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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轨以后-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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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顾怀安甩了他个响当当的耳光,比他还自负地以为自己能家里红旗不倒,外边彩旗飘飘。
  所以谭沐有一次执行任务蹲点的时候看到顾怀安和一个男孩子开房,打电话告诉他,他还嘲笑谭沐是不是该配副眼镜去了,他全权赞助,差的不要,咱起码也得配一副阿玛尼。
  谭沐也笑,让他别这麽自以为是,自古老公出轨,原配都是最後一个知道的。挂了电话谭沐就利用职权调阅了顾怀安的身份证信息和开房记录,原来也只是想让苏放长个心眼,可看到半年来一长串的记录,心想这回事情大条了。
  “说说吧,接下去有什麽打算?”
  “还能有什麽打算?和那贱货分个干净,拿回我的钱,该怎麽过就怎麽过,难道我还离了他活不下去了?”
  “我怕是他离了你活不下去。”
  “那他就去死呗,爱跳江跳江,爱割脉割脉,我念在和他相识一场,去送个花圈,够仁至义尽了吧?”
  “你就一张嘴毒。这三年你也没和顾怀安少闹过分手,哪回不是被他又跪又求给哄回去了?”
  谭沐摇了摇头,觉得事情不会有苏放说的那麽简单。没有人比他更了解顾怀安对苏放的执着,当年他几乎要为苏放疯了,等苏放好不容易答应了他,却又出国让他干等三年。就这三年,顾怀安也没有一丝一毫想过要放弃苏放,说他对苏放不好,不爱他,谭沐是绝对不信的。
  可是男人有时候就是那麽贱,也不知道图个什麽,好不容易得到手的感情说糟蹋就糟蹋,好像不把肠子给悔青了就跟没来这世上走过一遭似的。
  苏放抽着烟,看着特别没心没肺:“木头,这回不一样。我给你举个例子吧。就像一个人眼睛瞎了,把苍蝇当肉吃了三年,有一天突然发现原来他妈的自己吃的都是苍蝇,你说他能劝自己,吃了三年都吃出感情了,你能再接着当肉吃下去?现在顾怀安对我而言,比苍蝇还恶心,你是朋友的就别劝,没用。”
  这到底是恶心谁呢?谭沐手上正捧着泡面想吃呢,被他这比喻弄得胃口全无,愤怒地摔了碗,一口都吃不下了。
  从苏放的角度而言,他比谁都希望能和顾怀安好聚好散。两个人好歹在一起那麽些年,说一点情分都没有肯定是在自欺欺人。如果顾怀安和他一样珍惜这最後一点情分,有点儿男人的样子,痛快地跟他断了个干净,那等他气性过去了,或许两人还能当个点头之交。
  所以当他联系上了律师,听说顾怀安死都不肯签字,非得见他一面时,气笑了。
  妈的,贱人就是矫情,给脸不要脸,非得一而再再而三地把他的把他的话当耳旁风,真不知道两人在一起那麽久,顾怀安对他是不是有过真正的了解。他说不许出轨,他义无反顾地出了,他说咱到此为止,他锲而不舍地纠缠。
  他不死心是吧?自己难道还能怕了他?天大的笑话!
  “帮我约他,明天晚上。”
  律师应声说是,苏放挂了电话暗自琢磨了一番,对正在做饭的谭沐说:“你说我明天找滕希文陪我去怎麽样?”
  谭沐切菜差点切到手,睁大眼睛看疯子一样看着他:“你疯了?刚从一个火坑跳出来,就想一头扎进另外一个?”
  “跳毛火坑,哥就不能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啊?再说了,滕希文还能恶心的过他顾怀安?”
  谭沐心想,谁知道呢,这世上的事情本来就是这样,没有最恶心,只有更恶心。不过他的话苏放从来听不进,於是也不说什麽了,在围裙上擦干净了手,把滕希文的名片找出来丢给他,继续做菜。
  滕希文接到苏放电话的时候,还惊讶了一下,听明他的意思後,心口微微有些发热。
  他按捺住这种缓缓积聚的躁动,扬起嘴角笑了笑,说:“苏放,带前男友去气死现男友,也就你干得出来。”
  “错了,从和我的关系上来说,你们都是过去时,不会变成现在时的过去时。”
  滕希文这些年连听他毒舌的机会都没有,如今听到,分外珍惜,甚至有点不舍得挂掉电话。苏放却没时间和他多罗嗦,说了时间地点,果断挂断,连听他说句再见的时间都不给。
  滕希文听着听筒里传来的嘟嘟声,心想,时态这种东西,只要有心去改,也不一定是一成不变。这些年他看苏放过的不错,虽然看不上顾怀安,既然是苏放选的,他也只能尊重,从朋友的角度给予他祝福。
  谁让苏放就是个比驴还倔的东西,没有合适的机会,他随便出手就是自寻死路。
  而现在不一样了,苏放和顾怀安分手了,还是苏放最不可原谅的原因。滕希文把玩着手机,突然找回了年轻时在学校门口等苏放偷偷溜出来去约会的感觉,期待混杂着青涩的,没见过世面的紧张,即使在七年後的今天,这种画面对他的吸引力一如既往。
  他点了根烟,告诉自己,蛰伏和等待总是不会让人白费心机的,明天会是一个好的开始。
  苏放会找上滕希文,不是没道理的。撇去滕希文各方面都不比顾怀安差,往那儿一站就能把他比下去外,他和滕希文之前的那段恋情一直是梗在顾怀安心口的一根刺。
  苏放明白顾怀安恨滕希文什麽,当年他追了自己那麽些年,自己连个白眼都没给过他,滕希文一出现自己就和他出双入对,顾怀安对滕希文简直妒忌到了骨子里,每天看着他们你侬我侬,就差买凶把滕希文干掉。
  这根刺就算在他们好的那几年也依然存在,顾怀安会时不时地问他还想不想滕希文,甚至如果苏放觉得他哪里不好,他会阴阳怪气地问:和谁比不够好,滕希文麽?
  这麽一个大男人跟个妒妇似的,像是恨不得把他给绑上贞‘操带,苏放有时候烦他,火气上来也会口不择言说分手,既然他觉得自己一天都没忘记过滕希文,不相信他是一门心思跟他过,还有什麽好继续的?
  顾怀安当然不愿意,一把鼻涕一把泪抽着自己的耳光说自己错了,苏放心一软,想着他这麽介意滕希文也是因为太过在乎他,也就没多折滕,被他哄了回去。
  说实话,苏放自认为不是个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人,虽然嘴里烦顾怀安疑神疑鬼,自己却是和滕希文没有半分钱的暧昧,甚至他回来那麽久,两人从未单独见过面,自己连他的联系方式都没有。偶尔从谭沐或者别的朋友那听说滕希文的近况,也不会刻意去留意,当是听一个老同学的八卦,听过就忘,从没往心里去过。
  他是爱过滕希文,可是过去了就是过去了,就算滕希文这些年都是一个人,他也不会自我感觉良好地以为他是在等他而春‘心荡漾。
  曾经沧海难为水,更何况他有了顾怀安,也一直误以为可以和顾怀安一辈子。
  人生就是这样,即使周围充满着康庄的大道的诱惑,自己选了某条路後就得坚定地走下去,直到发现这条路塌方了,那仍然坚持着不回头,还往一片废墟里寻找自己圣母一般的存在感就是傻‘逼了,活的。
  晚上滕希文开车来接的他,和顾怀安约在了周律师的事务所里。
  顾怀安早早就到了,原本看到苏放後的兴奋在看到身後跟的滕希文时僵住了,脸色风云变幻,配上他一看就没休息好的憔悴神态,极其好看精彩。
  周律师宣读两人的财产分割协议时,顾怀安跟傻了似的什麽都没听到,等律师问他有没有问题的时候,才抬起头一眨不眨地看着苏放,喉结上下滑动了两下,声音有些嘶哑,说:「苏放,我们能不能单独谈谈。」
  当然不能,他带滕希文来就是为了防止自己再被顾怀安恶心到,他太了解顾怀安了,这人上辈子就是张狗皮膏药,偏偏这辈子还想当个双面胶两边都有的贴,他不想和自己分手,必然死皮赖脸什麽都能使得出来。
  可有滕希文在就不一样了,顾怀安不会允许自己在滕希文面前丧失风度,大概这就是所谓男人奇妙的自尊心。
  「我要说的那天都和你说清楚了,并且不觉得我们还有什麽好谈的。你同意,就签字,不同意,我们接着协商或者打官司,随你选。」
  「苏放你别那麽绝情,我们在一起那麽多年,我是犯了错误,但你难道连让我解释一句 机会都不给我麽?死刑犯都有上诉的权利,你就当看在顾羽的份上,再给我个机会,我已经和他分手了,我保证以後都不会再犯你的忌讳,你。。。。。。。」
  苏放冷笑一声打断他:「顾怀安,你他妈当你是小学生做错题目还能拿红笔订正是吧?不好意思,我没空听你出轨的心路历程,你大可不必和那小男孩分手,他肯定比我懂得听你倾诉安慰你。」站起身来,冷冰冰地望着顾怀安:「大家都是成年人,不用我来教你该怎麽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你跟那小男孩儿上床前难道没想明白我会跟你分?还是你觉得我苏放能为了你顾怀安破坏自己的原则对你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呵,顾怀安,你到底是太看得起你自己还是太看不起我了。」
  他酣畅淋漓地骂完,忽然觉得自己他妈的今天答应来见他就是脑子走水了,大衣都没拿走出门去,顾怀安想追,被滕希文拦住,口气很温和很诚恳,却透着不容挑衅的味道:「顾怀安,别这样,太难看了。」
  「你他妈滚开。」顾怀安看滕希文的眼神几乎喷火。
  滕希文丝毫不介意他到挑衅,甚至好脾气地笑了笑,附在他耳边说了句什麽,顾怀安脸色大变,像是被抽干了力气,终於不再试图去追苏放。
  滕希文捋了捋被他抓皱的袖口,最後怜悯一般睇了他一眼,跟律师点了点头,拿过苏放的大衣跟了出去。
  苏放抵在他车上抽烟,大冬天的,就穿个衬衫,指甲盖冻得发白。
  滕希文打开车让他坐进去,把暖气开到最大,问:「去哪儿?」
  苏放没回答,他此刻就想找个地方,能让他安静地抽上几只烟,然後把顾怀安那混蛋跟废烟似的全部排出胸腔,也不用这麽恶心着他,让他胸口犯闷。
  在协议上签下名字的那一刻,顾怀安知道他和苏放完了,彻彻底底地完了。
  苏放离开的这些天,顾怀安想了几百种挽回苏放的方法。第一时间和白启楠分了手,他想过跪地求饶,想过死缠烂打,甚至想过利用儿子去让苏放於心不忍。在他的设想里,他爱苏放,他们能够在一起那麽的不容易,三年的家庭生活让彼此的感情已经化作为了不可隔断的亲情,都已经好了那麽久了,有着那麽多的共同的牵绊,怎麽可能真的说分就分?
  是的,他是犯了苏放的忌讳,出轨了。可是,这世上哪个男人没有犯过这样的错误?浪子回头金不换,他的心从来没有背叛过苏放,和白启楠偷情,也不是因为移情别恋了,他只是一时压力太大,选择了错误的解压方式,而这些压力,有很大的一部分他没法从苏放那得到安慰,更甚者,苏放就是那些压力的来源。
  顾怀安觉得自己错得情有可原,也相信苏放和他一样放不下这段感情。就和许多异性恋夫妻一样,丈夫出轨了,家庭出现了危机,难道就只有离婚这麽一种解决方案麽?如果真是这样,那民政局天天颁离婚证书都忙不过来了。
  他相信苏放再决绝,再说一不二,只要自己表现出大彻大悟痛改前非的决心,不离不弃的坚持,再在适当的时候给他一个台阶下,两个人怎麽样也能接着过下去。毕竟,他们为彼此付出那麽多,又不是不相爱了,还有一个孩子,再怎麽生气,折滕够了,人心都是肉长的,苏放总会想明白原谅他的。
  可这些美好的设想因为滕希文的出现全部变得毫无意义,苏放有了滕希文,又怎麽再会回过头看他一眼,别说他们在一起三年,就算三十年,他都比不过滕希文。
  更何况,就算这三年,也是他从滕希文手里偷来的。
  顾怀安把自己灌的烂醉如泥,恍惚间感觉面上微凉,有人正在给自己擦脸。
  “苏放……”他握住那人的手,把他拉倒,躺在自己的胸口,抱得紧紧地不让他再离开。那人一顿,没有挣扎,顺从地伏在他的胸口,手颤抖却坚定地解开了他的衬衫,亲了下去。
  顾怀安的绝望无疑给白启楠的感情带来了希望。就算顾怀安斩钉截铁地要跟他分手,他也没有真的放弃顾怀安,今晚他是实在没了办法,顾怀安不接他电话,他只能用以前偷偷配的钥匙来找顾怀安家里找他。
  他是第一次进入这个属於顾怀安和别人的家,一开始还忐忑的不得了,看到顾怀安几乎醉死,也顾不得慌张了,把他扶到床上帮他洗脸想让他稍微好受点。
  顾怀安认错了人,可白启楠不介意,他本来就还想跟他重修旧好,根本没理由推开他,两人顺理成章地发生了关系,等顾怀安睡醒,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了。
  ***
  苏放坐在滕希文的车里抽完足足一包烟,才稍微缓过些劲儿来。
  来见顾怀安前,他也设想了顾怀安一定会跟他求情,让他回心转意,所以他把滕希文带来,即使没有明说,以顾怀安对於滕希文一直以来的芥蒂,也该知道自己无论如何都不会再回头的了。
  可他想不到顾怀安能够不要脸到把顾羽抬出来当借口恶心他。顾羽是谁?是他顾怀安的亲生儿子。他们刚决定找人代孕时,顾怀安还担心苏放会心里不舒服。苏放告诉他:我既然同意你给你们家留後,就是把这事儿想通透了。我跟你过,他就是我们两个的孩子。
  事实证明,苏放对顾羽的疼爱一点都不比顾怀安少,甚至视如己出,比顾怀安还更紧张孩子一些。顾羽小时候身体弱,经常半夜发烧需要抱去医院打针。他念及顾怀安第二天一早要上班,总是自己抱着孩子去看病,搂着孩子在医院有时候一陪就是大半夜。
  他为了照顾顾羽放弃事业,就这样他也从来没怨过顾怀安。孩子是他同意顾怀安生下来的,是顾怀安的责任也是他的责任,带孩子本来就不是容易的事,有所牺牲在所难免。
  刚知道顾怀安出轨的时候,就算在气头上只想跟顾怀安一刀两断老死不相往来,他也考虑过孩子该怎麽办。
  从血缘和法律关系上来讲,他和顾羽没有任何关系,但孩子是他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到现在的,从感情上顾羽就是他的儿子。
  顾怀安的出轨不仅毁了他们的关系,也毁了他对顾羽的付出和疼爱。他不可能带走顾羽,且不说孩子不是他亲生的,只要有顾羽在,他和顾怀安就扯不清关系。
  而让他承受这一切的罪魁祸首竟然能舔着脸让他看在孩子的份上?他偷情的时候有没有看在孩子的份上?半年的时光,他每天悉心地照顾孩子,看着孩子学会爬,到学会咿咿呀呀的叫爸爸,而顾怀安却心安理得地享受着他的付出,转过身去就干着背叛他的事。
  人究竟要贱到什麽程度才会再拿他一手疼爱起来的孩子当借口劝他回心转意?
  苏放的脑回路显然和顾怀安不在同一个次元,他深吸一口气,对一直保持沈默的滕希文说:「让你看笑话了,我就是个大傻‘逼吧。」
  「认真对待感情的人怎麽会傻,不懂珍惜的人才傻。」滕希文看着他的侧脸,问:「想不想喝一杯?」
  「改天吧,我请你,当谢谢你。」
  「我们之间不用这麽客气,那我送你回家?」
  苏放点点头,背靠在散发着热度的座椅上,觉得自己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如果这时候顾怀安又出现在他面前,可能他连揍他的欲‘望都没了。
  人活在这世上,遭遇到的不快乐总是比快乐要多得多。就算再怎麽被恶心了,把恶心自己的那个人果断踢出生命,老死不相往来,该怎麽过,还得怎麽过。
  苏放以为他和顾怀安算是掰持干净了,律师正在处理苏放的股权转让,顾怀安再怎麽渣,工作能力算是不错,前期他也帮衬了不少,三年下来,公司的效益和前景都被市场看好,苏放不担心自己的投资会打水漂。
  当年,他毅然决然地跟父母出了柜,父母虽然不理解,老两口却是尊重儿子的人,他们拿出了原本给苏放准备娶媳妇儿的钱,让他和顾怀安好好过,如果两个人真的能相扶到老,是男人还是女人倒真的不是太严重的问题了。
  苏放把这钱给了顾怀安,他相信顾怀安的能力,也愿意和他共同经营一份事业。如今感情生活亏得一塌糊涂,所幸不至於人财两空。
  估算一下手头的钱够自己轻松过活,苏放也没急着找工作,每天宅在谭沐家混吃骗喝,不用照顾另外一个人和一个孩子的生活起居,生活突然简单空旷得让他不适应。
  同样不适应的还有谭沐,他下班回来看到苏放叼着根烟十指如飞打游戏,无奈问:“兄弟,啥打算?准备下半辈子都这麽过了?”
  “嗯,靠你养我了。”
  “求你别,我的庙小容不下你这尊大佛,找滕希文养你去。”
  苏放停下游戏掐掉烟,漫不经心道:“操,我没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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