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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夜倾心-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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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需要，宝贝儿。”Mario迅速低头在Pchy唇上印下一吻，Pchy还没有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Mario的双唇就已经离开了，“时间还早，接下来去哪儿？别告诉我你想去实验室。”
Pchy本来想说：“Mario，不要这样，Melissa才刚刚去世。”但是他没有说出口，因为他知道，这就是Mario想要的回报。Pchy并不是一个思想保守僵化的人，其实，如果Melissa没有出现的话，也许Pchy已经接受了Mario。Mario优雅、风趣，最重要的是，他和他似乎有很多共同语言，和Mario谈话总是能让自己有所收获，就连Mario的血系Johnny也很不一般。只是，Melissa的出现，令Pchy面对Mario的时候心中有种罪恶感，仿佛他和Mario在一起是对Melissa的一种背叛，但是Mario又帮了自己那么多，如何能拒绝他？究竟该怎么办？
“嘿，Pchy你在想什么呢？我问你接下来去哪儿？”Mario温柔的嗓音在Pchy耳边响起。
还是无法拒绝，Pchy答道：“我想回家，洗个澡换身衣服。”
“好的。”Mario又抱起Pchy飞驰在夜色中。
Pchy住的是一室一厅的单身公寓，浴室和厨房都很小，房间里几乎没有什么装饰，纯白的墙壁，客厅里只有一台电视，一张桌子，两把椅子，连沙发也没有，桌子上方是一盏普通的日光灯，卧室又兼作书房，中间一张单人床，床头靠着墙壁，临窗一张书桌，上面放着一台台式电脑，电脑旁边散乱地堆着几本生物学方面的书籍和杂志，书桌右侧是一个大大的落地书架，将书桌和床连接起来，上面的书基本上都是生物学方面的，也有一些哲学类的书籍。床的另一边是一个衣柜。
Pchy拿着衣服进了浴室。Mario就在书柜前翻着书，随手抽出一本生物类的书籍《物种起源》，翻了翻，没意思，又放了回去。接着又抽出一本哲学著作，作者的名字是维特根斯坦，书里有一页纸被折了起来，Mario翻开这一页，在一句话的下面有一道黑色的墨迹：“凡能够说的，都能够说清楚；凡不能谈论的，就应该保持沉默。”哦，真有意思，Mario心想，难道这就是为什么Pchy总是那么安静吗？Mario开始从头阅读这本枯燥的哲学书籍，这样可以让他们拥有更多共同语言。
Pchy洗好澡来到卧室，听到Pchy的脚步声，Mario转过身来，看见Pchy站在卧室门口，眼神充满忧郁，脸颊微微泛红，穿着宽松的米白色棉质睡衣，一小滴水沿着粘在脖子上的发梢滴落下来，划过精致的锁骨，落入被睡衣虚掩着的胸口：“Mario，我今天打算早点睡觉，你怎么办？”
Pchy的样子令Mario恍然失神，过了一会儿他才回答：“那你就睡吧，我就在你这里看书。”说着Mario晃动了一下手中的书，然后捧着书坐在了书桌前的椅子上，背对着Pchy。
Pchy知道，Mario为了保护自己，整夜都不会离开自己身边。他缓缓走到Mario身侧：“Mario，你饿吗？”
“什么？”Mario转头看着Pchy，一时无法判断Pchy的想法，他想让自己出去觅食吗？还是？
“呃，我是说，这两天我好像没见过你进食，如果你现在饿了的话，可以吸我的血。”算是我对你的报答，Pchy在心里说。他转身背对着Mario，撩起颈侧的头发，等待着Mario来吸血。被吸血会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Pchy心里不由得有点紧张。
Mario从椅子上站起身来，双手环住Pchy的腰，让Pchy的身体和自己紧紧相贴，低头吻着Pchy颈动脉处的皮肤，血液的香味混合着洗发水甜甜的水果香气扑进Mario的鼻子，Mario不由地咽下了一口口水，但是，他的獠牙并没有伸长，他依旧拥抱着Pchy，轻轻地吻着他的颈项。
Mario的拥抱和轻柔的吻让Pchy不由得一阵心悸，不由自主地闭上了眼睛，哦，不！
“Mario，快点。”Pchy催促道。
我不想对不起Melissa。
Mario松开手，坐回椅子上，捧起了那本哲学书。
Pchy不可置信地转身看着Mario问道：“为什么？”
“我不要你的回报，我要的是，你的爱。”Mario淡淡地说，眼睛看着手中的书。
“可是……”
Pchy话没说完就被Mario打断了：“你不想对不起Melissa，是吗？”
“……”
“难道你爱我就是对Melissa的背叛吗？”
“……”
“不要欺骗你自己的心，你对她的爱已经是过去式了。”
“不要说了，Mario，不要说了，我睡觉了。”Pchy突然有点激动地说，然后掀开被子，背对着Mario侧躺在床上，接着把自己严严实实地裹了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床上传来Pchy均匀的呼吸声。终于睡着了，Mario站起身来，关了灯，走进客厅，又轻轻地关上卧室的房门，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Johnny，除你以外再带四个人来Pchy的住处，保护好Pchy，不要让任何血族靠近他。”
挂了电话，Mario打开客厅的窗户，站在窗边等着Johnny。不到两分钟，Johnny就从窗口飞身而入：“Mario大人，都安排好了。”
Mario点点头，从窗口飞身而去。
Mario来到郊外的一栋别墅前，这栋别墅有六七层楼高，哥特式的造型，尖锐的房顶高高耸入黑夜之中，典型的血族住宅，不过Mario并不喜欢这种住宅的外型，尖锐的东西看起来总是有点暴力倾向。Mario按了一下铁制雕花大门旁边的门铃。
铁门缓缓打开，一个穿着金红色露背修身长晚礼服的金发美少女飞扑到Mario身上，双手环住Mario的脖子，侧着脑袋看着Mario：“亲爱的Mario大人，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如果远看，很像是妻子在迎接回家的丈夫。
“Bruce，你还是那么喜欢男扮女装吗？真是恶趣味！”Mario面无表情地把Bruce推开，Bruce顺从地放开手退后一步。
“漂亮吗？”Bruce双手拎起自己两侧的裙摆，双腿交叉微微屈膝，给Mario行了一个礼，眼睛忽闪忽闪地看着Mario，仿佛在期待Mario的肯定。
“Bruce，别玩了。”Mario开始往里走。
“Mario大人，您真扫兴！”Bruce嗲嗲地说了一句，然后声音变得正经起来：“Mario大人，有什么我可以为您效劳的？”
“我想你一定不会介意让我看看你的收藏。”
“啊啦，Mario大人也喜欢这个了？真是太意外了！”Bruce又用嗲嗲的女声说话了。
铁门离别墅的大门并不远，几句话的功夫，他们已经进入了别墅大厅，这个装饰豪华的大厅里经常举行血族的舞会。大门正对面的巨大的墙壁上悬挂着一副巨大的油画，油画的内容是一场血族的盛大的婚礼，宾朋满座，衣着光鲜的血族们手中的高脚酒杯里都盛着血红色的液体，新郎正在为新娘戴上红宝石戒指，这样盛大的场面只可能是两个纯血的婚礼。
Mario来到油画跟前，按了一下画上的红宝石，巨大的油画缓缓上升，露出一个长长的阶梯，一直通向地下。
☆、第四夜（后续）
Mario沿着阶梯走了下去，Bruce跟在他身后。通道两边的墙壁上没有摇曳的火把，血族不需要光线也能在黑暗中视物。狭长的阶梯在黑暗中盘旋着逐渐变宽，终点处是两扇紧密贴合的通体鲜红色带有金边玫瑰浮雕花纹的巨大木门，两扇门中间悬挂着一把金色大锁，纯金打造，看上去重的吓人，以人类的力气绝对拎不动这把锁。
Mario侧身站在木门前等待着Bruce来开门。
Bruce手里握着早已准备好的与大锁绝对不成比例的金色小钥匙走上前，钥匙伸进大锁底部的小孔轻轻转动了一下，清脆的“咯哒”一声之后，大锁从中间断成两半，两扇木门开始缓缓向两边移动。
“Mario大人，请进！”Bruce又拎起裙摆自娱自乐地向Mario行了一个屈膝礼，然后直起身，向后甩了一下金色的头发，走进门去，伸手按了一下右侧墙壁上的开关，高高的穹顶上亮起了微弱的灯光，星星点点的，是的，是星空，没有月亮的星空。
“怎么样？很漂亮吧！”Bruce抬着头看着人造的星空嗲嗲地问道。
“还不错。”Mario微笑着，想起了第一次见到Pchy的那个晚上，也是这样的星空，没有一丝乌云，像Pchy一样纯净。
Bruce感到一丝不可思议，一向冷酷的Mario大人居然会回答自己这么无聊的问题！Bruce看着眼前的Mario大人，仿佛不再总是包裹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气息，这次突如其来的到访一定也和Mario大人的变化有关，但是如果Mario大人不说，他也是不会问的，Mario大人对自己领地上的一切事物，都有绝对的主权。
Bruce的收藏馆是一整间地下室，面积比别墅的地上部分还大，并且还在不断扩建。整个收藏馆被一道道薄薄的血红色镶着金边的墙壁分成了很多个小隔间，每个隔间都没有屋顶和门，墙壁上整整齐齐地挂着的，是Bruce的血系的画像和照片，每一张大大小小的画像和照片都嵌在金边红木的玻璃相框里，看来Bruce对金色和红色还真是执着。相框下方贴着的标签是画或照片中人物的名字、转变日期和死亡日期，有的死亡日期那一栏是空着的。
Bruce现在只有500岁，他300年前突然一时兴起，要建立一支血族最漂亮的美女血系，并观察她们从人类变成血族之后的生活历程和心理变化，为了记录女孩们的表情和动作，他采用了画油画的方式，后来有了照相机，就省事多了，不过有时候他还是会画着玩，Bruce的油画技术在血族里面是一流的。谁知这个一时兴起最后竟然变成了Bruce戒不掉的嗜好，他甚至开始模仿起了人类女孩的衣着、动作和体态。Bruce的爱好曾经在血族中引起一时轰动，甚至一度掀起了血族研究人类心理学的热潮，不过热情不减的，只有Bruce一个人了。
Mario走进收藏馆，他向来对Bruce无聊的娱乐不屑一顾，没想到，居然有派上用场的一天。他迅速扫视着一张张油画和照片下方的名字，终于在Melissa的名字上方停住了视线。Melissa的照片占据了小隔间的整整半面墙壁。按着时间顺序，第一张是Melissa被吸血时的幸福表情，血族吸取人类血液时，管牙会同时向人类的血液中注射一种多巴胺，这种多巴胺可以透过血脑屏障直接进入大脑，让人感到无比幸福。接着是几张Melissa第一次、第二次、第三次和第N次吸干人血之后，面对着尸体的绝望、恐惧和不知所措的表情。再接下来是几张不同程度的自我厌恶的表情，然后是深深的忧郁。
有一张照片吸引了Mario注意，那就是Melissa站在Pchy公寓对面的楼顶上，脸上闪过一丝幸福的表情。Melissa看似自由，其实一直在Bruce的监视之下，那么Bruce一定是知道Pchy的！幸亏Bruce对人类的男性没有兴趣，不然Pchy也会成为Bruce的收藏，Mario心中不禁闪过一丝恐惧，这种感觉还是第一次，不过Mario的表情依旧没有什么变化，长长的岁月淡化了Mario的心，也淡化了他的面部表情，除了必要的微笑，他几乎没有别的表情。只在遇到Pchy之后，Mario的心才再次波澜微起，也只在Pchy面前，他的表情才会丰富起来。
最后一张照片，是Melissa心口插着十字架，躺在Nill黑森林的一块平坦的石头上，表情安详，嘴角挂着微笑，正是Mario见过的样子。
确定了，凶手就是Bruce，毫无悬念。
一个血族的嗜好，导致了人间的一场悲剧吗？
“Bruce，给我一张你的照片。”Mario淡淡的语气却充满着不可拒绝的分量。
“Mario大人，您是要收藏我吗？真是不胜荣幸！”Bruce嗲嗲的语气透露着一丝做作的欣喜，他当然知道事情不会这么简单。Bruce乖乖地一闪身去拿自己的照片。
不一会儿，一张Bruce的美女照出现在Mario面前：“Mario大人，很抱歉，我只有这样的照片，您不介意的话……”
“谢谢。”Mario接过照片。一闪身没了踪影，只留下一阵风。
“愿上帝祝我好运，阿门！”Bruce望向头顶的星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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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rio此行并没有花多少时间，当他回到Pchy的公寓时，Pchy还在熟睡中，连侧躺着的姿势都没有变换。看着Pchy安静的睡颜，Mario心底涌出一丝温暖，我爱的人就在我身边安睡，这样的感觉很好。Mario俯□去亲吻了一下Pchy的脸颊，然后就一直站在那里看着Pchy，目光勾勒着Pchy的面部轮廓，真的非常精致，非常美。你什么时候才肯面对自己的真心呢？当他第一次和Pchy对视的时候，他听到了Pchy原本规则的心跳失去了原有的频率，当他在Pchy的实验室更衣室换衣服的时候，他听到了Pchy的血液加速流动的声音，当他吻Pchy的颈项的时候，当他抱着Pchy夜行的时候，他听到了Pchy加速的心跳。Mario的唇角向上翘起，对着熟睡的Pchy在心里说：“我会一直耐心地等着你。”
当Pchy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他环视卧室一周，Mario不在。是啊，天亮了，就没有血族的威胁了，Mario也不必呆在自己身边了，Pchy这样想着，心里竟然有一点淡淡的失落。突然，他发现床头贴着一张便签纸：“看你睡得很熟，就没有叫醒你，有事随时联系。”翻过来一看，有一串数字，是Mario的手机号。Pchy的嘴角不自觉地向上勾起，他从床头柜上拿起手机，把Mario的号码保存了进去。
Pchy昨天一天都没有上班，于是他打算上午去一趟学校，下午去给Melissa买一块墓地，还要联系殡仪馆利用晚上的时间火化Melissa的遗体，只是不知道殡仪馆的人肯不肯晚上加班，但这也不是什么大难题。想到Melissa，Pchy心中的悲伤已经没那么强烈了，难道真的如Mario所说，他对她的爱已经是过去式了吗？难道先前的失神是震惊多于悲痛吗？也许是吧，十年的时光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在无望的心情下，再多的热情也会被消磨殆尽。生活总是在向前进，即便想留住过去，也没有那么多时间和精力去回味。也许遗忘才是人的本性。一切都在不断变化，人心尤其变化得快，也许真的没有永恒，也许自己是个冷漠的人。但无论如何自己现在的心情和十年前已经完全不一样了，将来的自己也必定会和现在的自己不同。虽然不知道将来还会发生什么，但是此刻他有必须要做的事情。是啊，Mario说的对，要活在当下。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才不过认识Mario几天，却好像已经认识很久了，不知不觉就会想起他说的话来。好像Mario已经成了自己生活的一部分。Pchy从来不喜欢别人插手自己的生活，而如今他却并不排斥Mario的介入，这真是一种奇怪的感觉，但这种感觉并不讨厌。
当Pchy来到实验室的时候，学生们已经开始做实验了，他进去察看指导了一番，就进了自己的办公室，打开电脑，查看邮件，测序公司的测序结果——被敲除部分的重组DNA序列已经发过来了。经过DNA序列比对，证明基因敲除是成功的，接下来是质粒转化和转化子在不同条件下的生长曲线的测定，这些没有什么技术含量，交给学生做就可以了。等生长曲线测量结果出来之后，他只要写论文发表就可以了。
Pchy坐在电脑前想着下午要做的事情。是不是应该先为Melissa开一个小小的追悼会，然后再火化她的遗体呢？但是，因为Melissa的身体不能见阳光的缘故，追悼会只能晚上进行，而且要请谁来参加呢？Melissa生前的亲人和朋友都还健在，但他们早就以为Melissa不在人世了，如果现在告诉他们Melissa变成了血族还自杀了，他们会有什么样的反应？尤其是Melissa的父母，在警局确认Melissa失踪之后就已经崩溃过一次了，他们是否能承受住再一次的打击？但是，作为Melissa的父母，他们是有权知道真相的吧？唉，真不知道该怎么办？这个问题是不是可以问问Mario？他也许会提出很好的意见。Pchy掏出手机想给Mario打电话，想起来Mario正在睡觉，就又把手机放了回去。思来想去，不知不觉，一个上午就过去了。吃过午饭，Pchy决定先去买墓地，然后再问Mario关于追悼会的事情。
Pchy走出校园，在门口拦了一辆出租车：“Hawk公墓销售部，谢谢。”
车子刚刚启动，Pchy就闻到一股强烈的混合着氯仿和乙醚的气味，实验室里有这两种药品，所以Pchy很熟悉，但是出租车里怎么会有？是绑架吗？谁会大白天绑架自己呢？不是晚上才会有危险吗？接着Pchy就晕倒了。
当Pchy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像受难的耶稣一样，被绑在一个木质十字架上，还好是绑，不是被钉子钉。果然是被绑架了。身上没有疼痛的感觉，看来还没有受到虐待。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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