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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乌瑞尔叹了口气：“你和米歇尔将军说什么了？是你不会说话，惹他不高兴了吗？”
　　“是，我愿意接受任何惩罚。”云新书低着头，脖子上的一个金色小钥匙在项链上晃来晃去。
　　乌瑞尔又叹了口气：“惩罚倒不必，是时候把你的身世告诉你了……”
　　“哎呀，尤莉亚。”嘉烈不知道什么时候冒了出来。两人吓了一跳。
　　“阿莉丝贴儿将军，你去干什么了？”乌瑞尔做了个魔法手势。
　　嘉烈也做了个手势：“哎，打住打住，我是送凯麦拉回特战队部的，就是在门口晃了晃，你不用审查了，反正那些大机器人我也见过。”
　　“哦。”
　　“听阿斐说你没怎么去过魔界，我跟你讲讲魔界的风景吧。”嘉烈笑道。
　　“哦。”
　　　一直走到特战队总部门口，乌瑞尔也没有找机会说话，直到云新书飞跑着消失在大门里时，乌瑞尔才回头骂道：“阿莉丝贴儿，你这个傻Ｘ，我早晚会把她的身世说给她的，你能替她瞒到什么时候？”
　“我可不知道这位小文书的身世，我只是觉得她脖子上的钥匙好像是加百列在多年前亲手制造的。”嘉烈一脸无辜地摊开手，眨眨眼说，“何况你那时的表情真吓人，我要是不管，你把她打死了怎么办？”
　　“我像那种人么？”乌瑞尔冷笑一声，转身就走。
　“好，我相信你。”
　　还是头一次见乌瑞尔按捺不住爆粗口的样子。





第22章　22
往后的几个月风平浪静，大家不是忙着备战就是忙着备考。当碧绿的树叶间又一次飘出蝉声的时候，1492年漫长而且让人感到无所事事的夏季来临了。
　　这天黄昏时分，结束了模拟演习，众人从机房往外走的时候，嘉烈叫住了米歇尔：“麦克。”
　　“什么事？”米歇尔一脸不高兴地回过头…………他刚才输给了犹菲尔，沙利叶和嘉烈的联手。
　　“你刚才把自己的战线拖得太长了。”嘉烈站在他身旁说。
　　“而且后勤补给也没有注意防范。”沙利叶补充道，“你难道不知道犹菲尔最喜欢让敌军断粮吗？”
　　米歇尔走到模拟机前，指着刚才的地图发泄道：“妈的，这也算战线长？那一字长蛇阵算什么？”
　　“你这根本不是一字长蛇阵，顶多算联营八百里。”文斐从一边伸出头来说，“天使军根本不屑于在一个平面上摆一字长蛇阵，他们都是三维立体作战。斯塔烈德陆战军的作战经验放在空战部队里可不一定行得通。”
　　　“麦克，虽然单独指挥作战没有人比得过你，但是必要的时候听听幕僚们的意见吧。”嘉烈笑道。
　　“哼，永远在后方躲着当幕僚的家伙怎么能知道领兵作战驰骋沙场的危险性和重要性呢？别忘了你还带着个血翼佣兵团。”米歇尔一向看不惯念参谋学，所以演习中不得不总是找人组队的嘉烈。
　　“谁说佣兵团长就必须学会单独指挥作战的？”嘉烈反问道。
　　“那个……”米歇尔一时语结，半天才说，“但是如果你不能以个人能力成为优秀的领兵大将的话，怎么能领导一个佣兵团体呢？要知道，那些觊觎团长地位的人，可以随时夺走你的位子。”
　　嘉烈只是笑而不语，然后就和沙利叶一起出去了。
　　“你呀！”塞穆尔跑上来，偷偷对米歇尔说，“至今还没有人敢抢他团长的位子，你还敢这么说。”
　　“怎么回事？”米歇尔警觉地看向嘉烈离去的背影。
　　塞穆尔伏在他耳边嘀咕了几句，米歇尔随后做恍然大悟状：“喔……原来油水不大，又老是白操心。”
　　“我KAO！你嘴上怎么没把门的？”
　　塞穆尔再看看门外：“何况他还拖着一个油瓶。”
　　“这不是原因吧……”
　　嘉烈和犹菲尔他们谈了一会关于天使军整改的话题，就分开了，他和沙利叶慢慢地在校园里散步。不知不觉地走到了那棵巨大的榕树下，当看到树下的景色时，下意识地立住了。
　　树下的空地里长满了玫瑰花，几乎成了一片花海：红的、蓝的、黑的、白的、黄的、粉的、紫的……朵朵娇嫩艳丽，摇曳生姿，就像树下美人一样，每个花瓣都洋溢着丰沛的生命力。
　　“这是……”他环顾了一下四周，笑道，“梅丹佐，你这条死鱼给我出来！”
　　梅丹佐笑着从榕树的枝头跳下来，就像二两棉花落到地上一样，半点声响没有。
　　“不好看？”他摘下一朵白玫瑰，问道。
　　“还行吧，你种这么多花要干什么？为犹菲尔庆祝生日吗？”
　　“嗯。”梅丹佐笑道，“帮我数一下有多少朵花？”
　　“一千七百九十九朵，如果算上你手上拿着的这一朵共有一千八百朵。”嘉烈仔细地数了一下，回答。
　　“对。”梅丹佐回答。
　　“不过，你真的要把他的年龄公布于众吗？”沙利叶问。
　　梅丹佐耸耸肩，回答：“上年龄不是可耻的事啊。”
　　“但是一千八百岁还像十八岁做出一些不成熟的事那样才叫可耻啊。”沙利叶笑道。
　　“你说什么？”犹菲尔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他的身后。
　　“我们什么都没说，真的，什么都没说。”嘉烈笑着连连摆手，接着朝沙利叶使了个颜色，“我们要走了，你们两个慢慢聊，慢慢聊。”
　　说着，两人一溜烟地跑了。
　　等跑到安全的地方，两人才停下来。
　　“阿烈，我真不了解为什么梅丹佐要种那么多玫瑰。”沙利叶不知就里地问，“他不是结婚了吗？”
　　　“双鱼座的本性是浪漫的呀。”嘉烈笑道，“难道你不送麦基冼德玫瑰吗？”
　　“麦基冼德讨厌这些东西，有一次我写给他一封情书，结果他把班上所有的男同学都喊过来，当着他们的面将情书撕成八瓣。”沙利叶回答，“变性人的脾气总是有点古怪的，也没关系。”
　　“说真的，你不想和麦基冼德在一起生活吗？”
　　沙利叶思考了一会儿，回答：“他有仇男心理，关键是他接不接受我，而不是我接不接受他。”
　　“如果你们两个人不合，在战斗中是会吃亏的，要知道，麦基冼德不止是一个变性人，他还是天界地之军团的实际负责人，如果负责防御的地之军团出了问题，会造成整个大后方的动荡，你身为天使军的副统帅，要想方设法笼络住他。我并不是说你要和他生活在一起，而是要密切注意和关心他的思想动向。”嘉烈说。
　　　“也许吧。”沙利叶笑了笑，“你知道他是为什么降级的吗？”
　　“听别人说是因为他杀了个贪污犯。”嘉烈回答，“但是那个家伙和他有什么恩怨我就不了解了。”
　　“那个家伙侵犯过他，哦不，是在她成为‘他’之前侵犯过她。就因为这样，麦基冼德挨了母亲的打，逃了出来，用身上最后的一点钱做了个变性手术，就参军了。”
　　　“天界的男权意识还真是不是一般地固执呀。”嘉烈摇摇头，闭起眼睛叹口气说，“小心那些女魔法师在战争袭来的时候不插手。”
　　沙利叶不好意思地笑笑：“不过，现在我想不起来用什么补偿他，论武功，我们两个随时都能形成星辰之战，论学识，他和我成绩也不相上下。只是他心理变态了点，没别的毛病。”
　　“你只要把他当成男人看就好咯。”
　　时间不早了，他们回了宿舍。
　　乌瑞尔正趴在桌子上写着什么。
　　他偷偷走过去。见乌瑞尔手下的那张纸写着：……鉴于云新书同志的思想作风问题……责令calendar的政工人员对其开展热爱天界，热爱英雄，热爱政府的三热爱教育后屡教不改，经过天界安全局以及军事委员会共同鉴定，性质为：异端分子。处分如下：
　　1。从即日起，即刻将其从calendar部队除名，工资没收。
　　2。送至新月城附近村镇，接受其兽族监护人，即其未婚夫的严格教育。
　　3。如在一年之内生育，即可返城，以观后效。
　　“尤莉亚，是你的鉴定，还是军事委员会的鉴定？”他不禁出言讥讽道。
　　“她不热爱天界，不热爱英雄，这是她应该有的下场。”乌瑞尔面无表情地画了个魔法阵，将那张公文传送走了。
　　“好好的小姑娘要嫁给兽人，你的心坏了坏了。”嘉烈无奈地笑道。
　　乌瑞尔一言不发地站起来，躺到床上去，墨蓝色的长发如同柔顺的流水一般地垫在身下。
　　嘉烈打量了一会儿他，说：“该让你体会一下在下面是什么味道，而且还是带有强迫意味的，这样，你就会改正这个决定了，你长得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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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乌瑞尔还没有反应过来，过了半天，他喘息方定，才用一种略微骄傲又稍显妩媚的眼神瞟了他一眼，带有蔑视意味地说：“你做的真好呀，不过，能改变什么呢？她在我手中，只是任我宰割的小羊羔罢了，她没有朋友，没有亲人，只是受了我的训练，我将她杀死，她也不会有异议的。”
“那只是你的感觉而已，她可不会一直处在你的掌控之下，别忘了那个为了战斗而制造出来的女神。”嘉烈穿好衣服，对他说。
　　“不，夏娃除了能够生育之外，没有任何用途……她还不如精灵界那些廉价的女性精灵们。”
　　乌瑞尔的声音一如既往地平淡。
　　“精灵族的男性很少，这你不是不明白。”嘉烈说：“除了月光大祭司狄安尼是男性，几乎所有的高层管理人员都是女性。只怕过几年，凯麦拉和雅各就会接到让他们回精灵界的命令了。然后，过上若干年，等他们长大后，娶个妻子……接着……孩子。”
　　他的语气很轻。
　　“你今天的废话特别多。”乌瑞尔皱皱眉，紫水晶样的眼睛现在像被云彩遮掩住的星星。
　　“那我去上晚自习了。”他站起来，拿起自己的蓝皮笔记本和碳素钢笔，将钢笔别在笔记本的封面上。走了出去。
　　门咔哒一声关上了。
　　等他到图书馆的时候，文斐正在一个空闲的座位旁那里热情地向他招手，他有点心虚地坐了过去。
　　“尤莉亚怎么没过来？”过了一会儿，文斐问。
　　“他，他在写别人的生死判书呐。”他有点不屑地回答。
　　“谁的？”
　　“很可怜的小姑娘，就是长得有点像沙利叶的上尉，名叫云新书，灰头发，绿眼睛，和弥赛亚坐在一块。”
　　“是吗？不过，弥赛亚应该不会让她走。”他若有所思地转着手上的钢笔。
　　“为什么？”
　　　他笑了笑：“前几天路过中学部的时候，看见弥赛亚上尉把喝过一半的饮料递给了云新书上尉。从他的眼神和说的话看，他应该舍不得云新书走。”
　　“啥？他这么小就会谈……谈……谈恋爱了？”在他们一旁的查德不知道啥时候结结巴巴地插了一句嘴。
　　两人不约而同地开始蔑视轻视加鄙视他。
　　“不过……不好！”嘉烈低下头，思考了一会儿，突然扔下笔，匆匆跑了出去。两人见他神色慌张，也跟了上去。
　　三人一口气跑回宿舍，果然宿舍里翻天了。
　　阿斯卡站在门外，一脸无奈地摇头。
　　“怎么了？”文斐过去问。
　　“闹起来了，我可治不住。”阿斯卡摊开手回答。
　　里面几个小的正在缠着乌瑞尔。他们的衣服全用针线缝了起来………只有知道自己必死无疑的人才穿这个。
　　那个身材比较高挑的红衣姑娘，后来知道她叫摩西的，正从背后死死架住乌瑞尔，四片火焰羽翼斜斜地向上飞了起来；搞得宿舍成了火山口，大有神六飞天同归于尽的意味。令众人不得不叹服祂这是在哪部热血漫画里学的战法？乌瑞尔则是维持着一个深棕色的重力结界与之对峙。剩下四个小的，有个叫伊利亚的小孩和雅各正一左一右地扯着乌瑞尔的手，一个全身黑衣名叫西门的小家伙手里拿着明晃晃的刀子，弥赛亚跪在地下哭着说：“将军，要是送走书记，让别人杀了她，不如把我们都杀了！反正也是给calendar特战队丢人！欺负她算什么？你把我们都杀了，才算是清理异端分子成功了呢！”
　　天作孽犹可说，自作孽不可活。
　　嘉烈只是感叹了一句，走上去拉住雅各，柔声劝慰道：“放了他，不然你们这么闹下去，也没有结果。”
　　知书达理的文斐和口齿伶俐的查德也分别劝起了人，摩西还是没有从激动情绪中脱离出来，文斐只好给了她一杯药茶。
　　乌瑞尔也被他们几个扯得鬓发散乱，他定了定神，稍微理了一下头发和衣服，坐在椅子上，眼神素冷地对着几个小孩说：“有什么话，就说吧。”
　　几个小的都用愤怒的眼神凝视他，弥赛亚一边擦着眼泪，一边抽抽噎噎地对众人说出来整件事情。
　　原来那个通知下达后，云新书却没有看到，让弥赛亚他们看到了，五个人连同书记都是拜过把子的，他们到底是顽童心性，背着阿斯卡和安比尔一商量，说：“书记要是走，我们这个班也丢了面子，何况新月城乡下不是好待的，那里的兽人比别的地方凶狠多了，书记又不太会武功，要是被打死了可怎么办？不如我们闹一闹，要么，把我们都杀了，也算应了当初结拜时同生共死的誓，要么，请他收回成命，也算一件好事。”





第23章　23
　就这样，他们几个就找到乌瑞尔，集体强迫他收回成命。
　　“唔，这可为难。”文斐自言自语地说。
　　“我并没有在通知书上签字。”乌瑞尔老大不痛快地说，“所以你们几个真是幸运，要是我签了字，你们就是死，也没有办法阻止事态发展了。”
　　“问题是你参与起草通知了。”文斐不高兴地指责他。
　　“我又没有同意。”
　　　乌瑞尔坐在椅子上，有点不高兴地看着众人，紫水晶般的眼睛里，目光格外锐利。像是从他惯用的宝石法杖顶端射出的魔光一般。
　　“好了，尤莉亚，不管你同没同意，必须有个交代。”查德气愤地依靠在桌子旁边，“现在通知已经发下去了，你要是再收回通知，不是显得你出尔反尔么？何况这还是你亲手起草的通知。”
　　“那通知在我手上。”弥赛亚突然说。
　　“那就交回来吧。”乌瑞尔无奈地朝他伸出了手。
　　弥赛亚从衣兜里掏出揉成一团的通知，乌瑞尔将它原原本本地展平，然后撕碎。
　　“两清了。”他冷冷地凝视着弥赛亚说。
　　“我送弥赛亚回去。”嘉烈站起来，扶起弥赛亚。
　　几个小的也呼啦跟了上去。
　　阿斯卡和卡穆尔在外面等着，见他们出来了，卡穆尔便有些愤愤然地说：“尤莉亚也太独断专行了。
　　“并不是他独断专行，他只是有点马基维亚利主义而已。”嘉烈说。
　　“这个冷血的混蛋，该把他吊起来打一顿！但是你为什么要为他辩护？”
　　卡穆尔咬着雪青的下唇，脸也呈现不正常的青色，显然他真的发火了，卡穆尔一向冷静，要是发火的话，肯定是大大超过他的容忍底线。
　　“我觉得，应该把这件事告诉米歇尔将军。”阿斯卡突然说。
　　“这个主意并不妥当，米歇尔那家伙脾气火爆是出了名的，搞不准他能干出什么事。”卡穆尔立刻否定了学生的提议。
　　“只能让米歇尔多多照顾一下云新书上尉了。”嘉烈说。
　　“新书上尉和我们可是结拜过的。”弥赛亚突然说。
　　“哦？是吗？那你们中间谁最大？”嘉烈表现出很有兴趣的样子。
　　“摩西是大姐，我是老二，伊利亚三弟，云新书是四妹，西门是五弟，弥赛亚最小，是老六。”雅各回答。
　　“那么，你们喝结拜酒了吗？”
　　“喝了，喝了，弥赛亚酒量不行，喝一点就醉了，还是我把他扶回去的。”西门插嘴道，大家快活地笑了起来。
　　摩西却是一言不发，一身红装妥帖地穿在身上。
　　“那个，摩西上尉……”卡穆尔突然说。
　　“我知道，如果乌瑞尔将军追究的话，我们回去就自裁，不用上军事法庭。”摩西抬起头，冷冷地扫了他们一眼。
　　　“我是说，你们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乌瑞尔虽然说是文将，但却是全天界数一数二的大魔导师，实力有多恐怖，你们知道吧？”
　　摩西拉拉身上缝着的衣服：“要是怕死，我们就不用把衣服缝起来了，我们会把书记送出去。”
　　“是吗？原来你们早有准备啊。”
　　为防止乌瑞尔找他们的茬子，卡穆尔先行送摩西他们回骑士团总部，嘉烈就一边走，一边和弥赛亚闲聊。
　　“那个，阿莉丝贴儿将军。”走到安静的楼梯口，弥赛亚突然站住了，“我要问您一个问题。”
　　“什么？”
　　到目前为止，他还是和悦地笑着的。
　　“我的生身父母到底是谁？”
　　听到这个问题，他颇踌躇了一会儿。
　　弥赛亚的心地是极为敏感的，当他从对方脸上捕捉到一丝踌躇的意思，便知道自己的身世之谜和眼前这个美貌如同少女的上级有说不出的关系。于是他怅然若失地抬起手，抚了一下浅棕色的头发。
　　“有可能，我是被你们杀害的敌人的后代，也有可能，我是哪个重要人物的私生子，也许我是一个人造兵器，不过，这些都不重要，您若是不愿意说的话，属下可以终止这场不愉快的谈话。将这个念头打消掉。”
　　弥赛亚，你平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