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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日之后作者:刁民-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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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这样子,似乎是救回来了?伊桑?杜尔真是蟑螂命,这样都死不了,真是没天理。

伊桑忽然又睁开了眼,惊恐地四处打量,似乎在寻找什麽。直到看见一旁坐著的我,这才脸色稍缓,重新闭上眼睛。

我摸著鼻子,不知道是该宽慰还是该失望。依著他的个性,能记起还有我这麽个人,就该打上满分了。

忽觉身边气氛不对,那男子正无声地看著我,眼神锐利得尖刀一般。

紧急处理之後,那年轻男子和我齐力将伊桑搬到了车子後座。男子原想一路照料伊桑,我对他说我不太会开车,他这才无可奈何地坐到了前面。

一路上,看著窗外已经分辨不出形状的景物,我忍不住对他说:“开慢点,安全第一。”

“你闭嘴。”男人低声威胁著,“如果不想被我扔出去的话。”

男子摸出通讯器,从後视镜看了我一眼,拨通了电话。片刻之後,从他口中溜出一连串的话语。他说得又急又快,语气中甚至带了几分哭腔。

只是奇怪的是,他说的话,我一个字都听不懂。

可能又是哪一种陌生方言也说不定。我只是知道他说的必然和伊桑有关。

半个小时後,车子在一栋楼房前停下。这里距离所谓的奥荷城已经很近,隐约可以看见城郊的一些新建设施。

门口这时已经站了一个人,一看见我们的车子,迅速地跑了过来。

那人打扮得极为古怪,墨镜、口罩、帽子,将整张脸遮得严严实实,一看就是不愿以真面目示人。

那人钻进後座,和男子一起动作麻利地将伊桑抬出了车子。

我像个局外人一样,束手而立,和这紧张的局面格格不入。那忙碌的两人差不多是忘记了我的存在,只是忙著将濒死之人送进楼房。

尾随他们一路上了二楼,男子踹开一扇门,亮出一个极为专业的手术间,将软绵绵的伊桑放到了手术台上。

整个过程中,那两人陌生快速的语言交流几乎没有停过。基本都是那年轻男子在说,陌生男人听著。前者语气极为焦急,都快要哭出来了。相比之下那个陌生人却是冷静得多,每每说一两句话,就能让男子冷静不少。

我一直看著他们忙碌,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陌生男人的身上。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无论是说话的口气,抑或是背影,总觉得有点熟悉。

房门砰地一声关上了,两个人在抢救剩下一个人的命。

我在门口站了一会,忽然觉得耳边一阵火辣辣的疼,用手摸了一下,发现满手的血渍。

我捂著耳根处,想找到卫生间清洗一下,门却在这时打开了。那陌生人端著水盆走出来,看见我还在,就把水盆递给了我。

我低下头,看见沈甸甸一盆的血水。

“麻烦换一盆清水,谢谢。”他沈著嗓子说,似乎连声音都刻意隐藏了起来。

我不禁心中起疑,莫非这人真是我以前见过的,害怕我听出他的声音?

“你也受伤了?”他看见我耳根的伤说道,“普苏说他把药箱落在车子上了,你去找一下那箱子里应该有一种蓝色的药粉,敷到伤口就好了。”

“……谢谢,这麽点小伤没关系的。”我接过那盆水,瞥了一眼亮著灯的门缝,“他怎麽样了?”

陌生人顿了一顿,说道:“不太妙。”

不妙?明明那个时候,不是都醒过来了麽?

“耽搁得有点久,伤口内部的血还是止不住。”

“普苏是非常优秀的医生,我相信他。”沈默片刻,他看了我一眼,“也相信杜尔。”

朝我点点头,他转身进了手术间。

结果在接下来的一个小时里,不停地有血水和血棉从房间里运出来,不知道的人,还当里面是大出血的孕妇。

三个小时後,陌生男人端出来的脸盆,总算是没了血色。他的平板的语气里也终於多了几分释然。

“救过来了。”也许是心情放松的关系,他甚至友好地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按著那人的指示,在车子里找到了那个急救箱,所有药瓶只有一个瓶子装著蓝色的粉末,就是先前用在伊桑伤口上的那种。

几个小时过去了,伤口竟然还没有凝固,还好口子小,失不了多少血。我稍微倒了点粉末在手心,轻轻盖上伤口。

钻心的刺痛瞬间传来,比白药厉害几十倍,耳朵就像被人割掉一样痛得浑身都绷紧了。这小小的伤口尚且如此,伊桑在那个时候绝对就是被痛醒的。

还好持续的时间不长,五分锺後,疼痛渐渐消散。等到终於止血止痛的时候,我差不多直接瘫到在车子里。

重新走回大厅的几步路,我的腿抖得像是筛糠,四肢完全不由大脑控制,全部濒临崩溃边缘。

从被追杀开始一直紧绷的神经在十多个小时後终於松弛下来。直到这一刻,回想之前的数个小时,犹如做梦一般,完全不可置信。

那两人不见踪影,一直在在陪著伊桑,偌大的房子静得异样。我休息了一会,感觉好了一点。身上又是泥巴又是血渍,脏得无法忍受,就去卫生间洗了一把脸。

接著找了点水来喝,又吃了茶几上一个苹果,靠著沙发慢慢缓劲。半个小时後,觉得好了许多。

我走到门外,发现外面空气比较好。房子里因著手术充满了消毒水味,有些让人喘不过气。门口台阶上有阳光,於是就一屁股坐下,再也不想动弹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被太阳晒得昏昏欲睡之时,胳膊给人碰了一下,我抬起头,看见那年轻男子居高临下地站在门口。

我记得那个陌生人说过,这个人名字叫普苏。

“戴上。”他把一个小玩意抛到我怀里。

看清楚那东西是个翻译器,我不禁疑惑起来。

阿龙不是说过这东西很稀奇的麽,怎地我认识的图尤人动不动都会拿出这个?

“我听得懂你说什麽。”我对他说。

男人抱著肩膀冷笑:“我可不是杜尔,会专挑你听得懂的话来说,快戴上!”

我分明没有见过他,这显而易见的敌意究竟从何而来?

我疑惑地戴上耳机,立刻连珠炮般的语言从那薄薄的嘴唇里吐出。

“你给我听好,和杜尔在一起,你最好不要再闹出些什麽名堂来。如果你还不安分,我会替杜尔收拾你!你的命不值钱,杜尔的命你赔不起!”

气势汹汹,张牙舞爪,回想那泫然欲泣的表情简直像换了一个人。

“这究竟是不是我闹出来的,你可以等那人醒了自己去问他。我再无所事事,也还没有无聊到想要杀了他的地步!”我反唇相讥,我不知道这男人是伊桑的好友还是什麽,一再的挑衅换做任何人都会忍无可忍。

“哈,是麽,那麽他是脑袋被门板夹了吗,明知道外面那麽危险,半夜三更开车逛马路?难道他是嫌命长吗!”医生语气夸张地控诉著。

“这你该问他。”我没好气地回答。

“不管什麽原因,只要他脑袋还没坏,就绝不可能平白无故做出这种事!”医生冷淡而坚决地把罪责推到我的身上。

“当时他决定带一个地球人回来时,我早就劝过他,地球人只会拖後腿。果然今天还是出事了。”男人继续刻薄地说著。

“如果你纯粹是要羞辱我的话,恕不奉陪了。”我起身要走,被这家夥一把拉住。

“你也太无礼了,我话还没说完!”他恼怒地拽住我胳膊。

“我不想听。”

“你耍什麽威风,你不过是个地球人,根本……什麽事情都不知道!”他提高了声音,飞快地收回手。

“我什麽都不知道?”冷笑著看著他,我索性坐了下来,抹了把脸。

“说吧,究竟是谁要杀他?”

普苏眼中闪过一丝惊讶,警惕地看著我:“你知道?……杜尔告诉你了?”

“他说是强盗打劫,你觉得正常人会相信麽?”

事後静下心一想,这哪里是什麽狗屁的强盗打劫。那些人赶尽杀绝的阵势,哪有劫匪会那麽狠。那个笨男人竟还会用这样拙劣的借口来骗人。他以为我是白痴麽!

男人揉了揉眉心,过了一阵,坐到我身边。

“杜尔他们承包的奥荷城的工作,牵扯到一些高级人士的势力范围,有人想拉拢,自然有人想灭口。”

他恢复了一点风度,开始淡淡地叙述真相。

我眯起眼睛,倒是没想到伊桑混迹的圈子水也不浅。原以为他就是个普通包工头,不想还会和军政人物扯上关联。

“这差事是金饭碗,但也风险极大,行事稍微不注意,就要得罪人,最後怎麽死都不知道。”普苏懊恼地摸著额头说道,“当初叫他不要接,他偏要去;这下可好,就剩半条命了……”

我没有接话,心思有些飘远了。

“我知道了,我不会给他添麻烦的。” 只是想不到换了个世界,小人物还是活得这麽胆战心惊。

普苏吃了一惊,盯著我大声道:“事情到了这步,你别想要逃跑!”

“我真要跑的话,都跑了一万次了。”

男人哼笑,讥嘲地说道:“碰上他是你运气太好,还想跑只能说你脑子不正常。”

那我还真是消受不起,我心道这男人护短也护得太厉害,换了个话题问他:“倒是你怎麽会知道伊桑出事了?”

那种地方,连偶然路过的可能性都不怎麽有吧。

普苏鄙夷地看了我一眼,就好像我是个白痴。

“杜尔身上有报警器,终端在我这里。他一按警报我就知道出事了。”他忆起旧事颇为懊恼,“我尽力赶过去,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幸亏是救回来了,不然……”

“他的伤,到底怎样?”想起那时伊桑气息奄奄的模样,我也有些後怕。

“失血严重,要好好休养,这一阵就住在我家好了。”男人看著不远处的奥荷城,神色间忧心忡忡,“这里离城近,他们还没那麽大的胆子。”

“其实一开始就想要给他止血,一直止不住。”用纱布按著,用绳子勒动脉都不行,“一点办法也没有。”

“被高压激光击中都是这样,伤口周围渗进了溶血因子,血液凝不住。碰上你们给他紧急处理也只是表面止了血,伤口里面还是一塌糊涂,所以才要给他做手术。”普苏淡淡解释说。

“嗯,我听……另一位先生提到过。”想了想,我终於还是压下对那个男人好奇心,将话题重新放到伊桑身上,“当时看他奄奄一息,还以为就真的不行了,没想到还能捡回条命。”

普苏嗤笑起来:“哼,不要小看我们图尤人的医术。你那两次伤得不比他轻,不是照样被我救回来了麽。”

那两次……我转过头仔细分辨著这男人的样貌,在记忆中努力分辨著陌生的容颜,终於有了些影像:“是你……”

是被那三个流氓打伤的那次来家里看病的医生。那时并没有刻意记住医生的样貌,但经他这麽一提,确实是和印象里模糊的影响吻合了。

只不过记忆中那人有著温文柔和的形象,哪里像如今这般的恶劣。

“看来还有些印象。”普苏翻著白眼,“我还以为你那时都吓傻了。”

“我只记得一次,在那之前也有过吗?”我想不起来。

普苏似笑非笑地看著我:“头一次你当然不知道。杜尔把我叫去的时候你满头满脑的血,就剩一口气了。肋骨断了两根,一根刺进肺里;左边大腿骨折,轻微脑震荡;最惨的是屁股,都快被捅烂了。”

他一边不痛不痒地说著,一边施施然地走进屋去。

我咂咂嘴巴,忽然觉得太阳像是失去了热度,周身凉飕飕的。




24

5月9日 多云

傍晚的时候,普苏毫无预兆地从二楼紧闭的房门冲出来,抓著栏杆朝我大喊:“快拿杯热水上来!”

我正在一楼看电视中的紧急播报。抬眼朝他看去,年轻男人的脸上一片溢於言表的喜悦,将通宵守夜的疲惫劳累扫得干干净净。

我看著二楼那虚掩的房门,慢慢站起来。

“快点!杜尔他醒了!”男人欢快地又重复了一声,立刻转身冲回房间去了。

我平静地走进厨房倒了一杯热水,稳稳地拿在手里,不紧不慢上了二楼。

有点羡慕伊桑那家夥,世上能有一个如此在乎自己的人存在,是一件多大的幸事。

相比之下,我就是活得失败的典型,即使有幸再活上五十年,晚景也是可预见的凄凉无比。

轻轻推开门,一脚刚跨进去,就听见普苏正在气急败坏地嚷嚷:“报警?你真是脑袋烧坏了吗?竟然要报警!”

伊桑神色平和地躺在床上,见到有人进来便转了头看过来。

多日不见,他看起来还是那副模样,只是失血过多,五官有些憔悴。

只是和他的视线相碰之时,有那麽一个瞬间,我怀疑这个人究竟是不是我认识的伊桑?杜尔。

我认识的那个人,根本不会有这麽难以揣摩的眼神。

愤怒、喜悦、焦虑、莽撞、悲伤、失落、绝望、羞耻……

我竟然惊奇地发现在脑海中竟也能描摹出任意想得到关於这个人的表情。每一种,都是一个活生生的伊桑?杜尔;每一种,都清晰得让人胆战心惊。

原来,在不知不觉里,这个男人已经像毒药一样腐蚀了我的记忆。

再丑陋、再尖锐,却同样地深入肺腑,难以磨灭。

普苏也发现了我,不再继续刚才的话题,只是默默接过我手里的杯子,扶起伊桑的头慢慢喂给他喝水。

伊桑身体还是非常虚弱,就著杯子沿,也是一小口一小口,许久才喝下一点点。

他喝了很久,只是那双眼,一次都没有从我脸上离开过。

喝完了水,医生又把他放倒,给他重新做了全身检查。伊桑斜头看著他说:“普苏,听我的,快去。”声音很哑,也没什麽力气,像只公鸭子似的。

“你!”普苏表情危险地看著伊桑,瞥到我还杵在房间,只得压低嗓门警告:“你是清醒的吗?”

其实他不用这样防著我,我又对他们的事情不感兴趣。

“我很清醒,你快去,晚了就来不及了。”伊桑虚弱但是语气坚定,侧过头看著我,口中催促普苏,“你去办吧,我想和他说说话。”

普苏用你已经无药可救的眼神瞪著病人,终了还是无奈地离开了房间。擦身而过时他表情不善,阴沈沈地警告我:“别惹他生气。”

***
“嗯?好点了吗?”医生离开後,我抱著双手站在床边,很享受这种难得的,居高临下的压迫感。

只是伊桑的表情很奇怪,没有一丝笑容,却也不像是要发火的样子。说他呆滞,那赤色瞳仁的精光却又犀利地像手术刀。

我被他看得浑身发毛。

在每一个正常人的思维推断里,伊桑?杜尔该有的反应都不该是这样。

他或许应该痛哭流涕,感谢老天自己躲过此劫的幸运;或许应该暴跳如雷,闹腾出骨子里的那一副天不怕地不怕。

哪样都不该是这样。现实打乱了准备好的腹稿,我颇为尴尬地不知如何继续这交谈。

“你……”

“我原以为,你会开走我们的车。”

非常突兀的开场白。我有瞬时的愣神,许久才明白他在说树林里的事。

“结果开走他们的车,直接让他们连追都没法追,是不是?”伊桑缓缓地追问著,我觉得他似乎在跟什麽较著劲。

劫走敌人的车,其实也是一时冲动,很难用因果分析当时是怎样的心境,才会做出这样的选择。

片刻的沈默,床上那人朗声大笑了起来。

“……我本来以为你不会开车。”他的胸口微微抖动著,脸上的坑洼因著笑容倒也少有违和。

“很好,看来地球人真的不笨啊。”

看到我面色有异,他连忙解释:“我只是开个玩笑!你别生气!”

他胳膊摆动了几下,牵动伤口,立刻疼得龇牙咧嘴。

“你休息吧,我先走了,省得那医生又骂我。”无甚趣味,跟这家夥绝对说不了三句话就会不欢而散。

也可能是我太不像个家奴该有的样子了。

“普苏为难你?”伊桑咦了一声,眨著眼睛问我。

“你去问他,不要来问我。”都是老爷,我可是哪个都惹不起。

“卢睿,你不要总是这麽小心眼行不行?你是存心想让我生气麽?”伊桑静默了一阵,低声说道。

“……那天晚上,要追我回来的人是你。你知道我就是这个样子。我没什麽资格跟你吵架,所以只能请你高抬贵手。”

伊桑再次无言,过了一会才说:“你既然不喜欢和我一起,为什麽不跑?我在家的时间不多,你想走我完全留不住你的。”

我在他的床边坐下,微笑地看著他:“‘这外面有的是找不到伴的单身汉,有的是抓地球逃犯的警察,有的是人贩子。’这不是你告诉我的麽?我自然是怕死的。但如果主人家要赶我走,那我也没办法,只好走了。”

手腕一疼,发觉被那只粗糙的手紧紧抓住了。那小而亮的眸子里装满了愤怒和类似无奈的东西。

“难道你对待所有人都是这麽刻薄吗?你的父母、亲人,你的恋人,难道你都是这样出口伤人?”

我嘲讽地望著他:“可你不是我的父母,亲人,更不是我的恋人。”

“我是你男人!”他瞪圆了眼睛。

“所以我没拒绝你,这还不够吗?”

伊桑语滞,表情奇特地看著我。我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麽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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