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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仙渡里有人来-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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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是说会完成我三个愿望吗,那我现在就要用一个。”

  “前提是到匩源山,取得元丹,现在可没有。”

  “我不管,这些日子我照顾你,怎么也值一个要求吧。”

  岑越盯着柳帷看了一会,垂眸道:“把热水送进来。”

  “好好,我马上去。”柳帷第一次被这样很狗腿地使唤而兴高彩烈。

  柳帷将热水送进房,举步欲出门。

  含着冰碴子的声音在后响起,“谁允你出去了,过来搓背。”

  柳帷乖乖回身。

  岑越褪掉身上的衣衫,里衣,长裤、里裤。。。

  柳帷全身血上头涌,呆若木鸡,看着披散着长发,全身赤祼的岑越步步生莲,走近浴桶,跨步入内。

  “愣着做什么,过来搓背。”

  啪地一声,带水的帕子扔到脸上。

  柳帷接住脸上掉下来的帕子,背过身,用衣袖擦擦鼻血。

  死妖孽,这样下去,他会流血而亡的。

  如绸缎般的肌肤,漂亮匀称的骨胳,美如精雕的五官,像一个瞬间冲上天空的烟花,炸得柳帷的视界里五颜六色,绚丽夺目。

  柳帷放轻手劲,生怕手上的帛纱帕伤了岑越细嫩的肌肤。

  岑越闭着眼睛,一条手臂搭在桶边,拱出一座白玉桥。

  热气腾腾的水雾,给冰山雪莲添了一比暖色,更加明媚鲜妍,瑰丽透彩,削薄的双唇分外嫣红诱人。

  柳帷想起下午亲上去的那柔软香腻的触感,咽了咽口水。

  死妖孽,这样下去,自己非被掰弯了不可。

  水洗过的肌肤柔滑如丝闪耀着宛若凝脂般的光芒,柳帷心已鼓噪得全身发热,头脑冒火,快手快脚地取来干净的衣衫,将岑越严严实实包裹住。

  “吁!”长长吐了口气,终于活过来了。

  岑越冷哼一声,提起趴在床上喘气的柳帷道:“我饿了,去做饭。”

  柳帷只得灰溜溜地去生火、做饭、煮豆腐。






第18章 第 18 章
  十六个槽里的香菇长势挺好,自第一个遭早夭以外,其他的都顺风顺水地长着。

  柳帷拿着最近从朱府教朱厚希太极拳的学费,活动了心思,提前实施了大批量种植香菇的计划。

  花了二十八两银子租了个大仓库,又请人砍树段木凿槽,弄了三百多个木槽,塞进发酵的各种代料。

  这个时代没有林业局,树木与树屑没有条例管制,三百多根段木没花一文钱,只是请人做木工活与代料填槽花了三两银子的人工费。

  此后,柳帷的日子就变得忙碌起来。

  先去朱府教朱厚希打太极,随后再到仓库打理香菇,打理完后,累得连腰也直不起来,有时岑越善心大发,会搭把手,如果不心情不好的话,就指望不上了。在这时,柳帷就夸张地痛哼,最后岑越听不过去了,会用他那双尊贵无比的神仙玉手替柳帷按摩两下,松松腰骨。

  打理完香菇,回院子生火、做饭、煮豆腐,偶尔也会煮肉。

  柳帷吃过肉后没之前那么馋肉了,肚里的馋虫叫嚣着要吃鱼。

  花了一百文买了条一斤重的鲫鱼,不知道如何开膛剖肚,也不知道去腥加料,煮出来面目前非,最后柳帷心痛地把鱼全倒了,结果还是看了岑越一天脸色。因为煮过鱼的锅太腥了,连煮出来的豆腐也带着一股腥味。

  后来,柳帷一咬牙,狠狠心,花一两银子在缃品居买一盘蟹黄金沙豆腐回来,岑越的脸色才回暖。

  当然,照旧是岑越吃豆腐,柳帷吃蟹黄。

  不管柳帷折腾着吃肉也罢,吃鱼也罢,当然碍于手艺,他也没能好好吃上,而岑越只吃豆腐,不论是一两银子的蟹黄金沙豆腐还是柳帷煮成糊的豆腐。

  柳帷感叹,“神仙当真不是一般的死板。”

  朱厚希照着柳帷给出的那一套药补、食疗、运动的养生方案后,身体一天比一天好,双颊丰腴了,也有了血色,朱大善人喜得老泪纵横。

  有一次拉着柳帷的手扬言要过朱家一半的地产与房契给他,以谢柳帷的救命之恩。

  柳帷和岑越又不会永远生活在渠安县,要那些房屋地产做什么,没有接受朱大善人的馈赠。

  朱大善人得知两人不会在渠安长久停留,便又许诺,到时将房屋地产卖了,算银子给们们俩人。

  “什么时候卖”柳帷立时来了精神,有了钱才能像以前一样在酒楼里点各精精致美味的鱼肉,而不是灰头土脸地在厨房里劳碌,结果餐餐还得吃豆腐。

  “呃。。。。。。”朱大善人想不到柳帷这样的实诚,这样的心急。

  “几处房产、几个商铺,找到合适的买家,谈妥贴的价钱,至少得两个多月。”朱厚希插话进来,“请岑公子和柳公子在渠安县再多留些日子。”

  两个多月,柳帷算算,卖那三百槽香菇还比这快。

  柳帷失望地摆摆手道:“算了,我们不要了。”

  “那怎么行!”朱厚希急了,生怕岑越和柳帷第二天便走了,“你们救了我的命,一定要感谢的,要不然别人会说我们朱家知恩不图报。”

  柳帷想,两个多月,照岑越隔十天伤痛发作一次,不还得多痛上几次,痛一次他的心就在油锅里煎一次,再多煎几次就煎成人排了。

  这次教完拳法后,朱厚希没只把二人送到府外,而是跟到了小院子。

  没有客厅,柳帷将朱厚希引到院子的石桌边坐下,从井里打了半桶水上来,舀进壶里,提着壶给朱厚希倒杯井水。

  朱厚希受过家教,虽然极不想喝,但还是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惴惴地咽下去。

  “要不留下来吃顿饭”柳帷问道。

  朱厚希看了一眼杯子里的井水,想到饭食,也不可能好到哪去,可是他又舍不得走,于是点点头道声叨扰了。

  柳帷走进厨房,一会儿走出来,“奇怪,今天小晱没送豆腐来。”

  朱厚希看了岑越一眼。

  “我过去取好了。”柳帷对岑越道。

  岑越点头。

  朱厚希第一次与岑越二人单独相处,心情有些激动也有些紧张。

  张了两次嘴才发出声来,“岑公子,是哪里的人”

  岑越扫了朱厚希一眼,“忘了。”

  朱厚希又一阵激动,这是岑越第一次与他对话,他心里略想了一下,道:“岑公子之前受伤过,所以忘了之前一些事”

  岑越有些不耐烦,冷冷道:“与你何干”

  朱厚希有些尴尬,“我见岑公子仙人玉姿,丰骨不凡,有意结交,不知岑公子可愿折节相交”

  “不愿。”

  岑越提起水壶给自己倒了杯水,掀起面纱,喝了半杯。

  朱厚希看到岑越面纱下露出的少许青山秀水面容又看痴了眼。

  柳帷走到街口寻不见守摊卖豆腐的霍氏,问旁边的小贩。

  小贩:“豆腐摊摆上没多久,几个小孩跑来说她儿子被送到县衙了,听到这事后,她扔下豆腐摊就去县衙了。”

  柳帷:“什么时候的事”

  小贩:“一个时辰前。”

  小晱出事了!

  柳帷向小贩道了谢,急忙赶去县衙。

  去到县衙,正看到几个衙差拖着昏迷的醒的霍氏出来,扔在衙门口的大街上。

  “你们在做什么!”柳帷喊了一句冲上前。

  衙差:“你认识她,那就好,把她领回去吧。”

  柳帷接过霍氏,看她脸上泪迹未干,双目紧闭,额上青肿得老高。

  柳帷怒目转向衙差,“你们对她做什么了!”

  衙差退了一步道:“我们什么也没做,她在堂中不停地磕头求知县大人开恩赦免她儿子的罪,知县大人按律执法不允,将她儿子下狱,她一听就昏过去了,我们根本就没对她用过刑。”

  柳帷:“小晱犯了什么罪,他才六岁,重到要下狱惩治”

  衙差有些难以齿口,怒向柳帷道:“你一个小老百姓问那么清楚做什么县太爷说有罪那就是有罪。”

  衙差说完,转身回衙门了。

  柳帷欲追上去好好询问一番,但霍氏又昏迷不醒,只得先将霍氏送到医馆诊治。

  坐堂的大夫言霍氏身体本就羸弱不堪,上次小产身体一直没有复元,现又急火攻心,才昏了过去。

  大夫按着穴位给霍氏针炙了几下,霍氏悠悠转醒。

  大夫在旁言:“她要再不好好调理休息,放宽心怀,性命堪忧。”

  柳帷闻言骇然一跳。

  霍氏挣扎着坐着起来,“小晱,我要去求知县大人放了小晱。”

  “等下。”柳帷按住霍氏,“你先别急,跟我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晱。”霍氏又是心痛,又是愧疚,流下泪来。

  早上,霍晱与小虎、小特去县郊林捕猎,误伤了渠安县卸职归田前吏部侍郎徐天砗爱子徐归养的白貂。白貂因流血过多,很快便死了。

  徐府下人寻来时,看到霍晱手中提着死去的白貂,哪里肯罢作,当场将几个小孩踢打了一顿,回报徐归,徐归心痛爱貂,要为其报仇,命人将霍晱送至了官衙。

  霍氏闻讯扔了豆腐摊飞赶至县衙,看到霍晱满身是伤,嘴角还挂着血丝扔在堂中,不知是死是活。

  霍氏见状吓得三魂去了六魂,霍氏想起横死的丈夫,胎死腹中的孩儿,再听闻半死不活的霍晱要被下狱,当场血不归经,晕死过去。

  柳帷听完霍氏声泪俱下的哭诉,立时红了眼眶。

  “岂有此理,官府不护民就罢了,居然不分青红皂白,关押一个只有六岁的孩子!不行,我要去击鼓鸣冤。”

  坐在一旁写完药方的大夫将笔搁在架上,叹气道:“公子莫要冲动。奋煟Ц焯齑V是徐归的亲叔叔,渠安县属奋煟Ц较拢庀亓畲笕艘9傥唬母也惶旃榈姆愿馈D阏庋叭簧厦琶┦敲挥杏玫模挡欢ɑ够峤杩谥文愕淖铮陨弦欢侔遄印!

  柳帷恨得咬牙,“如此说来,这徐龟蛋经常横行乡里,为祸百姓了。”

  大夫摇头叹气,“谁说不是,简直就是渠安县一害。”

  大夫将开好的药方交到柳帷手里嘱咐道:“快去抓药煎了给她喝,三碗水煎成一碗,她的病不能拖。”

  柳帷拿着药方去药房里抓好药,把再次哭晕过去的霍氏送回家,蹲在台阶下按着大夫的吩咐煎药给霍氏喝。






第19章 第 19 章
  岑越厌烦朱厚希不停地询问,把他扔在院子里,自己回房打坐调息了。

  朱厚希一个人坐在石凳上仍不肯离去,因为他应了柳帷留下来用午饭的邀请。

  水壶里的水早已不像刚从井里打出来那般清凉,淡淡的寡然无味。

  朱厚希想像着岑越喝水的样子,捧着杯子,慢慢喝下半杯水。

  打量了四周,这样简陋的环境,如此清贫的生活怎么会是如神仙般人物岑越的居所呢。实在是辱没了他。

  朱厚希婉转着向岑越提出到朱府入住的邀请。

  岑越冷眼嗤笑,“你病好了,心思倒也多了。”

  朱厚希被窥破心事,脸上微红,“我只是想岑公子过得好一些。”

  “你怎么知我就过不好。”

  “这样如何能好只要公子愿意,朱府会奉公子为座上宾。”

  “哦,奉我为座上宾,那他呢”

  “柳公子,柳公子有了我朱家的一半家产后,应该会过得很好。”

  “既然他有你家一半家产,朱府与他也就一般了,我为何还要去你朱府”

  “我,这。。。。。。”

  岑越不待朱厚希找出合适的托词,一甩衣袖回房了。

  朱厚希为自己找了个应邀用饭的理由留下来。

  小院里,一个房里一个院子中,等柳帷带豆腐回来做午饭,一等就等到了下午。

  岑越带着怒色从房中出来,看到朱厚希还坐在院中,皱眉道:“你还在这里做什么”

  朱厚希连忙站起来道:“我答应柳公子要在这里用午饭的。”

  岑越不再看他,迈步向院外走去。

  朱厚希紧跟随后。

  岑越先去了霍氏的豆腐摊,还是那小贩言柳帷追去了县衙,待岑越到了县衙,衙差言柳帷带着霍氏去了医馆,到了医馆后,医馆大夫见岑越眉眼含霜,掂量着用词道:“那位公子拿着药方去药房了,不过公子不必去药房找,这个时候应该在病人家中,为她煎药。”

  岑越没去过霍氏的家,不过认识霍晱的伙伴小虎,叫小虎带去了霍氏家中。

  果然见到柳帷脸上黑迹斑斑,蹲在高炉前守着药煲。

  听到声响柳帷抬起头来,见到岑越走进来,恍然道:“我忘了给你做午饭了。”

  岑越冷哼了一声。

  朱厚希跟进来问道:“刚我们听说你去了县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柳帷将事情原末说了一遍,又把岑越引进房中,替霍氏把了一回脉。

  岑越:“脉象沉细紊乱,瘀结于胸,再不调养生息,离死不远。”

  柳帷:“小晱现在牢里不知是死是活,要她调养生息,怎么可能做得到。”

  岑越满不在乎道:“死了就死了,到时令她还阳便可。”

  柳帷白了岑越一眼,不理他,守着炉子继续煎药。

  岑越挑了把干净的椅子坐在一旁。

  朱厚希看二人气氛有些不愉快,也不知道该怎样劝说。更何况,就算是二人气氛闹僵了,他好像也融不进二人之间,此时任是他脸皮再厚,也不好呆下去,于是找了个借口告辞离去。

  药煎好了,霍氏醒过来,柳帷费尽脑汁安慰了几句。

  待霍氏情绪稍稍稳定后,柳帷才离开。

  岑越不远不近地跟在他身后。

  天色已渐渐暗下来,二人腑中皆空空如也。

  柳帷找了个面摊坐了下来。

  “来一碗阳春面,要多面少汤。”

  岑越哼了一声,准备调步回院子。

  “再来一碗阳春面,要多面多汤。”

  岑越把步调转,走到桌边坐下。

  一会儿,两碗阳春面放到桌上。

  二人埋头吃面,一句话也不交谈,吃完后,柳帷付了一百二十文钱。

  钱袋里只剩下一两三钱银子。

  柳帷叹了口气,觉得异常地累,捉襟见肘的日子累的只是身,而这一次,是深深地感受到这个时代在贫苦边缘挣扎的平民百姓的痛。

  霍氏只是一个缩影罢了。

  她丈夫横死,官府没有给她公道,以致伤心过度,肚中孩子早产。为了生活下去,拖着孱弱的身体磨豆腐、制豆腐、卖豆腐,可是生活还是窘迫清苦,所以六岁的霍晱才会去郊林捕猎,谁料只因误伤了官家弟子徐归的宠物,就被殴打致伤,官府不仅不闻不问,还摇尾向徐归讨好,不辨事非黑白,治刑下狱。

  没有生命的尊严,没有抗挣的能力,咬牙含泪,接受命运的不公。

  天理昭昭,昭在何处

  明烛照千里,千里之外又该如何

  盖民生艰辛只能长叹却无作为

  吃过面后,二人不紧不慢往走回小院子。

  经过一家玩器店时,里面花花绿绿的小瓶子吸引了柳帷的眼睛,抬头看匾额,上书“长青壶”三字。

  “长青壶是什么壶”

  岑越摇头,破天荒地用温和的口气道:“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待入内后,柳帷惊异地指那些红黄紫白黑绿,极可爱的小瓶道:“这是鼻烟壶!”

  店掌柜走出来道:“公子误会了,都是用上好的琉璃仿玛瑙、白玉制的长青壶。”

  柳帷:“长青壶是用来做什么”

  掌柜上下打量了柳帷道:“公子不是本地人吧。”

  柳帷点头。

  “长青壶是用来装青粉的。”

  “青粉”

  “就是这个。”掌柜引着柳帷到柜台,拿出一包青色的粉末,用指甲挑了点粉末,放到柳帷鼻下,一股辛辣清凉的气味直面而来,全身毛孔顿时舒澈,人也精神了好多。

  “这是薄荷磨成的粉!”

  “薄荷我们叫青叶。”

  “你们好没创意,青叶、青粉、长青壶。”

  “公子先前说鼻烟壶,里面装的是什么”

  “是加了香料的烟。”

  “哦。”掌柜显得挺兴趣,“就是如醒神的熏香一般”

  “嗯,差不多吧,主要的作用是明目避疫,不过鼻烟壶更值得玩赏,有买椟还珠的意思。”

  “公子是说,百姓因瓶子精致漂亮而购买,而不是它本身的作用。”

  柳帷点头。

  在他是郑家宝时,老爹郑多海,是一个鼻烟壶收集迷,京派、鲁派、冀派、粤派每个派系都收藏。

  在各色人物、山水、花鸟中郑多海更喜鬼斧神工的书法,像《兰亭序》,《心经》,《岳阳楼记》,《百家姓》,《千字文》这些。

  在柳帷为数不多清醒的成长日子,郑多海最大的兴趣便是与儿子分享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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