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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不用，只要过年回去看看就好了……算了，还是初二回去吧。”
　　“怎么了？”
　　“初一他俩回我奶奶家，我……我不知道怎么带你过去，对不起。”
　　“没事儿没事儿，正好留家里。”
　　“陆启。”
　　“恩。”
　　“你家里人都特好。”
　　“那是，不看是谁家的。”
　　大年初一那天早上，方思衍睡得正迷糊，被人摇了起来。
　　“宝贝儿，快起来，起来捡钱。”
　　听到“捡钱”方思衍立刻坐了起来，“哪有钱？”
　　“当然我爹妈那。快点，起来拜年，要压岁钱去。”
　　“……”
　　方思衍看看手机，凌晨六点，第一次见陆启这么勤快，钱的威力真是无穷的！
　　方思衍被陆启拉着直冲陆爸爸和陆妈妈所在的小客厅。陆启笑得跟朵花似的，“爸，妈，早上好，新年快乐！祝你俩永远恩爱永远幸福永远健康开心。”
　　陆妈妈嘴角一抽，“你可以把红包拿来那句补上。”
　　陆启嘴咧得更大了，笑呵呵的，“哪能啊，儿子我是真心祝福你俩。”
　　“行了行了。”陆妈妈拿起两个红包，递给陆启一个。
　　“谢谢爸妈。”
　　陆妈妈把另一个递给方思衍，方思衍踟躇，“阿姨，我就不要了，谢谢您们。”
　　陆启撞撞他，“要，怎么不要，你是第一次来的新媳妇，以后想要就没了，快收着快收着。”
　　方思衍还是犹豫，总觉得不好意思。
　　陆妈妈看着他打趣，“怎么？不愿意要？老公，我没面子，衍衍不收，看来要你来给。”
　　“不是不是。”方思衍连忙说，“那……谢谢叔叔阿姨。”
　　方思衍说着要伸手接，陆妈妈收了回去，“唉，我说，我压岁钱都给了，你连句吉祥话都不说？”
　　方思衍窘红了脸，“我……我祝……祝……”能说的都让陆启说了，方思衍一时脑子停机反应不过来，挖不出词来，窘成了一张大红脸。
　　陆妈妈看他的样子乐了，“那你给我俩敬杯茶吧。”
　　方思衍忙不迭的点头。
　　“要跪着。”
　　方思衍立刻点头，只要不让他说吉祥话，让他做什么都行。
　　陆启爸妈坐在椅子上，方思衍跪在地上端起一杯水恭恭敬敬地双手奉到陆爸爸面前，“叔叔，请喝茶。”
　　“谢谢。”
　　端起另一杯，“阿姨，请喝茶。”
　　“真乖，起来吧。”
　　“谢谢叔叔，阿姨。”
　　陆启站在旁边看着他笑，方思衍被他笑得有点莫名其妙，有什么不对的吗？
　　“走了，该吃早饭了。”
　　早饭后，陆启拉着方思衍回房间说是要补眠。回到房间，关上房门，陆启看着方思衍乐呵呵的。
　　方思衍浑身发毛，“有话快说！”
　　“我没想到你真愿意跪。”
　　“额，那没什么啊，叔叔阿姨对我那么好。”
　　“宝贝儿，你放心我不让你吃亏，等初二我也给咱爸咱叔敬。”
　　“不用了吧，我估计他俩也受不了。”方思衍都想象不出那画面。
　　“要敬的，宝贝儿，你知不知道那杯茶其实有个名字叫公婆茶？咱俩也不用算公婆岳父什么了，反正就是敬给对方父母的。”
　　“……不知道。那我给他俩说声，你回去敬茶。”
　　“遵命。宝贝儿来来来，拆红包，看他俩给了多少钱。”
　　“没多少吧，捏着挺薄的。”
　　陆启看他的眼神十分的无语，方思衍看看他，“你不要告诉我你家压岁钱还用支票？！”
　　“废话，不然发箱子啊？”说话间陆启已经拆开红包，里面是张一块的，崭新崭新的，陆启看着那一块钱怔怔神，把红包翻来覆去的检查，没有夹缝，陆启捏着那一块钱揉揉捏捏。
　　方思衍看他这样乐了，“真多。”
　　“……我明白了，我妈装错红包了！”
　　“好了，给多少都是叔叔阿姨的心意，反正都是你家的钱。”
　　“靠靠靠，这可是老子人生中最后一笔压岁钱。不行，我要找他俩说去，绝对是装错红包了。宝贝儿，你多少？”
　　“一样吧。”方思衍拆开红包，他也是一块的，不过是好几张一块的，方思衍数了数，一共九块。
　　陆启额角抽抽的，把自己那一块钱递给方思衍，“好嘛，你男人我堂堂一土豪，咱俩的压岁钱凑一起竟然只有十块钱。估计能入选土豪最低压岁钱排行榜了。”
　　“额，我觉得挺好。你家要真给我支票的我都不知道怎么接，这样很好。而且而且，你看你的一块是一心一意，我的九块是天长地久，加一起就是十分圆满，多好啊。叔叔阿姨一定很用心才给我们包的这个数字。”
　　“……宝贝儿，我从来没发现你还有这天赋。”
　　“我也是刚发现。”
　　陆启还是郁闷，他人生中最后的压岁钱难道就这样以一块钱收场？最关键的是，都对不起他这么早起来！
　　“怎么这么郁闷？你平时也没少花钱，压岁钱多少有所谓吗？”
　　“宝贝儿，这涉及到我一年的零花钱。我手里的现金都是我的压岁钱，他俩给报销信用卡，不给现金。”
　　“这也没什么吧，你去的地方基本都能刷卡。”
　　“……不要。”
　　“好了，零花钱我们自己赚，咱俩工资加一起总够你零花的吧，大不了以后咱去超市都刷卡。”
　　陆启幽幽地看他一眼，“想当年，哥给一妹子点烟，一次烧了一万多，咱俩工资加一起一年才多少？”
　　“……陆启。”
　　“啊？”
　　“我说你怎么那么郁闷，原来如此，难怪了，现金不足怎么泡妹子，怎么显摆你少爷身份，点烟烧了一万多，土豪到底是土豪，果然和我们这些屌丝不一样。”
　　见方思衍发脾气，陆启怔怔神，连忙想抱住他。方思衍万分不爽的推开，“抱你点烟的妹子去吧，我认识你谁啊？”
　　“别啊，宝贝儿。”陆启腆着脸蹭过去，“宝贝儿别生气，我就是一时有点不习惯，不是惦记点烟的那个，我都忘了她长什么样了。好了，宝贝儿，别生气，来，我搂着你睡觉觉。”
　　方思衍推开他的手，“坐好。”
　　陆启立刻乖乖坐好。
　　“你真不记得那妹子？”
　　“不记得长什么样了。”
　　“那次也没听你说。”
　　“那次？啊，你说我跟你讲我过去的事儿那次。我没想起这事。”
　　“过程。”
　　“我想想啊……啊，我想起来了。好像是酒吧看上的，她吸烟我就给她点烟，她说她不喜欢用打火机，我就拿出一张一百的，她说这点火怎么点得起来，我就把我钱包里的都掏出来了，大概一万多。”
　　“陆少爷追妹子真下本。”
　　“我对你更下本。看咱那房子，能点多少烟。”
　　“……滚。”
　　“唉，宝贝儿，不想听后续。”
　　方思衍歧视的看他一眼，“后续除了开房能是什么？我听着干嘛？”
　　“还真没？她吐我一脸烟，然后说，我一分钱现金都没有，还好意思找她开房吗？之后她就走了。”
　　“……这妹子有个性！不过最后还是落你手里了吧。”
　　“没啊，那以后就没见了。”
　　“……按照小说惯例你不应该心有不甘的追上去吗？不然那一万多亏？”
　　“我倒是做了点事儿，宝贝儿你听了可别骂我。”
　　“我骂你干什么？”
　　“我找人把她绑了，关在一屋里用烟熏了一个多小时放出去了。”
　　“……”
　　“谁让她吐我烟，自作的。”
　　“……”
　　“宝贝儿？”
　　“来，抱抱。”方思衍伸开手把他抱怀里，他还以为陆启把那姑娘关起来要做什么，用烟熏了一个多小时……你是怎么想的啊？幼稚不？
作者有话要说：　　

　　☆、第　33　章

　　33）
　　两人抱一起窝在床上没一会儿就睡着了。十点多的时候，陆妈妈叫他俩起来，有事儿说。
　　因为陆启初二要和方思衍去他那，而且春节时段也不准备回来了。陆妈妈想带着陆启回娘家见见自个爸妈，俩老人想外孙，但问题是，二老以前明着说过，不见方思衍。
　　“衍衍，对不起啊，我们晚上回来陪你吃晚饭。”
　　“没事儿，阿姨，我没事儿。”
　　“要不，宝贝儿你跟我们一起去吧，反正上次也见了。”
　　“不了，没事儿。你们快去吧。”
　　“我和衍衍留下，你俩去吧。”陆爸爸开口。
　　方思衍连忙拒绝，“不用不用，我真没事儿，不用担心我。”
　　“好了，就这么说定了。你俩快去吧，替我向岳父岳母问好。”
　　陆妈妈一时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带着陆启走了。
　　方思衍看着留下的陆爸爸又感动又内疚，“叔叔，你真不用陪我，你们一起去吧。过年本来就是团圆的日子。”
　　“你会下象棋吗？”
　　“象棋？”
　　“中国象棋。”
　　“知道规则。”
　　“来，陪我下象棋。”
　　“好。”
　　于是乎，方思衍陪着陆爸爸下了一下午象棋，一直到陆妈妈和陆启回来还在下，然后那俩围着他俩看。
　　陆启坐在方思衍后面给他出招，陆妈妈……陆妈妈是不敢在老公那里指手画脚的，也围到了方思衍那里，也就是说方思衍有了俩军事，可惜这俩总是政见不和。
　　“宝贝儿，出车，走到这。”
　　“不能走，走过去就死了，应该走马。”
　　“妈，你别瞎搅和，出什么马。”
　　“怎么说话呢？你才是瞎搅和，你了解你爸我了解你爸？动点脑子行不行？”陆妈妈说着拿起方思衍的“车”走到陆启说的位置，然后拿起陆爸爸的“炮”打了过去。“看到没？就送死的。”
　　“你下象棋不考虑后招啊？”陆启拿着方思衍的“相”吃了陆爸爸的刚才那个炮。“还说了解我爸，我爸哪会做这事儿。”
　　方思衍和陆爸爸，“……”
　　陆爸爸向方思衍招招手，使个眼色，方思衍点点头，安安静静的跟着陆爸爸退了出去。
　　他俩一站起来，那俩立刻坐在他俩的位子上。
　　两人静悄悄静悄悄的溜了出去，生怕惊动那俩。
　　“活动室还有一副，咱爷俩去下完。”
　　“恩，好。”
　　刚被陆启和陆妈妈闹了一场，方思衍有点分心，这局很快就结束了，依然是陆爸爸赢。陆爸爸提议他俩也去那俩唠唠磕，重复一下刚才那俩做的事儿。
　　方思衍自然很不厚道的同意了，可惜他俩没走到，那俩已经下完了，问及输赢问题。
　　陆妈妈等着陆启，笑容那个春风化雨，“儿子，你说咱俩谁赢了？”
　　陆启满脸的委屈，万分不情愿的从口中吐出几个字，“您。”
　　“你很委屈？”
　　陆启立刻收了刚才的神情，神情抖擞，“怎么会？您要是专修象棋，现在那些象棋大师都要跪，我输的心服口服！”
　　“这才对嘛。”
　　“妈，我俩说会儿话去。”
　　陆启说完拽着方思衍回房间了，一进门，陆启就跟方思衍吐槽，“你知道我妈多过份不？中间隔着几道弯，她愣是用车吃了我的将，她说她的是飞车。”
　　然后陆启自然不甘心，他又把他的“将”放上去说他的会复活。
　　陆妈妈看他一眼，说了句，“我是上帝，让它死，它就要死。”
　　“……”
　　方思衍听乐了，“阿姨好可爱。”
　　“这哪是可爱！这分明是耍赖！对，宝贝儿，我外公给我压岁钱了，还有你的呦。”
　　“额，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不过他俩这次也小气，就给了一万。”陆启说着拿出一个红包给方思衍。
　　方思衍没收，“你放着吧。”
　　“行，反正咱俩放谁那都一样。”
　　“你……姥爷姥姥有没有说什么？”
　　话说，两人一到陆妈妈娘家，陆姥爷看到只有他俩脸立刻就沉了，说话都开始闹凉风，问陆启，“你爸呢？咋滴？我老了没势力了，就请不来了？”
　　通常这时候陆启是不用回话的，这是陆妈妈是不许任何人说他老公的，陆妈妈十分淡定的回了一句，“说得跟您以前多有势力似的。我老公在家陪衍衍。爸，你说都是当长辈的，怎么就那么不一样？”
　　“……夫人，你女儿又欺负我。”
　　“行了，都一把年纪了，还和孩子闹着玩儿。快进来。”
　　两人进去后再客厅见到一个两人都不认识的年龄和陆启相仿的妹子，两人愣了一下，毕竟这个时间点家里按理不应该出现陌生人，看到那妹子的脸两人就有些明白了。
　　陆启悄声问陆妈妈，“妈，你是不是同谋？”
　　“我用你爸发誓，我和这事儿无关。”
　　“姥爷真厉害，你说他什么时候找的，别说还真和我宝贝儿有点像。”
　　“你这算什么，当年他俩给我找过你爸年轻版的，那才叫像。”
　　“唉？还有这事儿，那人呢？”
　　“你认识啊，你闫叔，你小时候整天喊哥哥。”
　　陆启想了一下，“不对吧，他俩不像啊。我闫叔，那体格现在有200斤了吧。”
　　“你爸长熟了，他长残了。”
　　“你俩嘀咕什么呢？”陆姥姥笑，“来我介绍一下，这是蓝莺，我一好姐妹的孙女，蓝莺，这是陆启，你看看怎么样？”
　　蓝妹子偷眼看看陆启，有些害羞地的说，“你好。”
　　蓝妹子和方思衍的脸型五官布局都有点像，但比方思衍的要柔和的多。陆启看着蓝妹子脑补了一下方思衍的女版，突然脑子里窜出一件事，在遥远的那年，方思衍曾经给过他一张ps成女生的照片。想想那照片再看看蓝妹子，恩，还是自家宝贝儿好看。
　　陆妈妈见陆启没反应，撞撞他，“人家姑娘和你说话呢。”
　　陆启回过神，“啊，你好。”招呼打完就转向陆姥姥，“姥姥，我饿了，能吃饭了吗？”
　　“可以，可以。”
　　陆姥爷家的家用饭桌是张十人座的红木圆桌，坐在桌上吃饭的一共五人。陆姥爷自然坐首座，陆启也是自然而然的走到首座对面的位子，平时他就那位子，但是这次，陆姥爷拍拍他身边的，“陆启，来，坐这。”
　　“不用，我坐这就好。”
　　“过来！”
　　陆启乖乖的过去了。
　　他坐定，陆姥姥才拉着蓝妹子过去，让她坐到陆启身边的位子。
　　“你们年轻人坐一起。”
　　自己坐到蓝妹子的另一边。
　　看着那四个挤在一起，陆妈妈敏锐的发现，陆启和蓝妹子椅子间的缝隙很窄很窄。
　　陆妈妈向陆启投以幸灾乐祸的眼神，她应该带着老公和衍衍一起来的，场面一定精彩。不知道现在打电话晚不晚。
　　察觉陆妈妈的眼神，陆启抬头。
　　陆妈妈手一挥给他显摆了一下自个这边的空落落的半壁江山。
　　陆启嘴角一抽，“姥爷，这边有点热，我……”
　　“老实给我坐着！”
　　席间，陆姥爷和陆姥姥是一直和他俩说话，以各种话题把陆启和蓝妹子联系在一起。陆启将古人“食不言”摆出，全程不怎么说话，偶尔以单音节回复。
　　陆妈妈看着眼前这出，放佛看到当年他俩联合阻挠自己的时候，回想起来，真是别有一番趣味。
　　饭后，陆启就准备走。陆姥爷真同意让他走了，这让陆妈妈和陆启都有点奇怪。
　　“对了，陆启，你的压岁钱……”陆姥爷说着要掏口袋，然后……“哎呀，钱呢？夫人，有没有见我包的红包？”
　　“那红包不是你拿着的吗？”
　　“不见了，我去找找。你俩先别走。”
　　就说嘛，没那么容易放行。
　　接着陆妈妈就被陆姥姥以别的理由叫走了，留下蓝妹子和陆启在客厅。
　　陆启没理蓝妹子，坐到沙发上，打开电视看电视。蓝妹子坐在一边，眼睛一直往他这边看，想和他说话又不敢。
　　坐了一会儿，陆启被陆姥爷叫到一个房间。
　　“觉得怎么样？”
　　“姥爷，您别废这个心劲儿了成不？您要是在家憋闷，就带着我姥姥出去旅旅游，看看山看看水。不比你操这心有意义。”
　　陆姥爷哼哼两声，“我要曾孙。你那个我上次也见了，都不明白你喜欢他什么。你看姥爷给你找的这个，怎么着也比你那个好看吧？听姥爷的，姥爷不会害你。”
　　“……”
　　“怎么不说话？你不是看上我那劳斯莱斯很久了，你结婚我送你当贺礼好不好？还有那块百达斐丽的表，你姥姥上次就说很适合你。”
　　“……”
　　“你哑巴了？行不行给个准。”
　　“不行。”
　　“不行，方思衍的安全我不保证！”
　　“您还想要我这个外孙不？”
　　“没有曾孙，要你何用？”
　　“……那好吧，我走了。”
　　陆启说完转身就走了，陆姥爷瞪圆眼睛，好小子你还真走。
　　“陆启，你别后悔。”
　　陆启回应是，走到客厅跟姥姥告声别，和自个妈说声，“我在车里等你。”
　　陆妈妈看看陆启，跟自个爸说，“爸，你是当父母的，你应该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