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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爹-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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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小北吃力地弯腰去够。这动作难度极高,他被少棠勒着腰慢慢送下去,两腿分开着,某个瞬间几乎就射出来。
  孟小北打开盒子,递给后面的人:“我给你买的,本来想找个机会送你。”
  少棠沉默两秒:“怎么想要给我买戒指?”
  孟小北一笑:“生日礼物么!……戒指,意义特殊,我总要给你买一回,表示表示。”
  孟小北口气轻松,理所当然的。他侧过头窥视少棠表情,眼神湿漉透着狼狈。少棠眉目间是一片深切浓烈的感动,半晌说不出话。男人谈恋爱,有时也腻歪俗气,需要生活里一点一滴的情感表达,互通心意。
  两人重新坐回沙发,少棠拿出那两枚戒指。左手无名指还戴着旧的婚戒,于是将新戒指叠着旧的套上去。
  少棠很感动地亲他脸,“收到了,谢谢啊”。
  孟小北唇上有汗:“大宝宝,生日快乐,一辈子爱你。”
  
  当然,那天,少棠感谢孟小北送礼物的方式,极其淫荡豪放,这一回做爱让孟小北很久后都印象深刻,回味无穷。
  少棠眼里有强烈的爱意火苗,用秋衣将儿子双手背向捆了,紧紧勒住,挤压的力道让孟小北肋膈膜摩擦出声。孟小北两手被缚,身子楔住,动弹不得。少棠令他分开腿,他甚至连腿都动不了,后庭肿胀。
  少棠搬起他沉甸甸的大腿,让他两腿分开搭在沙发扶手上。这样有些吃痛,孟小北想动,随即就被少棠掐住腰,从下面凌厉地捅开,上下冲撞,捅得舒畅淋漓。孟小北被顶弄得骨头快要散架,仰在少棠胸膛上,从脑顶发根至十根脚趾,被电流快感折磨痉挛,眼泪横流。
  少棠那天十分动情,不停地吻他,说爱他,在他身上抚摸,像是心情受到鼓舞,雄风大振。
  孟小北被折腾得四体大开。他从对面墙上一幅风景油画反射的光影中,清楚看到两人情形。两人像浮在曼妙的云海中,畅快徜徉。他的阳物随着少棠的节奏上下颠动,那感觉太羞耻也太爽。交合的地方黏滑滋润,少棠下腹部密织的毛发恰好磨蹭到他耻骨处,痒痒地很舒服,感觉很诱惑。
  少棠双手握住他,只捋了几下,孟小北大叫,没绷住,先一步射出来。少棠帮他捻动了很久,看着他缴枪,粘稠白液全部射到小腹上。少棠然后再抱起他,把他按在地上呈跪趴姿势,从后面奋力冲撞,射个酣畅淋漓…… 

  少棠前后做了两趟,孟小北被撞昏了躺在地上,眼神迷乱。
  少棠用脚趾蹭弄他下体:“赖在地上,还不滚起来?”
  孟小北享受地眯起双眼:“被你操死了。”
  少棠笑说:“我给你画一幅,你现在这样的?”
  孟小北懒洋洋的:“你画啊,画啊!……”
  两人做完后进淋浴间洗澡。人的手指随年龄增长会变粗,发肿,戒指卡到关节下面。少棠用肥皂搓了半天,才把旧指环弄下来,戴上新的,心里挺甜蜜。
  
  两人晚上十点多钟出门,吃夜宵。
  帝都的夜晚,城内街道店铺灯火辉煌,充满人间烟火的温暖。簋街的饭馆和音像店晚间客流盈门,老板叼烟坐在门口与熟人打牌,大音箱里放着罗琦的《选择坚强》,嘹亮的女声穿透夜空。
  孟小北带他小爹到店里挑卡带。正是国内原创音乐与各种通俗文化兴起繁荣的年代,江山代有人才,豪杰辈出。京城市井坊间,这些走在时代潮流尖端的年轻人,早已不满足于听主旋律红歌或者晚会歌手,听李谷一韦唯毛阿敏的都嫌太俗气!那时划分流行与落伍,是看你听不听魔岩三杰、黑豹、罗琦,走在大街上对陌生人嚎着“姑娘,漂亮!”“孤独的人是可耻的!”
  少棠以前不听摇滚,就不属于这个时代。然而现在被儿子感染,这方面很乖很听话,紧跟孟小北步伐,努力学习着接受流行的音乐。孟小北在店里把大耳机戴到小爹头上,两人凑头听。少棠挑了几盘张楚丁薇,喜欢清澈的能令人内心安详的嗓音。
  在少棠心里,他的大北北,就是站在这个时代瞬息万变的浪潮最尖端的风流小子,上进,无畏,洒脱,而且永远能让他感到新鲜,快乐。 
  两人在小饭馆里,点了一锅麻辣小龙虾,喝着啤酒,大快朵颐。“麻小”从这以后,开始逐渐火爆京城。 
  少棠掏出钱夹结账时,孟小北偶然看到对方驾照:“嗳,你怎么改名字了?你没告诉我!”
  少棠淡淡道:“告诉你干嘛?平常还像以前那么叫。”
  少棠的正式身份证件上,全部改姓了,改回姓王。 
  他爸拒绝了他捐器官的提议,这方面也确实极少有子女捐给父母的特例。他爸说,你以后总归还要结婚生育,男人的肾多么宝贵。
  他的继母,私下含泪对他讲,“他肯定不会要你捐献什么,或者让你为他花钱。你愿意原谅他、愿意回来,他就很感激。你父亲还是有一个未了的心愿……”
  于是,少棠悄悄去公安局改了名字,证件和正式签名都改过来,然而平时外人还是喊他“贺总”。 
  后来,两年之后,他的父亲尿毒症不治去世。
  孟小北用手指和牙齿灵活利索地剥龙虾壳,吃得飞快。一锅小龙虾迅速变成一锅红彤彤的虾壳。
  少棠吃这玩意儿吃的不多,剥出虾肉,顺手喂给小北。
  少棠从锅里捏出一只:“这个大,你吃这个。”
  孟小北夹起来端详,评价道:“还是太小。”
  少棠:“挺大的,你以为你吃澳洲大龙虾呢。”
  孟小北:“澳洲大龙虾算什么啊?也没你的鸟儿大。”
  少棠笑出声,眼睛弯起来,口里有啤酒泡沫的爽气。少棠深深凝视小北:“想吃回家还有。” 
  孟小北对刚才家里吃到的一顿肉餐,显然意犹未尽,当桌边吃边寻么:“赤红赤红的,颜色也像,你那地儿再带两个大钳子,我就更喜欢。”
  少棠大笑,心情快活!
  ……
  
  这段幸福生活,仿佛只是一切的开端,回到原点。人生在世,未来仍有无数波折与机遇。
  孟小北后来脱离祁亮的公司,开办自己的图书公司及设计工作室。那几年京城地下摇滚和原创音乐正火,祁亮与几个朋友合作搞录音棚,投资烧钱,给本土音乐人做唱片。祁亮赚过钱,但大部分都赔掉了。赔完他再重新赚。酒楼,家具城,灯具店,还有建筑包工队,各种行当他都赚过。
  祁亮自己吹嘘,老子就是能烧钱,懂得怎么花钱的人,才能出去赚大钱!
  亮亮这些年,一直未婚,却并不“单身”。
  孟小北后来对少棠讲述他听来的艳闻趣事。
  当初,祁亮也被他父母催婚。他爸妈逐渐年纪大了,开始惦念大儿子,相继回来找他,又都想和他共同生活。最可笑的是,父母两边为他介绍了不同的女朋友,都十分积极地撮合。他爸怕他中了他妈妈的“套”,被勾到那不三不四的男人家里的亲戚那边,将来吃亏被人耍;他妈妈又怕他被他爸忽悠了,娶哪个土财主大老板的闺女,将来就跟亲妈感情生分了。
  祁亮自己绝不主动,然而也没有坚拒抵抗父母的撮合。
  结果,土豪家的那闺女,听说他身上哪处哪处生过毛病,当时就把他否了,说,“男人根上有病,还是男人啊!二十几岁就不中用,到四十岁怎么办?”
  祁亮一听气坏了,“谁说老子那里不行了,我好用着呢!”于是两人迅速掰了,老死不相往来。
  他妈妈这边给他介绍这个女孩,名叫杨明华。
  祁亮一听就先不乐意:“姓杨?姓杨的我不要。” 
  祁亮妈说:“姓杨怎么不好?”
  祁亮嘟囔道:“听着不舒服,姓杨的跟我姓氏犯冲,影响我做生意发财。”
  这个杨明华,和以前的杨颖可不一样。同是小门小户出身,杨明华性格温柔,会伺候人,特别听男人话。就因为这样,两人交往过一阵。杨明华还没嫁进门,就在祁亮家里洗衣服做饭,收拾家务,站在凳子上擦抽油烟机,扫窗扫房,极其勤快,俨然女主人自居。 
  孟小北申大伟也见过那姑娘,帮着“把关”。杨明华全程小鸟依人,走路都和祁亮贴成连体人。他们在饭馆里吃烤串,杨明华细致地用筷子将烤串上的肉撸下来,喂给亮亮。
  孟小北冷眼瞄着,悄悄对大伟子说:“来了个跟萧老师一样温柔的姑娘,又是个做保姆的,我看这回有戏。”
  两家原本已经坐下来谈结婚,就在准亲家见面的那顿饭局上,女孩的妈妈冒然狮子大开口,管祁亮要十万块彩礼,一套新房,一辆新车。
  祁亮一听就火大了,十万?新房新车?你嫁公主啊,讹我?
  准丈母娘说,我们养大一个闺女容易么我们?将来给你家生孩子操持一辈子,管你要十万块你不亏啊。
  祁亮说,我没有十万,您宰太狠了,能让我杀个价不?
  准丈母娘说,你做生意呢,你还杀价?
  祁亮说,您可不就是在跟我做生意么,您都开价了,不许我还价?我们生意圈里谈价格有来有往!
  准丈母娘说,你如果掏不出十万,你父亲总出得起嘛!我们知道你爸爸很富裕,祁建东只有你一个儿子。
  祁亮他妈也说,结婚差钱就管你爸要,你爸白赚一个儿子?儿子结婚他敢一毛不拔?!
  祁亮当时看着一桌两家亲戚,上下嘴皮一碰:“我有十万,我有房有车,我自己赚的钱,够我结婚过日子的。”
  准丈母娘微微一愣,皮肉发笑:“呦,那你还挺能挣的,挺富裕。”
  祁亮如今脾气也牛:“这婚我本来就不想结。谁愿意娶你家千金公主就让谁娶吧!我宁愿娶个男的!!”
  说罢他当场离席,撇下一屋子亲戚,跑了。
  当然,那一屋子亲戚当时也没听懂,“娶个男的”是什么意思。 
  
  祁亮又干出这样一件不负责任的事,悔婚。他原本就心思摇摆,惦记旧人,彩礼风波不过是压上心理天平的最后一根稻草。
  他手里攥着跟孟小北一起去买的那枚钻戒。他打开绒布盒,拿出戒指,端详硕大一枚光彩夺目的钻石。这样漂亮贵重一枚钻戒,戴在他完全不爱的杨明华手上,当真是亏了,无论如何不能甘心!
  祁亮开车直奔学校,在学校门口等了两小时。
  萧老师从学校礼堂里出来。开完大会,他这学期课程和考试结束,下学期就不在这里教书。有学生给他送挂历和贺年卡,萧老师笑笑,温柔地接受,挥手告别。女生们在背后议论,“咱们学校最帅的男老师要调走了,以后上语文课没意思,可以睡觉了。”
  祁亮风风火火奔进校门,等在礼堂门口。萧逸一抬头,略微惊讶,身旁一群一群学生掠过。
  祁亮上前,一把攥住萧逸的胳膊肘。别人他不敢惹,他就对萧老师最嚣张蛮横,见面就动手动脚,不管不顾。
  萧逸低声道:“学校里……你不要拉扯我。”
  旁边的学生瞄他们俩,“这人是谁啊?”
  祁亮对小孩们点点头,一本正经道:“我是你们萧老师以前的学生。”
  萧逸一听“以前学生”这句话,被戳到心口脆弱处,脸侧突然红了,怔怔望着祁亮。祁亮终究曾经是他的学生,两个男人在一起,本已是社会边缘禁忌,师生恋这三字也像一座沉重的大山压在肩上,被传统道德礼法所不能容。与祁亮相识一场,也无法逆转地改变了他的人生轨迹,在他生命里刻下烙印。 
  祁亮一手拎着礼物纸袋,有模有样地道:“没事,没事啊,都别看了,我回学校看望老师!”
  
  萧老师几乎被祁亮这小子挟持着,从校园里劫走,劫到他车上,将车门一锁。
  祁亮不由分说迅速将车开走,开到小公园僻静处。两人处在狭小空间内,咻咻地喘气,那气氛一下子就不一样,透着暧昧,分明彼此都旧情难抑。
  萧逸年纪大些,心态成熟,主动开口:“亮亮,我过几天就回杭州,车票已经买好。”
  祁亮气鼓鼓的:“不准走。”
  萧逸平静温存:“你永远不能下决心的事,我帮你做决定,免得你总是为难,又不能对你父母亲开口。”
  祁亮突然转过头,质问:“你介意这个啊?那你是逼我跟我爸妈出柜,像孟小北那样!”
  萧逸愣住:“……不是,并不是那个意思。”
  两人心有灵犀,同时联想孟小北父亲孟建民的突然意外身故,顿时觉得出柜这事不是闹着玩儿的,足以令一个家庭天翻地覆、亲人离散!赶紧打消这一念头。 
  祁亮拉过萧逸双手。两人手攥着手,彼此十指相缠,仍有当初心灵那份悸动。
  人与人之间,关系很奇妙。有些人,天生就是互相顺眼,适合在一起生活。
  萧老师就是个安静淡泊的人,生来是个男儿身,心上却是给人当媳妇当妈的温柔劳苦性格;祁亮命里风流,从脑顶上开出一朵一朵桃花,喜欢出去折腾。然而,他愈是出去见过世面,愈加发觉这世上仍是他的这位老师对他最好,体贴入微且无欲无求。甚至他爹妈,都在借谈对象这事拿捏他、算计他!只有他的小逸逸,从来就没算计他什么。 
  萧逸关心地问:“身体还好吗,没再犯病?”
  祁亮毫无羞涩道:“甭担心,前列腺炎,没有影响性功能呢。”
  祁亮猛地凑近,嘴唇贴上,几乎将人逼到后脑贴在车窗玻璃上。萧逸面红耳赤,两腿都没地方放,被挤住,却没拒绝,就这样吻了。
  祁亮说:“小逸,你对不起我!”
  萧逸:“我,对不起你?”
  祁亮凶恶地说:“我跟你在一起的时候,我还是处男呢!你把我处男身夺走了,凭什么就不跟我好?你这样甩我,你这是耍流氓不负责任吧!!”
  萧逸:“我耍流氓?当初,是你,非要……你……”
  祁亮反问:“你那时候是雏吗,你是吗?!”
  萧逸不答。他不是。
  祁亮歪头,嘴角翘起来,耍个无赖:“当初是你勾引我,然后我顺势把你强暴了,你要对我负责任。我们现在和好吧!”
  祁亮说,你不答应跟我和好,我将来追到杭州去,我纠缠你!你去哪个学校教书,我就缠到哪个学校,我阴魂不散,你敢甩我?!
  萧逸低声叹口气:“你……唉……小混账。”
  祁亮很混地说:“你骂我吧,你再说一句,我现在就在这车里强暴你,你信不信?”
  萧老师还真的相信,亮亮这小混球抽风的时候敢这样胡来。
  祁亮抱着人,又吻上去,故意一只手伸进萧逸的羊绒衫,摸进衬衫,摸到腰上光滑细致的皮肉。好久没摸到,太久了,两人都像过电一样,噼噼啪啪起静电!萧逸腰上被摸,脸和脖颈就泛起红潮,也激动得抱住亮亮。四片嘴唇贴交吻分不开,祁亮尝到萧老师口里有薄荷糖清香,这么些年喜欢吃的牌子,都没有换过,像个固执又可爱的老古板……
  
  祁亮欢欢喜喜地从衣兜里掏出小绒盒。
  萧老师吃惊,这一回是当真没想到。这辈子无论将来结局如何,曾有一个年轻英俊的男孩,向他求婚。祁亮说两人曾在最艰难的那段岁月相依为命,就是患难之交,祁亮说爱他……
  祁亮把大钻戒套到萧逸无名指上,强迫戴上。
  祁亮煞有介事地解释:“我真是给你买的!你不要以为这是给女孩买的,我当初买的时候,脑里想的就是你!!”
  ……
  少棠问小北,后来怎样了?
  萧老师竟然同意回头?
  孟小北说,祁亮特别黏人,死皮赖脸,后来将人劫持回家,至于到家里发生了什么不必言明,丫小混蛋肯定动手用强了!在一个被窝里睡过一晚,第二天就分不开,又甜蜜地和好。
  男人就是没有节操的生物,抵不住肌肤亲密及性事的放纵愉悦,更何况确有感情。
  孟小北问少棠:“你认为,亮亮和萧老师这次能长久吗?”
  少棠答得模棱:“萧老师是最适合亮亮的那种人,唯一可惜,生就是个男的,将来永远会有压力。今后,亮亮扛不住周围压力的时候,就只有萧老师替他背负承担。”
  十里长街华灯初上,黄瓦的赤色城墙在人心中仍沉淀着它最初年轻的容颜。这些年身边人来人往,陪伴的那人始终如一,承受生活滋味,岁月变迁。灯花在夜空爆开,自眼前划出几道绚烂轨迹,内心感慨万分。 
  孟小北攥住他小爹手腕,拉过手掌亲了一下,双眼弯起来:“你放心。”
  
   


95

95、第九十五章 后记

  
  当一篇文完结;读者欢呼撒花纷纷对我说舍不得;我通常要回过头再看看;忐忑地重新审视;盘问自己写这样一篇东西出来是否值得,是否能有打动读者的细节点滴;拼命地说服与肯定自己,最后依依不舍地挥别。
  盘算写这篇文;初始思考了很久。前几年,我去过一趟西安,看过他们汽车厂的家属大院;趁势又将当地各处名胜古迹游览一番,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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