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示见之眼之九 顺天应时(出书版) by 拾舞-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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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不管要去哪里我都会告诉你。」陆以洋笑得满脸灿烂。
高怀天想纠正他的话,看着他的笑容却说不出口,只能无奈的去整理需要带回家的东西。
依了陆以洋的希望中午就办了出院回家,躺在沙发上他终于有放松下来的心情,「呼……回家了。」
把脚搁在桌上,斜躺在沙发上垫着抱枕舒舒服服的打开电视,侧头朝着高怀天微笑。「我想吃蛋糕。」
「好好,马上来。」高怀天去帮他把刚刚回来路上买的蛋糕切来给他吃。
悠闲的在家待了一下午,到吃过高怀天努力煮的晚饭之后,陆以洋才跟他开口,「我想出去一下。」
「早知道你安分不了多久,想去哪里?」高怀天拉了条布把碗盘擦干。
「我想……大概……会在学校吧,我要去找一个人。」陆以洋回答,他想了一下午也想不出高晓甜还能去哪里。
高怀天也没说什么,只是开车带他去,拗不过他想自己进去的想法,只好在车上等他。
陆以洋一个人慢慢的走进校园里,好一阵子没在晚上到学校了,他走到实验大楼去,绕着墙走到大楼后面,他好几次和高晓甜在这里说话。
果然高晓甜就坐在那里,他叹口气放轻脚步走过去,静静的坐在她身边,许久才开口:「我们回去吧,别坐在这里了。」
高晓甜只是直直的望着前方,却不知道在看哪里,『回去能改变什么吗……结果还不是一样。』
她收回没有焦距的视线,侧头望着陆以洋,『你还活着,你有幸福的人生,我呢?槐愔整天只待在我进不去的韩家,他根本连想都没想到我,小宛心里只有她的头,我连个说话的伴都没有……的确我死了不是任何人的错,我只是活该倒楣的得待在这里当个孤魂野鬼而已,或许我还该庆幸我比别的孤魂野鬼来得幸运一点,我有遇到你们,我可以不用担心变成地缚灵,不用担心我黑掉,我可是幸运得不得了,我应该惜福,我应该知足,我应该要感激,是吗?』
看着高晓甜凄凉的笑脸,陆以洋不知道该说什么回答她。
『不要再管我了,我不会再去缠你家学长了,这样你可以放心了吧。』高晓甜只是又把视线放回前方。
「晓甜……」陆以洋轻声开口,「是我不对,我会多找时间陪你,我会帮你想办法,一定有办法可以解决的,我们回去跟槐愔商量好吗?」
『你不要再那么天真了!』高晓甜站了起来,看起来充满了愤怒,『你救不了每个人的!包括我!没有人救得了我!』
她退了两步瞪着陆以洋,像是再忍耐不下去似的大吼起来,『是我自作自受,当初我可以走的,可是那个执行人说他可以让我留下来,可以让我跟原来一样,可以让我自由到跟活着的时候一样,他要我去当执行人的,我没有选择轮回的留下来,也没有选择跟他走,那是因为我喜欢你,那是因为我想留在你身边,结果我得到了什么!什么都没有!到最后我连你也不能怪!』
她用力抹掉落下的泪,像是不想示弱,『我现在能说什么,是我自作多情,是我一厢情愿,明明你说过只能跟我做朋友的,我都不知道我在期望什么!我根本就是个白痴!你不要再管我了!没有人救得了我的!』
她大吼着说完转身就跑开去,陆以洋却连一步也追不上去,只能站在原地看她消失。
心里像是被大石压住一样的苦闷难过,他说不出任何辩解的话,也说不出任何安慰的话,甚至不知道是不是该去追高晓甜回来。
他一个人在那里站了非常久,最后才安静的转身走出校园,在看见高怀天的车的时候,他深吸了几口气,平静一下心情,然后努力扬起笑容,踩着轻快的脚步过去开门,「我回来了。」
高怀天只是盯着他看,看到陆以洋维持不住脸上伪装的笑容,整个人像被打败的公鸡一样地垂下肩来。
高怀天也没说什么,只是伸手摸摸他的头,然后发动了车,「回家吧。」
「嗯。」陆以洋点点头,看着高怀天开车的侧脸,他又觉得很想哭。
但最后他只是伸手去碰了碰高怀天的手,让他握着自己的手,才觉得比较安心的看着窗外的路灯。
他知道单方面的感情无所谓对不对得起这种事,从开始他就只对高晓甜抱着朋友的情感,这点高晓甜很清楚,她要为自己放弃轮回、当执行人的权利,也不是自己能控制的,他没有对不起高晓甜。
那他究竟哪里做错了呢?他不该跟高晓甜做朋友,应该要冷淡对她,应该要跟她保持距离吗?
他想起彩娟,想起顾典恩。
如果他觉得高晓甜为了自己放弃重生的机会不是自己的错的话,为何又觉得顾典恩心甘情愿为高晓甜放弃生命是她的错?
就跟彩娟的状况一样,谁来判定活着的人比死去的人来得更为重要呢?
活人永远有下一世,而死去的人呢?高晓甜已经失去体验人生的机会了。
而自己有权力阻止她寻找新的情感吗?
他不知道这该怎么决定,他只知道高晓甜不像彩娟,不是夜拿走她黑掉的部分就能重生,她是主动放弃的。
为了自己……
微叹了口气,陆以洋只觉得压在心上的那块石头更重了,重得他几乎无法顺利呼吸,重得他想哭……
而他依然对所有的事无能为力。
第三章
「睡不着吗?」
「……嗯。」陆以洋慢慢的翻了身,直到躺下来才觉得手上包着石膏真的很不方便,而且就算静止不动也没让高怀天以为他睡着了,那自己忍住不动也没什么意义。
「伤口疼吗?」高怀天侧过身来望着他。
「没有,就只是睡不着。」陆以洋愣愣的望着天花板发呆,过了许久才开口:「你曾经有很无力的时候吗?」
陆以洋脸上的神情有些迷惘,「想要做正确的事,可是却不知道自己做的事是不是真的是正确的……」
高怀天温和地笑着,伸手轻轻牵住他从石膏里露出的手指。「我也经常有这种困扰。」
「真的吗?」陆以洋有些惊讶的望着高怀天。
「当然。」高怀天伸手把他揽进怀里,「从开始当警察之后,这种事是少不了的,我印象最深刻的一次是我还在少年队的时候,破获一个校园毒品集团,抓到的源头居然只是个高中生,而经由那个高中生还抓到一个卖淫集团,真是不可思议。」
高怀天苦笑着,「那是一对兄妹,哥哥高三妹妹高一,兄妹两个都是天才,尤其是哥哥已经可以保送进大学,他自己上网学习制毒,然后在学校经营起地下组织,贩卖安非他命给要考试的同学们提神,而妹妹就组织约会援交集团,专门和中年人约会。抓到犯人的时候还以为是多坏的人,结果只是两个……很普通的聪明小孩。」
「他们为什么要那么做呢?」陆以洋眨眨眼睛望着他。
「我找到他们家的时候,哥哥开了门,什么话都没说,只请我们进去坐,他们的妈妈躺在床上瘦得跟皮包骨一样,抬起头来问是谁,哥哥说是老师家庭访问,母亲还努力的想起身说这孩子麻烦你们了。」高怀天叹了口气,那天的情景到现在还清楚的在眼前,「哥哥把门关上,和妹妹一起把所有的毒品都拿出来,还有客人名册什么全都主动交出来,只说别让他们妈妈知道行不行,我问他为什么要那么做,他说他妈妈需要钱化疗,而他们家没有钱,没有人帮他们,没有付钱医院什么都不能做,他妈妈需要的治疗健保完全不给付。」
高怀天望着陆以洋看起来很难过的神情,微微苦笑着,「我当时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也不过就是两个孩子,里面还有个重病的妈妈,我必须带走他们,可是不能留他妈妈一个人在家里,最后只好通报社会局找人协助,而他妈妈知道这件事之后,知道是自己害了孩子,打击过大当天晚上就走了。」
「不过就两个孩子,亲戚居然也没有人来帮忙保他们,那一整个晚上听他们兄妹俩在警局哭得凄凉不已,我一点办法也没有,法官虽然体谅他们是为了母亲才犯下这种事,我也申报他们是自首,但是无论如何兄妹俩的前途是毁了。」高怀天望着陆以洋,「我当时也想过,我可以当做没看见的,是我把那对兄妹抓出来的,当时没有人想到会是孩子,兄妹俩恳求我放过他们,他们会从此收手,我可以盯着他们,保证他们不会再犯,可是我做不到,我没有办法。」
「为什么?」
望着陆以洋清澈的双眼,高怀天伸手轻抚着他的脸颊,「如果我让同情凌驾于法律之上,我就没有资格再做一个警察了。」高怀天接着说下去,「当然法律是死的,人是活着,可以依情量法,但那是法官和检察官的职责,不是我的。」
「我的职责就是抓到他们,让社会恢复秩序。」高怀天微微笑着,「你有一颗比谁都要柔软的心,你能做的决定会比我来得自由,怎么去判断是非就只能靠你的经验,无论如何要相信你自己,如果不停的对自己有疑虑,你会永远不停的去推翻自己上一个决定,我不知道你们的世界有没有法律,有的话就遵守它,没有的话就自己订一个,硬着心肠照着自己的法律去做。」
高怀天加重了语气,「你得相信自己。」
陆以洋想起杜槐愔也曾经要他狠一点,抬头望着高怀天,不知道为什么觉得稳定了一点,「嗯,我会的。」
高怀天笑了起来,轻吻他的额头,「故事太长了,想睡了吗?」
「才不长呢。」陆以洋笑了起来,把头靠在他胸前,却又轻轻地叹了口气,想着明天还是要告诉杜槐愔,毕竟高晓甜是属于杜槐愔的。
抬眼望着窗外的月亮,似乎比平常又大又亮,他想着高晓甜,不知道她是不是还在月下晃荡……是不是还孤独寂寞着……
而她正漫步在长廊上,明亮的月色映着她却没有留下影子。
她静静地往前走,然后缓缓飘了起来,隔着窗她看见了顾典恩。
顾典恩坐在窗边,把头靠在窗上静静地一动也不动。
她犹豫了会儿,最后才飘荡到他面前,却发现他对自己视若无睹,她怔了半晌才发现他手上戴了串佛珠。
……所以你再也看不到我了……这是你的选择吗?
她伸手隔着窗轻轻抚过他的脸。
……我是来道歉的,对不起……请你原谅我……
高晓甜拔下手上的戒指,透过窗放到窗台上。
我没有资格拿你的戒指,没有资格接受你的爱……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说完她头也不回的逃离了那里,沐浴在月光下她满脸泪痕痛哭不止,望着手腕上她曾细细编织起来的布手环。
愣愣地望着手环,她颤抖着伸手拆下,在微风吹来的时候松开手让布条随风而去。
……再见了,槐愔……
月光下的可爱少女,瞬间变成了焦黑可怕的模样,她抬起原本白嫩的手腕,焦黑的肉块勉强附在黑炭般的骨头上,看起来惨不忍睹,而她却笑了起来。
这才是……最适合我的样子吧……
她笑着、流着泪,在月光下走着跳着,独自离开她熟悉的所有。
留下来陪伴她的只有孤独、寂寞和焦黑残破的躯体……
「如果有事或是不舒服就马上打电话给我,不可以硬撑,知道吗?」高怀天认真的紧盯陆以洋。「就算都没事中午也要打电话给我,我会去接你吃饭。」
陆以洋用力点点头,「知道了,我会注意,只要不舒服就停下来休息,也会打电话给你,不会硬撑,你讲好几次了啦。」
高怀天实在有些不太放心,但是上次那件旧案有了突破性的发展,他得回去看看,也许接下来会不得闲也不一定,但也没办法把陆以洋锁在屋子里,只好随他去,「自己小心点。」
「会啦,你也要小心点。」陆以洋笑着下车朝他挥挥手。
看着高怀天无奈的发车离去,才转身走进事务所。
因为车祸的关系,也好一阵子没有进到事务所,他有些担心小宛。
「小宛~~我来了~~」进门叫唤着,小宛就从里面走了出来,看起来很高兴。
「对不起这么久没有过来。」事务所好像从他上次收过之后,就没人动过的样子,陆以洋猜杜槐愔大概也没怎么来。
想起上次和高晓甜在这里的对话,不禁叹了口气,回头看着小宛期待的脸,他苦笑了起来,「对不起,请再给我一点时间。」
小宛露出有些失望的神情,陆以洋觉得很抱歉的握着她的手,「对不起,我知道你很想要你的头,不过……如果现在还你了,我就得马上送你走了,我还有一个决定要做,等我有了决定之后,我就会把头还给你,亲自送你走好吗?」
小宛微低着头,半天才轻轻的点头。
「对不起,要让你等我,再一阵子就好,让我考虑一些事。」陆以洋握紧了她的手,朝她笑着。
小宛点点头,陆以洋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突然门锁开了,他有些讶异的看着杜槐愔跑进来。
「你怎么出院了?」会见到陆以洋杜槐愔也很讶异。
「欸……就出院了,医生也没有说不行。」陆以洋有些心虚的回答。
「……是不能说不行吧,你真是越来越嚣张了,干嘛赶着出院?」杜槐愔瞪着地。
「是晓甜……」陆以洋叹了口气的坐在沙发上,神情郁闷,「晓甜……出了点状况。」
杜槐愔脸色凝重的在他对面坐了下来,「我就是为了这个才来的,她做了什么吗?」
陆以洋怔了怔,还没回答就先开口问:「你感觉到什么吗?」
杜槐愔盯着他半晌才回答:「她把我给她的东西给扔了,她不再属于我了。」
「欸?怎么会……」陆以洋睁大了眼睛望着杜槐愔。
「我一向很给他们自由,不用咒语束缚他们,让他们有选择的权利,所以他们要离开我的话,我不会阻止,这是我的原则。」杜槐愔吁了口气拿烟出来,一抬头看陆以洋的脸色还不太好,又把烟给收了起来,「所以她到底做了什事?」
「她……她不是故意的,她只是寂寞,她暗示一个从她生前就喜欢她的人去陪她,害他试图自杀多次,我已经说服他了,也跟春秋要了佛珠,让他再也看不见她。」陆以洋急忙说明着,「只是我没有顾虑她的心情……所以她离开了,我还在找她,我以为可以从这里开始的……」
陆以洋很难过,如果高晓甜还戴着杜槐愔给她的东西,那自己还可以找到她,但现在看来是不行了……
「我应该多看着她的。」杜槐愔按着太阳穴,看起来似乎很困扰。
「槐愔,晓甜真的没有轮回的机会了吗?」陆以洋忧心的开口。
「起码百年内是没机会了。」杜槐愔有些烦躁的拨拨头发,「她是主动放弃的,不过我可以想办法让她当上执行人,我跟她说过的,只要她等我这一世过完。」
陆以洋靠躺在沙发上,脑子里也是一片杂乱。
「……早知道……早点过完这一世就没事了……」杜槐愔像是喃喃自语般念着,陆以洋却整个人跳了起来。「槐愔你在说什么!」
杜槐愔看起来却很平静,「我早点回去可以解决很多问题,短短几十年对我来说没有太大的意义,我迟早得回去的。」
「没有意义的话,春秋跟我还有韩大哥对你而言是什么?」陆以洋看起来也不像生气,意外的平静。「如果没有意义的话你何必这么苦恼,趁早回去不就好了?」
杜槐愔苦笑着,「你这小鬼,也会反驳我了。」
「因为……这种话一点道理也没有,如果不是真心这么想的话,就不要这么说了。」陆以洋低声开口。
「我确实是真心这么想,不过当然有做不到的理由,就像你说的。」杜槐愔看起来很无奈。
「……槐愔,是你告诉我要重视在世的时间,告诉我那是天赐的幸福,那为什么你不能暂时忘记你要离开的事呢?」陆以洋望着他,「确实过完这一世你就得要回去工作百年才有机会再轮回,你怎么不反过来想,百年也不过就一世,你虽然比我们少了一世,可是你那一百年做的事也是在为众生服务,那不是值得尊敬的事吗?」
望着陆以洋清澈真诚的双眼,杜槐愔说不出话来。
「如果你过去几世都是这样子的话,日积月累的状况下你应该会是个更愤世嫉俗的人,可是我觉得你不是,所以……如果这一世有什么特别不一样的事让你这么想,我想你应该把问题找出来,你这一世最少还有五、六十年可以过,何不让自己快乐的度过这些时间呢?」
杜槐愔沉默了会儿,陆以洋的话让他想到了什么。
他也常常在想如果日子过得这么烦闷痛苦的话,他过去几世是怎么过的?这一世和其他世有什么不同?
他想起小夏的话,他这一世喝了孟婆汤,为了和韩耀廷一起。
所以……他忘了什么事呢?忘了什么小夏不知道的,没办法告诉他的,也许那就是他对韩耀廷没来由内疚的原因。
自己到底骗过他多少次说不会离开他却又离开了呢?可是小夏说每次转世他都会找到自己……
也许是沉思得过久,陆以洋不安的开口:「槐愔,你没事吧?」
「没事……」杜槐愔回过神来,倒觉得陆以洋似乎抓到了重点,迟疑了会儿才开口:「谢谢你。」
「没、没什么好谢的啦。」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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