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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个故事-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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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海赡翘煨迦窗炎詈笠桓鲇闳馔韪讼虻ぁN榍諘D不是在意自己是不是少吃了一个丸子,他在意的是这种看起来就十分亲密的举动,他一直以为玄珏只会对他这么好,这么以为了十多年,后来发现不是,非常困扰。
伍钦旸小同学和玄珏腻腻歪歪了十多年,从小到大同吃同睡手拉手一起出去玩,黏糊的好像一个人。直至踏入社会接触到了家庭范围之外的社会,认识了更多的人,伍钦旸小同学才体会到了除青春期困惑之外又一种姗姗来迟的感受,就是吃醋。
没错,他吃醋了。
这种陌生的情绪波动让他觉得既难过又恼怒,他坚信了“我哥只会对我一个人这么好”,并且为之引以为豪了这么多年之后,忽然发现玄珏很可能对每个人都这么好,这让伍钦旸骤然产生了一种被欺骗了的感觉。他不喜欢他和玄珏的关系出现在玄珏和别人身上,他不喜欢他和玄珏的关系里出现另外的人,甚至偏激一点儿说,他都不希望玄珏有太过亲密的朋友——虽然他清楚这不可能,他也无法要求玄珏的世界里只有他伍钦旸一个,这是事实。
伍钦旸无声地动了动嘴,忽然领悟,措手不及,平时的伶牙俐齿放到此刻都成了摆设,伍钦旸甚至说不出“哥你能别提向丹吗”这种任性的话,彻底忧郁了。
玄珏就算是再迟钝也能听出伍钦旸的语气不对,奇怪道:“旸旸,怎么了?阴阳怪气的?”
最后这一句话算是彻底踩到了伍钦旸的痛脚,霎时间怒火中烧头昏脑胀。伍钦旸站在冬天的太阳下内心天人交战身上忽冷忽热,冷冷笑道:“我阴阳怪气?好啊!你去找那不阴阳怪气的卿卿我我去吧,我管得着吗!”未及挂断,便把手机直接给扔了出去。
手机在半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啪”地一声摔到教学楼前的方砖地上,电池与后盖一起飞了出去,手机屏幕大头贴地,死气沉沉,一声不吭。
时值课间,教学楼门口来来往往的学生不在少数,伍钦旸摔手机的举动让路人纷纷驻足化身为围观群众指指点点,伍钦旸喘了口气,拳头捏得咯吱咯吱的响,在众人或诧异或猜测的窃窃私语里快走了几步,弯腰捡起被摔散了的手机,更觉得烦躁,头也不回的走了。
玄珏在电话的另一端却听得莫名其妙,完全没反应过来伍钦旸怎么就生气了,像是突然就爆发的一座火山一样毫无预兆。玄珏没觉得自己提起向丹有什么不对,他和向丹的确是很好的朋友,玄珏想了想,觉得伍钦旸应该不是为了这件事生气,更没想到伍钦旸就这么挂断了电话,再回拨回去就已经是“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了。
玄珏一头雾水,真不知道他这是怎么了,还想着要不要去学校看看伍钦旸,却没料到自己这个一向闲得发慌的小职员也有忙碌起来的一天。秦致为了周六能和肖云鹤一起去看沈恒,把原本计划周末召开的董事会提前到了今天,玄珏作为董事长的儿子,董事会还是要去的,也就没顾得上伍钦旸的事,拿了材料去报告厅了。
怒气冲冲的情况下去安静的图书馆只会徒增暴躁,伍钦旸还不想做破坏分子,干脆去了操场拿篮球狠狠地砸了几次篮筐,饭也懒得吃了,直接回宿舍睡觉,顺便一脚把等身抱枕给踹下了床。伍钦旸本以为玄珏会来学校,至少会问问自己到底为什么生气,还想着等他来了一定要面无表情视而不见特别高冷,但他从挂断电话一直等到午休结束,又从午休结束等到晚上吃饭,又从晚上吃饭等到熄灯睡觉,玄珏还是没来,甚至连电话都没打过一个。
……虽然手机是伍钦旸自己关机的。
伍钦旸自回国以来,第一次忧郁地失眠了。在床上翻来覆去,如同一张迫切想要成熟的大饼。
谭翊的床上传来入睡后均匀的呼吸声,伍钦旸顿觉失意,裹着被子坐在床上思考人生,一时间高数微积分公式如滔滔江水一般在脑中连绵而过,异常壮观。伍钦旸打了个喷嚏,从床上爬下来,套了件外套,蹲在宿舍门外的走廊里借着灯光大脑充血地做了两个小时的高数题,才头昏脑胀地又一次栽到床上蒙头大睡。
幸亏第二天早上没课,伍钦旸一觉睡到十一点,迷迷糊糊地洗脸刷牙,去楼下吃咖喱拌饭,早餐午餐二合一。迟疑了很久才慢吞吞地将手机重新开机,未接来电的记录一片空白,也不知是系统设置关机后不记录还是本就如此。
伍钦旸动了动嘴角,好似在嘲笑自己的自作多情。泄愤似的扫荡完一盘咖喱拌饭,只给谭翊发了一条短信问他需不需要带什么回去,最后捎了一盒猪肉茴香的水饺。
下午两节课,第一节是数学分析第二节是体育选修乒乓球,伍钦旸回宿舍后收拾完书包就开始发呆,等谭翊回来后机械性地完成了钱财的交接工作。下午数学分析课课间交了三十块钱的班费,听祝明月说联谊活动基本定在人文楼216,还会有两个班级间的篮球乒乓球友谊赛,晚上大家可以一起包饺子煮饺子,安排的可谓是丰富多彩。
伍钦旸兴致缺缺,与祝明月的兴致勃勃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时间已经是十二月中旬,明年一月二十四就是除夕大年夜,按理说学校差不多在一月十号左右就会放假了,再减去考试周就只剩下了半个多月的复习时间。祝明月的意思是趁这次联谊大家好好玩一玩儿,之后就全力以赴地准备期末考试了。
大家没有异议,这件事就这么定了下来,伍钦旸老老实实地听了半节课,最后把玄珏的手机号拖入黑名单。
眼不见心不烦,管你跟什么向丹赵丹钱丹孙丹李丹是好朋友,小~爷~我~才~不~关~心~呢,你爱找谁就找谁去。
之后伍钦旸又去体育馆和乒乓球老师对抽了一个小时,下课后去食堂买了份茄子肉丁面,吃完回来洗了个澡,强迫自己将作息再次恢复正常。
就这么混到了周六——周五晚上谭翊的那句“白天你哥来找过你”如过耳旁风,浑然不觉。
伍小同学就这么看似豁达——实际上心里还是十分憋屈的继续着学校生活,相当不满玄珏的所作所为,多年来兄弟两个可能不是第一次吵架,却是第一次将冷战持续了整整三天。伍小同学铮铮傲骨,哪会这么轻易就服软低头,眼巴巴地打电话回去说“哥是我不好我错了你别不理我”,简直就是痴心妄想。
伍钦旸就这样既郁闷又烦恼地去参加和化学383的联谊会,跟人家班里一哥们儿在兵乓球台前打了个你死我活,最后以对方一句“哎哟我操,哥们儿咱够了啊再打该出人命了”结束战斗,得意洋洋,双班建交,被人笑称是新一轮的“乒乓外交”。
饺子馅儿是猪肉白菜和韭菜三鲜两种,伍钦旸过去包了两个饺子,那边祝明月已经张罗着把第一轮包好的饺子下锅,负责看锅的团支书围了个围裙,看上去还真像是那么一回事儿。伍钦旸不太会包饺子,糊弄了两个,用水把饺子边儿捏了又捏,生怕放进锅里一煮就破了。祝明月脸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沾了一点儿面粉,打趣道:“哟,体育健将这是饿了?包饺子的手艺可不怎么样呀。”
伍钦旸笑道:“什么‘体育健将’,班长大人就别拿我开玩笑了。”
旁边有人起哄道:“哎我说伍钦旸,有女朋友了没有,你觉得咱们班长怎么样?”
祝明月半嗔半怒地斥道:“说什么呢你们。”
“说班长大人有没有男朋友呀~”那人笑嘻嘻道,“伍钦旸挺帅的,班长大人不考虑考虑?伍钦旸不会已经名草有主了吧?”
伍钦旸心里突地一空,想到玄珏,忽然不说话了。
那人见伍钦旸神色有异,连忙道:“不会吧,伍钦旸你已经有女朋友了?看不出来啊。”
祝明月此时也有些尴尬,低声道:“都叫你们别乱说了……”
伍钦旸听他们这么说才想起澄清,川剧变脸似的调整好脸上的表情,故作轻松道:“我没女朋友,真没有……你们别瞎猜了,我刚才就是忽然想到个事儿,走神了。”
又有人疑惑道:“真没有?看着班长这么个大美女你都能走神,小心班长大人生气啊。”
伍钦旸道:“真没有,你们看我跟谁出双入对了,真有女朋友我早就领出来了,哪儿还用藏着掖着的。”
众人一想还似乎真是那么回事儿,这时团支书已经煮好了第一锅饺子,大家也就不再纠缠,纷纷拿起筷子吃饺子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话说昨天看了一下那个很丧病的网站……具体是啥不说了懂的人都懂……
然后我把少爷和少奶奶的名字输进去发现少爷居然比少奶奶还短这特么的不科学啊!之后我不死心的输了他俩以前的名字……瞬间又变成了欧美利器(((那个29。9的怪兽是谁啦我才不认识啦(扭头
顺便……昨晚和弟弟聊天的时候发现了本文最大的一个BUG
少爷和妹妹是兄妹啊,妹妹的儿子应该是少爷的外甥不是侄子啊!但为啥叫了这么久的侄子都没人发现这个错误嘤嘤嘤!……不过都已经习惯说侄子了改回外甥会不会很奇怪……虽然我觉得外甥不如侄子萌但是实在违和的话我就改了……还是就这么一错就错呢_(:з」∠)_ 求意见啊QAQ
我现在的心情很复杂,很难过……侄子是弟弟先提出来的QAQ所以我要把弟弟拖出去挂起来……四个多月啊!从去年十一月决定写这个文开始我们这对不清醒的姐弟就没有意识到这个错误……简直太沉重了……
☆、第二十四章
女朋友这三个字突兀地跳进脑海里,伍钦旸觉得自己的眉头跟着跳了一下。
他怕玄珏有女朋友,怕自己未来必须要对一个熟悉或陌生的女人笑嘻嘻地叫嫂子,他一向认为自己是个没心没肺乐观开朗心态良好的正直青年,断不会小家子气的思前想后患得患失,可一个向丹就试出了他心底让自己都觉得惶恐的独占欲——玄珏是他哥,也只能是他哥,忽然发觉自己可能心理变态的伍小同学,在这一瞬间感受到了自己出生十八年零八个月以来最为严重的一次打击,简直想蹲到墙角里去种蘑菇。
女朋友……女朋友,伍钦旸把这三个字当成碗里的饺子一样认真咀嚼,神思专注的如同在思考可堪媲美命运岔路口的人生大事。如果他没记错的话秦瑶跟他说过,乔源和他的妻子林涵就是多年朋友终变夫妻的最好典范。当初乔源和林涵还是相亲认识的,见面之后两个人虽然都觉得彼此性格不错,但也都不认为以结婚为目的交往的话彼此是最好的人选,乔源当时一心想找个温婉贤淑的大家闺秀,林涵一心想找个高大帅气温和体贴的好好先生,相亲没牵上两人恋爱的这条线,一来二去却成了不错的朋友,后来那起小说的案子也是林涵最先发觉出不对,也从自己的角度帮了乔源和一组不少忙。
乔源堂堂人民公仆国家公务员,有案子的时候能忙个昼夜颠倒昏天黑地,林涵后来转战文学网站当编辑,朝九晚五每天审核排榜阅读量随着工作量蹭蹭上涨。两个一心扑在工作上的青年人自然而然地把婚姻大事抛诸脑后,等到两家大人频频追问“有女朋友(男朋友)了吗”“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啊”“我们都等着抱孙子啦”的时候,后悔晚矣,一起出去喝咖啡倾诉被催婚的苦恼。咖啡店暧昧的灯光下我看你目若秋水眼波盈盈,你看我开朗健谈是个好人,相互知根知底心无顾虑,勾肩搭背的进去手挽手的出来——小乔同志的春天就这么来到了。
如今两个人的女儿都学会了打酱油,呃,不对,是都考上了重点高中,伉俪情深羡煞旁人。
不过对伍钦旸来说,如果这个故事的男主角不是他整天嘻嘻哈哈的乔叔而是他哥玄珏,那简直要从衷心祝福直接变为恶意诅咒。
去他妈的,管你女朋友去死。
伍钦旸如此阴暗地想着。更让他觉得糟心的是,明知自己阴暗的如同潮湿墙角的霉菌,偏生还管他不住。
玄珏身份证上的年龄只比伍钦旸大八岁,二十六岁,正是个谈婚论嫁的年纪。青年才俊,真富二代,长得好看,脾气又好,不沾花惹草,为人低调,再加上一条深情款款简直就是玛丽苏小说里的标准男主。不知道有多少小姑娘挤破了头想成为秦家未来的少奶奶,整天幻想着在大街上在打工的蛋糕店里与隐藏在平民表象下的秦小公子偶遇,又或者是在黑暗的小巷里被人劫持的时候秦小公子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英雄救美。
当然,现实还是很残酷的。
玄珏很少在公众场合露面,偶尔出现,要么是有某家公司的老总牵着含羞带怯的女儿上前攀谈“贤侄近来可好”,要么有锥子脸的三四线小演员打扮得花枝招展,以能被包养为目的莺莺燕燕地靠过来,假装喝醉崴了脚都是最低等的把戏,在脑子里只有“旸旸爱吃这个回去的时候要给他带一份”的标准弟控玄珏眼里,完全就是被无视的命。
失败者在背后明争暗斗勾心斗角相互嘲笑,身为主角的秦小公子尚不领悟自己一跟着他爹出席某些场合时就好的出奇的桃花运,不过他情商断线,一心想着等回去之后家里那个小祖宗会不会埋怨自己不带他出来玩儿,对所有女性或明示或暗示的示好通通礼貌拒绝,简直让那些想一心出人头地的怀春姑娘们是又爱又恨。
秦致和肖云鹤的关系熟悉的人不会乱说,不熟悉好听八卦的人知道了之后是不敢乱说,后来“秦夫人不仅是个男的而且是本市公安局长”的消息时隔多年后又被有心人传开不胫而走,而等玄珏再出现的时候,偶遇的就是种类繁多或娇弱或硬气或忧郁或开朗的清一色男性,看在秦致眼里简直就是哭笑不得,干脆就不带玄珏出来了。
说了这么多就为了表明美名在外的秦小公子从不缺乏旁人爱慕,就是当事人似乎情商下线,每次都视而不见,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不过话说回来,以玄珏的个性也不会看上那种处心积虑接近他的女人,那是喜欢小家碧玉?或者干脆就喜欢假小子?伍钦旸像是钻进了死胡同,想找出点儿玄珏不谈恋爱的证据却始终事与愿违,发散思维终点统一,每次都绕回到向丹身上,到头来徒增郁闷。
伍钦旸就这么心不在焉地继续着和化学383的联谊,那边肖云鹤开车带着秦致和玄珏,去接沈恒来市里看病。
阳光明媚天气晴好,独自霸占着整个后排座椅的玄珏却十分忧郁和彷徨。他到现在也没想明白伍钦旸那天为什么生气又为什么一直不理他,打电话要么关机要么是“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发短信石沉大海,亲自开车去了学校可又不知道伍钦旸在哪个教室上课,宿管阿姨依旧尽职尽责,当然不会放他这个一看就是社会人的陌生来客进学生宿舍,大白天的玄珏又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施法瞬间消失再跑到宿舍楼里,只能眼巴巴地蹲在宿舍楼门口等伍钦旸回来,十分悲伤。
等啊等啊没等到伍钦旸,倒等到了回宿舍午休的谭翊。
Jerry一脸诧异地盯着他印象中“业界精英事业有成”的伍钦旸表哥看了两眼,只觉得眼前这个勇敢地站在宿舍楼下大风口里的男人用真身诠释了什么叫风中凌乱,再看他那双散发着异色的眼睛里迷茫和忧伤的神色难以言表,可怜兮兮地像一只惨遭抛弃的大型猫科动物,让人有种摸摸他的头安慰“不哭不哭”的冲动。
谭翊就这么被自己的想法给噎了一下,看着玄珏一步跨到他的面前,用一种看到了黑暗中指路明灯的神情看着他,此时一双眼里浑浊尽扫精光暴射神采奕奕,急声道:“旸旸呢?”
谭翊:“……”
谭翊十分困惑于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他又不是笨蛋,当然看得出这对平日里如胶似漆(……)的表兄弟是吵架了,从他那天回到宿舍看到大喇喇地躺在地上的等身抱枕的时候就知道了。伍钦旸晚上没有等身抱枕就睡不着觉,这是他连续观察了两个星期得出的结论,由此推断出伍钦旸以前一定是有抱着什么人才能入睡的习惯——精准有力正中红心。
谭翊作为一个体贴的室友,努力让自己在伍钦旸翻来覆去烙大饼的声音里入睡,此刻看着玄珏殷殷期待的眼神,十分纠结自己到底要不要说实话,比如“伍钦旸很想你哟”“没有你他睡不着哟”,最终出于自己是一个变态医科生且维持严谨形象的考虑,面不改色地回答道:“他不在宿舍。”
于是玄珏垂头丧气的走了。
谭翊摸了摸鼻子,直至此时才有了一丝微弱的罪恶感。
伍钦旸单方面与玄珏冷战了三天,心里只有弟弟的好表哥玄珏就跟着迷茫了三天,生怕伍钦旸一个想不开这样那样,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坐立难安,却还要在秦致和肖云鹤面前维持住“我和旸旸很好他经常和我联系”的表象,精分的简直要魂飞魄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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