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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月正春风作者:风暖(完结)-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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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百步,又有一大而深的井坑,上面却是没有掩着草叶,只大大方方地露在外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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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小娘子一人上街 。。。
这边林丛茂盛物种繁多,有猎人设下陷阱来做捕捉也并不稀奇,更不知前处还会有多少险阻。白芍只有走地更为小心,果然,未到百步,又有一大而深的井坑,上面却是没有掩着草叶,只大大方方地露在外边。
深坑边有着几块不知是什么动物的血迹,上面又踏着密密的人类的足迹,离坑稍近些的土上,还留着几个小而清晰的挣扎过的爪印痕迹。
爪印前巢是个半圆轮廓,后面还有个圆形巢印,若不细看,便如朵小小梅花。许是挣脱地用力了,那爪印将土壤里的青草也深深地踩入了泥土中。
那梅花印上除了湿漉的草叶,贴近了,就能看到边上还粘着几根细细的绒毛。这几根绒毛柔软细小,带着微红色泽。
白芍的一颗心原本还在胸膛怦怦欲出,响声如雷,可这一刻却又像是已经被人取出,一动也是不会动了。
他死死地盯着那些印迹,过了好一阵,才直起身,继续往前走去。
州县看着虽远,却是没有花太多时间。傍晚已将过去,只是街道上却仍是车水马龙,川流不息。白芍是要去的逸王府,双脚赶了一天的路,他是妖怪,本不该觉得累的,此刻却觉有千斤重量,连抬一步都是艰难。
他欲往王府而去,可是心中隐隐约约,有着说不出的害怕抗拒。
街边的大店小铺,小摊小贩同他和胡尚佑第一次来逸州时那般,珠宝古玩,茶叶米店,卖糖葫芦的,卖纸鸢的,还是热热闹闹地做着他们的生意。有的安安分分地坐在自己的铺子摊位前,也有站到外边来,大声地吆喝着“又大又香的肉包子”、“看不准可不收您钱呐”之类的揽客话语。
这些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当初听到时,只觉是新奇有趣,可当独自一人时,却是这样地令人茫然难过。
白芍唯有加快脚步。他纵然是害怕的,可小狐狸说过的。
说过他会回来的。
“来来来,走过路过的客观,可千万不要错过呀。”
白芍虽是听在耳里,可哪还有什么心思停下脚步去光顾什么商品。若是能蒙上眼睛,包起耳朵,什么也看不到,什么也听不见,而下一刻胡尚佑就站在自己跟前,那就好了。
他走地也太急了些,不妨就与迎面而来的行人撞了个满怀。那人手里拎着个鸟笼,穿着花花绿绿的衣裳,正和走着后边的家丁说着不着五六的牛皮。白芍身量虽轻,也是让他跌撞了下。他当是哪个不长眼的东西敢来冒犯自己,吐了口中的牙签正要开骂,定睛一看,不觉眼前一亮,嬉皮笑脸地凑上去,贴着白芍的耳朵吹气道:“小娘子一人上街?”
他见白芍唇红面白,体瘦羸弱,方才一撞后退数步,真当有盈盈之姿,只当是哪家姑娘贪玩扮了男装跑上街来。可这标致小娘却是理也不理,似是没听到他的调笑一般,只呆呆看着前边。
那面前却是一个不大摊子,笼子里关了几只兔仔豺狼,呜呜求饶作响。边上的杆子上三三俩俩地挂着兽类皮毛,那看摊的汉子见两人都朝这边看来,起了性质,随手抓起最外边的一条皮毛招呼道:“上等的赤狐毛儿,昨儿夜里刚逮到的,真真是油光水亮,品相上等。做个袖套衣领子都暖和地不得了,现在天虽是渐渐地升温了,可日子总过地飞快,一眨地就是又一个冬日了,您说是不?”
他絮絮叨叨地讲着,那狐狸是如何的狡诈却还是落进了套子,自己是如何地穿了它的尾骨,让它无法动弹,又怎样生生地剥了这一身皮囊,才弄地没有点滴破损,十分完好。
那泼皮见白芍两只眼睛瞪地老大地盯着那红色的皮毛上,只道他是目不转睛万分喜爱,咧嘴道:“小娘子若是喜欢,随本大爷回了府,保管你穿戴不尽。”
他说着就接过那条狐皮,绕在了白芍的脖子上。那血一样鲜红的皮毛衬地惨白如雪的肤色愈发地白了,他瞧地口舌生津,连连赞道:“美人,美人。”
当下就是甩了银子给摊主,他只道受了自己财物,这小娘又是一声无作,这街上也再找不出第二个比自己更英俊倜傥的大爷,定是默认了。他嘿嘿一笑,亏得今儿个出来了,正要拉起这呆呆美人同自己回家过去,可这美人瞧着弱不禁风一个,这拉了一把,却是动也不曾动一下。
没等手势,那几个家丁噌地就是围了上来。白芍茫然地看了他们一眼,众人只道那双眼都落到自己身上了,他们生平所见最漂亮迷人的姑娘,也没有这样美丽而悲伤的眼睛,一时心中怔然,齐齐停愣下来,忘了自己所要做何事。
待到有人忽然醒悟,大喊:“人走了人走了!”
再看过去,却哪还有那道瘦削墨绿的身影。
作者有话要说:修正。
52
52、总是和他闹别扭 。。。
白芍慢慢地往前走着。
他也不知道自己要往何处而去。他原本是想去逸王府的,可到了逸王府里,也不过是找那只小小的狐狸而已。
那脖子上的狐狸毛儿又软,又暖,轻轻地随风一下一下地抚在皮肤上,却像是最尖锐的刺刀,痛地让人要发起抖来。
白芍的脚下踩过刚冒尖的青草,冰凉的石子,远方的落日变成了幽黑背景上的一轮明月,他浑浑噩噩地,停下步来。
他走了一个白天,才到了镇集上。一个转身,又回到了出发的原点。
他从那个豁了一个大口子的门里进去,这个庙堂还是当初胡尚佑安置他时那般荒凉、破败。佛祖也还是一样,在杂草丛生的深处,就着幽深的月光对着自己微微地笑。
夜光白就在它的莲座上,花开地很白,在漆黑的夜色中也显得耀眼。夜风吹地温柔,它随着风小小地颤动着。
最开始它没有这样白,也没有这样大的。因为伤了根脉,初来时还带着点枯萎的微黄的憔悴。白芍晓得放个月把半年也就缓过来了,可胡尚佑天天拖着尾巴绕着它转来转去。连半夜也带着它一起趴在屋顶上。那晚白芍看到自己的花,就像现在这样,白白的,又大,又招摇。
他不是傻子。
他还记得自己被抓走的那个早上,胡尚佑吃完了那碗阳春面,自己说到了漂亮姑娘,还把手放到了胡尚佑的脸上。那时的胡尚佑的脸泛着红,又发着白,嘴唇轻轻地张着,拿着筷子的那只手也在微微颤抖。
这些细节太琐碎了,白芍根本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全都记得。清清楚楚地,那双晶晶亮亮的眼睛,那只用力捏着筷子的手。
白芍抱着自己的那盆夜光白,他紧紧咬着牙,长而用力地呼吸着,他想让自己不受控制拼命发着抖的身子平静下来。他努力了很久,发现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我该去逸王府的。他想,可为什么还是没有去。
月光落了他一脸一身,白芍抬起头,面前的佛像是那样温柔慈悲,他在它面前,不过是一个小小的花妖。渺小,微不足道,湮没在芸芸众生。
每日都有无数的草木精怪修成正果,也有数不清的飞禽走兽被人剥了皮,煮了汤,毁掉几百年的道行。
他虽觉得害怕,也总想过有那么一天。自己死了,或者孤孤单单的,山崖上就自己一个妖怪了。
那时胡睿禛消失在自己跟前,他也害怕难过地不得了,可那不是真正的离开。他心里悲伤,可小狐狸总有法子,让他从死胡同里钻出来。
这只小狐狸又皮,嘴巴还坏,第一次见面就把自己损地不成样子。可对自己最最好的,也就是他了。
那时在冰天雪地里等着那扇门的打开,他永远记得,那只火红的小狐狸探出脑袋来,对着自己喊“小妖精”。
小妖精并不是什么讨人喜欢的叫法。可那只小狐狸叫起来,也没有多少觉得讨厌。
后来红色的小狐狸就变成了红衣的少年。大部分时间总喜欢摆脸色走地大摇大摆,让人忍不住要生气。
花妖的脾气总是很好的。白芍想,我却总和他闹别扭。
他诓胡尚佑说,他怕那些漂亮姑娘。
小狐狸就气呼呼地瞪着自己。
再然后。
再然后小狐狸就脸红了。
白芍甚至想不起来那个早晨自己为什么要做那个举动。可他看着小狐狸呆傻在那的模样,心里忽然就很开心,很满足。
“我现在知道啦。”白芍的眼泪掉下来,掉在怀里的那株夜光白上,那些泪珠打在花瓣上,一大颗一大颗,“你是不怕漂亮姑娘。”
他掉着大颗大颗的眼泪,嘴角却是微微地带着笑。
就像胡尚佑总是微微上翘着的嘴角。
他是不怕任何漂亮姑娘的。
也不怕那些狂莽大汉,地痞权贵。
“你只怕我。”
作者有话要说:修正。
53
53、这样结尾就很好 。。。
白芍心中的伤心与难过,是他自长成一朵有意识的花以来,所不曾有过的。
当他还是山崖边的夜光白时,他从不知道,自己会有这样难过的一天。泪水不间断地从眼眶里掉落下来,却没有减少他的一丝悲伤。
他的胸腔里澎湃着无数的话语符号,激烈地拥挤在一处。倘若胡尚佑回来了,他就能告诉他,自己是这样难过。
倘若小狐狸回来了……
白芍的心口像被猛然揪了一把,疼地他整个儿地僵在那。脖颈上的那块儿狐狸毛软软地,柔软地让人心碎。
白芍仿佛真听见自己心碎的声音。他呆坐了半晌,月光明晃晃的,照着地上仿佛有一片一片晶亮的碎片。他以为是自己破碎的心,就伸手去摸了摸,是黏黏稠稠的触觉。
他想,原来也不是我的眼泪啊。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吐了一口血。原来修成精的花也是会有血气的,和人类一样的鲜红,一样地浓稠。在伤心地难以自己的时候,会血气上涌,无法自控。
喜欢一个人,本来就是一件无法控制的事情。
就算是一朵花,会喜欢上一只狐狸,也是一样没办法的事。
和狐狸喜欢上花一样没法子。
白芍不知道自己在黑暗中坐了有多久,可总不会太久,因为月亮还没有躲到云层里,太阳也还没有爬上天空,胡尚佑也还没有回来。
他一眨都不敢眨眼。
他简直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轻轻飘飘到自己跟前的,不是胡尚佑,又是哪一个?
白芍紧紧地捏着自己的拳头,指甲尖都掐进掌心了,他的身体还是不受控制地抖动起来。
胡尚佑慌慌忙忙地贴上来,道:“哎哎,你怎么哭了?”
他拿着自己的袖子帮白芍擦了脸,却又有更多不间断的泪珠掉下来。
胡尚佑轻声道:“谁欺负你啦?”
白芍用力忍住,才让自己止住哭泣,道:“没有什么。”
胡尚佑将旁边的灰拍了拍,一屁股坐到白芍的边上,道:“说吧,让我替你出出气。”
白芍只红着眼睛,月光恰好照在他们坐的这块地方,照着这只红眼睛,固然是有点可怕的,胡尚佑却想起雪团的那只红眼睛,想,果然兔子眼是好看的。
那红红的兔子眼就这样瞧着他,胡尚佑的脸不由腾腾地热了,只听白芍道:“不用了。”
胡尚佑正要说:“那怎么行。”
他想,你要被欺负了,那等于是我被欺负了。不不,是比我被欺负了,还要更严重许多许多。
可是没等他开口,白芍就已经拉住他的手,说:
“你别再离开我。”
胡尚佑这才真正目瞪口呆。那个阳春面的早上已经够让他害羞的了,想不到却还有更让狐狸羞涩地想躺在地上滚一滚的一晚。
他是很想很有英俊公子哥,或者风流少年派头的那样潇洒不羁地说句“好啊”,可一开口,才发现自己结结巴巴地厉害:“你,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白芍点点头,道:“我知道。”
他的动作做地很轻,说话的力道也不怎么响,可在胡尚佑的耳朵里听来却是炸雷一般。胡尚佑的心头又酸又软,既开心又莫名委屈,只道:“好,好。”
他这时才留意到白芍的嘴角有点点的血迹。他拿手轻轻擦去了,心疼道:“到底是怎么了?”
白芍道:“没有什么。你回来就好。”
他们两个手拉着手,坐在这个破破败败的庙堂里。夜光白就放在一边,佛祖就在他们的身后,月光还是如之前的一般落下来。
可是他们从来没有觉得像现在这般快乐、开心过。
“所以你就以为这是我啊?”白芍将他出去的这一路说给了胡尚佑,他说地虽然简单,可胡尚佑看着他红地那样厉害的眼睛,地上腥稠的血味,就晓得当时的情景,远不是小花妖一两句带过那样轻松。
他拎起那一条狐狸毛,左看右看,上看下看,才鄙夷道:“我的皮毛可比他漂亮多啦。”
他说完就把它丢到了一边上。这样一条破毛就害地自己的小花妖伤心成这个样子,实在是太糟糕。
白芍道:“你原说是很快就回来了,可等了那么长时间,也没有见到你的影子,我就……我就很是不安。”
即便方才做了类似表白的举动,可让这朵花开口说一些绵绵之语,他还是觉得有些难为情。
这两个小东西手拉着手又诉了半天衷肠,胡尚佑才想起来道:“我拿到玉牌出府后就遇到哥哥的一位旧友,他让我替哥哥同他去拿几样东西,我想路不远,也就去了。为了免你担心,还捉了只鸽子,让它给你报信。”
只是半路遇到的鸽子,哪里讲什么信用。小狐狸一走远,它才不理什么庙宇花妖,扑棱扑棱飞地自由自在。
胡尚佑把那好不容易得手玉佩亲手戴在白芍的身上,细细欣赏,神情颇为自得。又将几件宝物都倒腾出来,一一地鉴赏解说。白芍听地懵懵懂懂,只知道是些法力高强的神器,也很美丽而已。
可看胡尚佑翻来覆去比划地这样快活满足,他也就觉得十分开心。胡尚佑讲了一阵,抬起头来看看白芍,发现他正温柔地看着自己。
胡尚佑忽然起了恶作剧心思,挑挑眉,道:“小花妖,你真很喜欢我吧?”
他就看到白芍用力地点了点头,认认真真地说:“是啊。”
方才说“在一起”,同现在的直白,完全是两个等级。即便有所铺垫,胸中那颗小小心脏仍是无法冷静地怦怦狂跳。胡尚佑赶忙装作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镇定地似乎之前一刻还只会结巴着说“好”的是另一只狐狸。
他下决心做一只不丢份子的倜傥洒脱的帅气狐狸,歪着头像是在打量白芍够不够格似地,过了一小会儿,才勉为其难地道:“好吧。那我就也喜欢你好了。”
他的语气那样真切,神情也很是到位,可胡尚佑作为一个情圣,实不该在勉强完的下一秒就急急忙忙送上一个拥抱。以至于白芍知道,小狐狸的心全跳在了他的身上。
白芍曾想,要为那枚玉佩开一次花。但那枚玉佩并不是他的。
那个在冰雪里一边喝着酒,一边唱着歌的少年终究是找到了。但那些微笑也不是对着他的。
一直陪在他身边的,是只不爱唱歌,又会耍赖的小狐狸。
白芍回抱住这只会耍赖的狐狸。
这就很好。
【完】
作者有话要说:对不住,新年开工后一直待在深山老林。节日过地太悠哉,新活就不那么上手了,一直没跑来更新。
这就是结尾了。不是由于时间赶或者工作多而胡乱结局,情节早已设定,抱歉最后2000字让各位等了这么久。
感谢一直跟随这篇文这么久的各位姑娘,你们的ID我虽未在这里打出,却是牢牢记在心中。P姑娘你好久不来,我很记挂,哪天出来冒个泡吧;还有小粉红的各位同学,HJJ回来了,纵然和以往有所差别,可终究是回来了,不是吗?
接下来连载的那个有点傻帽的日系明星文我会存稿让系统自动发挥,很久以前写的三万字,离结尾还差一半;
狐狸大哥我就在那开了个头,不晓得什么时候会继续,因为设想也只到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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