秦瑶面前做出一些超出朋友界限的亲密举动，借此观察秦瑶的反应，随机应变。
谭翊对计划的可行性不置可否，很冷静地分析了一下自己目前的处境，觉得在成功率方面自己和伍钦旸的计划都是半斤八两，最后纯粹是因为熊熊燃烧起来的八卦之魂——伍钦旸对自己亲妈的形容明显有失偏颇，谭翊是真想看看传说中的秦致的（谭翊觉得这是个很重要的定语）徒弟和妹妹都是怎么样的人，这才决定跟伍钦旸一起回家了。
当然，想看热闹也是很重要的一方面。
伍钦旸就给秦瑶打电话，酝酿了一下欲说还休的语气，最后表示道：“妈，我想带我室友回家住两天。”
秦瑶觉得很奇怪：“为什么啊？”
伍钦旸面不改色心不跳地扯谎：“我们宿舍热水器坏了，这两天没办法洗澡。”
秦瑶很容易地就接受了这个助人为乐的理由，再一想伍钦旸似乎是有几年没带同学回家过夜了，为表重视还特意询问道：“你那室友有什么爱吃的菜没有？我先准备着。”
“随便做呗。”伍钦旸笑嘻嘻地继续奉承，“反正我妈是五星级大厨嘛，做什么都好吃~是他有口福啦~”
秦瑶是否被伍钦旸这一句话说得心花怒放尚未可知，反正谭翊是被周五晚上的那一桌子菜给吓到了。过年的时候他和唐屿都没想过吃这么丰盛，由此可见伍钦旸至少在一点上没有夸大其词，那就是他妈的厨艺真的很好。
谭翊规规矩矩地落座，坦然地接受了伍春行和秦瑶的目光扫视，不拘谨也不随便的态度给夫妻二人的第一印象就非常不错。夫妻二人心有灵犀，不约而同地想着要有这么一个室友，或许能把家里这小祖宗熏陶得不那么上蹿下跳一点儿，因此对谭翊的招待就异常热情。秦瑶还不忘在话里话外贬低一下自己儿子，叮嘱伍钦旸道：“记得多跟人家谭翊学学。”
谭翊在心里憋着笑，面上却是应对得宜，乖巧地回答道：“伍钦旸也有很多优点，有些方面我也要向他学习。”
伍钦旸为了自己计划的顺利实施，在饭桌上也只能忍气吞声赔笑脸表示自己确有不足，饭后还主动抢着要去洗碗。
秦瑶怕他再摔了盘子，直接把他从厨房轰出去：“陪你同学玩儿去吧。”
伍钦旸乐得回屋休息，把桌子让给谭翊，自己盘腿坐在床上玩儿电脑。谭翊装模作样地在桌上摊开几百页的专业课本，实际上却在用电脑跟唐屿聊QQ。伍钦旸登入《逍遥游》的游戏客户端，看玄珏的头像黑着，想他是忙，又怕穿帮，也就没打电话让他上游戏。伍钦旸在游戏场景里转了几圈后颇觉无聊，熟门熟路地回到总坛，准备领个任务做做，却发现队内不知何时多了一个新成员，正是之前想拜他为师的那个女飞贼。
伍钦旸点开女飞贼的资料，记得上次还是三十五级，这次居然已经快六十级了。
伍钦旸暗暗咋舌，心说挺厉害啊，正准备看看这女飞贼的师父是谁，哪个带徒弟这么尽心，系统就“叮咚”一声弹了封拜师请求出来，居然还是那个女飞贼发的。
伍钦旸这才有空扫了一眼，发现女飞贼师徒关系那栏里确实是空的，正在猜测女飞贼的进步神速是不是找了代练天天刷级，队内频道却已经哄笑开了：“哈哈哈，我就说人家妹子等的是老五嘛~”
伍钦旸抽空回过去一句“别胡说”，对女飞贼拜师的执着感到异常困惑，又怕说错了话再让人家姑娘不高兴，只能在对话框里打了个“？？？”发了过去。
女飞贼背后的玄珏也不知道该怎么回复伍钦旸的这三个问号，思考良久，最后回了个“。。。”过去。
伍钦旸：“……”只能自我开解女飞贼是为了报答当初的救命之恩，恶俗的以身相许桥段则通通靠边站，自己可是早就把鸳鸯草给了玄珏，在游戏里这已经算是“名草有主”了。但转念一想自己一八十五级的刺客带个快六十级的徒弟出去也很拉风，徒弟升级师傅还有奖励呢，脑子一热，顺手点了同意。
师徒关系一确定系统就自动放了个大烟花，这次是后悔也来不及了。
好在那女飞贼没说什么，伍钦旸也不会像上次那样上赶着让自己主动尴尬。正好这个时候秦瑶敲门进来，是来商量谭翊今天晚上住在哪间屋的事情。
谭翊在秦瑶敲门的瞬间就已经调整回认真学习的模式，与埋头研究女飞贼的伍小同学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秦瑶不比她哥坐拥一幢二层小楼，基本配置三室一厅，一间是夫妻二人的卧室一间是伍小同学的卧室，剩下的一间则是留给小时候经常来借宿的玄珏的——虽然在大部分时间里这间卧室就没有起到它应有的作用，因为伍钦旸一直把他哥当成大型抱枕，不抱着他哥就睡不着觉。
秦瑶本意是把这间卧室收拾出来让谭翊暂住，这时来征求一下二人的意见。伍钦旸便按照自己之前想好的剧本开始念台词：“妈，别那么麻烦了，就让Jerry跟我一起睡呗，反正平时我们俩‘二人世界’也习惯了~Jerry，你说是吧？”用词上开始有一些潜移默化的引导了。
被点到名的谭翊顺势将视线从专业课本上移开，也开始中规中矩地念台词：“阿姨，不用麻烦了，我跟伍钦旸平时一个宿舍低头不见抬头见都习惯了。再说我住过之后您还要收拾，反正就一个周末，也许明天热水器就修好了呢，那我也不用叨扰了。”
如果只是伍钦旸的要求，秦瑶当然会认为这是待客不周，可客人都这么说了，秦瑶就想这大概是同学之间关系好的表现，也就没再坚持，妥协道：“那好吧，我去给你拿床被子过来，两个人不愿意挤一张床就让旸旸打地铺吧。”
谭翊道：“阿姨你太客气了，要打地铺也是我打。”说完看见伍钦旸对他挤了挤眼睛。
秦瑶就去隔壁拿被子了。
伍钦旸忙道：“Jerry！”招呼他过来，又和谭翊在接下来的“亲密动作”方面达成了共识。等到秦瑶抱着被子进来，看见的就是伍钦旸和谭翊并肩坐在床上，一起聚精会神地盯着电脑屏幕的亲密画面。伍钦旸的手搂着谭翊的腰，另一只手抓着谭翊的手操纵着游戏，两个人有说有笑，脸都快要贴到一起去了，似乎谁也没有发觉自己站在门口。
秦瑶：“……”
谭翊其实一直在用眼角的余光注意着秦瑶的表情，觉得时机差不多了，率先表示道：“阿姨！”像是被吓了一跳，又不动声色地挣开伍钦旸一直保持在僵硬状态的左手，心里却在疯狂吐槽——看你平时抱你哥那么顺手现在这是闹哪样！你对抱枕的手法都比现在专业！胳膊打个弯会死哦？
伍小同学也觉得自己的表现有些不尽如人意，好在秦瑶的关注点不在自己糟糕的演技上。谭翊若无其事地接了被子，道了谢，之后就是下一步了：“阿姨，我想去洗个澡。”
秦瑶道：“行，卫生间是出门左手第二间……毛巾什么的也准备了新的，随便用吧。”
谭翊忙道：“我自己带了毛巾。”脸上似乎有些为难的样子了。
伍钦旸继续照计划行事，连忙解围：“Jerry会不好意思啦，妈，用我房间里的呗，我正好跟Jerry一起洗。”
秦瑶最先反应过来的果然是“一起洗”，顿了一下，才下意识地回答道：“……那好啊。”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五十八章
伍钦旸自以为得计，在秦瑶看不见的地方对着谭翊挑了挑眉。谭翊用眼神示意他“到此为止”，然后看秦瑶一脸若有所思地出去了，门也没关。
伍钦旸赶紧窜过去把门给锁上了。谭翊抱着个被子卷坐在床上，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明显一副“你看我就说你不行吧”的表情。伍钦旸摸了摸鼻子，心说自己不就是紧张么，坐下来跟谭翊探讨下一步的作战计划：“你觉得我妈反应过来没有啊？”
谭翊也学着他的样子摸了摸鼻子，老老实实地回答道：“不知道。”
伍钦旸道：“那怎么办啊，她要觉得没问题咱们这不白忙活了嘛。”
谭翊似有所感地叹息道：“这就是所谓的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啊。”仍是那副高深莫测的语气，说完放下被子卷站起来了。
伍钦旸忙道：“你干什么去？”
谭翊道：“洗澡啊。”说着从自己的书包里翻出一套洗漱用具，“借用一下卫生间。”径自朝伍钦旸卧室的卫生间去了。
伍钦旸：“……”
虽然对秦瑶说的是“一起洗”，但他又不会真的脑子犯抽去跟谭翊洗什么鸳鸯浴。为自己未能告捷的首战半真半假地叹了口气，伍钦旸听到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水声，闭上眼睛，脑海里情不自禁地浮现出玄珏流畅白皙的背部线条，浅浅的凹陷像一只曲线优雅的白鸽。伍钦旸舔了舔嘴唇，那一点儿心猿意马的心思又浮现出来，又想起玄珏背上那道狰狞的伤痕，恍惚中那道伤痕竟是在自己眼前裂开，像是酣畅淋漓的殷红落雨。伍钦旸心头一跳，无端出了一头冷汗，耳边仍是浴室里的哗哗水声，细密的像是鲜血四溅的声音。
伍钦旸一下子慌了，跑到浴室门口，砸门喊道：“Jerry！”
一墙之隔的浴室内水声戛然而止，一阵悉悉索索的响声后谭翊总算把门打开，真是“一头雾水”地走出来，疑惑道：“怎么了？”
伍钦旸神经兮兮地探头向浴室里看了一眼，一切如常。
“没……没什么。”伍钦旸低声道，“我……我上个厕所。”
“啊？”谭翊道，“你真没事儿？”
“没有。”伍钦旸摇了摇头，随手把卫生间的门给关上了，脑中仍跳动着方才那一幕可怖的幻想，窒息一样。
不，不可能。哥不会……
伍钦旸洗了把脸，有些茫然地看向镜中的自己。
然后他冲出浴室，在谭翊一脸莫名其妙表情的注视下，翻出压在枕头下的手机，给玄珏打电话。
那边玄珏正想着突然下线的八十五级金刀刺客，手机响起来，居然是被拜师后就临阵脱逃的刺客本人。玄珏都没发觉自己眼里已经浮现出一丝笑意，接了电话：“旸旸？”
“哥……？”伍钦旸逐渐开始冷静下来，试探着道，“你没事儿吧？”
“啊？”玄珏先是不明所以，而后忽然紧张起来，担心伍钦旸是不是发觉了什么，忙道，“怎么了？”
“没什么……”伍钦旸道，“你没事儿就好。”又开始埋怨起自己怎么突然冒出了那种想法，怎么可以咒自己哥呢，连忙拿开听筒对着空气“呸呸呸”了几声，只是那幕场景仍是叫他想起来就心惊肉跳，忍不住可怜兮兮地道，“哥……”
玄珏真是拿他没办法，柔声道：“又怎么了？”
“真没什么。”伍钦旸静了静，想到谭翊还在自己旁边坐着呢，“就是想你啦，没别的事儿，拜拜。”说着生怕玄珏听出什么异常似的，赶紧挂断了电话。
回头一看，谭翊正用一种“你到底怎么了”的神情紧盯着自己。伍钦旸一时不自在，连忙道：“我也去洗澡。”放下手机去浴室了。
那边秦瑶一脸神游天外的表情回了卧室，对伍春行投来的关切眼神视而不见，盘膝坐在床上开始学她儿子思考人生。
说不出来到底是哪里不对，但就是有一种莫名的违和感在千方百计地展示着它的存在感。秦瑶抬手捏了捏鼻梁，开始思索自己儿子突然带个同学回家过夜是什么意思。伍钦旸向来无心炫耀自己优秀的家境，除非是像他刚上小学的时候，那是被人欺负到头上来了，才会仗着他舅舅的身份弹压一次，为此秦瑶一直很满意自己儿子的低调。伍钦旸虽然在寻常的人际关系方面处理得不错，却也间接导致了他很少带同学回家的事实，要么就是过生日的时候请同学来家里开party了，也没有单独带某个同学回过家还睡一张床还要……一起洗澡。
虽然是用“寝室热水器坏了没法洗澡”这种看似冠冕堂皇的理由。
秦瑶仔细一想，这么多年了，自己儿子除了跟他爸他哥一起洗过澡一起睡过觉之外，还真没见他跟哪个同学这样过。再加上推门一瞬间的视觉冲击，虽然没什么过火的地方，但秦瑶还是觉得有哪里不对。
伍春行适时地端过一杯蜂蜜水，打断了秦瑶的思考：“想什么呢？”
“啊？”秦瑶一惊，接过伍春行手里的杯子，正襟危坐，用一种谈大事的语气对伍春行道，“孩儿他爸，你说旸旸带回来的这同学……怎么样？”
伍春行被秦瑶那句”孩儿他爸“给震了一下，回答道：“挺不错的孩子啊，怎么了？”
秦瑶道：“我觉得有点儿……那个。”想了半天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旸旸说要跟他一起洗澡……”
如果伍春行正喝着啥，这一口恐怕就要直接喷出去了，看着秦瑶一脸纠结的表情，应声道：“这又怎么了？”
“他……”秦瑶道，“反正我觉得有点儿奇怪……嗯，女人的第六感，你不懂。”
伍春行哭笑不得：“旸旸还整天跟他哥一块儿洗澡睡觉呢，你怎么不说。”
“这倒也是……”秦瑶道，又想想伍钦旸平日里可没少对玄珏动手动脚，那在自己眼里就挺正常的，忍不住怀疑起来自己是不是多心了。
伍春行其实明白秦瑶的意思，却不点破，在心里不小心真相了一回——旸旸就算有那个心思也该是跟他哥吧，跟同学还会上家来找存在感？他对自己儿子的智商还有很有自信的——亲身验证了再高科技的人才也有判断失误的时候。
伍钦旸冲了个澡回来，决定不再去想刚才的事了。谭翊已经换了身妥帖的睡衣，坐在桌子前，这回是真的认真看书了。伍钦旸把头发擦干，一看表都快十一点了，随口道：“Jerry，你不睡？”
谭翊道：“我看完这一章。”说着侧过身来，眼里又闪出那种狡黠的神色，“不过话说回来，咱们怎么睡啊？”
伍钦旸道：“不是说好了一起睡……”
谭翊反问道：“你睡得惯？”
“呃……”伍钦旸真没考虑过这个问题，他只跟玄珏在一张床上睡过觉，要么就是抱枕，还真没试过自己旁边躺着个其他的大活人，想了想觉得颇为尴尬，万一自己睡迷糊了再把谭翊当玄珏给抱了怎么办——他们可是真正纯洁的战友关系，虽然现在是“绯闻情侣”的设定，但他可没想过占谭翊的便宜，再说谭翊背后还有个不知性情的唐屿呢。
“所以说啊……”谭翊慢悠悠地道，“你不习惯，我也不习惯，所以我们还是分床睡啊。”
伍钦旸一想这样也好，“嗯”了一声，说道：“那我打地铺吧，反正我妈又不会睡到一半突然醒了过来查房……”
谭翊道：“我打地铺也行。”
伍钦旸道：“不行，你是客人嘛。对了，你觉得下一步计划有需要调整的地方没？”
谭翊道：“循序渐进吧，最好让你妈自己明白过来，我看你爸倒很好说话。”
伍钦旸道：“所以重点是搞定我妈啊……要不我们再制造出一点儿……嗯，假象？”
谭翊道：“我觉得差不多了，再过分就像是故意的了。”又开始给他分析一般思路，“你想想啊，一般人发现自己是Ga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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