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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正了神色，低声道：“如这位大人所说，一般人都是这么想的，可是苏莲不是，何为上，何为下，苏莲得罪七夫人叫以下犯上，那七夫人出口侮辱酒吞大人座下的四公子，那算不算也是以下犯上呢？”
　　
　　“那不一样”有人吼道，一脸的不赞同。
　　
　　我侧目：“有什么不一样”
　　
　　“七夫人是大人的妻妾，那就是上，而你只不过是大人座下的公子而已，你就是下，而你说七夫人侮辱你就是以下犯上，那完全是你自己的想法”
　　
　　我微打量说话之人，不大的年龄，看起来也不过双十，只不过妖怪的年龄很难看出，所以不知到底多少年岁。一张白褶清秀的脸上镶着一双黑溜溜的大眼，看起来是个老实人。
　　
　　我朝他一笑，他微怔，脸上浮现出一抹晕红：“照这位大人所言，七夫人是酒吞大人的妻妾，也就是酒吞大人的家内的，而苏莲是大人座下的四公子之一，也就是要为大人效力的，大人的妻妾不可干涉大人的政事，而苏莲可以，苏莲是大人亲封的莲公子，是官，而七夫人是大人妻妾，是夫人，而大人的妻妾辱骂官员，是否不是以下犯上了？”
　　
　　“你。。你。。你。。强词夺理”那老实人犹豫神色一闪，不满的说道。
　　
　　两边的众人开始窃窃私语起来，而红纱中内没有一丝声音，渐渐地众人安静下来，、气氛微凝，我沉默的低下头，等待上面的发话。
　　
　　隔着一层沙曼，我都感觉到酒吞童子那强烈的目光紧紧的盯着我。
　　
　　




39

39、预言之子2　。。。　
　
　
　　
　　轻纱袅袅，微风拂过，大殿静得针掉地上都能听见，气氛渐凝，众妖怪都不敢大声呼吸，在越来越久的沉默中，我不安起来。
　　
　　难道是自己刚才的那番话惹恼了他？
　　
　　转眼一想也是，是谁都可能会偏心与自己的家人，何况我只是酒吞童子座下的公子，且不论酒吞童子是否厌恶着我。
　　
　　暗道一声“糟糕”这下子我不知道该死的多惨了。
　　
　　“报——”突然一声大吼打乱了大殿的沉重气息。气氛顿时松动许多，我轻舒一口浊气，望过去，门口站着一名侍者，白净的脸上满是焦急的望着大殿，可是红纱中人没有传唤，所以一直站在门口不敢进来。
　　
　　“进来吧”沉稳有力的声音中没有一丝不悦。
　　
　　看来我的话没有另他心生不悦，我这才放松下来，看到侍者慌乱的跑进大殿，“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大人，预言之子已现世”声音毫不掩饰的慌乱与欣喜。
　　
　　话一出，大殿顿时躁动起来。
　　
　　“预言之子，他说预言之子出现了。”
　　
　　“没想到真的有预言之子”
　　
　　我在旁边听的一头雾水，预言之子？那又是什么？
　　
　　看他们表情，竟像是得到一个天大的宝藏一般，预言之子到底是何人？
　　
　　“哦———”红纱中人拖长声调，就这一声，大殿立刻安静下来，“你说预言之子已现，你又从何得知呢？”声音中没有波澜，连一丝欣喜也无，好似浑然不在意一样。
　　
　　侍者已没有了方才慌乱之色，一脸敬畏的看着上方：“属下遵从大人之命去查毛娼妓”
　　
　　毛娼妓？
　　
　　突然听到这个名字，我怔了怔，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对了，我想起好像毛娼妓曾说过她是酒吞童子的属下。
　　
　　正了神色，认真的听他道：“属下追寻了几个月，终于在青岩山中部，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毛娼妓少许精元还未完全消失，而且在一块空地上属下发现了有大量血迹，经探查才发现，那确确实实的是毛娼妓的血迹，而在血迹旁边有一行小小的血字，上书“预言之子”
　　
　　预言之子？我怎么不知道当时毛娼妓写了这个。
　　
　　难道是我当时没有注意？我不禁开始猜测。但是——预言之子到底是什么？为什么这么多人在意。
　　
　　“众家，如何看待此事？”沉寂了一会，红纱中的酒吞童子率先开口。
　　
　　“回大人，此事事关重大，还须查探”一人站出来，恭敬道。
　　
　　其余人都微微点头，显然同意这个想法。
　　
　　“唔。。”沉吟一声，酒吞童子道：“也对，那就让苏莲去查探吧”
　　
　　。。。。。。
　　
　　哎？
　　
　　我瞠目，刚刚我没有听错吧，是叫我吧。。是叫我去吧。。。
　　
　　“怎么？你不愿？”见我不说话，酒吞童子提高声音。
　　
　　我反应过来，连连点头：“我去，我去”怎么不愿，好不容易可以离开这个地方，我怎能不愿。在这里虽闲散，但终究是酒吞童子的窝，虽说我现在是酒吞童子的人，但面对他还是有些害怕，怕自己不是苏莲的事实暴露。但是还有一个最重要的理由，我很想去看苏瞳，想看看他过的好不好。
　　
　　就算。。。。我已不是我了。。。
　　
　　“既然愿意，那就明日晨时出发吧，就这样，改日再议”说罢拂袖而去。
　　
　　既然酒吞童子走了，其他人还在这里也没什么意思，讨论了一会，也各自散了，临走时那老实人怪异的睨了我一眼。
　　
　　怎么了？
　　
　　怎么这样看我？我有点诧异，还有，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在我说我愿意去的时候，酒吞童子的声音好像更冷了几分。
　　
　　回想起今天的事，暗叹：真是莫名其妙的一天阿。。。
　　
　　我以为回到房间里可以让我喘口气，没想还是失算了。
　　
　　阿宝见我回来先是拉着我从上到下的查看一番，看我没事轻舒了一口气，但听到我要去查预言之子的事后，立马变了脸色。
　　
　　“公子难道要丢下阿宝，一个人出去吗？”说罢，神色欲泣的看着我。
　　
　　我不可察的叹气：“没有的事，阿宝，我是去办事情，不是去玩”
　　
　　阿宝微红了眼：“大人也真是的，明知公子身体不好，还要公子出远门，明摆的就是想要公子死在外面，公子现在不似以前，那么厉害，公子，不管你在怎么说，阿宝都跟定了”坚定地神色，不容更改。
　　
　　我头疼似的揉揉太阳穴：“罢了罢了，既然要跟，就跟吧”说完，不管一脸喜色的阿宝，走到窗边坐下。
　　
　　阿宝说的，我怎么会没有想到，得罪了酒吞童子宠爱的七夫人，他没当场赐我死亡已是恩赐，不管怎样，可以出门看到苏瞳和安倍晴明我已很欢喜了。
　　
　　青竹微动，阵阵清香，明日不知明日事，昨日不知昨日愁。
　　
　　一大早，阿宝就唤我起来，将我洗漱穿戴完毕后，忙忙碌碌的又开始整理行李。
　　
　　看着他将许多东西一件件的收进包裹，我没有作声，但是在看到他将茶壶都收进来时，我忍不住阻止了：“阿宝，我们是去办事不是去游玩，不用带这么多东西的”
　　
　　谁知，他抬起头，一脸不同意的看着我：“公子，您用惯了这些东西，如果在外面用其他的您可能会不习惯，做为公子的仆人，阿宝一定要将公子照顾的很好”
　　
　　我摆摆手，无奈的随他去了。
　　
　　因为阿宝整理行李整理了大半天，所以我们出发的时候比预先晚了一钟头，当快走到山脚时，我愣住了。
　　
　　青衫一袭，绝世而独立，站在不平的小道上，出尘雍容的气质净化了一切不美好。
　　
　　他望过来，朝我优雅的一笑：“你好，苏棓”
　　
　　我瞠目：“你。。。你。。怎么在这里？”
　　
　　他笑着睨我一眼：“怎么，只许你公子苏棓走这条道，不许我丸童步上？”
　　
　　我也笑起来：“怎么会，这条道路又不是苏棓修的、”
　　
　　




40

40、预言之子3　。。。　
　
　
　　“话说回来，为何你在这里呢？”我调侃的朝他一笑：“难道是听闻我要远行，所以怕我寂寞选择陪伴？”
　　
　　他笑道：“是阿，我陪你去”一脸的轻松，好似在说“今天吃饭没”
　　
　　我瞠目：“真的阿？你真的陪我去？”
　　
　　他点点头，笑而不语。
　　
　　我走上前去，拉住他衣摆，激动的说：“真的？你没骗我？”
　　
　　他怔了怔，看向我拉住他衣摆的手，神色莫名。
　　
　　怎么了？
　　
　　我看过去，募的红了脸，放开手，结结巴巴道：“这个。。那个。。一时激动。。见谅见谅”
　　
　　他回过神，眼中光芒闪动，笑得一脸深意：“苏棓，你真好玩”
　　
　　听听。。。这叫什么话。。有这么形容人的吗？我没好气瞪他一眼，哪知他笑的更欢快了。
　　
　　真是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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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路上，有了丸童的陪伴，也没有了想象中的无聊，不知为何阿宝每次看到丸童都很不自在，一脸恐惧与苍白，脑海里曾经闪过一丝念头，但随即被我反驳，怎么可能，只不过声音神似就怀疑丸童他是。。。在说，酒吞童子一向不爱看我，这次又得罪了他，不知多恨我，怎么可能会和和平平的和我开玩笑。
　　
　　青山为伴，绿水长流，那堪称人间仙境，可是现在的我只能在小小的牛车中，无聊的直打呵欠。
　　
　　颠颠倒倒，我斜躺在车内，困意渐渐袭上，在模模糊糊中突然想起一件事，睡意消散，募得坐起身，将坐在对面的丸童吓一跳：“怎。。怎么了？”
　　
　　牛车中只有我们两人，狭小而拥挤，细听，呼吸声都可以听见，而阿宝在外面驾车，此时我俩正大眼对小眼。
　　
　　知将他吓着了，歉意的朝他笑笑：“不好意思，吓着你了，没事吧”
　　
　　他摇摇头：“没事，话说回来，你是想到什么了吗？这么激动？”
　　
　　我忙正了正脸色，低声问道：“丸童，预言之子到底是什么？为何你们这么激动？”
　　
　　话一出，他神色怪异的看了我半响，随即哈哈大笑：“哈哈哈，苏棓，我真是服了你了”
　　
　　怎么了，很奇怪吗？
　　
　　不知道预言之子很好笑吗？有必要笑的这样喘不过起吗？我不高兴的撇撇嘴。
　　
　　许是见我神色不对，他渐渐止住笑，抚胸微微喘息，脸上因为刚才的大笑，闪着红润的光晕：“好好好，是我不对，苏公子莫介意”虽是道歉，但，眼中的笑意快要溢满出来，表情要多假有多假。
　　
　　我拉拉他衣摆：“好啦，别笑了，快说吧”
　　
　　“你真那么想知道？”他眉一挑。
　　
　　点点头，那不是废话嘛，所有人都知道，就我不知道，况且这次酒吞童子派我去调查预言之子，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我必须要先了解，才能下手调查，不然就像是一只无头苍蝇一样乱转。
　　
　　他眼中笑意隐隐，说：“不知你可知这话？”
　　
　　那句？
　　
　　“白如霜，异双瞳，鬓如金阳照满光，似人非人，鬼陌鬼，谁人焉能抚之？此之一现，天之将为何主？是妖，亦是人？”
　　
　　我困惑的眨眨眼，道：“什么意思？我不懂”
　　
　　“苏棓阿，苏棓，没想到你既然笨到如此地步”丸童童头疼似的看着我，欲仰天长叹，终是化为一口浊气吐出：“简单来说，就是一个似妖非妖，似人非人，双眼异色的人，如果他出现，将天下大乱。人与妖谁为天下之王，皆需有他。所以他是必不可缺少的”
　　
　　从他说第一句开始，我已感到不安，当他说完后，我震惊的无法言语，敛眸，低声道：“怪不的。。他们这么激动。。怪不得。。天空那时要杀了我。。原来他认为我就是。。。。”
　　
　　苦涩的一笑，真的太相似了，真的和以前的我太相似了，在我还是苏棓的时候，我来平安京就是似人非人，似妖非妖，眼睛一黑一白，诡异无比。在结合以前天空知道无法碰触到我时散发出的惊人杀气，是人都会认为，我就是传说中的预言之子。
　　
　　“。。。。。。”
　　
　　怎么了？抬起头，看到丸童一脸无奈。
　　
　　“你没听到我刚刚在说什么吗？”他笑笑
　　
　　我摇摇头，一脸不解：“你刚刚说了什么吗？”
　　
　　他叹口气，一脸“果然”的样子，继续解释道：“我刚刚问你，你准备如何查探预言之子的事情。”
　　
　　怎么查探？想到我可能就是预言之子就不安，一想到预言上说过预言之子一现，天下将打乱，我就打寒颤，我没那么厉害吧，应该是别人，暗自点点头，肯定了这个想法。
　　
　　抬起眸，对上一双复杂深意的眼睛，吓了一跳：“看我。。。做。。什么？”
　　
　　“你刚刚在想什么？”定定的盯着我，眼中光芒微动。
　　
　　　　我不自在的移开眼：“没。。什么”随即话题一转，疑惑的问道：“你们是从何得知预言的？”
　　
　　“从古书上得知”
　　
　　我“哦”一声算作回答，转头看向窗外，缄默不语。
　　
　　丸童见我不想说，也不勉强，直径闭目养神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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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牛车缓慢而颠簸的行走，望着窗外，不觉思起和安倍晴明一起坐马车的日子，虽说那块冰冷了点，木了点，哑了点，但总的来说还是相处的非常愉快，那时也是这样坐牛车去青岩山，只不过那时是收复式神，现在是调查预言之子，我还记得那时候的百鬼夜行，那场面，那气势，真叫人可远观而不可近也。也托百鬼夜行的服，我遇见了苏瞳，那个让人心生怜惜的小孩。
　　
　　瑟瑟一笑，不知他见到现在的我，还会不会认我做哥哥。
　　
　　不知不觉中，我已发起了呆。
　　
　　“苏棓。。苏棓”
　　
　　　　望过去，丸童一脸无奈的看着我。
　　
　　“怎么了？”我问道，怎么这副表情？
　　
　　丸童恨铁不成钢的摆摆头：“苏棓，你真是个笨蛋，还不快下车”
　　
　　听他提起，我才发现牛车早已停住，阿宝已在外面候着多时了。我朝他歉意的一笑：“不好意思，风景太好，一时看呆了眼”
　　
　　




41

41、预言之子4　。。。　
　
　
　　
　　“你呀——”他用食指狠狠的戳我额际，有点咬牙切齿。
　　
　　我吃痛一记，抚开他的手，瞪向他：“干嘛呢你，很痛的”
　　
　　他无语的摇摇头，拂帘下车，突然停顿一下，转过头，看着我别有深意道：“苏棓，知道吗，你也是异瞳”
　　
　　我震呆在原地，是阿，怎么忘了，苏莲也是和我一样的发色，只是眼睛不一样而已，一只紫，一只金，因为照镜子会让我想起这不是我的身体，所以我很少照镜子，久而久之就忘了苏莲和以前的我有九分相似。
　　
　　这里面有什么玄机吗？我不禁开始猜测。
　　
　　“苏棓，你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下来”
　　
　　回过神，丸童和阿宝站在车外望着我。
　　
　　“来了——”甩开思路，现在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步下车，看着陌生又熟悉的山峰，有种恍然一世的感觉，在不久前，我似妖非妖站在这里，在今天，我成了妖怪站在这里，两者之间，真的让人想笑。
　　
　　摇摇头，看到丸童盯着我，眼中一闪而过的担忧，我朝他笑起来：“走吧，还等什么，如果在不走，天就要晚了”
　　
　　他也笑了，没说什么，抬手礼礼衣摆，率先一步，步履从容不迫，优雅而傲然。
　　
　　我和阿宝在身后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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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艳如火，深黑如墨，大片大片的曼珠沙华妖娆而绝世，空中腥味弥漫。
　　
　　“啊——”阿宝在身后忍不住吼叫出来，一脸恐惧。
　　
　　丸童已是一脸凝重深沉，眼光寒光闪烁。
　　
　　腥甜的味道涌上喉咙，一阵反胃，快要吐出来，我按住胃部，忍住要作呕的感觉，就算一闭上眼，就会想起那让人恐怖的场面。
　　
　　大片大片的红色花朵，如果仔细看，其实那只是普通的花草，只是被上了颜色——血的红色，毛娼妓本该随着死亡而消失的身体，此时被分成碎段，一截截的拼成四个字———预言之子。。。唯一完好无缺的就是脑袋，面容安详，嘴角衔起一丝笑容，在这样的场面中徒增诡异。
　　
　　“怎么。。会。。这样。。”我失神的喃喃道，为何会这样，明明毛娼妓在被我拿出心脏后就已经消失了，为何还会出现在这里，而且是这种死状？我不明白，非常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该消失的身体却没有消失，该是很干净的地方现在像一个凶杀现场一样。
　　
　　难道是安倍晴明？
　　
　　刚闪过这个念头就被我否定了，先不说他是阴阳师的事，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