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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再在彼此的房间里过夜。
　　　　　　　　　　　　　　　　　　合约　〃60〃
　　　　　　　　　　　　　　　　　　在此同时，老学究教授的收藏拍卖预展也即将来临。那天加百列才刚踏进安提克，行动电话便响了。他瞄了一眼，发现
　　　　　　　　　　　　　　　　　　显示着不明来电，心想，这绝对是罗伦斯开的玩笑。他摇摇头，眉开眼笑的接起电话：「别闹了，罗。。。。。。」
　　　　　　　　　　　　　　　　　　彼端传来的声音却教他震惊，「加百列，好久不见。是我。」
　　　　　　　　　　　　　　　　　　加百列立刻将行动电话移开，手扶着办公桌，连续好几次深呼吸，「。。。。。。米榭。」
　　　　　　　　　　　　　　　　　　「我必须见你一面。」米榭开门见山的说：「有件重要的事。。。。。。」
　　　　　　　　　　　　　　　　　　「我们没什么好说的。」加百列不等对方说完，便冷冷的打断：「别再和我连络了，Adieu。」
　　　　　　　　　　　　　　　　　　「等等！」米榭急忙说：「至少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
　　　　　　　　　　　　　　　　　　「。。。。。。」加百列一咬牙，「好，今天中午。我只给你十分钟。」
　　　　　　　　　　　　　　　　　　坐在Drakkar集团大楼的总裁办公室里，罗伦斯无法否认自己近来的心情极好。在工作上他向来不以和颜悦色着称，大多
　　　　　　　　　　　　　　　　　　时颇为严厉；他的秘书可以证实这一点：送进来的报告稍有不合意的地方，总裁室里会先传出一声怒吼，接着在十分钟
　　　　　　　　　　　　　　　　　　内相关负责人等便得乖乖的在门口排队等着挨骂。
　　　　　　　　　　　　　　　　　　然而，他看着桌上那份标示「大都会银行」的卷宗，却没有大吼；只是以内线通知秘书让银行常务会相关人员在二十分
　　　　　　　　　　　　　　　　　　钟内报到。
　　　　　　　　　　　　　　　　　　他还注意到另一个微妙改变：他不是那么积极的安排床约。别搞错，他的性需求甚至比以往更高昂，只是感觉自己像个
　　　　　　　　　　　　　　　　　　倦勤的邮差，不想再挨家挨户的送信；他突然有股冲动想将床伴固定下来。
　　　　　　　　　　　　　　　　　　「罗伦斯，你最近很难约。参加什么灵修课程吗？还是胆固醇太高得吃清淡一点？」罗伦斯的蓝芽耳机里传出盖利的声
　　　　　　　　　　　　　　　　　　音，「今晚有个饭局，赏个脸一起出来吧。」
　　　　　　　　　　　　　　　　　　「什么样的饭局？」从对方的语气，罗伦斯判断大概是顿香艳酒色的饭。
　　　　　　　　　　　　　　　　　　「你知道，我的小女友有群一起做指甲的姊妹淘；她们想看看黄金单身汉长什么样子。」
　　　　　　　　　　　　　　　　　　「你当我是动物园的北极熊吗？」
　　　　　　　　　　　　　　　　　　「听我说，那群姊妹淘的其中之一在金洁的投资公司当会计。」盖利没等罗伦斯拒绝，立刻说：「你考虑考虑。」
　　　　　　　　　　　　　　　　　　「。。。。。。有意思。」盖利的话成功的动摇了罗伦斯，「让我想想，晚一点再跟你确认。」
　　　　　　　　　　　　　　　　　　「没问题。」盖利沉吟片刻，突然话题一转，有些神秘又得意的说：「罗伦斯，你知道莎莉小我十二岁吗？」
　　　　　　　　　　　　　　　　　　「谁是莎莉？」
　　　　　　　　　　　　　　　　　　「我的小女友。。。。。。」他的语气中颇有炫耀意味，「告诉你，比任何回春药都有效。光看对方就觉得自己从心里年轻起
　　　　　　　　　　　　　　　　　　来。」
　　　　　　　　　　　　　　　　　　罗伦斯笑了，「恭喜啊，莫妮卡知不知道？」莫妮卡是盖利的妻子。「哈雷路亚，她当然不知道。」盖利说：「别会错
　　　　　　　　　　　　　　　　　　意了，我爱莫妮卡，我和她有未来有人生；不过，每天柴米油盐小孩学校很烦的，偶尔得放松一下。你也清楚。。。。。。对
　　　　　　　　　　　　　　　　　　了，那个亚契欧文不是小你十岁？」言下之意是罗伦斯想必和自己英雄所见略同，「我和莎莉是冒险、重拾青春。知道
　　　　　　　　　　　　　　　　　　吗，我除了和她上床、陪她购物之外，根本没话聊，更别谈什么未来。」
　　　　　　　　　　　　　　　　　　罗伦斯陷入沉默。十二岁，他可比加百列大十七岁。盖利又说：「不过，你该看看当我带着莎莉出门的时候，路上小伙
　　　　　　　　　　　　　　　　　　子看我的眼神。。。。。。那个嫉妒啊。」
　　　　　　　　　　　　　　　　　　「他们是想『看这个该死的有钱老混蛋泡一个小美人』吧。」罗伦斯挖苦。
　　　　　　　　　　　　　　　　　　「哈哈，是啊。妈的，你一定要这么泼人冷水吗？」
　　　　　　　　　　　　　　　　　　罗伦斯夸张的哈哈大笑起来，差点笑呛，竟觉得喉间有些苦涩。他才是个真正的大混蛋，这一点他自己非常清楚。
　　　　　　　　　　　　　　　　　　天杀的。
　　　　　　　　　　　　　　　　　　结束和盖利的对话之后，秘书通知他银行常务会相关人员已经到齐，等他开会。「知道了。」罗伦斯点点头。接着他拿
　　　　　　　　　　　　　　　　　　出手机，下意识的按了一个电话号码，在一切之前，他必须先确认一件事。
　　　　　　　　　　　　　　　　　　「奇奇，是我。」电话接通，罗伦斯柔声的说：「有。。。。。。」「谁是奇奇？」另一头却传来一个陌生的法国腔，「这是
　　　　　　　　　　　　　　　　　　加百列葛斯曼的电话。你哪位？」「罗伦斯布罗戴斯。」他的声音变得严厉，「您是谁？」「米榭古洛，加百列的『好
　　　　　　　　　　　　　　　　　　朋友』。」米榭理所当然的说：「他现在不能接电话，有什么事告诉我也是一样。」
　　　　　　　　　　　　　　　　　　罗伦斯愣了半秒钟，好像被毫无预警的浇了一头冰水，整个人冷冻下来。「不重要，抱歉打扰了。」他淡淡的说，随即
　　　　　　　　　　　　　　　　　　挂断电话。
　　　　　　　　　　　　　　　　　　有相同羽毛的鸟才能比翼飞行，所谓的物以类聚。罗伦斯心想，十七岁的差距的确太大了。
　　　　　　　　　　　　　　　　　　合约　〃61〃
　　　　　　　　　　　　　　　　　　「加百列，你认得出我是谁吗？」
　　　　　　　　　　　　　　　　　　「让我想想。如果不是个医师、就是个疯狂鼓手？」
　　　　　　　　　　　　　　　　　　「别开玩笑。」雷恩正经的说：「问题听起来好像很蠢，事实上非常重要。我是谁？」
　　　　　　　　　　　　　　　　　　「雷恩！」加百列坐在诊疗台上，正拿着冰袋敷头。同时笑着说：「别闹了！」
　　　　　　　　　　　　　　　　　　「我的本名，你记得吗？」雷恩继续认真的问。「乔治坎贝尔医生。」加百列开始有些不耐烦，「请问现在我可以走了
　　　　　　　　　　　　　　　　　　吧？」
　　　　　　　　　　　　　　　　　　雷恩仔细检查加百列眼睛、耳朵，不答反问：「你的头还晕吗？是不是还有恶心的感觉？」
　　　　　　　　　　　　　　　　　　「雷恩，这太夸张了。我又不是幼儿。」才说完，突然一阵反胃。雷恩立刻皱起眉头，「保险起见，我坚持你留院观察
　　　　　　　　　　　　　　　　　　一天。」
　　　　　　　　　　　　　　　　　　加百列一脸不可置信，「别开玩笑，好好的为什么要住院？」
　　　　　　　　　　　　　　　　　　「你出意外，撞到头，记得吗？」雷恩神色有些忧虑，「你昏迷了三个多小时、呕吐两次。。。。。。」
　　　　　　　　　　　　　　　　　　「好吧，我有轻微脑震荡。」加百列一耸肩，把冰袋拿下来。「没什么大不了的。」
　　　　　　　　　　　　　　　　　　中午，加百列依约到Riva　Gauch。隔了好一段日子，米榭的突然联络让加百列心绪混乱，开始下意识的咬起指甲。被一
　　　　　　　　　　　　　　　　　　个曾经相当信任的人以最意想不到的方式背叛；即便到了现在，他只要梦到当时的场景还是会愤恨得发抖。
　　　　　　　　　　　　　　　　　　他一点也不想见到米榭、却又很想问清楚米榭为什么要那样对待自己。
　　　　　　　　　　　　　　　　　　「加百列。。。。。。」米榭一看到加百列，竟然傻了，「你现在。。。。。。有固定见什么人吗？」
　　　　　　　　　　　　　　　　　　加百列错愕的脸色由红转白，「关你屁事！Fuck，你找我就为了问这个？滚啦！」
　　　　　　　　　　　　　　　　　　「你看起来不太一样。。。。。。」米榭向后靠在椅背上，「我们难道不能叙旧吗？这星期车队在印地安纳波里斯集训，我特
　　　　　　　　　　　　　　　　　　别早到一天来看看你。老实说，我想你。」
　　　　　　　　　　　　　　　　　　米榭的话教加百列感到恶心厌烦，「你还是说重点吧。」
　　　　　　　　　　　　　　　　　　「我说的是真的。」米榭双手一摊，「你不该生我的气，那一天真的是意外。」
　　　　　　　　　　　　　　　　　　加百列整个人像刺猬一样防卫起来，「你的意思是我活该？」
　　　　　　　　　　　　　　　　　　「不。我只想告诉你不是我的错。」米榭说：「有人想害你。」
　　　　　　　　　　　　　　　　　　「我敢说，想害我的那个人刚好就坐在我的正对面。」加百列没好气的说。
　　　　　　　　　　　　　　　　　　「我知道你会怀疑。所以我约了另一个人证，他等一下就会到。」米榭说：「你的新工作好像还不错，整个人气色也变
　　　　　　　　　　　　　　　　　　好了。。。。。。总之，我不知道为什么不能有另一次机会。」
　　　　　　　　　　　　　　　　　　加百列瞪着米榭，顿时觉得对方的脸非常陌生，而且深深怀疑自己当初怎么会浪费那么多时光在这个人身上。或许在该
　　　　　　　　　　　　　　　　　　时该刻米榭是唯一能回应自己需求的人，又或者，只是单纯的好奇。相较之下，加百列突然意识到罗伦斯对他的体贴几
　　　　　　　　　　　　　　　　　　乎不可思议。
　　　　　　　　　　　　　　　　　　「。。。。。。米榭，不管你是不是真的无辜，那件事就算了。」加百列冷冷的说：「我不想再和你有任何牵扯。」
　　　　　　　　　　　　　　　　　　「我就知道。。。。。。那家伙是谁？」米榭逼问，「如果是以前，你不可能那么洒脱。」
　　　　　　　　　　　　　　　　　　「与任何人无关。我只是很单纯的无法再忍受你了。」
　　　　　　　　　　　　　　　　　　「你最好想清楚。」米榭嗤笑一声，「你那么怕寂寞的个性，不是任何人都能承担得起。。。。。。啊，还我清白的『证人』
　　　　　　　　　　　　　　　　　　来了。」
　　　　　　　　　　　　　　　　　　米榭隔着玻璃窗招招手，发现正等待的对像似乎没看见；于是走出门外招唤。加百列也朝着米榭打招呼的方向看去，过
　　　　　　　　　　　　　　　　　　往行人颇多，他不知道「证人」是谁；在好奇心的驱使下，也尾随米榭的脚步出去。
　　　　　　　　　　　　　　　　　　接下来发生什么事，加百列没有准确的印象。
　　　　　　　　　　　　　　　　　　「喂，这里！」米榭正准备过马路叫人的时候，突然有辆厢型车疾驶而来。「小心！」加百列连忙提醒，米榭一转头，
　　　　　　　　　　　　　　　　　　发现自己面对一辆车头，竟愣了一下；加百列下意识的飞奔上前急忙抓住米榭往回一拉，而车也刚好撞至，在冲突连锁
　　　　　　　　　　　　　　　　　　效应的后座力让两人弹回人行道。米榭毫发无损，只是虚惊一场；被压在下面当肉垫的加百列却一头撞上墙，当场昏迷
　　　　　　　　　　　　　　　　　　。
　　　　　　　　　　　　　　　　　　在咖啡吧台目睹一切的安德烈立刻叫了救护车。
　　　　　　　　　　　　　　　　　　「加百列，别小看脑部撞伤。而且，我担心。。。。。。总之，你留下来明天再回去。」
　　　　　　　　　　　　　　　　　　加百列依旧认为雷恩小题大作。「至少让我打个电话回家。」他到处翻找一阵，疑惑的问：「我的手机呢？」
　　　　　　　　　　　　　　　　　　「我不清楚。。。。。。之前似乎在你朋友保管着。」雷恩左右看看，「看来他已经离开了。。。。。。等等。」雷恩走出去，不一
　　　　　　　　　　　　　　　　　　会儿之后带着一个纸袋回来，「你的手表、钥匙、皮夹和手机都在这里。你的那个朋友。。。。。。」他摇摇头，「他是托你
　　　　　　　　　　　　　　　　　　的福才平安无事，至少该等到你醒来再走。」
　　　　　　　　　　　　　　　　　　「那个人离开了最好，反正我不想再见到他。」
　　　　　　　　　　　　　　　　　　这时，一个护士紧张的跑来通知一名车祸伤患病危，雷恩于是马上离开。雷恩一走，加百列从纸袋中拿出手机，立刻打
　　　　　　　　　　　　　　　　　　电话给罗伦斯。响了几声之后，却被受话方切断。
　　　　　　　　　　　　　　　　　　「。。。。。。」或许他正好有急事，或是收讯不良，加百列心想。又打了几次，结果都被转入语音信箱，最后对方更干脆关
　　　　　　　　　　　　　　　　　　机。
　　　　　　　　　　　　　　　　　　罗伦斯为什么不接他的电话？
　　　　　　　　　　　　　　　　　　加百列顿时有些沮丧。他一点也不想留院观察，趁着没人注意时溜出医院，招了计程车回家。
　　　　　　　　　　　　　　　　　　合约　〃62〃
　　　　　　　　　　　　　　　　　　当天晚上，加百列不仅毫无食欲还有些想吐，而且莫名其妙的疲倦；于是没吃晚餐便坐在床上睡着了。当夜，罗伦斯并
　　　　　　　　　　　　　　　　　　没有过来敲他的房门。翌日早晨，依旧没见到罗伦斯的踪影，向尼尔森询问之后，才知道罗伦斯直到凌晨才进家门、一
　　　　　　　　　　　　　　　　　　早又出去了。加百列一瞄手机，发现有几通留言，满心期待的聆听之后，却都是雷恩打来要他回院检查的事。他忍不住
　　　　　　　　　　　　　　　　　　叹了一口气。
　　　　　　　　　　　　　　　　　　「加百列，你还好吧？」
　　　　　　　　　　　　　　　　　　或许是预展前置作业的份量沉重，才中午加百列便累得眼皮撑不开，在椅子上打盹直到下午才张开眼睛，来到Riva
　　　　　　　　　　　　　　　　　　Gauch吃些东西。刚坐下，安德烈立刻来到他的桌前打招呼，「你有一边的眼睛很红。」
　　　　　　　　　　　　　　　　　　「大概是没睡好。」加百列转转颈子，突然注意到安德烈的左手掌上缠纱布，「倒是你，手怎么了？」
　　　　　　　　　　　　　　　　　　「烫伤，没事的。」安德烈一耸肩，满脸不在乎的说：「你想吃什么？」「我有点渴，但是不太饿。给我一些清淡的东
　　　　　　　　　　　　　　　　　　西，还有水，谢谢。」加百列边说着，同时顺手拿起旁边的报纸随便翻阅。在地方版的一角，加百列注意到一则小小的
　　　　　　　　　　　　　　　　　　车祸消息：「赛车道才安全？GP车手险遭车祸意外」指的应该就是昨天发生的那件事；米榭那么早离开，想必是去接受
　　　　　　　　　　　　　　　　　　访问。报导中说肇事者是汤玛斯卜罗克，急救不治死亡；车祸当时刚好路过的GP储备车手米榭古洛受到意外波及，所幸
　　　　　　　　　　　　　　　　　　毫发无伤等等。加百列很庆幸报导中并没有出现他的名字。
　　　　　　　　　　　　　　　　　　加百列拿着手机，再度检查是否有任何漏接电话或留言，完全没有。他有些介意，下意识的按了某个号码，响了好几声
　　　　　　　　　　　　　　　　　　之后，终于接通。「罗，是我。。。。。。」
　　　　　　　　　　　　　　　　　　「很抱歉，总裁目前正在开会。」罗伦斯的秘书说：「您贵姓？需要我帮您传话吗？」
　　　　　　　　　　　　　　　　　　「不、不用了。谢谢。」
　　　　　　　　　　　　　　　　　　加百列瞪着手机萤幕，怀疑罗伦斯为什么要躲他的电话。
　　　　　　　　　　　　　　　　　　当晚，罗伦斯直到将近午夜才进家门，回来之后便一直待在书房。加百列原本在卧房里等待罗伦斯，过了一点却还不见
　　　　　　　　　　　　　　　　　　他过来，而自己已经疲倦得快睡着了，于是决定直闯罗伦斯的书房，想和他说说话。
　　　　　　　　　　　　　　　　　　「罗？」加百列敲了两下门之后便迳自走进去，「我。。。。。。」
　　　　　　　　　　　　　　　　　　「你困了吧？晚安。」罗伦斯坐在书桌前，连眼睛没抬的回答他。
　　　　　　　　　　　　　　　　　　「。。。。。。」对方冷淡的语气教加百列皱起眉头。两天以来，他和罗伦斯唯一的对话竟是如此。「啊？晚安。。。。。。」
　　　　　　　　　　　　　　　　　　「出去的时候请把门带上，谢谢。」
　　　　　　　　　　　　　　　　　　加百列的眼睛不由自主的瞄向一旁的沙发。几天前，他曾在那里和罗伦斯拥吻、做爱，还因为太过激动而从坐垫滑
　　　　　　　　　　　　　　　　　　下。。。。。。
　　　　　　　　　　　　　　　　　　「晚安。」罗伦斯终于抬起头，漠然中透露出些许的不耐烦。
　　　　　　　　　　　　　　　　　　加百列尴尬的点点头，默默的退出书房。
　　　　　　　　　　　　　　　　　　接下来的两天，情况依旧如此：罗伦斯没有再主动敲他的卧房门，当加百列到书房找他时，换来的总是「晚安」两字，
　　　　　　　　　　　　　　　　　　别无其它。不仅如此，甚至在早晨，罗伦斯也是很快的喝完咖啡便离开了。
　　　　　　　　　　　　　　　　　　加百列再蠢也知道对方躲着自己。他只是无法理解、或更精确的说：难以相信，一个人怎么能那么快的从沸点转入冰点
　　　　　　　　　　　　　　　　　　。
　　　　　　　　　　　　　　　　　　第三天晚上，加百列终于按捺不住，决定问个明白：就算要判人死刑，也得给份白纸黑字的判决书；而不能匿名寄出两
　　　　　　　　　　　　　　　　　　颗子弹就算了事。
　　　　　　　　　　　　　　　　　　「罗伦斯。」
　　　　　　　　　　　　　　　　　　「晚安。」罗伦斯依旧机械化的回答。
　　　　　　　　　　　　　　　　　　加百列感觉头部隐隐作痛，但他还是深呼吸一口气，「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事，惹你不高兴？」
　　　　　　　　　　　　　　　　　　罗伦斯抬起头，表情出乎意料的和善，「当然没有。晚安。」
　　　　　　　　　　　　　　　　　　「那你为什么。。。。。。」
　　　　　　　　　　　　　　　　　　「加百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