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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扎赛尔看着我，目光中的憎恨，不减反增，却紧闭了口，不说话。
　　安抚完了扎赛尔，而后转头跟塞雷斯说话，“计划可以研究一下，我完全可以全身而退。这是最简单直接的办法，只要威廉一死，秘盟的势力就少了大半，剩下的杜克和安斯艾尔就好对付多了。”
　　塞雷斯深吸口气，“他如果上场，单凭他一个血洗整个战场也有可能。”事情或者跟他说的一样，虽然没有亲见。即便是和威廉相处了很长时间，可对他真正的实力也不清楚。似乎有些可笑，我对他的什么都不了解。
　　“所以才需要一个人阻挡。”我自己也没有把握能支持多长时间，根本就不是一个水平的，可眼下，这个办法不仅可以帮塞雷斯，更重要的是可以帮自己，“我们两个合作，你好好想想。”
　　
　　一下午过得平静而安宁，毫无波澜。
　　扎赛尔一直盯着我，却不直接，也不说话，我所感觉到的只是他的目光中透露出来比天都高的怨恨。我不想解释，因为已经做了决定，是肯定不会再改的，我的个性不是倔强，而是很倔强。可看着扎赛尔难受，心里也不舒服，对他的感情不说至深，也比一般的深，这个世界上剩下唯一的依靠就是他了。
　　
　　忍了一下午，到了晚上晚饭过后，看扎赛尔正例行公事地看报纸，就嬉皮笑脸地凑上去，坐了他身旁扯住他的衣角。
　　“喂，扎赛尔，你不会是真的生气了吧？”我笑着问他，他何止是生气，气得被火烧了一样，我是纯属于没话找话。
　　扎赛尔放下手中的报纸，意味深长地看我一眼，目光很快又挪了回去，“别跟我玩这一套，我在这里一天，你就别指望上战场！”
　　“为什么不能上？！”我有些恼了。
　　“没有为什么，总之就是不准！给你两个选择，一个现在就跟我会萨德，一个你呆在这里也不准上战场！”扎赛尔也毫不松口，语气强硬。
　　“我不上战场怎么杀威廉？！”
　　“难道你除了杀他就没法活了？！”扎赛尔又放下手中的报纸，“阿贝尔，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你想过没有即便是你杀了他能怎样？你想过他死了你会怎样吗？”
　　我一愣。
　　“你根本就没想过！”
　　“他死了我能怎么样？我跟你回萨德啊！”
　　“阿贝尔，你现在需要冷静一下，跟我回萨德吧，不要再想威廉了，慢慢地忘记他不好吗？就当从来没存在过，即便他伤害过你，可是只要远离，只要有时间，再深的伤也可以修复的。”
　　“可是我已经不想修复了，我只想一刀斩断。”
　　“那是不可能的，‘情’这种东西，即便成了死灰也可以复燃。”
　　“你不信？我做给你看！”火了，起身走人，扎赛尔看着我摇头，我不管，“嘭”地一声甩门而出。本来还想让他高兴一点，却没想到吵起来。直接回了卧室，跳上床掀起被子就钻了进去，把头蒙起来，紧紧地抓着床单，心里恨得要死。
　　该死的威廉！我要杀了他！只要杀了他，我就可以和过去一刀两断，我就可以重新做人！恨意仿佛被浇了油一样在瞬间泛滥成灾，不知不觉之间，手指已经变长，直接插进了床铺里，发觉的时候，手指已经僵硬到失去知觉……
　　
　　人有时候也挺可笑的，虽然吵了架，可晚上睡觉了，还是同床，仿佛老夫老妻似的。
　　我不想理扎赛尔，所以背对了他，缩在了床边，扎赛尔像往常那样把手臂搭在了我身上，倒是倍感亲切。他不会真的生我的气。可我还是想继续。
　　一直到很晚都没睡着，里里外外想的都是怎么对付威廉。想到最后也只有一个办法，自己会的能数得上的也就是红莲狱火那个秘术了，或者应该练习一下，转身看扎赛尔已经睡了，轻手轻脚地爬起来就躲进厕所，关了门，而后伸手划开左臂，在血液流出的同时，念出那句咒语……
　　“欢呼雀跃的火精灵，聚集到我的身边，释放你们的活力，燃烧大地……”
　　阿贝尔已经有些疯狂，不可抑止地或者是本身就热切地渴望着疯狂……
　　威廉，你伤害了我，那么，你就要为此担负全部的责任！
　　
　　可我的咒语还没念完，门就被撞开，扎赛尔一步冲进来，一把抓起我的手，拉着我就往外走，“跟我回萨德！”力气太大，我竟然被他拉出去好几步，心里的火腾地飞起来。抓住一旁的洗刷台就往回拉。
　　“不回去！”
　　“不准你留在这里！跟我回去！”
　　“要回你自己回！我死都不回去！”话一出口，连自己都震惊了，扎赛尔看着我，讪讪地松了手，转身而出，我想留却只是抬了抬手，脚没有动，随即“嘭”的一声，扎赛尔甩门而去。我站了原地，仿佛被冰冻一样连思维都停滞。可还没等我回过神来，扎赛尔又返身回来，手里拿着一根腰带，一步冲到我面前，伸手就把我推倒在地。我吃了一惊，没来得及稍微支撑一下，头就撞到地面的瓷砖上，眼前的东西一晃。扎赛尔一下子压到我身上，用腿压住我的下半身，一手按了我的肩膀，抓住我的胳膊便用腰带绑在了一起。
　　“该死的阿贝尔，我已经忍了够久了！我不想和别人分享！我要霸占！”他吼着，双目赤红地仿佛渗血，我开始难过。胳膊被他拧起高抬到头顶，却在被他按下是一下子碰到浴缸上，砸在手背的上，手背一阵酥麻，随后钻心的疼痛便沿着手臂的经脉直传心里，痛到让人窒息，闭了眼咬紧了牙忍着。扎赛尔却毫无感觉，仍旧是用手压住我被绑的手臂，另一只手往下一伸就扯开了我的上衣，而后是裤子，我瞬时想起那次在酒吧里被威廉上的情景，心里无限恐怖地害怕。我开始开始挣扎，可身体正面暴露在空气中，而背面传来的刺骨的凉意，却让我无法招架，仿佛将我的灵魂吞噬。眼前的扎赛尔更是疯狂到失去控制。
　　“你要折磨我到什么时候！到什么地步才甘心！啊！你在折磨我！你在折磨我！威廉在折磨你，你在折磨我！你个混蛋！你没有良心！你这该死的没有半点良心！”他吼着，一把扯下自己的裤子，而后俯身而下，分开我的腿之后，手又转回侧面伸到我的臀部，却只是分开双臀，而后扎赛尔直接闯入。
　　连威廉都不如，威廉还用手指捅了一下，扎赛尔却只用手指一分便直接闯进来……
　　我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可这突如其来的疼痛从下面开始沿着脊柱直袭而上，冲入脑髓，我无法抑制地昂起头，死命地顶住下面的瓷砖，手臂酥软地没有半点力气，抖得仿佛筛子。
　　事情总是充满巧合。那次在酒吧，手臂也是有伤，也同样地被绑，同样地任由别人进进出出，仿佛我就是个没有感情，没有生命的工具……
　　血族比人类强的地方有一点就是身上的创伤可以在极短的时间内，或者瞬间愈合，可现在，我宁愿我是人类。下面被扎赛尔强行刺破的地方在开始是受了伤的，而后很快愈合，可扎赛尔动一次又会重新裂开，而后又愈合，所以，痛感一直在循环往复，本想或者到了最后就麻木了，可做错了事情，连上帝都不饶你，所以，痛感一直都很清晰，或者说很强烈。
　　我咬紧了牙，却抑制不住因为达到极致的疼痛而溢出的泪水。而扎赛尔也一直疯狂着，来来回回说着那几句话。
　　“你个该死的！”阿贝尔是挺该死的，可就是没死成，还活着……这句话很对。
　　“你死没良心！”阿贝尔也没良心，这句话也很对。
　　“你折磨我！你总是在折磨我！你一直在折磨我！你该死的一直在折磨我！”对不起……
　　“我忍？我忍不了了！我要折磨你！凭什么只准你折磨我！凭什么！”还是，对不起……
　　“我恨你！恨你！恨得要死！”嗯，还是对不起……
　　其实我有很多想对扎赛尔说的话，可就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最后扎赛尔吼着那个“恨你”射出来，我终于从肉体的疼痛中解脱出来，本想喘息一下，可扎赛尔戳了我的下面还不算，转瞬又扎我的心，没命地扎，闭了眼都仿佛看到四散飞扬的血肉。
　　他终于松了手，无力地趴倒在我身上将我压了个结实，而后将头埋在我胸前就哭。
　　“为什么你总是忘不了威廉？”
　　“为什么你总是忽视我的存在？”
　　“为什么你总是从来不在乎我的感受？”
　　“为什么我总是比不了威廉？”
　　“为什么我这么对你你却看不到？”
　　“为什么到了这个地步我都不能在你心里占有一席之地？”
　　“为什么我为你什么都肯做，你却不能为我做件事情？”
　　“为什么你不能爱我？为什么！为什么！”他哽咽着，连气都喘不过来，“阿贝尔，我比你都贱！我明知道你不喜欢我还死皮赖脸地缠着你！”
　　“不是。”我否定，放下仍旧被绑的手臂，轻轻地搭在他脖颈上，虽然已经麻木到没有知觉，可还能安慰他，“是我死皮赖脸缠着你……我不能没有你，扎赛尔……”
　　有很多地方和那次在酒吧都是重合的，可是唯一不同的是，我不恨扎赛尔，嗯，一点都不，我没法恨他，也或者说我恨的是我自己。
　　“你撒谎！”
　　“不，我没有撒谎！”喊了一句，而后又放缓了语气，“扎赛尔，相信我，抱我一下，我有些冷。”他立马坐起来，把我抱起来，我附了他身上，完全感觉不到自己身体所在，唯一能感觉到的只是他手臂上传来的温暖。
　　其实，扎赛尔，你问的那些为什么我一个都没法给你答案，因为我也不知道。我唯一知道的是我不是不能爱你，而是我想爱你，真的想爱你，所以没什么，不管有多疼，忍过去就没事了，你要相信我，以后肯定会爱上你……
　　可是，这最想说的话，还是没有说出口……
　　
作者有话要说：08。10。28
本章未完……重新写了大纲，汗……所以更新有点慢，不过剧情应该还算快，不会拖拉，这个放心了……呵呵，至于炸弹的话，四章以后吧，应该也很快
08。10。29
本章补完……汗，貌似最近更新有点慢，大家多担待哈，事情有点多……泪奔
捉虫……　　
　　　　　　　　　　　　　　　　　　
　囚禁
　　　第五节　囚禁　无声的抗议
　　
　　有些昏沉，耳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睁开眼只看到模糊的人影，扎赛尔在穿衣服，感觉实在是太累了，转了个身又睡过去，再醒来的时候是因为眼前一道亮光，血龄比较低，还不是很适应这突如其来的明亮光线，可睁开眼一看，一下子跳起来，竟然不是在原来的房间！
　　四周一看，扎赛尔不在，穿了衣服下床，自然是去找人，可伸手开门门竟然是锁了的！
　　妈的，扎赛尔在搞什么？！难道是真的想把我锁起来？！
　　敲门，喊扎赛尔。
　　“扎赛尔，开门！”伴随着“哐哐”的敲门声，很快就有了动静。
　　“来了！”一个回应，却不是扎赛尔，竟然是莱彻！难道已经回了萨德？！
　　“这是萨德宫？”
　　“嗯，昨天晚上突然回来的。”
　　“扎赛尔呢！”该死的，“我要见他！”如果还在人类联盟那里，扎赛尔还不敢把我困起来。
　　“可亲王说不想见你，见的话，除非等到战事结束之后。”他想把我困在这里！
　　“他不想见我就行了？放我出去！”退后一步便开始撞门，就一下，“哐”的一声，连一旁的桌子都颤了颤，眼前的门纹丝未动，我却差点没把自己给撞死。莱彻在外面扯开嗓子就喊，“阿贝尔，别撞了，你能撞开的话，还会把你关这里？亲王是为了你好。”
　　“他为了我好就放了我！”火了，把我关起来，还不敢见我，要觉得自己光明正大，用得着不见我吗？！“要不就来见我！”
　　“他见了你铁定心软，为了他好，你就安安稳稳地在这里呆着吧。”莱彻说完转身就走。
　　“莱彻，你回来！”我趴在门里头喊，却没回声，只有渐行渐远的脚步声。我恨了半死，狠命地踹一脚，而后跳上床蒙头又睡，管他睡着睡不着，该死的扎赛尔，强要了我不恨他，他现在跟我玩这手！跳起来把被子枕头都摔了地上，气了半晌，下去又捡起来，蒙头再睡。
　　他有本事就别来见我！一直别来！永远别来！正火着，又看到左手上包扎的纱布，一看就是出自扎赛尔之手，越看越气，伸手又把被子扔下去，而后又捡起来，蒙头……
　　
　　一直睡到下午，是饿醒的，肚子叫的欢畅，可能是失血过多了。爬起来看到桌子上多了杯鲜红液体，脑子一热就冲过去，手还没碰到杯子犬齿就出来了，可待碰到杯子一看，就没了兴致。
　　扎赛尔的字体我还认识。
　　“阿贝尔，在这里呆两天，好好休息一下，处理完事情，晚上过来。”
　　晚上过来？！想得倒美！瞪了一眼，又跳回床上。虽然亏待了自己的肚子，可这口气忍不了……
　　到了晚上，扎赛尔果然来了，虽然之前是挺生气的，可一见人，还真气不起来了。
　　他坐了床边，手搭在我身上，侧身对着我，“三顿没吃了。”说着晃晃我。
　　我猛地坐起来，别的不说，直接开口，“放我回去！”
　　扎赛尔原本略带笑意的脸变得阴沉，没有说话。
　　不说话就行了？！
　　“放不放？”我又问一句。
　　还是没言语。
　　“行，你要关就关一辈子吧！”正要掀被，却被扎赛尔一把抓了左手。
　　“好点了没？”
　　我挣脱，“不用你管！”
　　“一天了，好换药了。”
　　“我说了不用你管！出去！”我吼了一句，向门指去。
　　扎赛尔没动。
　　“叫你出去，你听到没有。”我瞪着他。他也瞪着我，目光中说不出的委屈、难堪和气愤。心里一紧，转了身避开他的目光掀被上床。
　　而后，听到离开的脚步声，然后是开门声，最后是关门声。我一下子跳起来，瞪着被关上的门出气，胸腔仿佛要被撑爆了一样。
　　“走！走！一辈子别回来！一辈子别放我出去！”竭斯底里地喊了两句，伸手把手臂上的纱布撤下来，甩手扔了地上，扯裂了伤口，血很快流出来，全当没看见，倒回床上蒙头盖被。
　　不让我出去，不让我杀威廉，那就让我死这里！
　　
　　可事实是，我出去了，扎赛尔放了我，第三天的时候。
　　我醒过来之后看到左手臂上插着一条红管，一直延伸到头顶。那妖艳的血红。
　　三天没有喝血，手臂被扯裂的伤口一直没有愈合，然后就一直流血，我因为失血过多昏迷。我只记得这些。不过想想也就知道了，似乎是一直蒙着被子，没有被发现。
　　扎赛尔坐了我身旁，握着我的右手，俊俏的眉拧在一起。我有些昏沉，可看到扎赛尔的样子，心里难受，用力回握了一下。
　　扎赛尔看着我，两眼都是红的，憋了半天，终于憋出一句话来。
　　“阿贝尔，你走吧。”感觉心被什么东西猛地扎了一下，不痛，因为没有了知觉。他不留我了？！我应该高兴，可为什么高兴不起来？？？
　　“贱”这个词是人发明的，所以铁定了是用来形容人自己的。
　　以前被扎赛尔捧了手心上，什么都惯了，说的是口无遮拦，从来不为他考虑，做的是毫不顾忌，从来也不为他着想，眼下他突然说了这么一句，竟然发现，我被他抛弃了，他不要我了。
　　“贱”的真正含义是什么，不是不撞南墙不回头，而是撞了也不回头！比方说现在的阿贝尔……我甚至暗暗地觉得自己应该留下来，留下来和扎赛尔平平静静快快乐乐地过日子，可是，我没有。
　　伸手把针头从手臂里拔出来，松开扎赛尔的手就爬起来。
　　扎赛尔一看就有些急，“你就这么想着走？！”
　　我没说话，下床穿鞋，眼前一黑，一个俯身差点趴了地上，幸好他一把扶住我，我忍不住心里骂了一句，妈的，血族就外表光鲜的花架子，没了人类血液的补充就跟纸扎的似的！
　　“阿贝尔，歇会再走。”他的语气软下来，我有些受不了，其实我这个人最容易心软，看转瞬想起威廉，心里的火就跟浇了油一样，一窜冲天！我推开扎赛尔的手站起来，“给我架飞艇，去潘尔顿峡谷。”
　　扎赛尔别过头去，深吸一口气，“阿贝尔，你疯了。”很平静的语气。
　　“嗯，我从他那天说了那些话我就疯了！”我不否认，“扎赛尔，如果换了你呢？你能放过他？你能就这么原谅他？”
　　扎赛尔转头看着我，“如果换了我这么对你，你也会这样？”
　　“扎赛尔，你错了，你不会这么对我。”我俯下身吻他，毫不顾忌一直站了旁边的莱彻，并没有太久的纠缠，只是浅尝辄止，可扎赛尔总是可以给人安宁平静的感觉，这种感觉足以让人回味一生了。
　　结束之后，我起身，笑着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