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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猫-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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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接着,小林见那翩翩公子,锁着眉接了苏先生手心的书生帽子,放在自己手中瞧了又瞧,才试探着端端正正戴在头上,遮住了那两只毛茸茸耳朵。
不对劲,整整,其实还有些歪。
“歪了。”小林脱口就说出来。
苏唯伸出手去,摸索着想给他整整,可找不准地方,只尴尬在半空悬着。
小白公子稍稍欠身,低头,寻着苏唯的手指,好像那只头大的山猫,在寻着苏大夫的手心。
苏唯的嘴角抿起来。
这时候有人在门口喊。
“小苏大夫,小苏大夫,你快来看看我家娘子吧。”
苏唯收回了手,喊回去,“丁大哥别急!小林,收拾药箱子,出门。”
小白公子盯着苏唯收回去的手,不满地哼了一声,帽子里面的耳朵也动了一动,要不就摸摸我,要不就让我的牙磨磨才好。
苏唯三下五除二收拾好了自己,叫上小林就要出门。
记得自己家还有只户口,问:“看家,跟我出门?”
苏唯没等他回答,听见那只大铃铛“叮铃”作响,放心地转过身上路了。
丁书生家不远,双龙村打头起的第二家,紧紧挨着村长家。
据丁书生已到阴间凑桌打牌的母亲说,丁家祖上确实有个光耀的门楣,不是秀才便是举人,所以她才肯嫁到丁家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过日子。只不过这份儿光荣经不住岁月的风雨雷电,到丁书生父辈时,便已是凋零了。幸有几分薄田,不至于食不果腹,但求温饱,还是不成问题的。
这小丁书生耳聪目明,却天生有些温诺驽钝,凡事都爱慢上别人半拍,在学业上也是如此,任老丁老爷操碎了心也没让他丁家的香炉升上青烟去。丁家的光景倒是一天不如一天了。
这小丁书生还有身病骨,所以也是苏唯眼前儿的常客,刚刚苏唯听他声音,还以为他咳症加重了。
不过唯有一件儿,他确实快了别人很多步。
双龙村双龙镇上拿着赶考去的银子给天河轩的姐儿赎身这回事儿,可是头一遭。
苏唯听别的姑娘说被赎的好命姑娘叫阿银,没什么花容月貌,也不是会讲软语温言的主儿,况没有琴棋等诸般才艺。
唯有的,是一身细白滑腻的肌肤,柔如春花,细如凝脂。
传说阿银一站到天河轩的小花台上,整个天河轩都不用点灯了。
这回小丁书生咳嗽叠上咳嗽,气都喘不匀来找苏唯,苏唯知道,这小书生是真为了自己家小娘子急毛了。
“苏先生,能快些么?”小丁看苏唯走得慢,伸过手来拽苏唯的手。
苏唯冷不防被抓住,“呀”小小低叫了声。
“急什么急?”冰凉凉的声音传过来,小丁书生回头。白衫白靴,撒了水墨白折扇,顶着顶怪里怪气石青色书生帽。还没到冬天,就站了个冰雕雪塑的小公子。
只是……那双眼……异色……
雪衣公子不紧不慢一点折扇,扇骨敲在小丁书生拿笔散着墨味道的细手指上。
又稳稳当当牵了苏唯没握着竹杖的那只手。
小丁看着那只不纤巧也不太大的手,很得体的手指头。
苏大夫的手都有些红了……是不是冻的?
小丁书生□想得亏小苏大夫脾气好,被小公子抓地紧紧也不喊难受,喘地有些急也没停下脚步,一路上又分神问了小丁他家娘子到底是怎么了。
小丁家的娘子是吃了一尾鱼,差点儿把自己吃到阴间去。
苏唯问小丁是条什么鱼。
扁平如梭,鳞片黝黑,丑怪不辨双目,须如小指长,搁在木盆中时尚衔着一棵油绿水草。
这鱼是怎么来的?
我娘子说在集市上买的,说是让我熬了鱼汤补身子,我看她身子不好,才偷偷给她熬了汤下捻的小丸子。
小白公子轻轻“哼”了一声,将苏唯的手又抓紧了几分。
作者有话要说:吐个槽,昨儿去观赏了《新少林寺》,发现还有很多小朋友拿着爆米花来看。
刚开始,周围小朋友很淡定。放到一半,走了一半。最后,出门时看到坚持到最后的小朋友很沉默。
这片子太悲哀太血腥了吧,从五分钟开始死人,死死死死到最后。
虽然很不错看,旁边的小妹还是大姐一直在抹眼泪儿,但是不是要12N下捏?ORZ
12
12、第十二章。 。。。
小林在衣襟儿上抹抹手心儿,里面早就蒸起了细细的汗。
小林跟大花闲聊的时候说过,小爷一辈子最喜欢的就是响当当的美人儿。美人知道不,不是美老虎,带着你那样毛儿的不算。
大花扬起尾巴来,就给了正在熬药的小林小爷瘦后背一大下子。
小林一早看见小白公子,才惊觉他打了自己的嘴,这只带毛的确实生的……天下无双。(小林哥的天下就是双龙镇这个地界儿……原谅他吧。ORZ)
再加上能见到传说中的小银小姐。
小林也知道阿银姑娘剥了壳鸡蛋样子光亮亮肌肤的传说。
虽然他风流潇洒但囊中实在羞涩的小林大爷没攒够过银子去一睹过那芬芳的花容。
更……更别提春风一度。
小林有点晕,一天会见这么多美人儿,他有点儿承受不来,应该存着一天见一个才好。
今天小白,明天小银姐,要是小花再变个小美人,二丫……还是算了。
小林胡思乱想间,早背着药箱跟着苏白二人进了丁家。
眼见着丁书生掀开了紧闭的桃儿粉床帐子,挂在龙凤钩上,盼了半天美人儿的小林就扎在原地走不动路了。
那……那,那哪里是鸡蛋白,那就是去年双龙镇下的那场雪。
瘦瘦的女人躺在雪白的床单上,盖着床被子掩好了,只余了一张脸出来。黑眉黑眼雪白脸颊,唯一鲜亮点儿的就是脱了水的唇,整个儿人就要白到透明,透明到化了。
就这样子小丁书生也没嫌弃,窝了身子在女人耳朵边儿上细细说了几句,又替她掩掩被子。
女人犹豫了犹豫,勉力叫了一声“先生好”,缓缓从厚被子里面伸出一只胳膊,好让苏唯把脉的。
“苏先生……”小林心里还是护着自己家的先生,这白到可怖的颜色,莫说是摸了,就算拿眼一看,胸腹间都会升起一股闷气。小林怕是怕这样的病,顺着先生的手,爬到他身上可如何是好……
苏唯没犹豫,就着丁书生的手牵了阿银姑娘的手,问小林:“怎么了?”
小林这时候什么话也说不出,干干看着小白公子。
白肚儿红背,十二蝶尾。
金脊红烟儿,珍珠眼泡。
墨龙睛,紫龙睛,玉顶紫罗袍 。
小竹窗下,一只矮脚鱼缸,三三两两浮着几只小鱼,吸吐着小泡泡。
小白公子揽了衣襟,蹲在鱼缸旁边,目不转睛盯着那群鱼游来游去。
左边,右边,撞了,回来。
袖子里面的手攥了又攥,帽子里面的耳朵转了又转。
小白公子的心被那鱼尾巴轻飘飘挠着了,递了扇子出去,用扇坠子的光影逗着鱼。
小林叹口气,转回了视线。
指望那只顽皮山猫,还不如指望自己:“先生,丁娘子面白如雪,体瘦发枯。”
苏唯皱起了眉头:“丁娘子,还有哪里不舒服么?”
被中女子摇摇头,微微一笑,落了几缕黑发下来,黏在汗湿的颊侧。罗衣微散,倦意极浓。虽颜面惨白可怖了些,可还有几分天河轩里带出来的妩媚味道。说道:“没,我本说不要叫先生的,养几天就好了。”
苏唯闻言点头,“确实无大碍,未见中毒的迹象。”
“可……可我娘子这一身如雪如花的肌肤……”小丁书生知道苏唯眼盲,便急急问,“为何一夜之间黑如焦漆……难道不是因为吃了那条丑怪的鱼?”
“黑?”看在小林眼里的分明是个如冰似雪几要透明的小娘子。
“鱼?”小娘子闻言惊起,狠狠盯着小丁书生,“鱼不是让你自己熬汤喝么?”
小丁书生攥住娘子的手,含情脉脉说:“我见你近来倦怠地很,食不知味……就自作主张捻了鱼泥,搁在面条里面,合着老母鸡汤煮了给你。你常说这物大补,让我吃,我……我也想……”
丁家小娘子闻言闭一闭眼,淌了两行泪出来,泪落之处,莹润生光如珠玉。
苏唯也觉手中所握之手霎时间凉如冰,冷如铁,急于抽回,却粘住一般。
不如反握回去,暖一暖这无故失意的人。却觉一股莫大悲哀,沿手指淌进身体里,五脏六腑皆酸楚难当。
苏唯问:“小……小娘子……”
“小什么娘子,有什么样的娘子能养出这样无骨的鱼来?不过是只无用的黑鱼精罢了。”
苏唯一愣,身子被拔离了床沿,落进个温热的怀里面,呼吸可闻,是他家大山猫的味道。
“鱼……鱼精?”苏唯小林和小丁书生,一个比一个惊诧。
“喂,你,要不要收妖?”小白公子搂着苏大夫的腰,面不改色问丁书生:“不过比这个大夫的诊费贵一些,一百文打回原形,三百文眼不见为净,五百文一劳永逸,魂飞魄散,永不超生。”
“收……收妖?”苏唯和小林接着惊诧。
老虎妖要收妖?
小丁书生站在一旁,“我……我……我”了半天,满腹才思也没“我”出什么名堂。
床上的阿银小娘子,起来下了床,赤着一双脚站在地上,深深深深看了他一眼,“你看我这样子,还犹豫什么?哼,捉妖的你都找来了……”说完咳嗽几下,勾起一笑。
眼见她发散钗落,白色肌肤似更透明,眉梢眼角笑地愈发凄楚动人。
当然,小林不知道丁书生眼里,是怎样的光景,只知道他又呆呆,盯着脚下。
这样傻呆呆的神情,和他家先生有时着实相似。
他家那茫然无措的先生呢?被小白公子护在身后面,一只手和一只手紧紧握了。
扬言要付费收妖的小白公子呢?一手又是折扇摇啊摇,分神又去逗那几只游来游去的小鱼。
“你若念在这一二年你我恩情,便让我走。”丁家娘子又说。
“决定好了没?”小白公子闲闲问。
小丁书生想了想,再想了想,弯了身子,从床下捯出双小巧绣花鞋来。
说:“娘子,先穿上鞋,你赤脚,地上凉。”
作者有话要说:吐槽时间。
昨日带着大豆君去打最后一针疫苗。
登记阿姨:什么犬?
我:是贵宾。
阿姨:呀,这个嘴比那个贵宾短,是贵妇犬吧。
我:是贵宾。
阿姨:哎,长得好像小熊啊,泰迪犬是吧。
我:是贵宾……
阿姨认真地写下了——泰迪。ORZ
回去路上思考了一下,终于恍然大悟。原来我一直觉得大豆君长得像啥,原来神似扣扣农场的神兽羊驼,尤其是那发糕头。= =
13
13、第十三章。 。。。
一室寂静,拆做泪两行。
“现在没的好瞒你,我本是小空山半山腰双龙庙西院子缸里养的一条大黑鱼,烟熏火燎三百年,听多了梵铃钟鼓,修了个人身子。总听许愿的人讲那些凡尘事,几多愁苦几多欢乐,便想到人间看看。”
小丁娘子吸吸鼻子,接着说。
“可我这相貌……”阿银姑娘摸摸自己的脸颊。
“自然是天下无双。”小丁书生定定看着自己娘子。
小丁娘子将头低了又低,一双手揉搓着裙子角儿。“瞎说,若当时你初初见我,我便是这个模样,你逃都赶不及。”
一句话噎住了小丁书生,也噎住了阿银姑娘自己。
话说当年小小黑鱼摇身一变,成了个小姑娘。
小姑娘对着溪水看了又看,黑眉黑眼黑脸颊,好似双龙庙地上的黑石板。
阿银皱了眉头,拧着手边上的小雏菊,看着溪水里面一身银白反着太阳光的小银鱼。
阿银坐在水边,将手伸进去,搅来搅去,小银鱼纷纷四散奔逃。
“银鱼银鱼,若你使我像你身白如雪,我付出什么都可以。”阿银自言自语。
“是么?”
阿银回头,见一个黑衣少年站在远处青石之上,笑眯眯看她。
“你是谁?凭什么这样说?”阿银的心里攥了只兔子,急匆匆想冲出来。
“我是小空山种菜的,小娘子你不就是想美一些么,那你只要把你身上白色的东西给我就好。”
“白色?”
左看看,右看看,阿银就这亮闪闪的名字,还是隔壁那只大青缸的阿金给她的。
阿银说:“你戏耍我?我哪里有白东西。”
黑衣少年走近她,拔了一棵草咬在嘴里,嚼了嚼说:“有啊,百年的鱼骨,比龙骨的效果也不差,炼出来的浮白,可是世间难得的好药,脱胎换骨不在话下。”
阿银浑身一寒,这一身鱼骨给了他,她岂不化成了软塌塌的鱼泥?不值得不值得。
黑衣少年把草一吐,目光灼灼盯着阿银,如燃着两只火烫的太阳:“别急别急,只要你半付鱼骨,炼了两颗,你一颗,我一颗。顶多痛一些,这一生过活,不就是消耗了自己。你思量下,成不成?”
“……我……”阿银摸着自己黑黑的脸颊,望着山脚下招展出一条线的酒旗,闻着双龙镇酒肆里荡漾上来的香甜酒气,听着脚下浮世的喧嚣。
“我不着急,慢慢等你,若是想好了就来找住在小空山月亮谷的唐小夜。”
黑衣少年踢了一颗石头进小溪里,回身扬长而去,如一只黑猫隐入山林。
水里的涟漪一圈儿一圈儿,晃画了阿银的丑影子。
胭脂。画眉。贴花黄。
轻衣罗裳小扇摇,偶调闲情杯酒醉。
身如春花浪里推,岁如星转梦里移。
一日去书坊买书的小丁书生一抬头,那日里扶钗的阿银姑娘一低首。
两两相望起相思,蜜语甜言不尽,翻云覆雨,与有情人做快乐事。
及至丁小书生掏出身上所有积蓄,赎出了这个天河轩娇滴滴的玻璃姑娘。
阿银离开天河轩的那天,才觉得人世间繁华尝尽,不过如此。
唯此一人,唯此一桩事情,才是永生受用不尽的欢乐。
那半身鱼骨,换一身浮白,确实是世间的一笔绝好生意。
可梦到深处终须一醒。
小丁书生是个病弱的种子,长出了一棵不强壮的身子,云雨之间又多有消耗,愈发虚弱了。
每每小丁书生秉烛夜读,阿银端了苏唯开的暖热汤药过去,瞧见窗扇内一灯如豆,听见自己相公咳地一声重如一声,心里比骨肉离身那一刻还痛。
时间长了,阿银更担心那长相厮守的愿望哪天成了小鱼吹出的泡泡。
一碰就破,不碰也会自己破掉。
小小瘦瘦的阿银心里装了一块儿沉重的大石头,她也回去找阿金商量过,也求过双龙庙里面的神灵。
可是阿金摇头摆尾吐着泡泡当听不见,神明忙得要命,吸着烛烟没有时间搭理小小的阿银。
月亮谷里面的唐小夜也不在。
阿银思来想去,就打起了鱼骨的主意。一枚浮白,脱胎换骨。
阿银捉了小溪里面的银鱼,买了集市上的鲜鱼,甚至还打过阿金的主意。
可惜完败。
最后只好把主意打到自己身上……
一根刺,一条小黑鱼,换了小丁书生日渐红润的面色,越来越少的咳声。
阿银再为自家相公端汤送药,听他又做了首诗,又写了什么文章,虽不懂,心里却欢喜地很。
可小丁娘子自己,却如秋里面去的花儿,渐渐萎了。
可这时候,阿银却怎么也说不出来。说不出来原因,说不出来结果。
他叫了大夫来。还请了捉妖的来。
黑色的丑阿银被看到了,一场缘分,一个大梦,终究到了最后。
小丁书生看着娘子,心痛地很,脱口而出:“你不要走。”
阿银捂着胸口笑了几声,“要不你把我熬了汤才解气?”
“我……我……”小丁书生攥了阿银的手,又想腾出手来替她去抹了满脸的泪。
小白公子落井下石,“你要是不喜欢吃就送了我,我不收你银子替你拿了她。”
“大花!”苏唯低低喊了一声。
“嗯?”
“饿了?”苏唯问。
“嗯。”
“回去路上给你买香喷喷包子店的肉包。”苏唯诱惑。
“好。”
“那就别吃鱼了。”苏唯劝。
“谁喜欢?腥气。拿回去熬了给你补身子,你看这书生,不就被那鱼骨汤养地红润油滑。”
小丁书生手抖了抖,紧紧将阿银拥了在怀里,眼圈儿抹了红。
“你给我吃了什么?吃了你自己?”
阿银小鱼变了蚌壳子,什么话也不说,低着头,长睫毛也垂下来。
“你这是干什么?”小丁书生声儿也打了颤。“苏先生你看能不能救救她,救救她。拿我命换也好。”
阿银细细说:“我……我都这样子了……浮白的药效也散了……唐小夜也不在……”
小丁书生揽着她,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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