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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室友是人鱼作者:水木龙-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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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抱歉,简。”

  波尼纳用正常的样子去见了对方,并且道歉。

  “如果说我完全不觉得生气,那一定是骗人的。”简易看着对方诚实的说,不过稍后他又笑了一下,抱了抱对方。

  “不过看到你恢复原来的样子,我觉得高兴的成分已经大过生气了,你能恢复真是太好了。”

  “你真的不生气了?”

  波尼纳吸了吸鼻子,这让简易笑了出来,看来就算站在自己面前的是一个年轻人,但也依旧保留着小孩子的脾性。也对,毕竟波尼纳也才刚刚成年不久,他似乎还没有他的胞弟尤利纳成熟。

  “这并没有什么好生气的,相反的,我放心多了。”

  “什么?”

  简易想要和以前一样揉了揉对方的头发,但突然发现对方已经和自己一般高了,所以动作停顿了一下,不过看到那微微弯下的头颅还是笑了出来。有些小习惯相处久了,就算中间有什么改变,但它们还是不变的。因为不管是小孩子的波尼纳还是长大了的波尼纳,都是他。

  “因为看到你完全有能力应付这里的一切,就觉得没什么好担心了。以前我还会想你这么小,在这个吃人的地方可能活不下去,但看起来,我的担心是多余的。”

  简易耸了耸肩膀,心里的确轻松了不少,他的心不够大,实在担忧不了太多人,有那么一只不省心的人鱼已经够麻烦了。

  波尼纳沉默了一下,他从简易的话语里似乎明白了什么。他抿了抿嘴唇,再抬头的时候又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是啊,我可是王子。”

  简易离开以后,波尼纳向他的书房走去了,他推开房门,已经有人在那里了。

  “下一盘棋吗?”

  “我以为进来我的书房是需要我的许可的。”

  波尼纳挑了挑眉毛,他望着坐在沙发上的男人,同样的黑发,相似的五官,但和他的兄弟不一样,面前的男人是海洋中的饿狼,而萨姆·法瑞尔充其量只是一头闹脾气的喜欢离家出走的海参,只是那个海参有一张漂亮到极点的脸。

  维森没有回话,只是抬眼笑了一下。他比波尼纳年长许多,在这孩子小的时候就认识他了。他喜欢波尼纳身上的傲气,在他的弟弟出走的那些年,他们经常一起下棋。

  波尼纳是最受宠爱的一个孩子,但可惜他的父母走的太早。维森愿意宠爱对方,因为某些地方,他和萨姆是那么相似,或者说,那勾起了他的回忆。

  在那些日子里,深海中,他们从礁石中游出来,去浅滩,阳光从水面照射下来,在水中变形,脱离了原本的样子,延伸出更多的路径,摇摇晃晃的。萨姆小小的手掌里又透明的蹼,看得清筋络,那孩子把盛有阳光的小手贴在自己的面颊,那是维森心里一些珍贵的回忆。

  没有人是天生冷血的,即使是他,也有过那么一些幸福的日子。

  “想什么呢,到你了。”

  波尼纳抬眼瞧着对方,撅了撅嘴巴。

  “没什么。”

  他淡笑一下,修长的手指拿起属于自己的棋子,放下。阳光从窗外照射进来,映衬着男人的脸一侧光洁明亮,一侧陷入浅色的阴影中,仿佛他的人生,暴露出来的永远是别人想要看到的。作者有话要说:

☆、第 48 章

  尤利纳和平常一样傍晚的时候去花园里散步,他喜欢鲜花,喜欢一切自然又平和的东西。

  在其他族群中,若里面有两位王子,必定是少不了腥风血雨的,但他们没有。尽管不是同一个母亲,但尤利纳还有戴尔芬和他们的兄长相处得很好。

  尤利纳不喜欢争斗,但这不说明他是个蠢才,相反,他很聪明。

  “王子殿下怎么做起了仆人的事情。”

  罗德里克站了一会儿走过去微笑着问道。他站在尤利纳的旁边,略高的身体遮挡了一部分光线,尤利纳只能看见对方宝石一样的眼睛。

  “我们吃饭,他们也吃饭,我们睡觉,他们也睡觉,我不明白这有什么不同。”

  尤利纳放下手里的东西淡淡的说着,他浅色的眼睛在光线微弱的时候更加接近灰色,这也是他不能成为国王的原因,他的血统没有兄长纯粹。

  尤利纳和戴尔芬是混血,他们的母亲是一个个子娇小的人类女性,她漂亮并且天真,在她刚刚明白爱情的年纪生下了他们两个,在爱情还未凋零之前死去。

  命运对她是眷顾的,这个可爱的姑娘在临死的那一刻依旧沉浸在幸福中。她的生命消亡了,但爱情的玫瑰将永世芬芳。

  戴尔芬不是她母亲那样的姑娘,尤利纳,同样的,姐弟两一个高傲,一个平和,但在对待爱情的行为上却和他们的母亲一致的不同。

  “反驳的很好。”

  罗德里克眨了眨眼睛,他随手折了一枝玫瑰,尤利纳刚想提醒对方,这些玫瑰上的刺很锋利,但已经来不及了。

  “啊,流血了。”

  男人低头瞧着手指上的血珠,在他比寻常人放大了好多倍的眼睛内,已经透过血液看到了那些肉眼几乎瞧不见的小孔,正在汨汨的留着血珠。

  “你可以……”

  尤利纳拿出了一方帕子,但对方的动作却让他咽下了接下去的话语。

  只见男人抬起自己的右手,轻轻地用舌尖吮吸了一下手指,在尤利纳的方向,可以看到阴森洁白的牙齿。

  罗德里克笑了一声,将艳红色的玫瑰插入对方的口袋,上面的刺已经没有了。

  尤利纳低垂了眼眸,将玫瑰抽出来放在手心,他纤长的睫毛动了动,最后把玫瑰留在了白色的栏杆上。

  花园里安静了下来,从阴影处走来一个人,他苍白的手指执起玫瑰,扯下一片花瓣含在舌尖。

  玫瑰的苦涩让人想起了回忆。

  有风吹过,小道上除了鹅卵石,还有一支破碎的玫瑰,鲜艳的花瓣变成了受伤的颜色,点点汁水沾染了光洁的石块。

  尤利纳并没有回自己的房间,而是去了戴尔芬那里。

  他推门进入,戴尔芬只穿着一件绸缎长裙,长长的头发披散着,到发尾有着好看的卷曲弧度。

  “有事儿吗?”戴尔芬放下手里的牛角梳,微微偏过头来看着自己的胞弟。

  尤利纳走过去,执起那一方梳子,继续接替对方的动作。

  时间缓慢的流逝,空气里只有发丝与梳子偶尔的声响。一切都是安静和平和的,直到女子轻声说了一句。

  “可以了。”

  “你爱他吗?阿姐。”尤利纳靠在戴尔芬的肩膀上,凝视着镜子里两个人的模样,他们长得并不像,戴尔芬冷艳,尤利纳却显得过于温和。

  “你怎么会问我这种可笑的问题呢,尤利纳。爱情对于我们来说本来就不是必需品。”戴尔芬抬手轻触对方的指尖,如果她想要的,注定是得不到的,那么,爱情本来就无所谓。

  “那就别嫁,他不值得,阿姐。”

  女子勾唇笑了一下,她站起来,将尤利纳抱在怀里,轻声说:“我想嫁。”

  尤利纳不再说话,但眉宇间,却浮现一丝忧愁。

  是夜,月亮隐匿在黑幕中,连星光都不见踪迹,二王子殿下的寝殿内来了一个人。

  男人有着修长的丝质和艳红的嘴唇,他缓慢地靠近床铺,当他撩开帷幔的时候,有冰冷的东西抵着他的脖颈。

  “我没想到您也有这种癖好。”尤利纳淡淡的说着。

  男人转过脸颊,嘴角浮现一丝微笑。

  “我没想到二殿下也有半夜不睡觉的习惯。”

  尤利纳收回利剑,他只穿着寝衣,白色的丝质的袍子,赤脚站在地毯上面,他那总是挂着浅淡微笑的脸,如今却显得冷峻了起来。

  “如果您不愿意结婚,那么……”

  “不,当然不。”罗德里克靠近了对方,感受到后者有些惊惧的稍微后退了半步后,低低的笑道:“我喜欢你,和我要与你的姐姐结婚有什么关系呢?”

  “你这个混蛋!”尤利纳难得的骂了一句粗话,他看上去非常生气。

  男人抓着他的手,轻轻地嗅了一下手腕的味道,那里是鲜血,新鲜又热烈的味道。

  他抬眼看着对方,嗓音轻柔,“你不知道我有多怀念这一刻。”

  尤利纳皱起了眉头,他想要把手抽回来,但对方的力气很大。

  “你到底在说些什么?”

  罗德里克低垂了眼眸,他低声说:“那真可惜,只有我一个人记得。”

  “什么?”尤利纳问着对方,但后者已经松开了手,他后退一步,撅了撅嘴唇打量他,然后露出一个迷人的微笑。

  “我还会来找你的。”

  说完,男人就翻窗离开了,他的身手非常利落,一点都没有惊动那些守卫。

  尤利纳快步走向窗边,但下面已经没有人了,只有风吹进来,窗帘被吹起来,拂过他的脸颊。

  年轻的男人抿紧了嘴唇,他思索着那个人给出的信息,但实际上,他什么也想不到。

  有门被轻轻掩上,没有发出声响,密道里,两个不同的呼吸频率,他们安静的走了一段距离,直到有淡淡的亮光照进来。

  “你知道那个罗德里克为什么那样说吗?”压低了的声音,伴随着的,还有无奈的肌肤接触,说实话,密道里的空间实在太狭小了。

  “不知道。”干脆利落的回答,并且推开了门,两个人从里面走出来,直接坐在沙发上。

  “你是知道,但不想告诉我吧。”简易皱了皱眉毛。

  萨姆看了他一眼,淡淡地说:“我是那种人吗?”

  简易:“……你就是。”

  “好吧。”年轻的人鱼双腿交叠,手指抚摸着红茶的杯口,细细的思量着。

  “你就不能给我也倒一杯吗?”简易指着那杯用魔法变出来的红茶。

  “不能。”

  “混蛋。”简易嘟囔着,给自己倒了一杯红茶,喝了一口,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觉得很困,虽然现在本来就是睡觉的时间了。

  萨姆看着旁边的男人倒下去,头落在软垫上,他抬手轻轻地碰了碰那壶红茶,里面的茶水马上换了。

  “看起来事情变得有些糟糕了。”靠近门口那里突然响起一个声音,而就连他自己都没发现有人进来了。作者有话要说:

☆、第 49 章

  萨姆没有说话,维森也不生气,走过来,瞧了一眼已经没有生命特征的简易。

  “你救不了他的,萨尔。”

  “闭嘴,维森。”萨姆低声说着,露出尖利的牙齿,直接咬破了自己的手腕,将鲜血喂进对方的嘴里。

  “就算你时刻的带着他,让他吸取你的生命力也没用。”维森站得笔直,脸上的表情接近于冷漠。

  “我告诉过你,这个办法没用。”

  “那又怎么样呢!”萨姆抬眼看着对方,他脸色已经变得苍白了起来,随着时间的流逝,简易需要更多的鲜血和能量,而他自己,却无法一直满足对方,说到底,将死去的人重新孕育,也不是说生命可以完整的复活,不过是,用一个人的命,吊着另一个人罢了。

  “就算他没死,萨姆,人类的寿命也只有几十年,跟人鱼比起来,他们太脆弱了。”

  “你以为我不明白吗!”年轻的人鱼看着对方,他的嘴唇紧抿着。

  “那就不要做这种蠢事。”维森冷酷地说着,他从不为自己剥夺了一个人类的生命而觉得歉疚,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运,有些人注定就需要为别人而牺牲,不管他多么无辜,多么的想要活下去。

  “哈,你总是这样。”人鱼古怪的笑了一下,手臂上原本光滑的皮肤,现在多了一层细密的,闪着珍珠色的鳞片。

  维森的眼睛微微眯起来了,他用一种冷淡的视线注视着面前的人鱼,那是看敌人的视线。

  “好久不见了啊,亲爱的维尔,想不到你已经长这么大了。”人鱼抬起头,嘴角有着一丝笑意,那原本该是冰蓝色的眸子,现在已经变成了红色,像是火焰一般。

  “巴尔。”维森低低的叫着,他的神情始终流露着一种警惕的样子。

  “你还记得我,真是一种荣幸,这么多年了,似乎今天我们才能好好的聊一聊呢。”人鱼站了起来,他的头发已经变成了原本的卷曲的样子,苍白的肌肤让他的嘴唇上去颜色更加夺目了。

  “我不记得我们有什么好聊的。”

  维森站直了身体,用一种桀骜的态度说着。

  “真是没变啊,多么骄傲的法瑞尔家族的继承人啊。”人鱼走过去,修长的之间轻轻地触碰着男人的脸颊,他抬起对方的下巴,吻了一下。

  “依旧是那么冷淡的,就算变成人类的样子,你的嘴唇也是那么的冰冷。”

  巴尔用指尖轻轻地碰触着自己的嘴唇,那看上去有些奇异的魅惑,特别是他占据着萨姆那年轻漂亮的身体。

  “这么多年,你也一点没变。”

  巴尔从对方的神色中可以捕捉到意思嘲讽的味道,但他并不介意,只是慵懒的靠在对方身上,用甜腻的口吻说着。

  “我可是都按照你的要求哄骗着你亲爱的‘弟弟’呢。”他加重了弟弟那个称呼,仿佛在揶揄或者嘲笑对方一样。

  维森轻轻地拨开对方的手,微微勾起唇角,他低头看着对方,手指抚摸人鱼的下颚,那里的肌肤非常细腻。

  “做好你的事儿就好了,巴尔。”

  “那么,你什么时候成为我的呢?”人鱼有些不满的撅了撅嘴唇。

  “会的,很快的。”男人低声说着,冰蓝色的眸子像是湖水一样平静。

  “那我等着你哦,要是你骗我的话,我可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情来呢。”人鱼轻柔的说着,牙齿在对方脖颈那里咬了一口,有鲜红色的血液流出来。

  “味道可真好。”他舔了舔嘴唇,像个贪婪的孩子一样。

  维森伸出手,抱着对方,他看着陷入沉睡的萨姆,脑海里似乎浮现了以前的一些记忆,但很快的,他又收回了视线,抱着对方缓步走到了床铺那里,将萨姆放在上面。

  他凝视着这个与他有着相同面容的兄弟,那沉睡的眼睛里是与他一样的,法瑞尔,想到这个姓氏,他的嘴唇抿了起来,那一丝温柔又被包裹了进去,严丝合缝的,不露出一点儿。

  他走到沙发那儿,瞧了一眼面前的人类,他的心是坚硬和无情的,所以,他并没有停留。

  有的人,注定要被牺牲。

  订婚宴当日,天空十分清朗,波尼纳变成了长大后的样子,但也只能维持半天的时间,他现在依旧未能恢复。

  狼族的婚礼是十分隆重的,但由于吸血鬼并不是张扬的种族,所以,正常婚礼更偏向于低调和华贵。

  古老的城堡里,这是罗德里克的地盘,他也是这里年轻的管理者,是的,和狼族喜欢分出等级尊称的习惯不同,吸血鬼大多散落的居住,因为他们某种意义上是一种猎食动物,可不像狼群一样喜欢窝在一起打滚。

  因为罗德里克的身份,这一天从世界各地赶来很多的吸血鬼进行观礼。

  他们没有用教堂,因为那看上去想一种笑话。吸血鬼和狼族,本来就不属于拥有死后进入天堂的灵魂得种族。

  一大早,简易就开始打理自己,不过说实话,他现在有点发晕。

  “我不知道是不是最近太累了,我昨晚竟然就那么突然睡着了,而你应该叫醒我,我真想忘记侍女进来时的样子。”简易一边打着领带一边嘟囔着,早上的时候,他刚醒来,头发基本乱糟糟的,而且衣服也是充满了褶皱,那个端茶进来的小侍女吓得够呛。

  “她怎么想你为什么那么介意?”萨姆瞥了对方一眼,他对昨晚的事情记得也不是很清楚,不过从推测看来,是那家伙当时占据了他的身体,但就不知道他们说了些什么。

  想到这儿,他陷入了沉思。倒不是说因为他的兄长好心的把他放在柔软的床铺上,而是那家伙的出现,也意味着他自身能力减弱的太快了。

  人鱼的视线移动到自己的室友身上,他冰蓝色的眸子里划过一丝沉重。

  “怎么了?”

  简易从镜子里看到萨姆那盯着他的眼睛,有些好奇地问道。

  “没什么。”萨姆抿了抿嘴唇,然后又说。

  “你发胶抹得太多了。”

  “我也不想。”简易抱怨了一声,手上的发胶还是往头发上抹,“可我头发太乱了,就像鸟窝一样。”

  萨姆被他这种比喻逗笑了,嘴角微微翘起,似乎连眼睛都弯起来了。

  年轻的饲养员也咧嘴笑了一下,“你现在看上去好多了,从刚刚开始,你就一直摆着一副死人脸……”

  “别说那个字。”

  “什么?”简易扭过头来,但人鱼只是微微偏过头去,不再解释。他想了想,然后又问:“是‘死’这个字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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