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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跟你是什么关系？如果我杀了他，你会想杀了我么？”　
　　
　　“你说的是哪个陈启？以前的那个人的话，大概是个优秀的心理医生，我跟他在赛马场有过几次交谈，”尹业轩想了想，“现在的这个人的话，大概是一个利益伙伴的手下和……”弱点……尹业轩想到这里不由自主地微笑起来，他喜欢把那种能够左右大局的秘密牢牢握在手心中的感觉。　
　　
　　“至于他活着不活着我不在意，但是有人在意，杀了他，如果只靠你自己一个人，永远就不用指望能活着回去了，”尹业轩神色从容地说道，“告诉我情况，我会在一定的范围内帮你。”　
　　
　　“我开枪射中了他的一条腿一只胳膊，就是这样，我不需要你帮我。”程茗拒绝，肩膀上的疼痛越发难忍了，他缩在车子角落里，远离尹业轩，一声不吭。　
　　
　　“程茗，你好像有点不对劲……”尹业轩敏锐地察觉出来，就他所了解的程茗，不是这种浑身是刺的感觉，“陈启跟你说了什么么？是有关你哥哥的事吗？而且你不该再遇到陈启的……”　
　　
　　尹业轩注意自己提到程越时，程茗神色中厌恶、痛苦、怀疑混杂，然后程茗侧过头，避开尹业轩的视线。　
　　
　　发生那件事之后，对于现在这个陈启所做过的一些事，尹业轩早有耳闻，他明白了过来：“你知道了什么事么？”　
　　
　　“尹业轩，你又知道什么事？”程茗讥笑道，他胡乱弄起遮住自己视线的头发，露出眼睛盯着尹业轩，他的眼中充满了敌意。　
　　
　　对于尹业轩来说，现在这个程茗看上去真像一只刺猬，把自己浑身的刺都竖起来，却不知道自己最脆弱的肚子早就暴露了出来，尽管眼中是敌意，但是其中的底气对于尹业轩这种人来说远远不足，反而看上去十分可爱。　
　　
　　“程越爱你，不是么？”　
　　
　　程茗感到自己大脑被什么锐利的物体猛地一刺，然后什么的东西轰地一声充满了脑海，他咬牙，半天才结巴地说完整一句话：“不要……要用‘爱’那个字……”他绝对不接受这种恶心、扭曲的感情，为什么尹业轩会知道。
　　　　　　　　　　　　　　　　　　第　16　章
　　程茗感到自己大脑被什么锐利的物体猛地一刺，然后什么的东西轰地一声充满了脑海，他咬牙，半天才结巴地说完整一句话：“不要……要用‘爱’那个字……”他绝对不接受这种恶心、扭曲的感情，为什么尹业轩会知道。
　　
　　“我自己判断出来的，其他人我想他们不知道的。”尹业轩说道。
　　
　　“别提他！”程茗用没有受伤的那只手手背在自己脸上乱蹭，把脸弄得通红，样子显得有些狼狈。他不想想起程越，不理会任何有关程越的事。他感觉自己好像被背叛、被抛弃了一般，原本最亲密、信任的哥哥变成了一个恶心、变态让他无法接受的人。
　　
　　“程茗……你还好么？”程茗的反应让尹业轩有些诧异，程茗会表现得无法接受是在他的意料之中，但是程度似乎太过深了。
　　
　　尹业轩抓住程茗的手腕，当程茗抬起头的那一瞬间，尹业轩诧异地发现程茗眼泪流了满脸，而他自己似乎还不知道自己哭了，尹业轩思索了几秒，然后将程茗拉近自己怀里。
　　
　　怀里的人颤抖了很久，终于尹业轩听到了哭声。
　　
　　程茗想起了很久之前做过的一个梦，梦里他被许多张着妖怪头的小朋友欺负，他拼命地跑开，终于他看到了程越的背影。
　　
　　他上前拉住他，等程越回过头，程越却也长着一张妖怪的脸，接着幼时的他从梦中哭着惊醒了。
　　
　　要是程越不是那个程越，他还能有什么？要是不是的话，他又能去哪里……
　　
　　为什么会抱着这种莫名其妙的情感……程茗紧紧攥紧自己的手，这一切都不该发生……
　　
　　程茗哭完后也冷静了许多，他感到头疼欲裂，不知道是心理原因居多，还是哭过头的缘故。
　　
　　“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能送我去医院么？”程茗说道，他的手臂的疼痛好像还加剧了。
　　
　　尹业轩微微低头不语，低头查看程茗的伤势，程茗一恢复理智，第一件事就是跟自己拉开距离，一瞬间，尹业轩明白了程茗为什么对程越，这次表现得异常的激烈和排斥，不像他一贯的风格。
　　
　　通过有限的相处，尹业轩知道程茗的自我保护感十分强，不仅仅是针对他，更是针对程越。
　　
　　因为知道程越对自己怀有另外一种心情，程茗潜意识里害怕程越做出他所惧怕的事情，加之乱伦对于普通人来说的确无法接受，所以才如此反应。
　　
　　“没伤到筋骨，”尹业轩松开了程茗的手臂，“有没有感到恶心、想吐？如果没有我想不用去医院。”
　　
　　程茗盯了车子上毯子半响，才说道：“你不觉得很恶心么？”
　　
　　“恶心……？”尹业轩想了想，“也许对于别人来说很恶心，我这种事并非没有见过，虽然不是习以为常，但是却也不至于觉得恶心反胃。”比乱伦更恶心的事这世界上还有很多……
　　
　　尹业轩的思维被带远了，他突然记起了来这的目的，想象中的计划厌让他有些许血脉贲张的错觉，那是报复带来的快感。
　　
　　不过目前得先把这兄弟俩的事情处理完把，毕竟是他欠他们的。
　　
　　“程茗，我不管你怎么想，我们得找到程越，然后我想你们得马上回国……”
　　
　　“为什么？”
　　
　　“因为我想陈启还不至于跑到你们国内去折腾你们。”
　　
　　“我是说你为什么帮我们？尹业轩……”程茗语气中带着自嘲，“我一直不觉得你是个热血心肠的人，你有时候看我和我哥的眼神就像是在看戏，原本我以为是我的错觉，我现在明白过来，你既然早知道我哥喜欢我，那么你是不是一直在悠哉地欣赏乱伦的现实情景剧？”
　　
　　程茗抬起头直视对方，却发现他根本做不到，尹业轩却气定神闲，一双黑色的眼眸看不出任何情绪，他的样子就像当初他第一看到时那样好看、吸引人。
　　
　　在尹业轩的注视下，程茗感觉自己的怒意、痛苦、迷茫暴露得一干二净，没有任何底气，连此时的谴责好像也变得有气无力及没有必要。
　　
　　“程茗，我没有那么坏，”尹业轩的声音非常轻，但是听上去却说服力十足，“我只是想帮你们，顺手而已。”
　　
　　程茗低着头没有说话，他感觉自己很累很累，不知道该去相信什么，有那么一瞬间他想自暴自弃相信尹业轩的话算了，但是接着尹业轩却先放弃了。
　　
　　“我就知道你不会相信……不过我想你最好不要告诉程越，你们父亲的死跟我有关系。”　
　　
　　程茗猛地颤动了一下，睁大了眼睛，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各种复杂的情绪、思维混成一团。　
　　
　　“别急，听我慢慢说。”尹业轩用双手按住程茗的肩膀，随后有捂上对方的脸颊，这种亲密的姿态更容易控制局面，而且尹业轩确信程茗对他是有好感的，这种动作也不会不恰当。　
　　
　　“我并非是故意的，等我离开了我才知道发生了这么一件事，他们的目标是我，但是好像发生了什么错误，导致你父亲身亡，我想也许是我和你父亲的车子相似的缘故。”　
　　
　　程茗沉默了半响，才问：“尹业轩，你到底是做什么的？”　
　　
　　“具体做什么说起来也有些复杂，”尹业轩说道，“我父亲是华裔，母亲身上也有一半的华人血统，所以我的外貌和你们看上去差别并不那么大。尹业轩这个名字其实我并不怎么用，这个名字是我父亲在世时给我取的。我还有一个同母异父的小妹妹，她生了病，她得的病需要长期治疗，但是技艺最好的那个医生因为某种原因死活不肯离开你们所在的城市……”　
　　
　　“我和我的母亲发生了一些争执，后来我背着她带着我的妹妹离开了，在此期间，我断了跟以前所有人的联系来确保安全，你的父亲被牵扯进来我很抱歉，这是我欠你们的……至于为什么不让你告诉程越你也明白原因。”　
　　
　　程茗当然明白，自己哥哥性格冲动、爱憎分明，还是让他知道了自己的父亲是做了替死鬼，拼了命也会想要报仇，根本不会管尹业轩是否无意为之，而且……如果对方的身份真的深不可测，报复只会给程越带来麻烦而已。　
　　
　　“所以这是现在来救我的原因？”　
　　
　　尹业轩侧着头，程茗只看清他的嘴角微微勾起，对方的表情显得有些深不可测。　
　　
　　“不，我本来只打算救你一次的，然后就两清，这一次并不想来救你。”他从来都不是个喜欢多管闲事的人，但是挂掉陈启的电话后，尹业轩发觉自己迟疑了，他对程茗的好感似乎比他认为的还强一点，但再打电话却没有人接听，赶来这里却发现程茗自己逃出来了，情况意外的有趣和惊喜，让他觉得自己的迟疑并不是那么糟糕。　
　　
　　“那你是路过了？”　
　　
　　尹业轩不置可否，只是问道：“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我想你虽然不想再见到程越，但不至于对他不管不顾。”　
　　
　　“尹业轩，”程茗伸手抓住对方的西装，语调很低沉，“你欠我和程越的可不止一条人命，你认为救我一次以命换命就足够了么……”尹业轩只是皱了皱眉，猜测不准程茗接下来想说什么。　
　　
　　“是……？”　
　　
　　“所以麻烦你找到我哥，给他打个电话，说我知道真相后接受不了回国去了，他会马上回国找我的。”　
　　
　　“……”　
　　
　　程茗回过神来仔细想了一下自己的说的话，今天这是怎么了……这种前言不搭后语的程度，他觉得十分窘迫，尹业轩更是直接笑出声了。　
　　
　　“好，”尹业轩语气中仍旧有笑意，“可是你自己实际打算怎么办呢，程茗？”
作者有话要说：趁我还在连载……愿意留言的赶紧留吧Q　Q　
　　　　　　　　　　　　　　　　　　第　17　章
　　“好，”尹业轩语气中仍旧有笑意，“可是你自己实际打算怎么办呢，程茗？”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不想回国，不想再和他接触了。”程茗语气听上去很平静。　
　　
　　“可是你还没有成年吧，你想过日后的生活么？你总不会愿意在X国当个黑户口的……”　
　　
　　“尹业轩，我不知道，让我再仔细想想。”程茗的语气非常烦躁，他又重新在车子角落缩着，这些孩子气的举止让尹业轩有些意外，但却也觉得程茗不一样的样子倒也十分可爱，他把程茗拉回了座位上。　
　　
　　“程茗……”　
　　
　　尹业轩刚开口，程茗就一把抱住了尹业轩，他抱得很紧，像是害怕失去什么东西一样，过多的迷茫、痛苦让程茗的防线早已不剩多少。　
　　
　　程茗已经不想去提防太多，而是本能地想寻求安慰。尹业轩愣了愣，将打算说来转变程茗心意的话又忍了回去，有时候身在局中反而没有局外人看得透彻，程茗看不出程越爱他有多深，以至于根本不用担心最坏的情况会发生。　
　　
　　有时候感情这种东西不过是凭着对方爱着你，你便可以为所欲为，就算是他爱着你，你也可以轻易的甩脱这种感情，使对方永远只能远远看着你。　
　　
　　如果闲远远看着都碍事，毁掉一个人的感情其实也非常容易，不过这种事自己做得并不多，因为前种方法更有利于自己的利益。　
　　
　　何况是像程越这种简单、热烈、真挚的感情，是最容易控制的一种，不过程茗的话，不能说他看不清，只是他应该狠不下心来利用程越的感情去控制他。　
　　
　　尹业轩微微侧过身，只手揽住了程茗，现在这种情况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好的……陪他玩几天也行。　
　　
　　程越跑了一段距离，理智稍许又回来了，不对头，但是具体哪里不对头他又说不上来。　
　　
　　妈的，就当自己是想泄愤加报复吧，程越朝回跑去，他之前的确想揍陈启一顿，但是找回程茗的念头先压制住了暴力的冲动。　
　　
　　一进到屋子，女秘书似乎正打算锁门，看到程越回来，第一个念头就是赶紧锁上门，不能让这个人进来了，因为惊慌，手抖了一下并没有马上锁上，反而被程越发现情况不对头，一脚踹开了门。　
　　
　　地板上有血……程越压住自己的惶恐感，一定是自己想太多了。　
　　
　　女秘书看着眼前的男子变得神色狰狞，程越的神色太过可怕以至于她感觉自己的性命都要受到威胁。　
　　
　　她一时没有克制住，后退了几步，本能地手往抽屉里伸去想取出手枪，但是程越的反应速度出乎她意料之外的快，一下就将她的手按在了柜台上。　
　　
　　“真有趣，居然还有配枪？嗯？”　
　　
　　陈启从屋子里走出来，他刚刚自己简单处理好了伤口，因为疼痛他没有注意到屋外这场插曲，看到程越，他咒骂了一声。　
　　
　　之前他估计程越再次返回的可能性不大，就算他返回了，自己和正和他弟弟呆在密室里，根本不可能会被发现，如今的情况正是意外连着意外能让人措手不及。　
　　
　　陈启看着程越，不确定是否该打破伪装。　
　　
　　“血是哪来的……”程越压着自己杀人的冲动，声音低沉得可怕，仿佛是从地底深处发出来的。　
　　
　　“显而易见，是我的，”陈启说道，这人粗中有细，一旦涉及到程茗的部分就会格外敏感，事情根本瞒不下去，真他妈跟条嗅觉敏锐的狗一样。　
　　
　　陈启微笑，“放心，没有你弟弟的。”　
　　
　　“他人呢？你做了什么？”　
　　
　　“我告诉了他你对他隐瞒的事，然后他离开了。”陈启窃笑，如愿地看到程越脸色变得非常难看。　
　　
　　程越冲了上去，一拳打在陈启脸上，女秘书尖叫着想冲上前帮忙，程越推开了她一拳，把陈启拖入房间，反而锁死了门。女秘书惊慌失措，但是很快回神过来，打了一个电话，然后返回尖叫道：“你弟弟没有走，你杀了他你永远就不知道你弟弟的下落了！”　
　　
　　听到这话，程越身体一滞，停下了动作，然而陈启非常不配合女秘书，只是嗤笑：“你是白痴么？要是你弟弟真的没有走，她早就拿枪对着他的头用他来威胁你了。”　
　　
　　程越打了一拳让他闭嘴，然而第二拳没有落下，程越意识到一件事，陈启在想法设法激怒他，为什么他会这么做？
　　
　　“你还有五分钟，”陈启轻笑，“还有五分钟就会有人赶来。”　
　　
　　“五分钟够了。”程越站了起来，神色阴沉，语气中透露着嗜血的狠毒，完全不像一个性格偏大大咧咧、阳光的男子总能表现出的魄力，原本那张俊朗的脸也显得如同鬼魅一般可怖。　
　　
　　陈启不禁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对这人的资料掌握不足，导致分析有误。　
　　
　　女秘书在门外一直在喊，但是似乎根本没有任何用途，听到陈启的惨叫声传来，而且持续了一分钟时，她惊呆了，医生他心理严重偏执、扭曲，所以忍耐力方面完全不同于正常人，普通的疼痛根本不会让他叫得如此痛苦。　
　　
　　“两个问题，”程越扔下了随手拿起的铁棍，“你到底想做什么？程茗他在哪里？”　
　　
　　陈启大口大口喘着气，剧痛太过痛苦，大脑本能自我保护麻痹了一部分神经，但是他还能勉强思考，只是身体机能跟不上，他暂时无法说话。　
　　
　　他没想过程越会对制造疼痛那么在行，也知道那些身体部位能够不致命却可以带来最大的疼痛，而且程越一个普通的富家公子却精通搏击术的……加上之前程越或真或假的透露出的一些事，陈启突然明白了什么。　
　　
　　他抹去了嘴角的血，尽管疼痛让他扭曲了脸，他还是笑道：“你从小就有心理疾病吧？不过看来后来似乎调整了过来，或者说你在克制，但是你的暴力倾向血腥的偏好并没有完全消除，你需要比较正常和合理的发泄口，搏斗、医理这些有机会破坏人的皮肤、会有血粘在你的手上，可以明目张胆地伤人，还是说……”　
　　
　　“还是说其实根本就没调整过来，你只是在找另外的途径发泄而已，”陈启轻笑，“当初你在跟我说你对你弟弟的性妄想时，我就觉得其中基本全是你弟弟被强迫这点十分奇怪。”　
　　
　　“一般的性妄想中，多少有双方都主动的时候，不过我当时还以为是你潜意识里知道你的弟弟不会愿意乱伦才会都是强迫的……如今看来只是因为你有暴力倾向，喜欢掌握性‘爱中的绝对控制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