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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鱼的腰带-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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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这小家伙丢了出去,并没有允许伤它性命。
  “我们大脾气的厨师终于有克星了,”阿止偷偷对我说,“他从来不允许我抱怨他的厨艺,他在番茄炒蛋里面加白糖和牛奶!”
  寒冷的冬季让我困倦,我觉得自己不仅仅穿得像只笨拙的熊,连冬眠的习惯也一起传染上了。并且通过医生和阿止的共同努力——还托了一点阿止的巫术的福,我的膝盖已经不会像以前那么疼痛了。少掉了这一样在以往总是令我夜不能眠的折磨,睡眠开始更加肆无忌惮地侵蚀我的白天。
  被丢出城堡外的狐狸叼着一只鸡在雪地里左右窜动,我猜想这份馈赠大概够它跟家人饱餐一顿。小家伙的身影很快就模糊成了一个小点,我盯着它快要消失不见的身形打了个哈欠然后把头埋到阿止的毛领子里。
  “你小时候吃番茄也非加糖不可。”
  “那是番茄,不是番茄炒蛋。”
  我在他气鼓鼓的脸上捏了一把。他仍旧不高兴,我只好把脸凑过去让他亲了一下。
  “你只有犯困的时候才特别乖,会主动给爸爸亲。”
  这一次我发狠在他大腿上踹了一下,他故意大声嚎叫,然后还做着怪异的鬼脸。我跳下地不打算再搭理他。
  反正过一会儿他就会在我面前绕来绕去然后对我说“哥哥我错了,哥哥原谅我吧”。这些举动无论如何都不像是一个将近三十岁的人会做的,平常他在统治这个城堡王国的时候也显得威严而有魄力,但是一旦在我面前就会胡闹地叫人咬牙切齿。
  也许是为了让变小的我能够生活得更加放松,又也许是因为双生子之间特殊的感应让他也体会到了这种奇妙的重回童年的感觉,还也许这是他向往已久的,未得到,所以想要补回的童年。
  幸好我们都长着永远比实际年龄看上去要年轻的脸,他甚至还宣称巫术已经令他青春常驻。对此我唯一能够想到就只有狐妖妲己。他因为我的这个联想气愤不已,所以私下里会叫我永远光屁股的哪吒。
  虽然我因为重回十二岁,某些行为举止都比不上原本成熟稳重,但是他的这种小反击完全激不起我的怒气。这反而让他更加生气了,他在我面前跳脚的样子总是让我忍俊不禁。
  这样想着,我已经慢慢走到了壁炉边上。地上和沙发上都铺着厚实的兽皮,躺下去的瞬间让我发出一声舒适的喟叹。阿止一直小心跟在我后面,因为怕我跌倒。但其实没有更好的时机像现在这样供我练习独自走路了,厚重的冬衣在带来让我比平常更加行动不便的坏处以后又带来了一样好处,那就是永远不用担心跌倒的疼痛。
  其实这也是我不愿意阿止总是抱着我的原因,冬季使我沉重。
  虽然他不止一次地脱下上衣□身体向我展示他是有肌肉的,但是在我仍旧保留了我对法师——软弱无力——这样的印象。况且我也真心觉得他身上的肌肉远不到多得让我惊讶的地步。
  我合上眼,他就主动坐过来当我的膝枕。一边还很有技巧把手指□我的头发慢慢梳理。这种舒适让我感觉更加困倦。
  “哥,我错了,原谅吧?”
  我忍不住偷笑:“好的,妈妈。”
  这下子他又气得蹦蹦跳跳了。
  在梦乡将至未至的旅程上,我回忆起了过去。
  回忆起了卡尔。
  回忆起正同现在相反,那时候是卡尔喜欢枕在我的腿上,其实他更加喜欢的是趴在我的胸口,一边听心跳一边慢慢陷入沉眠。而此时此刻,那颗曾经为我带来生命与活力的心脏就像是普通的冰冷的珠宝一样嵌在我发黑的难看的戒指上,这让我感觉不祥。
  我回忆起为了让他睡得更加舒适,我不得不总是半躺着看书,这给我的颈椎带来不少压力。但是卡尔的睡颜是那样干净纯粹,带着天真而稚气的笑容,满足偎依在我的怀中。光是这一点就足以令我忍耐那小小的不适了。
  我回忆起他喜欢在夜晚蜷缩在我身边睡觉,喜欢我抱他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喜欢我揉他的头发,喜欢我塞糖果到他的嘴里,喜欢我亲吻他的面颊——他也喜欢亲吻我……却总是吻在唇上。
  我回忆起羞涩青稚的笑容和温柔得仿佛能够包容一切的眼睛,回忆起他画的有关我的每一幅画,回忆起他为我唱的每一首歌,回忆我们一起躺着遥望星空,回忆他握住我的手,走在前面,似乎会为我遮挡一切风雨。
  ……我不知道,我竟然如此思念他。
  而这种思念已经足以让我明白我迟钝的情感,即使这份情感多么地不可思议同惊世骇俗——我想我爱他。
  我爱上了他。
  我爱着卡尔。
  这样的情感太过沉重,令我疲惫不堪。
  卡尔杀死爱丽丝的事实,阿止所说的他令我们家破人亡的控诉无时无刻不与我的这种情感冲突战斗,我从未有什么时候像现在这样憎恶怨恨自己。
  然而憎恶和怨恨远不足以帮助我将卡尔从头脑中驱逐出去。我越想从这种情感中得到解脱,它就越像春日疯长的蔓草一样侵占我的所有思绪。每一点细微的相似之处都足以把我引入对卡尔的回忆中,我们共同生活的那一年的每一个细节从未这样清晰地展现过。而那些模糊的部分……它们让我想到卡尔对我记忆做出的修改。他对我隐瞒了什么?我想到离别的时候他那哀伤眷恋又充满苦痛的眼神——一种大胆的猜测浮现出来。
  他所更改的,会不会是我同他相爱的记忆?
  我越劝说自己这猜测太过荒诞无稽,它就越发鲜明地占据我的脑海。从此之后,记忆的每一点滴都会若有若无地引我向我们之间可能早已产生的恋情而去。我不知道是不是这种痛苦的恋爱使我疯狂,但是在我眼中,所有的迹象,每一点细节都已经显示——我们的确曾经是一对恋人。
  然而这样的结论更加令我痛苦了。
  他为什么要改变这部分记忆?
  他说永远不愿意伤害我时的神情和声音是那样地鲜明。
  对此我只有一种解释——阿止对我说的一切都是真的。卡尔知道他和我之间有着仇恨的阻隔,他不希望我为选择而痛苦,所以才会帮助我遗忘。
  但是我要怎么才能遗忘他?
  我在清醒时追逐生活中同他有关的一切蛛丝马迹的记忆,在睡梦中追逐他朦胧的幻影。
  我不断抚摸着他唯一留给我的——他的心脏化作的宝石,猜测没有心脏的他到底会有怎样的境遇。我想到人鱼角的人鱼茉莉,他会不会跟她遭遇一样的下场?
  我向阿止询问有关卡尔的问题,他敛去笑容沉默地看着我,很久才说:“你还没有准备好。”
  我该准备什么?他发生了什么?
  不明不白的担忧如影随形。在夜晚我总是幻觉听见卡尔在我耳边絮语,时而又是他痛苦呻吟的声音,他愤怒嘶吼的声音。这些声音在城堡的墙壁间回荡着,同风声参杂,逐渐幻化成爱丽丝对我的质问,无数人鱼的亡魂对我的诅咒。
  为了躲开这些虚无的声音,我夜不能眠,只有在白天嘈杂的噪音中才能够睡着,黑暗使我害怕,白天雪地反射的日光才能给我带来稍许的安慰。
  原本恢复的健康退回原样,我和阿止都没有提起关于这个的原因。我们装作什么也没有发生,但是我明白他早就察觉了我的异样。
  我知道他对我感到失望。
  直到有一天,我在睡梦中辗转,浑身湿透,呼唤着卡尔。
  我知道我叫的是卡尔,但又觉得仿佛不是“卡尔”这个名字。我目光虚浮,身体燥热,心脏疯狂地跳动——
  被我惊醒的阿止摇醒我,先是紧张担忧地看着我,然后下一瞬间他洞悉的目光令我感到羞愧难当。
  他什么也没有说,穿衣离开了卧室。
  是……春梦。
  这幅瘦弱的十二岁的身体并不能让我尝到完整的□,然而梦中那些交错的甜美与亲密已经让我无法自拔。卡尔漂亮的身体以及美好的声音使我几乎想要沉溺在梦中永不醒来。
  然而同时,这空茫的□滋味又叫我如堕地狱。
  我都……做了些什么……
  匆忙整理好自己,我在城堡中寻找阿止,最后在塔楼的望窗边找到了他。
  太阳还未升起,远处的天光泛着微弱的青灰色。风从塔楼的望窗穿过,在冰冷的石墙上撞击,发出刺骨的呜呜声。他看见了我,一言不发,将我抱到窗边。
  灰蓝色的大海翻滚着,一月,近岸的海水冻结。积雪将陆地,天空以及海洋连成一片。
  寒冷的风让我瞬时清醒,寒意浸透入骨髓。这青灰色的世界将无边的压抑投来,叫人呼吸困难。
  “哥哥。”他的声音几乎冻结在冬月的寒气里,虚无地似乎马上会被猛烈的风吹散。他这样说,却没有看我,“你想知道什么?我全部都告诉你。”

  三十三

  我有很多事想要问他。
  有许多疑问,无时无刻不在我头脑中盘旋。
  然而当他这样对我说的时候,我却又沉默了。他的神情,话语,无一不叫我沉默。
  我甚至觉得我害怕他。
  害怕他将要说出口的话。
  “你为什么不问了呢。”在漫天的风雪里,在狂风呼号的高塔上,阿止抱着我,他的怀抱是温暖的,这让我想起我们在母体中是不是也一样这般互相偎依?我没有开口说任何一句话,因为我知道他明白我想说的一切。
  “这个故事太长,总是让我难以抉择应该让你从哪部分开始知道。——就从你开始说吧哥哥,从你十二岁离开的这件事情。”
  他拉起我的皮毛领子,在这肆虐的寒冷中为我筑起一段温暖的墙。
  “那时候我满心以为你还会回来的,因为你跟我说你是去医病。我每天擦着自行车,想也许第二天你就会在我面前出现,然后跟我去周游世界。我的生活除了妈妈就只有你——你没有对此感到疑惑过吗?也许当然不会,因为从出生开始,我们就跟外人隔离。我们在无人知道的地方成长,没有上学,没有见过集市,是真正的与世隔绝。外面还有更多的人这件事情对于我们来说就好像是一个符号,一切的只是都是妈妈教我们的,所有的世界都是妈妈给我们看的,我甚至觉得‘其它人’就好像是故事里的任何主人公一样,是薄纸片儿上的一种记录。你记得我跟你说过的要娶人鱼公主的故事吗?——现在想起这件事情真是残酷,你倒真的是和人鱼生活在一起了。”
  ——这句话使我不安地转开头。
  “但是我从来没有认真地想过人鱼。我只想我和你是永远不分开的。如果有那么一种仪式,是将两个人结合在一起,那么在我的仪式中,另外一个人必定是你。”
  “你——”
  “听我说,哥哥。”他温柔地抱着我,用面颊贴着我,“听我说完,哥哥。”
  “但我知道结婚这个词语,我就认定我是必须要跟你结为伴侣的。为什么不呢。我从出生开始……从出生之前就跟你在一起。每天只有握着你的手,感受到和我一样的温度的时候我才能入睡。我还不明白在夜里压迫着我的那种危机感是什么,我会告诉你这些危机感的,不过是过一会儿才说。我只有在你身边才能感受到安全,我怎么可能跟你分开呢?当我听见爱情这个词,我就知道,我是爱你的。必定是爱情,和我们与生共来的亲密一起,它们将会把我们一辈子联结在一起。我和你会结成夫妻——”
  他又将我抱紧了些,因为感到我不安的退缩。
  “和你结成夫妻,这是种多么可怜的想法,甚至我还不知道夫妻之间应该做什么,不知道那些神圣而隐秘的步骤。我只是想我爱你,我与你必定是一生的伴侣。这是件很痛苦的事情……”
  他对我耳语:“如果你是正常的你,我想无论距离有多远你都会察觉这种痛苦的。但是你不是你了,所以即使你感应到了这种痛苦,你也只会为它困惑而已,对不对,哥哥。”
  “我……”他令我害怕,他令我颤抖以及瑟缩。这样的感情是那么复杂,让我不清楚我到底应该逃开还是继续这样听他说话。甚至我无暇顾虑那些他的话语中令我疑惑的部分,比如,为什么我不是我了。“阿止……”我鼓起勇气,用尽量平常的声音叫他,但我并不明白我想说什么。
  “先别说话。”他在我耳边轻轻说。他就这样看着我,用手托着我的面颊,用手指摩擦我的皮肤。
  这样的氛围……
  我……
  他更加靠近我,专注地看着我,我想他是要吻我了。
  我感到自己肢体僵硬,头脑不能再思考任何问题,恐惧和深深的痛苦在皮肤骨骼中扎根,我能够听见自己肌肉咯吱咯吱的响声。我想我一定是吓白了脸,而阿止的神情太过复杂,我看不明白,索性闭上眼睛。他的气息每靠近一点都能叫我战栗——也许因为如此,他最终没有亲吻我的嘴唇,而只是移向我的额头。
  就像亲吻一个孩子一样。
  “你只有十二岁。”他的声音痛苦又恼怒,“那个怪物愚弄了你也愚弄了我!”
  “阿止……”无论我对他对我抱有的情感觉得怎样地害怕,他在我心中都永远占有一个无法取代的位置。……我因此明白为什么我会对爱丽丝犹为亲密,因为即使忘记了阿止,他所占据的那个位置仍旧没有消失,所以我将爱丽丝错代进去。我伸出手搂住他的脖子——以我现在的体型和位置来说也只能做到这个动作,然后埋头进他的肩膀。他的所有痛苦就在我面前表露无遗。
  “对不起。”我对他说。
  他收紧手臂,有些苦涩地笑起来:“是啊,你永远是我的哥哥。”
  “我……”
  “听我说完吧。——你冷吗?”
  “这样很好。”
  他点点头,抱着我在当年我和爱丽丝一起看星星的台阶上坐下来。
  “最初我甚至没有察觉这样乱伦的恋情是多么奇怪——我不知道乱伦这个词。以至于后来当我发现结为夫妻的通常都是男人和女人的时候……我反倒没有那么慌张了。这种感情一直折磨着我。首先是你离开。当我将每天耗费在盼望你回来而最终失望的时候,我意识无论我有多么喜欢你,多么坚定地要和你在一起,这都只是我的感情而已。我原本以为你会和我一样的。就像我从母胎开始就离不开你一样,你也必然会这般离不开我——但事实是你一去不回。这种恐慌太过强烈了。以至于我没有考虑过你是被强行带走,你根本无法回来。我一边爱着你,一边痛恨着你……那时候这两种混乱的情感主宰了我,而我本身却还对它们一无所知。这时候另外一件预料未及的事情发生了。妈妈病了。——你为什么没有问我关于妈妈的事呢?”
  这是他第二次问我这个问题。而我虽然已经从他口中听到过妈妈离世的消息,却仍然无法回答这个问题。
  “因为你早就知道,对吗?”
  他在等我回答,而我过了许久才回答出来:“你知道我忘记过去的事情了……”
  他点点头。
  “他们给了我一段关于我出生成长的虚假的记忆。所以十二岁之前大多的细节都是模糊的,我只知道我是被妈妈扔在城堡门口。”
  说到这里的时候阿止轻蔑而微带愤怒地哼了一声。
  “我隐约知道妈妈已经不在人世……但是现在仔细想想,这件事情不是他们告诉我的,是我在病好了以后不久忽然间——这么觉得。”
  那正是我十三岁的时候。按照时间来看是我被从阿止他们身边带走的第二年。
  这种感觉很奇怪,就好像是听见一个别人都听不见的声音传达了这样一条信息——妈妈死了。我没办法将这种感觉更清楚地表述给阿止知道。但他似乎了解了。
  “你所感觉到的是我挣脱锁链,所以信息流向你。”
  “……锁链?”
  “除了用语言,文字,眼神还有动作交流之外,这个世界上还存在着另外一种交流方式,虽然难以捉摸,但是更加可靠。因为它只传递正确消息,并且如果具备获得消息的能力,所要传达的内容就绝对不会在中途消失。你可以将这种消息的传递媒介理解为魔力。”
  魔力的说法并没有叫我诧异,我见识过卡尔的魔法,阿止也说过自己是巫师。不过想到阿止是个巫师,未免还是会有种微妙的感觉。
  “锁链是指对力量的束缚,只有解开锁链的人才能使用魔力。这个世界上的所有人都有一只宝箱,但是很少有人能够掌握到解开锁链的钥匙。但有一些特别家族在此方面有得天独厚的优势,你可以认为这些家族盛产巫师。妈妈就是一位巫师。”
  “嗯……”
  “你不惊讶吗?”他忽然轻声笑了,用怀念的眼神说,“妈妈说,也许你会吓得哇哇大叫呢。”
  “我从来没做过这种丢脸的事!”
  “你好像比我记忆中你十二岁的时候不稳重多了,哥哥。”
  “……”
  阿止拿把下巴搁在我的肩膀上,神情又变得伤感起来。“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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