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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是得在法师兵的训练场比较方便。
不过也罢，反过来说如果北御门在这样的情况下也能办到，就代表他的确是非常的专注于自己的作业，倒也是件好事，能顺便锻链注意力。
「好……好。」
接连面临失败的北御门有些冷汗涔涔，大把的魔力就像泼出去的水，一去不复返。光是释放魔力虽然耗不了多少体力，可是如果要将它们再一次抓回自己体内，那消耗掉的体力却比施法还要多上许多。
北御门感觉自己的气息开始有些喘了，却还是一次都没办法成功将魔力捕捉回来。
又是一次，在格亚绽放出大量的光芒后，北御门拧着眉试图将魔力从元素中拽出来，但最后仍旧以失败收场。
「……诺九——」
他还是求救了，有些可怜的北御门开口，「看不到的魔力好难分辨喔。」
「可以看的到。」瞧他一脸无助，诺九抱着胸解释道，「还记得吗？你们能够看见元素。」
「可是那不是要释放出很大量魔力的时候才看得到吗？」
北御门知道诺九的意思，如果看的见元素，那么要将魔力跟它们分开就比较容易，毕竟元素的本身是像粒子一样的发光体，而魔力就是附着在周遭零碎的点点光芒。
有的时候看的到的事情还是比较容易处理的……
「对，想要它们出现的话，必须要用出大量的魔力。」诺九附和他，「你之前用水神牢狱的时候应该也有出现，可是以大概没注意到。」
「……」
那时候他满脑子都想着藤川，浑身没力气的当然没余力去注意周遭的情况。
北御门扁了扁嘴，看似有些无辜。
看他如此可怜兮兮，诺九有些叹气，又一次示范了把魔力抓出来的过程给北御门看。虽然让他一口气释放大量的魔力也许有机会可以因为见到元素本体的关系而成功，但也代表着他将会没体力做其他事情。
比起北御门去做，不如诺九自己释放大量的魔力给他看。
「我只用一次，看仔细喔。」
为了城堡防护壁的稳定度着想，诺九的确只能示范一次。
听到他这么说的北御门赶紧点了点头，还顺便睁大了双眼，「好。」
一会儿，诺九深吸了口气，他一手的手掌向上摊着，有些歛下的双眸再过了一两秒之后顿时睁大，那一瞬间，强烈的魔力冲击自他身体处袭来，让北御门足足地退了好几步，有些站不住脚。魔量太过巨大，连他自身召唤出来的防护罩都有些扭曲，诺九的身边无一散发着耀眼的光芒，元素就像起舞一般鼓动了大气。
「看、看到了！」
刹那间，北御门的双眸顿时睁的圆润，在大量的光芒散去之后，有着的是无数的粒子环绕在诺九身边，也许是他释放的魔力太多了，连诺九自己都隐隐约约看的见。
北御门的脑海中浮现出了当初在亚兰缇斯做属性分析时，赫罗带笑地跟元素交谈的模样。
元素不停地跳动着，感觉得出来它们因为接收到了过量的魔力而兴奋，期待着诺九的下一个吩咐，但如果仅仅是魔力而不启动魔法的话，很快地，它们就会跟着魔力一起消失在空气中。
北御门目不转睛地望着，诺九也把握时间，他摊着的手微微一捏，肉眼可见的细小光芒便慢慢地聚集起来。
他看得很仔细，这些细小的光芒全都是跟随在元素身边的细碎光芒，诺九的行为就是将这些碎片再一次从元素身边取走，然后聚集起来。
失去了魔力的元素很快地就会暗淡并且消失，但只是单纯因为力量不足无法显现实体而已。
相反地，汇集而成的魔力越加闪亮，在诺九的掌心中成了一颗透明的圆形水晶，纯净又耀眼的让人不禁感叹，北御门敢说，没有一丝污染的纯魔力水晶绝对比任何宝石都还要美丽动人。
虽然诺九刚刚也有示范一次给自己看，可是这一次因为使用了大量魔力而显现出来的明确效果，着实让北御门叹为观止。
「……」
光芒随着时间慢慢减退，瞧北御门一张脸看得瞠目结舌有些发愣，诺九轻轻一捏手，再次张开的时候，魔力的晶体已经消失在他掌心中，诺九的表情也从原先的锐利恢复成以往的淡漠。
「有看清楚了吧？」
捏了捏手，诺九舒了口气后一屁股坐到指挥台上，方才的示范消耗了他不少体力。
「有是有……」迟迟没办法回神的北御门开着一张嘴，好一会儿才问道，「你用了多少魔力？」
「一个最高级魔法，也许再多一些。」
「……」
难怪，难怪元素会这么清晰可见，光芒还刺得他差点张不开眼。
诺九说的稀松平常，他捏了捏自己的肩膀，没给北御门太多的休息时间。
「太多魔力飘浮在空气中，要全部抓回来很费体力。」
他淡淡地道，「你还是别那样做好了，要是失败的话很长一段时间身体会很虚弱。」
「嗯……」北御门认同他的话，一边恍然地点点头。
一会儿，诺九替他下了最后决定。
「照着刚刚的感觉，脑海里想象方才元素的模样。」他边说，边指了指，「继续尝试。」
「……」
有股好胜的心情涌上了心头，北御门带着笑容捏紧了格亚。
「好！」
北御门跟藤川的训练正进行中，赫罗处理完早上的公事后，倒是悠哉的很。
自从上次去高台上抓到了随时会刺伤他的那抹彼岸之后，修斯果然如他所说的不再出现在同个地方。
但是很可惜，整个城堡都在赫罗的控管之下，要仔细地找一个人不是太难的事情。
尽管对方是个擅长隐藏自己气息的暗杀好手。
「真巧，我们又见面了。」
城堡南边的隐蔽高塔第四层，赫罗在这里发现了修斯的身影。
他毫不犹豫地凑上去，甚至欠揍的打了声招呼，丝毫不在意修斯厌恶的神情。
「……」
修斯见到他的第一个想法，就是转身离开。
不过他的手在瞬间就被赫罗给拽住了，当他蹙起眉瞪视着赫罗时，只见他笑容满面。
「陪我聊一下天嘛。」
那只手的力道实在太大，大的修斯无法挣脱，最后只能继续待在原地。
甩开了他的手，些许红痕残留在手腕上，修斯只是拧着眉放下了手，认为只要不看见的话就不会在意。他缓缓开口，语气有些不耐。
「你要说什么？」
「……」
这样的语气让赫罗不禁笑出声来，他的双肘撑在栏杆上，眺望而去的是有些热闹的城市，人来人往的很是繁华，就算此时在城堡上的两人听不见任何城市的喧嚣，有的只是时不时捎来的鸟儿声。
赫罗的神情有些缥缈，反而让修斯觉得有些不对劲，理好自己的情绪后，他静静地待在一旁。
「我想救精灵族是一件奇怪的事情吗？」
赫罗轻轻地开口，嘴角的笑容有些牵强，而他那翠绿的眼眸慢慢地望了过来，彷佛要将人看透一般。
「……」
让人不悦。
修斯收回了视线不看他，只是望向湛蓝的天际，被些许白云所染上的美丽天空。
「有什么好奇怪的？」修斯冷冷地道，「拯救自己的族人还需要什么理由吗？」
尽管赫罗这个人让他感到不悦，但他说的却也是实话，一点谎言都不屑有。
「就算我是个人类？」
「那又怎么样？」修斯哼笑了声，「想做什么还需要其他人同意吗？」
「……」
空气静了一会儿，赫罗的笑声轻的犹如融入风中，「说的也是。」
在这之后，谁也都没有说话。
一直以来赫罗大部分都是不停地激怒自己，但偶尔也会像这样什么都没说，反反覆覆不停的面具在他脸上，修斯总觉得有些焦虑。
他的脾气不好，但不至于碰到谁都会爆发。
唯独赫罗，简单的两三句话就能逼自己气到几乎想杀了他，就算他办不到。
……不，也许他是办的到的，毕竟没有一次赫罗试图阻止过他。
「你来就是为了讲这个？」
修斯开口了，打破了这有些不平衡的宁静。
「不，不是。」
赫罗笑了，显然修斯的主动让他有些开心，他一手撑着脸颊，带着得意的笑容看向修斯。
这笑容就象是在得意自己忍不住寂静先开口一样的讨人厌，让修斯看得秀眉蹙起。
而赫罗不在意，只是笑吟吟地，「你什么时候才肯不生我的气？」
「谁知道？」修斯哼了声地移开视线，「也许等你把我重新派上场的一天吧。」
「还在介意这个啊……」
「混……！」
显然这句话惹恼了修斯，他倏地转过身拽住了赫罗的领口，精致的脸蛋因愤怒有些扭曲，话语也是咬牙切齿。
「你以为我是为了什么才来到这里？」
「为了帮助藤川？为了报恩？」
赫罗歛起了笑容，微微扬起的眼眸直直地望着他，「还是为了找自己的容身之地？」
「……你没资格管我。」
扔下了这句之后，修斯不再说话。
他甩开了手打算转头就走，却没料到赫罗反抓住了他，拽住他领口的同时也打压了他的身子，在一瞬间修斯便成了趋于低处的模样，对于赫罗首次的举动有些微惊愕。
「干脆就这样替你拴上狗链绑在我身边好了。」
「养在城堡里，让你没办法见人，或是更狠一点，把你变成我的男宠？」
赫罗的脸上没有笑容，那双眼眸因为阴影的关系显得有些黑暗，成了让人不寒而栗的墨绿，他的话语认真又充满了侵略性，一时之间怔住了修斯。
「……」
但是很快的，仅仅是怔愣了一秒的修斯也不服输，他瞪视着赫罗，话中的坚定让人不容忽视。
「我宁愿选择死亡。」修斯耻笑了声，
「如果你对眷养尸体有兴趣，我也不反对你这么做。」
「……」
下一瞬间，赫罗叹了口气，松开了自己的手，拉开了两个人的距离。
「相信我，我做得到的。」他淡淡地道，「但是我不会那样做，因为我喜欢有生气的你。」
「……」
修斯打理着自己被拽乱的衣服，并没有说话。
也许是赫罗认输了，好一会儿后，他略带无奈地开口，也许是一种妥协。
「如果你真的这么想做事，我就给你事情做。」
「又是城堡的杂事？」修斯睨了他一眼，「敬谢不敏。」
「哈哈！」
赫罗开朗地笑出声，彷佛刚刚的负面仅仅是昙花一现，他摇了摇头，「不是的。」
「……」
听他这么说，修斯疑惑的眼神瞪着他，等待着他接下来要说的话。
勾起嘴角，赫罗淡淡地开口，「暗杀法因身边的高层祭司，弥亚。」
他说的风轻云淡，彷佛这只是一件简单又不重要的事情。
修斯没有拒绝，但他有些迟疑，「藤川他们怎么办？弥亚是他们要找的报仇对象吧？」
「没关系的，他们还有其他事情。」赫罗耸耸肩，「何况，有北御门在的话，弥亚也是不会死的吧。」
「那家伙洗脑了不少人，跟暗果也有关系，他的手比我们任何人都还要脏。」
「……」
低哼了几声，虽然暗杀弥亚是有些难度，可是对于急着想找事情做的修斯来说，正好是一个他等待已久的挑战。
唯有在工作的时候，他的思绪不会受到赫罗的牵动，全身上下的一丝一毫好似都会回到自己手中。
他接受，他当然接受。
他怎么可能不接受？
「我知道了。」修斯应了声，「详情之后再给我资料吧。」
「……」
赫罗眨了眨眼，眼见修斯就要离开，他又一次抓住了他的手腕，有些真挚地开口。
「真的这么想要去执行任务吗？」
「……我说过了。」见他这副模样，修斯也不吝啬说实话，「我需要一个存在的意义。」
——我想要你在我身边，这样的意义不够吗？
「……」
赫罗吐了口气，心里的话没说出来。
很快地，他趁着修斯此刻的没防备，用力地将他的手一把拉过，按住他的后脑杓便重重的吻了上去。
修斯的反应很快，毫不犹豫的就咬破了赫罗的嘴唇，血腥味顿时染上了两个人的唇瓣，替原先红润的唇更是添了层诡异的血红。
「你——」
「告诉你一件事情。」
赫罗打断了他，舌尖舔过唇上的鲜血，他得逞的笑容看起来有些逞强。
「我真正的名字，叫做赫利奥斯。」
「什……」
「你最好牢牢地记住这个名字。」
他笑笑地道，「这个只有你跟我知道的名字，如果曝光的话，我的一切都完了，危及我生命的秘密，我分享给你。」
「……」
修斯愣住了，迟迟没开口说话，但是赫罗的话语就好像咒语一般印在他的心上。
「法因擅长记忆窜改的魔法，理所当然也能读取他人记忆，如果你想让我死，你大可到处宣扬我真正的名字。」
赫罗瞧他愣在原地，便自己往前踏了一步，拉近了些距离。
「但如果你愿意跟我一起保有这个秘密，你就要平安的回来。」
「……」
说完，赫罗无视修斯的呆愣，他撩起了那丝艳红，亲昵地放在嘴边。
「我是不是都没说过，我很喜欢你的头发？」
赫罗扔下了这句话，让发丝自让他的指缝间溜过后没继续多说什么，只是留下了一个淡淡的笑容便转身离开。
好一会儿，修斯终于从讶异中回过神，望着赫罗离去的方向，他慢慢捂住了嘴。
赫利奥斯，誓言的守护者——这名字的另一个身份，就是已逝的精灵王当初唯一的亲生儿子。
但是他没记错的话，那个儿子应该在一出生的时候便夭折了才对……

☆、103。被藏起来的事实
赫罗临走前搁下的话困扰了修斯很长的一段时间。
如果他说的事实，那这个秘密如果曝光，赫罗的生命安全会比现在还在危险上好几倍。修斯在生死关头走过了这么多趟，以往都是抱持着任务失败同等于生命结束的心理准备在执行任务，现在赫罗突然扔下了一个如此巨大的秘密给他……不知怎地，修斯除了第一时间的讶异以外，接下来涌上心头的全是满满的愤怒。
如果他真的失败了，落入像法因那样可以窜改跟读取人记忆的对手手中该怎么办？
尤其在瞧见赫罗一脸无所谓的模样，他的拳头在一瞬间就硬的跟石头一样。
他想趁着潜伏去伊彼司之前找赫罗说清楚，不过在这段时间里头他们两人的立场彷佛对调了般，每当修斯想找赫罗的时候，赫罗永远都不在。要不然就是好不容易逮到了人，赫罗却一直让菲隆留在他身边做事，吃定了修斯不会在第三个人的面前提到这件事。
终于，在自己要出发去伊彼司的前一天，让修斯逮到了机会，碰上了赫罗单独一人的时候。
他收起了气息，锐利的小刀自袖口滑出，下一秒，那利刃已经抵在赫罗的咽喉前，而他的身影也来到了赫罗背后。
「……哦呀。」
赫罗的确是愣了半秒，他虽然有感受到杀气，却没料到修斯会这么激动。
「算我输、算我输。」投降般地抬起双手，赫罗无奈地笑笑，「把小刀收起来，顺便把你那张吓死人的表情也收起来。」
「……」
修斯叹了口气，气息吐在赫罗的颈项上，他听话地收起了刀，这才往后退了一步。
回过头去瞧他那一脸无奈却又有点松了口气的表情，赫罗四处张望了会儿，决定先到比较好说话的地方再说。
「走吧，廊间可不是好交谈的地方。」赫罗勾起嘴角，「当然也不是威胁国王的好地方喔。」
「……」
睨了他一眼，修斯没说话，只是跟在赫罗的身后离开了走廊。
同个时间，正在训练场的几人。
「成功了！诺九！」北御门开心地大喊着，随后就像泄气的气球往地上一躺，「啊，好累……」
「……」
诺九蹲在他身旁点了点头，「还不错。」
在接连几日的不停尝试之后，北御门的练习终于有了进展，诺九是挺开心的，毕竟这种事情普通人大概要花上几个月才能熟悉，而北御门只用了五天就努力搭上自己的才能克服了第一步。
看来让他见到元素跟魔力分离的模样是有些帮助，不枉费自己那时花了那么大的力气。
「你休息一下。」
瞧他像陀软泥躺在地上，诺九说完后便站起身，走到了一旁的指挥台上躺了下来，他压低了帽沿，在蓝天白云之下似乎是想闭目养神。
「好。」
应了声，北御门乔了乔方向，让自己躺在地上还可以偷看藤川的情况。
他是真的累得够呛，把魔力抓回来所消耗的体力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多，不过是一个早上没停歇的不停尝试而已，现在的他已经不顾是不是会用脏衣服了，只想要躺着恢复体力。前几天还不能成功的时候都还不觉得体力有耗损，一但真的成功以后那股有些放松的心情就让身体的状况诚实的反应了出来。
虽然他很累，不过练习也不是到这里就结束。
眨了眨眼，决定抛开那些问题，北御门专注地看着藤川。
藤川一直在练习的全身盔甲已经到了熟捻的地步，甚至连盔甲的形态都有些龙族的影子，跟藤川本身的气质很是相搭，看的北御门几乎都要失神。而现在藤川要练习的是利用龙族的魔力使出魔法，这比把魔力具现化成盔甲还要难上许多，毕竟一旦感知到是龙族的魔力，周遭的元素会给予更强大的力量。
所以对于拿捏利力量的部分必须做的很精细，不然随时都有失控的可能性。
幸好，多亏了藤川勤加练习的关系，熟知该如何操控龙族魔力之后，一切的训练都会简单几分。
在阳光下的藤川显得闪闪发光，水晶的透彻更是点缀了那耀眼金发下的一张俊颜，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