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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生安得鲤-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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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搬沙发做什么?”穆霖珏擦着头发上的水走过来,“小心你的腰!”
  程东元站起身来,已经出了一身薄汗,神情有些慌张地盯着穆霖珏,“我刚刚听见沙发后面有声音,以为有老鼠。”
  说完就想扇自己两耳光,全世界都可能有老鼠,就穆家不可能有老鼠,穆霖珏对老鼠算是深恶痛绝,只因为小时候穆老爷子让他跟老鼠做好朋友,然后他被好朋友狠狠咬了一口。
  穆霖珏做了个嫌弃的表情,然后又转换成不信的表情,走过去,直接把沙发拖开,以前穆霖珏说他身体不好他还要反驳两句,现在看这场景,他是真的无力反驳了,要知道,他光是把这个沙发拉开一条缝都觉得力气用尽,在原地喘了好一会儿。
  被匆忙塞在沙发后面的东西就“啪”掉了出来,程东元看穆霖珏把它慢慢打开,不由自主就想着穆霖珏慢慢把自己腿的场景,穆霖珏看了里面的东西,转过头来,看程东元红得滴血的脸,嗤笑出声。
  程东元慌忙跑到床上去,把自己塞进被子里,“我睡着了,你不要弄这弄那了!”
  穆霖珏:“……”
  穆霖珏拿着盒子走过去,“你就在藏这个?”
  程东元不说话。
  “这有什么可藏的啊?”穆霖珏将就着被子,把程东元拥入怀中,听见轻轻的“咚”一声,也没怎么在意,“这本来就是我让老头子带回来的,浸过药的,对你身体好。”
  说着,还拿出一个小号的玉势出来,在程东元眼前晃。
  “以前不是弄过嘛?”程东元还在被包养期间,穆霖珏就买过玉势,对程东元的身体有好处,不过还没等用两只,程东元就离家出走了。
  最近穆霖珏才想起来,于是让自己老爸带了一套回来,没想到老爷子还真就给他带了回来。
  “干嘛让你爸买?”这才是程东元耿耿于怀的事。
  “唔,他正好在那个地方,我就让他带了。”穆霖珏倒是无所谓,“今天开始用吧。”
  程东元脸红红的,整个身体都泛起了粉红色,穆霖珏又把空调调高了些。
  弄好后,程东元动一动都能感受那里面的敏感,只好一动不动,任由穆霖珏将自己搂进怀里。
  “哦,对了,”程东元才想起来,“还有个木盒,里面有个玉,你爸给的,应该不便宜吧?”
  穆霖珏爬起来,在床上找了一圈,“没有木盒。”
  “有,瞎啊你!”程东元坐起来,“啊——”
  又不小心牵动到后面的敏感处,经不住叫出声,可现在他已经顾不上那处了,因为床上真的没有木盒。
  程东元赶紧下床找,才在床脚看到木盒和掉出来的玉。
  还好没有碎,程东元捡起来,递给穆霖珏,穆霖珏接过来一看,面上表情有些奇怪,程东元读不懂他面部表情,直接问:“这表情什么意思?”
  “这是我妈的玉,”穆霖珏又补充了一句,“这是穆家的传家宝。”
  “哟,”程东元惊奇,“还真有传家宝!”
  穆霖珏:“……你肖想很久了?”
  “没有,就是觉得你们这样的人家,怎么可能没个宝?”
  穆霖珏:“……”
  沉默了会儿,程东元又有些不好意思,“你说这是你妈的?”
  穆霖珏点点头,“一般是传给长子夫人的。”
  “那给我……”程东元有些忐忑。
  “老头子承认你了。”
  “……”
  沉默了很久,程东元推开了穆霖珏伸手递给他的玉,“我不能,不能要。”
  穆霖珏声音有些冷:“为什么?”
  “我什么都不能带给你,”程东元说道,“事业、孩子、光明正大的婚礼等等等等,我什么都不能给你。”
  穆霖珏抱住他,声音柔软,“你给了一个让我心安的地方。”
  程东元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接过那玉,重又放进盒子,“睡觉吧。”
  穆霖珏看他把木盒放在枕头边,看上去应该是接受了,明天他们要直飞澳洲,现在也应该睡觉了。
  “你带给我一切。”身边人呼吸平稳之后,穆霖珏亲了亲程东元微微皱着的眉头,抚平那浅浅的皱纹,说道。
  ……
  贺昉和靳程鲤回到家里,靳程鲤递给他一个信封,“你打开看看。”
  “给我发压岁钱?”贺昉一边笑,一边打开。
  首先落出来的是个一元硬币,贺昉一时没接住,掉在了地上,靳程鲤笑着道:“你还真没接住你的压岁钱啊,我给你的诶。”
  贺昉赶紧捡起来,神情有些慌,“怎么办?”
  靳程鲤看他这副样子,平日里总是冷冷清清着一张脸,看着这样的神情,靳程鲤反而觉得新鲜,“有什么关系,里面还有。”
  贺昉这才握紧了那枚硬币,把信封里的东西掏出来一看,是张机票。
  贺昉有些愕然,靳程鲤在旁道:“为人子女,无论如何也应该惦念养育之恩,你应该去看看你父亲。”
  贺昉看了看时间,大年初一的机票,靳程鲤说:“你明天过去,还能陪他过个年。”
  “你不跟我一起?”
  靳程鲤眼睛一弯,从身后取出一张机票,“当然跟你一起。”
  贺昉紧绷的神经这才放松下来,他几乎就要以为靳程鲤是故意支开他了,可是为什么要故意支开他,他却不愿意深想。
  而靳程鲤愿意跟他一路去,他开始相信库尼亚的治疗是真正有效的,他开始庆幸自己所做的决定。
  “谢谢。”贺昉郑重道,谢谢老天将靳程鲤送到自己身边,谢谢靳程鲤能如此为他。
  靳程鲤有些不解,“为什么谢谢?”
  贺昉摇摇头,笑而不语,走过去拥住靳程鲤。
  ……
  “你在看什么?”方洋承也走到阳台,对锦生一直望着天的动作表示不解。
  “都没有星星。”
  方洋承一听就乐了,“哟,小同志还是很具有浪漫情怀的嘛!”
  锦生没理他,他就自个乐,“现在这整得乌烟瘴气的,可惜了这片天!”
  “年后,方林森的戏就拍完了吧?”方洋承问道。
  锦生点点头。
  两人俱是没有说话,沉默了很久,锦生才淡淡道:“我会有一番成就的对吧?”
  方洋承点点头,你会超过林肖,一定会超过林肖。
  锦生转过身回到屋子里,拿起电话熟练地按下一串数字,看了看时间,已经是12点,他想了想,最终又删掉。
  小鱼儿,新年快乐!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文更到如今,已经没有人在看了【哦呵呵呵】

  ☆、电影

  
  四月春暖,五月夏凉,青桃欲红小荷露角。
  在这四五月春暖花开的好天气,贺昉却感冒了,同靳程鲤说好的西山行也不了了之。
  “昉昉!”靳程鲤在厨房里熬粥,突然喊了一嗓子。
  “嗯?”贺昉正拥着毛毯窝在沙发里,鼻子两个洞插着两坨纸,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声。
  自从去看了贺庆连,靳程鲤无疑找到了贺昉的最佳称呼,美名其曰是为了让贺昉更多地去感受童年温暖,变得温柔起来。贺昉记得自己的童年并无多少温暖,随即又想到那只猫,在想想靳程鲤,不过至少现在很暖人心就好了。
  自己生病,靳程鲤在厨房熬粥,尽管说好的西山不能去了,但总是这样才能体现人生无常嘛,贺昉多多少少有一点生活的感觉了。
  想到安东前几天说自己更有人味儿了,贺昉还有些想不通,安东说自己以前在大家心目中就是不食人间烟火的孤傲冷情样儿,像断却了七情六欲的神,现在却像是从神坛上走下来了,并逐渐向人类靠拢了。
  自己还回了一句,“意思就是,活得不那么像外星人了,这样就可以更加方便的了解地球人,最后占领地球?”
  安东挺无语地看了他一眼,“看吧,以前我都不敢跟你说这些,现在我不仅说了,而且你还能接下去,接个冷笑话出来。”
  贺昉:“……”
  靳程鲤端着粥从厨房走出来,“头还疼吗?”
  说着,把粥放一边,伸手去探贺昉的额头,才端了粥的手有些热热的,贺昉舒服地闭上眼。
  “不发烧了,下午要出去逛逛吗?”靳程鲤看了看外面阳光普照的天。
  “天气是很好。”贺昉嘟囔了一下,如果不是因为这该死的感冒,他和靳程鲤现在应该已经在西山了!
  “要去吗?”靳程鲤问道,“我和程东元约好了去看电影,听说最近有部电影不错。”
  靳程鲤端起碗,想要喂他,贺昉倒是一脸享受地饭来张口。
  “看电影啊?”很快就搞定了一碗粥,贺昉嚷嚷着再来一碗,被靳程鲤果断拒绝了。他只好转移话题,“你们两个大男人去看电影不会很奇怪吗?”
  靳程鲤神情疑惑。
  奇怪?
  贺昉坚定地点点头。
  “我跟你去看就不奇怪啊?”靳程鲤在心里白了他一眼。
  “不奇怪啊,”贺昉赶紧打蛇随棍上,“所以得让我跟你们一起才行!”
  “我本来就是问你这个啊,”靳程鲤想了想,“你真的不发烧了?你自己感觉怎么样?”
  贺昉老实道:“还行,头不晕,就是嗓子干疼干疼的。”
  靳程鲤站起来拍拍他的肩,“你自己去喝口水,我去收拾收拾,我们就出发。”
  贺昉急忙道:“你不喂我?”
  靳程鲤:“……”
  贺昉只好自己去倒水,然后去收拾收拾自己。
  看着镜中的自己,贺昉竟有些愣,他摸着自己的嘴角,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开始微微勾起,这已经成为自己不自觉的习惯了。
  靳程鲤一切都很好,就如自己初次见他的那般,甚至比那更好,温和强大,是一个绝好的情人,进退有度,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他都知道。
  镜中的贺昉微微抿着嘴,他不能去探究到底是什么让靳程鲤变成如今这般,但他相信,靳程鲤展现给他的一面就是他最真实的一面,他不会去质疑,去质疑自己的爱人。
  他相信,偶尔的,靳程鲤眼里透出来的光芒是为了他而绽放。
  他愿意为这光芒付出一切。
  “好没?”靳程鲤敲门进来,手上提着个书包,看来已经收拾齐整了,“我带了水,今天我来开车。”
  贺昉点点头。
  到电影院时程东元已经等在那里,看见他们两个人一起走过来,连声大叫:“不公平,老子都是一个人出来的,凭什么小崽子你还带着他!”
  靳程鲤有些无奈,“他生病了,我不放心他一个人在家。”
  这句话诸多漏洞,给了程东元绝佳的反击,“哦哦哦哦,生病干嘛还要出来,你不放心你干嘛还要出来!”
  靳程鲤无奈,转身就走,“那我回去了。”
  “等下!”
  程东元晃着票,“我票都买好了。”
  “三张?”贺昉看着程东元手上的票。
  程东元撇撇嘴,“本来穆霖珏要来的,临时又说不来了。还想着把票卖出去呢。”
  靳程鲤和贺昉齐齐鄙视程东元。
  程东元:“……”
  看这电影的人还蛮多,靳程鲤看了看电影票上的名字,《孤注一掷》。靳程鲤瞥了程东元一眼,剧情片?
  程东元有些底气不足地说,“网上评论还不错,我就买的这个。”
  靳程鲤摇摇头,“你连我出演的《葛生》都要看睡着。”
  程东元眼睛睁得大大的,表示不可能,靳程鲤直接出卖了穆霖珏,“穆霖珏怕我不相信,偷拍了照片作证据的。”
  贺昉抱住靳程鲤,把头放在靳程鲤肩上,呵呵笑。
  程东元:“……”
  “你那冰清玉洁,不食人间烟火的小龙女样儿呢!”程东元把炮火对准了贺昉。
  贺昉揽过靳程鲤,“这是我的杨过呀!”
  程东元:“……可恶,为什么穆霖珏不来了!”
  靳程鲤拿过票,走到验票口,对后面捶胸顿足的程东元唤道:“快点,难得穆霖珏放你出来。”
  “啥玩意儿!”程东元跳着脚追了上去。
  ……
  “阿生?”方洋承买完票出来,发现锦生人不见了,找了一圈也没见着人,只好打电话。
  “喂。”锦生的声音传过来,听起来有些难过。
  方洋承皱眉,“怎么了?”
  “没事,我马上出来。”
  方洋承自发地去厕所门外等了一会儿,锦生果然从里面出来,看见门口一脸了然的方洋承愣了,方洋承把电影票给他,“走吧,去看电影,不要错过了。”
  锦生接过票,“你先进去吧。”
  方洋承不信,“你是不是不敢面对你的处女秀啊?”
  锦生摇头,而后点头,“嗯,我去缓缓。”
  “想好再说。”方洋承拍拍他肩膀,先行进去。
  锦生转过身,向大厅角落走去,角落里坐着一人,正看着手上的电影票不知在想些什么。
  锦生走过去,也跟着坐下来,“不是说不来?”
  那人笑笑,“你的第一部作品,不能不来。”
  锦生也笑,“想不到,是吧?”
  那人点头。
  而后两人俱是沉默,电影售票厅里来来往往的人指着滚动幕上的电影,商量着选择,旁边就是卖爆米花的前台,有一股甜腻温暖的气息。
  锦生说道:“谢谢。”
  那人挑了挑眉,“我说过他已经忘记你了,你能不能成功这一点,我只会袖手旁观。”
  锦生道:“他不可能忘记的,不管怎样,还是谢谢你。”
  那人无所谓地点点头,继续坐在那儿像是在等什么人。
  锦生则站起来,离开了,右手紧握着的拳头像是想要用力握住什么。
  ……
  穆霖珏接过穆显买的小饼干和酸奶,随口问了一句,“你不看看电影吗?”
  穆显摇摇头,“不看了。”
  穆霖珏想了想,问道:“我怎么感觉你最近很忙的样子?”
  穆显摇摇头,僵硬地扯开了话题:“刚刚那位是他?”
  穆霖珏点点头,穆显说道:“您准备帮他?”
  穆霖珏尝了一个小饼干,小桂坊新鲜出炉,味道实在是不能再好了,“他走的是捷径,刚开始时看起来会很快,但是越到后来就会越艰险,没有任何的积累,他不过是背着身一击即碎的空壳在走。”
  “A市不需要人来争锋。”
  穆显听了这话,神情有些欲言又止,穆霖珏挑眉,“你倒是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模样是装出来的。”
  穆显:“……”
  穆显道:“可是贺家在B市的人会善罢甘休?”
  穆霖珏沉默了一会儿,再开口时语气淡淡的,却有一种让穆显心血沸腾的感觉,这样的感觉只有在穆霖珏最初继位之时才有的了。
  那时穆霖珏对穆家的肃清和手段至今穆显回想起时,都会对他由衷产生敬佩,并决心一生追随,而这个决定直至今天也未曾后悔。
  因为他知道,穆霖珏对这个位子的重视程度远远超乎常人所想,以前他还不是很理解,直到后来程东元的出现,对于穆霖珏的所作所为,穆家人无一人敢置喙之时,他才隐约明白,权力意味着什么。
  在A市穆家尽管一家独大,但一直谨慎守礼,即便这样仍是有人看不顺眼,穆霖珏容许A市有后起之秀,这样才有竞争,才有前进的动力,但他却不需要有人来约束自己的步伐。
  穆显看着穆霖珏一手握着小饼干,一手拿着酸奶,背影极为潇洒。但无论是小饼干和酸奶,萌萌的样子似乎都不适合一个穿着黑色风衣,衣着打扮极为规整的人,但穆霖珏神情自若,捏着这两样为爱人买的零食进了影厅。
  耳边还一直萦绕着穆霖珏的话,穆显脸上笑眯眯的神情终于有些绷不住。
  穆霖珏说:“你看命运什么时候对人善罢甘休过?人什么时候又对力量善罢甘休过?强者什么时候又对弱者善罢甘休过?”
  自然秩序自当如此,才有前进的动力和被遵守的资格。穆显转过身,按了下楼的电梯键。
  ……
  影片刚刚放了个开头。
  程东元就感觉到自己旁边的座位来了个人,不过他没放在心上,直到小桂坊饼干的香气传过来,他才诧异地转过头,“你怎么来了?”
  “听说这电影不错。”穆霖珏随口答道。
  程东元自然不信,不过也没说什么,身体却不自觉地向穆霖珏靠拢了些,他对自己的小动作还不知情,穆霖珏眼里却含了几分笑意。
  贺昉感冒还没有好,现在出来人多混杂,更是有几分头晕,迷迷糊糊地眼皮子就开始打起架来。
  过了一会儿,靳程鲤轻声喊道:“实在不行,就靠到我身上睡吧。”
  贺昉一个激灵,睁开眼,“不用,说了陪你看电影的。”
  靳程鲤不置可否,贺昉端坐起来,荧幕里的人物来来回回晃,早就不知道演到哪儿去了,贺昉眯起眼,看起来全神贯注。
  《孤注一掷》讲的是一位已经金盆洗手多年的赌神为了救患病女儿再次走上赌桌,但却被大佬盯上,劫持了他的女儿,并要求其以命作注来进行最后的生死一赌,这不仅是手中筹码的孤注一掷,更是对生命的孤注一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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