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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亦有道-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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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他反应过来时,方才还在与他对话的男人此刻已经掉转了方向,正对着跪在地上的苏凡:“你想救他吗?”
苏凡忙点点头,生怕对方会突然改变主意。
“那你想从今往后彻底脱离这个圈子吗?”
“。。。。。。”
刘五轻笑一声:“如果我现在告诉你,可以放了那个人,也可以从此之后放了你,那么这样的条件,你愿不愿意拿东西来换?”
语气平淡得如同在商量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然而只有苏凡知道这句话背后包含着的残忍,但无论是什么,他都愿意去交换,仅仅是为了第一个理由。
苏凡在方漠不可置信地目光中,颓然地点了点头。
“混蛋,谁允许你这么自作主张,你他妈逞什么英雄!”
方漠恶狠狠地说着,被砸伤的脑袋因为这陡然冲出的巨大声音而震得生疼,
苏凡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薄薄的眼皮下再也不是一如往常的清澈:“方漠,我欠你的。”
“你欠个屁!”
这样大声怒骂着,男人却不再理他。
刘五看戏一般的神态,施施然地说道“你跟我这么多年,我也教了你不少东西,既然你铁了心要走,索性都撇个干净,当年的几个孩子当中我最器重的就是你,练活的指头也属你最灵活,看在我养了你这么多年的份上,我只想要你的一样东西。”
“什么?”苏凡意外居然能找到自己的声音。
“右手的拇指。”
“。。。。。。。”
条件开出,却并不如想象中的那样无法接受,身后的人已经松开了牵制,苏凡茫然地看了看自己的手指,弯曲又伸直,灵活得是那样的理所当然,然而一旦失去了这根手指,他的右手便也等于废了。
只要这个就可以了吗?他从未像今天这样认真地注视过自己的身体。
“我来跟你交换!”方漠声音嘶哑,“之前的一切我通通答应你。”
“无论你提出怎样的条件。”
他从未这样低声下气地求过人,然而此刻他忽然觉得要是刚才答应下刘五的条件该有多好。
他这辈子最怕的事情就是后悔,怕有些事情无法挽回。
刘五转过头,带着些许鄙夷地神色,摇了摇头:“可惜我已经改变主意了,不管你说什么,都已经太晚了。”尔后又对着面前跪着的男人说道:“如何,你想好了吗?” 他乐于欣赏人们在绝望是所露出的疲态,当然他从来都精准地知道什么才是最让人难过的,对于人心的揣测没有人会比他更加纯熟。
“我答应你。”
苏凡的表情一片平静。
刀是现成的,很快就递了过来,锋利的刀口闪着冰冷的寒光,苏凡缓缓拿起刀,上面反射出一张苍白的面孔。
“你要是敢那样做,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方漠从未现在这样绝望无力过,他想冲过去拦住那个傻瓜,然而身体被人死死地按住,如同困兽一般只能发出痛苦的哀鸣。
不理会耳边声嘶力竭的话语,男人举起了刀,对准了还在微微颤抖的拇指重重地砍了下去。
他怕痛,然而直到睁开眼睛后看见露出的小截白骨后,快要窒息的巨大疼痛才席卷过来,原来从前那些人的痛苦并不是他所能想象到的。
紧握着粘稠的手掌蜷缩着倒在地上后,苏凡的心里竟有些松了口气。
这辈子,他终于谁都不欠了。
也许仅仅是一眨眼的瞬间,又或许过了几个世纪那么长,方漠死死地睁着眼睛,除了一片刺目的血红,其他什么都看不见,从来只听说过悲伤这样的词,然而他却不知道用怎样的词来形容此刻的心情,甚至连哭的方式都忘记了。
吃力地站在柜子边上,方才身体上的疼痛,此刻却再也感觉不到了,他不知道是什么带走了他的知觉,但他却清楚地知道,有些事情再也回不去了。
没人愿意再留下看这种惨淡的戏码,包括刘五也仅仅是冷着脸让手下拿走了男人砍下的那根拇指。
空空的屋子里,再不见刚才的紧张气氛,只留下暴风雨过后的苍凉。
方漠颤抖着抱起地上男人,喉咙嘶嘶作响,哽咽着却流不出泪来。
“你原谅我吗?”苏凡因失血而苍白着脸。
“不。。。。永远都不会原谅。”终于有什么滚烫的东西滴落下来,方漠低下头吻了吻他的唇:“你爱我吗?”
男人不回答,只闭上了眼睛。
那样的胆小却鼓起勇气说出反抗的话语,
那样的怕痛却毫不犹豫地砍下残忍的一刀。
这一切一切的原因,他好像是知道的。
47
47、第四十七章 。。。
荣山推开门后,男人正呆呆地坐在病床旁边,没有表情,如同被抽去生气的木偶一般,只有当他走到跟前,才抬起头淡淡地来看他一眼。
身上的血迹已经彻底风干了,再不是一片触目惊心的鲜红,只留下几块深色的印记,荣山知道那是什么,接到男人电话后匆匆赶来的他,正是被这些刺目的印记给吓得半死。
当然,现在他知道那些血迹并不是对方的。
病床上躺着的男人因为麻醉的缘故还没有醒来,然而这种无意识的沉睡中,连眉头都紧紧的皱了起来。
也对,那样的伤不是人人都能够受的了的,更别提这么一个干巴巴的男人了。
刚到医院时,因为断指已经丢失了,所以医生只好将伤口缝合了,本来就不算好看的手掌,现在更是从虎口处就变得空空荡荡,荣山也就是在那时候看见从没掉过眼泪的好友,竟两只眼睛都红了。
直到现在他都没有问对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他不敢问,怕再让对方想起什么。
手上握着刚从楼下买来的冰啤酒,荣山想了想还是递了过去,用啤酒罐子轻轻碰了碰方漠的胳膊,小声地:“喂。”
男人没有抬头,但也并没有拒绝地接了过去,说了声:“谢谢。”
从没有在对方口中听过这两个字的荣山,此刻却也没有任何惊讶的感觉,这并不能让他有一点点的高兴,反倒让他更加难过了些。
做了这么多年的朋友,什么样的状况都遇见过,然而他还没有见到过这样的方漠,两个人互损了许多年,就连上次男人中枪后,他开口的第一句话还是挖苦。
但不知怎的,现在那样的话语无论如何都开不了口,心底大概也隐隐地感觉到,这一次也许真的是不一样的。
荣山想不出要说什么话来缓和沉闷的气氛,索性就拍了拍男人的肩,姑且算是一种力所能及的安慰。
“我很逊吧?”方漠抬起头苦笑着说道。
“呃。。。。”荣山意外地看着他,尔后点点头:“有一点,不过老实说,我还以为直到我进棺材都不会见到这样的你呢。”
他之前也从不知道好友竟是如此地喜欢那个男人。
“哎,你对这小子是真的吧?”
方漠揉了揉泛着血丝的眼睛,像是要把床上的那人看得更清楚似的,自嘲地撇了撇嘴角:“什么真的假的,这些。。。。我都不懂,我只知道这里。”
指了指沾满血渍的胸口:“很疼。”
疼到连每一次的呼吸,都要消耗力量。
说着类似于表白的话语,可是当事人却还在沉睡,荣山突然有些同情起好友了,人人只看过他的嚣张,他的不近人情,却没有人知道他显出悲伤时的表情时是这个样子。
“虽然我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不过现在我真的想拿个镜子给你。”
“为什么?”
“也许连你自己都没有见过你现在的样子。”荣山叹了口气:“不过见不到也好,我怕你会被自己吓到。”
方漠只微微摇了摇头,苦笑着说道:“哪会有这种事。”尔后又看着病床上的男人,声音沙哑地:“你相信吗?是我害了他,这一次。。。。都是我的错。”
“如果他一开始就没有和我在一起,或许现在他还在过平静的生活。”
荣山想安慰他,于是也没有多考虑地说道:“他过去的那种日子,就算没有你,也平静不了多久,所以你没必要。。。。。”
方漠打断他:“至少会是完整的。”
从跟那个人认识的第一天起,他就理所当然的把自己看做对方的救世主一般,哪怕知道这样的想法并不可取,可他还是无法遏制心里早就扎根的优越感,但是直到到最后,自己反倒成了对方的拖累。
有些讽刺,但却是事实。
荣山沉吟一会儿:“那你是打算照顾他一辈子吗?”
“我想是的,只要他活着一天,我就会照顾他,这也是我的责任。”
荣山看着好友,沉默地消化了这句话,对于世人从不相信的永远之类的誓言,他此刻却是深信不疑,因为他知道面前的这个男人从来都不会食言。
“你为什么没有笑我,明明以前就告诉过我。”方漠撸了把乱糟糟的头发,“为什么这次没有说我是自作自受?”
“因为直到现在我都还不能确定,遇见这个人对你究竟是好还是坏。”
没等方漠想明白好友的话,病床上脸色苍白的男人突然发出微微的呻吟,他赶紧将手中冰凉的酒罐放在一旁,俯□去凑到对方的跟前:“醒了吗?”
苏凡睁开眼就见到一张脏兮兮的面孔,直到视线逐渐清晰,他才认出眼前的人就是方漠,昏睡过后,也不知道究竟过了多久的时间,但是视野里的这张脸的的确确变得十分憔悴。
经历了那样的事,以至于现在安静地躺在这里倒越发地显得不真实起来,右手被绷带牢牢地缠上,无法动弹,但总觉得跟随了自己20多年的那根手指还在。
不过他知道有种感觉叫幻肢痛。
“你。。。。”本想问对方感觉怎么样了,但是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方漠顿了顿说道:“想喝水吗?”
苏凡摇了摇头:“你的伤怎么样了?”
被问到早已经忽略的伤,方漠只觉得有些羞愧,仿佛背叛了对方的感觉,于是也不愿意多提及,只说道:“那种事情,你不用担心了。”
两人说着话,荣山找了个借口离开,只在出门的前一刻,深深地看了苏凡一眼。
有了单独相处的空间,病房内却没有再响起说话的声音,两个人各怀心思地在等着对方开口,唯一不同的是一个想说对不起,另一个想说没关系。
最终还是苏凡开了口:“你怎么都不说话。”说着竟笑了笑:“我还以为你会跟我道歉,哈。。。。我连安慰你的话都准备好了呢。”
故作轻松地说着话,然而对方的表情却没有任何好转,甚至僵硬地转过头去,声音也有些颤抖地说道:“我没有说这句话的资格。”
苏凡看着纯白的屋顶:“方漠,其实就算你当时不在,我最后的下场还是会这样,这并不是安慰你,而是事实,所以你不用觉得你做错了什么。”转过头看着撇过头的男人又接着说道:“仔细说来,是你救了我。”
那时候的勇气并不是凭空得来的。
苏凡还在絮絮叨叨地说着话,这大概是两人相处时,说得最多的一次,然而越到在最后,声音越小了下去,但却并没有停止,直到一直撇过头的男人突然转过身抱紧他,他才惊讶地闭起了嘴巴。
“我不会说‘对不起’,我也希望我们之间永远都不要出现这三个字,如果你真的想安慰我,那就把你剩下的时间都交给我。”
苏凡觉得脖颈有些温湿的感觉,他突然很想看看那张英俊的脸上此刻的表情。
48
48、第四十八章 。。。
沉寂了许久的门突然“咚咚”响了几声,尔后探进来的是一张黝黑的脸,带着些许尴尬的表情,眼神不自然地四处乱看。
“伤口还疼吗?”语气是少见的温和。
苏凡侧过脸有些好奇地看着他,赶紧坐起身,单手撑着床铺挪了挪位置:“已经好多了。”
“是吗,那就好。”男人就着病床边空出的凳子坐下:“他人呢?”
只不过离开片刻就不见身影的好友,还真是令人惊讶。
想到刚才无意间碰到男人肩上的伤时,苏凡就又开始担心起来,好不容易把那人劝走,这会儿也不知到底怎么样了。
这样跟对方解释,从未给过他好脸色的男人,也只不过微微点了点头,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反倒安慰起他来:“他没事的,你别多想。”
苏凡立刻识相地“嗯”了一声,也不知是这份善意来得太突然,又或者是对面前这个男人的畏惧由来已久,他显得有些木讷,看着对方微微低下的头,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你知道,那个其实。。。。。”男人一贯圆滑的的话语此刻变了调调,开不了口似的。
苏凡也吃惊地看着他。
“其实我一直都不大瞧得起你。”
这迟来的后半句话并没有多让人意外,平静地如同一句早已验明的真理。
苏凡的反应也只不过是愣了一愣,随即又了然地点点头,这样直白的话真正蹿进耳朵里,倒也不是那么让人难以接受,又兴许是对方长久以来的眼神一直在告诉他这一事实。
习惯了倒也好。
不明白为什么要在现在跟他说这句话,苏凡在不解的同时,突然生出一点点怨恨,可那点如同火星子般的情绪,还没等燃烧起来,就被瞬间扑灭了。
长久的忍耐已经让他忘记了脾气。
“咳,真他妈的烦。”男人忍耐着拍了下腿,尔后站起身背过身去小声地:“抱歉,我收回前一句。”
“可能我这一回真的是看错了,你知道我这人不习惯跟别人道歉,不过现在我还是想告诉你,其实你也不是那么差劲。”
扭捏了半天,可最终说出的话似乎并不如一开始想的那般诚恳,甚至于听起来倒有点像一句勉强的鼓励。
即便是这样,坐在病床上的人还是觉得十分难能可贵,感激的:“谢谢。”末了看了看背过身的男人接着说道:“其实你也是个好人。”
话音刚落,方才还一脸凝重地琢磨该怎么道歉的男人,此刻又拧着眉猛然转过身:“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看上去像个坏人吗?”
“不不。。。。”
“。。。。。。。”
意识到自己的诚意欠缺,荣山又尴尬地摆摆手:“算了,你这小子还是不太讨人喜欢。”想想又补充道:“不过还是有人喜欢你,知足些,对他好一点,我那朋友平时看起来聪明地不行,可有时候又蠢得要命,你别趁机使诈,以后凑活着过吧。”
“少惹些事,我是没力气再替你俩善后了。”
字里行间是难得的认真,但这通又是指责又是托付的话,弄得苏凡不知该怎么回应,于是有些难堪地踢了踢脚边的被子。
“你好好休息,我先去看看方漠。”
荣山捋了捋衣领,随即开门走了出去,他这人一贯四面玲珑,同各种人物打交道都游刃有余,然而,此刻他却不知道该怎么跟眼前的这个男人相处,多呆一分钟,他都觉得自己兴许压根就算不得是个好人。
他不想有这种令人厌恶的感觉,索性就早点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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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着冰冷号牌的骨科室,方漠实在是很不想进去,单是回响着自己脚步声的空荡的走廊就足够让人觉得烦躁,自从上次经历过死尸般躺在这里的事情后,他就对医院这种地方充满着深深的抵触。
想到刚才自己几乎声泪俱下的告白,不禁有些觉得难以置信,明明已经足够真心,就连自己都险些刺激到泪腺,但那个男人还是没有给出令人满意的答案,意料中的场景并没有出现。
除此以外自己完全不争气的手臂,也在不恰当的时候掉了链子,强烈的痛感莫名其妙地出现在等待回应的时刻。
“方漠?”
门刚推开一半,里面的的人就抢先出了声。
“啊,我就是。。。。。”
虽然有些疑惑,但还是礼貌回答的方漠,在看清楚办公桌边坐着的人后就愣住了,想着要不要就此退出去,面容清秀的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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