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植物系小妖-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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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气包
12
心知邻居们不会善罢甘休，蒙哥没把结界撤下来。而且跟商人越好的时间也快到了，他不能让这批蔬菜出现什么损失。古河沉睡了十天，期间奈奈商铺的人来取过两次货，均有人在暗中捣乱。蒙哥亲自护送蔬菜前往商铺，才让事情平息下来。
那天他出门的时候，独自躺在屋内的古河被小孩子用石头砸出来好几个窟窿。古河闷不作声地承受着一切，面对孩子，责备已经不是那么理直气壮。
牙牙在他识海里抓耳挠腮，上串下跳，“你怎么那么好欺负，不知道骂回去！太窝囊了你，让几个小孩子骑到头上去。”他是心疼，古河明明有反击能力了，却宁愿钻进沙子里做鸵鸟，把自己弄得遍体鳞伤。
古河不说话了。
蒙哥拎着城里面卖的糕点回来，空间里还装着买菜的收入，虽说那是古河的财产，可是他总觉得那里头有自己一份。带着愉快的心情推开门，一脚踩上了滚落在地上的石子，差点摔了一跤。等踉跄着站定，就看到古河伤痕累累的身体，曾经美丽的花瓣被砸断了好些，水分将身下的床铺湿透。
“古河，古河！”蒙哥很心痛，他心里有一种惶恐，唯恐这些伤带走古河，古河还不能说话呢，受了伤什么也做不了。怎么办，伤得这么严重，会不会死？
“古河，你有没有事，你身上这些伤是谁弄的。别哭，我给你复仇，古河。”他的手轻轻地捧着折断的花瓣，缓慢而细心地抚摸那些颤抖而蜷曲的细长金丝，不敢抬粗鲁，只怕自己的手会在这身体上造成更大的痛。
古河听到蒙哥焦急的呼唤，感觉脑袋好疼，有一种想要破茧而出的焦急，很想告诉蒙哥他没事，可是他不能确定自己真实的情况。流失的水分犹如流失的血，让他虚弱无比。古河伸出花丝，那些优美的花瓣轻柔地缠上蒙哥的手臂，在他的手掌之间轻轻摩挲。
蒙哥怔怔看着花丝缠绕自己的手臂，花瓣薄凉，与肌肤的接触显得亲昵。他蓦然意识到这是古河在回应他，不由得欣喜若狂，抬起手，低下头温柔地吻上花瓣。
古河再次陷入天人交战，等他纠结完，蒙哥已经抬起头，欢喜的看着他。
“无论这是你有意识的还是无意识的都是好事，古河，快点醒过来吧。今天是我疏忽让你受伤，以后我绝对不会再犯这种错误。失去你是我的损失。”蒙哥说的郑重其事，内里的韵味却只有他自己懂得。
古河无法恢复原形，只能用更美丽的绽放回报蒙哥对他的好。在古河心里，救过他的蒙奇占了第二位，那么第一就是蒙哥。短短的日子，蒙哥为他出头，为他解闷，帮他对抗外敌，还在他生病虚弱的时候照顾他……蒙哥在他面前真诚坦率，不会用复杂的心思对付他欺负他。种种的好种种的贴心，对于从小自生自灭，出入社会后百般被折腾的古河已经是天大的幸福。
“你这是为了我吗？”看着金黄色的花瓣在床铺上蔓延开，释放最动人的姿态，蒙哥一下子猜到了古河的企图。花瓣在风中摇曳，似乎在低头，蒙哥单膝跪在床上，俯□再一次亲吻。大概是离不开了吧，这一刻有一个人在伤口上开出最美丽的花朵，只为博君一笑。他收到过数不尽的礼物，看到过各色宝物珍馐，但是从来没有人用生命为自己绽放。
而古河，也不再计较蒙哥的暧昧动作，相反，他觉得那凉薄的唇，在自己的肌肤上烙下了某种痕迹，被碰触的肌肤颤栗着，激动着，期待着。浑身好像都被这股颤栗安抚，迅速地安宁下来。
古河成功恢复人形的那天，蒙哥并不在，奈奈商铺的人又来收货。古河亲自接待了那几个伙计。古河的手臂上、脖子上还残存着淤青，有些地方破了皮，可是他笑起来的时候伙计们还是觉得这个大男人十分好看。
蔬菜还没有搬上车去，忽然四下里冲出来一堆小孩子，欢呼着冲上来，讲那些菜一抢而光。伙计们想要抢回来，可是又不能对小孩子太狠，结果四散逃开的孩子们把八成的菜都带走了。
“这些孩子又来闹事了，前些天你弟弟还在的时候，他就远远地看着，今天他没在这帮孩子胆子就飞上天了。老板又不肯雇佣更有本事的手下来收菜。损失大了，唉！”负责人叹气，菜被抢，连带着他也要受到惩罚，奖金什么的不指望，只求老板别把他给一起开除。
“对不起。”
古河眼睁睁看着孩子们逃开，不敢追，不是怕自己打不过，而是因为不知道如何面对这些将他视为仇人的孩子。孩子们敢如此对他，必定是家长教唆，可惜那些人就是不肯好声好气地询问他，是否能够继续摘菜。从得到的时候不加节制吗，到失去的时候推诿谩骂，一看菜被卖掉了就当成是他与他们划清界限，实在是心虚之人才如此。
“说起来也没你什么事，只是你一直忍气吞声，那些人就会不知好歹，总欺负你，你真的能受得了。”负责人摊手，“今天的损失可都要从你的菜钱里面扣，毕竟也不是我们的错。你尽快处理好邻里关系别让他们来捣乱了。这些个孩子，真是比魔王还让人头疼的存在。”
“没事，你们扣吧。我，会想办法的。”古河实在是伤感得说不出话来，他不在意钱财，却没办法不去在意村里人的看法。
将奈奈商铺的人送走，古河回到菜地里，那里面的蔬菜他并没有摘完，剩下来的除了留给他和蒙哥自己吃，还有能够支援部分邻居，尤其是困难邻居。古河蹲下来把果实和菜叶小心而缓慢地摘下来放进空间里，除了自己吃的都放了进去。
他走出来，沿着山间小路一直走，路上无论是碰见的大人小孩都对他翻白眼，有些选择视而不见。古河努力维持镇定，不让自己露怯。无论如何，他不想跟邻居们闹得太僵。有些事情必须去做好。
古河站在一栋小房子前面，木制的房子又矮又旧，门槛被虫蚁啃咬和风雨侵袭弄得坑坑洼洼，檐角的瓦片在风中摇摇欲坠。古河伸出手，犹豫地停在门板上，最后还是敲了三下。在等待中深呼吸，门里传来老太太嘶哑的声音，“谁呀？来了来了。”
等门板拉开，看到站在门前的高大男人，依旧是温和有礼的面容，说着客气的话：“兰妮亚奶奶，是我。”
砰，门板被大力关上。老太太枯瘦的脸被木板门挡住。
古河继续敲门，里面老太太开始唾骂，十分难听，古河不敢再敲，把手镯里的菜取出来，放在地上码好，对兰妮亚说到，“奶奶，你等会记得把门口的菜拿回家去，不然小孩子们偷了，今天你就没法做饭了。”
“呸，谁稀罕你的破菜，把你的垃圾回去，告诉你就算你扔这里给野狗吃了我都不会吃。”
古河低着头往回走，心中千头万绪缕不顺。只觉得种种烦扰，想要全数抛开，宁愿让这复杂的关系都烧成一缕烟散了去。他想不明白的太多，从前在城市，虽然人口众多可是人们彼此关在楼房里，彼此并不熟悉，他并没有人际交往上的烦忧。
“喂，前面的老头子！”空旷的路上并不见什么行人，古河茫然地回头，看到蒙哥满头大汗地追上来。
古河：“你怎么这样子？”
“还不是为了你，”蒙哥随手擦掉汗水，蔫了下来，抱着古河的胳膊很没形象地被拖着走，有气无力地说到，“我帮你教训他们了，一个个打得落花流水。以后谁也不敢上门找你麻烦。”
“你怎么能这么做，他们只是嘴巴坏了点并没有做错什么大事，何必跟他们计较。又不会让自己多快乐。”古河实在不希望蒙哥仗势欺人，在他心里蒙哥已经是自己的家人，他希望是蒙哥能够保持自己的优雅贵气，而不是为了他变得像个地痞流氓。
“凭什么不教训，他们对你你们过分你还要当好人，你想气死我啊！”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是说……”
“你就是不把我当好人看是吧，你以为我是为了谁？别人给你什么好处让你针对我！”蒙哥甩开他的手臂，气氛地指责，他兴高采烈地归来，可不是为了听这种丧气话，还是灭自己志气长他人威风。
“我没有，我是不想你出面当坏人……”古河还没来得及说完，性急的蒙哥已经飞奔而去。
古河怕蒙哥被人非议，决定把剩下的菜一家家送过去道歉。
作者有话要说：此为赶出来的一章，存稿实习中……收藏不动了，_（：з」∠）_木有评论不幸福啊
☆、包子的觉悟
古河见蒙哥负气离去心中也是难过；他在这陌生世界只交得两三好友；蒙哥便是其一。曾经古河以为自己善待邻居也能得到相同的回报；结果反而失望的很。对大家好的时候每个人都笑容满面；一旦他们的利益受损便开始把责任推给他；好像合该他负责一样。殊不知他也不过是凭良心说话做事。反观蒙哥；他对自己的挑剔放肆不是一天两天了；可是只有他不会罔顾自己的好。
古河思及此不禁伤起了脑筋；他向来没讨好过谁；前世比较中意的姑娘家也只是远远地看着；没办法像别人那样有那么多古怪新奇的点子；可是蒙哥有时候真的很孩子气；生气起来专自己跟自己过不去；让他看了焦急。古河更是觉得；与其身边是一个沉闷无趣的提线木偶；还不如“胡作非为”的怪小子来得愉快。
送点什么吧；让他开口说话哄人实在心有余力不足；只怕话没说完又能惹蒙哥一肚子气了。可贵重的东西实在拿不出手；不仅仅是商铺太远的缘故；光是金钱上就够头疼了；担心他会把钱拿去胡乱做好事；牙牙和蒙哥早就瓜分了他的财产；如今身上除了衣服什么都不剩。
最好是可以手工做出来的东西；可惜日头渐渐西斜；四顾都是黄沙和石头；还有就是后院的菜。做顿丰盛的菜可是蒙哥胃口那么大；把他会的菜已经尝了个七七八八；这一条似乎没啥心意。捏个泥人但是他的手艺除了能把小猪捏成包子就不值得一提了；剪纸这地方确实没有但是他唯一熟悉的就是跟妈妈剪过的红双喜……说到纸古河倒是想到了一样他稍微擅长的了；折纸！无论是纸飞机纸鹤还是纸船他都很拿手；小时候缺玩具；全靠着把旧作业本撕下来折纸打发时间；他知道这里没有折纸的游戏。
想到古河就开始行动；他跑去炼药师家里借来一些漂亮的纸张；赶在晚饭前叠好了几十种纸品；无论是青蛙小鸟飞机小船；小猫小狗都活灵活现；十分有趣。
古河找到篮子；把东西都放进去；充满期待地回了家。还没进门呢里头就传来某人十分不满的声音：“还不快进来；你以为你是悲着房子跑的蜗牛啊；磨蹭这么久才到家！”
古河只好一边应着一边跑；等快要进门的时候才发现跑起来自己的东西掉了一地；又急忙蹲下去捡。
“我快饿死了你在磨……”什么还没说出口；已经看到古河在小心翼翼地捡东西；竟然都是些纸做的小东西；看那模样；小巧又精致；十足是女孩子才会的东西；虽然说不出是啥；但是一想到傻大个跟女孩子眉来眼去了就不是滋味；于是口不择言地说道：“这么娘娘腔的东西也就你这种笨蛋会喜欢；说罢；被哪个娇娇女看对眼了；真想不到你还能被人看上……”他的眼睛都在那些刺眼的折纸上；哪里注意的到古河忽然的沉默。
古河将东西捡好了；僵硬着脸擦着蒙哥身边过去；他很少生气因此做不出更丰富的表情；唯一能让人看出来他心情的就是那双眼睛瞪得很大；让人难以忽视。
并不知道自己错在哪的蒙哥只能跟在他身后低低抱怨；“不就是有喜欢的人有什么了不起；我难道没有么哼；迟早我要把那人带到你面前来滚床单；气死你哼！”说着眼睛却是朝古河的屁股看过去的；激烈得让人侧目。
听闻他的碎碎念古河的脸霎时白了；提醒自己某个人不健康的心思；这情况东西还怎么送；且不说古河也觉得送出来太孩子气；且想想蒙哥要是被他的举动再误会了；泥足更加深陷；他不是间接害了自己兄弟吗古河因此没有辩解东西是他亲手做的；进了屋就藏到床下眼不见为净。
蒙哥更加眼红；他想不到古河竟然那么看中那女人；还贴心藏起来不让人看见！对着古河他不知道用什么理由发泄自己的郁闷；这口气放在心里；就像有一群蚂蚁在心脏上咬着；让人坐立不安。蒙哥受此影响；平日少说要吃上十几盘菜二十来碗饭；当晚竟然还吃不到平时一半就觉得撑。
古河本想借由做菜安抚他的火气；现在发现自己把一切弄得更复杂；事情的发展已经不在他能思考的范围内；觉得头疼不已。
蒙哥一顿饭吃得心烦意乱；索离开他家；一整夜都没有回来。古河在炼药师家里没找到人；只好回家等着。
邻居们对他也是越来越差；双方之间好像成了仇人；他们一见到他就会眼红发热；好一点的避开他；差的会当面挖苦他；说很多难听的不入流的话；唆使孩子们打他。。。。。。诸如此类；古河全当自己眼睛是瞎的耳朵是聋的；听说炼药师打算搬家的事情后他就萌生了出去看看的愿望。曾经他是个庸庸碌碌只知道赚钱养家传宗接代的普通人；就没有过自己的理想；重新活了这辈子他不想再荒废这一生。人活着总要给自己一点念想；否则他还得窝在这戈壁上天天纠结鸡毛蒜皮的糟心事。
古河从书上看到不少好地方；比如海城；听说那里有美丽的人鱼有漂亮的海岛；有壮阔的海上日出；还有很多被人遗忘的故事。古河想把那些美丽的风景看看走走；让自己的经历不那么贫乏。
而这里除了后院的菜园子也没有更多值得他留恋的人和事。他家徒四壁想走确定轻而易举。离开之前他还会为村民们做件事情；然后从这消失。
当晚；古河就拿着剩余的种子来到兰妮亚奶奶的家；利用牙牙的结界偷偷在她家门口开辟了一块菜地；不敢使用太多能量；因为此事消耗大量的体力和精力；他知道自己吃不消。让菜长到一半这样自己能安然回来也不至于让那些菜由于生长过快营养不良不能长期收获。
他不止准备给孤独的老奶奶种；还想在走之前为邻居们都种点；就算这些菜不能吃到明年；好歹让大家现在能吃上几顿新鲜蔬菜。古河觉得新鲜蔬菜都吃不上的魔界很可怜。
他总算等到蒙哥回家；本就想好好跟他道个别现在人回来了正好。蒙哥却不是因为知道他要走；而是蒙奇告诉他古河又被人欺负了！这消息直接让蒙哥在与某个贵族谈公事的时候；赔笑答应了七个不公平条约才得以出门。
“我就出门两天你怎么又让人欺负到你头上来了！长点记性行不行；让我走到哪都操心家里；我是倒了什么霉被你惹上了！你说；你没事给老太太种菜；人家领你的情没有还不是当杂草一样拔了！咱家的菜他们想买还买不上呢还敢嫌弃；一群没脑子的白眼狼……”
古河不敢反驳；总觉得自己开了口会让事情变得更糟糕。说实话他听到老太太把自己的菜全拔了也气氛不已；甚至想上门跟老太太理论；可是想到老太太平时彪悍的模样就觉得自己胜算不大；然而动口不行动手就是自己太过分了；怎么着也是因为自己自作主张惹的祸；也就蔫了。
蒙哥不用问就知道他打算当包子随便给人捏；发了一通火就放过他；将自己收拾得华丽又张扬；昂首挺胸大步迈出门。
“你要去哪里都吃饭的时候了”古河担心蒙哥在外人面前吃亏；急忙拦住他。毕竟蒙哥本质上是个嘴巴有点坏的单纯小孩；跟人老太太比那战斗机能一样么
蒙哥瞅出他的心思；嫣然一笑；“放心；给你抓人来道歉；我会很温柔的。”他的话尾语气加重；谁豆猜的出来是如何温柔。古河虽然被他一笑骗得神魂颠倒；却仍然有一丝清明；蒙哥见他顽固；就把人丢门里用法术锁好；姿态优雅出门去。
当蒙哥用三寸不烂之舌把老太太气得连晕三次最后却热泪盈主动要求去向古河道歉；他俨然成为了全村男人们的英雄；不知多少曾在老太太手里含冤的男人敬仰着那位少年华贵的容颜。
古河见到蒙哥完好无损；还把老太太带回来给自己赔罪；下巴都快掉下来了！老太太声泪俱下地痛斥她的不是古河也受不得对方的大礼；只好笨拙地把人劝回去。
蒙哥兀自在旁笑得眼角眉稍都宛若牡丹花开；妖艳无边；古河偷偷侧开眼；只觉得心虚；他竟然被男人的容貌所诱惑；这样的他谈何教育蒙哥；让蒙哥不要喜欢他这样的男人。
蒙哥早就敏锐察觉到古河异样的脸色；心中偷笑；却佯做什么都不知道；他对古河有势在必得的把握；因此不想把小白兔吓坏。
睡觉的时候蒙哥悄悄把手伸过去；扣在古何的腰上；本以为古河不会再避开他；不想古河却忽然弹起身体；极为不自然地低声交代了句太热我出去吹吹风就立刻下了床。蒙哥困了并不计较；古河却在自己屋外吹了一宿的风。
近来的事情他忧虑繁多；心中明白自己某些时候软弱太过；人善被人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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