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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心-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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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等二伯祖说话,方玉生惊诧的问:“大哥?刚才我提出的要求并不过分吧?难道你没有听到爹娘的话?尤其是后面,说到晴儿的婚事和不得卖身之事,娘才说不同意的,这说明什么?就连晴儿都能听明白的意思,您一个秀才听不明白?二伯爷怎么曲解了,我看是你曲解吧?”
“大哥,您是个有学问的人,您想过没,昨天已经闹得那样大的动静,要是官府知道了,要是有人帮着弟弟打抱不平,给衙门递上个状纸,您可想到后果?”想到爹娘的狠心,想到大哥助纣为虐,方玉生只好冷言挑明。
方玉生最后的问话,让方玉石一下抬起头来,随即,他的脸色越来越白,额头上闪出细汗。
方会全也惊愕的望着方玉石,眼睛睁得很大,说不出话来,这个孩子怎么一下变得这样心硬了?怎么就这么几天变化这样大呢?
陈氏还没有想明白,大声的回应:“去衙门怎么了?递状纸怎么了?谁怕谁,哼,您以为只有你们能告状?我也能,我要告你忘恩负义,告你狼心狗肺”
“弟妹啊,你想好了再说吧,玉生现在可是朝廷的人,是为朝廷去战场拼命的人,你可真敢说,也不怕闪了舌头,”三伯父看不下去了,讥讽地说。
陈氏还要说话,方会全用手势阻住她说下去,急忙说道:“都是一家人,怎么能闹到衙门那去?算了算了,既然孩子打定主意要分家,那就分吧,我在怎么挽留也挽留不住啊。”
大伯爷看了他一眼,心道:玉生不这样放狠话,你还不松口呢,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他爹,怎么就分家了呢?昨晚不是说好的吗?”陈氏脑子还没有转过弯来。
她的话让屋里又一次静下来,方玉生低头看了看怀里的小女儿,用大手摸摸她的小脑袋,感慨的想:我还不如晴儿能看得清,看样子这些事都是老爷子在后面操纵。
“浑说什么?商量什么?我不就说要尽量将孩子留住吗?既然孩子非要出去,这说明是他的心愿,咱们也不能强留,省得让玉生在战场上还惦记家里,”方会全掩饰的说,随即又给陈氏递了一个眼神,只是这个眼神被炯炯注视的方晴发现了。
“二伯,您老说什么就是什么,既然谈到分家,那咱们就商议玉生给我们养老银子多少吧,”方会全厚颜无耻地说。
二伯祖听他这话,咳嗽起来,大伯爷用眼角藐视一眼,三伯爷嘴角抽了抽,谁也没有说话,但是对方会全又更深的认识一层。
一见二伯祖咳嗽,方会全焦急的往外面望了望说:“这茶水怎么还没上来?老大家的这点事怎么都做不利落?”
方玉石跟着道歉:“都是晚辈教导不好,失礼了。”
大伯爷却不客气的说:“是啊,你家的待客方式实在是不敢苟同,要不是都是亲戚,还以为你们不欢迎我们进门呢。”
陈氏嘴角一扯,不满的望着方玉生他们埋怨道:“还不是玉生家的不在啊,大媳妇许久没有弄过那炉子了,所以热水就烧得慢些。”
二伯祖他们望了望方玉生没有说话,方会全看陈氏还愚蠢的埋怨上了,急忙解释说:“玉生媳妇手巧些,老大媳妇笨一些。”
“爷爷,不是大伯母笨,是因为平时都是我娘做的,大伯母从来没有下过厨房,现在好了,没有我娘帮着,大伯母就有时间多练练了,二伯祖您们下次来,热水就不会烧得这样慢了,”方晴很认真地解释着。
方舒平将头扭过去偷笑,二伯祖又接着咳嗽几声,大伯爷则不管那套呵呵的笑了起来:“是啊,这个孩子说得对,以后多练练,就是举人的妻子也得会做饭吃啊,呵呵。”
三伯爷则嘴角又抽了抽。
陈氏用毒辣的眼光望着方晴说:“你这个死丫头,长辈都在这,哪有你说话的份?你给我闭嘴。”
“奶奶,我妹妹说什么了?不过是帮着大伯母解释一下,怎么这话都说不得了?”方舒平回敬着。
陈氏“蹭”的站起身,就要吼方舒平,这时二伯祖开口说话了:“我说会全啊,既然你同意将孩子分出去过,咱们抓紧时间商议后面的事,别扯那闲牙。”
闲牙就是废话的意思。
还没等方会全说话,陈氏又抢着说:“二伯,你可要公正些啊,我将他们一家子养这样大,可不能让我们亏了。”
大伯爷问道:“会全啊,你们是怎么打算的?说来听听?”
“我能有什么打算?还不得以孩子意见为主,既然他们这样狠心抛下父母,我们做爹娘的也只好这样了,哎”方会全唉声叹气的说。
“我不要什么养老银子,我要跟他们一次性断清,这样的孽障,谁还耐烦跟他们打交道,二伯,我们将他们养这样大不容易,就断一次性拿出银子补偿给我们吧,”陈氏果断而又大声地声明。
这时,方晴豁然明白方会全和陈氏的全部算计…
敢情他们早早的就算计好了,老两口一黑脸一白脸唱着双簧,正一步步将计划实施着。
第一步就是,打着不舍儿子的旗号,又将方家名声所毁强加到爹爹的头上,实现留下自己一家人在家接着做苦役的目的。
024算账
只是没有想到,爹爹提出两条,将他们的计划打乱。
第一条很好解决,爹爹说的保证书自然不会写,他们可以拖,可以拖很长时间,而且有大把时间嚼舌,然而爹爹没有,明天他就要走了,后续的事情没有人能顶上,娘老实胆小,又是个女人,哥哥虽是长子却年龄太小,说话力度不够,姥爷和韩师爷更不好插手,那么分家的事就会不了了之,所以他们底气十足的打断爹爹的要求。
第二条,爹爹含蓄的提出要去官衙说道说道,这才触痛他们内心的恐惧,将分家的事情报到官衙,前因后果将大白于天下,那么他们以往所做的事情也跟着暴露出来,爷爷的虚伪良善就再也遮挡不住,奶奶的心狠毒辣也暴露无遗,加之,爹是服军役的人,官衙自然会解决好,为的是给军心起个稳定的作用,到那时,方家恐怕招架不了了,所以,老爷子毫不犹豫马上同意分家。
既然同意分家,那么陈氏就配合着实施第二步计划:让爹爹一次性交出养育二十多年的银子,作为给二老的补偿,这个要求不过分,从哪讲都能站住理。
只是他们心里比谁都明白,爹爹身上根本没有银子,这些年挣得银子全部交给家里,怎么可能一下拿出一大笔银子来呢?
那么,没有银子,就势必用什么顶上,当然不外乎就是人力和物力这两项。
人力,娘以后要以还债的身份在方家接着做豆腐,自己和哥哥弟弟也将沦为小奴隶,到时奶奶要打要骂别人也说不出什么来,可以名正言顺的榨干自己一家人身上的剩余价值。
物力,就是让自己一家背负巨额债务,虽达到搬出去过的目的,却很难将银子筹齐,爹爹明天走后,他们就可以利用手中的欠条,堂而皇之地决定自己一家人的命运,是留下做工还债,还是发卖还债就看他们的心情。
步步算计,无非就是要掌控自己一家人,果然他们不会轻易放手…
方晴能想到这些,方玉生自然也能想到,他此时心如冰寒,万念俱灰,自己从小到大,在这个家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委屈为的是什么?不就是希望自己能有个家,有一群亲人在身边吗?自己很努力地当个孝顺懂事替爹娘分忧的儿子,无非就是希望能得到一丝的温情和关爱。
然而,无论自己怎么努力,也难达到他们的要求,无论自己怎么做,也暖不了他们的心,现在,当自己替方家出兵役,不知有没有命回来时,他们依然冷酷无情地绞尽脑汁地算计自己,还要让自己一家背负上巨额债务,为的是什么?还不是为了对自己老婆孩子有掌控权,以达到任意变卖的目的?
方晴见方会全和方玉石都低着头没有说话,这种沉默应该是代表着同意陈氏的意见了。
她看到二伯祖和大伯爷三伯爷脸上的表情,就知道他们也明白爷爷和奶奶的用心了。
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屋里很静,落针可闻。
方玉生身子有些颤抖,眼睛望向陈氏,伤心欲绝的情绪无法控制的宣泄出来:“爹、娘,难道只讲银子,这些年的亲情就一点不讲了吗?”
“跟你个不仁不义的东西讲亲情?哼,讲也白讲,所以,就不用讲了,”陈氏撇嘴蔑视的说道,她满脸势在必得,还夹杂着高高在上,一副掌控一切不可一世的模样。
方晴配合着恍然大悟地说:“哦…这样啊,原来在奶奶心里,早就不将我们当成亲人了,难怪要将我卖给傻子不说,还阻拦哥哥上学堂,还不给弟弟吃饱饭,爹爹,奶奶这样做,是不是在我们之前就不义啊?怎么还会说我们不仁呢?”
方晴这话说的技巧,不仅揭露老太太隐藏的阴狠之心,还驳斥了她所说的不仁不义。
二伯祖他们看了看方晴,眼里透出探究和惊讶。
没等方玉生说话,方舒平愤慨地说:“既然奶奶早就不讲什么亲情了,恐怕心里也早已算好账了,否则也不会一直想着要卖妹妹。”
方会全瞪了方舒平一眼,急忙插话说道:“你这个老婆子,怎还说得那样绝情,什么只讲银子不讲亲情,咱们家什么时候变得这样凉薄?别让二伯他们听了笑话。”
陈氏白了老爷子一眼说:“这有什么怕笑话的?他们都要分出去单过了,难道不该还一些银子来?凭白给他养大,就只为了每年年底收那点养老银子?哼,要是这样我可不干,”说到这,三角眼望着方舒平说:“将你爹爹养这样大,操心受累不说,还要供他吃喝,你爹长大后,又给他娶妻生子,还将你们几个小崽子养这样大,要银子补偿不对吗?”
方舒平刚要说话,方玉生拦下他沉声说:“娘,我在确定一下您的意思,您不是让我们分家,而是要彻底跟我们断绝关系对吧?要是这样的话,是不是只是咱们之间得断绝关系,而不是被除族吧?”
被家族逐出的族人,基本都是做了大逆不道或是触犯刑法罪恶滔天之人,何况,被驱逐的人,出去后不仅自己一生都要背负着这个臭名,就是他的子嗣也会受其所累,别说是科举了,就是做生意都会被人挤兑欺负,因为他身后没有家族的支持没有家族的依仗。
方玉生很担心被除族,一旦被除族,别说是以后老婆孩子没个仰仗,就是自己连个姓氏都没有了,因为他不知自己亲生爹爹姓什么,想到这,心里一阵剧痛。
陈氏没说话,毕竟逐族是大事,不是她能说得算的,再说,方玉生也没有做什么罪大恶极的事,根本没有理由除族。
“玉石啊,你这个孩子也没有犯什么大错,除族是不可能的,你娘只是跟你们断绝关系,我们在这做个证,放心吧,”二伯祖毫不犹疑讲明自己的观点。
“爹,既然奶奶要跟咱们断了,二伯祖也讲不会将咱们除族,那咱们就自立门户吧,”方晴用手拍拍爹爹的胳膊,安慰地说。
方玉石眼睛一亮:是啊,既然爹娘不容自己,那自己就自立门户罢了。
“嗯,小丫头这个主意不错,正好解决断绝之后的事情,”大伯爷称赞地说。
“是啊,会全堂弟啊,你确定跟玉石这孩子断绝关系吗?”三伯爷问。
方会全无奈的说:“玉石都想着自立门户了,这不断行吗?”
方晴又一次认识到爷爷的无赖行径。
方舒平人小却很精明,虽想不了多么深远,但是爷爷奶奶这样冷酷的逼迫,他也知道,这是想让自己一家人走投无路啊,所以,他气急沉声问道:“不知奶奶怎么算的账?不知奶奶要多少银子?”
陈氏小眼眯着,咬着牙对方舒平说:“别管我怎么算的,我也不多要,只要三百两纹银,少一分也不行。”
陈氏话音落下,屋里又是一片寂静。
三百两,这样巨大的数目,让二伯祖大伯爷他们也很震惊,眼光不由得落到方会全身上,看看他怎么说?
然而,方会全没有说话,依然低着头一脸的沉思。
他们又望向方玉石,后者跟他爹一样,也装着一付沉思状。
看样子他们又一次默认陈氏所提出的条件了。
三伯爷撇撇嘴说:“会全啊,你们确定是要三百两银子了?”
“对,少一分都不行,而且现在就要,拿钱走人,从此以后互不相欠,”陈氏断喝。
方晴扭头对陈氏说:“奶奶,不知您这账是怎么算出来的?那我爹还给方家挣了这么多年银子呢?”
方舒平非常快速的反应过来,马上明白妹妹的意思说:“是啊,奶奶,记得我爹从十二岁以后,就没有在家吃过饭了吧?那么,爹爹十二年吃饭穿衣需要多少钱,这个应该能算出来,爹爹这么多年往家里挣了多少银子也能算出来,既然奶奶想跟我们断绝关系,那就是不讲亲情只讲银子了,也就是先将爹爹挣得钱拿出来,再算养育爹爹的钱,这样才合理啊!”
“还有我娘这几年卖豆腐的钱,我和哥哥给家里做活的钱,我们兄妹三人长这么大,养育的银子可不能按吃细面算,我们可是吃糠咽菜长大的,用不了多少银子的,”方晴补充说。
“奶奶,我们这样算很合理吧?二祖爷,大伯爷三伯爷,您们说呢?”方舒平看了陈氏一眼,又望着二祖爷他们说。
方会全没有想到两个孩子能这样精明,心里暗惊。
025算漏了
陈氏没有多想,对自己出的高价很有信心,嘴角一撇,尊己卑人的说:“哼,你爹挣得那点银子还不够塞牙缝的,你们算吧,正好长辈都在,算清了,就拿出三百两银子后走人,拿不出来,就老实在方家做苦役,直到将银子还完为止”。
老爷子却没有盲目乐观,他在想,要是按照两个孩子的思路算,是不是会有什么出处?毕竟这么多年,自己从没有算过玉生他们给家里挣多少钱。昨晚跟老婆子商量的数目是二百两,今天老婆子又提高一百两,应该不会漏里吧?所以他心里踌躇着没有说话。
大伯父方玉石想挽回一下自己爹娘这凉薄的做法,随开口说道:“平儿,奶奶说得是气话,不可当真的。”
方舒平望着大伯父,疑惑的问:“二伯祖他们都在这,怎可信口胡言?是不是太不尊重长辈了?再说,爷爷不也没有说话?看样子也同意奶奶出的这个数目了。”
方玉石哑口无言,看了看爹爹方会全,见他没有说话,就瞪了方舒平一眼讪讪的闭上嘴。
方晴抬头问方玉生:“爹爹,养一个小孩一年得需要多少钱啊?爹爹这几年往家里拿了多少银子啊?”
“养孩子各家不同,此数咱们还得听你二伯祖的,爹在十二岁到十五岁这三年是学徒,没有银子,在韩师爷家吃住,衣服也有韩师娘给做,十五岁出徒到十八岁,这三年,每天依然在韩师爷家吃饭,每个月能拿回一两到二两银子不等,十八岁以后,每月涨到二两到四两了,这些都是月银,不包括打赏的,”方玉生淡淡地说。
方舒平低着脑袋,在桌子上用手划拉着,快速的计算:“爹爹十八岁前,每月按一两银子算,三年的时间是三十六两,爹爹今年二十六岁,从十八岁到现在,一共是八年时间,不算打赏的,按照平均每月三两银子计算,共计给家里拿回三百二十四两银子。”
听到这个数,方会全猛地抬起头目瞪口呆,不敢相信方玉生给家里挣这么多的银子。
方玉石也一脸惊讶,他基本不管家里的俗事,所以,半信半疑三弟是否真给家里拿回这么多的银子。
陈氏则喃喃自语,皱着眉低头算计着:他们说的数倒是对,可怎么加起来这么多啊?这不可能啊?
“哥哥,娘每天卖多少豆腐?豆腐多少钱一斤啊?娘卖了几年了?你知道吗?”方晴心里很兴奋,让你们算计,我要让你们不仅拿不到钱,还要往外掏钱,她瞪着纯净的大眼大声地接着问。
方舒平算出爹爹给家里挣得银子后,神情顿时轻松下来,声音更响亮的答道:“知道,娘每天泡二十斤豆子,新豆子一斤豆子出五斤豆腐,陈豆子一斤豆子出三斤豆腐,娘一天大概能做出一百斤或是六十斤豆腐,咱们折中一下计算,也就是方家铺子每天基本能卖八十斤豆腐,豆腐每斤按照最低价八文一斤计算的话,一天就是六百四十文钱的收入,那么一个月就是一万九千零二百文,也就是十九两二钱的银子,一年大概就是二百三十两四钱,咱们按利润三成的话,一年算下来就是六十九两一十二钱,听娘说,自从娘嫁过来后,就开始做豆腐,这样算起来也有九年的时间,刨除生养我们几个人的时间,就按六年算的话,娘给家里挣了四百一十四两七十二钱银子。”
“那爹爹和娘挣得银子加起来,一共是”方晴假装不会算,望着方舒平问。
方舒平神采飞扬的答道:“一共是七百三十八两七十二钱银子,”随即又谦恭的问方玉石:“大伯父我算的没错吧?”
“这么多银子啊,也就是说,奶奶要先将爹爹的工钱和娘挣得银子给咱们后,咱们再给奶奶要的三百两养育钱,也就是用七百三十八两七十二钱银子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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