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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年夏至-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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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我蓦地喊了一声,额头上满是汗水。
“青瓷,青瓷,你睁眼,把眼睛睁开。”
是蒋沐的声音。我慢慢地睁开眼,眼里出现蒋沐朦朦胧胧的轮廓,“蒋沐?”
“嗯,我在。”蒋沐应道,“做恶梦了?”
我轻轻道:“我梦见千涟了,我梦见肖副官找不到他,我却找到了他,但……他的伤口吓到我了……”
蒋沐替我擦了擦额头的汗,一边道:“怎么会,再说,那剑是落下来划着脸的,伤口不会太深。”
我道:“你怎么知道?”
“我去千涟那屋子看了,分析现场来看,应该是这样。”
“别拿你那套来唬我。”我把头转到一边。
蒋沐在床边静了静。稍后,我觉得被子动了动,片刻,只觉得手被握住,我不动,蒋沐的手细细地揉着我的土,轻轻说:“真的,我不唬你。”
我这才把头转过来,看着他,“我不信你。”
手立刻被重重一捏,我一皱眉,“你干什么?”
蒋沐二话不说就一把掀开被子钻进被窝里,他用力地往床上挤,我被挤得直往床里去,我推他:“你给我下去,下去。”
蒋沐笑了笑,双手一撑就把我压在身下,瘪嘴道:“你刚才那话我可不爱听。”
我见推他不动,只好让步道:“那你至少也把衣服靴子脱了吧。”
蒋沐笑,暧昧地低语:“衣服……自然是要脱的……”
我语塞,他突然就俯下身来吻我,我用力推他,他反而把我的手压在两侧,卖力地去吻,舌头舔得我一阵颤抖,而他,更是愉悦了。
“你……千涟……”
我半句不全地从两人嘴唇的缝隙里漏出几个字,本来以为无用,蒋沐却停了下来,他撑起身子看着我,挑了下眉,突然侧了身,撑在我头两侧的手抱住我,硬要把我的头压在他的胸口,慢慢拍起我的背:“好,好,我的贵妃,我依你的。下次你补偿给我就是了。”
我愣了愣,伸手搂住蒋沐的腰,歉意道:“千涟还没有回来,我实在……我怕我都睡不着。”
蒋沐把我搂得更紧,伏在我耳畔轻声道:“不怕,我陪你睡,陪你做同一个梦,梦里如果有人要欺负你,我就把他们都打跑。”
我闭上眼,蹦在那个温暖的怀抱里,闻见只有一个男人有的特有的淡淡的味道,喃喃地:“别像哄小孩子似的哄我……”
这回竟然真的睡得安稳,没有任何可怖的梦境,可以说是根本没有做梦,只觉得睡得挺沉,沉得安稳。
醒来的时候枕畔已经没有了人。
我看着空落落的一边,立刻就想推到原来的感觉,暗想自己昨晚是不是在做梦,梦里蒋沐过来过,而且就睡在我的枕边。
在梦境和现实中纠结半天也没有结果,一闭眼,想,算了,还想什么他来不来,该回来的还没回来呢。
刚思索罢,门突然开了………“怎么醒了?”
他真的在。我定了定神,嗯了一声,“突然就醒了。”
蒋沐走在床边坐下替我擦了擦额头,“我起夜而已。”
我问:“什么天了?”
“才五点,是早了点,你再睡。”
我不闭眼,只是看着他,屋外突然传来一两声响动,蒋沐向屋外一看,起身又开门出去了。
我看着门外,估摸着屋外的响动和心里念的□不离十了。
片刻,蒋沐进来了。他身后还有人………
沉默的肖与凡,而千涟,在肖与凡的身后……………他仅仅露出了他那完整的半张脸,另一半隐在肖与凡的肩头后,他微微侧着头,或看地上或看柜子,反正就是不看我。
气氛一时死寂,我想从床上做起来,毕竟一个无痛无病的人躺在床上同另一个不知是否重伤的人讲话太过奇怪。
我还没有动,蒋沐就走过来捏住我的被子,烛光晃动里他的眼神里全是关怀。
到底了,还是肖与凡开的口,他冷着脸,微微低了头:“少尉,我想请半个月的假。”
蒋沐还替我掖被子也不看他,“半个月?我给你请半年好不好?”
肖与凡不说话,蒋沐这才转头看着他,话却是对千涟说的:“千涟你说好不好?让与凡多陪陪你。”
千涟四散的眼神终于集中到蒋沐身上,他愣了片刻,突然一跨步,从肖与凡的身后走了出来,那一刻,我才终于看到他的脸,看到他的那道伤………左脸的耳侧处,贴着纱布,纱布是雪白的,就如同他苍白的脸。
我却舒了口气,庆幸那伤在耳侧,若是以后有疤痕,画了油彩贴了鬓花,倒也不碍事。
还能唱戏就好。
然而我的庆幸却是短暂的,蒋沐的话实在有些过了,千涟哼了一声,红了眼眶,瞟着我的眼开口就是:“青瓷你厉害!”
我看着他,不回他,他哼笑一声,突然一把撕下了他脸上的纱布,肖与凡要去止住他却没来得及,那条如红线的伤口暴露在空气中。
“青瓷!你够厉害,我如今这服样子了你还得寸进尺!”
肖与凡赶紧拉住他,要拽他出去,他却一个回头,狠狠道:“欠债还要还钱,杀人还需偿命,你欠我的,怎么会不还?!”
说完就被肖与凡拉了出去。
我一时觉得如同惊魂未定,我愣愣地,转头拉住蒋沐,问他:“你怎么,你怎么能说那些话?”
蒋沐却笑了笑,“我这是为你好,与凡的假我无论如何都是会准他的,而千涟,那道口已经在他脸上了,你再愧疚也没有用,干脆乘这个机会把他的傲气全挫了,省得你以后又惹麻烦。”
“你……”我叹气,“蒋沐,这回可能不是如你这么想的,你这是替我挖了个坑,我以后会掉里头的。”
蒋沐无所谓地摇摇头,“放心,有我呢,我做的是哪会错过。”
我看了他一阵,又转头慢慢闭上了眼。
也许从哪里错过,比如,从你进戏楼听我唱戏那一刻起。
后来我想,蒋沐为我挖的岂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坑?我怎么知道,那坑里的火会灼得我体无完肤。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七章 解铃无需系铃人
“迥隔断红尘荏苒,直写出瑶台清艳”。
“纵吹弹舌尖、玉纤,韵添;惊不醒人间梦魇,停不驻天宫漏签”。
“一枕游仙,曲终闻盐,付知音重翻检”。退了场,我敛了敛水袖。周遭的人都忙着自己的事儿,走来走去的看着有些乱。
我走了几步,见师哥从人群里走出来,师哥站在我面前,微微皱了眉看我,然后把一张帖子递了出来。
“邵府的帖子。”
我看了看帖子,那帖子裱得极好,金花镶边的,诶,有钱人送的帖子。
我微微往右看了看………千涟的厢位,还是空的。
于是伸手把帖子接住,笑了笑,“好。”
我接着帖子,师哥手上去不松开。我看他,“师哥我说了‘好’了”。
他依旧不撒手。这些天师哥对我说话也说得少,除了戏台子上,平日里两人见面真真没怎么说话。我不知道我哪里气着了他,但在一天夜里,我回戏楼拿东西时,我看见他坐在我的厢位上,开了一盏昏黄的灯,看着千涟的厢位,整整看了一个晚上。
师哥看着我,我亦看着他。他开口,声音低沉:“你这是做什么?”
我答道:“接帖子。”
师哥表情突然变得厉色,把帖子狠狠一拽,“我是问你为什么作贱自己!你看看你,自从千涟出了事儿你接了多少帖子,人家不请你还巴不得自己送上门的去唱,千涟他不唱戏了,你就非得给全南京城的权势们都唱一出是不是?”
周围的人都静了下来,但又不敢看这边,只是静静地来回走动,年纪小的会偷偷瞅几眼。我看着师哥,半响,走过去轻轻地拿住帖子,扯了扯,不动,再扯了扯,师哥的手就松开了。
我把帖子拿在手里,鼻子里哼笑一声,苦笑道:“千涟不回来,我在这儿就是个笑话。与其自取其辱,我不如离得他远远的。接帖子出去唱戏,一样是唱,离得他远……好些。”
师哥便不说话了。他应该明白了,他就让我拿着帖子这么走了,他让我去,我心里才好受一些。
但凡是活在人世,人心就都是肉长的,就算不是活在人世,情感总是有的。
下来也没戏了,刚出戏楼,就撞着一位花甲之年的老人和一位三十多岁的男人,男人搀扶着老人,我刚同他们擦肩而过,那老人突然叫道:“哟!这不是柳老板吗?”
我转身,那老人又道:“今儿个不唱了啊柳老板?”
我点头,“今儿不唱了,您要听戏明儿来早。”
“哟哟哟,”老人拍了拍搀扶着他的男人,看起来那男人应该是他的儿子,“叫你说来早你不信,看吧,这柳老板都唱过了。”
那男人说:“爸,明天还能听呢,明天一定来早。”
“我接我父亲去我那儿儿享几天清福,偏偏他住了几天就住不下去了,说离戏楼远了,听不着柳老板你的戏了,这不,又回来了,谁想您今天又不唱了。”
郁闷不已的心情有了缓和,我想还好,还有人惦记着我。我笑了笑,“麻烦你们了,那得明天了。”
老人连连叹气,男人突然说道:“爸,既然来了,也不止听柳老板的戏,你不是还爱《西厢记》吗?”
我一惊,刚刚明朗的心情又黯了下去,看着老人点了点头,才说道:“您还改天吧,白千涟最近不唱戏。”
“哦?白老板最近不唱戏?”
“千涟他惹了风寒,不唱。”
“哦……”
老人在搀扶下慢慢摇进戏楼,我现在门外突然觉得无比酸楚。是啊,有人还记得我,也有人记得他。只要有人还在提他,他脸上的那道疤,就是我心里的一道伤。
“哎……”
我看着街上来来往往的人群中,透过人群,在那些变大变小的缝隙里,隐隐约约看见一个人的身影。
我还没来得及走进,就听见对面有人喊:“青瓷!”
我只差踮起脚来张望了,又听见,“青瓷!这边!”
我往右走了两步,才看见街对面的蒋沐。
我横穿过街,看着蒋沐靠着路灯杆,本来不想说话又忍不住想揄捏他。
“你靠在路灯杆上干什么?不嫌脏?人家可比你修长,不用比。”
蒋沐笑了笑,立直了身,“我可没招你啊青瓷,怎么张口就带刺?”
我本就没有把气发在他身上的意思,他这么一说我就又记得刚才,不由地有些泄气,说:“谁张口带刺了?都是一个人,我还能把你怎么样?”
“打住打住!我可不是一个人,”蒋沐忙说,“要是你带刺啊……我这边可多带了一根‘刺’。”
我正要问什么“刺”,突然就听到“喵!”的一声,我低头,倒还真是把它看掉了。
我蹲下把琥珀抱起来,把它搂在手腕中抚摸它,“你怎么把它带来了?”
蒋沐走过来,用手指拨拨琥珀的耳朵,无辜道:“可不是我把它带过来的,是蒋沐想青瓷,琥珀也想青瓷,琥珀看见蒋沐要出来找青瓷,就要跟着出来的,蒋沐开始不愿意,但琥珀又一个劲的喵喵叫唤,蒋沐很无奈就带着琥珀一起过来找青瓷了。”
说完,他又戳戳琥珀的鼻子,“你说是吧赖皮猫琥珀。”
琥珀被蒋沐那两下戳得吃痛,往我怀里钻了钻。
“喵,喵喵。”
“哈。”我忍俊不禁。
“我看啦,是琥珀得蒋沐出来找青瓷,要跟着蒋沐才出来的吧?”我抖了抖怀里的琥珀,学着蒋沐的腔调问它:“你说是不是啊琥珀?”
“喵喵。”
蒋沐拿戳过琥珀的手指又戳我的头,笑道:“你啊,哈哈。本少尉英俊非凡连猫都喜欢是自然不过的事情。”
我摸着琥珀的毛笑。他当我是什么?三岁的小孩子?这样逗我。还真让他逗笑了。
蒋沐啧了一声,“今天没戏了吧?要不去我府上?”
我摇头,“你那儿有些远。”
蒋沐眯眯眼睛,“也是,那去哪儿?东街还是前街?茶楼还是饭馆?或者去看行头逛鸟市?”
我道:“你那个八哥我倒是挺喜欢的。”
“哪个八哥?”
“就是‘亵渎’蒋少尉您的那只啊。”
“别提那。”蒋沐摆手,“提它我就是气,哪天扔了它去喂鱼。”
我笑,“少尉您真是芝麻在您要里就成了西瓜啊。”
蒋沐哼了一声,“我这成了西瓜就能有原子弹的威力。”
玩笑开完了,蒋沐点了几下头,想了想:“我倒是记起个地方。”
我问:“哪儿?”
蒋沐绕到我身后,双手搭在我肩上推了推我,“我的青瓷,抱着我们家琥珀跟我走吧。”
走的倒也不远,就半条街,看见个茶楼叫清安,蒋沐说,到了。
茶楼随处可见,为何蒋沐偏偏就要来这儿?这儿还有什么特别的不成?
跑堂的过来招呼,刚吆喝了一声“这位军……”,蒋沐就止住了他,语气淡淡地点了壶铁观音让送到楼上,就拉着我往楼上走。
我说:“干什么?这么紧张兮兮。”
蒋沐回头看了我一眼,“跟我来就是了。”又指着一个转角的位置跟我说:“看,我们就坐那儿去。”
就坐过去了,刚坐下,跑堂的把茶水也端上来了,满了两杯茶,“您二位慢用。”
待跑堂的退下,我端起茶杯沏了沏茶,闻了闻,啜了一口,甘甜绕舌。确实是好茶,只是这样的茶在南京城大大小小的茶馆子里恐怕多了去了吧?单这家特别了?
我开口,“这茶是好,只是……”
“小声点,最好别说话。”蒋沐做了个手势。
“你这是……”我刚说了这几个字就听到:
“你别和他叫劲了。”
是肖与凡的声音。
我一惊,然后听到茶杯磕在桌子上的声音,“你向着他?”
是千涟。
其实也不必想,肖与凡能约谁?除了千涟还能有别人?
千涟起身,板凳“噌”了一声,“你既然向着他,你约我出来做什么?”
“千涟你坐下,我这是要同你好好说。”
我看看蒋沐,低声道:“你故意的。”
蒋沐转了转茶杯,笑道:“我是故意的,我故意带你过来的。青瓷你听,你再听,这可比茶楼的评书好听多了。”
我不理他,又贴耳过去听。
肖与凡说道:“你现在恨他?”
千涟不说话。
“那是不恨?”
千涟还是不说话。
肖与凡微微叹了口气,“千涟,你和柳老板本就无怨无仇,如今这是何必?”
“可我脸上……我……”
肖与凡立刻接道:“可他不是有意的!不是有意的!”
“千涟,你和少尉是我肖与凡平生最在意的人,你受的苦我知道,可你为自己活一活不可以吗?或者……”肖与凡声音有些低哑,“你为我活一活。”
千涟还是不死心似的,“可……”
“你还有我!”肖与凡突然说道。
千涟不坑声,只听肖与凡声音柔了一些,“千涟,听我的,不要去想太多,别人是别人自己是自己,而你就是我,我就是你。”
良久听到千涟啜泣似的说了一句,“明天,明天就回去唱戏。”
我微微侧了侧身,看着茶杯里的茶,觉得刚才喝下的那口茶真是奇苦无比。
一直以来,千涟用荆棘编了一只鸟笼,把自己困在里面,亦刺着外面的人。肖与凡是那个披荆斩棘的人,而我在他眼里,什么都不是。
我抿了抿嘴唇,琥珀在我怀里拱了拱身子,喵喵叫了两声,我抱着他起身,蒋沐拉住我,“要走了?茶还没喝呢。”
我看他,“你自己喝吧,我喝不下。”
蒋沐“嗯?”了一声,说:“怎么了?生气了?我就是想让你知道他没事,你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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