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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轨(完结)作者:雾容-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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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小女鬼根本不理会他,一个劲哭叫着。
孟靖源嗤道:“又是个有能力拉屎,没有能力擦屁股的白痴。利用它的人根本没有留后路,何况它根本没有掌握这一切的能力。”
“啊?那她们……”
“一个会死,一个不会活。”冷淡地道出结果,孟靖源干脆环手抱胸,准备看完这出好戏。
“唉。”乔觅真实是爱莫能助,有可能,他也是不忍心看到惨剧收场,可是他根本无力解决这一切,也只能……冷眼旁观了。
敏锐地感应到乔觅心中的不舒服,孟靖源伸手将他揽进怀里,把脑袋压在胸膛处:“别看,别听,别想,别像个白痴一样悲春悯秋,尽担心些有的没有的。”
乔觅没吭声,却也没有推开孟靖源,真的开始分散注意力,去想那些没有完成的家事,没有做好的工作,该补给的食物,竟然真的忘我了,便认真想了下去。
黑犬大大翻了记白眼,他大概能摸索到呆乔此时的心思,顿时也囧住了,干脆趴下去晃着尾巴看戏。
“啧,这阵是有进无出的,绝对有办法破它,生门在哪里?!”薛思商急呐,他怕这生意砸了,刘大小姐可死不得。
李菁琳突而凄声惨叫:'不要呀,敏敏,不要害你的姐姐呀,她是你的姐姐呀!!!呀呀!!!'
虽然她的尖叫根本起不到实质作用,却引起薛思商的注意,只见镜片后精光一闪,薛思商打了记响指,在这混乱场合里显得清晰且突兀。突而一双手从地面探出来,递给一只公事包。
薛思商擒过公事包,掏出几截桃木剑,迅速组装成形,再加几张黄符纸,咬破指头写写画画,不消一刻他提剑走步,嘴里念念有词,将符纸挥向禁锢李菁琳的大树,厉喝:“破!”
李菁琳歇斯底理的尖叫绝了,以大树为中心卷起一股强劲气旋,围住法阵的血绳尽数崩断,情况立刻失控,七女鬼挣离本位,残破不全的鬼体伴着号哭朝几个活人射去,似乎准备吞噬别人补全自己。
孟靖源单手环住乔觅的腰,利落地错身躲开不知死活的女鬼,顺手揪住其中一头秀丽黑发狠狠甩往地面,毫不留情地踏上一脚。女鬼被踏得肚穿肠流,咕噜噜地冒着血泡,渗入了泥土中,留下一片人形的焦黄败草。
黑犬大喜,守在昏迷的俩人身边,一口一个把靠近的鬼咬进口中吞嚼。乔觅抬起头时恰好见到一只手在白森森的牙缝里抖动着,下一秒就被腥红的舌头卷进嘴里,咬得咔吱咔吱作响,似乎挺有嚼劲呢。
一切归于平静,薛思商将困住李菁琳的符收起,盘算着怎样向刘老板敲诈一笔超度刘太太的费用。朝阵中气息奄奄的刘敏看去,大小姐小命还在,但是那双修长玉腿齐膝以下只剩森森白骨,救不回来了。
小女鬼的灵魂已经被完全塞进那块丑陋的血肉里头,拥有了生命的它活跃地膊动,显现蓬勃生命力,可是除了蠕动,它没有任何本事,甚至连哭叫的能力都没有。
唐梦杰眨着亮晶晶的眼睛,指着它说:“给我吧,薛思商,你又不能拿它讹钱了,放着它也活不成,给我,交给我养。我会将它养得白白胖胖,长命百岁的。”
薛思商甩了甩修长的手指,完全没有兴致去碰那一团脏兮兮的肉,眼神嫌弃,嘴里却说:“你再欠我一笔。”
“咦~~~~!为什么!”
不再会唐梦杰的胡搅蛮缠,薛思商抱起金主刘大小姐,率先朝康怡疗养院的方向走去。
孟靖源也惦记乔觅手上的伤势,斜了黑犬一眼,要它将那两个垃圾拖上,便将乔觅横抱起来也朝回去的路上走。
“我只有手受伤,可以走路的。”
“我偏要抱。”
“……”乔觅没辄,宽容地微笑着接受了公主抱,放松了身体,目光从那阔宽的肩膀看向留下一片狼藉的地方,心中怅然,总觉得这只是一个开端。
32、第三十一章
回到四合院已经是大半夜,唐梦杰喜滋滋地抢占浴室,准备洗掉满身狼狈好好睡上一觉,脱得只剩内裤了,却被孟靖源大腿一踹,飞了出去。
仅着黑色子弹内裤的男人趴在院子里嘤嘤地哭着:“太残忍了,你怎能这样对我。”
回应他的是浴室门扉砸得轰天响。
“啧啧,欲求不满的小孩真可怕。”唐梦杰念叨着爬起来,捞住与他一并被踹出来的衣物,在满院鬼和妖的注视下,打着呵欠回客房去了:“啧,这院子怎么不弄成套间,真是麻烦。”
踹了不懂事的住客,孟靖源揪住乔觅的衣襟往两边一扯,钮扣蹦了一地。
乔觅低呼:“怎么了?扣子都掉啦。”
“你这衣服还能要吗?”孟靖源嫌弃地别了一眼染满血污泥迹的白衬衫,就动手去解皮带扣子。
“也是,对了,你干什么脱我衣服?”
“洗澡。”
“哦,我自己洗就可以。”
“闭嘴,把手举起来。”
乔觅恍悟,自己双手受伤,医生交代过暂时不能碰水,孟少这明显是照顾自己。想到这一层,乔觅心里泛起前所未有的奇异感觉,止不住唇角微微翘起的弧度,声音益发柔和:“手没有关系,用胶袋套上就,我自己……唔。”
声音被以唇封堵,乔觅错愕地瞪圆眼睛,与暗绝眸眼眸四目相对,他被其中的饥渴吓住了。灵活的舌尖撬开唇齿,长驱直进,含婪搓磨口腔每一个角度,纠缠生涩躲避的舌头,吮吸搅弄,粗鲁动作满带惩罚意味。
味蕾尝到血腥的味道,乔觅从未被这样激烈地‘吃’过,不同于以往的情况,他感觉全身泛起高热,整个人几乎要融化,黑白分明的眼睛浮起水雾,眼神迷离。
缺氧感袭来,乔觅只觉眼前一黑,几乎昏倒。霸道的唇舌及时松开,耳边听到双唇分开的清亮声响,乔觅攀住相扶的结实臂膀,红着脸急促喘息,思绪混乱的他来不及思考这是怎么回事。
钳住尖细的下巴抬起,孟靖源眼中腥红黯淡,指腹轻摩被吻至红肿破皮的唇瓣,呢喃:“真想现在就吃掉你。”
低哑磁性的声音极力压抑某种欲|望,听得乔觅心头一震,抬起潮红未褪的脸庞困惑地问:“这不是吃过了?”
暗红眼眸微眯,孟靖源恨得低头朝那截白皙纤细的脖子啃下去,直至尝到血腥味,才松开,舌尖舔过渗血的齿痕,感受怀中人吃痛的颤栗,凑在那耳边问:“你真不明白?你没有经验吗?”
“什么……”乔觅想摸摸脖子上隐隐作痛的伤痕,却又怕刺激到行为诡异的大孩子,只好忍住。他努力想了想,恍然大悟:“啊,你是说做|爱?”
脱口的话收不回来,乔觅才觉得赤|裸裸地跟一个年轻力壮的青年在浴室里谈论这种有色话题,有多尴尬,顿时臊红了脸。
把羞赧的神情收揽眼中,孟靖源眼神微黯,扶住人的臂膀青筋显现,为免把人吓着,不擅忍耐的他也只有忍了:“如果我说是呢?”
“可……你不是说……平常那样子已经很委屈?”乔觅心情既紧张又困惑,始终不明白这样的自己有哪一点煽动这年轻人的□了?同为男子,经年受病痛折磨的身体就剩一把骨头了,摸着不嫌硌手吗?而且他与孟靖源之间一直相敬如冰,任性的青年对他向来爱理不理的,不是吧?既没有姿色,又没有深厚爱恋,为什么会产生欲|望?或许:“你失恋了?所以随便找人发泄?”
盯住那认真的脸,孟靖源深深感受到一股搬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无力感,乔觅会有这种想法也无可厚非。
“白痴,只是失恋发泄我用得着找你吗?我现在不委屈了,不行?”
“那……说不通呀。”
“哪里不通?”
“呃,我比你年长几岁,就像你的哥哥一样。”
“我没有兄弟,何况就是亲兄弟也不碍事,何况是你。”
“这……”乔觅相信孟少能说到做到,多么狂妄的年轻人,他实在应付不过了,苦笑:“我能说不吗?”
“不准拒绝。”孟靖源吼了他一声,手掌覆上颈侧咬痕,声音放柔:“你会喜欢的……在你伤愈之前,我不会出手,你就利用这段时间好好准备。”话罢,不让乔觅有置喙的余地,拎过莲蓬头调节水温,把人揪进浴缸里:“举起手。”
“啊!”乔觅举起手,呆呆地任孟靖源帮他洗发,擦澡,又给吃了几回,洗得皮肤红红润润透着水气,才给推出浴室,轮到孟靖源洗了。
乔觅傻傻地站在沁凉夜风中,对着满院子妖和鬼发愣。
黑犬嗤嗤地笑,慢悠悠地晃到乔觅脚边转了两圈:'怎么啦呆乔?被吃了么?'
“还没。”乔觅趴□与黑犬四目相对,良久以后,直盯得黑犬几乎炸毛,才问:“黑犬,你会想跟公狗做|爱吗?”
'呸!'黑犬不满地龇牙:'爷是纯爷们,找也找母狗……哦不对,爷才不屑对着狗发情呢。'
“那你说,孟少为什么会想和我……我有哪里好?”
'嗯……会做饭,人够呆……小乔,我说你别问这种问题呀,说不定你吃起来就比较好。'黑犬晃了晃狗脑袋,一副代道学模样,装着深沉:'人类是感官动物呀,不尝过哪知道好不好?说不定孟少尝着尝着,就对你尝出味道来了,食髓知味嘛。'
“你是说亲着亲着,就发觉我的好?”
'可以这么说啦。'
“……还是不明白,你要不要亲亲看?”
'好呀。'
一人一狗坦荡荡地贴近,准备玩亲亲,蓦地黑犬的狗皮被狠狠揪拉,整张狗脸都变形了,来不及挣扎已经被拎高,对上阴鸷可怖的黑脸,那双红眸犹如流动的血液,鲜艳如朱丹,渗着肆血的杀意。
'汪呜……'黑犬狗爪捂眼,惨叫:'呆乔,救犬呀。'
乔觅赶忙扑上去抱过黑犬,放下去让它逃命,下一刻被钳进坚硬如钢的臂弯里,惊呼一声对上那张黑脸,赶忙摸摸那颗红白发的脑袋,安抚:“黑犬很有用的,别宰了他。”又被手下冰冷的湿意吓着,低低咦了一声:“咦?你洗冷水澡了?赶忙套上衣服,不然要着凉的。”
孟靖源几乎七窍生烟,以往要是有谁敢这样挑战他的怒意,他绝对叫那个人生不如死,可是面对乔觅,理智三番四次受到挑战,他依然能够平息下来。
“你再敢让谁碰你,我就杀了谁,管他是人还是狗。”
“哦。”乔觅知道这是孟靖源‘护食’的本色表现,记下了威胁,拉过自己擦过头发微润的毛巾擦拭那头红白交错的头发:“你原来的发色,是黑色吗?”
“这就是我原有的发色。”红眸闪过一抹黯然,孟靖源沉声问:“害怕吗?我生来就不是常人。”
乔觅笑了:“你比很多人都好,我不害怕。”
“……我不是好人,从来都不是。”孟靖源放开他,转身往屋里走:“睡吧。”
“世上原本就没有绝对的好人,你很好。”
乔觅说完了,就回自己的房间去,谢锐堂和姜故平都被扔在康怡疗养院了,房间没有外人占着。只是推上房门的手被攫住,一阵牵带,等他回过神来已经被拉进另一间屋里:“咦?”
“只是睡觉,不干别的。”孟靖源把人推到床上,反手捞上,把人当成抱枕一样搂住。
贴在背上的身体凉凉的还有颈后冷冷的湿发令乔觅回过神来,他拍了拍环在腰腹处的手臂,低声说:“我知道了,先吹干头发再睡。”
这一晚乔觅睡得特别沉,听着均匀的呼吸声,孟靖源真想狠狠摇醒这家伙,看这家伙是不是真的那般没心没肺,自己今天好歹也告白了,他竟然还能睡得这般安稳?
不过气归过,经历了这么一天,人受了伤,受了惊,神经再粗也也真该累了,孟靖源压下心中不忿,在熟睡的人耳后颈侧吮吻啮咬,弄了一堆痕迹,才甘心睡下。
乔觅眼睡惺忪地从床上爬起,另一侧已经没有人,看看钟表才知道自己睡晚了,早餐已经错过了,再不准备午餐就来不及了,他赶忙下床换下睡衣,刚出门就遇到在廊下飘来飘去的小梅,那双死鱼眼转过来,立即飞快地飘向主屋:'孟少,小乔醒啦。'
警报一经拉响,修长挺拔的身影果然从主屋走出:“醒了?”
“嗯。”乔觅歉然地摸摸乱发,低叹:“睡晚了,我洗把脸就准备做饭。”
“你的手能做饭?叫了外卖就好。”说着,孟靖源拿出一双胶手套给乔觅戴好:“洗过脸就到屋里来。”
乔觅没有反对,匆匆梳洗过,又匆匆走进主屋,只见一桌狼藉,唯一干净的一角搁着一份完好的早点。
“过来,吃。”
应着孟靖源霸道的命令,乔觅坐下来乖乖填饱肚子,这才记起昨夜里发生的事情太多,他们都忘了吃晚餐就睡下,怪不得饿的慌。
趁着乔觅进食那会,唐梦杰可闲不住,嘴里向乔觅汇报新发现:“小乔,你知道吗?那个在刘敏身体里面的鬼呀,真是李菁琳的女儿呢。听我说,我和薛思商今早去找刘老板套话了,原来李菁琳怀过一个女儿,不过她因为不希望太早生育而堕胎了。胎儿被强行剥夺出生的权利,就会随着母亲不愿意离开。照这样分析,那个是鬼胎一直跟着李菁琳直到十三年前有机会,就用了刘敏的身体。复活后,也记不住当鬼时候的事情了,昨天姐妹俩一争,把她的腿废了,啧啧,都是他们自家人作的孽呀。”
乔觅边吃着,边听,轻轻点头。
其实刘家的不幸,的确是自作孽,七个女人的不幸,也是自作孽,因果循环,不过……
“那个夏津,可能就是幕后黑手。”
“吃。”孟靖源白了唐梦杰一眼,把拿着馒头的手往嘴边推。
唐梦杰委屈地看了薛思商一眼,后者一直对着小笔电忙,不予理会。
“下午我就离开。”薛思商对孟靖源说:“而且那问月老断红线的方法,你不用试了,乔觅跟姜故平没有姻缘,是别的原因,他们才牵扯在一起。”
“哦?”孟靖源瞪了讶异得忘记进食的乔觅一眼,见他乖乖吃,才问:“那真正原因是什么?”
“现在还不确定,但他们至少牵扯三世以上了。”薛思商顿了顿,才说:“我会帮你查查,当还你的人情,但是不保证能成功。”
“嗯。”也只有这样。
乔觅三两下吃完手上食物,对皱眉的孟靖源笑了笑,才说:“昨天发生了一些事情,可能和这个有关。”
将昨夜的见闻娓娓道来,乔觅毫不保留,只希望得到答案。
三人沉吟片刻,各自眉头都皱得死死的。
“是个危险人物。”唐梦杰来了一句废话。
薛思商想了想,斟酌着说:“既然你手上的伤是实实在在的,那就不是纯粹的幻觉,那个夏津该是把你们拉回一段过去里头,真实经历这一切。能做到这一点,那他的确不简单,至少在座各位都做不到。但是他的反应,明显并不了解你的过去,只是正巧发现……因此,你必须要小心注意,他说不定会再接触你。”
“哦。”乔觅轻颔首。
“另外,你记得是哪个朝代的服饰吗?”
乔觅轻轻摇头:“不太确定,但绝对不是近代,不是唐宋及以后的服饰。”
“那可能是你的某一世经历,诅咒会刻在你的灵魂上,所以夏津把你往过去带的时候,就带进诅咒产生的年代。照那个情形,应该是在进行祭祀之类的某种仪式,用到活人和血,那就绝对是阴邪类,被你打断后,施术者受到反噬必死无疑,因此用最后的机会对你施咒了。那段历史中必然有你,所以诅咒是从那时候开始延续至今的,因为你在遇到孟少以前,一直过得很痛苦。”
乔觅轻颔首:“所以,我现在解开了诅咒?”
“不是,你遇上孟靖源也不是好事。”薛思商不理会某人发黑的脸色,冷静地分析:“你与孟靖源相遇渡过了丧命的坎,接下来却遇到各种惊险,相信未真正解决诅咒之前,情况不会好转。在那些古人里面,你是哪一个?除去祭师,那是白衣人和婴儿,还有女鬼。”
乔觅支了支眼镜,想了好一会才说:“我不知道,我对那些都没有印象,说不定我是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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