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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累了。”弥赛亚回答，“伤口已经好了。”
　　“大人，我建议，我们应该加强边境防务，应该抽调训练精熟的水之军团军队到海上去。”麦基冼德站了出来。
　　“哎，不必吧？”犹菲尔问。
　　“敌人很可能从海洋上空的时空通道袭击，光是负责防御的地之军团可能应接不暇。而且这次事件后，他们很有可能依此为正义的借口，向天界发动大规模攻击。所以我赞成麦基冼德的意见。”嘉烈说。
　　　“有道理。”雅薇考虑了一下，赞成了他们的意见：“只是又要让邬西尔劳神费力了。”
　　　“敌人很可能也有大规模杀伤武器，所以我建议抽调特种机战部队随时待命。”乌瑞尔说。
　　“那我呢？”米歇尔不甘落后。
　　“主战场可能是在海上，你想让你的那些火焰骑士们当饺子吗？所以你就看好你那一亩三分地就行啦。”卡穆尔取笑他道。
　　　“我打死你个乌鸦嘴！”米歇尔抱怨道，“本来不是饺子，被你一说，我可能回斯塔烈德就会看见军营里的战士全变成了饺子。”
　　“哪儿呢，不是很灵啊。”
　　众人很快就分头去准备了，此刻已经到了黎明时分。
　　弥赛亚熬不住，早就躺在指挥大厅里冰冷生硬的长椅上睡着了。雅薇走过去，有些疼惜地将他抱起来，他也没醒，兀自睡得像个冬眠的小狗熊。空气中弥漫着些许冰凉的气味。
　　嘉烈也走过去，笑道：“都长这么高了。”
　　“是啊。”
　　雅薇将弥赛亚打横抱着，笑道，“我送他回去，你也早点歇着。”
　　“是。”
　　他答应了一声，退下去。
　　出门的时候，看见乌瑞尔和伊洛尔正带着一帮人在操场上，围着定远号，他也不避嫌，大大方方地走过去，问：“人救出来了没有？”
　　“救出来了……”乌瑞尔欲言又止。
　　“但是……”他知道他话中有话。
　　　乌瑞尔一挥手，两个兵卒抬着一副担架过来。将担架重重地砘在地上。
　　担架上似乎是躺着个女孩子，只能看见她从毯子下方露出的少许藕灰色长发，看上去像盖在她身上的灰毛毯脱序下来的丝线。
　　乌瑞尔走过去掀开毯子，躺在担架上的，不是云新书又是谁？只见她双手、双脚各钉着名叫“三寸金”的金黄色小钉子，这种小钉子是专门用来巩固束缚系封印用的。胸口正正地刺着暗金色的朗基努斯枪尖。殷红的鲜血正从伤口处慢慢流出来。
　　“十字解封祭典？”嘉烈看出了这个怪异的术法。
　　十字解封祭典，是魔界解除狠角封印的一种术法，方法是找一个灵魂纯净的少女或者少年当做祭品，将祂的手脚都钉上三寸金，胸口插一把魔剑，让祂的血慢慢流尽而死。当祭品血液流尽的时候，也是该狠角封印解除的时候。
　　“别的地方倒不严重，只是胸口的这个刀子厉害，刺得角度格外刁钻，虽说不致命，但取下刀子的时候很容易划到重要的地方。”乌瑞尔说。
　　“你能看出这是什么刀子吗？”嘉烈蹲下来问。
　　“不知道。”乌瑞尔回答，“这个刀子上仿佛有神的封印，阻绝了一切信息，我看不到它的过去，也看不到它的成分。”
　　“雅薇大人为什么要封印这么一把刀子呢？”嘉烈问。
　　“大人在对待武器和保密文件上一向虚虚实实，他当年曾经给犹菲尔一把有封印的剑，说这把剑的封印万万不能破开。要到了一百年后才能破开。好不容易到了一百年，解开封印后，却发现是把普通的焊钢剑。而放在保险柜里再加上三十重密码封锁的文件可能就是已经过期的电器说明书。”乌瑞尔无奈地说。
　　他们两个都蹲了下来，风从天空上呼啸过去。不算稀薄的云彩后方滚出一轮白色太阳。
　　“我试试。”见担架上的女孩气息微弱，嘉烈说。
　　“你……？”乌瑞尔打量了他一下，随后笑道，“反正她也没用了，随便你折腾去。折腾死了就报个战死就行了。”
　　嘉烈镇定地握住刀柄，将刀子用力往上拔了一下，刀子立刻被拔下来，鲜血登时从女孩的伤口处喷溅出来。他将头偏一下避过去，然后接二连三地把四个三寸金拔下来。几个训练有素的医师急忙上去娴熟地为女孩止血。
　　乌瑞尔看了嘉烈一眼，试探道：“这把刀子归你了。”
　　他的小算盘是这样的：如果对方不假思索地收起刀子，一定有可疑。要是对方不拿呢，他也可以将刀子拿回去慢慢研究。
　　“这是凶器，我可不敢要，不过，看样子，我也只能看出它好像是金子做的，就算外面是金粉涂的也能卖几个钱。你不要吗？既然不要的话，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公民间的相互馈赠可是受法律保护的。”嘉烈召唤出一个放大镜来，故意分析了一番刀子的成色，笑道。
　　“不要。”乌瑞尔回答。
　　嘉烈将刀子收起来：“你要杀了安比尔她们吗？”
　　“她们可是重要的研究材料，我怎么敢杀她们呢？”乌瑞尔回答。
　　两人同时站起来。
　　“多谢你的英明决定。”嘉烈拍拍对方的肩膀，笑道，“你也许不知道，万一雅薇大人有个什么事，我们还能用莉莉丝做血祭。安比尔是巴佛灭王朝的前公主，也杀不得。”
　　“这点我也明白。”乌瑞尔笑道。





第27章　27
　两人简单地聊了一会儿，就分开了。
　　其实乌瑞尔处于情敌和政敌的角度上，是有点讨厌嘉烈的，但他发现他说得有点道理，也讨厌不起来。
　　思虑片刻，一向比较稳重的地之天使终于闭起如同紫水晶般的眼睛，长叹一声：“唉……我该拿他们怎么办？前世欠他们的吗？”
　　　还是……
　　他抱着纷繁复杂的心情回到学校，天已经将近中午了，他没去打饭，也没去吃小灶，在教室里静静地冥想了片刻。直到心思空明澄澈为止。
　“老师。”一个无机质，非男非女的声音传了过来。听声音像是食堂里报菜单的机器人，让人听了立刻感到索然无味。
　　乌瑞尔睁开眼睛，看见他的徒弟哈马丽尔站在旁边。左手上缠着绷带，右手则是拿着一个作业本…………汇报工作用的密码本。
　　“怎样？”
　　“沃切尔受伤了，他已经知道是莉莉丝杀了阿德那切尔。”
　　“很好。”乌瑞尔悠闲地玩着手上的银色金属链子，“计划有变，不过这下又争取到一个同盟，就让他对付力量尚未恢复的莉莉丝。”
　　考试那天，众人都拿出了挖空心思写的论文。有的从战略角度出发，阐述未来的首要防务地区，有的从教育角度出发，建议要在部队中普及高级的文化科普，要让每个兵员学到一些除了内建知识之外的东西，有时候一点知识可以救回一条命。还有的建议从后勤术出发，阐述捍卫后勤保障线如何重要。
　　写战略的人太多，为了避免与人撞车，嘉烈只好写有关特种战队和普及高等炼金术（既高科技）数码作战的论文。这种小处着眼的论文倒是没落俗套。米歇尔也没有顾及别人的指指点点，一篇论文震惊四座。塞穆尔和赫尔他们气得要冲上去找他拼命，多亏爱利诺和亚兹拉尔拼命拦着。为此爱利诺还牺牲了数根肋骨，才不至于让演讲论文用的讲堂变成全武行。
　　过后米歇尔为感谢爱利诺的仗义执言，特地送了他一瓶用来粘合钢筋混凝土用的胶水帮他粘骨头。
　　以后也没有什么事，除了6月13日神圣自由工会用新式武器入侵钻石山谷和天界边境被暴走的“风神”十二号机扬威和“斗神”六号机定远揍回去之外。奇怪的是，那时候安比尔正在进行身体修复，她的六号机定远是如何暴走的还是一个谜。
　　1492年7月1日。安吉拉学院举行了授勋仪式。
　　二院的礼堂在一大早就被打扫得连尘土都飞不进去。礼堂外部采用威严的天界城堡风格，内部装饰则采用阴森的鬼屋风格与精灵崇尚的自然风格混杂，也就是说同时用鲜花和鬼火装饰礼堂。门前有七根材质一样但涂装颜色不同的石柱，分别象征着地、水、风、火、光、暗、混沌七元素。窗户内有用细细的金属丝编制而成的图案。礼堂建筑面积大约有2400平方米，礼堂里大约可容纳数千人。
　　礼堂门前的台阶仍然是石头的，白色的大理石，不是金银宝石做的，更不是玻璃做的，因为玻璃或者其他材质做成的台阶会让人摔跤，礼堂前有两个大花坛，里面的花开得轰轰烈烈争奇斗艳。
　　礼堂里最前方是舞台。授勋仪式过后就由四班的学生们和一些文艺骨干举行汇报演出。
　　在授勋仪式过后，米歇尔打量了一下自己的新军装。
　　作为属性为火系的军人，他的军礼服的底色是西洋红色，作为礼服，它比一般衣服要漂亮些，在长方形的衣领和略微窄小的袖口处都有用金色蚕丝做成的丝线绣成的花纹，花纹下方另外有隐花。纽扣比较小，里面雕刻着金色的星星。打侧站着的时候，能看见衣服背后的金色折线，非常彰显身材，身材不好的人是无法将礼服穿得漂亮的。从右边肩章上方延伸出一条带有三颗火红色宝石的金银双色绶带…………象征火元素的瑞德斯达。
　　他溜到礼堂后的更衣室，将穿在身上的军装整理了一下。
　　突然他看出点门道来了，又感到有些愤愤不平起来：“你说为什么只授给我一个中将军衔呢？”
　　“哼，中将还算好的，这次参加授勋的中将才有十来个，我这个小文官才是准将。”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的查德在化妆台前冷飕飕地说。
　　“好嘛，你这是纯粹蹭蹭蹭连升三级。”米歇尔打着手势说。
　　“起开。”查德站起来，带着四个人走到门口，“我们要扭NOBODY。你不看？还有，看看阿烈吧，授他一个少将军衔他就美得不知道姓啥名啥了。”
　　“我CAO查德，谁美得不知道姓啥名啥啊？”不知道什么时候，嘉烈也溜了进来。
　　他的军礼服是蓝色，但不是纯蓝，接近于灰蓝。肩章上绶带的宝石同样有三颗：一颗蓝色，一颗黑色，还有一颗是半透明的灰色。
　　　“要是主修冰水系魔法，你的军装颜色应该是纯蓝色的吧？对了，我还没见过绶带上有灰色宝石的呢。”米歇尔看了他一眼，说。
　　　“绶带上的宝石能对所修习魔法增幅威力。”嘉烈在更衣室的沙发上坐了下来，“我有点困，要休息一下。”
　　　　米歇尔立刻坐到他身边：“总觉得授勋的时候是尤莉亚从中作梗，算了，暑假里我回斯塔烈德一趟。”
　　　“一般授勋都是这样的，你得做出点事，有了理由，才授你上将，上将再习练几年，要是不出岔子，一般都能进阶成元帅。”嘉烈玩着自己的头发说，“我以前干过文职，文职进阶都比较慢。”
　　　“切……”米歇尔翻了个白眼，“更衣室里有零嘴儿没有？”
　　“没有。”
　　欢快的舞曲声从外面一直传到了屋里，透过门缝看去，可以看见那五个人在台上扭得正欢。
　　“I　want　nobody　nobody　But　You，I　want　nobody　nobody　but　You……”查德一边领唱，一边按照乐曲的节奏，灵活地舒拳踢腿。他虽然个子小，但是动作却挺灵巧，舞得像一只花间穿梭的花蝴蝶。
　　“怎样？”米歇尔问。
　　“比起麻辣戈壁特战队的六人NOBODY来，还差一点。”嘉烈回答，“在去年他们中学部的晚会上看见过一次。十八个人分成三组走出来，一组跳一分多钟。”
　　“那也是群魔乱舞。”米歇尔评价道，“中学部的小屁孩子懂什么？”
　　　“嗯。”嘉烈将手垫在头下，眯着眼睛，身体上的巨大痛苦使他感到非常疲倦。
　　　米歇尔却发现他脸色有点不对。于是有点关切地问，“你怎么了？”
　　“没事，每天都会这样。”
　　“你应该去看看医生。”
　　“不是的。”嘉烈笑道，“要是按照某种异界理论，我应该是属于地狱道的生物，所以在获得力量的同时，作为交换代价也会获得痛苦，力量越大，痛苦越大，而且永远不会解脱。”
　　“什么？但是我练习火系魔法的时候，从来没有感到过痛苦。”米歇尔有点诧异。
　　“那是你。”他瞪了他一眼，“火系魔法只是单纯的破坏，而且还有部分调和。而‘甜蜜的和谐’这种禁术是纯粹的毁灭，所以才需要付出相应的代价。这种痛苦就像有无数种刑具在你身上运作一样，不过不要紧，死不了人的。”
　　　　米歇尔连连摆手，苦笑道：“罢了罢了，别说了，说得我都疼，现在你想要什么？要不要喝点酒缓解一下？我给你去拿。”
　　　“不用，越喝酒反应越厉害。”
　　　他从沙发上坐起来，看着更衣室里琳琅满目的演出服，漫不经心地说：“你知道么？乌鸦的徒弟前些天住院了。”
　　“阿斯卡么？不是已经出院了吗？”
　　米歇尔想起当日十二号机三级羽翼全开，操控狂躁的暴风摧毁万千大军的场景，不由得暗自咂舌：这个出身精灵王室的女孩子太可怕了。
　　“她的变化很大。”
　　“什么变化？”米歇尔问。
　　“眼睛变成金棕色了，只有八千年以上修为的风族王室精灵的眼睛才能变成这种颜色。”
　　“这么说这个女孩一下子有了八千年的修为？”米歇尔惊到。
　　“不，也许是因为痛苦的刺激提前将自己的能力全部开发了。”嘉烈有些担忧地说，“矿物如果开采过度，必定开采不久。有魔法能力的精灵也不例外，如果她再用这种方法的话，可能会力量透支的。”
　　“那你跟卡乌鸦说了没有？”米歇尔急忙问，“这件事我们不方便说，还得让乌鸦去跟她说合适。”
　　　“放心，说过了。”
　　　嘉烈心想：不能让她死掉，否则会失去风精灵王室的部分支持。





第28章　28
“你们两个在干什么？”雅薇也走进门来。
　　“什么也没干。”两人无奈地回答。
　　雅薇不说话了，挨着他们坐了下来，拍拍嘉烈的肩膀：“虽然不清楚你是有意还是无意的，揪出一个不稳定因素来还是好事一件。”
　　“我承认我有点糊涂，年纪大了，脑子不好使了。”他打着哈哈蒙混过去，“也是胆子太小的缘故吧。”
　　“那么，那个东西呢？”雅薇问，“我知道你又收回它了。”
　　“在这里。”
　　嘉烈伸开手，那把暗淡的金色枪尖出现在他的手上，“要解开么？”
　　“这是莉莉丝的东西，你说呢？”雅薇不置可否地问。
　　他了然地笑了笑，把枪尖收了起来，“等合适的时候再交给她吧。”
　　“你这家伙，是想提醒我不许犯错误吗？哪有不能允许人犯错误的条款？”雅薇一把揪住他的尖尖耳朵。
　　朗基努斯是天地间的力量失衡时候用来平衡的武器，同时也是足以弑神的神兵之一，不过，除非神犯了使世间力量失衡的错误，否则神兵们绝不现世。还有一个传说，就是一个神祇死去而又不能一时回到世间的时候，它会出现。
　　“别扯，别扯，耳朵快下来了……”
　　米歇尔摆出‘我不认识他们两个’的表情，在一旁当大放光明的电灯泡。
　　“三位长官，这里是演员化妆间，请不要在这里打闹。”有个少年卫兵走进来，朝他们敬了个礼说。
　　“我走不动。”嘉烈一眯眼，对米歇尔说，“麦克，把我扛出去。”
　　雅薇不满地皱皱眉，将他打横抱起来，对米歇尔说：“你去帮文艺兵们抬抬道具箱子吧。”
　　“大材小用，大材小用。”米歇尔咕哝道。
　　于是三人竟然被一个小小卫兵赶了出来。
　　走的时候雅薇看了一眼那个卫兵。
　　这个孩子外表年纪大约在十三四岁，虽然长相只是普通的清秀，但他留有一头亮金色的柔软头发，制服穿得整整齐齐的，手上握有一根短鞭。眼神分外锐利。
　　“你叫什么名字？”雅薇突然问，“告诉我真名。”
　　少年挺一挺腰，敬礼道：“大人，我叫拿但业！”
　　他说话的时候，眼神也没有因为三人的举动发生任何游移或者削弱。
　　雅薇点了点头。
　　三人走远后，嘉烈才开心地笑了起来：“怎么？看上他了？”
　　“去你的。”雅薇笑道。
　　他抱着他出了礼堂，才将他放下来问：“去哪儿？”
　　“我倒是不在乎。”他轻松地说，“随便去哪儿。”
　　“我把你卖到废品收购站去。”雅薇笑道。
　　“嗯，好。”
　　“……”
　　　见他有点站不稳的样子，雅薇又将他抱起来。
　　“不怕有人看到？”
　　“看到又有什么关系？”雅薇反问道。
　　“是是是，在天界你是大爷。”嘉烈笑着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倚靠在他肩膀上，全身放松下来。
　　雅薇将他带回了自己的住处。
　　他迷迷糊糊地躺到下午一点。直到清醒为止，醒过来的时候，雅薇正搂着他躺在床上。
　“我要去上课了。”他将雅薇的手拿开，疲惫地坐起来。
　“不是授勋仪式后开始暑假吗？”雅薇用手撑着头，似笑非笑地问。
　“哪有那么多假期？”他皱着眉头说，“何况暑假只是形同虚设。”
　“你的儿子不放假吗？”
　　“他们的学校假期比较短，再说，快要升级考试了。”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