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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罗一笑万骨枯-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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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秦云飞敢在这里找女人的话，他绝对不认他这个爹！
****——
不知道为什么，楼下的舍脂对这里的感觉也不好，有一种很熟悉又久违的氛围，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
“拍卖开始前，就由我们的乐师为大家演奏一曲。”
所有人都很兴奋，以为会出来一个美女，说不定就是传说中的花魁。
结果台上却支起了几扇偌大的屏风，把舞台挡得严严实实，就连上方都有轻纱遮住，根本看不到琴师长什么样。
虽然有些失望，但心想估计是这个乐师长得不好见人，也就不那么好奇了，重要的是琴艺才对。
不知道什么时候，屏风里已经坐了一个人，灯火充盈，只看到一个轮廓，不知是男是女，只知道着了一身耀眼非凡的红衣。
看影子，那人抱的是一个琵琶。
凝神静听，等待天籁。
是一个女子的声音，婉转轻歌，引人渐入佳境。
琵琶刚起的时候，所有人都惊叹。秦云飞和洛风也专注精神，眉头轻蹙。这个音色，不管是琵琶和歌声，和另一个人的实在太像。
听到女子的声音，舍脂坐在位置上已经僵硬了。不是因为音色太熟悉，而是那个唱词。
“玉指拈，半阙红衣裙留仙
翩飞烟，洛安楼前放纸鸢
冷幽谖，樱花绕颈存诗笺
纤影翩，你疑我是世中仙
惘人间，不甘王笑尘缘浅
粉黛嫣，逆风飞舞半痴癫
白发添，佳人眉眼犹韶年
……”
洛安曾问：“脂儿这是什么曲子？到没有听过。”
舍脂说：“不过是信手拨的，也不是什么知名的曲子。还没有取名字。”
突然陷入回忆的舍脂被洛风唤醒：“脂儿，你觉得这支曲子有故事吗？”
“就讲一个仙子嫁了凡人的故事，结果仙子永生，凡人已老。”舍脂平静地答道。
洛风满脸狐疑，有些不可置信。舍脂的表情就像在说一个与自己无关却又时时挂念的故事。
舍脂看着台上的女子，心下也是诧然，这首曲子，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了，是她自己随手弹的一支曲，差不多已经忘记了当时的曲调，如果不是重新在这里听到，可能永远都想不起。可是这首曲子，是从谁人那里传过来的呢？
秦云飞拿着折扇轻敲了一下脑袋，怎么都想不通。之前的情报里，没有关于这个女子的只言片语。
在混混沌沌地听完那支曲子后，拍卖会开始。
第一个物件是“冰中花”，一支血红的曼珠沙华凝结在雪崖寒冰之中。
冰中花少见，但并不是不可得，只是这一朵冰中花是花中极品，比其他的都要大，没有一丝褶皱，上有一个花蕾和一朵盛开的花，只有茎没有叶，比目前见到的任何一朵红得都纯粹。一般冰中花被带出雪崖就会融化枯萎，而这一支却依然晶莹剔透，澄亮的寒冰包括着花的每一寸每一边缘，极具诱惑。只有雪崖最高处的寒冰才不会融化。
此物一出，很快价格被喊到了三千两，被一个绰商拍得。
能从雪崖顶上带回这支花的会是什么人呢？谁都知道雪崖陡峭无比，即使是武功再高强的人，也不能登上崖顶，即使登得上去，至少也要两个月，雪崖上寸草不生，哪里有食物充饥呢？
第二件拍卖物被带上来的时候，舍脂的瞳孔睁大了一倍！
那是一只良渚龙首纹玉镯，白果青色，玉质沁为白色，晶莹滋润，深邃精美。形作宽边环状，对钻圆孔，外表内凹，精磨抛光。*平直，外壁等距离浮雕四个凸面，利用外壁的款平面琢刻同向的“龙首”形图纹，并延伸至镯体上下端，组成立体的、首尾相衔排列的龙首图案。
那是一件上古玉器。
秦云飞一下子也来了兴趣，这个宝物放进连云城的收藏阁里也不错，绝对不会比其他任何一件宝物逊色。连云城的历代城主好像都有不同程度的收藏癖，秦云飞对这件宝物很是中意。
“起价八千两！哪位客官有兴趣的？”
“一万两！”
“好，三楼那位贵客出价一万两，还有没有更高的？”
这件宝物起价本来就高，秦云飞一上来就加了两千两，一万两可不是小数目，众人唏嘘不已。
“一万五千两！”
台下哗然，一下子炸开了锅，这么高的价钱估计没人敢要了吧。
小剧场：
某作者：啊啊啊，崩溃啊，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这情节好像也太慢了一点。
帝释天：谁叫你要把朕放在最后一章的？活该！
☆、第七十二章 散尽千金为红颜
“一万五千两！”
台下哗然，一下子炸开了锅，这么高的价钱估计没人敢要了吧。
“二楼雅座的客人出价一万五千两！还有没有更高的？！”那管事的公子好像并不惊讶，仍是一脸平静，像例行公事。这样夺宝的场面已经是见怪不怪了。
秦云飞兴味更浓，折扇在胸前一扇，俊朗的声音在楼中响起：“两万两！”
居然一次加了一万两！下面的人眼珠子都快掉了，二楼那位肯定不会再加了。
“脂儿，你想要那个镯子吗？”洛风柔声地问他，舍脂从进门开始就一直很奇怪，先是听到那支曲子，随着拍卖的进行，舍脂的表情越来越奇怪，洛风搂他在怀里，甚至能感觉到他的颤抖。
当这个玉镯被端上台的时候，舍脂的反应更是激烈，睫毛不安定地颤动着，全身冰凉。
舍脂抬头看着洛风，眼睛微红，嗫嚅着说：“哥哥，我……”却不知道说什么。
“我知道了，我一定会帮你把它买过来。”洛风眼神冰凉，声音却温柔地要溢出水来。
台下还是闹哄哄的，那楼主正在说第二遍：“两万两，还有没有更高的？”
“五万两！”
台下的喧闹突然静止，所有人都将目光投向楼上的那两位客人。一个眼色微冷的翩翩公子抱着一个绝美的女子，不，又好像是个美丽的男子，面对众人的目光，那位公子头也不抬，满眼都只有自己怀里的人，对于自己刚才出价五万两的玉镯，却看都不看一眼。
所有人又将目光投向三楼的那位富家公子，一袭蓝衣，手执折扇，身后站着一位气质不凡的男仆，旁边坐着一个可爱的小孩子。真是一对长得祸国殃民的父子。
不知道那位公子还会不会追加银两，看这两个主对金钱一脸不疼惜的样子，玉镯最后会落在谁的手里呢？！
听到楼下人喊五万两，秦云飞微微皱了一下眉，好大的口气！叫小石头附耳过来：“你去看看楼下是什么人？”
转身又对着楼下喊：“八万两！”
这时候，连楼主都不禁惊讶了一下，居然能为一个镯子争到这个地步？
“十万两！”还没等楼主问还有没有更高的价，洛风已经追加到十万两，仍是满不在意的表情，好像十万两就只是买一支樱花的价钱。
秦云飞正欲追加，小石头回来了，在他耳边说了什么。秦云飞突然怔住了，一动也不动。台下的人都以为他是被十万两吓到了，不敢再追加。
果然吧，十万两可以买下一座豪华的宅子了。
“爹爹，怎么了？”宝儿从出门就一直没跟秦云飞说过一句话，但是看他现在的神情，宝儿觉得很心慌，很担心。
按理说宝儿的关心肯定会让秦云飞喜出望外的，可是现在却没有心情去喜悦了。
——是怜儿，不，应该是舍脂。他终于和他在一起了，看样子他现在过得很好。
有一丝怅然若失，秦云飞抱宝儿抱在自己膝盖上坐着，下巴抵在他软软的头发上，终于有一些安慰，还好我还有我的宝儿。
“十万两一次！……十万两第二次！……第三次！成交，这只良渚龙首纹玉镯就是二楼那为公子的了！”
台下掌声雷动，不禁想仔细看看那对夫妇的样子。结果只是一瞬，洛风身后的暗影就把玉镯拿了上来，玉镯瞬间从众人的眼皮子底下消失，再往上看，玉镯已经到了紫衣的男子手里。
楼主惊诧了半刻，忽而又自嘲地笑起来。能从他眼皮子地下拿走玉镯，还不是自己亲自出手，那个人果然就是洛风吧。
如果他真的想要这只镯子，很轻易就可以抢走了。
有人想看看三楼的客人会有什么反应，结果也只是转眼，座位上已经没有人了。秦云飞已经抱着宝儿悄无声息地离开。
“爹爹，为什么不和娘亲打招呼呢？”宝儿被秦云飞抱着上了马车，很自然地蜷缩在他的腿上。
秦云飞温柔地笑笑，有些失落，但看着宝儿的时候还是温暖了几分。
“乖宝儿，娘亲现在很快乐，我们不能去打扰他，知道吗？”
“嗯，知道了。爹爹抱抱。”宝儿用小手搂着他的背，好像现在双手能碰到彼此的指尖了，不知不觉又长大了呢。
秦云飞暗下决心，回去还是不能再继续冷战，那种感觉太难受了。
“爹爹，那个镯子你是想买给娘亲的吧？”
“……”
“你不说我也知道，但是现在有人给他买了，所以你吃醋了。”宝儿嘟了嘟嘴。
真是鬼灵精，宝儿像个小天使，很多事并没有给他说过，他却懂事得让人心疼。
****——
醉仙楼的拍卖还在继续着，众人都忘记了刚才的激烈，把精力又放到下面的宝物上。
舍脂在洛风怀里泣不成声，泪水打湿了洛风的衣襟，温热传进胸膛。
“脂儿，你不喜欢它吗？”
洛风把玉镯拿在手里，不知道该不该为他戴上。舍脂却越哭越厉害，全身开始颤抖。
他自己接过那只白青色的镯子，戴在左手腕上，尺寸太合适，跟定做的一样。肤色雪白，玉色清透——本来就是为他定做的，帝释天当年娶他的时候，在婚礼上亲自为他戴上。
他很喜欢那个镯子，只是后来和洛安在一起，便悄悄取了下来，辗转这么多世，不知它还在不在世间，或者是被留在了忉利天，现在出现，是什么预兆？
这只镯子何止值十万两，即使是在天界，也是财富买不到的，帝释天亲自去蓬莱岛取的玉石，亲自花了数月才打磨而成。
他要出现了吗？他要带我回去吗？那洛风会怎么样？舍脂很恐惧，那个高高在上的帝王，没有人敢反抗。
“脂儿，不喜欢这里的话，我们就先走吧。”
“哥哥，我想走走，不想坐马车。”
“嗯，依你便是。”
晚上的风有些凉，已是秋，空气开始干爽起来，不过头脑清醒了许多。
“脂儿，你喜欢我吗？”洛风突然停下来，问了这个突兀的问题。
“哥哥，你怎么想起问这个问题？”
“回答我。”洛风的语气不容反抗，他看着舍脂，强迫他与自己对视。
舍脂想起了从前一直温柔如水的洛安，是什么原因让他觉得这个男人越来越暴戾，越来越冰冷了呢？
“哥哥，我当然喜欢你，一开始我就说过的。”
洛风的目光突然软了几分，他拉起舍脂的手，满怀情绪地看着他。
“也许，我是爱你的。”
洛风说，也许，我是爱你的。
我觉得我好像很早以前就认识你，却怎么也想不起，如果我们真的曾经有渊源，那么我想曾经我肯定是爱你的。那个时候，你爱我吗？”
那个时候，你爱我吗？
帝释天曾经这样问过他，他说：“脂儿，我娶你的时候，你那么美，那么天真，那个时候，你爱我吗？”
现在洛风也问他这个问题，舍脂仍然不知道怎么回答。
说爱你，那么你一定会问我为什么离开。说不爱，那么你为什么又要回来？
“脂儿，今天跟我一起竞标的那个男人，你认识他对不对？你也知道他的身份对不对？”
“我……”舍脂不知道要怎么解释。
“好了，你不说我也不勉强，我不管你和他有什么渊源，你现在在我身边就好。”
很奇怪，洛风的情绪反复无常。舍脂看不透他。
小剧场：
某作者：我家宝儿长大了真是既好看又好看啊！
云飞：一边蹲着去！
某作者委屈道：哼！白眼狼，有了儿子忘了娘！
☆、第七十三章 本已待孤独浮生
两个人牵着手走了很久，不时地亲吻，偶尔亲昵地碰碰额头，旁若无人的样子羡煞古街上的其他情侣。
像这样牵着你的手一直走下去，手心里一直有你的温度，走一辈子就好了。
洛风抚摸着舍脂的长发，从终端游走到发梢，再摸到他脑后的那两只簪，舍脂一直戴着两支簪，一支也不愿意取下。一次洛风想要把他原来的那支紫玉簪取下，却被舍脂拦住，他幸福地笑着说：“这支不取，它有很多回忆。”
洛风只知道他说的回忆一定很美丽，却永远也想不到那个回忆的另一个人就是自己。
那样名贵的簪子，只有连云城有。
舍脂天真地以为，这样幸福就是一辈子了。
醉仙楼还是歌舞升平，拍卖会已经结束，客人开始了夜晚繁华的生活。与楼中的喧嚣相比，*的冷清显得突兀。凉亭里坐着一个白衣的男子，俊朗不凡。手下的琴弦在缓缓地跳动。
“得道仙翁，得道陈抟仙翁，陈曦夷得道仙翁……”
“庄主，人走了。”对外莫颜是楼主，实质上简言才是幕后老板，只是不曾露面，洛风并未知道。当初简言找秦云飞要求联盟时，罗列了一些自己的势力，所以秦云飞一开始就知道这醉仙楼的来历，并帮助他阻碍百鬼花谷的侦查。
“都走了？”
“嗯，都走了，洛风花了十万两买下那个镯子。”
“那个人……他好吗？”
“您是说？洛风的夫人？”
简言不做声，表示默认。
“那舍脂与洛风竟有几分相像，不仔细看还以为是女人，没想到洛风还有这种癖好。”
“住嘴！”
莫颜被简言的厉声吓住了，立马低头，等待简言发作，但心里实在疑惑，便问：“属下不懂，庄主您怎么一直都关注那个舍脂？他不过是一个替代品。”
是婴莲的替代品，是简言夫人的替代品，莫非庄主也喜欢那个跟婴莲长得一模一样的男人
“有些事你不必知道，你只管记住你的仇恨就好，有朝一日，你一定会与本座一起讨伐百鬼花谷，取洛风首级！”
莫颜的表情变得沉重起来，五年前洛风将黑水堂灭门，自己正好在外任务，回来却看到尸横遍野，父亲和叔叔都倒在血泊里，极其悲惨，死相恐怖。
这个仇一定要报！
莫颜正是阮家的独子，黑水堂的继任者。简言知道杀他全家的是舍脂，也就是当时假扮洛风的洛怜。但简言并未告诉他真相，简言的目的是杀了洛风，将舍脂抢回来，便将错就错，将莫颜的仇恨化为己用。
对不起，外公，我违背了您的命令。要我杀了舍脂，我做不到，我一定会把他抢回来的。
****——
深夜回到百鬼花谷的时候，发生了一件大事。
婴莲回来了！婴莲还活着？！
洛风不敢相信，可不管怎么看那就是婴莲，银色的头发，黑亮的眸子，别了一支木簪，微笑着看着他。
舍脂不相信，婴莲肯定已经死了，但是眼前这个女子分明就是婴莲，舍脂理不出头绪。这个女人是谁？如果她真的是婴莲，应该记得自己，但她看到自己的时候并没有任何表情，眼睛却一直凝固在洛风身上。
女子朱唇轻启，明亮的眸子闪烁着光芒，她欣喜地跑到洛风身边，喊了一声：“哥哥！我回来了！”
是婴莲！声音就是婴莲！
洛风情绪太激动，竟然没能忍住眼泪，莲儿回来了！一颦一笑都是她！真的是她！她终于回来了！
猛地抱住她，相拥而吻，完全忘记了旁人。亲吻许久才分开。
“莲儿，是你吗？你回来了！？”
“哥哥，是我，祖父带我回来的。”
婴莲提到祖父的时候，众人才发现了洛珏的存在。
“洛珏，您真的把她救活了？”
洛风一直都叫洛珏的名字，洛珏也不介意，毕竟他本来的辈分就比自己高。
“我带她回了雪崖，日夜汲取冰雪的灵气，终于还是活了过来，只是时间太久了，我还在想你是不是已经放弃了。”洛珏说着，转身看了一眼舍脂，眼里是说不清的复杂神色。
洛风把婴莲打量了很久，确定真的是那个日思夜想的人，紧紧地抱她在怀里。
****_
“莲儿，我从来没有放弃过，你的房间我一直为你留着，你的衣衫都好好为你保存着，不定时为你置办新的衣裳，我的夫人、百鬼花谷的夫人从头到尾都只有你一个。我无时不刻不在想，我的莲儿是否醒了，还是继续睡着？我的莲儿有没有梦到我，有没有好好为我好好活着。我无时无刻不在想，我的莲儿是不是还恨着我，是不是早就醒了却不愿意回来见我，但是我知道我的莲儿肯定还活着，因为我感觉的得到，我的心告诉我，我爱的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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