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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起云涌-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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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第十一章
三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在返程的站台上，他刚好和雅薇派来接他的梅丹佐碰了个正着。
打扮得像个魔法师，软甲和短刀藏在飘逸的黑色长袍里的梅丹佐见到他，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他们逗留了片刻，就重新上了车。
“竟然派‘幻彻天宇’中的宇字辈出马，看来校长对我真不放心。”他笑道。
“扯淡，要不是人手少，我能到一个四面火山面朝冰海的地方来？幸好城外有结界罩着，不然我看你们这个城市得飞起来。”梅丹佐一副轻松自然的样子说。
“走吧。”他拿起提包说，“要是不出差错的话，坐火车一天一夜就能到天界了。”
他们买的都是硬座票。
车上人不多不少，他们很容易就找到了座位。
梅丹佐和嘉烈的座位是相邻的，梅丹佐想把提包放在车顶的行李架上，可惜，他个子有点矮，够不着。他就踩在座位上，踮着脚尖去碰行李架。嘉烈于是伸手帮了他一把。
回程的路上有些无聊。两人看着窗外不断变换的景色有点昏昏欲睡起来。梅丹佐揉揉眼睛，对嘉烈说：“我睡一会。”
“行，我帮你看着。”
梅丹佐把头靠在他肩膀上，放心地睡着了。他将罩在军官制服外面的一件黑色风衣脱下来，搭在梅丹佐身上。
不久有个年轻人走了过来，眼珠子在眼眶里咕噜噜转了几下，就向行李架伸出来手，好像是去拿行李的样子。其实他的目的是嘉烈的那个装得鼓鼓囊囊的提包。
这小偷太嫩。嘉烈眯着眼睛装睡，心里不屑地评价道。
果然，小偷把手伸进提包，就发出了一声尖利的惨叫。飞快地缩回手来，一条通体碧绿透明的毒蛇死死咬在他手上。
他立马抱着肚子蹲了下来，脸色发青；疼得嘴唇不住哆嗦，像受到惊吓的猴子。那条蛇还是不松嘴。
“幸亏是带了青玉，我有解药，要是我带条黄玉，你就死定了。”嘉烈睁开眼睛说。
青玉和黄玉都是庞古贝克海边所产的海蛇，毒性异常猛烈，而且不容易驯服，能把它们当宠物养的，除了百毒不侵体质的人，就是资深的驯兽师了。顾名思义，它们的价格也比较昂贵。
这时列车上的乘客和乘警都纷纷聚拢过来。有个乘警见嘉烈穿着高级军官制服，心想必然是军队上的大人物，不好招惹。于是他带着向失主讨好的样子，狠狠地踢了小偷一脚，开口骂道：“瞎了眼了！长官的东西你也敢偷！”
嘉烈并没有表示什么，而是走过去将一粒解药给了那个年轻的小偷，那个年轻人，虽然个子高，不过外表大约在十二三岁左右，还是个稚气未脱的孩子。头发是很漂亮的纯黑色。眼睛的虹膜颜色是一种深得发黑的紫红。是个纯正血统的魔族小孩。他懂面相，能看出那小孩是个可造之材。
“你叫什么名字？几岁了？”他帮那个孩子解了毒，问。
“我叫尼拜士，今年十二岁。”那个小孩子回答。
〃你的父母呢？”他接着问。
“不在了。”尼拜士抬起头说。
这时候爱利诺也走了过来。问了一下详细情况，说：“孤儿院不收你吗？”
“我被赶出来了。”尼拜士回答。
“什么原因？”
“想向厨师多要一个面包。”
爱利诺一听，立刻拉起尼拜士说：“你愿意当我的跟班么？跟着我不光有面包吃，还能喝酒吃肉。”
“哼，你连面包是什么味道都不知道，还谈什么喝酒吃肉。”嘉烈在一边说。
“喀，我没死的时候可是著名的美食家，你这个成天吃海菜的家伙还有什么资格说我？”爱利诺在一旁冷笑。
这时候梅丹佐也醒了。
三人讨论一通后，决定把这个纯种的魔族小孩交给爱利诺。
爱利诺因为这件事的关系，不得不提前去了一趟奈落城，把尼拜士交给迪亚他们相看。
众人都有些羡慕这个一步登天的小子。
等回到学院已经是第四天的事情了。
一进学院大门，就看见卡穆尔气冲冲地拉着爱丽丝跑过来，爱丽丝身后还跟着一个黑头发，有点像芭芭拉维琪的女孩，她不住地用手抹着眼睛。芭芭拉维琪跑在他们身后，想必那个女孩是她的姐姐或妹妹。
卡穆尔见到他们，便满脸怒气地说：“他妈的！军队上出了败类啦！人家姑娘明明不愿意，好说好散嘛。但是这家伙还要把人抢去，他妈的啥世道！”
“说清楚点！”梅丹佐一脸不高兴地说。
卡穆尔于是原原本本地把事情叙述了一遍。
原来军队上有个军官叫亚尔曼，也是他们学校的人，和嘉烈他们同年级，不同班，是一班的，军衔不低，军团一级职务的，学校有句俗话：二院四班学生帅，三班学生呆，二班学生人人爱，一班学生全是烂白菜。
什么意思呢？四班大部分是文艺兵或艺术家，无论男女一个个臭美得可以。三班不是科研人才就是技术人才，都是书呆子。二班大部分都是吃兵粮的外部军官，新生代混血儿，而且受过礼仪教育，功夫好，学问也不错，而且混血儿们的长相差不到哪里去。至于一班，那就是天界内地的军官们了，不少土老帽出身，动不动就拔刀子，长相也一般，所以叫烂白菜。
起因就是亚尔曼看上了在中学部读书的，芭芭拉维琪的妹妹巴拉切尔。他和芭芭拉维琪说，想让巴拉切尔做他的随军秘书。芭芭拉维琪委婉地回绝了，但亚尔曼不死心，带着队伍上的人抢走了巴拉切尔。
按说巴拉切尔和爱丽丝是一个部队，功夫应该不弱。可是不管怎么说，事实还是发生了，呼天不应，叫地不灵，万般无奈之下她把事情告诉了爱丽丝，爱丽丝所在的部队虽说建制比较高，但部队政委撑死了也只是个小小的中校，找精灵界介入这件事吧，又大材小用了，又不像麦基冼德一样虽然是中校手下有一大帮兵。爱丽丝只好去找自己的师傅和芭芭拉维琪。
梅丹佐一听事情的来龙去脉，便皱起了眉头。为难地说：“我去找校长。”
“校长今天不在。”卡穆尔说，“他这个人就是来无影去无踪，谁知道他跑哪去？想找都不好找。”
“那我去找犹菲尔。”梅丹佐顿了顿，往教室里走去。
学校里还有一句话：有困难，找校长，校长不在找Aquatic animal组合。Aquatic animal的意思就是找梅丹佐（3月5号生日，双鱼座）、犹菲尔（7月5号生日，河蟹座）、嘉烈（光棍节生日，天蝎座）
为啥要找他们仨呢，犹菲尔是天使军临时统领，办事能力不弱，梅丹佐和嘉烈人脉广，能和稀泥捣糨糊。所以一般人解决不了的事找他们。
他们很快找到了半工半读（下午上班，上午念书）的犹菲尔。他们坐到犹菲尔的办公室里，犹菲尔特意为他们泡了几杯上好的茶叶。
“不就是一个女人么？值得把亚尔曼革职？”犹菲尔听了事情的缘由说。
“虽然你这话有道理，但是……”嘉烈考虑了半晌，说：“犹菲尔，你是有妹夫的人。”
犹菲尔的妹夫脸一红：“不要说这个！”
“女人也是人，何况她是斯塔烈德人，要是处理不当，引起民族纠纷就不好了。”嘉烈分析道。
“那里都把女孩子当赔钱货。”犹菲尔耸耸肩说。
“纵然如此，也不能不把这个当小事，弄不好就是斯塔烈德军方和我们的冲突，麦克这么讲义气，见到朋友的妹妹被欺负了，他会怎么想？”梅丹佐忧心忡忡地问他。
嘉烈从椅子上站起来，向门外走去：“我去找一下当事人。”
巴拉切尔正蜷坐在医务室门口的长椅上，两手紧紧抱着膝盖。见有人走过来，她利索地跳了起来，拔出随身的折剑匕首就朝着他刺过去。速度让人无法想象，要是换成别人，早就没命了。
不过嘉烈早就提防着她突然出招，他向右略微一偏，左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住了她的手腕，顺势一扭，巴拉切尔一招落空，加上吃痛，另一只手迅速凝聚起一团黑气，一只黑红色的蝎子在黑气中探出了头。接着，那只毒蝎如离弦的箭一样碰到嘉烈的冰风结界上。跌落下来摔成了八瓣。巴拉切尔脸色大变，身子一下子软了下去。
“你是巫蛊刺客？”嘉烈捡起用来做召唤兽的蝎子问。
巫蛊刺客也是刺客职业的一种，不过他们多以驯养毒蛇，毒蝎，毒蜂等带毒的召唤兽见长。擅长在食物里或水源地下毒。介于术士和刺客之间。
巴拉切尔眼睛里噙着泪，不理睬他。
“好了好了，你冷静一下。”他拉着她坐回长椅上，捡起匕首给她，笑道，“关于你的事，组织已经了解了……大不了，和那个人结婚吧，他也是真心喜欢你的。”
“我死也不从他！要不是我那天练习时出了差错，他根本不是我的对手！”巴拉切尔把头偏过去，愤恨地说。
他仔细观察着她，比起芭芭拉维琪这个有个性的姐姐，巴拉切尔虽然个头矮小，却是惊人的漂亮。一双黑黑的，深深的眼睛，像两潭深不见底的井水，充满野性的小麦色肌肤，光亮的紫红色头发打着卷儿披在肩上。由于穿着作战用的紧身衣的关系，最大限度地展示了她玲珑有致的身材。
“那么，你有喜欢的人吗？”他问。
“我的个人生活问题和首长无关！”巴拉切尔冷冷地回答。
“那就是没有了？”他似笑非笑地说，“出了这样的事，相信你再也不会信任任何男人了吧？”
“我宁可死。”巴拉切尔看着自己手里的折剑匕首说。
“说也奇怪，除了魔法师部队，大多数女孩子进军队的原因就是想嫁个高级军官，从此过着少奋斗许多年的日子，像你这样的条件，应该有很多人追求你。〃他对她说。
“我有恐男症，特战队的薪水很高，够养活我，而且，我还有个姐姐，不存在遗产问题。”她抬起头说。
“喔，这么一说还真让人难受啊。”他似乎感叹般地说。
犹菲尔和梅丹佐叫来了亚尔曼，亚尔曼是个结实高大的男青年，粗硬的深棕色短发像鸡冠子一样竖着。一看就知道是个勇猛而且急脾气的悍将。事实上也是如此，他性格比较粗野，而且有点大男子主义…………这是许多种马小说中男主角的通病。不过他除了这几个缺点之外，还算是个光明磊落的人。
两人把事情的厉害关系向他分析了一遍，亚尔曼立刻就火了，激动地握着拳头咆哮起来。
“不就是一个女人吗？让她嫁给我不就得了！”
“要是人家不愿意，你也不能逼迫她，老兄，关键时候，可不能在军队上起内讧啊。你毫无素质的样子，和强抢民女的恶霸有何分别？”
梅丹佐把玩着手上的花朵，悠然自得地说。
“她会不愿意？那个赔钱货！”亚尔曼气不忿地嘀咕道。
言下之意，仿佛他喜欢她是她的光荣一样。
里面梅丹佐和犹菲尔正在做他的思想工作。那边嘉烈和巴拉切尔也在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从巫毒蛊术聊到打架和砍人用的战术，又从国际贸易聊到最新的服装流行趋势。
“弄花你的脸，看看他还要不要你。”看巴拉切尔的心情好了一点，他出了这么一个馊主意。
“好！”巴拉切尔一听，二话不说地拿起匕首朝自己脸上划去，他立刻拦住了她，“且慢，要是物理和普通的魔法致伤，不出十天半月就好了，你不是巫蛊刺客吗？就在你养的蛊上下下文章。〃
半小时后，他和捧着一个黑色陶罐的巴拉切尔走进了犹菲尔的办公室。
〃她说她要当着大家的面谈一谈，事情也许有转机。”他转过身，对着犹菲尔说。
巴拉切尔满怀恨意地看着亚尔曼。
“虽然你是首长，我也知道潜规则，法律奈何不了你，但是我有我反抗的方式！”说着，她打开罐子，将手伸到罐子里。
陶罐里的毒物很快刺伤了她的双手。
几个人急忙反应过来，想去阻止，可已经来不及了，身法最快的嘉烈故意比平时慢了半拍。
毒液流动的速度很快，一秒不到，巴拉切尔的皮肤已经变成了深深的青色，嘴唇也由玫瑰色变成了紫黑，眼角逐渐往上吊起来。
“危险！她已经是人蛊了。”嘉烈喊住了想为她解毒的犹菲尔。
这么一说，大家停了下来。
人蛊是巫蛊刺客们为了追求蛊毒的最高境界，而将自己的身体变成的一种危险的毒物。和血中藏毒的毒人不同，人蛊全身上下都有毒，除了对毒药有很高耐性的人外，任何人触碰人蛊，都有中毒丧命的危险。
“这……”犹菲尔气得一跺脚。
“这得看亚尔曼的意思。”梅丹佐戏谑地扯着手上花朵的花瓣，白色的玫瑰花瓣一片一片落到地上。
“算了！我赔偿她的损失！”亚尔曼面对军衔比他高的犹菲尔他们，老大不自在地说。
事情总算风平浪静了。
嘉烈回到宿舍，百无聊赖地往床上一躺，随手拿起课本翻着。
“怎么啦？刚归队就这个样子？”米歇尔刚刚打饭回来，问。
“没啥，就是累。”
关于巴拉切尔他们的事，他不想跟米歇尔说。
“法克一下就不累了。”米歇尔满脸坏笑地将脑袋凑过来。
他将砖头厚的课本拍到了他脑袋上；宿舍里立即响起一声杀猪版惨叫。
第12章 第十二章
期末考试后，2月到了。2月1号就是神官们结束复习课业，准备返回奈落神殿考试的日子。不过，当时大家还在寒假中。
路斯菲尔这天一大早，就收拾好了行李。
“喂，看着你要走，还真有点舍不得。”留校补考的米歇尔帮他把一摞书捆好说。
“你有舍不得的样子吗？”路斯菲尔瞟了他一眼，“怎么说，我也算是你兄弟吧？”
“当然当然。”米歇尔满脸堆笑。
“好兄弟是不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路斯菲尔继续追问。
“那是那是。”米歇尔脑袋点得像鸡啄米。
“所以我欠你的钱不必还了。”
话音未落，路斯菲尔便夺起手里的行李，飞也似跑出了宿舍。剩下米歇尔在屋里跳着脚骂：“有种你回来！欠我一屁股账的混蛋！”
火车站上，他和过来接他到奈落的赛穆尔、嘉烈、赫尔等人碰了个正着。
“我说，哪有大神官一个人坐火车的？就算是我，也有一个专用车厢。”赛穆尔看见他手中的火车票说。
路斯菲尔不好意思地捋了捋麻花辫，笑道：“我又没啥钱。”
“切，装穷。”赛穆尔抱着肩膀说。
“穷是装的，没钱是真的。”路斯菲尔白了他一眼，上了车。
回到奈落城以后，路斯菲尔回了神殿报道后，就一个人住到自己的宿舍去了，其余的人就待在迪亚的官邸里。迪亚住的地方离神殿不远。看上去很普通的一栋房子，只是多了几间客房而已。和稍微有点钱的市民没啥两样。听说这是她祖上的产业。估计也没人感到惊奇吧？低调行事是神祇的准则。事实上，迪亚这个转世的魔神身为新魔界政府的领导者，也算是很有权势的，只要她说一句话，就会有人立刻在风景优美的忘忧河畔给她准备好一座别墅，但她偏偏不说。
由于魔界人偏好深色调的缘故，屋里的家具和装潢颜色都比较厚重：乌木的桌子和床，迪亚的床上还放着一个没有头的玩偶，深黑或深紫色的窗帘。灯罩里燃烧着蓝色的硫磺火。住宅里仅有两三个维持住宅和花园清洁的仆从，还有一个女管家。起居室里的墙上挂着不少有纪念意义的刀剑，这些刀剑谈不上多么名贵，不过，一把剑，就是一次战役的纪念。它们经历了千百年的魔界岁月，锋利如昔，有些还放着令人不寒而栗的冷光。
虽然外表普通，但它却是魔界最安全的住宅了。
赛穆尔要和雷欧纳德他们负责奈落城的防务，先走了，迪亚也忙，所以也走了，嘉烈和赫尔两个暂时没事的闲人就在起居室里看书，偶尔和血翼佣兵团里的人聊上几句。
到了晚上，迪亚回来了，身后跟着贝鲁赞巴布，贝鲁赞巴布是典型的草原人，个子高挑结实，俊秀的鹅蛋脸，细长的黑色眼睛，一笑就成了黑黑的月牙儿，乌油油的长发上带着几个草原民族风格的首饰，充满活力的浅蜜色肌肤。他穿着一袭草绿色皮袍，腰间的带子束得很高，腰带上挂着皮鞭和带鞘短剑。不难看出他腰短腿长，肩膀和腰肢形成了一个完美的倒三角，上身总是微微倾着…………常年在马上练出来的身手。他是迪亚的亲信，性格可靠，身兼数职，不仅是魔界的理事之一，手下还有一支不弱的骑兵军团。
“贝鲁赞巴布？你不是在北边草原上练兵么？”赫尔劈头就问。
“就不许我有假期吗？”贝鲁赞巴布从腰带上拿下皮鞭，朝着他不轻不重地抽过去。
“还是这个脾气。”赫尔笑嘻嘻地一把接住鞭梢。
贝鲁赞巴布收回鞭子，笑道：“阿烈也在，正好，我们谈些事，找你出出主意。”
嘉烈无奈地叹口气：“唉，我觉得我这个佣兵团长干的完全是居委会大妈的活计。”
“啊，难得你有这份自觉。”贝鲁赞巴布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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