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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哼！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赵袁对你什么意思！什么工作能配车又配房的？每个月工资还那么高？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如果愿意跟他就点个头就可以了，你一直这样算什么意思？”
　　　　凌嘉言不搭理他，粘到凌嘉宇身边说“没什么意思，你也说了，现在那个工作有那么好的待遇，干嘛不干？”
　　　　“少跟我忽悠，你知道我问的是什么意思！”
　　　　凌嘉言想了一会儿说“我也不知道，看上这些钱了吧。”
　　　　洪雪白了他一眼，然后淡淡的开口“赵袁刚打电话给我了！你不接他电话对吧？”
　　　　凌嘉言看着他，一副你知道的样子，也不开口，等着她说。
　　　　“他又逼你了？我说凌嘉言，你到底怎么想的？不要一边到处交女友，一边还跟他纠缠不清的！还是……”
　　　　“没有那个还是了。”
　　　　洪雪不说话了。
　　　　赵袁又打电话过来，凌嘉言还是不接，然后他就打给洪雪。
　　　　“他说今晚的酒会要你去，对方是加拿大人。不过不用担心，对方也带了翻译。”
　　　　凌嘉言嗯了一声躲进卧室睡觉，让洪雪走的时候叫他。
　　　　西装、领带、皮鞋甚至到袜子都是赵袁一手包办的，每次出去，赵袁都会先带他去商场从头到脚都买齐，美其名与，不能丢公司的脸。
　　　　酒会很热闹，凌嘉言对那个加拿大人的翻译很感兴趣，虽然不认识，但那个人的声音很好听。
　　　　“你好。”凌嘉言端着酒杯靠过去，然后伸手“我叫凌嘉言。”
　　　　那人莞尔一笑，很斯文。
　　　　“你好，我叫尤骆。” 　　　　　　　　　　　　



第六章

　　　　有些东西太深刻，隐藏的再深，忘记的再久，也会因为一丝涟漪而泉涌。
　　　　凌嘉言只是放下手，对着他笑了。
　　　　“你，没事吧？”
　　　　“没事。你叫尤骆是吧？”凌嘉言强迫自己镇定，但杯子里微颤的红酒似乎出卖了他“我记住了。你也记住，我叫凌嘉言。”
　　　　那人微微点头，一笑，转身离开，消失在那些旋转的舞者中。
　　　　“嘉言？你没事吧？”赵袁凑过来，有些醉意，突出的气息含着红酒独特的香味。
　　　　“嗯。我想先走了。”
　　　　也没等赵袁同意，放下杯子就离开了。
　　　　气温有些低，凌嘉言拉了拉衣服，从口袋里摸出香烟，还没点上，就被人从嘴里拿了出来。
　　　　赵袁站在他身后淡淡的说“别吸烟，对身体不好。”
　　　　“你吸得比我多！”刚说完，手里不知何时又多了一根，点上。
　　　　“再过会儿吧，我也快走了，一起？”赵袁像是在征求他的意见，把手里那根香烟刁在自己嘴里，凑近他，引燃。
　　　　凌嘉言本能的往后退了一点，把烟夹在手上。
　　　　“是平等的询问？还是出于上司的压制？”
　　　　“询问吧！”
　　　　“我不想等你。再见！”凌嘉言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走了，工资别忘了付！”
　　　　赵袁站在原地傻笑的看了一会儿，许久才说了句“还是这样，从来都不为别人想想。”
　　　　凌嘉言这几年经常去一个地方，叫做一杯，是一家咖啡厅，老板是个很漂亮的女人，年纪不大，至少看上去很年轻，没人知道他的名字，所有的人都管他叫红姐。
　　　　“小凌，今天心情不好？”红姐趴在吧台上看着他。
　　　　这个时候人并不多，一杯放着轻柔的音乐，那些音符总能渗入人心。
　　　　有人说，是为了这音乐才来一杯的。
　　　　“恩。不好！”
　　　　“怎么了？说出来听听，憋着可不会憋出好心情的。”
　　　　凌嘉言停下原本搅动的手，把勺子放在一边“我找到我不见得东西了。“
　　　　“那不是很好么？”
　　　　“那不一样，东西是找到了，可是，和以前不一样了，也不是我的了。”
　　　　“呵呵……小凌，听姐姐一句。”红姐给他换了杯咖啡，上面有巧克力酱画的花纹，复杂却平凡出奇的让人舒心“什么都不要管，问自己的心想干什么。？”
　　　　“红姐，这不一样。已经不是我想干什么的问题了……”
　　　　咖啡馆的灯总是昏暗的，这种光线的优势就在于脸上的那些表情，不会让众人一览无遗。
　　　　“我已经不想在搅乱别人的生活了……”
　　　　“小凌，你知道第一次看到你我想到什么了么？”
　　　　“我知道，小青，你跟我说过！”凌嘉言喝了一口咖啡，有点苦，眉头不禁皱了一下“你说那个时候我坐在你店门外的背影就像小青一样，以至于你以为就是的，所以后来才让我过来打工的。”
　　　　“你知道吗？像你们这种人，到底还是不会为别人考虑的！有些事情，说到底只是不敢！”
　　　　“不是吧红姐！我没这么差吧！什么叫从不为别人考虑！”
　　　　“你呀，和小青一样，总以为自己做的很好，总以为已经把别人排在第一了，可事实上做起事情来做事最伤人的！”
　　　　“哪有！别冤枉我！小青也是，他没那么差！”
　　　　“我都知道，这就是你们这种人的缺点！永远也不知道已经把别人伤的很重了！小凌，你知道洪雪怎么跟我说的么？她说，当初要是没遇见你她就会过跟现在完全不一样的生活！洪雪是个好女孩，从来没有抱怨过什么，两种生活她都能欣然接受，只是，你不知道，现在这样的生活她有多心痛！”
　　　　“现在……现在很好阿……”
　　　　“小凌！关于嘉宇的事我也不好插嘴，可是洪雪说了，他最心痛的是你当年带着嘉宇离家出走了，她问我是不是如果没有碰到你，你们就再也不会见面了，她说你是一个从不为别人考虑的人，可是却能坏到让人没有办法揪出一点错！洪雪，果然是最了解你的那个人！”
　　　　“红姐，我不开心哎！你还说这些！”
　　　　“小凌，我只是想让你知道，别走上小青那条路，那是一条不能回头的路！” 　　　　　　　　　　　　



第七章

　　　　“不能回头……”凌嘉言靠在电梯里看着数字。
　　　　“如果不能回头，从一开始就不要去走不就好了么！”
　　　　家里的餐桌上放着洪雪做的饭菜，稍微热一下一个人对着空旷的屋子吃饭。
　　　　“小言！我叫你言言好不好！”
　　　　“从今天起，你就跟着我了！记着！我叫尤骆！你这辈子都不能忘记的名字！”
　　　　“凌嘉言！我……我想过了，我还是喜欢你！”
　　　　“你才不会讨厌我呢！我喜欢你！你呢，也一定喜欢我！”
　　　　拿着筷子的手微微的颤抖，啪的一下，有一滴眼泪掉进碗里，渗入底部。
　　　　“我该怎么办！”放下手里的东西趴在饭桌上，空荡的客厅回响这那哽噎的声音“我该怎么办……妈……”
　　　　睡梦里，那个久违的梦境就像真的一样，牵着他的手一起从天台跳下，那句话谁也没有做到。
　　　　只是现在，已经不似从前，可以不顾一切的牵着你的手离开这世界，或者是，不敢。
　　　　“你好，我找尤骆。”
　　　　“不好意思先生，请问你是？”
　　　　“麻烦你告诉他凌先生找他。”
　　　　“嗯，好的，请您稍等。”
　　　　会议室里，尤骆接过凌嘉言的计划案，那是一份关于方亚新大厦的计划案，在偏离商业中心的地段盖一栋商业大楼。
　　　　“这是一个危险的提案。”
　　　　“这点我们也懂，不过这次是希望方亚能够重新开发一个商业中心，就像连环扣一样，这幢商业大厦将会是一个开始。”
　　　　“凌先生，这风险那么大，我觉得……”
　　　　那个称呼就像一根刺。
　　　　凌嘉言坐正了身体“可是除了风险，利润也是相对的，那里只是居民区，改建的成本大大低于商业区，要知道如果拆除原有的商业大厦那笔遣散费可不低，再者，如果在哪里盖一幢商业大厦的话，必然会带动周边的商业发展。”
　　　　“确实，那请凌先生转告赵总，我们会考虑这次的提案，两天之内会给你们答复，怎么样？”
　　　　凌嘉言刚踏出会议室，身后突然有人叫他。
　　　　“小言？”
　　　　欣喜的回头，对于这样的称呼是如此的熟悉，不管时隔多少年，有些事永远也忘却不了。
　　　　“尤骆……”
　　　　“怎么了凌先生还有什么事吗？”
　　　　“唉？”
　　　　“小言！真的是你？”
　　　　凌嘉言这才明白，不知从什么起，小言并不能代表什么。那已经不再是谁的专属了。
　　　　不过这也很意外，从那时候起到现在少说也有四年多了，于威变了很多，凌嘉言只是笑笑，并不想多留。
　　　　“原来凌先生和我们总裁是旧识？”
　　　　“总裁？方亚的总裁是你？”
　　　　这所有的一切都只是一个巧合，凌嘉言第一次在医院看到于威的时候就把他误以为是尤骆。其实，尤骆是他的哥哥。
　　　　从来都没有了解过他的家庭，如果那个时候有那么多心思，那么在碰到于威的时候就不会错过了。
　　　　“小言，我找了你很久。”
　　　　在公司对面的餐厅里，三个人一起共进午餐，这么多年于威没有想过会这样碰到凌嘉言。
　　　　“于总，请别这么叫我，我跟你不熟。”
　　　　于威有些尴尬的低头给自己到了一杯红酒。
　　　　最后还是尤骆缓和了气氛，三个人再次商谈了关于这次提案的内容。饭后于威让尤骆自己先回公司，他非得送凌嘉言回去。
　　　　车里，凌嘉言给赵袁打了电话说方亚的总裁要过来。
　　　　“你现在过的都还好吧？”
　　　　凌嘉言刚放下电话，把车窗摇了一点下来“挺好的。”
　　　　“小言……”
　　　　“我说了不要这么叫我！”凌嘉言突然有些生气，说完后才发现自己的态度“对不起。”
　　　　车里是一片死寂，一直到赵袁那边，在停车场里于威拉着凌嘉言说“小言，其实关于尤骆，我……”
　　　　“行了，不要跟我提尤骆！当年在医院你就知道对不对！我拉着你叫尤骆的时候你就知道……都开什么玩笑…！”
　　　　“小言，对不起，可是那个时候尤骆根本就没有醒，而且我妈身体一直不好，如果我告诉你那又怎么样？你能去见他吗？还是他能来见你？”
　　　　凌嘉言闷声不响的关上车门，对于他的解释无动于衷，如果那个时候告诉他，他就会回去找他！凭什么不相信他凌嘉言没有那个勇气？
　　　　只是现在，却没有那个自信这么说。
　　　　于威对于凌嘉言的冷淡也习以为常了，那段时间他跑回去找他，他也是这样，起初只想知道那个和他哥一起跳楼的人究竟是谁。在于威的印象中，没有人能够让尤骆那样的人做出这样的举动。
　　　　和赵袁简单的见了一下面，于威却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当场就给了赵袁答复。
　　　　凌嘉言是一个公私分明的人，他并不认为个人感情可以放到工作上“于威，虽然我很开心你能接受我们公司的提案，但是我希望你的初衷是做好全方位的考虑的。这毕竟是一个赌。”
　　　　“那我就赌你能让它成为商业中心。”
　　　　凌嘉言一愣，随机说“于总真是抬举我了，如果你的赌注就只是我的话，不得不说风险很大，但是我想我不会让于总失望，这个方案一定能成功，我会让他成为另一个商业中心。”
　　　　“借你吉言。”于威签完字对着坐在对面的赵袁说“我希望这个工程尽早开始，前期的调查也交给你们公司，另外整个工程也全部外包给你们，但是我要求你们每天给我一个详细的进度报告。”
　　　　“这个没问题。我会让嘉言定期给你报告。”
　　　　于威离开后会议室就剩下赵袁和凌嘉言两个。
　　　　赵袁的公司并不大，所有人加起来包括赵袁在内也就是三个人。
　　　　凌嘉言整理着一桌的残局，赵袁在一边看着他，不，确切的说是盯着他。
　　　　凌嘉言被盯得有些不自在了，终于抬头对赵袁说“你到底有什么想问我的？”
　　　　赵袁大笑了几声走到他身边拿起那封合约书“想不到你这么厉害，一天时间就可以把方亚拿下，我是不是得考虑给你多少提成？”
　　　　凌嘉言拿过他手里的那份东西和那些资料放在一起“你是话里有话吧？”
　　　　走到会议室门口还不忘回头对赵袁说“我和方亚的总裁一点关系都没有。”然后才出去把那些资料全部交给万华让他收好。
　　　　万华一边嚼着口香糖一边不乐意的摘下耳机，嘟囔了几下还是乖乖把所有资料都分好类。
　　　　“万华，跟你说了多少遍了，把鞋子穿着！这地不干净！”
　　　　“没事，今早我找阿姨拖过了！”万华踮着脚在地上一蹦一蹦的嘴里还哼着那些压根没人知道调调。
　　　　“懒得理你！”凌嘉言做回自己位置开始整理一些要用的资料。
　　　　赵袁在会议室吸了根烟才出来，吸烟的时候对于凌嘉言离开前的那句话酝酿了半天。
　　　　最终还是觉得那种感觉像是正好被自己捉奸在床然后给的那个解释？ 　　　　　　　　　　　　



第八章

　　　　计划案一下来，方亚那边也开始忙了，尤骆对于这件事一直耿耿于怀，于威做什么都考虑的很周到，可是这次的提案显然于威有点过于心急，所有的调查还没开始他却一个人跑去那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公司公然跟人家签约？
　　　　“哥？怎么了？干嘛一直皱着个眉头？”
　　　　“小威，应该是我问你怎么了？你怎么可以这么冒然接下呢？要知道开发一个商业圈不是靠一幢商业大厦就可以的！我们根本就还没有这个把握，所有的调查也都还没开始，就这么接下来的话风险有点大吧？”
　　　　“哥，相信我！我……”
　　　　“就因为你相信上次那个人？”
　　　　“这个提案是小言想出来的，我想给他一个机会，再说，一旦成功利润确实很可观。”
　　　　尤骆看着于威满脸笑意的样子就难受，这是赌上整个公司的利益，他却只因为简单的一句相信和给他一个机会吗？
　　　　于威拍拍尤骆的肩“哥，你就放心吧！我一定会让这个计划成功的！你也该相信我，我明白其中的利弊，我也是再三衡量才做的决定。”
　　　　尤骆叹了口气，微微的说“算了，既然接下了那就要做好，我会把周边所有的调查都在三天内给你的。”
　　　　于威说不急，可以慢慢来，然后搭着尤骆的肩亲昵的说道“目前最急的该是柏莹姐生日。”
　　　　“你亦有所指。”
　　　　“当然，这女人过生日嘛……哥，不是我说你有点情调好吗？”说着于威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两张纸“给，我给你在这家定了烛光晚餐，另外至于礼物这种东西就不要我准备了吧？”
　　　　尤骆欣然接受了“可是该买什么礼物？”
　　　　“你不是吧，这也问我？”
　　　　“那你买了什么？给个参考嘛！我怎么知道女人都喜欢什么东西！”
　　　　于威无奈的拍拍他的肩“不急不急，还早着呢，你慢慢想吧……”
　　　　“喂！怎么走了？这么没义气？给点提示啊？喂？”
　　　　那份计划案中的中心地段是在遥水湾附近，那里有两幢出名的建筑，一栋楼叫西子楼，是商务楼，而他的旁边是一栋居民楼，叫具名楼。
　　　　就是看重这两栋楼才把中心圈定位在这里，那附近有一大片普通居民房，零零散散的坐落着。
　　　　赵袁和凌嘉言做过调查，那里一共有三十多户人家，也已经和大部分居民商量过搬迁的事情。
　　　　而方亚那边尤骆也看过，地形是不错紧接商务大楼临近居民大楼，交通便利，只是这些居民的搬迁问题就成了首要的困难。
　　　　尤骆认识凌嘉言，就上两次见面，那个男人给他的印象并不是很好。
　　　　“凌先生，你好！”尤骆伸手，仅是表示最基本的礼貌。
　　　　凌嘉言一愣，缓过来的时候赵袁已经和他握上了。
　　　　“你好。”
　　　　凌嘉言也觉得有些失态，马上说“这位是我们老板，叫赵袁，这位是方亚那边的副总，尤骆。”
　　　　两人礼貌性的寒暄了一下，尤骆却说要和凌嘉言单独谈谈。
　　　　本以为是关于这次提案中的一些事情，凌嘉言跟着他走到一边，赵袁已经在车上等他了。
　　　　“嗯，是什……”
　　　　“凌嘉言！”尤骆突然开口把凌嘉言吓得后半句话都没问，呆呆的看着他，对于这三个字，凌嘉言听的出来，他很生气，可是怎么也没弄明白他生气的原因。
　　　　“我不知道你到底用了什么办法让小威签那份合约的！”
　　　　“我没……”
　　　　“行了，真以为我不知道！”
　　　　凌嘉言觉得好笑，什么叫用了什么方法？是他于威自己要签的！事先不也提醒过他有风险吗？
　　　　“你知道？你知道什么？”
　　　　“凌嘉言，对你的事我不想了解的太过详细，但是我告诉你，我不会再让于威感情用事了！”
　　　　“感情用事？你根本就什么都不知道吧？”
　　　　“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可是小威的哥哥！当年小威高考的时候突然不见了还不都是因为你！我不知道？我告诉你，他什么都告诉我，就连当年你们的关系我都知道！我只是不想把事情弄大才没有说，好不容易小威正常了，你却还来？真是想不通你有什么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