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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乡人家-第1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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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牌坊有多种,郭家的功德牌坊是皇帝亲批御制。乃最高荣耀,由国库拨银建造。

    圣旨下达之日,钦差大员带着工部相关人等赶赴湖州。

    谢家。观月楼二楼。

    谢吟月听了清哑受封的消息后,久久不言。

    忽然就觉得有些透不过气来。

    “你们都歇息去吧。”她对锦绣等人道。

    锦绣和李红枣对视一眼,带着人轻轻退了出去,掩上门。

    谢吟月徐徐吐了口气,一手捂住胸口。

    已经是二更天了,悬挂的彩灯、竖立的枝形灯、新式玻璃荷花灯,映得绣房套间里外都明晃晃的。优雅明净。

    她轻轻走过去,将枝形灯全吹灭了。

    又去灭了玻璃荷花灯。

    隔扇外便暗了下来。

    她走到窗前,透过菱形窗棂看天空弯月。

    “郭清哑被赐封‘织女’。皇帝亲批御制功德牌坊,这件事到底是郭家争取的,还是方初促成的呢?”

    没来由的,她就是想到方初。

    他那几日离开霞照。应该是去湖州府城了。

    她这样推测是有缘故的。因为方初韩希夷与高巡抚长子颇为投契,若他在高大少爷面前建议此事,就说得通了;相反,无论郭家还是沈家,都不具备说动高巡抚的资格,能不能想到这点都难说呢;蔡铭倒有这个能力,但他当时回青山书院去了,没去府城。

    谢吟月心中捋了一遍。已有了定论。

    她霍然转身,从墙上取下古琴。放在案上。

    坐下来,闭上双眼,竭力静心。

    然双眼闭上后,感受更加清晰:一股股愤怒不平如惊涛拍岸,恣意冲击她的心房,由不得双手就动了起来,不可遏制地宣泄杀意!

    本来,就算退亲,他也休想娶郭清哑。

    现在,郭清哑要脱身了吗?

    他要娶她了吗?

    她会嫁他吗?

    不,一定不能让他们走到一起!

    谢吟月将全身力量汇聚在手指,支持她战斗。

    她想起第一次见那个乡下女孩的情形:谢郭两家争夺江明辉,剑拔弩张时那乡下女孩说:“等你的未婚夫被人抢了再说这话!”当时她是怎么回的?好像说:“谁也不想碰见这样事。若真不幸碰见了,也只有挺身面对。回避有什么用呢?”

    她真的抢了!

    她真的下手抢了!

    谢吟月猛一勾琴弦,几乎勾断,又让人担心她指头会被划破,然琴弦既未断,她指头也未被划破,仍然熟练地弹着。

    再次回想:她记起郭家人离开谢家时,郭大有指着在场所有人喊“你们坏人姻缘,要遭报应的!你们都要遭报应的!”

    遭报应吗?

    谢家遭的报应已经够了!

    现在该轮到郭家了!

    这一夜,观月楼琴音响了一夜。

    谢明理站在书房窗前,静静地聆听着。

    他也被女儿激起满腔战意。

    同样得到消息的夏织造先是欢喜,然紧跟着就担心起来。

    表彰功德这样的事,照例应该先由地方父母官拟奏折,上呈州府官员,由州府官员再上表朝廷,然高巡抚居然亲自提请,也没知会他一声——郭清哑是织造行内的人,怎么能不知会他这个织造官呢?

    高巡抚在奏折中陈述的理由是:因周县令获罪,霞照县令一职暂空缺,他奏请时新县令尚未到任,所以代劳。这理由并不充分。没有县令,还有主簿在,不然上面还有景泰知府呢。最不济,也要告诉他这个锦署衙门的父母官!

    他得到消息时圣旨已下,再说什么都晚了。

    他遗憾极了,想这圣旨若晚一个月再来,那时郭清哑已经进了夏家门,真可谓两全其美,眼下却怕那郭泥腿不识相,弄出什么事来。

    他便商之于鲍长史等人。

    鲍长史道:“不过是表彰,赐一座功德牌坊,又不是封了官。他敢对大人不敬,除非往后不做这行了。再者,下官说句不中听的话:郭姑娘已经退过两次亲了,再退一次,退的还是大人这样的父母官,大少爷这样的少年才俊,往后还有谁敢娶她?更有一桩:退亲事小。前不久方谢两家退亲,便有流言牵扯到郭姑娘,如今她也退亲。不是正应了流言吗?郭家还要不要名声了!”

    夏织造听后觉得有理。

    鲍长史等人又恭贺他,便是儿子纳个妾也这样不凡,正是夏家兴旺之兆,夏织造嘴上高兴谦逊,心里依旧有些忐忑。

    终于,他还是忍不住将郭大全叫去用言语敲打。

    郭大全只做不知,话里话外感谢他栽培。

    夏织造听了这才放心。

    钦差到日。清哑也从乡下赶回城里接旨听封。

    腊月初五,奉旨巡视江南等地民情的钦差王大人和湖州高巡抚、景泰知府等一齐往田湖南街槐树巷郭家传旨嘉奖。

    到场的还有锦署衙门一干大小官员和新任关县令等。

    整个霞照城都沸腾了,槐树巷更是挤得人山人海。

    郭家有过一次接旨经验。此次早做足了准备:预备了香案等并沐浴更衣,钦差一到,郭守业便率一家老小跪地接旨。

    先是清哑受封“织女”称号,赐敕封文书。

    接着就是赐建郭家御制功德牌坊圣旨。由家主郭守业接旨。

    郭守业接旨谢恩后。却伏地不起,冲王大人用力磕头。

    夏织造心里“咯噔”一下,厉声喝道:“郭守业,你干什么?”

    郭守业抬头,额上已是血乎乎一片,哭道:“求钦差大人为小民做主!”只喊了这一句,接着又用力磕、死命磕,血都溅了出来。

    吴氏和郭大全兄弟也都一齐磕头、求钦差大人做主。

    夏织造和鲍长史都慌了。心里恨得无以复加。

    今日行动清哑是知道的,却不知老爹用这么激烈的方式开场。她怎能让他老人家为她拼命!

    她先对郭守业道:“爹,你别这样,让女儿说!”

    一面往前跪行两步,仰面对王大人道:“大人,民女不愿给夏织造儿子做妾,请大人为民女做主!若民女一番心血换来这样下场,那民女以后再不敢织布了。民女愿以这功德换取自主嫁人。”

    夏织造见她直说了出来,惊得面无人色。

    王大人把脸一沉,看向夏织造,“夏大人,这是怎么回事?”

    他在湖州府城时,便听高巡抚说了这情况,这时见郭家果然发难,且又当着众多官员和百姓的面,岂能不处置!

    夏织造抹了把冷汗,上前回道:“回大人,下官也不知怎么回事。这桩亲事本是郭家亲口答应的,连聘礼都收了,不知现在怎又反悔了。”

    言下之意是郭家受封后觉得身价高了,所以反悔。

    清哑道:“你骗人!是你叫人封了郭家作坊,逼我们答应。”

    王大人问夏织造道:“可有此事?”

    夏织造忙道:“确有这事。是鲍长史带人封的,下官并不知情。说是郭家擅自将进上的新品散给亲朋好友,乃大不敬,不是为了亲事……”

    清哑打断他话道:“那你怎么不一直封下去?怎么我答应给大人儿子做妾,大人就撤了封令?”

    夏织造说话时,鲍长史在旁连连附和“对,对,对!是,是,是!”然夏织造被清哑抢了发言权,他这番附和就变成了附和清哑。

    夏织造被清哑堵得难受,鲍长史还跟着添乱,又气又急。

    他道:“郭姑娘,本官一番好意,你不感激便罢了,怎么反咬一口?本官听说鲍长史封了郭家作坊,问明情由后,得知郭家是以织废的毛巾送人,才令他撤了封令。怎么说本官用这个逼你们呢?”

    这郭家真是太大胆了,懂规矩吗?

    就算告状,也要等迎了钦差进门再告,给他留点面子。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告状,这是要跟他撕破脸了?

    难道往后他们不在霞照混了?

    不再做纺织这行了?

    他也不想想:不管以什么方式告,只要郭家今天把亲退了,便是和夏家撕破脸了,他便不会放过人家,人家还顾忌什么!

    清哑直言不讳揭露说,鲍长史就是威胁郭家,她若不答应给夏家做妾,这作坊会一直封下去,还把夏流星威胁她的话也说了。

    鲍长史感觉不妙,急忙就要分辨。

    却听王大人沉声问:“这么说,郭姑娘是不愿给夏少爷做妾了?”

    清哑坚决摇头道:“不愿!民女从未答应过。都是夏家逼的。”

    夏织造道:“郭姑娘不可胡说!本官长子并非贪花好色之辈,人品学问也是一流的,不知多少女子想投怀送抱而不得,若非见你还算本分,就凭你退过两次亲,怎会看上你?”

    鲍长史忙道:“郭姑娘,莫非那传言是真的?”

    这是威胁清哑,再坚持就说她和方初有私情。

    清哑懒得同他们争辩了,大声道:“民女自知配不上夏少爷,现在就请夏大人退了这亲。”又转向鲍长史道:“谣言止于智者!大人是官,这么说民女真叫人心寒!”

    郭守业嚎哭“冤枉”,郭大全也喊冤。

    钦差大人没问他们,他们不敢插嘴,然见夏织造和鲍长史两人逼清哑,清哑又不大会说话,只好喊冤为她助威,又把头磕得山响。

    余者如吴氏婆媳都不敢吭声,只是抹泪。

    这儿可没她们说话的份,一味闹只会更加坏事。

    鲍长史刚要张嘴,王大人喝道:“住口!”忙闭嘴。

    王大人威严地扫视现场诸人,最后目光落在夏织造身上,道:“夏大人,婚姻之事讲究两厢情愿,既然郭姑娘不愿给令郎做妾,你怎可依仗权势强逼她?再者,郭姑娘是皇上御封的‘织女’,给令郎做妾似乎不妥。令郎人品学问出众,家世高贵,妻妾还是另选佳人吧。”

    他抬出皇帝压夏织造,警告之意明显。

    又呵斥鲍长史道:“你身为官吏,怎可滥用职权?此事暂且记下,回头再审问于你。若真借助此事逼迫郭织女,定不轻饶!”

    他大概看出夏织造想一推干净,要鲍长史当替罪羊了。

    他自问不能凭此事问夏织造的罪,索性顺水推舟,收拾鲍长史。

    鲍长史脸色顿时变了,战战兢兢退到一旁,不敢再说话。

    王大人又对郭守业和清哑道:“你等先起来。这就把聘礼还给夏家吧。今后,郭姑娘姻缘自己做主。谁敢相逼,本官交代高巡抚为你主张。”

    高巡抚忙笑道:“谨遵钦差大人令!”

    郭守业父子大喜,再次磕头称谢,又谢高巡抚。

    等起来,那额头流下两道血痕,挂在面颊上,很是可怖。

    王大人见了,忙让他去上药包扎。

    郭守业哪里敢走,只说他皮糙肉厚的,不碍事。

    清哑对一旁的细妹使了个眼色,她忙奔回屋去取伤药。

    郭家人开心,夏织造心里难受极了,暗自想法挽回,不然难道他当众丢人,吃了这个亏不成?

    忽然灵光一闪,想出一个法子来。

    他便上前道:“禀钦差大人,此事确是郭家之前答应的。既然大人说织女做妾委屈了,下官便做主,聘郭姑娘为犬子正妻。如此便两全其美了。”

    哼,郭清哑敢这样对他,还想逃出他的手掌心?

    等进了夏家门,有你好受的!

    ******

    朋友们,更新又晚了,好像越来越晚了。很不好意思!(*^__^*)(未完待续。。)

第335章 再退(二合一求月票)

    郭家人都大惊,郭守业就要拒绝,清哑也想说话。

    王大人一摆手,止住他们妄动。

    他对夏织造笑道:“夏大人如此看重郭姑娘,可见郭姑娘人品贵重。然大人一番心思恐要白费了。本官听闻夏老大人已在京中为令郎择了妻室,夏大人还是遵从长辈安排吧。”

    他脸上在笑,眼里却没有笑,甚至眼神很不悦。

    说完,不待夏织造回话,便问郭守业准备将牌坊建在何处。

    郭守业忙回说建在乡下老家,说祖宗都在那呢,让祖宗看了高兴。

    王大人点头,回身吩咐随来的工部官员先带工匠去郭家建造牌坊,他和高巡抚在牌坊落成之日再亲去郭家主持,以示朝廷隆重和恩宠。

    随行官员答应了,自去和郭大全交涉此事。

    王大人见事了,推拒了郭守业喝茶的邀请,说眼下尚有公务要办,待牌坊落成之日再去叨扰,带着一干人告辞,郭家上下和沈亿三等人送至院外,眼看着他们上轿去了才转回。

    王大人返回驿馆,单请了夏织造进内室说话。

    没有外人在场,他沉脸道:“夏大人,之前当着人,本官无意让大人难堪。然大人太糊涂了!郭织女是皇上才下旨嘉奖的人,大人便如此大胆藐视她?本官已经发话,大人还不肯放手,是不将本官放在眼里,还是不将皇上放在眼里?”

    夏织造吓了一跳,急忙起身告罪:“下官不敢!”

    王大人冷笑道:“本官看你没有不敢的!那方家和谢家退亲。本是家事,外人如何置喙?大人仅凭市井传言、街谈巷议便封停了方家织锦坊,实在荒谬之极!到底是为郭姑娘正名。还是警告方家,宣告郭姑娘是夏家的人?如此行为岂不更证实了传言,叫郭姑娘如何自处?本官奉劝大人一句:还是收敛些好。别说郭姑娘不愿嫁给令郎,便是愿意,大人也要三思。”

    夏织造低着头,一声不敢辩。

    王大人又道:“大人还是解了方家封令吧。还有鲍长史,如此欺压良民、谄媚上官。不能轻饶!本官将他交由湖州提刑按察使司审理处置。”一面就吩咐传令下去。

    安排完毕,方对夏织造道:“你且去吧。”

    夏织造躬身告退,敢怒不敢言。

    王大人看着他的背影冷笑不止。

    他并不想为难夏家。然他被皇上点为钦差大臣,自会揣摩圣心——皇上眼下正看重郭家和郭织女;刚才郭织女当着人又说“若一番心血换来这样下场,那民女以后再不敢织布了。”因此两点,他怎么也要保全她。否则出事无法向皇上交代。

    谁知夏织造竟不识相。竟敢违背他!

    既这样,他便严词呵斥他,却要重点处置鲍长史。回头奏本可详细阐明情况。就有人将今日情形传去京城,他处置还算公正严明,皇上面前也交代得过去。

    至于夏家……哼,自有人对付他!

    可笑这人还不自知呢!

    夏织造从驿馆出来后,面色灰败,恨意难消。

    当天下午。方家织锦坊的封令便解了。

    方瀚海接到消息时,正在书房教方则处理买卖事务。

    “这么快!”他轻笑一声。仿佛自言自语。

    “爹,可要叫赵管事来?”方则问。

    “嗯,叫他来。”方瀚海道。

    方则便出去吩咐了。

    方瀚海陷入沉吟,眼前浮现方初的面容。

    御封“织女”啊……

    他召集管事吩咐恢复经营后,又密令人往京中和几处地方送信,又悄悄知会了严纪鹏援手。

    梅香院,方纹急切地问气喘吁吁跑进来的小丫鬟:“怎么样?怎么样?退了吗?退了吗?”

    小丫鬟用力点头道:“退了!真退了!”

    一面叽叽喳喳将从外面打听来的郭家请钦差做主退亲的事说了,说到兴奋处,脸都涨红了,“听说郭姑娘亲自向钦差大人申诉呢!”

    方纹便发起呆来,喃喃道:“真退了!真退了……”

    郭清哑又一次退亲,且是当着朝廷钦差、湖州大小官员、霞照百姓的面义正言辞地要求退亲。这么丢人的事,她偏干得轰轰烈烈!

    “如今外面时兴退亲。赶上退亲是荣幸。不退一回终身遗憾。”

    她耳边响起刘心作怪的说法,噗嗤一声笑起来。

    她不会以为退亲是荣幸,却再也不会为退亲难过了。

    清哑的勇气鼓动得她心潮澎拜、不能自已,一定想要做点什么。手里捏着帮大哥做的鞋面想了半天,将针线往旁一放,起身道:“走!”

    丫鬟忙问:“姑娘要去哪儿?太太交代的,姑娘不能出去。”

    方纹道:“我知道。我去找娘。”

    她一动,一大群丫鬟婆子都跟着,浩浩荡荡出了梅香院。

    这是严氏怕她再偷跑出去,特命多多的人看着她。

    方纹鼓着劲头一气来到严氏院中,方瀚海恰在那里。

    他回避严氏好些日子,今天是来告诉她织锦坊解了封令。

    见了父母,方纹先规规矩矩地行礼,叫:“爹,娘!”

    严氏问:“你这时候来做什么?”

    方纹猛抬眼,勇敢道:“爹,娘,我要自己寻夫婿!”

    方瀚海和严氏看着女儿,几乎以为她魔怔了。

    方瀚海板脸呵斥道:“这说得什么话!你……”

    严氏把目光投向门口,想找个跟方纹的丫鬟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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